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屿舟,你家这育儿嫂这么年轻,不去找份正经工作却来照顾孩子,该不会是想爬你的床吧。”
在秦屿舟家中做育儿嫂的第五年,
一向清心寡欲的他第一次把女人领回家中。
我刚把狂躁症发作后精疲力竭的秦月哄睡,
苏婉清就审视地看着我凌乱的发丝,娇柔道:
“屿舟,你家这育儿嫂这么年轻,不去找份正经工作却来照顾孩子,该不会是想爬你的床吧。”
我平静的脸上浮现一丝无语。
每个照顾过秦月的护工都得尊称我一句活菩萨,
国际护理机构给我开的年薪近千万,居然有人把我当成勾引雇主的狐狸精!
我转身拿出手机,发出了一条信息:
【妈,我的恩情还完了,等小月生日过完,我就回去接管集团。】
……
见我面露茫然,苏婉清挽住屿舟的手臂,撒娇抱怨,
“屿舟,你看她一脸狐媚相,哪里像安心照顾孩子的人?肯定是想借机接近你。”
“你快把她辞退,这种心术不正的人不配照顾小月妹妹!”
秦屿舟愣了一下,低声安抚道:“婉清,不许闹脾气,江暖很有经验,小月也很依赖她。”
“江暖照顾小月这半年,她的发病频率明显降低了,以后你教月跳舞,也可以和江暖多沟通学习。”
他没听出苏婉清话里的针锋相对,又或者说他不在乎她羞辱我。
苏婉清挑了挑眉,“我可是舞团的领舞,她一个伺候孩子的保姆也配和我比?”
见我抿唇不语,她还以为是我自惭形秽。
秦屿舟揉了揉眉心,无奈叹息,
“江暖是剑桥大学心理学硕士,专攻儿童心理与特殊教育。”
“婉清,说话要尊重人。”
苏婉清红唇赌气,不服气地嘟囔着,
“高学历又怎么样,还不是来当保姆了,谁知道是不是作假,另有所图。”
“屿舟,我看她分明是想做秦家的女主人,我可要防好她。”
秦屿舟冲我眨了眨眼,眉宇间带着请求。
安抚老板身边的人,保证家庭环境的和谐,也是我的职责之一。
我对苏婉清耐心解释道:“苏小姐,您多虑了,我和秦先生只是雇佣关系。”
“如果您不放心,可以查看我的资质证明。”
苏婉清上下打量我,甜甜一笑,
“屿舟,既然江小姐这么优秀,那我更得帮她端正态度了。”
“我看她这头长发怪碍事的,照顾孩子还是利落点好,剪了吧。”
我看着自己梳起来的及肩短发,满脸问号。
谁家想攀高枝的人会天天研究狂躁症儿童的心理,熬夜翻查资料?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她就继续指责:
“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好,非要来做这种伺候人的活?恐怕心思根本不在小月妹妹身上。”
我抬头看向秦屿舟,他眉头蹙起,薄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默认了苏婉清的行为。
苏婉清得意地扬起下巴,接过佣人拿来的小剪刀,“我来帮你,江保姆。”
她动作带着恶意,毫无章法地胡乱剪着。
整个过程,我异常平静。
过去两千个日夜的守护,此刻显得格外荒唐。
她停手时,我的头发变得参差不齐,狼狈不堪。
秦屿舟看到我的样子时,瞳孔紧缩,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闹够了?我们走吧,让江暖收拾一下。”
苏婉清像胜利者一样挽住他的手臂,娇笑离开。
说心里毫无波澜是假的。
十五岁那年,我患有狂躁症的弟弟去世。
我在海边散心时不慎被大浪卷入深水区。
是秦屿舟不顾危险救起了我。
留学归国后,我动用资源查到他,知道他有一个患有狂躁症的妹妹。
我凭借过硬的专业背景,通过正规渠道应聘。
那时的秦家因妹妹的病和公司压力,气氛低迷。
我一点点引导小月,看着她的状态逐渐稳定,秦屿舟眉间的愁绪也化解开。
他甚至曾在小月第一次主动拥抱他时,眼眶微红地对我说:
“江暖,谢谢你,遇到你是我和小月的幸运。”
“如果以后我们都没遇到真爱,我希望你能做家里的女主人。”
我当时只以为他是对我认可的玩笑话。
抛开雇佣关系,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是惺惺相惜的挚友。
但我想错了,在他的小女友面前,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员工。
秦屿舟带妹妹出席慈善晚会。
我作为小月的主要看护者,需要在场确保孩子的情绪稳定。
苏婉清以女主人自居,穿金戴银的像只花蝴蝶一样紧贴着秦屿舟。
“江保姆真是细心,把小月照顾得这么好,让屿舟省了不少心呢。”
“不过你整天围着孩子转,该不会是借着孩子,想方设法在屿舟人面前表现吧?”
我抿了抿唇,淡淡回应,
“苏小姐说笑了,照顾好小月是我的工作职责。”
苏婉清捂嘴轻笑, “屿舟这么优秀的男人,有人动心思也正常,只是手段别太见不得光就好。”
小月对她有些抵触,依赖地贴着我。
秦屿舟见状,皱了皱眉,“婉清别闹,今天场合重要。”
他对我的信任是基于我无可替代的专业价值和对小月毫无保留地付出。
小月一次严重的狂躁发作持续了四十八小时,我几乎不眠不休地陪着她。
秦屿舟看着我被小月失控时抓伤的手臂,亲自给我上药,眼神里的愧疚和感激不是假的。
就连妈妈都惊讶,我这个说一不二的大小姐居然能为了报恩做到这种地步。
可现在,秦屿舟却在默许自己的小娇娇践踏我的专业和人格。
他知道苏婉清在针对我,但他选择了最轻描淡写的方式处理。
一位心理界的老专家开口打圆场,
“苏小姐,江暖是非常专业的看护人员,我们都很欣赏她。”
“她这样的人才,在特殊儿童护理领域可是非常抢手的。”
我冷笑着看向苏婉清,“苏小姐舞蹈不精被舞团开除,不代表人人都没有专业素养。”
从小妈妈就说我毒舌,能把人不带脏字的骂得面红耳赤。
苏婉清的羞辱,上不得台面。
秦屿舟皱着眉瞥了我一眼,轻声道:
“江暖,你照顾好小月就行,别伤婉清的心。”
他毫不掩饰地偏向苏婉清,我也冷脸移开了视线。
晚会有个互动环节,孩子们被邀请去舞台旁领取小礼物。
见小月有些意动,我征得秦屿舟同意后,带她过去。
苏婉清也跟了过来,她伸出手隐秘地狠狠掐了一下小月的脸。
小月被突如其来的侵犯,眼睛瞬间瞪大,呼吸急促起来。
我立刻想把小月护到身后。
但苏婉清却惊叫一声,故作不稳地朝我撞来!
“江暖,你是不是觉得屿舟信任你,就能骑到我头上。”
“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个高级仆人,别痴心妄想,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我来不及躲闪,瞬间和身后的十层蛋糕塔一起摔倒在地。
黏腻的奶油瞬间浸透我全身,我跌倒在狼藉中。
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小月被彻底刺激到,发出尖锐的哭喊。
苏婉清也柔弱地摔倒在地,好不可怜地捂住脚踝。
她泫然欲泣地指着正试图挣扎起来的我,声音带着哭腔。
“屿舟,她推我!”
“我看小月情绪不太对劲,想帮忙安抚一下,江暖不知道跟小月说了什么,她突然故意撞向我!”
秦屿舟脸色大变,快步冲了过来。
他抱着狂躁哭喊的小月,温柔地扶起苏婉清,眉头紧锁地看着我。
苏婉清还在假装委屈地添油加醋,
“江暖不喜欢我,她还怂恿小月针对我,说她才是你的真命天女。”
“我受点委屈没关系,可小月还是个孩子,可不能学坏啊……”
周围响起了窃窃私语。
“天啊,一个保姆心思居然这么深?”
“谁敢用这种人照顾孩子,说不定是职业小三呢。”
“这么年轻的育儿嫂,别是背地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秦屿舟给梨花带雨的苏婉清擦去眼泪,迟疑道:
“江暖,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我有些无语 ,心寒地深吸一口气,
“秦先生认为,我会做出这种毫无意义又蠢笨的事情吗?””
“整个宴会厅都有监控,你随时可以调出来看看。”
苏婉清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随即更大声地抽噎起来,
“她觉得自己学历高,照顾小月有功,就想嫁给你!”
秦屿舟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不悦地看着我。
“江暖,婉清是我女朋友,也是未来的秦太太。”
“家里的事以后她也能做主,你要摆清自己的位置。”
曾经小月的营养师偷她的珠宝嫁祸给我。
秦屿舟却说信任我的人品,查清真相后还我清白。
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终究抵不过新欢的几滴眼泪。
他有些失望地责备道:“江暖,小误会而已,你要在大庭广众下让我丢人吗?”
“你看护好小月,以大局为重,而不是给我惹是生非,心生旖旎!”
“今天这种意外,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当年那个在海边,即使自己也很危险,却仍舍命救我的秦屿舟。
他眼神清澈而坚定,安抚着惊魂未定的我,
“没事了,我会保护你。”
如今他事业有成,小月病情好转。
可他却似乎迷失在了一段并不健康的感情里。
也让我觉得,这里不再需要我了。
我不顾身上的污渍,拿出手机给母亲打去电话:
“妈,和秦氏那边关于特殊儿童疗养庄园的合作暂时搁置,等我回来亲自处理。”
小月生日这天,秦屿舟为她在家里筹备了一个小型的生日派对。
他邀请了几个亲友和定期给小月研判病情的治疗专家。
我细致地检查着每一个环节,确保不会有任何可能刺激到小月的因素。
这是我陪小月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不希望出现任何纰漏。
苏婉清打扮得格外光彩照人,仿佛她是派对的主角。
派对前半段进行得很顺利,小月在熟悉的环境和众人的呵护下,露出了甜笑。
直到记录小月成长点滴的VCR环节,苏婉清主动要求操作播放。
可下一秒,屏幕上出现的不是小月的可爱影像,而是她被欺负的照片和视频图!
画面里,我面目狰狞,拿着银针施暴。
甚至还指使小月给我端茶倒水,稍有不顺就拳打脚踢。
更过分的是我还带野男人回家,当着小月的面缠绵。
苏晚清压下扬起的嘴角,故作慌张地惊呼,
“我不小心点错文件夹了,江暖,你不会介意吧。”
“你私下里居然这么过分,竟然还背着屿舟欺负小月!”
她眼中毫无歉意,几句话就把我钉死在了审判台上。
将我塑造成虐童的恶心贱人!
她不赞同地看着我,“我一直以为你照顾小月很用心,还忍耐你背地里欺负我。”
“没想到你这么可恶,蒙骗屿舟,对小孩下手。”
她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污蔑我的人格和品行!
我气得浑身发抖,通体生寒。
秦屿舟面色冷硬,厉声让佣人关掉大屏幕。
宾客探究,嫌恶的视线扎向我。
“看着挺正经,居然在孩子面前行苟且之事。”
“小月真可怜,被这种女人欺负打压。”
“秦总真是信错了人……”
生日宴被迫中断,我冷静地走回卧室收拾行李。
将自己的东西装好,我留下了小月的成长记录和干预笔记。
房门却被猛地推开。
苏婉清得意地走了进来,眉宇间满是轻蔑和不屑。
“江暖,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她的目光扫过我床头的相框。
那是我和秦屿舟、小月参加户外活动时的合影。
小月笑得很开心,秦屿舟说这张照片很珍贵,特意洗出来送给我一份。
苏婉清轻笑一声,拿起相框。
“留着这碍眼的东西做什么,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一个破保姆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见我不说话,沉默地看着她。
苏婉清眼神一狠,将相框摔在地上,撕碎里面的照片。
她弯腰捡起一块玻璃碎片,捏在手里快速划向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偏头一躲,但脸颊还是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温热的鲜血渗了出来。
听到动静的秦屿舟闻声赶来,苏婉清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
“江暖疯了,她要拿玻璃划我,结果自己不小心划到了脸!”
秦屿舟的目光落在我流血的脸上,眼中有不解,
但最后却发出一声带着责备的叹息。
“婉清是我认定的人,你只需要照顾好小月,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难堪?”
“针对你虐待小月的事,我会调查的,你最近就去花房工作吧。”
我挺直脊背,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与他擦肩而过。
“你多虑了,我不干了。”
小月稚嫩的呼喊声传来,我却没有回头。
我和秦屿舟不一样。
我永远不会让个人情绪影响我的判断和人生规划。
离开秦家,我直接回了自己家。
妈妈看到我脸上的伤,什么都没问,只是轻轻抱了抱我。
她动用关系,雷厉风行地压下了一切关于秦家育儿嫂虐童的谣言。
一周后,京北最瞩目的暖阳特殊儿童疗养院项目签约仪式现场。
我作为投资方出席。
我穿着高定套装,用纱布遮住了脸颊上的疤痕,气质与在秦家时判若两人。
秦屿舟和苏婉清也相携而来。
苏婉清看到我时愣了一下,随即挽紧秦屿舟的手臂,嘲讽开口,
“你这是在秦家干不下去,又跑来这种高级场合找机会?可惜这里的人可不是你这种身份能攀附的!”
“看见台上的江董了吗,这才是女强人,你就是个下贱的保姆而已!”
她上前就想推搡我。
这时,母亲在台上冲我笑了笑,声音清晰有力,
“感谢各位莅临,我正式向大家介绍江氏集团继承人,我的女儿江暖。”
来源:云旁揽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