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父亲的遗物旧鱼竿送人,妻子骂我,识货的却发现是龙骨所制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0 07:13 1

摘要:“你为了那点可怜的虚荣心,为了别人一句‘陈哥大气’,就把一百五十万随手送人了!”

我把父亲的遗物旧鱼竿送人,妻子骂我,识货的却发现是龙骨所制

“陈阳!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妻子林慧的尖叫声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她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眼里的火几乎要喷出来,将我烧成灰烬。

“那根破鱼竿!你爸留下的破鱼竿!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

“一百五十万!整整一百五十万!”

“你为了那点可怜的虚荣心,为了别人一句‘陈哥大气’,就把一百五十万随手送人了!”

“我们家房子的首付!儿子的留学基金!爸妈的养老钱!全被你这个败家子送出去了!”

她声嘶力竭,抓起沙发上的靠枕,疯了一样朝我砸过来。

我没有躲。

棉花和布料砸在脸上,不疼,却比任何重击都让我感到眩晕和窒息。

一百五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下,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浮现出的,不是林慧狰狞的面孔,而是父亲坐在河边,那个沉默又坚毅的背影。

还有那根被他摩挲得油光发亮的,黑漆漆的旧鱼竿。

事情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父亲走得很突然,心梗,在睡梦中。

没有留下一句遗言。

整理遗物的时候,母亲哭得几次昏厥过去。

我强忍着悲痛,一件一件地收拾父亲留下的东西。

他的东西不多,几件半旧的衣服,一个用了十几年的搪瓷茶缸,还有满满一箱子的荣誉证书。

父亲是老一辈的工程师,一辈子兢兢业业,获得的荣誉能铺满一整面墙。

可他从不炫耀。

那些证书和奖章,都被他整整齐齐地收在箱底,像是尘封的记忆。

在床下,我找到了一个长条形的木盒。

打开它,里面静静躺着的,就是那根鱼竿。

鱼竿通体乌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既不像竹,也不像木。

入手微沉,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润感。

竿身上没有商标,没有任何标识,只有常年被手掌握住的地方,磨损得异常光滑,透出一种深沉内敛的光泽。

这是父亲唯一的爱好。

自我记事起,每个周末,只要得空,他就会扛着这根鱼竿,去城外的护城河边坐上一整天。

有时候有鱼获,有时候空军而归。

但他从不在意。

他说,钓鱼,钓的是一份心境。

我小时候不懂,只觉得他很无趣,陪着他坐在河边,简直是天底下最枯燥的刑罚。

长大后,我忙于工作,忙于自己的小家庭,更是很少有时间陪他。

最后一次见他钓鱼,是去年秋天。

我带着妻儿回老家,他依旧坐在那个老位置,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显得有些萧瑟和孤单。

我当时心里一酸,走过去说:“爸,这竿子都多旧了,回头我给您买根新的,碳素的,又轻又好用。”

父亲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摇了摇头。

他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摩挲着乌黑的竿身,眼神里满是珍爱。

“不用,这根就很好。”

“它陪了我大半辈子了,有感情了。”

我当时只当他是念旧,没再多说什么。

如今,斯人已逝,只留下这根沉默的鱼竿。

我把它从盒子里拿出来,学着父亲的样子,在手里掂了掂。

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母亲走过来,看着鱼竿,也红了眼圈。

“你爸宝贝这根竿子,比宝贝我還宝贝。”

“当年有人出高价想买,你爸黑着脸就把人赶出去了。”

“他说,这是他的‘战友’。”

我点点头,将鱼竿小心翼翼地放回木盒,带回了自己家。

我想,把父亲最珍贵的东西留在身边,也算是一种念想。

林慧对这根鱼竿的到来,表现出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家里这么小,你还弄这么个又长又占地方的玩意儿回来?”

她用脚尖踢了踢靠在墙角的木盒,眉头紧锁。

“一股子鱼腥味,赶紧扔储藏室去。”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

“这是我爸留下的。”

“我知道是你爸留下的,”她翻了个白眼,“可你爸留下的东西多了,总不能全搬回来吧?这破竿子看着就晦气。”

“林慧!”我提高了音量,“你怎么说话呢?”

她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但脸上的厌恶是明明白白的。

我和林慧是大学同学,自由恋爱。

她漂亮,精明,有上进心。

刚结婚那几年,我们很恩爱,一起为了这个小家打拼。

但随着儿子出生,生活压力越来越大,我们之间的争吵也越来越多。

她开始抱怨我工资低,没本事,不能让她和儿子过上好日子。

抱怨我木讷,不懂人情世故,在单位里混了快十年还是个小职员。

我们的感情,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和相互指责中,被消磨得越来越淡。

尤其是这次,我们看中了学区房,首付还差一大截。

林慧为了钱的事,急得嘴角都起了泡,对我的态度也愈发恶劣。

我理解她的焦虑,但她对父亲遗物的态度,还是刺痛了我。

我没跟她计较,默默地把木盒搬进了我的小书房。

每当夜深人静,我都会把它拿出来,擦拭一遍。

看着这根乌黑的鱼竿,就好像父亲还在我身边。

那种感觉,让我感到心安。

矛盾的激化,源于我的一个同事,小刘。

小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分到我们部门,勤快,嘴甜,很有眼力见。

他唯一的爱好,就是钓鱼。

跟当年的我不同,他是真的痴迷。

一聊起钓鱼,他两眼放光,能说上三天三夜。

但他家境一般,工资不高,一直用的都是几十块钱的入门竿。

有一次,他看到我手机里存着的父亲在河边钓鱼的照片,立刻被那根古朴的鱼竿吸引了。

“陈哥,叔这竿子……好特别啊!”

他凑过来,指着屏幕,满眼都是惊叹。

“这是什么材质的?看着好有感觉!”

我心里有些得意,就像自己的孩子被人夸奖了一样。

“我爸的宝贝,用了几十年了。”

“太帅了!”小刘由衷地赞叹,“这竿子肯定有故事。”

从那天起,小刘隔三差五就跟我念叨那根鱼竿。

他说,那根竿子有“灵魂”,是每个钓鱼佬的“梦中情竿”。

上个周末,部门聚餐。

几杯酒下肚,大家的话都多了起来。

小刘喝得满脸通红,又跟我提起了鱼竿的事。

他拉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渴望。

“陈哥,我……我就是想,能不能……借我摸摸那根神竿?”

“就一下,我保证小心翼tian,绝对不弄坏。”

看着他那副痴迷又小心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我也曾对父亲的某个工具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父亲也是这样,笑着拿给我,让我随便玩。

酒精上头,加上一种莫名的情感冲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刘,喜欢就拿去。”

小刘当场就愣住了。

“啊?陈哥,你……你说什么?”

“我说,这根竿子,送你了。”我大着舌头说。

“我爸不在了,这东西放我这儿也是蒙尘。”

“你这么喜欢它,也算没辱没了它。”

“跟着你,它还能在江湖上继续发光发热。”

我当时觉得自己特别豪迈,特别有父亲当年的风范。

周围的同事也跟着起哄。

“陈哥大气!”

“小刘你小子走大运了!”

“还不赶紧给陈哥磕一个!”

小刘激动得语无伦次,眼圈都红了。

他端起酒杯,连着敬了我三杯,一口一个“哥”,叫得比亲哥还亲。

“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待它!比待我媳妇还好!”

“我给它配最好的线,最好的轮,每周都给它打蜡保养!”

第二天,酒醒之后,我其实有点后悔。

但话已经说出口,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我拉不下脸反悔。

而且,看到小刘第二天真的抱着一大堆水果和补品,一脸虔诚地来我家取鱼竿时,我那点后悔又烟消云散了。

他捧着那个木盒,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手都在抖。

“哥,嫂子,这……这也太贵重了……”

林慧正好在家,看到这阵仗,皱了皱眉。

“小刘,你这是干嘛?”

我赶紧打圆场:“没事,我跟小刘投缘。一根旧鱼竿而已,放着也是放着。”

林慧没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小刘千恩万谢地走了。

我当时还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的事。

让父亲的“战友”,找到了一个新的,懂得珍惜它的主人。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今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

“请问,是陈阳先生吗?”

“我是。”

“我叫马卫国,是你父亲的老朋友。”

马卫国?

我搜索了一下记忆,没什么印象。

“马叔叔您好,我爸他……”

“我知道,他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伤感,“我前两天刚听说。老陈这个人,脾气倔,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联系了。”

“是这样的,陈阳,”他话锋一转,“我今天在咱们这边的渔具交流会上,看到了你父亲的那根‘黑龙’。”

“黑龙?”

“就是他那根黑色的鱼竿。”马卫国解释道,“那竿子在一个小伙子手里,我问了,说是你送给他的。”

“对,是我一个同事。”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胡闹!”马卫国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你就敢随便送人?!”

“那不是普通的鱼竿!”

“那是用一整根顶级的‘海心玉’打磨而成的!”

“海心玉?”我更懵了,“那是什么?”

“你不用管那是什么!”马卫国的语气很急促,“你只需要知道,那东西现在在市面上,有价无市!”

“前几年,香江拍卖会,一小截类似的材料,就拍出去了三十多万!”

“你父亲那是一整根!品相完美!保守估计,至少值一百五十万!”

“什么?!”

我感觉自己像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百五十万?

一根鱼竿?

这怎么可能?!

“你爸当年就是因为这根竿子,才跟我闹翻的。”马卫生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悔。

“那时候我做生意缺钱,想让他把竿子抵押给我周转一下,他死活不肯,说这是他的命。”

“我当时还骂他死脑筋,为了个破竿子不顾兄弟情分。”

“现在想想,是我混蛋啊!”

“陈阳,你听我说,那东西不是你一个普通人能持有的,更不是那个小伙子能保住的。”

“现在消息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都说‘黑龙’重现江湖了。”

“你赶紧,想办法,把东西要回来!”

“不然,会出大事的!”

挂了电话,我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手脚冰凉。

脑子里只有一个数字在盘旋。

一百五十万。

一百五十万。

我一个月工资才六千块。

一百五十万,我要不吃不喝干二十年。

我竟然,把一套房子的首付,就这么轻飘飘地送了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一进门,就看到林慧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把手机狠狠摔在茶几上。

“你自己看!”

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个本地的钓鱼论坛。

置顶的帖子,标题鲜红刺眼。

《惊爆!失传多年的“海心玉龙骨竿”重现江城!价值超百万!》

帖子里,是小刘手持那根黑色鱼竿的特写照片。

他笑得一脸灿烂。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评论。

“!真的是海心玉!这光泽,这质感,错不了!”

“听说这玩意儿是深海某种巨兽的软骨化石,几百年才能形成一根,比黄金还贵!”

“这小伙子祖坟冒青烟了吧?!”

“最新消息,竿子是别人送的!送的人是个大冤种!”

然后,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林慧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陈阳!你说话啊!你哑巴了?!”

林慧的咆哮把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既有愤怒,也有绝望。

“一百五十万!你知道那对我们家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可以换个大房子!让乐乐上最好的小学!”

“我不用每天挤地铁去上班,你也不用再看领导的脸色!”

“我们一家人,可以活得像个人样!”

“可是现在呢!”

“全没了!”

“被你这个蠢货,亲手断送了!”

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句句都扎在我的心窝上。

是啊,一百五十万。

我何尝不渴望这笔钱。

我做梦都想让妻儿过上好日子,想让年迈的母亲安享晚年。

可是……

“我不知道它值这么多钱!”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我以为,它就只是一根普通的旧鱼竿!”

“不知道?!”林慧尖声反笑,笑声里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你不知道?你妈提醒过你,说有人出高价买,你爸没卖!”

“你耳朵聋了吗?你脑子进水了吗?”

“就算不知道它值一百五十万,你也该知道它很贵重吧!”

“可你是怎么做的?”

“为了在同事面前装大方,为了那点可没用的面子,你就把它送人了!”

“陈阳,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以为你只是有点窝囊,没想到你蠢到这个地步!”

“你根本就没把这个家放在心上!”

“你心里只有你那个死去的爹!”

“啪!”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慧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我也愣住了。

手掌火辣辣地疼。

这是我第一次打她。

结婚十年,我们吵过无数次,我从来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你……你打我?”

她颤抖着声音,一字一句地问。

“你为了你那个死人爹,打我?”

我的心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悔恨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要窒/息。

“林慧,你别太过分!”

“我爸刚走!你就这么说他!”

“我过分?”她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我再过分,有你过分吗?”

“你把我们全家的希望都送出去了,还反过来打我?”

“陈阳,这日子没法过了!”

“离婚!”

“我们明天就去离婚!”

她吼出这两个字,转身冲进了卧室,“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紧接着,里面传来了她压抑不住的哭声。

我颓然地倒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呻吟着。

家。

这个我曾经以为最温暖的港湾,此刻却像一个冰冷的牢笼。

我做错了吗?

我只是想完成父亲的遗愿,让他的“战友”有一个好的归宿。

我只是想保留一份对父亲的念想。

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金钱。

难道在金钱面前,所有的情感,所有的回忆,都变得一文不值了吗?

我想起父亲。

他一辈子清贫,却活得顶天立地。

他守着这根价值百万的鱼竿,守了一辈子,却从未想过用它来换取荣华富贵。

对他来说,这根鱼竿的价值,在于陪伴,在于心境,在于那些无人知晓的,属于他一个人的静谧时光。

而我呢?

我作为他的儿子,却因为它的“价格”,把自己的家搅得天翻地覆。

一阵巨大的羞愧感淹没了我。

我不仅对不起妻子和儿子,更对不起我的父亲。

我玷污了他最珍视的东西。

我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我做出了决定。

我必须把鱼竿要回来。

不是为了一百五十万。

是为了父亲的尊严,也是为了我自己的救赎。

这根竿子,承载的是父亲一生的风骨。

它不应该成为别人猎奇和交易的商品,更不应该成为我们家庭破碎的导火索。

我不能让父亲在天之灵,看到他最心爱的儿子,为了钱,变成一个连自己都鄙视的懦夫和混蛋。

我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声音。

“林慧,开门,我们谈谈。”

过了很久,门锁才“咔哒”一声打开了。

林慧站在门口,眼睛又红又肿,脸上还带着清晰的巴掌印。

她看着我,眼神冰冷,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还有什么好谈的?”

“离婚协议,我明天就打印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对不起。”

“昨天,是我冲动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该打你。”

林慧的嘴唇动了动,没说话,但眼神里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丝。

“鱼竿的事,是我的错。”

“我承认,我虚荣,我愚蠢,我没有考虑后果。”

“但是,林慧,我们不能为了钱,就不要家了。”

“乐乐怎么办?爸妈怎么办?”

“钱没了,我们可以再挣。”

“家散了,就什么都没了。”

林慧沉默着,眼泪又一次滑落。

我知道,她心里也苦。

这些年,她跟着我,确实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她所有的强势和刻薄,都源于对这个家的爱和对未来的不安。

“那你说怎么办?”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一百五十万,不是一百五十块!”

“你说得轻巧,再挣?你拿什么挣?靠你那一个月六千块的死工资吗?”

“鱼竿,我会去要回来。”我坚定地说。

“怎么要?”林慧冷笑一声,“你送出去的东西,现在看值钱了,又舔着脸去要回来?”

“你让你的同事怎么看你?让全公司的人怎么看你?”

“你以后在单位里还怎么做人?”

她提出的问题,正是我纠结了一夜的。

是啊,我该怎么开口?

直接去要?小刘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耍他?

说东西太贵重,送错了?那我的脸往哪儿搁?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关乎我的名誉和做人的基本准则。

“我会跟他好好谈。”我说。

“我会跟他解释清楚,这不是一根普通的鱼竿。”

“我会补偿他。”

“补偿?你拿什么补偿?”林慧追问。

“我……我可以给他买一根最好的碳素竿,再……再给他一些钱。”我有些底气不足。

“一些钱?多少钱?”林慧步步紧逼,“一万?两万?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换作是你,你用一根破竿子,换来了一百五十万,别人给你两万块钱让你还回去,你干吗?”

我哑口无言。

是啊,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尤其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

“而且,”林慧的语气愈发冰冷,“你以为现在只是你要不要得回来的问题吗?”

她把手机再次递给我。

“你看看这个。”

是马卫国发来的一条短信。

“陈阳,事情比我想象的还麻烦。已经有外地的老板闻着味儿过来了,开了八十万,要从小刘手里收那根竿子。还有些不三不四的人也在打听小刘的住处。你快点,别让那孩子出事!”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事情,正在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小刘,那个单纯热情的年轻人,因为我的一个轻率的决定,被卷入了一场他根本无法应对的漩涡。

他现在,可能正面临着巨大的诱惑,甚至是危险。

“我必须马上去找他!”

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站住!”林慧叫住了我。

我回头。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怨恨,有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陈阳,我最后再信你一次。”

“你去把竿子要回来。”

“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别把事情闹大,别害了那个小伙子。”

“但是,怎么要,用什么方法要,你想清楚。”

“别再犯蠢了。”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

我给小刘打电话,关机。

去公司找他,人事说他今天请了病假。

我心里越来越慌,直接打车去了他租住的小区。

那是一个老旧的城中村,环境很差。

我按照地址,找到了他住的那栋楼。

楼道里昏暗潮湿,堆满了杂物。

我敲了半天门,没人应。

隔壁一个大妈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我。

“你找谁啊?”

“阿姨您好,我找住这儿的小刘。”

“小刘啊,”大妈撇撇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昨天晚上就闹哄哄的,来了好几拨人,有开豪车的,有纹身的,堵在他门口,吓死人了。”

“他今天一大早就拖着个行李箱走了,像是去躲债一样。”

我的心,凉了半截。

跑了?

他为什么要跑?

是因为害怕,还是……想带着鱼竿远走高飞?

我不敢往下想。

我拿出手机,准备再给马卫国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什么线索。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是陈阳,陈哥吗?”

是小刘的声音。

但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阳光和热情,充满了疲惫和怯懦。

“小刘?你现在在哪儿?”我急切地问。

“哥,我对不起你。”他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

“你别说这个,你先告诉我你安全吗?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哥,我……我在城西的‘忘忧茶馆’,你能……能过来一趟吗?”

“我一个人,我害怕。”

“好,你等着我,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拦了一辆车,直奔“忘忧茶馆”。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但我知道,我必须去。

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小刘因为我的过错,而出任何意外。

忘忧茶馆开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装修得古色古香。

我推开门,一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迎了上来。

“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我找人,他姓刘。”

“哦,刘先生在‘听雨轩’,您这边请。”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我穿过一条挂满字画的走廊,来到了一个雅间的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

我轻轻推开门。

小刘正坐在茶桌前,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他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

那个长条形的木盒,就放在他手边。

看到我进来,他像是看到了救星,猛地站了起来。

“陈哥!”

“坐下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我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

小刘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哥,我……我不知道那根竿子……那么值钱。”

“昨天,先是有一个老先生,就是那个马……马老,他找到我,说要看看竿子。”

“看完之后,他就说这东西了不得,让我赶紧还给你。”

“我当时都懵了。”

“后来,论坛上就炸了。我的电话,微信,全都被人打爆了。”

“有人出五十万,有人出八十万,还有人直接发信息威胁我,说要是不卖给他,就让我走不出这个城市。”

他越说越激动,眼泪都下来了。

“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我一晚上没睡,家也不敢回。”

“哥,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就是喜欢钓鱼而已。”

“我没想过要发财,更没想过要惹上这些麻烦。”

他把那个木盒,双手推到我面前。

“哥,这东西,我还给你。”

“我错了,我不该要这么贵重的东西。”

“求求你,你快拿走吧,我真的快被逼疯了!”

看着他惊恐万状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有庆幸,有愧疚,也有一丝欣慰。

在巨大的诱惑和威胁面前,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守住本心。

这个年轻人,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不堪。

我没有立刻去拿那个木盒。

我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小刘,别怕,有哥在。”

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这件事,错不在你,在我。”

“是我考虑不周,把你卷了进来。”

“是我该跟你说对不起。”

小刘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哥……”

“竿子,我确实要收回来。”我坦诚地说,“但不是白收。”

“你听我说完。”我制止了想要开口的他。

“第一,这根竿子对我意义重大,它是我父亲的遗物,我不能让它流落在外,成为别人交易的商品。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小刘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二,我当初既然说了是送给你,那就是一诺千金。现在收回来,是我言而无信。所以,我必须给你补偿。”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五万块钱。”

“我知道,跟这根竿子的价值比起来,这只是九牛一毛。”

“但这是我目前能拿出来的所有积蓄,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你用这笔钱,去买一套你最想要的顶级渔具,剩下的,就当是哥给你这段时间带来的惊吓和麻烦的补偿。”

小刘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

“不不不!哥,我不能要!”

“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你必须拿着!”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小刘,你听我说。我们做人,要讲规矩。我送出去,是情分;现在要回来,是理亏。我不补偿你,我心里过不去,这事在我这一辈子都是个坎。”

“而且,你是个好孩子。在这么大的诱惑面前,你没有动心,还主动联系我把东西还回来。你守住了做人的底线,哥佩服你。”

“这五万块钱,不仅仅是补偿,也是哥对你这份人品的肯定和奖励。”

“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我的话,似乎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看着我,眼眶又红了。

他不再推辞,默默地接过了那张卡。

“哥,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是我。”我松了一口气,伸手拿过了那个木盒。

入手的一瞬间,我感觉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好了,事情解决了。”我站起身,“你赶紧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别胡思乱想了。公司那边,我会帮你解释。”

“至于那些找你麻烦的人,你不用理会。我会处理。”

“哥,他们……”小刘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我拍了拍他的胸口,“他们不敢再找你了。”

送走了小刘,我并没有立刻离开。

我给马卫国打了个电话。

“马叔,东西拿回来了。”

“拿回来了就好!”马卫国在电话那头长出了一口气,“你这小子,总算没糊涂到底。”

“马叔,还得麻烦您一件事。”我说。

“你说。”

“您在圈子里人脉广,帮我放个话出去。”

“就说,我父亲陈建国的‘黑龙竿’,已经由我陈阳正式收回。”

“此物乃先父遗物,是我陈家的传家之宝,无论谁出多少钱,我都不会卖。”

“如果再有人因此去骚扰那个姓刘的年轻人,或者打什么歪主意,别怪我陈阳不客气。”

“我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真把我逼急了,我宁可把这根竿子毁了,也绝不会让它落到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手里。”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说得斩钉截铁。

马卫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好。”

“说得好!”

“有你爸当年的骨气!”

“你放心,这话,我一定给你带到。”

“那些人,不敢乱来的。”

挂了电话,我紧紧抱着怀里的木盒,走出了茶馆。

外面的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经历了一场洗礼,脱胎换骨。

我抱着木盒回到家。

林慧正坐在客厅里,坐立不安。

看到我怀里的木盒,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快步走过来,想要伸手去接。

我侧身躲开了。

“陈阳,你……”

我没有理她,径直走到阳台上。

我打开木盒,拿出那根乌黑的鱼竿,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

然后,我从书房拿出几本厚厚的法律书籍,垫在下面。

我把鱼竿,像一件艺术品一样,供在了书架最显眼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我才转过身,看着林慧。

“东西,拿回来了。”

“小刘是个好孩子,他主动还给我的。”

林慧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你……你没给他钱吧?”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给了。”

“给了多少?”

“五万。”

“五万?!”林慧的音量瞬间拔高,“你疯了?!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

“那是我所有的积蓄。”我平静地看着她,“包括我爸妈留给我应急的钱。”

“你……”林慧气得浑身发抖,“陈阳,你是不是非要把这个家败光了才甘心?”

“我说了,这是补偿。”

“是我做错了事,就必须承担后果。”

“这是做人的道理。”

“道理?道理能当饭吃吗?道理能换来学区房吗?”她尖叫道。

“不能。”我摇了摇头,“但道理,能让我晚上睡得着觉。”

“能让我将来有脸去见我爸。”

“能让我儿子以后知道,他的爸爸,不是一个言而无信,见利忘义的小人。”

我的目光,落在书架那根沉默的鱼竿上。

“林慧,这根竿子,不会卖。”

“一百五十万也好,一千五百万也好,它都不会变成钱。”

“它是我爸留给我,留给这个家的,最宝贵的东西。”

“但它宝贵的,不是它的价格,是它代表的精神。”

“是我爸一辈子勤勤恳恳,安贫乐道,守住本心的精神。”

“这笔精神财富,比一百五十万,重要得多。”

“如果你只看到了那一百五十万,而看不到这些。”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那么,林慧,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

“离婚协议,你去打印吧。”

“我签字。”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但我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坦然。

林慧彻底愣住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

她可能没想到,一向在她面前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们对视了很久。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最终,我们没有离婚。

那天,林慧没有再跟我争吵。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很久。

晚上,她默默地做了饭,像往常一样叫我跟儿子吃饭。

饭桌上,谁也没有说话。

那晚,她第一次没有回卧室,而是抱着一床被子,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陷入了冷战。

家里安静得可怕。

我照常上班,下班,回家。

她也一样。

我们像两个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各自处理着各自的生活。

那根鱼竿,就静静地立在书架上。

我每天都会擦拭它。

林慧每次经过,都会看它一眼,眼神复杂。

我知道,我们都在等。

等对方先妥协,或者,等这段关系彻底走向终结。

转机发生在一个星期后。

那天我下班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久违的饭菜香。

我看到林慧正在厨房里忙碌。

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

都是我爱吃的。

儿子乐乐跑过来抱住我的腿。

“爸爸,妈妈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心里一动,看向厨房里那个熟悉的背影。

吃饭的时候,林慧给我夹了一块最大的红烧肉。

“吃吧。”她低着头,声音很轻。

“趁热吃。”

我默默地吃着,心里百感交集。

吃完饭,她收拾完碗筷,走到我面前。

“陈阳,我们谈谈。”

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像无数次争吵后那样。

但这一次,气氛不再剑拔弩张。

“我想了很久。”林慧先开了口,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天,你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

“我承认,我是个俗人。”

“我满脑子都是钱,房子,车子。”

“我逼你,怨你,是因为我怕。”

“我怕我们一辈子都这样,怕乐乐以后被人看不起。”

她的眼圈红了。

“但是,我忘了,这个家,除了钱,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你爸……他是个好人。”

“他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对我们,对乐乐,都掏心掏gān。”

“他留下的东西,确实不该用钱来衡量。”

“那天你去要鱼竿,我其实很担心。”

“我怕你要不回来,更怕你为了要回来,做出什么丢人的事。”

“但你没有。”

她抬起头,看着我。

“你处理得很好。”

“你没有丢你爸的脸。”

“也没有丢我们这个家的脸。”

“那五万块钱,虽然我心疼,但我觉得……你给得对。”

听到这里,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是我们结婚以来,她第一次,如此平静,如此理性地肯定我。

“林慧……”

“你别说话,听我说完。”她打断我。

“房子,我们可以慢慢攒钱买,小一点也无所谓。”

“乐乐上学的事,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日子苦一点,没关系。”

“只要我们一家人,心在一起。”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了书架上的那根鱼竿上。

“那根竿子,就放在那儿吧。”

“让它时时刻刻提醒我们,做人,不能忘了本。”

说完,她站起身,走进了卧室。

我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动弹。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客厅的一角。

也照亮了书架上那根乌黑的鱼竿。

它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一位沉默的守护者,见证着这个家从分崩离析,到重归于好。

我忽然明白了父亲当年为什么那么珍爱它。

它不仅仅是一根鱼竿。

它是一种信仰。

是一种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坚守内心平静和风骨的信仰。

父亲把它留给了我。

或许,他早就预料到,在他走后,我会面临人生的重大考验。

而这根竿子,就是他留给我,用来战胜心魔,找回自我的“定海神针”。

风波,似乎就此平息了。

生活回到了正轨。

我和林慧的关系,甚至比以前更融洽了。

我们不再因为钱而争吵,开始一起规划未来,一起面对生活的困难。

公司里,关于我送出百万鱼竿又收回的传闻,也渐渐淡了下去。

小刘用我给他的钱,买了一套非常专业的渔具,钓鱼的热情更高了。

他见到我,依旧是那声热情的“陈哥”,眼神里多了几分敬重和感激。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以为,这件事,会成为我人生中一个深刻但已经过去的教训。

直到那天,马卫国又一次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陈阳,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马叔,您说。”

“你来我这一趟。”

“带上那根竿子。”

“出什么事了?”我心里一紧。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来了就知道了。”

“记住,一个人来,不要告诉任何人。”

他的语气,让我感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我不敢怠慢,跟林慧打了声招呼,说去一个老朋友那儿坐坐。

我小心翼翼地把鱼竿用布包好,装回木盒,然后开车去了马卫国住的地方。

他住在一个高档的别墅区。

这让我有些意外。

我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退休老人。

马卫国亲自在门口接我。

他看上去六十多岁,精神矍铄,但眉宇间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忧虑。

他把我带进一间茶室。

茶室里,还坐着另一个人。

一个穿着唐装,仙风道骨,年纪比马卫国还大的老者。

老者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各种我看不懂的工具,像是在鉴定什么东西。

“陈阳,来了。”马卫国指了指那个老者,“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故宫博物院的文物修复专家,周老。”

我心里咯噔一下。

故宫博物院?文物修复专家?

这阵仗,也太大了。

“马叔,周老。”我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周老冲我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了我怀里的木盒上。

“东西,带来了吗?”

我把木盒放到茶几上,打开。

当那根乌黑的鱼竿露出来的时候,周老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戴上白手套,拿起一个高倍放大镜,凑了上去。

他看得极其仔细,从竿头到竿尾,一寸一寸地审视着。

马卫国在我身边坐下,低声说:“周老是我请来的,他是国内这方面的顶级权威。”

“马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压低声音问,“不就是一根贵了点的鱼竿吗?怎么还惊动了故宫的专家?”

马卫生苦笑了一下。

“陈阳,我们可能都想错了。”

“这东西,恐怕不是‘贵’那么简单。”

“它可能……根本就不是一根鱼竿。”

我愣住了。

不是鱼竿?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周老,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他放下了放大镜,双手有些颤抖地捧起那根“鱼竿”,眼神里充满了震撼和难以置信。

“错不了……真的错不了……”

他喃喃自语。

“马老弟,你这次,可是给我找来了一个天大的宝贝啊!”

马卫国也激动地站了起来。

“周老,您确定了?”

“百分之百确定!”周老斩钉截铁地说。

他转过头,看着一脸茫然的我。

“小伙子,你知道你父亲留给你的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周老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不是什么‘海心玉’。”

“海心玉虽然珍贵,但还不至于让我从京城跑一趟。”

“这东西的材质,是一种早已失传的物质,在古籍中,它被称为——”

“‘龙骨’。”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龙骨?

中药店里几块钱一两的龙骨?

“不是那种东西!”周老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摇了摇头。

“古籍记载,‘龙骨’非骨,乃是上古时期,某种通天彻地的巨木,在特殊的地质条件下,历经亿万年,吸收了地心精华,最终形成的木之舍利。”

“它坚不可摧,万年不朽,入手温润,自带灵气。”

“更重要的是……”

周老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神秘。

“在这根‘龙骨’的内部,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他指着竿身上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比针尖还小的孔洞。

“这里面,是中空的。”

“而且,里面刻有文字。”

“因为孔洞太小,肉眼无法识别,我需要带回实验室,用专业的内窥镜才能看清。”

“但根据我的初步判断,那些文字的风格,极有可能是……”

“秦篆!”

“甚至,比秦篆更古老!”

我的大脑,已经彻底停止了运转。

龙骨。

中空。

古文字。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一个神话故事。

“周老,您的意思是……”马卫国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我的意思是,”周老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这根所谓的‘鱼竿’,很可能不是钓鱼用的。”

“它更像是一件信物,或者是一把钥匙。”

“一把,用来开启某个巨大秘密的钥匙。”

“而你父亲,”他看向我,“他守着这把钥匙,守了一辈子。”

“他把它伪装成一根鱼竿,天天带在身边,或许,不是为了钓鱼。”

“而是为了……守护。”

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画面。

父亲沉默的背影。

他摩挲着鱼竿时,那珍爱又凝重的眼神。

他说,这是他的“战友”。

他说,他守了它大半辈子。

我一直以为,他守的是一份心境,一份回忆。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

他守的,可能是一个足以颠覆历史的惊天秘密。

而我,他的儿子,却差点因为愚蠢和无知,将这个秘密,以一百五十万的价格,拱手让人。

一阵后怕和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后背。

“小伙子,”周老郑重地看着我,“这件东西,事关重大,远非金钱可以衡量。”

“我希望,你能同意,将它暂时交由国家保管和研究。”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它,也会保护好你和你家人的安全。”

“等研究结束,物权,依然属于你。”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马卫国。

我没有丝毫犹豫。

“我同意。”

我郑重地将那个木盒,推到了周老的面前。

“我相信国家。”

“我相信,这也是我父亲希望看到的。”

周老和马卫国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孩子。”周老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父亲,没有看错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马卫国的别墅的。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绚丽的金色。

我的心里,却波澜壮阔,久久无法平静。

我终于明白了父亲一生的坚守。

他也曾是时代的弄潮儿,满腹才华,荣誉等身。

但他却选择在人生的后半段,归于平淡,守着一条河,一根竿,过着最简单的生活。

不是他甘于平凡。

而是他身上,背负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一个比他自己的生命,比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更重要的秘密。

他用他的一生,诠释了什么叫做“责任”与“风骨”。

而我,作为他的延续,也终于在经历了一场人性的考验后,读懂了他。

车子缓缓驶入我住的小区。

我抬头,看到我家的窗户亮着灯。

温暖的,橘黄色的灯光。

我知道,林慧和儿子,正在等我回家吃饭。

我突然觉得,那一百五十万,那所谓的学区房,都不再重要了。

我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一个完整的家。

一份来自父亲的,沉甸甸的精神传承。

还有,一个即将被揭开的,跨越千年的秘密。

我的人生,似乎才刚刚开始。

我停好车,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一轮明月,正高悬天际。

我仿佛看到,父亲正站在月光下,冲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大步朝着那片温暖的灯光走去。

只是,我没有注意到。

在小区门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辆黑色的轿车里,有人正拿着望远镜,冷冷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手机屏幕上,是我抱着木盒走进马卫国别墅区的照片。

他按下了发送键。

片刻后,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信息回复过来。

“东西已确认。目标锁定。”

“准备行动。”

来源:小蔚观世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