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王爷冷脸掀盖头,我先开口:你心心念念的嫡姐昨夜已跟人私奔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08 06:20 1

摘要:他竟亲自端来堕胎药,强行灌入我口中,随后又将我幽禁在一处破败院落,直至我生命消逝。

嫡姐归来之后,与我相知相恋整整三年的恒王,竟陡然间变了脸。

他竟亲自端来堕胎药,强行灌入我口中,随后又将我幽禁在一处破败院落,直至我生命消逝。

“若不是你冒名顶替了王妃之位,王妃又怎会遭受如此多的苦难。”

重生归来,我毅然决定成全他们。

就在恒王伸手掀开我头上那方红盖头之时,我抢先一步开口说道:“王爷,嫡姐她昨夜竟与情郎私奔了!”

1

“妙宜,本王终于将你娶进门了。”

喜秤轻轻挑起了我眼前的红盖头,身着华丽新郎服的恒王,此刻正站在我身前。

他眉如远黛,长眉入鬓,笑起来宛如朗月般皎洁,端的是一副令人惊艳的好相貌。

四周房屋之上,红绸随风轻扬,而那喜烛则正熊熊燃烧着,映照出一片喜庆氛围。

看到这熟悉无比的一幕,我心中一紧,连忙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顾不上细想,连忙从床榻上站起身来,径直跪倒在地。

“王爷,嫡姐她昨夜竟与情郎私奔了!”

“我不过是陆府中一个身份低微的庶女罢了,爹爹和嫡母因担心王爷怪罪陆府,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让我代替嫡姐嫁了过来。”

男人脸上的喜悦之情瞬间凝滞,仿佛被一层冰霜所覆盖。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可知你刚才说的那两句,足以让整个陆家都遭受抄家灭族之祸。”

我平静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冷笑,我都已经死过一回了,还管什么陆家人的死活呢。

“王爷,臣女并未骗你!”

“臣女名叫陆妙芙,与嫡姐有七分相像,这才被送来做了嫡姐的替身。”

“但即便给臣女一百个胆子,臣女也不敢肖想那王妃之位啊!”

恒王终于僵住了身子,他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细细审视着我,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剥个干净,看个透彻。

半晌过后,

“荒谬至极!”男人暴怒地掀翻了喜桌上的合卺酒,酒水四溅,如同他此刻愤怒的心情。

“陆妙宜!还从未有人如此戏耍过本王!”

2

恒王怒不可遏,脸色漆黑如墨,仿佛能滴出墨来。

他立即下令,派出侍卫四处寻找嫡姐,同时捉拿爹爹和嫡母进行审问。

王府正院里的酒宴还未散去,王爷的岳父岳母就被人“请”到了王爷面前。

“诶呦,这新婚之夜,王爷不赶紧去洞房,寻我们这两个老东西来是有什么事?”爹爹的话刚说完,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我。

他抬头对上了王爷那黑沉沉的面色,心中顿时一沉,知道事情并未如他们所愿隐瞒过去。

王爷这是知道了自家送过去的是一个假新娘啊!

当即,爹爹腿一软,连带着搀扶着他的嫡母一起跪了下来。

爹爹脸色煞白如纸,冷汗直冒,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磕磕绊绊地问道:“王.......王爷,不知妙宜是犯了什么错?”

“呵!”恒王拿着瓷杯直接砸向了爹爹的脑门上,“陆敏达你竟敢欺君罔上,以假乱真,戏耍本王,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爹爹不敢躲避,脑门当即被砸破了个口子,鲜血直流。可他没管那伤口,连忙磕头认错,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懊悔。

“王爷,这都是那丫头的主意,是她贪图富贵想当王妃,故意代替了妙宜啊!”嫡母膝行到我身旁,暗中狠狠拧了我的胳膊一下,咬牙切齿道,

“说!这是不是你做的!”

他们都以为是王爷发现了我的身份,根本没想过是我主动揭穿了真相。

我做出一副怯懦害怕的样子,咬着唇瓣不敢开口,心中却暗自得意,想着你们也有今日。

“够了!陆高氏你还想欺瞒本王!”

而知道这一切的恒王自然万分恼怒,更别说他尤其憎恶有人欺骗他,那股怒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点燃。

当即,他就让下人给嫡母掌嘴三十巴掌。

我看着爹爹和嫡母那灰败的脸色,心中藏起了一丝笑意,想着这不过是他们应得的报应罢了。

前世,我代替嫡姐嫁给了恒王,爹爹自此官运亨通,一路高升。

嫡母也在京城的贵妇圈里混得风生水起,备受瞩目。

可每每我回到娘家,他们都会说,

“这都是拜我们的嫡女所赐,让你不要骄傲自满。”

嫡母更是暗中给我送来了嫡姐身边的奶嬷嬷,

每时每刻都看管着我,让我模仿嫡姐的一言一行,仿佛要将我变成嫡姐的影子。

在嬷嬷的严厉鞭策下,我吃饭只能吃半碗,每天夜里都饿得胃绞痛,痛苦不堪。

而嫡姐正是在这个奶嬷嬷的帮助下,才知道了王爷的行踪,得以出现在王爷面前,博取他的欢心。

我自认待他们不薄,爹爹和嫡母让我做的我都做到了,也从没苛待过嫡姐的奶嬷嬷。

可他们自始至终都认为我不配,仿佛我天生就该低人一等。

嫡姐回来后,没有一个人想起过我,爹爹更是直接宣称与情郎私奔的是我,将我除名,仿佛我从未存在过一般。

我从前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如此对我,但死过一回之后就想通了。

并非我不配得到他们的关爱与认可,而是他们站的太高,把我当棋子一样摆弄,看不见我如何挣扎与痛苦。

所以,这一世我要掀了这棋盘,让他们也尝尝被摆弄的滋味。

既然我不好过,大家就都别想好过,我要让他们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3

就在爹爹和嫡母忐忑不安,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担忧时,我提出了有办法找到嫡姐。

“说。”恒王攥着佛珠,低沉的声音冷冰冰的,仿佛能冻结一切。

“回王爷,嫡姐身边有个奶嬷嬷,陪了嫡姐十多年,是她最信任的仆从,臣女猜想嫡姐往日与那情郎私会,肯定少不了此人的暗中帮助。”

“尤其是这次逃婚,若无奶嬷嬷的周旋,嫡姐怎么会青天白日就消失不见,陆府的下人也不是瞎子,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只需审问这个嬷嬷,想来就能知道那情郎是谁,从而找到嫡姐。”

我刚说完,嫡母就迫不及待地接道:“对对对,吴嬷嬷一定知道!昨日就是她给我提的要让二丫头代替妙宜。”

我一怔,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又翻涌起来,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吞噬。

此时,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替婚这个法子从一开始就是嫡姐的主意,她想追求那所谓的爱情,于是我代替陆府嫡女的身份嫁给了恒王。

等嫡姐又腻了爱情,她便可以随时拿回王妃的身份,而我则成了她的替罪羊。

然后我又替代了嫡姐从前的污名,仿佛我天生就该承受这一切。

自始至终爹爹和嫡姐都清清白白,而我只是个好用的工具,可以随意被他们利用与抛弃。

多么可笑啊,我心中充满了悲凉与无奈。

王爷对着嫡母冷哼一声,“此人该死,但你知情不报,还用这法子糊弄本王,更是罪加一等!”

嫡母顶着一张被扇肿的脸,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王爷下令后,不过一炷香时间,侍卫就将吴嬷嬷抓了过来。

吴嬷嬷不愧是嫡姐的忠仆,死咬着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嫡姐。

恒王淡漠道,“拖下去打,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停下。”

足足打了四十板子,吴嬷嬷背部已经血肉模糊,哀嚎都快叫不出来了,才期期艾艾地道出那秀才是何人,家住何方。

只是吴嬷嬷还没松口气,恒王就漫不经心说了句,“杖毙吧。”

“啊——!”吴嬷嬷惨叫一声,爹爹和嫡母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照顾了嫡女十几年的老嬷嬷被打死,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他们哆哆嗦嗦,抖得身体都直不起来了,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只有我觉得痛快,仿佛看到了正义的伸张。

没有人比我更明白恒王是个怎样的人,外人都道他温文仁善,可其实他性格反复无常,骨子里刻着皇室的冷漠偏执,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

4

前世,跟着穷秀才过了三年柴米油盐的苦日子后,

嫡姐终于受不了那贫穷与困苦,又跑了回来。

她故意撞上了恒王的马车,哭诉道:“王爷,我才是陆妙宜啊,你身边那人是假的!”

迎上恒王震怒的眼神,我想要解释,想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但我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出来,恒王已经定了我的死罪,仿佛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那个一向对我温和的男人瞬间变得阴沉暴戾,他不顾我怀着七个月的身孕,直接掐住我的脖子,眉目狰狞,仿佛一头愤怒的野兽。

“你骗我,我此生最恨人骗我,你该死!”

我窒息着昏死过去,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我被关进了王府内一座偏僻幽冷的院子,仿佛被世界所遗弃。

嫡姐挽着王爷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已经穿上了王妃的华服,金簪环佩无不华丽贵气,仿佛一位高贵的公主。

嫡姐抬起下巴,傲慢地说道:“假货终究是假货,你一个低贱的庶女妄图取代王妃,真是痴心做梦。”

“不过谁让我善良呢,念在多年的姐妹情上,我是不会杀了你的。”

嫡姐自觉过了三年苦日子,而我替她享了福,便想叫我成千百倍地还回来,仿佛这样就能弥补她心中的不平衡。

比起直接杀了我,她更喜欢钝刀子割肉的折磨我,让我慢慢承受痛苦与绝望。

她说:“既然妹妹这么喜欢王府,那你以后就住在这里,永远也别想出去了。”

“王爷觉得如何?”嫡姐侧目笑盈盈看向恒王,仿佛在寻求他的认可与支持。

我喉咙艰难地发出一声低吟,被掐紫的脖子让我说不出任何话,仿佛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

腹部也隐隐作痛,身体有了小产的征兆,我只能按着肚子祈求地望着这个男人,希望他能心软。

恒王目光却是半点都没看向我,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一般。

“妙宜真是心善。”恒王宠溺地刮了刮嫡姐的鼻子,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这般动作他从前也经常对我做,那时我心中充满了幸福与甜蜜。

不过是一夜之间,他的态度就瞬间转变,对嫡姐亲昵极了,仿佛从前真正跟他相处三年的人是嫡姐,而我不过是一个过客。

“她抢走了你的身份,假冒本王的救命恩人,你竟然还留着她一命,妙宜简直是菩萨心肠。”

嫡姐眼眸闪过一丝惊讶,她很快明白了什么,看向我时不由带上忌惮之色,仿佛看到了一个潜在的威胁。

然而,这抹异样的情绪很快就被他强硬地遮掩了下去,而恒王对此毫无察觉,依旧用那冷漠至极的语调说道:“本王此刻亲自教导你,该如何对待你的仇人。”

言罢,恒王吩咐仆从端来一碗黑乎乎、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堕胎药。他猛地伸出手,用力掐住我的下颌,强行将那苦涩的药液灌入我的口中。

男人一边动作,一边慢悠悠却又带着几分狠厉地说道:“若想让仇人痛苦,那便让他失去最为珍视之物。本王知晓,除了荣华富贵,你最为在意的便是腹中这尚未出世的孩子。可笑的是,本王曾经竟还因这孩子吃过醋。”

“如今,本王绝不可能让本王的血脉,托生于你这等低贱之人的腹中。”

刹那间,如撕裂般的剧痛从腹部汹涌袭来,我双手紧紧抱住肚子,整个人在地上无助地翻滚、挣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心中的绝望如潮水般蔓延。

【可我才是那个拼死救了你的人啊。】我在心底无声地呐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无人能听见我的委屈。

在被幽禁的这十多年里,我无数次在心底期盼,盼着恒王能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我无数次在心中演练,想着要怎样告诉他,当年在普宁寺中,那个不顾自身安危,将他从生死边缘救下的人,是我。

可是,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未曾再见到恒王一面。

今生,我已下定决心,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缠。

我只渴望能离开这王府,去过那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既然姐姐如此心甘情愿地要做恒王妃,那我便提前成全她吧。

如此一来,也能让她少受三年的苦楚。

这次,在知晓那秀才的身份后,寻人的速度大幅提升,还不到一晚的时间,就有侍卫匆匆来报,说找到了嫡姐。

恒王闻讯,急忙赶了过去,一脚踹开房门。只见嫡姐和那秀才正赤裸着身子,慌乱地躺在一张床上。

如此迫不及待吗?我心中满是震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在一片死寂的沉默中,恒王怒目圆睁,抬手抽剑,猛地朝着床上的男人刺去。

他显然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那慑人的杀意如实质般弥漫开来,令人胆寒。

秀才被这一幕吓得呆若木鸡,整个人如同傻子一般,不敢有丝毫动作。

还是嫡姐率先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毫不犹豫地挡在秀才身前。

“别杀他!”嫡姐倔强地直视着恒王,眼中满是决绝,“我根本就不爱你,也不想当你的王妃,我只想跟我的沈郎长相厮守。”

“让开!”恒王强忍着怒火,声音低沉而危险。

“不!如果你要杀他,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嫡姐咬牙切齿,态度坚定无比。

秀才这时才如梦初醒,他一把抱住嫡姐,感动得热泪盈眶,“妙宜,此生能娶你为妻,是我最大的福气。”

男人深知自己已然在劫难逃,他悲壮地起誓道:“我沈某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王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还请放过妙宜,这一切都是沈某的错。”

他目光坚定,继续说道:“妙宜,今生你我有缘无分,来世你我再续前缘。”

我也着实没想到,嫡姐竟会甘愿拼死为秀才挡剑。

要知道,上辈子,嫡姐不过三年,就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他。

若是三年后的嫡姐在此,只怕立马就要倒打一耙,指责是这秀才掳走并欺负了她。

这一幕,倒显得恒王成了那个棒打鸳鸯的坏人。

恒王脸色铁青,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从没有人敢如此羞辱他,他气极反笑,“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

说罢,当即扯走嫡姐,举起利剑,正要再次下手。

“殿下,等等!”我急忙出声。

“你也要阻拦本王?”恒王含着杀意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我,让我心中一紧。

我强装镇定,走上前去,说道:“殿下,有道是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您现在杀了沈秀才,日后嫡姐怕是永远也忘不了他了。”

“不如留他一命,有沈秀才在您手里,嫡姐才会听话,不是吗?”

恒王沉着脸,思忖良久,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杀人的欲望,对嫡姐说道:“想要他活着,你就乖乖回来,做本王的王妃。”

嫡姐含着泪,认命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恒王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看似温柔的笑意。就在嫡姐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剑尖一挑。

鲜红的血液如喷泉般溅射而出,“啊!”沈秀才痛苦地哀嚎出声。

他的双手竟直接被挑断了筋。

“沈郎!”嫡姐激动起来,想要上前查看情郎的伤势,却被人拦住。她只能瞪向恒王,愤怒地喊道:“殿下已经答应要放了沈郎,为何又下此毒手!”

一个书生被挑断了手筋,从此拿不起笔,于官场再无一丝希望,这无异于直接杀了他。

恒王淡淡笑着,那不含一丝阴骘的白玉面庞,无端地让人害怕,“本王只答应留他一条命,至于他怎么活,就看王妃你了。”

“他该知道,从他把你带走的那一刻起,从此就只能远离仕途。本王也不是好脾气,任你们予取予求的。既然碰了不该碰的东西,那这双手就不能留了。”

“只是挑断手筋,已是本王留情了。”

嫡姐此时好像才如梦初醒,明白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尊贵的王爷,是一句话就能定他们生死的皇室子弟。

她瑟缩了一下,张了张嘴,终是不敢说出给沈秀才找大夫的话。

我垂下了眼眸,心中暗自思忖,恒王最是知道如何才能让一个人痛不欲生。

留着沈秀才的手,又挑断他的筋骨,给了沈秀才一线希望,但当他日后一次又一次拿不起笔时,就会陷入无限痛苦和绝望中。

恒王王妃私奔一事,被恒王瞒得严严实实,京中没有传出一丝声音。

只是恒王府又换了一批侍卫,当夜见到嫡姐与沈秀才在一起的侍卫都被秘密处理掉了。

恒王的无情可见一斑,幸好他顾忌着嫡姐,留下了陆家人的性命。

我以为换回来后就能离开王府,回到陆家了。

没想到嫡姐一句话又让我留了下来。

“我一人在王府中到底寂寞,妹妹就做我的陪嫁丫鬟吧。”

我紧张地看向恒王,双眼漆黑明亮,带着满满的期盼。

“也好,那就留下给你做个伴吧。”

也许是这身嫁衣,让恒王多看了我几眼,他不由想起新婚夜掀起盖头时那一瞬的惊艳。

即使看明白我想离开,却莫名不舍得放走。左右多养一个丫鬟,他一锤定音,答应了嫡姐。

兜兜转转,我又留在了王府。

心中的恨意如野草般疯狂蔓延,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我心中明白,只要没有进王府后院,就还有离开的机会。

嫡姐很是能屈能伸,既然被抓回来了,就开始安心享受王妃的生活。

只是偶尔想起那被关起来的书生,还是会忍不住伤心落泪。

以嫡姐的性子,只怕没多久就会被王府的荣华富贵所俘获,忘记跟那秀才的恩爱。

我时不时在嫡姐身边提醒她,让她回忆起跟秀才的往昔。

又买通一个小厮,找到了关押沈郎君的囚牢,给他送了一瓶疗伤的药。

那小厮还捎来了沈郎君的口信。

“妙宜,我已是一个废人了,现在的我配不上你,你忘了我吧,好好做你的王妃。”

嫡姐听后,心都快碎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原本都快沉浸在恒王给她的温柔乡里,一下就清醒过来。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恒王对嫡姐的百般好,这也助长了嫡姐的气焰。

她越发大胆放纵,开始频繁跟秀才传信。

并暗暗发誓一定要带沈郎一起逃离这个魔窟。

嫡姐手边没有能用的人,在委托我帮她传递过几次信后,对我十分的信任。

我虽是买通了能递信的小厮,却也不敢太过频繁来往。

稍有不慎被恒王发现,就会要了命。

重回一世,我自然想好好活着,现在我可以每天都能吃饱饭,吃任意自己想吃的。

我无比珍惜现在的每一天,也更加地谨慎起来。

所以给嫡姐传信,十次也有九次是假的。

次数多了,对于沈秀才的口吻我已经信手拈来。

沈秀才最喜欢说一些拧巴的酸话,先是表达一下对嫡姐的思念,然后是自己的自怨自艾,再是对曾经的怀念。

嫡姐不仅没有一丝怀疑,还为了能让沈秀才在牢中过得好一点,巴巴的送来了更多的银子。

这些银子自然都被我笑纳了,当做以后跑路的费用。

恒王好似忘记了嫡姐逃婚的事,对嫡姐百依百顺。

每次看向嫡姐时,眼神温柔的就像春水一般,仿佛能将人融化。

除了一直限制着嫡姐的自由,禁止她踏出王府半步。

嫡姐心中暗自焦急,试探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姐姐越着急越容易出错,耐心等一等,恒王不会关你一辈子的。”我轻声安慰道。

“我可以等,可是沈郎等不了啊,我怎么能放心他一直在那冰冷黑暗的牢里关着。”嫡姐满脸担忧。

我晃了下神,蓦然有些羡慕沈秀才。

他虽是被关在了牢里,可却有人时时刻刻挂念着他,为他送药送吃食,甚至谋划着将他救出去。

回过神,我继续轻声安抚嫡姐,“姐姐别怕,机会总会来的。”

嫡姐泄气了般应了一声,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

没想到,很快我们就迎来了一场转机。

边关传来了战报,一位杨小将军,用兵如神,屡次击败匈奴袭击,匈奴人节节败退,现在大衍已经收复了燕云十六州。

皇帝收到捷报,大喜过望,下令犒赏三军,只待杨小将军回来就在宫中设下宴席庆祝。

宫宴当日,恒王带着王妃一起进宫,而我也跟了上去。

大殿内,灯火辉煌,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殿中的男人。

他浑身仿若一柄出鞘的剑,锐利逼人,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

「杨爱卿当真是年少有为、英雄盖世啊!」皇帝朗声大笑,满面赞许之色,高声夸赞道,「若非有你力挽狂澜,大衍王朝这场战事,真不知还要持续多久。朕决定,封你为武安侯,以彰你的赫赫战功!」

想来是觉得仅这般封赏还不够彰显对杨修的重视,皇帝豪迈地大手一挥,目光灼灼道,「你若有什么心愿,大可提出来,朕定会竭尽全力满足你!」

杨修并未急于回应,而是缓缓转身,目光在四周缓缓扫视。

我静静地望着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姿,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慌乱。猝不及防间,竟与他的目光交汇,刹那间,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猛地瑟缩了一下,我赶忙慌乱地低下头,脸颊也微微泛红。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许久许久,以至于周围都隐隐响起了兴奋的议论声,那声音虽不大,却如同细密的针,扎在我的心上。

不知为何,此刻我的喉咙竟有些干涩,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没人能真正理解我这骤然升起的紧张,只因杨修,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

在我尚未嫁入王府之前,他就曾郑重许下诺言,要娶我为妻,那时的他,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决心。只是后来,边关战事吃紧,他毅然决然地奔赴战场,一去便是多年。而我,也在命运的捉弄下,先一步嫁作他人妇。

十多年的幽禁生活,如同一场漫长的噩梦,我以为自己早已将杨修的模样从记忆中抹去。

没想到,今日再见,他竟还是如记忆中那般鲜活明亮,仿佛时光从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殿中安静了片刻,才传来男人那清越沉稳的声音,「臣能有今日这般功劳,皆是仰赖军中将士们的齐心协力、鼎力支持。能得陛下封侯,已是臣莫大的荣幸,实在不敢再有所奢求。」

不敢求,那便是心中还有所想,只是此时此刻,或许不便直言罢了。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心中涌起一丝好奇,随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那朕就先帮你记着这份心意。倘若爱卿之后有什么想要的,一定要跟朕开口,朕定不会让你失望!」

「是,臣谨记陛下恩情。」杨修恭敬地应道。

宫宴正式开始,我无暇再顾及杨修那边的情况,心中只盼着这场宴会能尽快结束。

嫡姐见无人注意,故意弄撒了酒水,随后一脸娇羞地对恒王说道,「王爷,妾身不小心弄湿了衣裳,想去更衣。」

恒王看了她一眼,嫡姐顿时紧张起来,紧紧捏着手中的绣帕,手心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恒王却只是轻轻颔首,并未多说什么。

嫡姐见状,脸上立刻露出喜色,当即带着我和宫女一同出去。

到了厢房,嫡姐撵走了宫女们在门口守着,随后与我一起换了衣服。

我穿上她的王妃宫装,那华丽的服饰穿在身上,竟有一种别样的庄重;她则换上我的丫鬟衣,原本娇贵的模样瞬间多了几分朴实。

我们有七分相像,换好衣服后,再加上妆容的精心修饰,当真是难辨真假,仿佛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美人站在镜前。

镜中的女子华贵清艳,宛如一朵盛开在宫廷中的牡丹,让我不禁想起了上辈子还是王妃时的自己。那时的我,也是这般风光无限,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一时竟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一场虚幻的梦境之中。

嫡姐紧紧盯着我的脸,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突然,她猛地掐了一把我的脸,力道颇大,疼得我忍不住皱起眉头,脸上也立刻留下了一道红印。

「我才发现,妹妹竟然也有一张丝毫不输于我的脸。」嫡姐阴阳怪气地说道,「妹妹换上这身衣服,看起来比我这个王妃还要有气势呢。」

上辈子的习惯早已深入骨髓,让我穿上宫装后就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举止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自信,自然比刚成为王妃的嫡姐看起来要更有气场。

我微微弯了弯腰,收敛起脸上那板正的神色,故作怯懦地说道,「人靠衣裳马靠鞍,是姐姐的这身衣裳太华贵了,穿在我身上,不过是借了姐姐的光罢了。」

嫡姐冷哼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把花生,硬塞到我手中,说道,「吃下。」

我对花生过敏,这是家族中鲜有人知的秘密。吃下后没过一会儿,脸上就立刻起了疹子,那密密麻麻的疹子如同细小的红点,布满了脸颊,看起来十分狼狈。

这下便是把我摆到爹爹跟嫡母跟前,他们也不会认出我来了,我心里暗暗想着,同时也明白嫡姐的用意。

嫡姐见我如此乖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往脸上扑了些灰,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狼狈,然后焦急地推开门,大声喊道,「不好了!王妃起了疹子,快去找太医!」

宫女们立刻慌乱起来,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奔走。嫡姐便趁机闪身离去,她要去寻嫡母,让嫡母帮她完成那个大胆的计划。

嫡母只得了她这一个孩子,从小便对她千娇百宠,事事都依着她的性子。

听着嫡姐那大胆得近乎疯狂的计划,嫡母神色骇然,眼中满是惊恐与担忧,「妙宜,你这是何苦?好好的当你的王妃不好吗!」

「万一被发现,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到时候,我们整个家族都要跟着遭殃,你可要想清楚了!」

嫡姐却以死相逼,拿着金钗抵在自己脖颈处,眼神中透着决绝,「娘,没有沈郎,女儿也不想活了。」

「你不帮我,那我现在就死在你眼前,让你永远都后悔!」

嫡母闻言,泪水夺眶而出,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整个人憔悴不堪。她颓然地叹气,终是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另一边,太医为我把了脉,开了药后,我便支走了剩下的宫女。

吩咐她们一个去煎药,一个去回禀恒王,最后一个宫女也找了理由打发走了。

然后,我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等待着嫡姐回来,心中五味杂陈,既期待又害怕。

一炷香后,「咯吱——」一声,朱红色的门被缓缓推开了。

我抬眸看过去,骤然睁大双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9

我们沉默地注视着彼此,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妙芙。」男人突然开口,打破了这安静得有些压抑的氛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指尖微颤,心中涌起无数话语,有思念,有愧疚,还有对未来的迷茫。但话到嘴边,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是问他为何会在这里?

还是问他为什么一眼就认出了我?

这其实并无太多意义,因为前世,他也是一眼就把我认了出来。那时的他,眼神中满是惊讶与疼惜,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按照时间,杨修本该还在打仗,直到三年后,才大破敌军,班师回朝。

那时我是恒王妃,所有人都以为我是陆妙宜。

可他却一眼就知道我是陆妙芙,那坚定的眼神,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伪装。

他不知用什么办法才见了我一面,红着眼眶,执拗地看着我,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与痛苦,问我怎么成了恒王妃。

我自知有愧于他,便故意自贬,说我喜爱富贵荣华的生活,现在身份尊贵,让他别来碍眼。那一刻,我的心也在隐隐作痛,但我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脆弱。

杨修迷茫落寞地呆站着,眼神中满是失落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之后,没过几日,我就听说他又去了边疆,那决绝的背影,仿佛要远离所有的痛苦与纠葛。

今生再见,我虽不是恒王妃,可却同样不敢面对他,只能嗫喏着唇瓣,声音微弱地说道,「恭喜杨将军勒石燕然,大胜而归。」

「你.....」杨修伸出了手,他有些想碰我,那手指在空中微微颤抖,却半道又拘谨地收了回去,只是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温柔,「你还是这样心口不一。」

我疑惑地问道:「什么?」

「你撒谎时,总是喜欢故作冷静,实则眼神却不敢注视着我的眼睛,那慌乱的眼神,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杨修耐心地解释道,眼神中满是宠溺。

「妙芙,我回来了,我知道你也是,对吗?」

他突然说出的一句话,让我一瞬间头皮发麻,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我立刻站了起来,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声音因情绪的剧烈起伏而有些干哑,「你也重生了?」

难怪今生杨修这么早就打赢了匈奴,原来他也和我一样,经历了前世的种种。

「嗯。」杨修轻轻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释然,「前世那场不欢而散后我虽是又去了边关,却是没多久就因旧疾复发而去世了。」

「那之后我不知为何没有去地府投胎,灵魂继续飘荡在凡间,我实在太思念你,就回到了京城,留在你身边。」

我眼眶微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所以,你看到了后面发生的一切?」

「是。」杨修的声音有些低沉,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我看着你受苦,无数次想把你带离王府,可我却连触碰你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去。」

「我一遍遍痛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为什么相信了你的谎话,抛下你去边关,让你独自面对他们的折磨。」

「如果我能再细心一点,是不是就能救下你。」

男人一步步走上前,他的脚步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前世的痛苦与今生的决心。他轻轻的拥抱住我,动作轻的仿佛在抱住一件易碎的瓷器,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其弄碎。

我的眼泪骤然失控了,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止都止不住。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再也无法维持住自己的理智,脑内响起嗡鸣声,身体里急速流淌的血液仿佛在高呼庆祝,庆祝我们再次的重逢。

半响,我才拿回自己的意识,后知后觉地问道,「那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还有伤吗?」

说着就有些着急的想扒他的衣服,看他的伤口,那急切的模样,仿佛不看到伤口就放心不下。

杨修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没事没事。」

「我有上一世的经验,提前获得了匈奴人的情报,这次打仗无比顺利,没有受伤。」

我看他神色不似作假,才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

门外由远及近响起了脚步声,杨修最后抱了一下我,从怀中塞给了我一个哨子,那哨子小巧精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希望,「我会再派人联系你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别怕,我会救你出来,然后光明正大的娶你为妻!」

我有些退缩,因为前世的我是那样的不坚定,面对困境时总是犹豫不决。而杨修还是如从前般阳光美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温暖。

可是经历过十年囚禁,我的内心充满了怨愤,仇恨和痛苦,这些负面情绪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中翻滚,尖叫,仿佛要将我吞噬。

这样丑陋的我,真的配的上他吗?我心中充满了自卑与犹豫,低着头,纂紧了哨子,那哨子在手中仿佛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房门轻轻关上,稍顷又打开了。

「妙宜,听宫女说你出了疹子,怎么低着头,是脸上也有疹子吗?」

「让本王看看。」

10

是恒王。

我不动声色的把哨子塞进袖子里,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那哨子是什么珍贵的宝贝。随后抬起了脸,蹙着眉,装作一副难过模样说道,「脸上出了好多疹子,现在还在宫宴上,我一会怎么见人呀,这可如何是好。」

前世有吴嬷嬷的教导,我对如何拿捏出嫡姐的腔调易如反掌,那语气、那神态,仿佛我就是嫡姐本人。

恒王对着我的脸细细打量了一番,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笑道,「不丑,这些疹子长得甚是别致,跟脸上绘了红梅一样,本王反而觉得你比以前还要好看几分。」

我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娇嗔,「殿下净会哄我。」

这么自然熟稔的态度,让恒王一怔,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本王怎么感觉,你在跟我撒娇?」

嗯?

我恶心的快要吐了,恒王是不是眼神不好,没看见我那个不雅的动作。但此时我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敷衍他道,「殿下说是就是吧。」

恒王见我眼眶通红,眼角还有湿漉漉的水渍,认为我是心情不佳,心中涌起一丝怜惜。

没有计较我这不好的态度,反而拉着我细细安慰了一番,让宫人去寻面纱过来,那温柔的神情,仿佛我是一个需要呵护的珍宝。

又过了一会,药已经煎好了,嫡姐才姗姗来迟,好在她还有几分急智,捧着一盘蜜饯过来,那蜜饯散发着香甜的气息,却掩盖不了她心中的慌乱。

恒王不知发的什么病,突然要亲自喂我喝药,他小心翼翼地吹了汤勺的药汁,那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随后递到我嘴边。

我真是摔了这碗药的心也有了,心中暗自咒骂,他有病吧!但表面上却只能强忍着恶心,准备接过药碗。

这般苦涩难咽的药汤,竟要让我一勺一勺地慢慢啜饮,难道就不能等它凉透些,让我一口豪饮而下,图个痛快吗?

许是因见到了杨修,知晓有他作为后盾与助力,我心中那块沉甸甸、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巨石,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缓缓挪开。刹那间,我顿感浑身轻松,好似卸下了千斤重担。内心深处,那股压抑已久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我竟忍不住在心底暗自咒骂起来。紧接着,我面无表情地端起药碗,将那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直至药碗见底,恒王这才细心地拿起手帕,轻轻为我擦拭嘴角残留的药渍。随后,他伸出手,淡淡说道:“蜜饯。”

然而,等了许久,都未见有任何东西放到他手上。恒王那冷峻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嫡姐。

嫡姐被这一眼吓得浑身一颤,忙不迭地将装着蜜饯的盘子一股脑儿地递到恒王手中。

恒王眉头紧锁,满脸挑剔之色,说道:“你这庶妹,今日怎的如此笨手笨脚,这般没有眼色,日后还如何能伺候好你。”

“还是送去教习嬷嬷那儿,好好学学规矩,等学成了再来吧。”

我赶忙打圆场,说道:“王爷,我这妹妹生性愚钝,但她心地纯善,甚是讨我欢心,我对她便少了些管束。还望殿下饶了妹妹这一次,我日后定会严加管教。”

恒王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子,眼中满是宠溺,说道:“好,都依你。”

我:……

刹那间,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中暗自腹诽:这恒王今日怎的如此肉麻。

嫡姐在一旁呆呆地望着,这些日子以来,恒王虽对她一直关怀备至,却从未像今日这般对庶妹如此亲昵。

她只觉心中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被一点点夺走,那种自己的所有物被抢走的感觉,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难受得喘不过气来。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不管不顾地擦掉脸上的灰尘,大声告诉恒王自己才是他的王妃。

可下一刻,她又想起了在牢中受尽折磨、可怜兮兮的沈郎,心中那股冲动瞬间被克制下去。

恒王不知为何变得极为粘人,直至回到王府,我都一直未能找到机会与嫡姐换回身份。

夜里,恒王竟留宿了下来。

我们坐在同一张床上,我满心想着如何才能将恒王撵走。正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恒王却先出了声。

“不知为何,王妃今日格外令人心动。”恒王按住胸口,那里有一颗如小鹿乱撞般雀跃的心脏。

他接着说道:“本王最近总是做梦,梦里我们十分恩爱,你也没有与那沈秀才私奔。”

“然后有一天,你告诉我你有了身孕,本王高兴得不得了,情不自禁地将王妃抱起转了起来。虽然不知为何本王看不清你的脸,但本王知道那就是你。”

恒王突然轻轻抚摸着我的侧脸,目光中满是缱绻与柔和,说道:“……王妃,忘了那个沈秀才,和我一起要个孩子吧。”

我偏过头,躲开他的动作,说道:“王爷,我现在还病着。”

恒王碰了个软钉子,顿时有些气恼,他提高了声音,说道:“你不愿意,是不是心里还念着那个人!”

“本王究竟哪里不如这个穷酸秀才?”

“你若是喜欢情诗,本王也会做,你为何就不能多看本王一眼?”

他胸腔中涌起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分明之前他最多只是气恼王妃不识抬举,伤了他的颜面。

但今日,他却无论如何也容忍不了王妃心中还念着那个秀才,恒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我眉头紧锁,说道:“您想多了,殿下还是去书房冷静冷静吧,我要休息了。”

恒王一瞬间更加气愤,她竟敢撵我走?

他深吸了一口气,生怕自己失控伤了王妃,转身摔门而出。

我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眼底的光芒一寸寸暗了下来,心中暗自思忖:恒王也开始有了前世的记忆,看来我必须要加快计划,尽快离开王府了。

11

宫宴过后,恒王和嫡姐的关系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许多。

因为我那日的一番话,恒王突然跑去拿沈秀才出气,用鞭子将他打了个半死。

嫡姐得知后,心疼得泪流满面,当即不再犹豫,决定尽快带着沈秀才一起离开。

不然再这么等下去,恒王又不知会用什么酷刑折磨沈郎了。

半月后,嫡姐向王爷提出想去寺庙烧香拜佛。

恒王不由回想起在普宁寺被救下的经历,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他沉吟片刻,也想着借此机会缓和最近与王妃之间紧张的气氛,便笑着应下,说道:“那就去普宁寺吧,我们也是在此寺结缘,正好回去还愿一下。”

嫡姐虽心中疑惑自己并没有在普宁寺遇到过恒王殿下,但她也没有多想,此时她满脑子正策划着一场惊天动地的谋杀。

是的,嫡姐为了能够与沈秀才在一起,决定买凶让刺客刺杀恒王。

然后趁其不备,和沈秀才一起死遁逃走!

我为她如此大胆的计划暗暗鼓掌,心中不禁感叹:嫡姐与沈秀才当真是情比金坚啊!

如此良机,我也赶紧打包好了包裹,就等着嫡姐礼佛那日,跟着一起死遁。我还联系上了杨修,让他提前帮我准备好新的身份。

当然,只有我自己的,并没有提醒嫡姐准备身份和路引。

毕竟死了一个小丫鬟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但王妃和她的情郎沈秀才一起失踪,必然会引起众人的关注。

我毫不怀疑,王爷很快就会再次抓住嫡姐。

在我的帮助下,嫡姐和嫡母传递了数回信,当然这也少不了杨修在身后默默扫尾。

三日后,嫡姐准备好了一切。

王爷陪着她一起来到了普宁寺,一路上嫡姐一直在处处留意四周的路,心中盘算着从哪逃跑。

恒王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握紧嫡姐的手,目光微眯,不悦地说道:“王妃怎么一直在走神,是不喜欢本王陪着你,还是在想不该想的人?”

嫡姐讪笑,说道:“不,我、我只是很久没来过普宁寺,感觉寺庙里的香火好像比以前旺盛了很多,就多看了几眼。”

“嗯,因为本王往这寺庙里捐了几百两,普宁寺重新翻修了一遍,前来上香的香客便多了起来。”

嫡姐囫囵嗯了一声,没管王爷为何突然给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寺庙捐这么大笔香火,见糊弄过去,松了口气。

上香时,我跪在佛前,虔诚地祷告,祈求佛祖保佑让我能够顺利逃走。

嫡姐按计划寻了借口在寺庙留宿。

半夜,寺中寂静无声,乌云遮住月光,一片漆黑中,几名刺客潜入了厢房内。

12

“有刺客!”

恒王立刻清醒了过来,迅速拿起压在枕下的匕首就格挡过去。

他经历过多次刺杀,只听到零星的动静,便立马高喊出声。

侍卫们如潮水般蜂拥而至,寺内听到动静的武僧也连忙赶来,一盏盏灯光快速点起。

刺客们几次想要靠近恒王的身前,都被侍卫和武僧阻拦下来,打斗了一段时间后双方都有负伤。

随后,刺客们作出撤退的动作,抓住角落里的嫡姐就跑。

“王妃!”我见状高喊几声:“王爷王妃被掳走了!”

然后慌乱地追着跑过去。

普宁寺在山顶上,我跑一半便装作力竭,脚下一崴,从山坡滚了下去。

恒王急着追刺客,对我的尖叫声充耳不闻。

几个刺客带着嫡姐跑到一处悬崖,与嫡姐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对着赶来的恒王威胁道:“恒王我们只要你的命,给你一个选择,你自尽,我们就放了她,不然就把这个女人扔下悬崖。”

恒王攥紧拳头,逼问:“你们是谁的人?”

刺客不答。

恒王声音冷如寒霜,说道:“上次刺杀本王的刺客全被本王五马分尸,如果你们不想步他们的后尘,那就放开王妃。”

于此同时,一批批侍卫追了上来。

“哼,看来你是要放弃这个女人了。”

刺客不欲纠缠,说完就把嫡姐扔下悬崖,然后纷纷四散而逃。

“妙宜!!!”恒王惊惧地追过去,却被侍卫拦在悬崖边,只能眼睁睁看嫡姐坠落悬崖。

他目眦欲裂,大声喊道:“快!快去悬崖下找!”

却不知道,早已有另一批刺客在悬崖的半腰处截住了坠崖的嫡姐。

等恒王派出大量侍卫来寻找嫡姐,再趁着府内护卫削弱的时机带走了沈秀才。

嫡姐和沈秀才二人相遇后,含泪拥抱住,在刺客们的催促声下,才抹了把眼泪拿好包裹跟着一起逃命。

与此同时,另一边。

我正在地上翻滚,一道有力的臂膀,接住了我。

我眨了眨眼,借力坐了起来。

看清是谁后,与他相视一笑。

杨修有些心疼地摸了摸我脸上被撞出来的青紫。

“随便做做戏便罢了,怎么滚的这么用力,山上这么多石块,仔细着脑袋。”

“我已经安排好了刺客,让他们把人都引走,没人会注意到这里。”

是的,这些刺客明面上是嫡母请来的,实际是杨修专门寻来的人,各个武力精湛。

这才能顺利地劫走嫡姐和沈秀才,演完这场戏。

不然以嫡母这个后宅主母的人脉,请来的只会是一些虚有其表的山贼。

我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碍事,我只是习惯做戏做全,不留一丝遗患。”

杨修听后,眼中的心疼之色更加明显。

他扶我起来,让我在一旁歇歇,然后自己搬来了一具刚死不久的女尸。

这女尸面部全毁,头骨脸庞破碎,一看就是摔的不成样了。

女尸的身形还与我相差无几,身上正穿着恒王府的丫鬟服。

便是衙役的仵作来了,也辨认不出真假。

「你准备的好齐全,这具尸体是哪里寻来的?」如果没有杨修,我也无法做到如此天衣无缝。

「她是个杀了自己亲生父亲和嫡兄的死囚,我用她的死,换了给她娘赎身,送她娘一百两银子。」杨修一边布置,一边回我。

我听后,默然了一下,这世间女子多不易,越是身份卑微越被苦难纠缠。

杨修处理完细节,他抬头,簌簌清风吹过他鬓角的发丝。

男人朝我伸出一只手。

「妙芙,你自由了。」

..........自由了

我喉咙一哽,前世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一直求而不得的自由,现在终于实现了。

我挤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呢喃,然后上前,牵住了这只手。

13

恒王在悬底寻找了三日都没找到嫡姐,哪怕是片块尸体也没有。

直到他回到王府,发现沈秀才失踪了。

「为何无人来报?」恒王勃然大怒。

侍卫们跪在地上,谦卑的垂下头,「看守的侍卫也调走去寻找王妃了,没人留意牢房。」

「一群废物!」恒王又砸了瓷杯,他咬牙切齿道:「陆妙宜你又骗了本王,本王不会放过你的。」

「等这次本王把你抓回来就打断你的腿,杀了那个奸夫!」

这次刺杀,本就疑点重重,那些刺客说是想要他的命。

打斗是却并未下死手。

只是恒王被王妃的坠崖牵绊走了所有思绪,才没有多想,此时知道沈秀才失踪。

回想起那晚经历,哪还不知自己是被耍的团团转了。

刺客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带走王妃,让她死遁脱身,然后趁乱带走沈秀才。

如今他们早就鸳鸯相聚,双宿双飞了!

这一次,恒王没有留情,在查到是嫡母买的刺客后,就直接抄了陆家。

嫡姐孤立无援,只能跟沈秀才东躲西藏。

但她熬不过一旬,就忍不住带着沈秀才一起住进了客栈。

才睡了个舒服觉,吃上一顿热乎饭,恒王的人就出现了。

恒王没再放过沈秀才,他提着剑,毫不留情的戳中沈秀才的心脏。

男人阴狠道:「本王早就该在第一面的时候就杀了这个奸夫,好让王妃知道羞辱本王的下场。」

他没给嫡姐哭泣的时间,手起刀落,打断了嫡姐的双腿。

然后抱起嫡姐,温柔的声音透着一丝邪气,「王妃没了腿以后就跑不了。」

嫡姐被疼混了过去,再次醒来。

她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没了知觉,连走出房门都不可能了。

嫡姐崩溃地大哭大闹,把周围所有能接触到的东西都砸了一通。

她发现,比起情郎的死,更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失去了自由。

恒王却没管她的哭闹,他开始喜欢给嫡姐换各种打扮。

哪怕嫡姐没有表情,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布,他也很满意。

只是他经常换完一套装扮后,看着嫡姐的脸又突然失望,喃喃自语,「不对,不对,不是这种感觉。」

他痛苦地捂住头,「到底哪里不对,到底哪里不对?」

嫡姐无光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她有时候真是分辨不出,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恒王疯了。

直到一个月后,嫡姐被诊出有了身孕。

这个孩子是沈秀才的,嫡姐看着一脸平静的恒王,捂住肚子,惧怕地往后退。

可她双腿无力,只勉强挪动了几尺。

「王妃你怎么能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呢?」恒王轻飘飘的声音却似重若千斤砸到嫡姐的身上。

嫡姐哭着求他,「不要伤害他,我只有这个孩子了。」

「求你了,王爷以后说什么我都听你的,王爷放过他好不好?」

「不好,这个贱种不能留下。」恒王冷漠落下判决。

然后亲自端来一碗堕胎药给嫡姐。

嫡姐剧烈的挣扎着,恒王只能掐着她的下巴灌下去。

嫡姐的反抗在恒王看来就像被捏住命脉的宠物一样。

却不知即使是宠物也会噬主。

被灌下堕胎药后,绝望的嫡姐拔下了头上的发簪,狠狠捅到了恒王的身上。

恒王闪躲了一下,却还是被伤到了腰腹,他捂住汩汩流血的伤口,眼神不可思议极了。

像是没想到一个玩物竟敢刺伤自己。

14

「为什么?」他问,「你如果想要孩子,本王也可以给你,你为什么要为了这个贱种杀了我?」

「为什么?」

「哈哈哈哈哈」嫡姐疯癫的大笑起来,「我也想问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娶我!」

「如果没有你,我很快就能跟沈郎相知相识,然后做一对恩爱夫妻,只羡鸳鸯不羡仙。」

「明明是本王先认识的你,你怎么能爱上别人呢?」恒王的神色晦暗,他不明白,他们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他明明一开始是想好好对王妃的,「我在普宁寺遇刺的时候,是你救下了我,我就发誓要把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捧给你。」

「那天赏花宴上,我认出了你穿的那身衣裳,你撕下袖口的衣角给我包扎伤口,那上面换了新的补丁。」

「...........」

良久的沉默之后,嫡姐突然嗤笑一声,「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她疯狂的拍手大笑,然后可怜的看向恒王,「你认错了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哈哈哈哈,你真可怜,你明明阴差阳错娶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却偏偏执着我这个假的!」

「我一个高贵的嫡女,怎么可能会穿打了补丁的衣服。」

「那日我不过是衣服湿了,被迫换上了庶妹的衣裳罢了。」

命运玩弄了她,也玩弄了恒王!

嫡姐继续大声嘲讽,「你是眼睛瞎了吗,还是脑子瘫了?」

「怎么连救命恩人都能认错?」

「还是说你高高在上,看不起我庶妹低贱的身份,所以从未想过,是她救了你?」

「错了,错了,我认错了人。」恒王大脑断了弦一般一直重复着「错了。」

他听着嫡姐的谩骂,赤红着双目掐住嫡姐的脖子,「闭嘴!闭嘴!你闭嘴!」

嫡姐痛苦地扬起脖子,她用尽了力气,「咚!」的一声,跟恒王齐齐撞上了墙壁。

外头下人们听到屋内巨大的声响,才慌乱进屋。

一见两位主子都昏了过去,赶紧去请了太医。

王妃行刺王爷,乃是惊天的丑闻。

因为闹的太大,连皇帝都惊动了,细查之下,连恒王隐瞒的王妃私奔事也一下暴了出来。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都在热议。

连我这个跟杨修跑到边关的人,都在来往的商队中听到了一些八卦。

那商人见我感兴趣,说的更起劲了,「听那太医说,恒王妃,啊不,现在是罪妇陆氏了,陆氏行刺那一下,正好伤到了恒王的小腹,据说以后恒王子嗣有碍了。」

宫中的太医各个都是人精,往往不敢把病症说的太严重,说是有碍,只怕是绝对不行了。

我听到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忍不住夸了嫡姐一句,真是干的漂亮。

另一个商人说,「不过啊,恒王现在突然性情大变,醒来后非要派属下去普宁寺的那座山上一寸寸翻地,找一个丫鬟的尸体。」

「找到后还非说,不是她。」

「那丫鬟在山上死了一个多月才发现,尸体早就腐烂的不成样了,一开始恒王抱着她不撒手,哭着求着说对不起。」

「没想到过了几天又说找错了人,要贴皇榜,让全天下帮他找一个丫鬟。」

「你说恒王是不是中邪了。」

我心中了然,恒王应是想起来上辈子的事,不由庆幸自己死遁的快。

也早早跟杨修离开了京城那个是非之地。

只是想到那个在山上暴尸一月的女子,心下有些难安。

恒王认出是假的,只怕会再次扔掉她。

自古人们视死如生,死后只有下棺入葬,灵魂才能引入地府,重入轮回。

旁人还能道这是假的,可我与杨修都知道,灵魂真的存在。

杨修看出了我的几分心思,他温声问,「夫人,不如我派人为那个女子收敛一下尸体?」

我有些迟疑,「会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的生活太过美好,我害怕轻易就被戳破,所以过的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别怕,不会有事的。」他安抚我道,「我会让下属行事小心些,若不可为就让他们放弃。」

「嗯。」我终是抵不过自己的良心,应了下来。

大概是越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恒王还是凭借着一些蛛丝马迹寻了过来。

再次见到这个男人,我没有惊讶,也没有害怕,反而有一种巨石落地的解脱感。

甚至在男人抓着我的手臂,神色癫狂,又喜又悲看着我的时候平淡回视。

恒王形容狼狈,他嗓子干哑的像是许久没喝过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才是,才是我一直想要娶的人啊!」

「我想起了前世的一切,我们本该恩爱幸福,还有一个孩子的。」

他说着落下悔恨的泪水来。

曾经的他是那么的幸福,只是他被欺骗的愤怒蒙蔽的双眼,做下了无可挽回的错事。

在妙芙被囚禁起来的十年,他其实常常怀念起她,无数次想要再把她接回来。

只是不想自己的救命恩人难过,又以为妙芙是个卑劣的骗子,才一直没下定决心。

可前世他在听到妙芙的死讯时,还是后悔了,心脏像是钝刀子割肉一般反复拉扯,直到那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爱的人是谁。

无关救命之恩,他在那三年温情的相处中,早就对这个人情根深种了。

可他爱而不自知,亲手害死了自己的爱人,还有他们的孩子。

等他想起前世的回忆后,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他还是跟那个恶毒的女人纠缠在一起,而他的爱人早已死去。

恒王疯了,他不能接受重活一世还是这样的结局。

他反反复复的查看那具尸体,终于发现了她不是妙芙的证据,他的妻子左肩有颗芝麻大小的痣,这个人没有。

那一刻,他是欣喜的,妙芙还活着,他的妻子还活着!

她是不是在气他认错了人,所以才离开了他?

恒王抓住我的手很用力,但看着我的眼神又小心翼翼,细看下竟有些许卑微,他斟酌着语句,「跟我回家吧,我会补偿你的,我们的未来还.........」(很长)

「我们不会有未来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是杨修的妻子了。」

恒王的脸扭曲了一瞬,但他又很快恢复正常,急切说,「我是王爷,你跟我能过更富贵的生活,而且只要我去求皇上,就能让你们和离。」

「不,皇上已经亲自给我们赐过婚,有圣旨在,谁也不能分开我们。」杨修扯开恒王抓着我的手。

然后伸出拳头,用力将他击倒,把恒王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

前世他就想要揍恒王了。

就是可惜,不能杀了他。

恒王被杨修揍了个半死,还是侍卫及时赶来救下了他,把他带走。

我看着杨修一身的戾气,因为揍的太用力,还汗湿了衣襟,脸上重新绽开笑容,拿着手帕给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求了圣旨。」

「我一直在等恒王出现,用这道圣旨将他击溃,让恒王不再是夫人的阴霾。」

「我知道夫人病了,我想给夫人治病,平息你心中的痛苦和不安。」他认真的注视着我。

我的内心好像真的拨开了一层厚重的云雾,重新撒进光芒。

来源:明明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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