摘要：丽芳和以往一样，找了个小凳子坐下，手机也静音了，就这么呆呆地守着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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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

跟着保姆一路进了画室，商老师和小曼两个人都在。

小曼朝莹莹莞尔一笑。

莹莹主动叫了一声商老师，就去了画桌边她自己常站的位置。

商老师也只简单地交待一句：“看一下就开始画吧。”

他边说话，手下没有停，仍在画纸上挥笔。

莹莹说：“好的。”

丽芳和以往一样，找了个小凳子坐下，手机也静音了，就这么呆呆地守着莹莹。

小曼则是一脸平静，默默在站在商老师身边，眼睛也盯着商老师的笔画。

画室里安静了半个多小时后，商老师对小曼说：“把音乐打开。”

穿着软底平跟鞋的小曼莲步轻移，无声的走到丽芳坐着的这边，打开了另一个角落里的音响。

商老师家里其他屋子除了卫生间以外，全部都铺着猩红的地毯，唯独画室是原木风地板。看着洁净、开阔、清爽。

这会儿，音乐如夜色中的湖水一般温柔地把整个屋子包围了。

可商老师却皱着眉头说：“开太大了！你以为我耳背吗？”

小曼不声不响地走过去，又调了一下。音乐变得若有似无。

小曼又回到商老师那边，柔声问：“喝点水吗？”

商老师没有回答，只是把手里的笔放下了。

小曼递过西施壶，商老师喝了两口，又递还给了她。

前段时间两个人闹别扭结束了吗？

看样子，这一局商老师又胜出了。

丽芳记得自己有几年，特别渴望钱，舍不得给自己花钱。随着这些年在李家见过听过的有钱人的故事多了起来，觉得钱虽然很重要，但不是生命里最重要的。

越来越难理解小曼这样的女孩了。

就在丽芳神游时，画室的门被刷一声拉开了，李先生的身影出现了。

只朝内看了一眼，他就很随意地进门，又很熟练地把门关上了。

望向莹莹时，那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暖色。

莹莹也只是抿着嘴对爸爸露出一个微笑，就又低下头继续画画。

倒是商老师抬起头来，颇有些热情地招呼道：“这个时间怎么有空过来了？今晚没有应酬？”

李先生说：“昨天喝多了，今天休息一天，刚得了一些好茶，拿过来和您一起尝尝看。”

商老师干脆直起身体来，面容和煦地对李先生说：“又弄到好茶啦？”

李先生嗯了一声，走到莹莹身后站了一会儿，说道：“我先去陪老太君坐一会。”

商老师说：“看到我最近拍回来的那幅字没有？挂在那间屋里。”

李先生说：“我去看看。”

说罢，出了画室，关上门走了。

又等了不知多久，商老师走过去开始指点起莹莹来。

丽芳便知道今天的绘画课快要结束了。

怕起身走动影响他们画画，所以丽芳每次坐下后都很少起来，更别说在屋子里走动了，坐得时间长，身体都有点僵硬了。

丽芳这会儿才起身走动了几步，活动了一下四肢。

商老师对莹莹的画一番评价后，去了水龙头下洗手。小曼又和以前那样跟过去伺候。

莹莹仍在画着。

很快，商老师就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丽芳明显看到小曼的整个表情都松弛下来了。

她走过去看莹莹画画，小声说：“进步越来越大了。”

莹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放下笔后才对小曼说：“画完啦！”

小曼说：“好的，等它干了我会帮你收起来的。”

莹莹说：“谢谢！”

说罢，去了洗手池那边，丽芳忙跟过去照顾她。

小曼开始打扫画室。

莹莹洗完手，两人出了画室，见商老师一个人在茶室里泡茶。

茶室里放着类似于佛曲的音乐，宽大的茶台上摆着各种茶具，商老师一身宽松的白色唐装端坐于茶台后，与满屋的红木家具毫不违和。

这人的行为真是越来越神经了。听起佛曲来了。

商老师泡茶很专注，莹莹和丽芳路过时，他应该是不准备打招呼的。

倒是莹莹说道：“商老师再见！我明天休息一天。不来了。”

商老师挺随和地说：“我明天有事，你下个星期再来吧。”

莹莹说：“谢谢。”

商老师仍是和颜悦色地说：“你自己在家要好好练习知道吗？”

莹莹说：“知道。我妈妈和我说过了。”

商老师说：“回去吧。叫你爸爸进来。”

出得大门，就见李先生和老太君坐在沿廊下，也摆开了茶具，正喝茶聊天呢。

见莹莹出来，老太君原本舒展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问：“画完啦？”

莹莹说：“是呀，爸爸，商老师让你进去。”

李先生问丽芳：“你一个人带她来的？阿美呢？”

丽芳说：“在车上等着。”

李先生说：“下次让她一起进来。可以陪老太君喝茶聊天。”

莹莹说：“我和阿姨都叫她了。她说就在车上等着。”

老太君满脸慈爱地看着莹莹，乐呵呵地笑着。

李先生起身说：“你们俩先回去吧。”

莹莹问：“我们不等你吗？”

李先生说：“不用等。一会儿我自己开车回去。”

说罢，自己打了帘子进去了。

老太君送了丽芳和莹莹出门。

一出门，丽芳就打了阿美的语音。

阿美很快就接了。

丽芳问车子停在哪里？

阿美说：“我就在站在这条路边，你们顺着路走过来就看到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车前。

上车往回走的时候，丽芳说：“李总刚才说下次让你也一起进去。”

阿美问：“为什么？我在外面等着就行啦。”

丽芳说：“商老师是个六十多岁的男画家，性格很严肃的，怕莹莹一个人不自在，所以李总他们说过一定要有人在画室里陪着莹莹。”

阿美没再说话。

丽芳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态度，便也不再说话。

莹莹笑着说：“阿姨，我很自在，我觉得你不太自在。你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丽芳说：“我是不自在呀。”

莹莹说：“我爸爸最自在。他每次来都和奶奶还有商老师喝茶说话。”

丽芳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大概是今天的画比较复杂，到家后，垚垚都已经回来了，正在吃宵夜。

莹莹挺高兴，过去坐在哥哥对面的餐椅上，把两条小胳膊放在桌沿上，问长问短的，一副准备聊天的架势。

阿美一进屋，就径直回了地下室。

单蓉在厨房里坐着，丽芳问：“嘉嘉和李太睡觉啦？”

单蓉说：“我帮他洗完澡就下来了，现在应该睡了吧。”

丽芳问：“他晚上肚子又疼过没有？”

单蓉说：“给他洗澡的时候我问了，他没理我。”

垚垚说：“疼不疼只有他自己知道。也不知道是不会说，还是不肯说。”

莹莹说：“他不想说。”

丽芳问：“莹莹，你饿不饿？饿了我可以给你煮点云吞吃。”

莹莹说：“不饿呀。”

丽芳说：“那你和单蓉阿姨去洗澡睡觉吧。这边一会儿我收拾。”

莹莹有点不想走，说：“明天周六，不用早起！”

垚垚说：“我一会儿就吃完了，让她再等一会儿，我们一起过去吧。”

垚垚说完，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不一会儿，单蓉就和那兄妹俩回了二号别墅。

丽芳把餐具收进厨房洗了，简单准备了一下第二天的早餐食材，也回了自己房间。

打开手机，去某间点开了小瑞他们的那个账号。

丽芳现在已经习惯了每天看一会儿小瑞直播。

账号还在直播中。

今天直播间里换了风格。

是一个古代娘娘坐在镜头前，丽芳是从声音才判断出是小瑞的。

居然是小瑞？丽芳又听了几句，真的是她。不知道小瑞的表妹是下播了，还是今天没有上播。

小瑞化了妆。那眉毛画得又细又长，涂着淡淡的眼影和腮红，红润的嘴唇。

穿着一件古装广袖纱裙，戴着耳环，头发也装饰成了古代娘娘那样的。云鬓高耸，满头珠翠，还戴着步摇。

直播后面的背景也换了风格，不知是放着屏风还是一幅画，白色上面印着月下竹影图，被黄色的灯光衬得朦朦胧胧，很有几分神秘意境。

小瑞这么打扮出来，很漂亮。

丽芳听了一会儿，小瑞应该在讲明星的八卦，名字和一些敏感词用其他字眼和名词代替了。丽芳也听不出来在讲哪个明星。

这个时候应该正是上网的高峰期，直播间里有四千多人。公屏上不断有人在问一些八卦的问题。

小瑞的表情看似一本正经，但声音里还着紧张的颤抖。

因为丽芳和小瑞太熟悉了，所以才能听得出来。其他人大概是听不出来的。

尽管有些紧张，可看得出来小瑞很开心，还是算得上如鱼得水。

小瑞讲一会儿八卦故事，就吃几口样品，顺便提一句带货的事情。

公屏上有人送出了飞机和游艇，只听小瑞说：“感谢前夫哥送出的礼物，以后有机会，我给大家讲一讲我和前夫哥的故事。大家有兴趣吗？”

她马上又强调道：“我们的故事绝对保真！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呢。”

公屏热情的滚动起来了，有要求连线看前夫哥的，有要求现在就讲故事的。还有调侃的，五花八门，热闹非凡。

小瑞端坐在那里，眉飞色舞的和直播间里的人互动着。

此刻，她和聚光灯下的明星有什么区别？

歌星开演唱会有多少人会买票去现场听？

现在有四千多人听她说话，等于开了一场大型演讲会。

看着镜头前光彩照人的小瑞，丽芳笃定她不可能再回李家了。

多数人进入自媒体都没有这么好的机遇，而小瑞短短几天，不仅完全适应了这份人前光彩亮丽的工作，还受到这么多人的追捧和喜爱，她怎么舍得放下？再回来做与社会脱节的育婴师呢？

不止她舍不得放下，只怕换了任何一个人都舍不得轻易放下吧？

甚至，丽芳觉得小瑞今天中午让自己问一下李太，需不需要她再回来带几天生病的嘉嘉，也只是出于一种客套，或是对于那天刷礼物的试探性回报。

如果她真的想过来，她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和李太说？而是让自己传话呢。

但小瑞又是善良美好的。如果今天李太说需要她回来了，丽芳相信她也会回来再待一段时间的。

丽芳给小瑞的微信发了信息：“小瑞，你的想法我已经和李太说过了，她说让你安心工作。”

直播间里有接受信息的声音响起。

小瑞只朝旁边看了一眼，就继续讲着故事，很投入敬业的工作着。

丽芳退出了直播间。

等洗完澡，洗过衣服，去院子里把衣服晾上后，再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又拿起手机，才看到小瑞回了信息：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姐，晚安。“

丽芳回复了一个笑脸。放下手机睡觉。

第二天一早，李先生仍是七点左右就和嘉嘉一起下楼来了。

丽芳问：“嘉嘉，你好了没有啊？”

李先生说：“再给他喝点药吧。”

丽芳便拿了药冲泡后，又倒了一杯温开水，一起端过去。

嘉嘉自己端了装药的杯子，又把温水递给李先生，说：“给你！”

李先生接了过去端着。

嘉嘉又进行了那套男子汉的干杯仪式。

李先生笑着说：“嘉嘉这么棒啊？！”

嘉嘉也没理，自己取了纸巾擦了擦嘴，说：“走！”

李先生问：“去哪里？”

嘉嘉说：“打球！”

李先生朝院子里看了一眼，阿美正在浇水呢。

李先生便说：“阿姨刚浇完水，打不了。玩其他的吧。”

嘉嘉便自己去墙角里，推了自行车出来，在客厅里骑了起来。

没两分钟，又把自行车放倒在地板上，跑过去打开音响后，再继续骑。

李先生站在客厅中间，一脸满意地看着嘉嘉的这系列操作。

丽芳正在摆放餐具，听到阿美从大门口进来了，说道：“早，李总。”

李先生说：“早。你来这里习惯没有？”

阿美说：“可以呀！”

李先生又说：“你们几个好好配合，主要是照顾好家里的孩子们和小艾。”

阿美说：“好的。”

说罢，去了厨房里吃起早餐来。

不到八点，小刘的车子停在院门外。

他一会儿要送垚垚去外面上课，所以这是赶早买好菜先送过来的。

丽芳出去拿菜的时候，小刘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问：“芳姐，那个新来的女司机什么时候接手买菜的事情呀？”

丽芳说：“你急什么呀，让她再适应几天距。”

小刘有些大大咧咧地说：“一个司机还要怎么适应呀？我们刚来哪有什么适应期呀？直接干！有时候我人还在菜市场，公司就有人打电话要用车。忙得很。”

丽芳说：“我知道了。我是在想如果赵师傅最近能回来，就不用让阿美买了。省得换来换去的。”

小刘说：“老赵回来了也不用换呀。让他们一人买一个月不行吗？省得谁吃亏谁轻松。”

丽芳恍然道：“还是你头脑灵活些！”

小刘说：“算了，别笑话我。我也只能在公司干，如果来家里当司机我还不一定干得了！”

丽芳笑道：“你这么聪明，宫斗剧保证你能活到最后一集。”

小刘说：“我不满意就会说出来。不像老赵能憋得住。干不了！”

小刘说完这句，上车朝老宅那边去了。

丽芳提了菜回屋，莹莹和垚垚，还有李太都已经来了一号别墅这边，一家人正在吃早餐呢。

丽芳今天还是给嘉嘉煲了小米粥。

经过餐桌前，见嘉嘉面前放着小半碗粥，却并没有喝。而是冷眼看着另外四个人吃着。

丽芳问：“嘉嘉，你怎么不吃呀？”

李太有些忧心地说：“还是不肯吃东西。可能肠胃不舒服。”

丽芳准备进厨房，一转头，见到阿美正好从地下室上来了。

她是吃过早餐后又回的地下室，这会儿上来，是等着送莹莹和嘉嘉吃完早餐后去上英语课。

丽芳便说：”阿美，明天开始你买菜，可以吗？“

阿美看了一眼丽芳，却并不和丽芳对视，而是越过丽芳，把目光投向身后，有些面无表情地说：”可以呀。你要把我接送他们和买菜的时间安排好。“

丽芳说：”他们去幼儿园和周末去外面上课的时间比较固定。你抽时间去买菜就行了，还要我怎么安排呀？“

丽芳面带笑意地看着阿美说道。丽芳承认有点害怕安排阿美干活了。怕她反驳自己，怕她不听安排。

所以才当着李先生夫妇的面安排，如果是自己安排的不合理，他们可以从中调解。

阿美瞟了一眼丽芳，又说：”时间如果有冲突，你就要调整或另外安排呀。“

丽芳说：”可以。你觉得时间有冲突的时候再和我说。“

阿美没再接话，笔直地站在客厅中间等着。

早餐后，李太和阿美一起送嘉嘉和莹莹去上英语课。

小刘也送垚垚出去了。

丽芳打扫卫生到九点半，家政公司打电话来，说有两个很优秀的育婴师，把资料发给丽芳。如果觉得适合，就尽快去面试，免得被其他雇主抢走了。

丽芳说：“我视频面试可以吗？”

家政中介说：“最好能到现场来面试。今天周末，很多雇主都来现场挑阿姨了，一会儿人家现场挑走了。”

丽芳说：“那好吧。我一会儿回电话告诉你什么时候过去。”

挂了电话，丽芳看了一下中介发来的资料，两个资料上都显示四十岁，看照片长得也端正。

丽芳发给了李太，并语音说明了要尽快去家政公司面试。

不一会儿，李太就打电话说：“我过去看看。你和家政公司说一声，优先安排我面试。因为我还要赶着去接莹莹和嘉嘉。"

丽芳打了电话给家政公司后，边干活边等消息。

丽芳也期待早一点招到适合的育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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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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