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某日,我母妃与皇后不知怎的,双双喝得酩酊大醉,竟比起谁爆出的宫廷秘辛更为震撼。母妃一拍桌子,脱口而出:“实话告诉你吧,长乐并非陛下亲生。”皇后也不甘示弱,紧跟着说道:“那我也说实话了,永安同样不是陛下的血脉。”众所周知,长乐正是我,而永安,则是当朝太子。父皇在
某日,我母妃与皇后不知怎的,双双喝得酩酊大醉,竟比起谁爆出的宫廷秘辛更为震撼。
母妃一拍桌子,脱口而出:“实话告诉你吧,长乐并非陛下亲生。”
皇后也不甘示弱,紧跟着说道:“那我也说实话了,永安同样不是陛下的血脉。”
众所周知,长乐正是我,而永安,则是当朝太子。
父皇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挤出一句:“……6,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我母妃与皇后,向来是宫中的死对头,也是这深宫中唯二热衷于宫斗的女子。
许是她们之间的争斗太过激烈,让父皇实在难以忍受。
终于,父皇一纸圣旨,将她们二人关进了同一座宫殿,美其名曰:“增进感情。”
不得不说,我父皇能稳坐皇位,自是有他的过人之处。这法子虽略显奇葩,却也真有效!
往日里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两人,如今却只能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母妃率先打破沉默:“几天了?”
皇后懒洋洋地回应:“第十天了。”
母妃眉头一皱:“那家伙还不打算放我们出去?”
皇后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又过了一会儿,母妃试探着问:“推牌九不?别误会啊,要不是实在无聊,我才不会找你。”
皇后冷哼一声:“推就推,别误会啊,本宫只是想在各个方面都胜过你,牌九也不例外。”
母妃翻了个白眼,数了数在场的人数,秀眉紧蹙:“不对啊,就算加上长乐,也还三缺一啊。”
询问了宫女太监们,他们为了保持自己温顺的形象,纷纷摇头表示不会。
我撇了撇嘴,心中暗自腹诽。
用我父皇的话说,家里若是不和睦,多半是当家男人没本事。
所以,为了彰显自己的“本事”,父皇干脆下令禁止了宫斗。
这下,人们不禁要问:“不宫斗,那我们还能干嘛?”
我父皇邪魅一笑:“朕自有妙计,让你们绝不会感到无聊。”
于是,我父皇发明了牌九。
如今,整个后宫,上至上一辈的宫斗高手太后,下至宫女太监,几乎人人都会玩。
就在我母妃一筹莫展之际,皇后轻咳两声:“叫永安来吧,他会。”
母妃瞪大眼睛:“永安会推牌九?他不是向来以三好学子自居吗?”
哦,对了,这“三好学子”的称号,也是我父皇提出来的,美其名曰:“激励孩子们勤奋读书。”
皇后优雅地抬起眼眸:“谁说三好学子就不能玩牌九了?你规定的?还是陛下规定的?怎么,三好学子就不能有点课余爱好了?”
母妃心中暗叫:可恶,好想反驳,可她说得确实在理!
很快,太子就被请来了。
他比我大半岁,小小年纪便已气质出众,容貌俊朗。
我站在他旁边,用我母妃的话来说,就像个还没长开的小雏鸟。
几轮牌九下来,母妃输得急了眼,一巴掌拍在桌上:“不玩了,不好玩!咱们换个玩法!”
皇后嘴角轻扬:“那你说,玩什么?玩你擅长的。”
母妃深思熟虑了一番,自信满满地道:“咱们玩十五二十!”
皇后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行,那就十五二十。”
等海公公不知从哪儿弄来酒时,太阳已经西沉。
母妃又吩咐小厨房炒了几盘花生米。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撸起袖子,起身道:“来!老娘今天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喊我爸爸!”
皇后也不甘示弱:“来就来!本宫今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自尊心被碾压!”
夜风拂过,紫藤花簇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等父皇匆忙赶来时,树下的两人已经醉得不成样子。
一个抱着酒坛边喝边吐,一个则匍匐在树下,模仿毛毛虫爬行。
父皇环顾四周,气得直跺脚:“哎哟喂,这是哪个缺德鬼,把朕偷偷埋的酒给挖出来了!”
海公公默不作声地低下头。
就在这时,我母妃开始发酒疯了,从酒坛里拔出头来:“翠芬儿,咱俩再来玩个游戏。”
皇后,本名张翠芬,闻言从草丛里抬起头来:“玩啥?”
“咱们一人说个秘密,比比谁的更劲爆。”
皇后欣然应允。
一听两人要爆秘密,父皇的气瞬间就消了。
他吩咐小厨房炒了盘花生米,直接在石桌边坐下,准备听戏。
我和太子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举手道:“我先来我先来。”
说完,她打了个酒嗝:“实话告诉你吧,永安并非陛下亲生。”
我和太子闻言,僵硬地扭头看向父皇。
太子扑通一声跪下,欲哭无泪:“父皇,母后她只是……”
没等太子解释完,父皇便开口了:“没意思,这都多少年前的旧事了,就不能说点朕不知道的?”
我:?
太子:??
所以,父皇早就知道此事?!
这时,我母妃也开始爆料了:“切,那我也说实话了,长乐其实也不是陛下的。”
我扑通一声跪下,心如死灰:“父皇,您别听母妃瞎说……”
只见父皇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朕就说嘛,朕当时都醉得不省人事了,怎么可能做得了那事,生物老师总不会骗朕吧……”
我的父皇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纠结醉没醉的事!
你目前仅有的两个子嗣都不是你亲生的啊!
就在这时,母妃又说:“还有还有,上次那家伙酒里的泻药,是我下的,谁叫他没收我春宫图的?”
父皇砰地一声放下茶杯,怒喝道:“朕就知道是你!不是朕思想封建,你说你看就看吧,你还找人临摹了拿到宫里到处卖!朕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
皇后眨了眨眼睛,摆摆手道:“你这不算什么,我还有更劲爆的呢。”
母妃利索地滚到她身边,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她:“什么啊?”
皇后神秘一笑:“我怀疑,那家伙……不行。”
母妃惊呼一声:“不行?真的假的?”
咔嚓一声,陶瓷碎裂的声音从父皇的手掌中传来。
我和太子汗流浃背,然而母妃和皇后却还在继续爆料。
皇后继续说道:“真的啊,那家伙从来没跟本宫圆过房,为了应付太后那老太婆,我们才从外面捡了永安回来的。”
母妃恍然大悟,一巴掌呼了过去:“你丫不早说,我以为你得宠了,火急火燎给那家伙灌醉了,岂料他醉得跟死猪一样,我没得逞,只好假孕让人抱了被遗弃的长乐回来。”
皇后摆摆手道:“这本宫知道,当年要不是本宫帮你打掩护,你早露馅了,谁家产妇刚生完孩子就吃冰荔枝的?”
父皇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射向母妃:
[“朕十年前就纳闷,你怎会突然对朕如此热情,原来是藏着算计!果然是别有用心!”]
言罢,他又猛地转身,手指颤抖地指向皇后,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还有你,朕一直疑惑宫中怎会流传朕不行的谣言,原来你是罪魁祸首!”]
这时,母妃和皇后才终于将注意力转向了暴跳如雷的父皇。
两人不约而同地扭过头来。
皇后轻蔑一笑:[“这是哪儿跑来的猴子?”]
母妃则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啊,许是德妃养的吧,说起来,她上次养的那条蛇味道还真不错,嗝儿……”]
话毕,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我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道:怪不得德妃那条蛇找了半个月都没找到,原来是被她们俩给解决了。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禀报: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贤妃娘娘要生了!”]
父皇太阳穴猛地一跳,[“好,朕这就去,等等!”]走到半路,他突然停下脚步,
[“如果朕没记错,九个月前贤妃也曾把朕灌醉过一次吧?”]
我和太子紧随其后,来到了贤妃的产房外。
[“嗷~嗷嗷嗷~好疼啊~疼死人家了啦!嗷嗷嗷!”]
看得出,贤妃这是在卖力地表演呢。
过了几个时辰,贤妃突然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产房内传出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陛下陛下!生了生了,是个小公主!”]
父皇和我们神色复杂地走进了产房。
贤妃虚弱地靠在床头,怀里抱着孩子,一脸娇羞地看向父皇:
[“陛下,快看,这孩子长得多像您啊。”]
父皇抿了抿唇,凑近仔细端详了半天,疑惑道:
[“像……吗?”]
贤妃眨了眨眼,有些心虚:[“不……像吗?”]
父皇哈哈一笑:[“朕开玩笑的,爱妃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想了想,父皇轻轻戳了戳孩子的脸蛋:
[“以后,她就叫久和吧?怎么样?”]
贤妃喜出望外:[“谢陛下赐名!”]
次日,母妃和皇后的酒意终于散去。
两人这时倒是默契十足,对于昨晚的荒唐事只字不提。
在得知贤妃诞下龙凤胎后,母妃和皇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
这天,皇后正在悠闲地晒太阳,我在不远处专心练字。
只见母妃慢悠悠地走过去:
[“嘶!今天这阳光真是好啊。”]
皇后没有理会。
母妃:[“嘶!这果子看起来真不错啊。”]
皇后闭着眼睛,眉头微微一皱。
母妃:[“嘶!这……”]
皇后:[“别嘶嘶的了,你是属蛇的吗?有话就直说!”]
母妃抿了抿唇,在皇后的软榻上坐了下来。
[“翠芬儿啊,如今贤妃生了小公主,你心里怎么想啊?”]
我停下手中的笔,支起了耳朵。
皇后半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你希望本宫怎么想?”]
见她如此镇定,母妃眸光一闪:
[“你不嫉妒?不吃醋?”]
皇后凝视了母妃许久,纤长的睫毛下,眸子里的情绪深不可测。
她轻哼一声:[“本宫没那么无趣。”]
母妃瞪大了眼睛:
[“哟呵,你还知道无趣啊,那你怎么还跟本宫斗得这么欢?每次本宫一靠近那家伙,你就反应这么大……”]
我抿了抿唇,慌忙收回视线。
哎呀,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皇后愣了愣,翻了个白眼:
[“本宫对自己、对永安都有信心,不像某人,咋咋呼呼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母妃不服气了:[“张翠芬!你是眼睛下面长俩球,只会眨不会看啊?本宫比你有女人味多了好不好?”]
说着,她挺了挺胸,骄傲地昂起了下巴。
皇后的视线在她的胸口停留了几秒,然后淡淡地移开:
[“哦?是吗?本宫没看出来。”]
母妃:[“不信?本宫会证明给你看的。”]
月底,父皇一声令下。
母妃和皇后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她们口中那令人作呕的同居生活终于画上了句号。
搬出泰安宫时,母妃走得昂首挺胸,指着泰安宫的牌匾:
[“本宫再也不会回来了!”]
次日夜。
母妃带着我,垂头丧气地抱着被子再次踏入了泰安宫。
她百思不得其解:[“我不就是跳舞的时候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吗?他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没错,为了证明自己有女人味,我母妃去勾引父皇了。
但她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手段,给自己化了个浓妆,穿着纱衣,戴着红绳,趁我父皇不在潜入了他的寝殿。
美其名曰:要增添点情趣。
据说当时黑灯瞎火的,父皇推门进去,就看到一白衣女鬼披头散发地吊在横梁上,脖子上缠着红绳,一边转圈一边发出吓人的呜呜声。
父皇被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一命呜呼。
好在宫人们及时赶到,救下了他们俩,不然我就要成孤儿了。
我回忆着当时的混乱场景,尽量委婉地说道:
[“可能……父皇是被您吓到了?”]
母妃撇了撇嘴:[“哼!胆小如鼠的家伙!”]
母妃回到泰安宫禁足的第三天。
皇后也来了。
她优雅地带着宫人进门,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那间屋子。
原来皇后不甘示弱,为了证明自己比我母妃更有女人味,也勾引了父皇。
她的手段比母妃更加高明些,没有大张旗鼓,而是细水长流。
这几天又是给父皇研磨煮茶,又是给他做香囊做靴子的。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就在父皇分外欣慰时,问题出现了。
据说当晚皇后给父皇送去新鞋,父皇喜滋滋地打算穿上。
只听一声惨叫,他忍着剧痛,脱掉鞋,伸手进去掏。
半炷香后,硬是从鞋里掏出了五根银针,其中两根末端还穿着线。
父皇咬牙切齿:[“皇后,你想害朕得破伤风就直说。”]
皇后没有辩解,而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误,愿意接受责罚。
于是父皇大手一挥,赐她泰安宫十日游。
比起母妃的焦躁不安,皇后倒更能随遇而安。
她替母妃沏了杯茶,推到她跟前:
[“推牌九?”]
[“不推,没兴致。”]
[“十五二十?”]
[“不来,没兴致。”]
皇后黛眉微蹙:
[“你例假来了?”]
母妃一个白眼过去:
[“你例假才来了。”]
皇后:[“那你这是怎么了?”]
母妃:[“太后礼佛要回宫了,你知道吗?”]
皇后:[自然是知晓的。]
母妃:[太后临走前交代的话,你可还记着?]
皇后思索片刻,[太后说她回来后要考查永安和长乐的功课?]
母妃无奈地叹了口气:
[何止是考查,还要进行摸底测验,让她们和那些世家子弟一同考。我家长乐要是还是考不好,太后就要把孩子接到身边亲自教养。]
皇后脸色瞬间一变:[这也太严苛了吧?]
母妃瞧了眼正在一旁背诵古诗的我,无奈地摇摇头:
[我家长乐机灵聪慧,可这功课就是不见长进,可把我愁坏了。]
皇后思索片刻后说道:[不如让永安给她辅导辅导功课?]
母妃满脸怀疑:[你会这么好心?]
皇后嫌弃地用扇子轻敲了下她的脑袋:
[本宫才没那闲工夫把心思花在孩子身上。]
我反抗无果,只能乖乖去上补习班。
到慈乐宫时,只见太子正端坐在树下专心练字。
他身姿挺拔,眉眼间透着英气,微微垂首,举手投足间尽显与皇后如出一辙的高贵优雅。
[太子哥哥!我来啦!]
我背着小包袱,欢欢喜喜地跑到他跟前。
永安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来了?去把这幅字临摹十遍。]
我垂头丧气地接过:[哦。]
永安向来公私分明,想在这上面跟他套近乎那是绝无可能。
宁静的午后,时光缓缓流淌。
头顶的海棠树沙沙作响,宣纸上树影摇曳。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点心送来啦。]
终于,我期盼已久的时刻到了。
得到永安的许可后,我一把扔掉手中的狼毫笔,殷勤地拿起两块糕点。
踮起脚尖,将其中一块递到永安嘴边:
[太子哥哥,尝尝点心。]
然而这糕点太过酥脆,稍微一用力就碎了,掉到了永安的胸口。
我连忙掏出手帕:[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的。]
当我的手触碰到那片柔软时,永安脸一红,往后躲了躲。
我眨眨眼睛,指了指他胸口:
[太子哥哥,你这儿好软哦……]
不仅软,还比我的大那么一点点……
刹那间,一个荒唐的念头涌上心头,我咬住嘴唇,看向他。
永安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拍开我的手:
[你胡说什么?你、你是想说我是女孩子吗?!]
见他羞恼,我赶紧哄道:
[不是不是,太子哥哥怎么可能是女孩子呢,我家太子哥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永安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十日后。
父皇一声令下。
我母妃和皇后再度重获自由。
跟上次一样,母妃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泰安宫。
指着牌匾大声说道:[老娘再也不回来了!]
次日,太后回宫。
又过了一日,摸底考试在翰林院如期进行。
当晚,我和我母妃就被太后叫到了慈安宫。
不仅太后在,父皇、皇后、太子哥哥、贤妃等一众人都来了。
就连平日里负责教导我们的司少傅也在。
进门后,太子递给我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当看到太后手上那份考卷后,我眼前一黑。
除了太子,太后本就对宫里所有人都有些不满。
其中,对我母妃更是如此。
见到我母妃时,她冷哼一声,将考卷扔到了地上:
[贵妃!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看看她交上来的考卷都写的什么玩意儿!]
母妃捡起地上的考卷,皱着眉头:
[这……写得……还挺不错的呀……]
见太后脸色不佳,母妃后半句赶紧压低了声音。
[啪]的一声,太后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
本就严厉的眉眼此刻仿佛要喷出火来:
[不错?!来,长乐,你自己念,把你写的大声念出来!]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拿过母妃手中的考卷。
清了清嗓子:
[床前明月光,疑似饿得慌。举头望明月,低头吃酥糖……]
[还有,继续念!]
[唧唧复唧唧,木兰去杀鸡;沸水煮开后,记得加桂皮……]
[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一瓶驱蚊露,谁也跑不了……]
[饿饿饿,曲项向天歌,拔毛架烤架,炭烤大肥鹅……]
念到一半,全场人都强忍着笑意。
父皇甚至扭头到一边,笑得肩膀直抖。
太后:[第二张还有,继续念!]
我委屈地撇撇嘴:
[《我的皇帝爹爹》,皇帝是我爹爹,我爹爹是皇帝,他很勤快,每天穿好衣服就洗脸,洗好脸就刷牙,刷完牙就吃饭,吃完饭就上朝,上完朝就去茅厕,去完茅厕就逗鸟,逗完鸟就又去茅厕……晚上去书房批奏折,批完去东边的亭子找司少傅下棋,下完棋又去茅厕,去完茅厕回来就跟司少傅钻狗……]
[诶诶诶,差不多得了!]
父皇听到后面,脸色骤变。
一个箭步上前,在所有人听得正入神时,一把捂住我的嘴。
太后猛地一拍桌子,没好气地瞥了眼父皇和旁边面色尴尬的司少傅:
[敢做还不敢让人知道啊?松开!让她继续念!]
父皇不情不愿地收回手,我继续:
[就跟司少傅钻狗洞去外面,一直鬼混到深更半夜才又钻回来……全文完。]
[哼!哀家才几个月不回宫,你们就要无法无天了啊!皇帝你也是,后宫里的人没个正形也就罢了,你一堂堂皇帝,你也没个正形!]
[还拉着司少傅一起胡闹,伙同人家跟你狼狈为奸!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
一听到是他拉司少傅下水时,父皇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不是啊母后,明明是他……]
[住口!]太后看向我和母妃,摇摇头:
[贵妃教女无方,罚禁足泰安宫十日,三日后,哀家亲自派人去接长乐,今后长乐就由哀家亲自教导!哀家就不信改不了她那顽劣的性子!]
说着,太后又看向父皇:[来人,现在就去把宫中所有能钻人的洞都给哀家封得严严实实的!]
临走前,太后看向太子,眼底的怒意消散了些:
[要哀家说啊,这女孩到底还是不如男孩,瞧瞧我家永安,真是样样都不让哀家操心,比起某人,好了不止几百倍!]
太后这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
紧接着,她再度抛出一连串尖刻的嘲讽,父皇实在听不下去了,开口道:
[母后这般又是何必呢?他们都还只是年幼的孩子,何苦要这般相互比较?]
父皇这话一出,与太后顶了嘴,太后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难看至极:
[是是是,都是孩子,都不用比较,你当他们和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孩子一样啊?他们可是皇家的子嗣!我看你自从登基以来,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是被哪个狐媚子给迷了心窍!]
说着,太后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望向了皇后。
[这身为六宫之主啊,就得有六宫之主的风范,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误入歧途才是啊,你说是不是,皇后?]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母后所言极是。]
没等太后得意多久,皇后便将目光投向了我那失魂落魄的母妃。
她微微皱眉,继续说道:
[不过,这身为太后啊,也得有太后的气度不是吗?既然已经退居深宫,这后宫的琐事,就该少些过问,你说呢,母后?]
皇后这番话一出,不仅父皇,就连我母妃也震惊地抬起了头。
众人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敢于直面太后,这简直就是勇士之举!
太后气得双眼圆睁,怒不可遏:
[皇后!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皇帝!你看看你的皇后,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如此和哀家说话!]
父皇摸了摸鼻子,装作一副糊涂的样子:
[这……说得……似乎也挺在理的呀……]
贤妃也在一旁帮腔:[臣妾也觉得皇后所言有理。]
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德妃,也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一番交锋下来,太后显然败下阵来,气得头晕目眩。
最后,还是由嬷嬷搀扶着,回到了宫中。
此时,母妃紧紧地攥着袖子,显得十分紧张。
我伸手握住她那冰凉的手,甜甜一笑:[母妃,长乐没事的。]
母妃伸手将我紧紧抱住,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对不起啊长乐,母妃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她埋在我的颈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父皇本想上前安慰,却被皇后抢先一步。
皇后蹲下身来,从我这个角度望去,刚好可以看到她眼底满是心疼。
她轻轻拍了拍我母妃的后背,温柔地说道:
[好了,不是还有三天的时间吗?我们帮你想想办法。]
贤妃也附和道:[对呀对呀,这孩子还是得跟在母亲身边才行啊,太后教导孩子的方式早就过时了,长乐过去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一听我要吃苦,刚刚情绪稍有好转的母妃,又扭头抱着我哭了起来。
父皇和皇后一个眼神过去,贤妃便讪讪地捂住了嘴。
父皇想了想,说道:[要不朕去找母后说说情?]
皇后却摇了摇头:[你去说不定会激起母后的逆反心理,到时候苦的还是长乐,我有个主意。]
走出慈安宫后,母妃放慢了脚步。
她眼神复杂地看向皇后:
[你为什么愿意帮我们?你不是一向看我不顺眼的吗?]
皇后回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霸道:
[你只有我一个人能欺负,太后也好,皇上也罢,他们都不行。]
说完,皇后优雅地转身离去。
本以为母妃会大发雷霆,然而她却只是盯着皇后的背影,良久,喃喃自语道:
[该死的,这女人居然还有点帅气……]
我心中暗想:你完了,你彻底沦陷了。
三日后,我搬到了慈安宫。
太后一来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她板着脸,说道:[这些诗若背不出来,今天中午你就别想吃饭了。]
我看着面前那厚厚的书卷,咽了口口水,问道:
[那晚上能吃吗?]
太后嘴角抽了抽,[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吃!]
一直到深夜,我都趴在案几上,又冷又饿,旁边还有拿着教条的嬷嬷守着,可谓是苦不堪言。
趁嬷嬷在一旁打瞌睡,我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鸡血包,含在嘴里。
我虚弱地趴在桌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嬷嬷被惊醒,前来查看我的情况。
我佯装呼吸不上来,死死拽着她的衣领。
嬷嬷脸色慌乱,连忙喊来了太后。
太后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长乐?长乐?]
她俯身来摇我,我拽过她,一口血喷到了她脸上。
太后吓得目瞪口呆。
这时,太医匆匆赶来。
这位太医我认识,是太医院中最有声望的。
最重要的是,他私底下已经被皇后收买了。
诊断过后。
太医面色如常,淡定地从药箱里掏出一张白色面巾给自己蒙上。
太后焦急地问道:[马太医这是做什么?长乐得了什么病?]
马太医缓缓说道:
[公主这是得了只有西域才有的罕见的阿莫拉拉库拉莫拉吉德尔卡卡拉病。]
太后眉头紧锁,一脸困惑:
[阿……阿莫……拉、拉啥?]
马太医叹了口气,解释道:
[总之就是一种传染病,主要传染小孩和像太后您这样年纪的老人,哪怕后面痊愈了也依旧有传染的风险。]
说完,马太医又补了一句:[尤其是对老人。]
闻言,太后面色骤变。
半刻钟后,我被八抬大轿抬出了慈安宫。
泰安宫中。
紫藤树下。
面前摆着的火锅,我吃得狼吞虎咽。
母妃看向坐在对面的皇后,问道:
[对了,永安呢?他怎么不一起来吃?]
皇后摆摆手,说道:
[明日那狗东西不是想带他出去秋猎吗?说是今晚想把功课赶完。]
经过太后这件事,母妃和皇后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吃到兴头上,俩人又犯了酒瘾。
她们叫满公公偷了父皇的酒来,又开始新一轮的较量。
喝到后面,皇后醉眼朦胧,抱着酒坛问道:
[你现在还讨厌我吗?]
母妃懵懵地眨了眨眼:
[我以前觉得你可讨厌了,不仅抢了我的皇后之位,还处处跟我作对,不让我接近陛下。]
皇后眼带笑意,问道:[那现在呢?]
母妃想了想,说道:
[现在嘛……我觉得你还不错,有时候觉得你挺酷的,总是能做一些我不敢做的事。]
想到什么,母妃继续问道:
[话说你为什么要跟我抢皇后之位啊?]
皇后怔了几秒,委屈巴巴地说道:
[除了我,还有谁能纵容你的无理取闹啊?但凡换个人当皇后,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停顿一下后,她继续说道:
[岂料你一进宫就光顾着争宠,我要不采取点措施,你迟早把自己给卖了……]
后面这句,皇后说得很小声。
母妃听没听到我不清楚,反正我听到了。所以,皇后登上这后位,难道是为了我母妃不成?!
我扭头看去,正瞧见母妃直勾勾地盯着皇后。
皇后被她这般直白的注视弄得有些赧然:
“怎么?是被我感动得说不出话啦?”
下一秒,一声极为响亮的鼾声从我母妃的鼻间传了出来。
我:……
皇后:……
宫女见此情形,刚要上前去搀扶我母妃。
哪料到,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似的,母妃猛地一下挺直了身子。
“翠芬儿啊~翠芬儿~别走……你可千万别走……”
谁都近不了我母妃的身,连我也没办法。
无奈之下,醉意尚未那么浓重的皇后站起身来,将母妃打横抱起。
没错,就是打横抱起……
在众人的注视下,皇后抱着我母妃走进了寝殿。
我们这些旁观者看得下巴都要惊掉了,这时,皇后的侍女开口解释道:
“我家娘娘跟着大将军,自幼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力气大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然而,这一进去,皇后就再没出来。
次日清晨,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皇后仪态万方地躺在床上。
而我母妃呢,则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在她身上。
在那震天响的鼾声中,皇后居然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突然,鼾声戛然而止。
母妃悠悠地转醒过来。
当她看到眼前这张放大的俏脸后,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皇后缓缓睁开眼睛:“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吗?”
母妃回想了一下,死活不肯承认:
“当着孩子的面乱说什么呢,你赶紧下床!”
皇后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声线慵懒地说道:
“都是女子你怕什么?还是说……你在害羞?”
说着,她伸出那修长的玉指,轻轻挑起了我母妃的下巴。
两人皆是容色倾城。
一个如皎月般清冷高雅,一个似牡丹般娇美艳丽。
一个攻势猛烈,一个闪躲嗔怪。
我轻咳了两声,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母妃回过神来,红着脸拍掉了她的手:
“你才害羞呢,你全家都害羞!”
皇后轻笑出声:
“如花啊,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开不起玩笑。”
我母妃,本名李如花,抬起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没等她开口,皇后就翩翩然站起身了。
就在这时,宫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在秋猎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了!”
皇后脸色瞬间大变,快步朝外走去。
母妃也带着我匆匆跟了过去。
临走前,还不忘给我戴上装病用的面巾,以防事情败露。
我们赶到的时候……
父皇、太后、贤妃等人都在。
只是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太后。
她用力地用拐杖猛地杵了杵地面: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好的皇孙,怎么就变成女孩了?!”
我瞪大了眼睛,太子真的是女孩?
在场的除了皇后和父皇,都是一脸的震惊。
皇后直接跪了下来:
“是儿臣欺瞒在先,但永安是无辜的,还请母后责罚儿臣一人便是!”
话音还未落,父皇就开口了:
“此事都是儿臣的主意,与皇后和永安无关!”
太后气得直拍自己的胸口,面色涨得通红:
“皇帝啊皇帝,你糊涂啊!你隐瞒永安的身份,立一个女娃为太子!你要如何向朝中的大臣们交代?!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然而父皇却是挺直了背脊,不卑不亢:
“儿臣说过,在儿臣眼里,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一样的,永安的才能大家都有目共睹,她比任何人都适合这个位置。”
话还没说完,一个茶盏就直直地朝着父皇的脑袋飞了过来。
父皇没躲,茶盏就这么砸到了他,然后摔得四分五裂。
包括太后在内,所有人都惊呆了。
母妃将我死死地抱在怀里,捂住了我的耳朵。
太后气得眼眶都泛起了泪花,用拐杖指着父皇:
“逆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自从那年落水后你就变得越来越离经叛道!不是大兴学堂就是废除女戒,还说什么女孩应该跟男孩一样享受教育,我看你就是脑子进水了!从古至今,就没你这样当皇帝的!”
这时,永安被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她散着头发,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太皇太后请不要生气了,都是永安的错,请不要再骂父皇了!”
永安不明白平日里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太后为什么忽然这么生气。
她试着上前,然而太后却是一把将她推开。
皇后赶紧起身,将永安接住。
后退时眼看要磕到桌角了,母妃紧张地上前,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扶住。
“没事吧?”
皇后摇了摇头。
见状,母妃忍不了了,沉着脸说道:
“母后,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你自己也是女人!”
贤妃也跟着帮腔:
“对啊对啊,上次母后您生辰,永安还亲自去大明寺吃素了七天,给您求了平安福呢!您不可以这么对永安的!”
接连被后辈顶撞,太后的面子挂不住了:
“哀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来人,把永安和皇后拖下去关禁闭!”
一道中气十足的吼声响起:
“朕看谁敢!”
这是第一次。
父皇在太后面前自称“朕”。
他上前一步,挡在皇后和永安跟前:
“朕尊敬您,是因为您是朕的母亲,在朕最艰难的时候,您给了朕支持;朕容忍您,是因为朕不想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可这,并不代表朕以及朕的妻子孩子,要处处受您的牵制掌控!”
太后身子往后仰了仰,看着父皇,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父皇冷哼了一声,弯下腰,眼睛紧紧锁着太后:
“母后能这般,无非是仗着身后有何氏,可现在朝堂局势不一样了,武官不再受压制,文武现已形成制衡局面,您真的要跟儿臣撕破脸皮吗?”
说起武官,父皇看了眼皇后。
以皇后父亲镇国大将军为首的武官一派,在父皇的带领下已逐渐在朝堂站稳脚跟。
何氏想要撼动,简直是痴心妄想。
太后没想到她的软柿子儿子会这样跟自己叫板,有些慌了神:
“你、你当真是变了!”
父皇直起腰,冷冷地看着她:
“对,是变了,当年被您逼得跳下永昌河时……就变了。”
父皇这话,让太后猝不及防。
她凝视着父皇,心中涌起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最终,她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双手掩面,痛哭失声:
“哀家,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那时候竞争如此激烈,哀家若不逼你一把,你又怎能脱颖而出,成为太子呢?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中依然对哀家怀有怨恨……”
父皇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释然:
“不,那个心怀怨恨的我,已经不在了。”
太后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罢了罢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哀家这一生,已经疲惫不堪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猪猪?”
众人扭头望去,只见平日里性格孤僻、鲜少出门的德妃,此刻正站在那里。
母妃皱了皱眉,疑惑道:
“猪猪?上次不是被御膳房抓去烤了吗?”
德妃神情哀痛,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是那个猪猪,是蛛蛛,前阵子刚从西域接回来的西域七彩蛛。”
父皇揉了揉眉头,关切地问道:
“那玩意儿有毒吗?”
德妃一本正经地回答:
“西域七彩蛛……七彩……自然是剧毒无比。”
此言一出,包括太后在内,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父皇急得不行,催促道: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啊!来这儿干什么?”
德妃解释道:
“宫人说蛛蛛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这儿。”
接着,她又补充道:
“我家蛛蛛很亲人,平时就喜欢挂在人头上。你们继续聊,我找我的,不会打扰到你们。”
这话一出,众人皆感哭笑不得,这哪里是打不打扰的问题啊!
因为德妃的到来,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变得和谐起来。
所有人,包括宫女、太监、嬷嬷,都纷纷加入到寻找蛛蛛的行动中来。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尖叫一声:
“蜘蛛!在那儿!”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长满大长腿的蜘蛛正盘踞在太后的发髻间。
趁着他们吵架的空档,这只蜘蛛竟然已经织好了一张网。
太后吓得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帮哀家把它弄下来啊!”太后急切地喊道。
德妃拿着装备上前,然而试了好几次,都未能将蜘蛛弄下来。
她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道:
“这是怎么回事?书上说了西域七彩蛛都喜欢吃糖水的啊,我拿糖水引诱怎么不下来呢……”
这时,永安发现了关键所在。
她向宫女吩咐了几句后,宫女立马就端来一碗蜂蜜。
永安拿着沾了蜂蜜的竹签,伸到蛛蛛面前。
出乎意料的是,蛛蛛竟然动了,十分乖巧地顺着指引往德妃的竹筒里爬。
就在快要成功时,不知谁打了个喷嚏。
蛛蛛受到惊吓,随后太后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德妃眼疾手快,将竹筒扣在太后额头上,成功将蛛蛛收了进去。
此时,太后额头上赫然出现一个被咬的红印子。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父皇嘴角微抽,关切地问道:
“西域七彩蛛的毒,有解药吗?”
永安摇了摇头,回答道:
“据西域昆虫传记载,西域七彩蛛剧毒无比,无解。”
我崇拜地看向她,问道:
“这书你都看过?”
父皇眼底划过一抹复杂之色,沉声道:
“收拾收拾,准备丧事吧。”
然而永安话锋一转,说道:
“西域七彩蛛虽是剧毒,可西域幻彩蛛却不是啊。”
德妃最先反应过来,惊讶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买到假货了?”
永安点了点头。
得知自己上当受骗的德妃,伤心欲绝。
总而言之,太后有救了。
死里逃生后,太后对永安的看法改观了不少,也默许了永安女孩的身份。
不仅如此,她也极少插手后宫和朝堂的事了,一有空就去礼佛、参香。
没了太后的助纣为虐,何氏在朝堂上也老实了不少。
至于德妃,则因偷养剧毒宠物,被罚去泰安宫思过二十日。
永安也恢复了女儿身。
父皇力排众议,将永安立为了皇太女。
她将成为我国开国至今的第一位女皇。
这天是除夕之夜。
入夜后,宫中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
我和母妃在院子里打雪仗,岂料她忽然一个失手,雪球朝旁边飞去。
直直地砸在了刚到的皇后脸上。
皇后咬牙切齿道:
“李如花,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随着皇后和永安的加入,雪球大战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打得累了,两人就这么躺在雪堆上,仰望着漆黑的夜空。
我拉着永安,躲到雪堆后,竖起耳朵偷听。
皇后的声音先响起:
“当时,谢谢你肯替我和永安说话。”
母妃沉吟半晌,回答道:
“不用谢,你不也帮了我和长乐吗?”
片刻后。
皇后又问道:
“你喜欢陛下吗?”母妃挑了挑眉,反问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皇后抿了抿唇,坦言道:“我看你一直忙着在陛下面前争宠,若你真对他有情意,我以后便不再从中阻挠了。”
母妃轻哼一声,不屑道:“谁对他有情意啊,我不过是不想输给你罢了。谁让你从小到大,样样都比我出色……”
皇后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显而易见的雀跃:“这么说,你对他并无兴趣?”
母妃斩钉截铁道:“当然没有。以前还不敢确定,但现在,我想我已有心仪之人了。”
皇后的声音里明显透出一丝不悦:“谁?咳……谁这么不幸,竟被你瞧上了?”
为了不过于显露心迹,皇后在后面补了一句。
下一秒。
“你。”母妃扭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皇后。
皇后的脸,悄无声息地泛起了红晕,整个人如同一只刚熟透的水蜜桃,诱人至极。
母妃眯起眼眸,轻声问道:“那你呢,你可曾对我有过好感?”
一向淡定从容的皇后,这下子彻底慌了神。
“本、本宫不……确定,还得看你表现出的诚意,倘若你诚意十足……”
母妃打断道:“那算了。”
皇后急声道:“等等!本宫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母妃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皇后轻啧一声,嗔怪道:“可恶,竟上你的当了。”
就在这时,天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彩色的光芒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母妃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我们如今已走到一起,对那家伙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啊?”
皇后不以为意道:“别担心他,他现在指不定在哪儿与司少傅逍遥快活呢。”
我闻言,心中一惊!
永安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母妃亦是震惊不已!!!
母妃缓了缓神,问道:“贤妃和德妃可知晓此事?”
皇后摆了摆手,宽慰道:“她们你也不必担心,我昨晚还瞧见贤妃与御林军统领约会呢。那家伙说了,她们何时想离开皇宫,随时可以跟他说。还说这以后啊,他打算在国内推行一夫一妻制呢。”
母妃皱起秀眉,思索片刻后问道:“只能一夫一妻吗?那能否一妻一妻呢?”
皇后摩挲着下巴,沉吟道:“应该也可以吧,到时候问问那家伙便是。”
说完,俩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全文完】
来源:湖边惬意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