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年头的护林员，说白了就是个“山大王”，守着几万亩林子，方圆几十里除了野兽，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我住的那个小木屋，是父亲那一辈传下来的，孤零零地立在山坳里，唯一的“邻居”是屋后那棵三百年的老松树。

86年当护林员，救下一姑娘，她说：孤男寡女，你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大兴安岭的夜，她攥着发簪问我：孤男寡女，你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1. 林子里的“火狐狸”

1986年，我22岁，在大兴安岭当了第三年护林员。

那年头的护林员，说白了就是个“山大王”，守着几万亩林子，方圆几十里除了野兽，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我住的那个小木屋，是父亲那一辈传下来的，孤零零地立在山坳里，唯一的“邻居”是屋后那棵三百年的老松树。

日子过得跟山里的泉水一样，清澈，但也单调。每天的工作就是巡山、防火、记录动植物的变化。时间长了，我几乎能听懂风吹过不同树叶的声音，也习惯了跟林子里的狍子、松鼠说话。

直到那年十月，一场提前到来的秋雨，给我平静的生活砸开了一道口子。

那天下午，天色阴沉得像一块脏了的抹布。我照例巡山，走到“一线天”那片区域时，雨点子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山路湿滑，我得格外小心。正当我准备抄近路回木屋时，耳朵里忽然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

不是风声，也不是兽吼，倒像是……人的呜咽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遇上“山里的东西”了。老人们常说，山里有邪性，专学人声迷惑路人。我攥紧了腰间的砍刀，壮着胆子循着声音找过去。

拨开一片湿漉漉的蕨类植物，眼前的景象让我愣住了。

一个姑娘，蜷缩在一块大石头底下，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冲锋衣，在这灰绿色的林子里，像一团将要熄灭的火。

我从没在这么深的山里见过外人，更别说是一个看起来就像城里来的年轻姑娘。

“喂，你怎么样？”我放低声音，怕吓着她。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惊恐和警惕，像一只受了伤的幼鹿。她的嘴唇冻得发紫，哆哆嗦嗦地问：“你……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护林员，我叫李卫国。”我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红袖章，“你受伤了？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的戒备没有丝毫减少。雨越下越大，再这么淋下去，就算没摔伤，也得活活冻死。

“这里不能待，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我先带你回去处理一下伤口，等雨停了再想办法送你下山。”我说着，就想伸手去扶她。

我的手刚伸过去，她就像被电击了一样往后缩，声音尖利起来：“你别碰我！”

我只好把手收回来，无奈地说：“姑娘，你听我说，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天马上就黑了。山里一到晚上，什么东西都可能出来，你一个人在这儿太危险了。”

她咬着嘴唇，看了看自己动弹不得的腿，又看了看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人，脸上写满了挣扎。

我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一个受伤的单身姑娘，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换谁都得害怕。

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她点了点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那你，拉我一把。”

我小心翼翼地把她背起来，她的身体很轻，隔着湿透的衣服，我能感觉到她在不住地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回到那个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的小木屋，我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然后赶紧生了火。火光跳跃起来，屋里总算有了点暖意。

我找出医药箱，蹲下身想看看她的脚踝。她的脚踝已经高高肿起，像个紫色的馒头。

“得把湿裤子脱了，不然伤口处理不了，而且容易生病。”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个医生，不带任何杂念。

她猛地抓紧了被子，身体往里缩了缩，眼神再次变得警惕起来。她从头上拔下一根银色的发簪，紧紧攥在手里，簪尖对着我。

她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嗯。”我点点头。

“孤男寡女的……”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颤音，“你……你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那一刻，火光映着她苍白又倔强的脸，也映着我不知所措的窘迫。我看着她手里那根随时可能刺向我的发簪，心里五味杂陈。

我救了她，但她却把我当成了比野兽更可怕的威胁。

2. 探寻：一碗面疙瘩汤和半块手帕

我愣了几秒钟，随即苦笑了一下，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

“姑娘，你放心。我李卫国虽然是个粗人，但绝不是坏人。你要是不信，这刀你拿着。”我解下腰间的砍刀，放到床边的桌子上，刀柄朝向她，“这屋里，但凡能当武器的，都归你。我就在火堆边上待着，不靠近你。”

她看了看那把泛着寒光的砍刀，又看了看我真诚的脸，手里的发簪稍微松了些，但没有完全放下。

“你转过去。”她说。

我立刻转过身，背对着她。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知道她正在处理自己的裤子。我的脸被火烤得发烫，心跳也莫名地快了起来。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姑娘家在同一个屋檐下过夜。

过了她小声说：“好了。”

我转过身，看到她已经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受伤的脚踝。

我走过去，蹲下身，用温水帮她清洗伤口，然后用土方法，找了些活血化瘀的草药捣碎了敷上去，最后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整个过程，我尽量目不斜视，动作轻柔。

她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等我包扎好，她才低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我站起来，挠了挠头，“你饿了吧？我给你做点吃的。”

我的“厨房”就是火堆上的一个铁锅。存粮不多，只有一些干粮和面粉。我决定给她做一碗热乎乎的面疙瘩汤，驱驱寒。

和面、烧水、把面疙瘩一个个揪进锅里，再撒上一把盐和几滴珍贵的香油。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疙瘩汤就出锅了。

我把碗递给她，她接过去，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却一直在打量这个简陋的小屋。

墙上挂着我的旧衣服和一串风干的辣椒，桌子上放着几本关于植物学的书，书页都翻卷了边。角落里，还有几个我闲暇时用木头刻的小动物。

“你……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她喝完汤，脸色好看了些，终于愿意主动跟我说话了。

“是习惯了。”我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我父亲以前也是护林员，我算是子承父业。”

“你家人呢？”

“我娘走得早，我爹前年也走了。就我一个。”我说得很平淡，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孤独。

她沉默了，没再问下去。

夜深了，外面的雨还在下。屋里只有一张床，我总不能把一个伤员赶下床。

“你睡床吧，我睡地上。”我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旧被子，在火堆旁铺开。

“那怎么行……”她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我皮糙肉厚，睡地上暖和。”我笑了笑，和衣躺下。

关了煤油灯，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火堆里偶尔迸出的火星，像夜空的星星。我能听到她轻轻的呼吸声，也能感觉到她似乎并没有睡着。

我知道，她的戒心还没有完全消除。

后半夜，我被一阵压抑的哭声惊醒。我睁开眼，看到床上的人影在微微颤抖。

我悄悄坐起来，轻声问：“怎么了？是伤口疼吗？”

她没有回答，哭声却更大了些，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哭出来。

我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火堆拨得更旺一些，让屋子更亮、更暖。

过了很久，她的哭声渐渐停了。黑暗中，传来她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怀疑你……我……我叫林晚秋，是个美术学院的学生，来这里写生，结果迷路了……”

“没事，我理解。”我轻声说，“睡吧，明天雨停了，我就送你下山。”

第二天，雨果然停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进来，林子里一片清新。

林晚秋的脚踝虽然还肿着，但精神好了很多。我用木头和藤条给她做了个简易的拐杖。她坚持要自己走，说不想再麻烦我。

下山的路，我们走得很慢。一路上，她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她给我讲城里的高楼大厦，讲学校里的趣事，讲她最喜欢的画家。我也给她讲山里的故事，哪棵树年纪最大，哪片林子有野猪，哪里的风景最漂亮。

我们之间的隔阂，就像清晨的雾气，在阳光下慢慢散去了。

快到山脚下时，她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我。那是一块白色的手帕，上面用粉色的线绣了一支小小的梅花。

“这个……送给你。”她脸颊微红，“谢谢你救了我。昨天晚上……对不起。”

我摆摆手：“一个大男人，哪能计较这个。”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接过了那块手帕。手帕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好闻的香味。

把她送到镇上的汽车站，看着她坐上回城的汽车，我心里忽然空落落的。我知道，她就像一只偶然飞进我林子里的百灵鸟，天一晴，就该飞回属于她的世界了。而我，依旧是这片大山里孤独的守护者。

我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

我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我没想到，半个月后，我收到了平生第一封来自山外的信。

信封上，是林晚秋娟秀的字迹。

3. 真相：中断的信件和一张汇款单

从那天起，信件成了我跟林晚秋之间唯一的联系。

她的信，像一扇窗，让我这个山里人看到了一个五彩斑斓的新世界。她给我讲她画的画，讲同学们的时髦打扮，讲城里新开的电影院放了什么电影。有时候，她还会在信里夹上一张她画的速写，画的是我们相遇的那片林子，或者是我那个简陋的小木屋。

我的回信，总是笨拙又朴实。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生活，只能告诉她，山上的杜鹃花开了，红得像火；我前几天又看到那只火狐狸了，它的毛色更亮了；我用她送的手帕擦了擦我刻的木头小鸟，感觉那只鸟都变好看了。

日子就在这一来一回的信件中，变得有了盼头。每个月去镇上邮局取信的那天，就成了我最开心的日子。

我们聊理想，聊未来。她说她毕业后想当一个画家，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我说我就想守着这片林子，让它永远这么绿。

我们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又在精神上无比契合。

第二年春天，她随信寄来一个包裹，里面是一条崭新的围巾和一双手套。她说，山里冷，让我注意身体。我摩挲着那柔软的羊毛，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我回寄了山里最好的蘑菇和木耳。我知道这些东西不值钱，但这是我能给她的，最好的东西。

这样的通信，持续了整整三年。

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一棵树苗长高，也足够让两个年轻人的心，越靠越近。我们虽然没有说过一个“爱”字，但彼此的心意，早已不言而喻。

我甚至开始幻想，有一天，她会不会愿意来到我的山里，陪我看日出日落，听鸟叫虫鸣。

就在1989年的夏天，她的信，突然断了。

第一个月，我以为是她学业忙，耽搁了。

第二个月，我开始坐立不安，每天都往山下跑，跑到能看见邮递员的那条路上等，可每次都失望而归。

第三个月，我彻底慌了。我给她写了好几封信，都石沉大海。她就像当初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各种不好的猜测在我脑子里盘旋。她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说……她毕业了，有了新的生活，已经把我这个山里人给忘了？

最后一个想法，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我心上。

是她那么优秀，那么美好，像天上的月亮。而我呢？我只是一个守着大山的穷小子，除了这片林子，我一无所有。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开始失眠，巡山的时候也总是走神。那棵三百年的老松树，仿佛也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直到那年冬天，一场大雪封山。邮递员老王冒着风雪，给我送来了一封信，还有一张汇款单。

信封上的字迹不是林晚秋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笔迹，遒劲有力。

我颤抖着拆开信，信里的内容让我如遭雷击。

信是林晚秋的父亲写的。

信的，他先是礼貌地感谢了我当年救了他的女儿。话锋一转，变得严厉而冷漠。

他说：“李卫国同志，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和我女儿有任何超出友谊的关系。晚秋是个单纯的孩子，她对你的感情，或许只是一时冲动和感激。但你们之间，存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她有她的前途，有她的人生，她不属于大山，更不属于你。”

“……为了让她彻底断了念想，我们已经安排她出国留学。以后，请你不要再给她写信，也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随信附上1000元钱，算是我们家对你当年的报答。”

1000元！在那个年代，对于我这个月薪只有几十块的护林员来说，是一笔天数字。

可我看着那张汇款单，却觉得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生疼。

原来，她的信不是断了，是被截断了。原来，我们的感情在别人眼里，是可以被明码标价的。

那一刻，我所有的自卑、不甘和愤怒都涌了上来。我捏紧了拳头，真想冲到城里去，当面问问他，凭什么这么看不起人！

可转念一想，他又说错了什么呢？

我有什么？我凭什么给林晚秋幸福？难道让她跟着我在这深山老林里，吃一辈子面疙瘩汤吗？

那一晚，我喝了很多酒，把头埋在雪地里，任由冰冷的雪花覆盖我的身体。我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咔嚓，咔嚓，和枯枝被踩断的声音一模一样。

第二天，我把那张汇行单，连同那封信，一起寄了回去。我没有多写一个字。

我把林晚秋寄来的所有信件和那条围巾，都小心地收进一个木箱里，锁了起来。

我对自己说，李卫国，醒醒吧，童话故事结束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邮局问过，有没有我的信。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平静，单调，像一潭死水。

只是，我再也没有跟狍子和松鼠说过话。

4. 和解与升华：三十年后再响起的敲门声

就是三十年。

三十年里，大山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镇上通了柏油路，家家户户盖起了小楼房。很多人都走出大山，去了更远的地方。

而我，依然是那个护林员。只是当年的毛头小子，已经变成了两鬓斑白的中年大叔。我的小木屋翻新了，通了电，有了信号，但我还是习惯了一个人。

这些年，不是没人给我介绍过对象，但我都拒绝了。我知道，我心里那个位置，早就被一个叫林晚秋的姑娘给占满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我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守着这片林子，慢慢变老，直到变成一棵树。

直到2019年的秋天，又是一个阴雨连绵的下午。

我正在屋里整理旧物，忽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我有些诧异，这种天气，谁会到山里来？

我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女人。她打着一把伞，穿着一身得体的风衣，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虽然眼角有了细纹，但风采依旧。

她看着我，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烁。

“卫国……是我。”

只一瞬间，我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这个声音，这张脸，就算隔了三十年，化成灰我也认得。

是林晚秋。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像个傻子。

还是她先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我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把她让进屋。

屋里的陈设和三十年前相比，变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角落里，依然摆着我刻的那些木头小动物。

“你……不是出国了吗？”我给她倒了杯热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捧着水杯，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父亲骗了你，也骗了我。”

原来，当年她父亲发现我们的通信后，勃然大怒，强行没收了我们所有的信件，并以我的名义，给她写了一封绝情信，说我嫌弃她是个城里姑娘，不想再有任何瓜葛。

年轻的林晚秋心高气傲，看到那封信后，伤心欲绝，一气之下，就答应了家里的安排，去了南方的一所大学。她父亲为了让她彻底死心，才给我写了那封信，编造了她出国的谎言。

“我毕业后，一直留在南方工作，后来也结了婚……但过得不幸福，几年前就离了。”她轻声说，“去年，我父亲临终前，才把所有真相告诉了我，把这些年你写的信，还有我写给你的信，都还给了我。”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已经泛黄的信纸。

“他说，他对不起我们。”

我看着那些熟悉的信封，眼眶瞬间就红了。三十年的误会，三十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全都化成了滚烫的泪水。

“那你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哽咽着问。

“他不是看不起你。”林晚秋摇摇头，“恰恰相反，他是怕了。他年轻时，我母亲就为了跟他在一起，放弃了城里的优越生活，跟他吃了很多苦。他怕我走我妈的老路，怕你守不住这片大山，最终会离开，让我受伤害。他只是……用错了方法。”

真相大白，我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我只是心疼，心疼我们错过的这三十年。

“那你呢？”我看着她，“这些年……还好吗？”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那个被我锁了几十年的木箱前，轻声问：“我送你的那条围巾，还在吗？”

我走过去，用颤抖的手打开了锁。

箱子里，那条围巾叠得整整齐齐，旁边，是我当年没舍得用的那块绣着梅花的手帕。

她拿起手帕，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转过身，看着我，笑了。那笑容，和三十年前那个雨夜之后，一模一样。

“卫国，我这次回来，不走了。我陪你一起守着这片林子，好不好？”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她。

这个拥抱，我等了三十年。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很久，仿佛要把这三十年错过的话，全都补回来。

外面，雨停了。一轮明月挂在空中，把整个山林照得亮如白昼。

林晚秋看着窗外的月色，忽然促狭地对我笑了一下，学着三十年前的语气，半开玩笑地问：“李卫国，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

我没等她说完，就握住了她的手，郑重地回答：“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我把她怎么样了？

我用余生的每一天，把她守护在这片大山里，就像守护我视若生命的每一棵树。

有些缘分，就像山里的老树，哪怕被岁月风霜阻隔了三十年，根，却依然紧紧地连在一起。只要有心，总有一天，能再次枝繁叶茂，相拥蓝天。

来源：可靠荷叶V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