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间谍死活不愿松口,戴笠:那就试试过河吧,仅十分钟全招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1 17:21 2

摘要:整整三天,军统的刑讯室里只听得到刑具碰撞和皮鞭破风的声音,而那个被缚的日本女间谍南造云子,除了蔑视的冷笑,未发一言。

整整三天,军统的刑讯室里只听得到刑具碰撞和皮鞭破风的声音,而那个被缚的日本女间谍南造云子,除了蔑视的冷笑,未发一言。

第四天,戴笠走了进来,用一句冰冷的命令,终结了这场无效的拷打:“准备‘过河’。”

当那份终极的酷刑被揭开时,审讯室里响起的,不再是刑具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彻底崩溃后的凄厉尖叫。

上世纪四十年代,南京。

国民政府行政院的一场高级晚宴上,化名“廖雅权”的南造云子,像一只穿梭在花丛中最美丽的蝴蝶。

她身着一件月白色的织锦旗袍,身段婀娜,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既不显谄媚也不失热情的微笑。

她的身份,是中国银行一位年轻有为的职员,一个美丽、聪明、且“爱国”的知识女性。

今晚,她的“猎物”,是行政院主任秘书,黄浚。

“黄秘书,”南造云子端着酒杯,优雅地走到微醺的黄浚身边,声音温软,带着一丝恰如其分的崇拜,“刚才听您谈论江防布局,真是让雅权茅塞顿开。

都说如今国难当头,我等女子,除了捐些钱物,什么也做不了。

不像黄秘书你们,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

黄浚早已对这位才貌双全的“廖小姐”倾慕不已,此刻被她几句软语奉承,更是有些飘飘然。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炫耀的口吻:“廖小姐有所不知,如今的江防,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日本人以为我们会在江阴一线死守,哼,那是虚招。真正的杀手锏,藏在……”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打住了。

“藏在哪里?”南造云子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眼中充满了好奇。

“哈哈哈,天机不可泄露。”黄浚打了个哈哈,但看着眼前这张仰慕着自己的、绝美的脸,虚荣心再次占了上风,“不过,廖小姐只需知道,我中华将士,必不会让日寇的舰队,越过龙潭一步!”

龙潭。

足够了。

南造云子没有再追问,只是用更加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与他碰了碰杯。

一个小时后,她以上了酒劲、需要回家休息为由,优雅地向众人告辞。

坐上回家的黄包车,她脸上那副天真烂漫的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如同深渊般的平静。

江阴是虚,龙潭是实。

一个足以影响一场关键战役走向的绝密军事情报,就这样,在几句奉承和一杯红酒之间,被她轻松地,收入囊中。

回到她位于南京市中心的安全屋,南造云子立刻锁好门窗。她从旗袍的暗袋里,取出一支钢笔,拧开笔帽,里面藏着的,是一个微型胶卷。

她将晚宴上听到的所有关键信息,用精密的密码,迅速地记录下来,拍摄,然后,将原始记录,烧成灰烬,冲入下水道。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窗前,点燃一根女士香烟。

窗外,是十里秦淮的璀璨灯火,是这座六朝古都最后的繁华。

但在南造云子的眼中,这些,都不过是即将被战火吞噬的、美丽的陪葬品。

02

就在南造云子将情报发出的同一时间,数十公里外的另一场暗杀,也刚刚尘埃落定。

沪宁公路上,英国大使许阁森的专车,被数架盘旋而至的日军战机,用机枪扫射成了燃烧的蜂窝。

许阁森本人身负重伤,险些丧命。

这本该是一场震惊世界的、针对中国最高领袖的“斩首行动”。因为按原计划,乘坐这辆车的,应该是蒋介石。

所幸,蒋介石在出发前一刻,因临时更改了行程,与死神擦肩而过。

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了南京,军统总部。

“老板,委员长虽安然无恙,但英国大使重伤,英方已经提出了最严重的抗议!”一名秘书官将电报递到戴笠面前,声音里还带着后怕的颤抖。

戴笠的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他没有像手下们那样暴跳如雷,甚至脸上,都没有丝毫的惊慌。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沉如水,用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如同鹰隼般的眼睛,反复地审视着那份薄薄的电报。

“知道委员长原始路线的,有几个人?”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算上您和我在内,不超过十个人。都是政府最高层的核心人员。”秘书官立刻回答。

“内鬼,就在这十个人里面。”戴笠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推论。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那副巨大的南京地图前,目光在上面缓缓移动,像一只正在审视自己领地的猛兽。

“日本人动手的时间,太准了。

说明情报传递,几乎没有延迟。这不像军方的作风,倒像是……文官的手笔。”他自言自语。

他的手指,最终,落在了地图上“行政院”的位置上。

“去,”他对秘书下达了第一道命令,“把这十个人最近一个月的所有财务往来、社交活动,全部给我查一遍。尤其是黄浚。”

黄浚,行政院主任秘书。他的职位,不高不低,却像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根系遍布了整个国民政府的核心。

几个小时后,一份初步的调查报告,放在了戴笠的桌上。

报告显示,黄浚近来手头颇为宽裕,不仅还清了之前欠下的几笔债务,还在夫人的生日宴上一掷千金。而他最近最常光顾的,是一家名为“蓝塞”的咖啡馆。

“蓝塞咖啡馆……”戴笠拿起桌上另一份关于南京社交场所的监控报告,翻到了其中一页。上面,附着一张女人的照片。

正是化名“廖雅权”的南造云子。

照片下的备注写着:廖雅权,中国银行职员,长袖善舞,与军政商三界来往密切,尤得黄浚喜爱。

戴笠拿起放大镜,凑到照片前,仔细地,审视着照片上女人那双含笑的眼睛。

在那双看似多情的桃花眼深处,他看到了一丝经过严格训练才会有的、绝对的冷静和空无。

“黄浚,只是一个被色欲和贪婪冲昏了头脑的蠢货。”戴笠放下了放大镜,做出了最后的判断,“真正钓上这条大鱼的,是这个女人。”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那片被夜色笼罩的南京城。

“传我的命令,”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冰冷。

“对黄浚和他身边所有的人,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我要知道他每天见了谁,说了什么,抽的什么牌子的香烟。”

他顿了顿,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窗户上,那张倒映出的、属于南造云子的模糊面容。

“尤其是这个女人。我要我们最好的猎犬,跟在她的影子里。我要知道,这只在南京城里搅风搅雨的狐狸,她的窝,到底在哪里。”

03

戴笠的命令,像一张无声的、巨大的蛛网,以军统总部为中心,迅速地笼罩了整个南京城。

数十名最精锐的特工,如同蛰伏在暗影里的蜘蛛,开始对黄浚和他身边的每一个人,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

他们的行动悄无声息,目标却只有一个——顺着黄浚这条线,找到那只代号“华狐”的、真正的狐狸。

与此同时,南造云子也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刺蒋行动的失败,让她明白,军统内部已经开始了最高级别的自查。

她最倚重的棋子黄浚,此刻也变成了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她开始为撤离做准备。

在一个看似寻常的下午,她以“银行职员”的身份,去拜访了黄浚。她没有再与他调情,而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给了他最后的指令。

“黄秘书,风声很紧,我需要立刻离开南京一段时间。”

她一边为他沏茶,一边平静地说,“从今天起,切断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系。

若有紧急情报,用我们之前约定的‘死信箱’传递。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启用。”

黄浚早已被这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此刻听闻她要走,脸上满是失落和不舍。但他更知道,一旦暴露,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他只能连连点头,答应了她所有的要求。

南造云子走出黄浚的办公室,脸上那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在转过街角后,便瞬间化作了一片冰冷的漠然。

在她心里,黄浚这颗棋子,已经废了。她刚才的那些话,不过是稳住他,为自己争取撤离时间的最后一道保险。

当晚,她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开始销毁所有不必要的文件。她将密码本、微型相机等核心工具,都藏入了一个特制的、可以沉入水底的油布包里。

她为自己准备了三条撤离路线,三套不同的身份证明。

她计划在两天后的一个雨夜,从下关码头,乘坐一艘开往上海的货船,彻底消失在南京这座风声鹤唳的城市里。

她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她不知道,在她与黄浚见面的那一刻,街对面茶楼二楼的一个窗户后,一架高倍望远镜,就已经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她更不知道,当她回到安全屋,拉上窗帘的那一刻,她隔壁那栋楼的同一个位置,另一架望远镜,也悄然架了起来。

戴笠的猎犬们,已经咬住了她的影子。

“老板,”军统的行动组长,在一个秘密据点里,向戴笠汇报,“鱼,已经入网。根据我们的监控,她所有的撤离准备,都指向了两天后的下关码头。”

戴笠站在地图前,看着那个被红圈标注出来的码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是个顶级的特工,”他缓缓开口,“她准备了三条路,就说明,这三条路,都是死路。

她真正的生路,一定在第四条。”

他用手指,在地图上,从南造云子的住处,划出了一条完全相反的、通往城南雨花台方向的路线。

“声东击西。她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让我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北边的下关。

而她自己,则会从南边,悄无声息地溜走。”

“传我的命令,”戴笠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在下关码头,布下重兵,做出围捕的假象。

把我们最精锐的行动队,全部,都给我埋伏在雨花台通往江宁的公路上。”

“这一次,我要这只狐狸,插翅难飞。”

两天后,南京城,大雨滂沱。

下关码头,人声鼎沸,军统特工们大张旗鼓地,对一艘即将离港的货船,进行了“突击检查”,故意制造出巨大的混乱。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城南。

一辆黑色的、毫不起眼的福特轿车,正趁着夜色和雨幕的掩护,悄然驶出城门,向着江宁方向疾驰而去。

车里,南造云子已经换上了一身男士的西装,剪短了头发,脸上,带着一丝大功告成的、轻松的微笑。

然而,就在轿车驶过一个岔路口时,前方不远处的路中央,突然亮起了两道刺眼的、雪亮的车灯。

紧接着,道路两旁的黑暗里,也接二连三地,亮起了一道又一道的车灯。

不过短短十几秒,数十辆汽车,就从四面八方,将她这辆小小的福特车,彻底包围,堵死了所有的退路。

车门被拉开,数十名身穿黑衣、手持冲锋枪的军统特工,如鬼魅般,从雨夜中涌出。

南造云子脸色煞白。她知道,自己还是棋差一招。

在被特工用枪指着头,押下车的前一刻,她最后一次,透过雨幕,看向了远处那辆停在车队最中央的、被保护得最严密的黑色轿车。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戴笠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清瘦的脸。

四目相对。

一个,是落入罗网的狐。

一个,是等待多时的、最顶尖的猎人。

南造云子没有再做任何无谓的挣扎。

她知道,她输了。

04

军统南京站的秘密监狱,建在地下深处。

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只有永恒的、被昏黄灯泡照亮的压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无法驱散的铁锈、血腥和霉菌混合的味道。

南造云子被锁在一张冰冷的铁椅上。她身上那件在抓捕时被雨水打湿的旗袍,早已被换成了一套粗糙的囚服。

曾经精心打理的卷发,此刻也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上。

她像一朵被从枝头狠狠摘下、揉碎后,又丢弃在泥泞里的栀子花。

但她的眼神,却依旧明亮、坚毅,像两颗在黑暗中燃烧的、冰冷的星辰。

负责初审的,是军统南京站的行动组长。一个习惯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的、满脸横肉的男人。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让人对南造云子上了电刑。

刺耳的“滋滋”声在刑讯室里响起,蓝色的电弧在电极上跳动。南造云子的身体,随着电流的通过,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剧痛,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扎遍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在房间的角落里,年轻的特工李文博,正坐在一个小小的书桌后,担任审讯记录员。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真正的刑讯。

他看到那个不久前还活色生香的女人,此刻在电流的冲击下,身体扭曲成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形状,闻着空气中那股皮肤烧焦的、令人作呕的味道,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当场吐出来。

他强忍着不适,握笔的手,却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心中的那份关于“正义审判”的、纯粹的爱国热血,在这一刻,被这血淋淋的、残酷的现实,狠狠地浇上了一盆冰水。

然而,当电流停止时,那个已经虚脱的、浑身被汗水浸透的女人,却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的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微弱的、充满了蔑视的冷笑。

“就……这点本事吗?”她用嘶哑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蔑地说道。

行动组长被彻底激怒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几乎用尽了这间刑讯室里所有的刑具。

从皮鞭,到烙铁,再到老虎凳。

南造云子一次又一次地昏死过去,又一次又一次地被冷水泼醒。但她的嘴,却像被焊死了一样,除了冷笑和挑衅,没有吐露过半个有价值的字。

她像一座孤傲的、坚不可摧的铁铸雕像,任凭风暴如何摧残,都屹立不倒。

最终,连那个心狠手辣的行动组长,都打累了,他气喘吁吁地,扔掉手中的鞭子,满脸都是挫败。

就在这时,那扇厚重的铁门,被“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清瘦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戴笠。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走到那盆烧得通红的炭火前,伸出手,烤了烤,仿佛只是为了驱散地下的寒气。

“行了。”他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刑讯室的温度,都仿佛又降了几分,“用锤子,是敲不开一把用精密锁芯打造的锁的,你们都出去。”

所有特工,包括李文博,都立刻起身,躬身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了戴笠,和那个被锁在铁椅上的、血肉模糊的女人。

戴笠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两人之间,只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

他没有立刻开始审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犯人,而更像一个顶级的工匠,在审视一件极其复杂、但也充满了瑕疵的艺术品。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林樱,我们,终于见面了。”

05

林樱。

当戴笠用标准的国语,念出这个尘封已久的名字时,南造云子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地一缩。但她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冰冷的面具。

二十年的严酷训练,早已让她学会了如何将自己真实的情感,隐藏在层层伪装之下

。她知道,这是心理战的开始。她不能有任何反应。

“看来,戴先生为了审问我,确实下了不少功夫。”她用日语,冷冷地回敬,“只可惜,你们找错了人。我叫樱子,生在长崎,长在东京。

你们说的那个‘林樱’,我不认识。”

戴笠没有与她争辩。

他只是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门外,一个特务捧着一台老式的、笨重的留声机,走了进来,将它放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戴笠亲自从一个精致的木盒里,取出了一张黑色的胶木唱片,熟练地,放在了唱盘上。

随着他放下唱针,一阵“滋啦”的电流声后,一段咿咿呀呀的、带着江南水乡特有温软调子的弦索之声,幽幽地,在这间充满了血腥味的刑讯室里,响了起来。

是苏州评弹。

曲目,是《姑苏好风光》。

那吴侬软语的唱词,像一双无形的手,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她二十年来,为自己打造的、名为“樱子”的坚硬甲胄,轻轻地,拨动了里面那根早已被她遗忘的、名为“林樱”的心弦。

南造云子的呼吸,在那一瞬间,乱了一拍。

她那双一直如同寒星般冰冷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

戴笠捕捉到了这一丝裂痕。

他没有停下,而是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温和的语调,继续说道:“我想,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你七岁之前,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坐在你家后院的那棵桂花树下,听你母亲,为你唱这首《姑苏好风光》。

然后,等着你父亲,从‘锦绣坊’里,给你带回一包用油纸裹着的、热气腾腾的桂花糖糕。”

桂花糖糕……

那股甜腻的、温暖的、混杂着江南水汽的香气,毫无征兆地,跨越了二十年的时空,猛地窜入了她的鼻腔!

“不……”

她想让自己不要去想,可那些被她当成噩梦一样,强行压抑在记忆最深处的画面,却不受控制地,疯狂地,涌了上来。

穿着旗袍的、温柔的母亲的笑脸……

父亲将她高高举过头顶时,那双温暖的大手……

还有那条午后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小河……

“别说了!”她终于失控,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嘶吼。

“你害怕了?”戴笠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你害怕想起来吗?害怕想起,那个将你从废墟里救出,给了你新名字和新身份的‘恩人’藤原敬二,正是毁了你家园的、那场轰炸的指挥官之一吗?”

“你胡说!”她失声喊道。

“我胡说?”戴笠冷笑着,将另一份文件,摔在了桌上。那是一份日军的内部行动报告,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当年轰炸苏州的作战序列和指挥官签名。

在“第二航空编队指挥官”那一栏,赫然签着“藤原敬二”的名字。

南造云子死死地盯着那个名字,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她引以为傲的信仰,她赖以为生的、对藤原机关长那份如同父女般的“忠诚”,在这一刻,被戴笠用最残忍的方式,撕得粉碎。

原来,她不是被拯救。

她只是,被那个亲手杀害了她父母的凶手,从尸山血海里,捡回的一件……最完美的战利品。

角落里,负责记录的李文博,早已停下了笔。他看着那个刚才还坚如铁石、此刻却在无声地剧烈颤抖的女人,再看看那个只用了几句话和一首曲子,就将对方的精神防线彻底摧毁的戴笠,一股寒意,从他的脊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第一次明白,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酷刑,原来,是没有伤口的。

戴笠看着南造云子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知道,他赢了第一回合。

“看来,你想起了一些事。”他缓缓地站起身,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怜悯,“别急,今天晚上,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地想。

想一想,你的故乡,究竟,是在樱花盛开的东京,还是在桂花飘香的,苏州。”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

铁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留声机里,那段咿咿呀呀的评弹,还在幽幽地唱着。

而南造云子,那个名叫林樱的女孩,则独自一人,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在故乡的歌谣里,迎来了她信仰崩塌的、第一个无眠之夜。

06

那一夜,对南造云子来说,比之前任何一次酷刑都更加漫长。

她的精神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她不再是那个意志坚定的帝国特工“樱子”,也不是那个早已模糊不清的“林樱”。

她悬浮在这两种身份之间的、痛苦的虚无之中,找不到任何归属。

第二天,当戴笠再次走进审讯室时,他看到的,不再是那个眼神冰冷、充满蔑视的“铁娘子”。

眼前的女人,虽然依旧被锁在铁椅上,但她的头,却深深地低着。她的身体,不再是紧绷的、对抗的姿态,而是一种彻底松弛下来的、听天由命的麻木。

她被打垮了。戴笠知道。

但她,依然没有开口。

这是她作为一名顶尖特工,最后的、也是最顽固的职业本能——在精神防线彻底崩溃后,启动“自毁”般的沉默。

戴笠在她面前坐下,没有再提任何关于“故乡”和“恩人”的话题。那些,都已是射出去的、完成了使命的箭。

“林樱,”他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公事公办的语气,发出了最后的通牒,“你的游戏,结束了。告诉我计划的全部内容。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南造云子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的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她看着戴笠,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是最后的,无声的抵抗。

戴笠的耐心,终于,在这一刻,被彻底耗尽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脸上那副伪装出来的、属于“心理战大师”的儒雅和耐心,也随之褪去,只剩下一种属于“特工之王”的、纯粹的冰冷和残忍。

他走到门口,没有回头,只是对门外待命的手下,用一种轻描淡写的、仿佛在吩咐一件再也寻常不过的小事般的语气,说了一句:

“去,准备‘过河’。”

“过河”

负责记录的李文博,清晰地看到,站在他身旁的那位参与了三天拷打、手上沾满了血腥、心狠手辣的老牌行刑手,在听到这句命令的瞬间,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甚至,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

另一个负责看守的年轻特工,更是悄悄地凑到李文博耳边,用一种混合着恐惧和一丝怜悯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颤抖着耳语:

“完了……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招……就怕……人招了,魂也没了。”

李文博看着那些平日里视人命如草芥的老特务们,此刻脸上那如出一辙的、惊惧的表情,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心中,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一种不祥的预感。

“过河”……

到底是什么?

07

李文博看着那几个老特务脸上前所未有的惊惧之色,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椎骨,直冲天灵盖。他心中的困惑和恐惧,几乎要满溢出来。

“过河”……到底是什么?

他没有时间细想。其中一个老特务,对他和另一个负责记录的文书,面无表情地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上。

他们穿过那条阴森的主廊道,没有再进任何一间常规的刑讯室,而是顺着一排更加潮湿、更加阴暗的石阶,走入了这座秘密监狱的最底层。

这里的空气,不再是单纯的血腥味,而是混杂着一股浓重的水腥气和地下河道般的、腐败的泥土味。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间独立的、由厚重铁门把守的石室前。

门被打开,里面的景象,让李文博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间石室,比上面的任何一间都更空旷,也更简单。墙上没有挂任何刑具,只有冰冷的、渗着水珠的石壁。

唯一的物件,就是摆在房间正中央的那个、巨大得像一口棺材的、由黑铁箍着的柏木大盆。

戴笠,早已像一个幽灵般,提前等在了那里。他背着手,站在木盆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李文博和另一个文书,被安排在了房间最远的一个角落,那里同样摆着一张小桌,供他们记录。

紧接着,几个身强力壮的特务,抬着一桶又一桶冰冷的井水,倒入了木盆之中,直到将它灌满。 水花激荡的声音,是这间死寂石室里唯一的声响。

然后,有人提着一个巨大的、盖着盖子的柳条筐,走了进来。那筐子,还在不停地、猛烈地蠕动着。

戴笠点了点头。

那人便掀开了筐盖,将里面那满满一筐、滑腻的、活蹦乱跳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都倒进了木盆里!

是黄鳝。

至少上百条粗大的、在水中疯狂扭动的黄鳝。

李文博看得目瞪口呆,他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南造云子,被押了进来。

她显然也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那张早已没有血色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困惑和不安。

“扒了。”戴笠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两个特务立刻上前,粗暴地撕开了南造云子身上那件囚服。

在她被彻底剥去所有尊严,赤身裸体地暴露在这冰冷的空气中时,她那双一直坚毅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了一丝屈辱的、愤怒的火焰。

“按进去。”戴笠再次下令。

南造云子被两个大汉,像按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强行按进了那冰冷刺骨的、满是黄鳝的水桶之中。

“啊——!”

一声短促的、因极致的冰冷和滑腻的触感而发出的、不受控制的惊叫,从南造云子的喉咙里,迸发了出来。

这是她被捕以来,第一次发出这种属于“人”的声音。

李文博在角落里,看得浑身发冷。他看到,那些黄鳝,在冰冷的井水中,被一个突然闯入的、温热的身体所吸引,开始疯狂地、成群地,朝南造云子的身上钻去。

它们滑腻的、有力的身体,在她的大腿、腰腹、胸前,不断地扭动、摩擦、试图钻入任何一个可以进入的孔窍。

那不是剧痛。

那是一种比剧痛,更磨人、更摧毁意志的、无休无止的、滑腻的侵犯。

南造云子的身体,在水中,开始剧烈地颤抖。她那张坚毅的脸,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她死死地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毕露,显然是在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来对抗这种来自生物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惧。

戴笠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像一个在观察实验品反应的、冷酷的科学家。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林樱,”他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调说,“这,只是前菜。

这只是‘河’的浅滩。

你,是准备开口,还是想继续,往河中心走?”

南造云子在水中剧烈地喘息着,她抬起头,用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戴笠。

她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给了戴笠答案。

戴笠看着她那依旧不肯屈服的眼神,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近乎失望的神情。

“可惜了。”他轻声说。

然后,他转过头,对守在门口的另一个手下,下达了第二道,也是最后一道命令。

“把‘主菜’,也端上来吧。”

08

随着戴笠那句冰冷的命令,守在门口的另一名特务,提着一个半人高的、用油布紧紧密封着的黑陶罐子,走了进来。

罐子很沉,每走一步,里面都会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黏腻的、蠕动的声响。

特务将陶罐,重重地,顿在了木盆旁边。

戴笠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打开。

特务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小铁锤,对着陶罐的罐口,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黑陶的碎片四溅。一股比井水更冰冷、比血腥味更恶心的、来自沼泽深处的腐臭,瞬间,弥漫了整个石室。

紧接着,一团黑色的、黏稠的、蠕动着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活物,从破碎的罐口,“咕嘟嘟”地,涌入了木盆之中!

是蚂蟥!

是那种只在最污浊的沼泽和水田里才会滋生的、吸血的蚂蟥!

成百上千条,在冰冷的井水中,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疯狂地、扭曲着、散开!

角落里,李文博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过身,对着墙角,剧烈地干呕起来。

而木盆里的南造云子,也看到了。

她那双本已因痛苦和愤怒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看清水中那些东西的瞬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野兽般的恐惧,彻底填满了。

“不……不……啊啊啊啊啊——!!!”

一声不属于人类的、凄厉到足以刺穿耳膜的尖叫,从她的喉咙里,迸发了出来。

她的精神,在那一刻,就已经崩溃了。

但戴笠,没有下令停止。

他要的,不仅仅是精神的崩溃,他要的,是意志的、彻底的、永不复返的,碾压。

李文博听到,那尖叫声,很快,就变成了另一种更加恐怖的、夹杂着哭喊和哀求的、痛苦的嘶吼。

他不敢回头,可他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瞥到了那人间地狱般的一幕。

他看到,那些黑色的、滑腻的虫子,已经爬满了南造云子的全身。她的皮肤上,像长出了一层黑色的、蠕动的苔藓。它们用前端的吸盘,死死地吸附在她的血肉上,贪婪地,吸食着她的血液。

他看到,南造云子在水中疯狂地挣扎、拍打,试图将那些东西从身上扯下来。但她的每一次挣扎,都只能换来更多蚂蟥的附着。

他看到,木盆里那原本还算清澈的水,渐渐地,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然后,那粉色,又渐渐地,变成了触目惊心的、妖艳的红色。

血水,顺着木盆的边缘,像一条条红色的小蛇,蜿蜒着,爬满了地面。

这一幕,彻底击碎了李文博心中,那份关于“正义审判”的、最后一点理想化的想象。

他终于明白,他所置身的,不是一个审判罪恶的法庭。

这是一个屠宰场。

一个用最科学、最冷静、最有效的方式,来肢解和摧毁人类灵魂的、最高级的屠宰场。

而他自己,也并非正义的执行者。他只是,一个负责记录屠宰流程的、卑微的、沉默的帮凶。

这,就是他自己,正在渡的那条“河”。一条,从理想,流向现实的、肮脏的、血红色的,不归之河。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李文博都几乎要被这恐怖的景象逼疯的时候,盆中,那早已变得嘶哑的、不成人声的哭喊,终于,变成了一句句断断续续的、充满了绝望的哀求:

“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求求你……求求你……让它们……停下来……”

戴笠静静地,听着,直到南造云子的哀求,变成了彻底的、语无伦次的、只会重复“我说”两个字的呓语时,他才缓缓地,像一个终于欣赏完一场精彩戏剧的观众,抬起了一只手。

那是一个简单的、甚至有些慵懒的、示意停止的手势。

两个早已等候在旁的特务,立刻上前,开始往木盆里,倾倒大量的盐水。

石室里,那凄厉的嘶吼声,终于,停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那劫后余生的、被彻底摧毁后的、如同幼兽般的、压抑的呜咽。

09

特务们将南造云子从那盆血水中拖了出来。

她浑身赤裸,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令人作呕的圆形血口,还在不断地向外渗着血。

她不再挣扎,也不再哭喊,像一具被玩坏了的、失去了所有灵魂的木偶,任由人们用盐水冲洗她的身体,用粗糙的布单将她包裹起来。

她被重新带回了楼上那间还算干净的“茶室”。

一名军医简单地为她处理了一下伤口,给她注射了一针强心剂。戴笠需要她保持清醒,至少,要清醒到能把所有秘密都吐干净为止。

李文博也脚步虚浮地跟了进来。他重新坐回到自己的记录位上,可当他拿起笔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连一条直线都画不出来。

他耳边,依然回响着南造云子那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鼻腔里,也依然充斥着那股无法驱散的、来自地狱的血腥和腐臭。

戴笠拉过一把椅子,重新坐在了南造云子的对面。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仿佛刚才那场惨绝人寰的酷刑,只是一出与他无关的、乏味的戏剧。

“我们从哪里开始呢?”他吹了吹滚烫的茶水,用一种近乎闲聊的语气问道,“就从‘月读’计划,开始吧。”

南造云子空洞的眼神,缓缓地,有了一丝焦距。她看着戴笠,嘴唇翕动,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单调的、如同机器人般的声音,开口了。

“‘寂灭’计划,由藤原机关长亲自制定,最高密级为‘天照’。”

“第一步,‘序曲’,炸毁桂林油库,已完成。”

“第二步,‘长夜’,由潜伏在贵阳、昆明的‘夜莺’小组,于一周内,同时破坏两地机场……”

她开始招供。

没有任何隐瞒,没有任何犹豫。

像一台被打开了开关的机器,将她脑中所有关于帝国机密的信息,一条一条地,清晰地,吐露了出来。

一个个潜伏在国民党高层的名字、一处处秘密联络点的地址、一份份详细的行动计划,从她那张毫无血色的嘴唇里,缓缓地流淌出来。

李文博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将这些足以让整个西南战区天翻地覆的情报,飞快地记录在案。他的手,依然在抖,纸上的字迹,因此变得凌乱而扭曲,像一群在垂死挣扎的虫子。

那个女人平板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叙述声,与他脑海里,她刚才那凄厉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最诡异、最磨人的酷刑,反复地,凌迟着他早已濒临崩溃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南造云子,终于说完了最后一句。

“……藤原机关长,将于下周三,秘密抵达长沙,亲自指挥‘天罚’总攻。”

她说完,便头一歪,彻底昏死了过去。

审讯,结束了。

戴笠冷静地,拿过李文博那份因为手抖而显得有些潦草的记录,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门口,用一种冰冷而果决的语气,对早已待命的行动组长,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胡阳宗,立刻逮捕。”

“‘夜莺’小组名单,分三组,今晚十二点前,我要见到所有的人。”

“电告长沙站,准备收网。给藤原发一封‘捷报’,就说,‘樱子’小姐,在桂林,备好了庆功宴,等着他。”

命令下达完毕,所有特务,都立刻紧张而有序地,行动了起来。

整个军统的战争机器,因为这份用非人手段换来的口供,而高速地,运转起来。

房间里,只剩下了戴笠,和那个早已失魂落魄的、年轻的记录员,李文博。

戴笠走到因巨大冲击而脸色煞白的李文博身边,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文博浑身一颤,抬起头,看到了戴笠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深不见底的眼睛。

“看到了吗,文博?”戴笠的语气,近乎“温和”,像一个正在传授经验的“导师”。

“有时候,要摧毁一个人的堡垒,你需要的不是炸药,而是一群能钻进砖缝里的虫子。”

“记住了。”

李文博看着戴笠,看着他那张清瘦的、在灯下显得有些病态的脸,第一次,从心底,涌起了一股比面对南造云-子时,更强烈的寒意。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记住了。他亲眼看到了,一个人的灵魂,是如何被一群虫子,一片一片,啃食干净的。

他也终于明白,那个被他一度视为神明的“老板”,远比任何驰骋在正面战场上的敌人,都要可怕一万倍。

10

那场由一份口供引发的雷霆风暴,以军统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藤原敬二在踏入为他精心准备的“庆功宴”后,被当场击毙。

潜伏在西南各地的日军间谍和被策反的国民党高官,在那一夜,被一网打尽。

日军苦心经营多年的“寂灭”计划,尚未真正开始,便已宣告破产。

而南造云子,则作为最高级别的战犯,被秘密押往了南京的监狱,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李文博,因在这次破获行动中“表现出色”,被记大功一次。但他却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属于年轻人的神采。

那间位于桂林地下的、充满了水腥味的刑讯室,成了他每晚都会重温的噩梦。

几个月后,李文博领到了一把手枪,和一份名单。名单的最后一个名字,是“林樱”。

他穿过混乱的、充斥着爆炸声和哭喊声的监狱走廊,找到了她所在的牢房。

她没有像其他犯人一样惊慌失措,只是安静地,蜷缩在最阴暗的角落里,嘴里,正用一种谁也听不懂的、极轻的、含糊的调子,哼着一首苏州童谣。

她的眼神,空洞,呆滞,早已没了半分神采。 那场酷刑,不仅摧毁了她的意志,也碾碎了她的神智。

李文博缓缓地,举起了枪,对准了那个早已没有了灵魂的、空洞的眼神。

他想起了她被捕时,那句“你,会后悔的”的诅咒。 他又想起了戴笠拍着他的肩膀,说“记住了”时的、那份魔鬼般的“教导”。

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一丝力气。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一枚日军的重炮炮弹,呼啸而至,狠狠地,砸在了监狱的外墙上!

“轰隆——!”

剧烈的爆炸,将整面墙壁都掀飞了。气浪将李文博狠狠地掀翻在地,他的头撞在石头上,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监狱里,空无一人。他挣扎着爬起,看向那间牢房,墙上多了一个通向外界的、巨大的破洞。

而南造云子,已经消失了。

两年后,上海法租界。

一个下着冷雨的夜晚,军统上海站行动组组长李文博,正带着两个手下,守在一个烟纸店的对面。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面容冷峻,眼神,像刀一样,死死地盯着杂货店的门口。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因血腥而干呕的青年。五年的血雨腥风,将他淬炼成了一把最锋利、也最冰冷的刀。

半个小时后,一个身影,从杂货店里走了出来。那是个身形萧索的女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旗袍,手里,还提着一包用油纸裹着的、热气腾腾的桂花糖糕。

就是她。

戴笠从重庆发来密电,那个失踪了两年的“南京幽灵”,终于再次露面了。

李文博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三人呈掎角之势,将女人,堵在了一条漆黑的、潮湿的小巷里。

女人抬起头,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像一个普通的、憔悴的中年妇人,早已没了当年的风采。

她认出了他。

她看着李文博,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看透了一切的、死寂般的平静。

她轻声问了一句:

“你也‘过河’了?”

李文博没有回答。 他缓缓地,从风衣下,举起了那把早已上膛的、带着消音器的手枪。

枪声,在雨夜里,沉闷得,像一声叹息。

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南造云子,和那包散落了一地、被雨水和血水浸泡的桂花糖糕,脸上,是和当年戴笠一样,没有任何表情的冰冷。

他转身,走入上海的雨夜中。

那个曾经的爱国青年李文博,已经彻底死在了南京的那间审讯室里。

来源:中土岛SxYd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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