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五年,结婚证信息录入系统时,电脑弹出:证件无效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07 22:03 1

摘要:办事窗口里那个睡眼惺忪的小年轻,抬起眼皮瞥了我一下,又瞥了一下屏幕,像是确认自己没看错。

结婚第五年,结婚证信息录入系统时,电脑弹出:证件无效

1.

那行红字跳出来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像个劣质网页弹窗广告。

“证件无效。”

四个宋体字,红得刺眼,端端正正地停在屏幕中央。

办事窗口里那个睡眼惺忪的小年轻,抬起眼皮瞥了我一下,又瞥了一下屏幕,像是确认自己没看错。

他推了推眼镜,指尖在键盘上敲了敲,那四个字还在。

“你这证,是假的吧?”他语气平淡,像在问“今天吃了没”,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抓到现行的、属于职业的倦怠式兴奋。

我脑子“嗡”的一声。

周围的嘈杂瞬间被抽离了,只剩下空调出风口的呼呼声,和我自己的心跳。

“不可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像砂纸磨过木头。

我探过身子,想看清屏幕,玻璃隔断冰凉,映出我一张错愕的脸。

“怎么会是假的?我们五年前就在这儿办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小年轻靠回椅背,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系统里查不到你的登记信息,而且这个证件编号,格式就不对。”

他把那本暗红色的结婚证从窗口推了出来。

那本证,被我放在抽屉最深处,五年了,第一次拿出来用,是为了给女儿豆豆办学区登记。

它静静地躺在台面上,封面国徽的烫金依旧崭新,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捏着它,指尖都在发抖。

“你再……再仔细查查?是不是系统出问题了?”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大姐,”他有点不耐烦了,“全国婚姻登记系统联网的,信息都是唯一的。无效,就是无效。”

他不再看我,低头开始刷手机,把我晾在了原地。

大厅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奔忙,没人注意到一个女人正站在窗口,感觉天塌了下来。

我攥着那本“无效”的证件,像攥着一个滚烫的烙铁,狼狈地挤出人群。

走出政务大厅,夏末的阳光兜头浇下,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给沈浩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很吵,有音乐声,还有劝酒的吆喝。

“喂,老婆,怎么了?我这儿正陪客户呢。”沈浩的声音带着笑意,一如既往的温和。

“你在哪?”我的声音在抖。

“在会所啊,晚上有个局。豆豆接了吗?”

“沈浩,”我打断他,“我们的结婚证,是假的。”

我说得很慢,一字一顿,希望他能听清。

电话那头沉默了。

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似乎也跟着安静了一瞬。

几秒钟后,沈浩的轻笑声传来:“说什么胡话呢?怎么可能是假的?是不是那帮人搞错了?”

他的镇定,像一盆冰水,从我头顶浇到脚底。

“电脑系统弹出来的,说证件无效。”我攥着手机,指甲掐进掌心,“沈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嗨,多大点事儿。现在的系统,三天两头出问题。”他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你先回家,等我晚上结束了回去看。别想那么多,啊?”

他挂了电话。

我站在马路边,车流呼啸而过,带起的风吹乱了我的头发。

我看着手机屏幕,通话结束的界面,忽然觉得,我和沈浩之间,隔着的不是五年的婚姻,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汪洋。

2.

回到家,豆豆正坐在地毯上搭乐高。

保姆张阿姨迎上来:“林小姐,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勉强笑了笑:“出了点小问题,明天再去。”

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我的失魂落魄。

我走进卧室,关上门,将那本结婚证扔在梳妆台上。

我盯着它,像在看一个怪物。

作为一名平面设计师,我对字体、纸张、印刷工艺有着近乎偏执的敏感。

五年前,我怎么会没发现?

我打开台灯,凑近了仔细看。

国徽的烫金,边缘有些许毛糙,不够平整。内页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水印,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够清晰。

还有那个编号,被工作人员说“格式不对”的编号。

我打开电脑,搜索全国统一的结婚证编号规则。

一串串代码和解释看得我头晕眼花。

但我看懂了最关键的一条:编号的第9到14位,是当年的登记日期。

我们的证上,那六个数字,和我记忆中的登记日,对不上。

差了一天。

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沈浩是晚上十一点多回来的,带着一身酒气。

他像往常一样,在玄关换鞋,把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

“老婆,我回来了。豆豆睡了?”他走过来,想抱我。

我躲开了。

他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

我坐在沙发上,没开主灯,只有一盏落地灯亮着,光线昏黄。

那本结婚证,就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沈浩,你看看这个。”

他走过来,拿起证件,翻了翻,脸上依旧是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嗨,我当什么事呢。这不挺好的嘛。”

“编号不对。”我说。

“什么编号?”

“登记日期的编号,和我们去民政局那天,对不上。”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慌乱。

但他没有。

他只是皱了皱眉,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是吗?哎呀,那帮办事员,估计是录错了。这帮人干活儿,马马虎虎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把证件扔回茶几上,坐到我身边。

“老婆,你就是太较真了。设计师的职业病犯了?一个数字而已,不影响我们是夫妻,不影响豆豆上学。”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

他的掌心很温暖,语气也很温柔。

可我只觉得一阵恶寒。

“沈浩,我们明天再去一次民政局,当着我的面,你问清楚。”

他的动作停住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

过了很久,他才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

“好,去,去。明天就去。”他重新搂住我,“多大点事,看把你给吓的。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他把我推进卧室,给我盖好被子,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晚安。”

然后,他转身去了书房。

我躺在黑暗里,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我听见他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听见他压低了声音打电话。

那个电话,打了很久很久。

3.

第二天,沈浩没有带我去民政局。

他说公司临时有紧急会议,走不开,让我自己去。

“你把我的身份证带上,跟他们好好说,肯定是系统问题。”他出门前,把钱包递给我,神色如常。

我没接。

“沈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给我系扣子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自然。

“瞎想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动作亲昵,“我这辈子最大的事,就是娶了你,生了豆豆。”

他说得那么诚恳,那么深情。

如果不是昨天那通打到半夜的电话,我可能真的会信。

我看着他出门,开着那辆我们一起挑选的白色SUV汇入车流。

我没有去民政局。

我知道,去了也是白去。

我给公司请了假,然后给我最好的闺蜜肖楠打了电话。

肖楠是个雷厉风行的律师,听完我的叙述,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晚晚,你先别慌。”她的声音很冷静,“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你家沈浩当年为了图省事,找黄牛办了个假证。第二,也是最坏的一种可能……”

她没说下去。

但我懂了。

最坏的可能,是他根本就不能,或者说,没资格和我领证。

“我该怎么办?”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查。”肖楠斩钉截铁,“从他老家查起。他不是说他户口早就迁到我们市了吗?你找个借口,去他老家一趟。”

沈浩的老家,在一个四线小城,坐高铁要四个小时。

这五年来,我只跟他回去过一次,还是结婚前。

他总说,老家没什么亲戚了,父母也早就过世,回去没意思。

我信了。

现在想来,处处都是破绽。

我跟张阿姨说,我妈身体不舒服,我要回娘家住几天。

然后,我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李箱,买了当天下午去他老家的高铁票。

我没有告诉沈浩。

我第一次,对他撒了谎。

坐在高铁上,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我的心也乱成一团麻。

我想起五年前,我们去“领证”的那天。

沈浩说他找了民政局的朋友,可以不用排队,直接走特殊通道。

我当时还觉得他有本事,很体贴。

我们从一个侧门进去,进了一个小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个工作人员。

我们填了表,交了照片,那个工作人员敲了敲电脑,很快就把两本红本本递给了我们。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办公室,没有挂任何牌子。那个工作人员,从头到尾没有抬头看过我们。

而那台电脑,甚至都没有连接打印机。

我们的照片,是直接用胶水贴上去的。

我怎么会这么蠢?

我把脸埋在掌心,眼泪无声地滑落。

五年的婚姻,一个可爱的女儿,一个温馨的家。

难道,全都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

4.

沈浩的老家,是一座灰扑扑的北方小城。

我按照他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到了他家所在的老旧小区。

红砖墙,水泥地,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我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看到我,一脸警惕。

“你找谁?”

“阿姨,您好,我找沈浩。”

“沈浩?”老太太上下打量着我,“他不住这儿。你是什么人?”

“我是他……朋友。”我不敢说出我们的关系。

“朋友?”老太太撇了撇嘴,“他都在外面当大老板了,哪还有我们这些穷朋友。”

我心里一动,试探着问:“阿姨,您认识沈浩的家人吗?我有点急事找他,但他手机打不通。”

老太太叹了口气,拉开门让我进去。

“进来吧。你是说他媳妇儿,刘娟?”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刘娟。

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名字。

“对,对,就是刘娟。”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唉,那也是个可怜人。”老太太给我倒了杯水,“沈浩那小子,从小就不安分。高中毕业就出去闯,混出点名堂,就看不上我们这小地方了。”

“他跟刘娟,是父母包办的。那时候沈浩家里穷,刘娟家条件好,算是下嫁了。俩人领了证,办了酒,可沈浩一年到头也不回来一次。”

“前几年,还寄点钱回来。这两年,钱也不寄了,人也联系不上。刘娟一个人拉扯着孩子,不容易啊。”

孩子。

又一个晴天霹雳。

我的嘴唇在哆嗦:“他……他们有孩子?”

“是啊,一个儿子,今年该上初中了。”老太太浑然不觉我的异样,自顾自地说着,“刘娟也是个死心眼,我们都劝她离,她不肯。说结婚证在她手里,沈浩就还是她男人。”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原来,他不仅有妻子,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

而我,我算什么?

一个被蒙在鼓里五年的第三者?一个笑话?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栋楼的。

我在小城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手机响了。

是沈浩。

“老婆,你在哪呢?怎么一天都没消息?我回家了,你和豆豆都不在。”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我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沈浩。”

“哎,老婆,你在哪儿啊?吓死我了。”

“我在你老家。”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精彩纷呈。

“你……你去那儿干什么?”他的声音变了,不再是温和的,而是充满了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我来见见刘娟,和你的儿子。”

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东西落地的巨响。

“晚晚,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沈浩。”我打断他,“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你真行,你太行了。一个家在老家,一个家在我身边。你累不累?”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晚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没有感情!那是包办婚姻!我爱的是你!”他急切地辩解着。

“爱?”我笑了,笑出了眼泪,“你的爱,就是给我一本假结婚证?让我当了五年名不正言不顺的‘沈太太’?让我的女儿,成了一个私生女?”

“晚晚,你先回来,我们当面谈,好不好?我求你了!”

“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挂断电话,把他拉黑。

然后,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我需要一个地方,舔舐我的伤口,然后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5.

我在那座小城待了三天。

第一天,我在酒店里,哭得天昏地暗。

我把五年的委屈、愤怒、不甘,全都发泄了出来。

第二天,我冷静下来,开始思考现实问题。

我和沈浩没有法律上的婚姻关系,这意味着,我们共同居住的房子,他名下的财产,都与我无关。

我唯一能争取的,只有豆豆的抚养权,以及这五年来,他对我造成的精神和物质损失。

我给肖楠打了电话,她听完我的遭遇,气得在电话里破口大骂。

“这个!晚晚,你别怕。我们收集证据,告他重婚罪!让他身败名裂,净身出户!”

“他没有重婚。”我苦涩地说,“我们的证是假的,法律上,我根本不是他妻子。”

肖楠沉默了。

“那……那就告他诈骗!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骗取你的感情和青春!”

“嗯。”

第三天,我决定去见一见那个叫刘娟的女人。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出于不甘,或许是想看看,那个能让沈浩用一个谎言困住我五年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从邻居那里打听到了刘娟的工作单位,一家小超市。

我到的时候,她正在收银台前,麻利地给顾客扫码、装袋。

她看起来比我大几岁,皮肤有些粗糙,眼角有细细的纹路,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朴实,甚至有些土气。

很难把她和光鲜亮丽的沈浩联系在一起。

我买了一瓶水,排队结账。

轮到我时,我把水递过去。

“你好,我叫林晚。”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

“我们……认识吗?”

“我们不认识。”我看着她的眼睛,“但我认识你丈夫,沈浩。”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压低声音说:“你等我一下。”

她跟同事交代了几句,脱下工作服,带我走到了超市后面的小巷子里。

“你是谁?”她警惕地看着我。

“我是林晚。”我重复了一遍,“我和沈浩,在一起五年了,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四岁。”

刘娟的身体晃了晃,扶住了身后的墙壁。

她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我以为她会骂我,会打我,会像所有原配对待小三那样,对我恶语相向。

但她没有。

她只是哭。

那是一种绝望的、无声的哭泣。

过了很久,她才擦干眼泪,看着我,声音沙哑。

“他……他对你好吗?”

我愣住了。

“他对你,比对我好,是吗?”她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你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有文化。”

“他跟我说,他在外面做大生意,很忙。他说,等他赚够了钱,就回来接我们娘俩。”

“我等了他十年。”

“我把儿子拉扯大,照顾他那个瘫痪在床的爹,直到前年老人去世。”

“我以为,我总算熬出头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种被掏空了的悲哀。

“原来,他不是忙,他只是……有了另一个家。”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和她,其实是同一种人。

都是被同一个男人欺骗、抛弃的傻子。

我们之间,没有敌意,只有同病相怜的悲凉。

“这个给你。”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

“这里面有十万块钱,是我自己的一点积蓄。密码是六个零。”

她愣住了,没有接。

“你这是干什么?可怜我?”

“不是。”我摇摇头,“这是我欠你的。如果不是我,或许他早就回来了。这五年,我占用了本该属于你的丈夫,这笔钱,算是我的一点补偿。”

我知道,这点钱,弥补不了她十年的等待和青春。

但这已经是我能做的全部。

“拿着吧。”我把卡塞进她手里,“找个好律师,跟他离婚,争取你该得的。别再等了,不值得。”

说完,我转身离开。

我没有回头。

我怕看到她哭,我怕自己也会跟着哭。

我们都是受害者,但生活,还要继续。

6.

我回到我们市,没有回家。

那个所谓的“家”,现在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充满了谎言的牢笼。

我带着豆豆,住进了肖楠的公寓。

沈浩快疯了。

他不停地给我打电话,发微信,我一概不理。

他找到我公司,被我同事拦了回去。

他找到我父母家,我爸妈只说不知道我在哪。

最后,他找到了肖楠这里。

那天晚上,他堵在肖楠家门口,按门铃按得震天响。

肖楠打开门,叉着腰,像一尊门神。

“沈浩,你还有脸来?”

“肖楠,你让开,我要见晚晚。”沈浩眼睛通红,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见她?你想干什么?继续骗她?”

“我没有骗她!我是爱她的!”

“爱?”肖楠冷笑,“你的爱真够博大的,一个给名分,一个给爱情,两不耽误啊!”

“你懂什么!”沈浩想往里冲,被肖楠死死拦住。

我抱着被吵醒的豆豆,从卧室里走出来。

“让他进来吧。”

肖楠不情愿地让开一条路。

沈浩冲进来,看到我,几步上前,想抓住我的手。

我抱着豆Doudou退后一步。

“晚晚,你听我解释。”他急切地说,“我和刘娟真的没有感情,我们一年都见不到一次面!我跟她结婚,完全是当年父母逼的!我早就想离了,是她拖着不肯离!”

“所以,你就办了个假证来骗我?”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我是没办法!”他一脸痛苦,“我太爱你了,我怕失去你!当时你说,不结婚就分手,我能怎么办?”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了?”我气笑了。

“不不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放低姿态,开始哀求,“晚晚,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马上就回去跟她离婚,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你,都给豆豆。我们重新开始,我们去领一个真的结婚证。”

“沈浩,”我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忽然觉得无比陌生,“你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仅仅是一本结婚证的真假吗?”

“是信任。”

“你从一开始,就没跟我说过一句实话。你的人生,你的过去,你的家庭,全都是你编造出来的。”

“我枕边躺了五年的男人,竟然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你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他沉默了。

“晚晚,我……”

“你走吧。”我打断他,“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不走!”他忽然激动起来,指着我怀里的豆豆,“豆豆是我的女儿!你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她是你的女儿,但你没资格当她的父亲。”我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让我的女儿,有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当爸爸。”

“林晚!你别太过分!”他终于撕下了温情的面具,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我过分?”我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沈浩,你把我当傻子耍了五年,你把我变成了一个人人唾弃的第三者,你让我的女儿成了私生女,你现在反过来说我过分?”

“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这两个字的人,就是你!”

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

豆豆被吓哭了,紧紧地抱着我的脖子。

“妈妈,我怕……”

我心如刀割。

我拍着豆豆的背,轻声安抚她。

然后,我抬起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沈浩说:

“滚。”

7.

沈浩最终还是走了。

是被肖楠连推带搡赶出去的。

那晚之后,他消停了几天。

我以为他会就此放弃。

但我低估了他的无耻。

几天后,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电话里,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晚晚,你快回来一趟吧,你婆婆来了。”

我的心一沉。

沈浩的母亲,那个在我面前一直扮演着慈祥、和善角色的老人。

我结婚前,沈浩说他母亲身体不好,一直在老家休养。

结婚后,她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帮我们带豆豆。

她对我很好,好到无可挑剔。

我一直以为,我是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好婆婆。

现在想来,这一切,不过是他们母子俩联手演出的一场戏。

我赶到我父母家。

一进门,就看到沈浩的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拉着我妈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亲家母啊,你可得帮我劝劝晚晚。我们家沈浩,是一时糊涂啊!他心里,只有晚晚一个人啊!”

看到我,她立刻站起来,向我扑过来。

“晚晚,我的好儿媳,你可算回来了。你快跟妈回家吧,沈浩他知道错了,他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的,人都瘦了一圈了。”

她想来拉我的手,我面无表情地躲开了。

“我不是你儿媳。”

她的表情僵在脸上。

“晚晚,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跟沈浩,还有豆豆,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我们不是夫妻。”我冷冷地说,“法律上不是,现在,情分上也不是了。”

“你……”她气得脸色发白,指着我,“林晚,你别不识好歹!我们沈浩哪里对不起你了?给你买房买车,让你过好日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是一张纸而已!有那么重要吗?刘娟那个女人,有名分又怎么样?还不是守了一辈子活寡!你比她强多了!”

她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进我的心脏。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被金钱圈养的女人。

那所谓的感情,所谓的家,都不过是虚假的泡沫。

“妈!”我爸听不下去了,站起来,指着门口,“请你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我凭什么出去!这是我儿媳妇的娘家,也是我的家!”她开始撒泼。

“她不是你儿媳妇!”我妈也站了起来,护在我身前,“你们家骗婚,把我们女儿害得这么惨,我们没报警抓你们,已经是看在豆豆的面子上了!你还敢上门来闹?”

“骗婚?说得那么难听!我们沈浩那是喜欢晚晚!你们做父母的,不盼着女儿好吗?跟着我们沈浩,晚晚能吃亏吗?”

我看着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老人,忽然觉得一阵反胃。

这就是我尊敬了五年的“婆婆”。

一个谎言的参与者,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我最后说一遍。”我看着她,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从我家,滚出去。”

她大概是被我的眼神吓到了,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 new地开始咒骂。

“好啊,林晚,你翅膀硬了是吧!我告诉你,豆豆是我们沈家的孙女,你休想带走!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她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我爸赶紧扶着她坐下,给她顺气。

我走到窗边,看着沈母气急败败地上了楼下那辆熟悉的白色SUV。

沈浩就坐在驾驶座上。

他没有下车。

从头到尾,他都躲在车里,把他母亲推到前面,当挡箭牌。

这一刻,我对他,连最后一丝情分,都消磨殆尽了。

8.

我和沈浩,最终还是对簿公堂。

他起诉我,要求获得豆豆的抚养权。

理由是,我情绪不稳定,没有固定住所,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而他,有稳定的事业,优渥的经济条件,能给豆豆提供最好的生活。

开庭那天,我们隔着原告和被告席,遥遥相望。

他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依旧是那个成功人士。

只是眼底的阴鸷,再也掩饰不住。

他的律师,咄咄逼人。

“请问被告,你是否承认,你与原告并非合法夫妻关系?”

“是。”

“那么,你是否承认,孩子豆豆,属于非婚生子女?”

“是。”

“请问被告,你目前是否没有固定工作和稳定收入?”

我辞职了。

在决定和沈浩彻底决裂之后,我就辞去了那份工作。

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哪怕是间接的。

“我是一名自由设计师,有能力抚养我的女儿。”

“自由设计师?”对方律师轻蔑地笑了笑,“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无业游民。请问,你如何保证能给孩子提供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

肖楠作为我的代理律师,站了起来。

“反对!对方律师存在人身攻击和职业歧视。我的当事人,在业内是知名的设计师,收入远高于社会平均水平。我们有银行流水和项目合同可以证明。”

法官采纳了肖楠的意见。

沈浩的律师,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请问被告,你是否在得知与原告并无婚姻关系后,立刻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并单方面切断孩子与父亲的联系?”

“我没有离家出走,那是我的住处。”我纠正道,“我只是离开了那个充满谎言的地方。我也没有切断他们父女的联系,是他自己,除了打官司,从未主动要求探视过孩子。”

庭审,陷入了胶着。

沈浩一方,极力证明他是一个爱女心切、事业有成的“好父亲”。

而我们,则需要向法庭证明,一个满口谎言、道德败坏的男人,不适合作为孩子的监护人。

我们提交了沈浩与刘娟的婚姻关系证明,以及他伪造证件的证据。

但重婚罪,并不成立。

因为我和他,没有进行过合法的婚姻登记。

我们只能以“同居关系析产”和“子女抚养纠纷”来起诉。

法律,在某些时候,是冰冷而残酷的。

它无法审判一个人的道德,只能裁决法律框架内的行为。

休庭时,沈浩走到我面前。

“晚晚,何必呢?闹成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他放低了声音,“你把豆豆还给我,房子、车子,都给你。我再给你五百万。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他以为,我做这一切,是为了钱。

“沈浩。”我看着他,“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你的钱。”

“我要的,是一个公道。为我自己,也为豆豆。”

“我不会让我的女儿,在一个价值观扭曲的环境里长大。我不会让她以为,欺骗是理所当然的,金钱可以衡量一切。”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林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你真以为,你能赢?”

我没有再理他。

我相信,法律或许有滞后性,但正义,永远不会缺席。

9.

最终的判决下来了。

豆豆的抚养权,归我。

沈浩需要每月支付抚养费,直到豆豆十八岁成年。

同时,法院认定,我们同居期间共同购置的房产,虽然登记在沈浩一人名下,但考虑到我的出资以及对家庭的贡献,判决房产归我所有,我需要向沈浩支付一半的折价款。

至于我提出的精神损害赔偿,法院驳回了。

理由是,法律上没有“骗婚”这一说,我们的关系,只能被认定为“同居期间的欺诈行为”,但不足以构成精神损害赔偿的法定条件。

这个结果,算是有得有失。

肖楠很不满,说要上诉。

我拦住了她。

“算了,就这样吧。”

我累了。

这场战争,打了太久,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

我只想带着豆豆,开始新的生活。

拿到判决书那天,沈浩在法院门口等我。

他看起来比上次更加憔悴,眼里的光,也熄灭了。

“你赢了。”他说,声音沙哑。

我没有说话。

这场官司,没有赢家。

我们都输了,输掉了五年的时光,输掉了一个曾经完整的家。

“刘娟……跟我提离婚了。”他忽然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儿子。”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是他应得的。

“我能……看看豆豆吗?”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乞求。

“我不会阻止你们见面。”我说,“但前提是,你不能再对她说谎。”

他点了点头。

我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我和他之间,到此,算是彻底结束了。

10.

我用沈浩给的折价款,加上自己的一些积蓄,买了一套小小的二手房。

学区虽然不如以前,但温馨、干净。

最重要的是,这里,只属于我和豆豆。

我重新开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接一些喜欢的案子,时间自由,足够我陪伴豆豆的成长。

生活,渐渐回到了正轨。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那五年。

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有甜蜜,有幸福,但梦醒时分,只剩下一地鸡毛。

豆豆有一次问我:“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跟我们住在一起了?”

我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告诉她:

“因为爸爸和妈妈,选择用不同的方式来爱你。爸爸会经常来看你,他很爱你。妈妈也会一直陪着你,我也很爱你。”

我不想让大人之间的恩怨,在孩子心里留下阴影。

沈浩偶尔会来看豆豆,带她去游乐场,给她买很多玩具。

他遵守了诺言,没有再试图挽回什么。

我们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除了孩子,再无交集。

一年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刘娟打来的。

“林小姐,你好。”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上次轻松了许多。

“你好。”

“我打电话来,是想跟你说声谢谢。”她说,“我已经和沈浩离婚了。我用你给我的那笔钱,还有离婚分到的一点财产,在县城里开了家小服装店,生意还不错。”

“那就好。”我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还有,”她顿了顿,“那张银行卡,我还给你。我不能要你的钱。”

“你已经过得很不容易了,这笔钱,是你应得的。”

“不。”她很坚持,“我给他生了儿子,养大了他,照顾了他瘫痪的爹,离婚分的钱,是我应得的。但你的钱,我不能要。你也是受害者,我不能占你的便宜。”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夕阳正把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楼下,孩子们在嬉笑打闹。

豆豆正在客厅里,用画笔涂抹着她想象中的世界。

我忽然觉得,心里那块一直压着的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那本无效的结婚证,像一个荒诞的句号,结束了我人生的一段旅程。

它让我看清了一个人的真面目,也让我看清了生活的真相。

婚姻,不是一张纸的承诺,而是两个人真诚、信任的交付。

如果没有这些,那红色的本本,不过是一本精致的谎言集。

我走到豆豆身边,拿起一支画笔。

“宝贝,妈妈跟你一起画,好不好?”

“好呀!”豆豆开心地拍着手,“妈妈,我们画一个大大的太阳吧!”

“好。”

我笑了。

窗外,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我知道,未来的路,或许还会有风雨。

但这一次,我会握紧自己的手,带着我的女儿,勇敢地走下去。

因为,太阳,总会升起的。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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