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哥哥张建华的吼声在客厅里炸开，我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爸爸张德顺坐在沙发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爸！你要是把房子给她，就当没我这个儿子！"

哥哥张建华的吼声在客厅里炸开，我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爸爸张德顺坐在沙发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赶紧放下水杯冲过去扶住爸爸，手指触到他胳膊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他在发抖。"哥！你疯了吗？爸都88岁了，你想气死他啊！"

"我疯了？"哥哥冷笑一声，眼睛通红地瞪着我，"我看是你疯了吧！这些年在爸耳边说了多少坏话？就为了骗这套房子！"

嫂子刘梅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挂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场精心策划的闹剧。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脑子一片混乱，只觉得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这一切，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样，拎着刚买的菜去爸爸家。自从妈妈五年前去世，照顾爸爸的重担就落在了我肩上。不是我特别孝顺，实在是哥哥在省城工作，一年回来不了几次，我和老公李志强就住在附近，走路十分钟就到。

推开门，爸爸正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看见我进来，脸上露出笑容："芳儿来了？今天买啥好吃的了？"

"您最爱吃的红烧肉。"我把菜放到厨房，给他倒了杯温水，"爸，该吃药了。"

爸爸接过水和药，犹豫了一下，突然说："芳儿，爸想跟你商量个事。"

他那表情，严肃得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在他旁边坐下："爸，您说。"

"爸想把市中心那套房子，过户给你。"爸爸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还有银行里的四十万存款，也给你。"

我愣住了。那套房子是十年前拆迁补偿的，位置好，现在少说值三百万。"爸，这怎么行？哥哥那边......"

"建华那边，我把这套老房子和剩下的十五万留给他。"爸爸打断我的话，眼睛盯着远处，"芳儿啊，这些年是你在照顾我，爸心里都有数。你哥在外地，逢年过节给我包个红包，一年见不着几次面。我生病住院，是你日日夜夜守着。我心里明白，应该给谁。"

"爸......"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别跟我说那些客套话。"爸爸摆摆手，"我活了88年，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这事我早就想好了，就这么定了。明天咱们就去公证处。"

我当时心里其实挺矛盾的。不是不想要那套房子——谁不想？我和老公李志强就住在一套七十平的老房子里，孩子们都说太挤了。但我又担心哥哥那边不答应，闹起来伤了父子情分。

可爸爸态度坚决，我也就答应了。第二天，我们真的去了公证处，办了所有手续。我以为这事就这么悄悄过去了，谁知道半个月后，嫂子刘梅竟然知道了。

那天是周六，我正在爸爸家厨房做饭，突然听见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哥哥就冲了进来，脸色铁青，眼睛瞪得像铜铃。

"爸！你是不是把市中心那套房子给秀芳了？"

爸爸正在看报纸，被他这么一吓，眼镜都歪了。"建华？你怎么突然......"

"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哥哥一把夺过爸爸手里的报纸，甩在地上，"您把房子给她了是不是？！"

我从厨房冲出来，看见爸爸吓得缩在沙发角落，心里又气又心疼："哥！你这是干什么？好好说话不行吗？"

"好好说？"哥哥猛地转向我，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你还好意思说？这些年天天在爸耳边吹枕边风，就为了骗这套房子吧？张秀芳，你可真够能装的！"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头上，我浑身发抖："你说什么呢？什么叫骗？这是爸自己的决定！"

"自己的决定？"嫂子刘梅这时候走进来，尖着嗓子说，"小姑子，你少装了。谁不知道你这些年照顾老人，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还在我们面前演什么孝顺女儿？"

"刘梅！"我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这五年我哪天不是早上六点起来给爸做早饭？一日三餐我管了几顿？爸半夜生病，是谁背着他下楼打车去医院？你们呢？一年回来几次？"

"我们在外地工作！"哥哥理直气壮地喊，"我工作忙懂不懂？再说了，我每年给爸多少钱？五千！整整五千！"

"五千块钱？"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你知道爸去年住院花了多少钱吗？八万！八万块！是我和志强出的！你那五千块够干什么的？"

"那是你自愿的！"嫂子刘梅插嘴道，"照顾老人是女儿应该做的，凭什么要报酬？"

"应该做的？"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往下掉，"那按你这么说，儿子就不用照顾了？你们拿了房子就理所当然，我照顾这么多年就是应该的？什么道理！"

爸爸这时候猛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够了！都给我闭嘴！"

哥哥转向爸爸，眼睛里全是怒火："爸！我最后问您一遍，那套房子您到底给不给她？"

"给！"爸爸一字一顿地说，"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用不着你同意！"

"好！"哥哥冷笑着点点头，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好得很！爸，您记住了，从今天开始，您就当没我这个儿子！以后您的养老送终，也别指望我！"

这话一出口，屋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爸爸脸色煞白，身子摇晃了一下，我赶紧扶住他。他的手冰凉，不停地颤抖。

"建华......"爸爸的声音沙哑，"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哥哥咬着牙说，"您偏心成这样，我还留在这儿干什么？走，刘梅！"

他拉着嫂子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嫂子还回头补了一句："爸，您可想好了。建华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将来张家的香火还得靠他呢。您要是把房子都给女儿，以后可别后悔。"

"砰！"门被重重摔上。

我扶着爸爸坐下，赶紧倒了杯热水，又去拿药。爸爸的脸色灰败，眼睛空洞地盯着门口，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来。

"爸......"我哽咽着叫他，"您别难过，身体要紧。"

爸爸抓住我的手，那只布满老年斑的手，握得很紧很紧："芳儿，爸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

"爸，别说了。"我眼泪哗哗往下掉，"我不要那套房子了，您打电话把哥叫回来吧。"

"不！"爸爸突然很坚决，"这事就这么定了。爸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他今天能为了套房子跟我断绝关系，以后还指望他养老？做梦！"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灯。爸爸坐在沙发上，背影看起来特别孤独。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他。

老公李志强听说这事后，连夜赶过来。他劝了半天，最后叹口气说："爸，要不这样，我去找建华谈谈？"

"不用。"爸爸摇摇头，"让他自己想明白。"

那天晚上，我和老公陪着爸爸，谁都没睡好。第二天一早，我又去了爸爸家，给他做早饭，陪他吃药，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心里那道坎，怎么都过不去。

一个星期过去了，哥哥没有任何消息。我几次想给他打电话，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爸爸这些天精神头明显不好，饭也吃得少了。有一天，他突然问我："芳儿，你说，爸是不是做错了？"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爸就是想公平一点。"爸爸喃喃自语，"你照顾我这么多年，爸想让你过得好一点。可是......"

"爸，您没错。"我打断他，"真的没错。"

但我自己心里，真的确定吗？我不知道。

那套房子，突然之间，变得像烫手的山芋。我想过把它退回去，但爸爸不同意。我想过去找哥哥谈，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件事，就像横在我们家中间的一道伤口，血淋淋的，没人敢碰。

又过了几天，我正在爸爸家做饭，手机突然响了。是哥哥打来的。

我心跳加速，手都有点抖。接通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哥哥的声音："秀芳，爸...最近还好吗？"

我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窗外，黄昏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把客厅映成一片暖黄色。爸爸还坐在那个老位置上，看着窗外。

未来会怎样，我不知道。这道伤口能不能愈合，我也不知道。

但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有些东西，比房子重要得多。

来源：坑神客HjF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