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团长出任务时,我去拿了离婚证,他那可怜的孤儿寡母自己伺候吧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08 18:40 2

摘要:工作人员是个面无表情的小年轻,公事公办地把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推到我面前。

民政局的冷气开得像不要钱。

红本换绿本,前后不过十分钟。

工作人员是个面无表情的小年轻,公事公办地把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推到我面前。

“林晚女士,手续办好了。”

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指尖碰到证件的边缘,一阵冰凉。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不激动,不难过,甚至连解脱的轻松感都淡得可以忽略不计。

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大块,风呼呼地往里灌,空空荡荡的。

陆峥出任务前,我们大吵了一架。

起因是我儿子乐乐,吃了一小块混了芒果干的饼干,过敏性休克,进了抢救室。

我抱着浑身起红疹、呼吸困难的儿子,疯了一样往医院跑。

路上,我抖着手给陆峥打电话。

接了。

背景音很嘈杂,有女人的说笑声,还有孩子尖锐的叫嚷。

“喂,老婆?怎么了?我这边正忙。”

我哭着喊:“陆峥,乐乐不行了,在去医院的路上,你快过来!”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传来一个我熟悉到骨子里的温柔女声。

“阿峥,是嫂子吗?出什么事了?”

是宋雅。

陆峥的声音立刻变得紧张,但不是对我。

“安安,别乱跑!小心摔着!”

他吼完那个叫安安的孩子,才回过头来应付我。

“林晚你先别急,乐乐什么情况?你先送医院,我这边……我这边走不开。”

走不开。

又是这三个字。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烧到了天灵盖。

“陆峥!你儿子要进抢救室了,你他妈跟我说你走不开?”

“你能不能冷静点!我说了我走不开!宋雅她一个人带安安来游乐场,我答应了老周要照顾好他们孤儿寡母,我能怎么办?”

老周。

周海。

陆峥的生死兄弟,三年前在任务中牺牲了。

留下妻子宋雅,儿子安安。

从此,这对“孤儿寡母”就成了陆峥生命里最重要的责任,甚至排在了我和乐乐的前面。

我气得发抖,几乎说不出话。

“陆峥,我再说一遍,你儿子,现在,立刻,马上,要进抢救室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几秒钟后,他疲惫地说:“你先处理,我让小王过去帮你。这边安安闹着要坐过山车,宋雅一个人搞不定。你别那么不懂事,行吗?”

“嘟——”

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愣在出租车后座上,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怀里的乐乐呼吸声越来越重,小脸憋得通红。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一脚油门踩到底。

“姑娘,抓稳了!”

那天,我在抢救室外面的长椅上,一个人坐了三个小时。

医生出来说,幸好送得及时,再晚十几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我签了一堆字,办了住院手续,抱着脱离危险但仍在昏睡的乐乐,在病房里守了一夜。

陆峥的电话,再也没打过来。

第二天早上,他派来的警卫员小王提着果篮和一堆营养品来了。

“嫂子,团长让我来看看您和乐乐。他昨晚陪安安玩到太晚,今天一早又有紧急任务,直接归队了。这是他让我给您带的。”

我看着小王那张年轻又充满歉意的脸,突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把离婚协议书拍在他面前时,小王人都傻了。

“嫂子,你这是干嘛呀!团长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

“他就是责任心太强了,我知道。”我替他说完。

“我替他扛了三年,现在我扛不动了。”

“让他带着他那伟大的责任感,去照顾他那对可怜的孤儿寡母吧。”

“我跟乐乐,不奉陪了。”

从民政局出来,外面太阳正毒。

我打车回了我租的房子。

一个六十平的一居室,在市中心的老小区,离我公司和乐乐的幼儿园都近。

房子是旧了点,但我花了一周时间,亲手把它刷成了暖黄色,换了新的窗帘和家具。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最重要的是,这里完完全全属于我和乐乐。

没有陆峥的军装,没有宋雅的影子,没有那份沉重到令人窒息的“责任”。

我把那本绿色的离婚证,和我跟陆峥的结婚证并排放在抽屉里。

红得有多刺眼,绿得就有多讽刺。

手机响了,是我的闺蜜小渔。

“怎么样了,林怼怼女士?成功从爱情的坟墓里越狱了吗?”

我把离婚证拍了张照片给她发过去。

“一级战斗英雄,林晚同志,已胜利完成任务。”

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发出一阵狼嚎。

“!你真离了!牛逼!姐们儿今晚给你摆庆功宴!满汉全席!”

我被她逗乐了,心里的那点空落感也被填满了些。

“满汉全席就算了,海底捞吧,乐乐念叨好几天了。”

“得嘞!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挂了电话,我去幼儿园接乐乐。

小家伙已经完全好了,看见我,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

“妈妈!”

我蹲下身抱住他,在他软乎乎的脸上亲了一口。

“宝贝,今天想不想吃火锅?”

“想!要吃番茄锅!还有虾滑!”

“好,都满足你。”

看着儿子灿烂的笑脸,我无比庆庆幸自己的决定。

这三年来,乐乐跟着我受了多少委屈。

陆峥总说,安安没了爸爸可怜,我们要多让着他。

于是,乐乐的乐高,被安安抢走摔坏,陆峥说,再买一个就是了,安安不是故意的。

乐乐的生日,陆峥答应带他去海洋公园,结果宋雅一个电话说安安发烧了,陆峥立刻开车两个小时赶去邻市,留下我和乐乐对着一桌子菜和蛋糕发呆。

最可笑的是,陆峥每个月的工资,一半以上都用在了宋雅母子身上。

美其名曰,替老周尽孝。

我自己的儿子,想报个好点的兴趣班,我都得算计着家里的开销。

凭什么?

就凭他陆峥责任心爆棚?

去他妈的责任心。

我林晚的儿子,我自己也能养得起,养得好。

晚上,海底捞里人声鼎沸。

小渔看着埋头苦吃的乐乐,一脸心疼。

“瞧把我们家乐乐饿的,这爹跟没有也差不多了。”

我给乐乐夹了一筷子他最爱的嫩牛肉。

“以后没有了。”

小渔愣了一下,随即给我比了个大拇指。

“干得漂亮。早就该这样了。你就是太能忍了,换我,他第一次为了那对母子放我鸽子的时候,我就能把他天灵盖掀了。”

她喝了口啤酒,压低声音问我。

“陆团长知道吗?”

“应该还不知道。他在任务中,所有通讯都屏蔽了。”

“那等他回来,发现老婆孩子都没了,会不会直接疯掉?”

“疯不疯掉,都跟我没关系了。”我平静地说。

“我净身出户,房子车子都留给他了。我只要乐乐。”

小渔啧啧两声。

“你就是心太软。那房子首付你家也出了一半,凭什么便宜他?还有那辆奥迪A6,你爸给你买的嫁妆,干嘛也留下?”

“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了。拿人的手短,我不想以后为了这点事跟他掰扯不清。”

我只想快刀斩乱麻。

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小渔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

“行吧,你决定了就行。以后有什么打算?”

“好好上班,好好带娃。我上个月刚升了设计组长,工资涨了不少,养活我们娘俩没问题。”

“那就好。钱是女人的底气,这话一点没错。”

吃完火锅,小渔送我们回家。

站在小小的客厅里,她环顾四周。

“虽然小了点,但看着比你那个一百八十平的军区大房子温馨多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送走小渔,我给乐乐洗了澡,把他哄睡着。

小小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窗外的月光。

我打开手机,点开我和陆峥的微信聊天界面。

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个月前。

我:【下周末乐乐幼儿园开运动会,你回来参加吗?】

他过了五个小时才回:【尽量。】

结果,他没回来。

宋雅说安安的旧校服找不到了,让他帮忙去旧货市场淘一套。

因为安安说,那上面有他爸爸的味道。

多可笑。

我一键删除了所有聊天记录。

然后,点开他的头像,选择,删除联系人。

弹出一个对话框。

【将联系人“老公”删除,同时将删除与该联系人的聊天记录】

我盯着那个“老公”的备注,看了很久。

最后,还是按下了“确定”。

再见了,陆峥。

往后余生,我就不打扰你当英雄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异常平静。

我每天准时上下班,接送乐乐,周末带他去公园、去科技馆。

乐乐的笑声越来越多,脸上的小肉也长回来了。

偶尔,他会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摸着他的头,温柔地告诉他:“爸爸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执行任务了,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那他会想乐乐吗?”

“会的。但是妈妈会一直陪着乐乐。”

小孩子的心思很单纯,只要有妈妈陪着,爸爸在不在,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我的前婆婆,陆峥的妈妈。

电话一接通,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林晚!你这个毒妇!你想干什么?阿峥尸骨未寒,你就想着离婚分家产了是不是!”

我被她吼得莫名其妙。

“妈,你说什么呢?陆峥怎么了?”

“你还装!你是不是早就盼着他死了!我告诉你,陆家的财产,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我心里咯噔一下。

尸骨未寒?

难道陆峥出事了?

我急忙追问:“妈,你冷静点,到底出什么事了?陆峥他……”

“阿峥他任务中失联了!已经三天了!上面说,可能……可能已经牺牲了!”

婆婆在电话那头嚎啕大哭。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失联?牺牲?

怎么会……

虽然已经决定离婚,可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疼得喘不过气。

他是个混蛋,但他……罪不至死啊。

我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妈,你先别急。失联不代表牺牲,也许只是暂时联系不上。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是宋雅告诉我的!她说部队已经通知她了!她哭着给我打电话,说阿峥是为了掩护战友才失联的!我苦命的儿子啊!”

又是宋雅。

我心里升起一丝怀疑。

按理说,部队有事,第一个通知的应该是家属,也就是我。

为什么会先通知宋雅?

“妈,部队没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宋雅说,可能……可能是因为你跟阿峥在闹离婚,部队不好直接联系你。”

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也说得过去。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妈,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我刚到部队!我要找他们领导问清楚!我不能让我儿子死得不明不白!”

挂了电话,我立刻跟公司请了假,打了辆车直奔陆峥的部队。

一路上,我的心都揪着。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全是跟陆峥过往的片段。

他第一次见我时,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我们谈恋爱时,他每次休假回来,都会给我带一堆部队里发的土特产,傻乎乎的。

乐乐出生那天,他在产房外守了一天一夜,抱着孩子的时候,手都在抖,一个一米八几的硬汉,哭得像个孩子。

那些甜蜜的过往,仿佛就在昨天。

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如果他真的……

我不敢再想下去。

到了部队门口,我被警卫拦了下来。

我报了我的身份,警卫打了个电话进去,很快,陆峥的直属领导,王政委,亲自出来接我。

王政委一脸凝重,眼圈发红。

“弟妹,你来了。”

看到他的表情,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王哥,陆峥他……”

王政委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进去说吧。”

在办公室里,王政委给我倒了杯水。

陆峥的妈妈和宋雅也在。

婆婆一见到我,就冲了上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要不是你天天跟他闹,他怎么会分心!怎么会出事!”

宋雅在一旁假惺惺地拉着她。

“阿姨,您别这样,嫂子她心里也难受。”

她一边说,一边用一种悲痛又夹杂着一丝得意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理会她们,只是看着王政委。

“王哥,请你告诉我实话,陆峥到底怎么样了?”

王政委沉默了片刻,艰难地开口。

“陆峥在执行一项境外抓捕任务时,为了掩护一组队员撤退,独自断后,与大部队失联。我们……我们尽力搜救了,但是现场情况很复杂,目前……还没有找到他。”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王政委说,“但是,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的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婆婆哭得更凶了,瘫在沙发上,几乎要晕过去。

宋雅忙前忙后地照顾着,又是递水又是捶背,一副孝顺儿媳的模样。

她看着我,眼睛红红地说:“嫂子,你别太难过了。阿峥他……他是个英雄。他走之前还跟我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和乐乐。他说等这次任务回来,一定好好补偿你们。”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遗言?

而且,是说给她听的遗言。

我擦干眼泪,看着她。

“宋雅,部队是什么时候通知你的?”

宋雅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小声说:“是……是昨天晚上。阿峥的一个战友,偷偷告诉我的。他说,阿峥可能回不来了,让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也让我好好劝劝阿姨。”

“哪个战友?”我追问。

“我……我不能说。部队有纪律。”

我冷笑一声。

部队有纪律,就可以越过直系亲属,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先透露给一个外人?

王政委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皱着眉问宋雅:“小宋,这件事,你是从谁那里听说的?事关重大,不能乱传。”

宋雅的脸色白了白,支支吾吾地说:“我……我真的不能说。王政委,您别为难我了。我现在心里也很乱。”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婆婆立刻维护她。

“你问她干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阿峥!你们部队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王政委被她吼得没脾气,只能安抚道:“大妈,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

我坐在一旁,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心里的悲伤还在,但那丝怀疑,却越来越重。

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从办公室出来,宋雅追上了我。

“嫂子。”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素面朝天,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更显得柔弱无助。

“有事?”我的语气很冷。

“嫂子,我知道你心里怨我。”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其实……其实阿峥他心里一直有你。他帮我,只是因为老周的嘱托。他对我们母子,真的只是责任。”

“所以呢?”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再提离婚的事,好吗?阿姨她……她受不了这个刺激。就算是为了让阿峥走得安心……”

“谁告诉你他‘走’了?”我打断她。

“我……”她噎住了。

“宋雅,收起你那套表演。陆峥是死是活,还轮不到你来替他下定论。”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还有,我跟他的婚,已经离了。在他出任务的第二天。”

宋雅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血色尽失。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现在是林晚女士,不是陆团长夫人。所以,以后陆家的事,别来找我。他那可怜的孤儿寡母,也请你自己伺候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不再看她一眼。

背后,是她难以置信的抽气声。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脑子乱成一团。

陆峥失联,这件事是真的。

王政委的表情,做不了假。

但是,宋雅的反应,太奇怪了。

她好像……很急于让我相信,陆峥已经死了。

为什么?

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境外相关的新闻。

陆峥他们这次的任务,是高度机密,不可能有报道。

但也许能从一些蛛丝马迹里,发现点什么。

我折腾了一晚上,一无所获。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

刚到公司,就看到门口围了一堆人。

我的前婆婆,正坐在我们公司大堂的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女人没良心啊!我儿子尸骨未寒,她就卷着家产跑了啊!还把我孙子藏起来不让我见!”

宋雅站在她旁边,一脸为难地劝着。

“阿姨,您别这样,有话好好说,这是嫂子的公司,影响不好。”

公司同事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什么时候卷家产了?我明明是净身出户!

我什么时候藏孩子了?是她自己从来没主动要求看过乐乐!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妈,你在这里闹什么?”

婆婆一看到我,就像见了仇人,扑上来就要抓我的脸。

“你这个!你还我儿子!你把我们陆家的钱还回来!”

我侧身躲开,保安及时上来拉住了她。

“这位大妈,请您冷静一点,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正常工作。”

宋...雅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压低声音说:“嫂子,你快跟阿姨道个歉吧。她也是太伤心了。阿峥的抚恤金……部队说,因为你们已经离婚了,所以会直接打到你的卡上。阿姨她……她担心你把钱独吞了。”

我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她们是为钱来的。

陆峥的一级战斗英雄抚恤金,加上各种补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按照规定,第一顺位继承人是配偶,然后是子女和父母。

虽然我们离婚了,但在他“牺牲”这件事上报之前,我的身份还是合法妻子。

所以,这笔钱,会先给我。

好啊,真是好算计。

人还没找到,就先惦记上抚恤金了。

我看着宋雅那张写满了“我是为了你好”的脸,只觉得一阵恶心。

“宋雅,这又是你告诉她的?”

宋雅眼神闪躲。

“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嫂子,钱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姨的情绪,你……”

“我把话放这。”我甩开她的手,看着我那个撒泼打滚的前婆婆。

“第一,我跟陆峥已经离婚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

“第二,房子车子我都没要,我净身出户,不存在卷走家产。”

“第三,乐乐是我的儿子,他的抚养权归我,谁也别想抢走。”

“第四,如果陆峥真的牺牲了,那笔抚恤金,我会一分不少地取出来,一半给你养老,一半存起来给乐乐当教育基金。我林晚,还没下贱到要靠死人的钱过日子!”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大堂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婆婆也愣住了,忘了哭嚎。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恨,只有悲哀。

陆峥有这样一个妈,也是够不幸的。

“话我说完了。你们要是再闹,我就报警了。”

说完,我转身走进电梯,把身后的闹剧关在门外。

电梯里,我的腿还在发抖。

不是怕,是气的。

回到工位上,小渔立刻端了杯热水过来。

“我靠,刚才楼下什么情况?你那前婆幕也太极品了吧?还有那个小白莲,段位真高啊,不去演戏都屈才了。”

我喝了口水,稍微平复了一下。

“没事,都解决了。”

“真解决了?我看她们不像善罢甘休的样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我现在没心情跟她们耗。

我满脑子都是陆峥。

我得想办法,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婆婆和宋雅没再来公司闹。

但她们换了种方式。

她们开始在军区大院里散播我的谣言。

说我水性杨花,早就出轨了,所以才急着跟陆峥离婚。

说我贪得无厌,霸占着陆峥的抚恤金,连他亲妈都不给。

说我虐待乐乐,不让他见爷爷奶奶。

一时间,我成了整个军区大院的公敌。

以前那些关系还不错的军嫂,现在见了我都绕道走,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我妈知道了,气得差点犯心脏病。

她给我打电话,哭着说:“晚晚,你受委屈了。跟妈回家吧,妈养你。”

我安慰她:“妈,我没事。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我过好我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心里不难受是假的。

人言可畏。

那段时间,我几乎不敢带乐乐回大院。

我怕那些异样的眼光,会伤害到孩子。

这天,我正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了王政委的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弟妹,你在哪?方便出来见个面吗?”

我心里一动。

“王哥,是不是……有陆峥的消息了?”

“见了面再说。老地方,茶楼。”

我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打车去了茶楼。

包厢里,王政委一个人坐在那,面前的茶已经凉了。

看到我,他站了起来。

“弟妹,坐。”

我坐下,紧张地看着他。

“王哥……”

他做了个深呼吸,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陆峥,找到了。”

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不是悲伤,是喜悦,是激动,是五味杂陈。

“他……他还好吗?”

“不太好。”王政委的表情又凝重起来,“他受了很重的伤,九死一生。我们在边境线上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全靠一股意志力撑着。”

我的心又揪了起来。

“那他现在……”

“已经秘密转回军区总院了,正在抢救。因为这次任务的特殊性,消息是封锁的。我也是……我也是破例通知你。”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谢谢你,王哥。”

“应该的。”王政...委看着我,欲言又止。

“弟妹,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您说。”

“陆峥他……这次之所以会陷入险境,是因为情报泄露。我们内部,出了内鬼。”

我心里一惊。

“查出来了吗?”

“还在查。但是……”王政委看着我,“我们查到,在陆峥出任务前,宋雅曾经多次向他打听这次任务的具体细节。包括时间、地点、参与人员。”

我的后背,窜起一阵寒意。

“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提供一个线索。”王政委说,“陆峥对宋雅,几乎是不设防的。你也知道,他一直觉得亏欠她们母子。宋雅要是想从他嘴里套点什么话,并不难。”

我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宋雅为什么那么急着“盼”陆峥死。

如果陆峥死了,死无对证,内鬼这件事,就永远查不到她头上。

她不仅可以摆脱嫌疑,还能以“英雄家属”的身份,继续心安理得地接受部队和陆家的照顾,甚至……拿到那笔抚恤金。

好恶毒的心思!

我气得浑身发冷。

“王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从茶楼出来,我直接去了医院。

在重症监护室外,我隔着玻璃,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陆峥。

他身上插满了管子,脸上扣着氧气罩,脸色苍白得像纸。

不过短短一个月,他瘦得脱了相,完全没有了往日英姿勃发的样子。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不管他对我做错了多少事,这一刻,我只希望他能活下来。

一个护士走了过来。

“你是……林晚女士?”

我点点头。

“首长他……虽然在昏迷中,但嘴里一直在叫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晚晚……乐乐……”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我在ICU外守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下午,陆峥终于醒了。

他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过头。

看到我,他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

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怎么来了?”

我没说话,走过去,给他倒了杯水,用棉签沾湿,润了润他干裂的嘴唇。

他贪婪地吮吸着,像个干涸了很久的旅人。

“我……我听说了。”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愧疚,“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乐乐。”我冷冷地说。

“也是你自己。”

他沉默了。

病房里一片死寂。

过了很久,他才艰难地开口。

“离婚证……拿了?”

“拿了。”

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一个在枪林弹雨里都不眨一下眼的男人,此刻,眼泪掉了下来。

“晚晚,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恨吗?当然恨。

可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那点恨意,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冲淡了。

“陆峥,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句‘我错了’就能解决的。”

“我知道。”他急切地说,“是宋雅……是她……”

“你先别说话,好好养伤。”我打断他,“等你好了,我们再谈。”

我不想在他最虚弱的时候,跟他谈论那些沉重的话题。

那不公平。

陆峥的恢复比想象中要快。

不愧是特种兵出身,身体底子好。

一周后,他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这期间,我每天都会来医院,给他送饭,陪他说说话。

我们很有默契地,谁也不提宋雅,不提离婚。

就像一对还没闹掰的普通夫妻。

婆婆也来了。

当她看到活生生的儿子时,整个人都懵了。

反应过来后,抱着陆峥又哭又笑。

她看到我,表情有些不自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倒是陆峥,直接开了口。

“妈,你跟林晚道歉。”

婆婆愣住了。

“什么?”

“我说,让你跟她道歉。”陆峥的语气不容置喙,“为你在她公司大闹,为你在大院里说的那些难听的话,道歉。”

婆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我也是太担心你了……”

“这不是理由。”陆峥看着她,“林晚是我陆峥的妻子,以前是,现在……以后也会是。谁都不能欺负她,包括你。”

我心里一震,抬头看向陆峥。

他正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婆婆被儿子训得不敢说话,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跟我说了声“对不起”。

我没说“没关系”。

有些伤害,造成了,就不是一句“对不起”能抹平的。

陆峥出院那天,王政委来了。

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内鬼,查到了。”

陆峥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是谁?”

“宋雅。”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个名字,我还是忍不住心惊。

王政委说:“我们监控了她的通讯记录,发现她跟境外一个间谍组织有频繁的联系。这次你的任务情报,就是她泄露出去的。她利用你对她的信任,套取了大量信息,以此换取金钱。”

“她账户里,凭空多出了五十万美金。”

陆峥的拳头,一下子攥紧了,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人呢?”

“已经被控制了。她儿子安安,暂时送去了福利院。”

王政委叹了口气。

“陆峥,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你把她当亲人,她却把你当棋子,把你往死路上推。”

陆峥闭上眼,靠在床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和……悔恨。

他不是傻子。

他只是被所谓的“责任”和“情义”蒙蔽了双眼。

如今,真相血淋淋地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老周他……他要是知道……”陆峥的声音都在抖。

“老周是英雄,他跟这种女人没关系。”王政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要做的,是养好身体,然后……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过。”

王政委走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陆峥睁开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看着我,嘴唇嗫嚅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晚晚,我……是个混蛋。”

“对不起。”

“我为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伤害了我最爱的妻子和儿子。”

“我真该死。”

他说着,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响亮。

我吓了一跳,赶紧抓住他的手。

“你干什么!”

“你别拦着我!”他激动地挣扎着,“我没脸见你,没脸见乐乐!”

“你现在知道没脸了?”我甩开他的手,眼泪也下来了,“你为了她们母子,一次次把我跟乐乐推开的时候,你怎么就有脸了?”

“乐乐过敏进抢救室,给你打电话,你说你不懂事的时候,你怎么就有脸了?”

“你把大半的工资都给她们花,乐乐想报个兴趣班我都得犹豫半天的时候,你怎么就有脸了?”

我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我哭着,捶打着他的胸膛。

他也不躲,就那么任我打着,眼泪流得比我还凶。

“对不起……对不起……晚晚……都是我的错……”

他翻来覆去,只会说这几句话。

我打累了,哭累了,瘫坐在他床边。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碰我,又缩了回去。

“晚晚,”他哽咽着说,“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不求你原谅我。”

“我只求你……让我看看乐乐,好吗?”

“我想他了。”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也恨了三年的男人。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最后,我还是点了点头。

周末,我带乐乐去了医院。

小家伙已经快一个月没见爸爸了,一进病房,就扑了过去。

“爸爸!”

陆峥一把抱住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他抱着乐乐,亲了又亲,看了又看。

“乐乐,对不起,爸爸……爸爸不是个好爸爸。”

乐乐眨巴着大眼睛,不太明白。

“爸爸,你哭了吗?”

“没有,爸爸是……太想你了,眼睛里进沙子了。”

他陪着乐乐玩了一下午的乐高。

那是他新买的,最大最贵的一套“千年隼”。

乐乐以前做梦都想要。

我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父子。

夕阳从窗户照进来,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一刻,我有些恍惚。

好像我们还是一家三口,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临走时,陆峥叫住我。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我。

“这是什么?”

“房产证,车本,还有我所有的积蓄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他说:“这些,本来就该是你的。”

“我净身出户。”

我愣住了。

“晚晚,以前是我混蛋,让你和孩子受委屈了。”

“以后,不会了。”

“我申请了调去边防哨所。手续已经批下来了。下周就走。”

我彻底震惊了。

“你要去边防?”

那是什么地方,我知道。

全国最艰苦的地方,一年到头回不来一次家。

“嗯。”他点点头,眼神却很平静,“我去赎罪。”

“我去替自己,也替老周,赎罪。”

“这些东西,你拿着。好好生活,把乐乐带大。如果……如果你遇到合适的,就……”

他说不下去了。

我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这是……在跟我做最后的告别?

我没有接那个文件袋。

“陆峥,你觉得用这种方式,就能弥补你犯下的错吗?”

“你觉得你跑到边疆去吃苦,就是赎罪了吗?”

“你这是负责任,还是在逃避?”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一个男人,真正的赎罪,不是自我放逐。而是留下来,面对自己造成的烂摊子,一点一点地把它收拾好。”

“你欠乐乐的,是一个父亲的陪伴。你欠我的……”

我顿了顿。

“……是一个丈夫的尊重和爱护。”

“你走了,这些拿什么还?”

我把文件袋推回到他手里。

“东西我不要。离婚证,我也先替你收着。”

“什么时候,你真正懂得了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是什么,再来跟我谈复婚的事。”

说完,我拉着乐乐,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没有回头。

但我知道,陆峥在后面,哭了。

一个月后,陆峥出院了。

他没有去边防。

他的调职申请,被他自己撤了回来。

他搬出了军区大院,在我的小区里,租了一个小房子,就在我对门。

他没有立刻来打扰我。

而是开始了漫长的“赎罪”之路。

他每天早上,会买好我跟乐乐爱吃的早餐,放在我们家门口。

他每天下午,会准时出现在乐乐的幼儿园门口,跟其他家长一样,等着孩子放学。

一开始,乐乐还有些怕他。

但陆峥很有耐心。

他陪乐乐玩游戏,给乐乐讲故事,教乐乐做手工。

他把乐乐所有的喜好、所有的过敏源,都背得滚瓜烂熟。

周末,他会带我们出去玩。

去海洋公园,去游乐场,去科技馆。

把这三年来,他欠乐乐的,一样一样,全部补回来。

他对我也很好。

好得小心翼翼。

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提前给我准备好红糖姜茶和暖宝宝。

他会记得我所有爱吃的菜,和不爱吃的菜。

他会在我加班晚归的时候,在楼下默默地等我,直到看见我家里的灯亮起。

他做了很多很多。

但他从来不说“我们复婚吧”。

他只是默默地做着,等着。

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等待神明的宽恕。

小渔说:“林晚,你这哪是离婚了,你这是给自己找了个二十四孝田螺姑娘啊。”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知道,陆峥在用他的行动,告诉我,他真的改了。

转眼,一年过去了。

乐乐的生日。

陆峥在家里,给乐乐办了一个盛大的生日派对。

请了所有乐乐的好朋友。

他亲手做了一个三层的汽车蛋糕,上面用巧克力写着:乐乐宝贝,生日快乐。

吹蜡烛的时候,乐乐闭着眼睛,许了个愿。

我问他:“乐乐,你许了什么愿望呀?”

乐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陆峥,大声说:“我希望,爸爸妈妈永远不要分开了!”

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陆峥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和忐忑。

晚上,孩子们都走了。

我收拾完残局,准备回家。

陆峥叫住了我。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

不是什么大钻戒,就是很普通的一个素圈。

“晚晚,”他单膝跪地,仰头看着我,声音哽咽。

“我知道,我以前混蛋,伤透了你的心。”

“我没资格要求你原谅我。”

“但是,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让我用我的后半生,来弥补我犯下的错。”

“让我……重新做你的丈夫,做乐乐的爸爸。”

“嫁给我,好吗?”

我看着他,这个在我面前流过血、流过泪的男人。

这一年来,他做的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里。

说实话,不感动是假的。

我伸手,让他把戒指给我戴上。

他激动得手都在抖,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他站起来,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抱得紧紧的,好像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谢谢你,老婆……谢谢你……”

我在他怀里,轻轻地说:“陆峥,你记住。”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再有下次,我不仅会拿走离婚证,我还会带着乐乐,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我们。”

“不会了。”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

“再也不会了。”

“以后,我的命是国家的,但我的心,是我老婆和儿子的。”

窗外,月光皎洁。

我知道,前面的路,或许还有很多坎坷。

但这一次,我相信,我们能一起走下去。

因为,一个懂得回头和珍惜的男人,才值得托付终身。

而那个叫宋雅的女人,最终因为间谍罪和故意伤害罪,被判了无期徒刑。

她为她的贪婪和恶毒,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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