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坐在书桌前的第三个小时,屏幕上的光标依旧不紧不慢地闪着,像在等待一个迟迟不肯赴约的灵魂。脑子里其实并不空,清晨窗台上飘落的那片银杏叶,地铁车厢里某个陌生人哼出的旋律,还有昨夜梦中未完的情节,都在心里轻轻回响。可手指一碰到键盘,所有的思绪就像被风吹散的烟,抓不住
坐在书桌前的第三个小时,屏幕上的光标依旧不紧不慢地闪着,像在等待一个迟迟不肯赴约的灵魂。脑子里其实并不空,清晨窗台上飘落的那片银杏叶,地铁车厢里某个陌生人哼出的旋律,还有昨夜梦中未完的情节,都在心里轻轻回响。可手指一碰到键盘,所有的思绪就像被风吹散的烟,抓不住,也写不出。
我试过逼自己写,打开计时器,非要每分钟敲够五十个字。结果屏幕上堆满了“今天没什么可写”“我又卡住了”这样毫无意义的句子。我也曾换种方式,用第三人称描述自己的状态:“她望着屏幕,像站在结冰的湖边,知道水下有鱼,却不敢砸开冰面。”可写完又删掉,总觉得这些话像是在表演悲伤,反而离真实的自己更远了。
直到那天整理旧物,翻出了高中时的日记本。封面写着“秘密基地”四个字,稚嫩却认真。可翻着翻着,发现有几页被撕掉了,只剩下参差的边缘,上面还残留着几行字:“老师说我这是无病呻吟”“同桌笑我太爱写写画画”。那一刻,心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原来我对写作的犹豫和退缩,并非天生,而是从那时起,就被悄悄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感觉叫“写作创伤”。它不是一次剧烈的打击,而是长久以来被否定、被嘲笑、被轻视后,内心慢慢结出的茧。每次想写,脑海里就响起一个声音:“你写的东西没人看”“你的情绪太琐碎了”“别再暴露自己了”。这个声音越来越响,压过了我想表达的冲动,让我在动笔前就先自我审查,自我否定。
我甚至开始相信,自己没有写作的天赋,觉得我的想法根本不重要。可我忘了,小时候第一次作文被老师表扬时,我是怎样兴奋地跑回家念给妈妈听的。那些光,那些热,都被时间掩埋了。
但写作本身,其实是一种疗愈。我开始学着放下完美主义,允许自己写出“烂到极致”的初稿。我不再追求深刻,只是把心里的话倒出来——“今天咖啡洒了”“我有点想她了”“窗外的云像小时候的棉花糖”。哪怕这些句子平淡无奇,我也留着,因为它们是真的。
当恐惧来袭,我就把它写下来:最坏会怎样?有人不喜欢我的文字。能避免吗?可以先不发。如果真的被嘲笑呢?那也只是他们的看法,不能定义我。一次次这样梳理,恐惧便不再那么庞大。
现在我依然会卡住,但不再慌张。我会把零散的词记在便签上:“风”“雨声”“旧书页”。写不下去时,就去浇花,看水滴从叶尖滑落,心也一点点松开。写作不再是考试,而是一场与自己的对话,一场温柔的陪伴。
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不必全都耀眼,只要有一颗在闪,就能指引方向。文字也是如此,只要真诚地写下内心的声音,哪怕微弱,也是一种力量。那些曾经的伤,如今成了笔下的养分,让我更坚定地走在表达的路上。写作不再是一道伤口,而是一扇窗,透进光,也照见自己最真实的样子。
来源:嘟嘟神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