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盈盈一礼,眼角余光扫过嫡姐,果然她的脸上带着得意又嫉妒的笑容看着我。
文章源于网络,如侵权请私聊我删除,谢谢!
我盈盈一礼,眼角余光扫过嫡姐,果然她的脸上带着得意又嫉妒的笑容看着我。
我站起身,看向一旁的沈砚,看到他眼里闪过的一丝惊艳。
面容俊朗,神态谦和,端的一副翩翩公子形象。
只有我知道这副温润的面容之下是怎样的恶毒的心肠。
“沈公子,我这二女儿脾气温和,又在她嫡母膝下教养,不比阿饶差到哪里去,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温父见沈砚看着我失神,心下已有答案,表面还装得礼貌询问。
“这沈公子本是求娶你嫡姐,但你母亲说你生母早逝,想早点为你寻一个好去处,为父也与沈公子商量了一下,让你们两见个面看看,这如今沈公子也同意了,不知你是可否愿意啊!”
问完沈砚,温父又将目光转向我。
“父亲母亲既如此说,想必沈公子定是极好的,女儿愿意。”
说着便从袖子里扯出一张纸,“这是我的生辰八字,若沈公子不嫌弃可请媒人正式上门。”
此举一出,满堂哗然。
嫡母皱眉,温饶则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我答应的如此痛快。
而沈砚也被震惊到了,原定的说辞卡在了喉间。
“不可,阿软。”
温父站起身,低声呵斥。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我故作天真,“可父亲不是说沈公子性子宽和,才学出众,定能成大器吗?女儿倾慕沈公子,愿意嫁他为妻。”
沈砚心下狂喜,当即转身向温父请辞。
并表示一定不辜负二小姐垂青,这就回去让家母准备一应事宜。
温饶脸色难看,她可不是想给温软找个好姻缘。
若是日后沈砚高中,那便是状元夫人,再说了她给温软准备的好戏还没上场呢,就这么被掐断了。
3
三书六礼走得很快,很快便将婚期定在了三月初。
这期间我盘点了姨娘为我留下得嫁妆,虽然不多,却也是可以让我不至于袋里捉萤。
“小姐,这是全部的嫁妆单子与账本了。”
绿荷将一叠账本置于我的面前,然后将一张单子递给我。
“还有您要打听的沈家底细。”
我展开纸条,上面是沈家近几年的现状。
寡母持家,家中田产不过百亩,靠着沈砚替人抄书,写些吉祥语度日。
前世为了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些,我将嫁妆里的丝绸,金银细软交给了婆婆,却被她反过来骂我炫耀践踏她的尊严。
“绿荷,去将我嫁妆里这些丝绸。金银细软什么的换成现银。”
我又用笔写了几个名字交给绿荷,“换来的银子拿去将这些铺子买下来。”
“小姐,您是要经商,可是要是被老爷知道…”绿荷瞪大眼睛。
“父亲不会知道。”
我低着头查看张嫁妆单子,闻言抬头对着绿荷微微一笑。
“就用云娘这个名字,以后出门在外就这样称呼我就行。”
又写了一张纸让绿荷找些人将纸条上的内容散播出去。
这些是我给自己留的退路,若是最后复仇失败,至少也有安身立命的底气。
4
很快便到了大婚这日,火红的嫁衣衬得我肌肤如雪。
前世的我像平常的女子那般,激动却又忐忑。
但这一世的我,唇角含笑,眼中有的,只是对复仇的冰冷。
“妹妹这般美丽,那沈公子定是要为妹妹神魂颠倒了。”说话间将一只金簪插入我的发间。
“多谢姐姐,只是我听说姐姐如今要与李侍郎家的公子接触,那可是姐姐心中的贵婿人选?”
我拔下头上金簪,换了一只玉簪,瞥了一眼温饶的手腕。
那里戴着一只翡翠玉镯,那是她与李公子私相授受的信物。
“你胡说什么!”
温饶被戳中心事,脸一阵青一阵白。
李公子是她暗中勾搭的贵婿人选,若是传出去,她的名声就毁了。
“姐姐放心,你今日若是安分些,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否则…”
我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温饶悻悻离去,我冷笑一声,将那只金簪丢进了妆奁最底层。
温饶铁青着脸走出我的房间,来到前厅看到一身红衣,风度翩翩的沈砚时,捏着帕子的手指发白。
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婚礼比前世热闹,前世我是以不白之身跨入的这道门,面对的是众宾客的嘲讽,婆婆的冷淡。
而今我故意将嫁妆队伍排的很长,像流水一样抬入沈家的大门,我那准婆婆笑得嘴都合不拢。
“媳妇啊,快进来快进来。”
她亲切的拉着我的手,与前世那个刻薄的人判若两人。
盖头下的我唇含嘲讽,顺从的被她拉着进了门,拜过天地,被绿荷搀扶着回到了新房。
5
坐在宾客席上的温饶看着来敬酒的沈砚,双手端起桌上的一杯酒。
故作娇羞的低着头,将酒递到沈砚面前。
“沈公子,我妹妹自小性子沉闷,不爱说话,若是讨公子不喜,公子可要多多担待。”
本就喝了很多酒的沈砚,被面前女子泛起红晕的脸颊勾起一阵火热。
不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手不受控制的接下这杯酒喝了下去,之后便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待沈砚走后,温饶暗自记着药效发作的时间,在看到沈砚向一个长辈请辞往后院而去时,也赶忙找了个理由跟了上去。
跟着沈砚来到花园里,看看四周无人。
估计都在前厅招呼客人,大着胆子来到醉酒靠在长廊里休息的沈砚身边。
两只玉手勾上了沈砚的后颈,殷红的唇瓣向脸颊潮红的沈砚吹了口气,又缓缓移到沈砚的耳边轻声唤着。
“沈公子。”
醉酒的沈砚眼皮掀起一道缝,大脑已经一片糊涂的沈砚被怀里的软玉温香勾的腹部一阵火热。
两只大手抚上温饶的细腰,然后吻上了温饶的红唇,又辗转至锁骨,随后一把将温饶抱起进了旁边的厢房。
衣衫渐落,烛火摇曳,待沈砚彻底将温饶占有时,温饶眼睛看向天花板,心里暗自得意。
反正她早与李公子有了肌肤之亲,再多有一个沈砚又如何。
她就是要让这两个人都成为她的裙下之臣,让温软求而不得。
门外的绿荷听着里面的声音,原本小姐让她盯着大小姐她还疑惑,没想到大小姐竟做出勾引妹夫这样的事。
绿荷按照我的吩咐来前厅找到沈母。
“老夫人,这眼看着吉时便到了,还一直不见姑爷来掀盖头。”
“什么,阿砚还没回房吗?快快你们都四处去找找,阿砚饮了酒,许是走错房间休息去了。”
沈母一听,当即让人四处寻找。
动静闹得将一些宾客都惊动了。
6
我从绿荷那里得知前厅的状况,自己掀了盖头带着绿荷去了前厅。
刚看见沈母,一个年纪较小的丫鬟犹犹豫豫的给沈母行礼。
“小声的说,夫人,花园那边有些奇怪的声音,奴婢不敢贸然查看,只能来禀报夫人。”
一听这话沈母当即让小丫鬟带路,其他人见状也跟了上去,温父温母也在其中。
众人来到花园,只听到左边厢房里传来男子低喘声和女子的娇吟声。
沈母一听,顿时明白了刚才的丫鬟为何吞吞吐吐不敢说话是为何,竟是有人在她儿子的大喜之日做这等污秽之事。
命家丁将门撞开,一群人鱼贯而入。
而床上的两人被撞门的惊醒,抬头一看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顿时惊叫一声。
而温绕更是感觉许多色咪咪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流连着。
这一抬头却是让众人看清了床上的两人,竟是今天这场喜事的主人公之一沈砚,而另一个却是新娘的姐姐。
“想不到参加个婚宴,还能撞见这档子事。”
“这是温家的大小姐,新娘的姐姐吧,居然在自己妹妹的婚宴当天做出勾引妹夫的事。”
“听说这沈公子原本是求娶的姐姐,后面不知怎么变成了妹妹,现在姐姐又和妹夫扯上关系,这到底谁喜欢谁啊!”
“这沈公子确实好手段的哈,娶了妹妹,又勾的姐姐藕断丝连的。”
沈母大叫一声,上前拽住温饶的头发,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脸上。
而温母见自己的女儿被打,连忙上前护着。
“够了,你们两个,穿好衣服,到前厅来。”
看着乱糟糟的场面,温父终于忍不住呵斥了一句沉声说道。
7
待两人穿戴整齐来到前厅时,温父已将部分宾客辞别送走,剩下的都是些好事的亲戚,非要尝个咸淡。
两人走进厅里,温饶看见我时,愤怒的指着我的鼻子道:“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吗?”
温父脸色不虞的做在上首,见温饶还要攀咬我,怒声让两人跪下。
沈母此时也被温父吓了一跳,想要指责温饶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温饶跪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父亲,定是温软陷害我,女儿一直谨记着您的教诲,断断不敢做出此等做派的。”
“姐姐,我在事发之前都是呆在房内,沈家的这些下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我坐在椅子上,低头假装用袖子抹眼泪。
“事到如今,你竟还要攀咬你 妹妹,你看看你,简直将我温家的脸都丢尽了。”
“这,亲家,既然都他们两个都生米煮成熟饭,不如这样。”
“让姐姐一同嫁进来的,这喜堂都还在,简单让他俩拜个堂便是。”
沈母心里想,这温家两个女儿都嫁进来,那岂不是两份嫁妆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看向沈母,都被沈母的愚蠢和厚脸皮震惊到了。
温父更是被沈母的一个惊雷劈得外焦里嫩,手按住胸口顺气。
“阿软去将嫁衣脱下给你姐姐,让他俩拜堂。”
“那些嫁妆就留给你姐姐吧,你随我回去。”温父闭了闭眼说。
温饶已经和李公子达成协议,若是被他知道,想到他的手段,温饶打了个寒颤。
于是拼命的给温母使眼色。
温母出声想要反对,被温父扇了一巴掌老实了。
我应了声是,便去将嫁衣换了下来,而她得嫁妆,值钱得已经被她换成了现银,用云娘的名字买了铺子。
将衣服给温饶看着两人拜堂之后,便随着温父回到了温府。
沈母想着庶女换嫡女也不错,所以并未出声反对。
等两人拜完堂送完宾客让下人收拾便回房了。
沈砚坐在椅子上,还没从刚刚的变故中出来,而温饶跌坐在地上,身体发颤。
周遭的下人也不敢出声,只默默的收拾残局。
……
而这边,走到府门的温父突然转过身。
“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父亲觉得呢?您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我静静的看着他。
“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来书房找我,我有话跟你说。”
留下这句话,温父转身离去。
在我怔愣的时候,突然一个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力道之大,我的脸立马便肿了起来。
温母一脸凶狠的看着我,“既然好好的沈砚你不要,那我会好好的给你找户人家的。”
说完便追着温父而去。
“小姐,奴婢扶您回去。”绿荷上前扶着我回到房间,洗漱后躺在床上。
我闭着眼睛,前世的种种如走马观花一般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很久我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当我醒来时,太阳已经当空。
我任由绿荷给我梳妆打扮,走出房门的那一刻,阳光照在我身上,温暖极了。
8
我来到温父的书房,敲了敲门。
“进来。”
走进去,温父坐在书桌前正拿着一本书阅览着,见我进来便将书放下。
我走近,一枚玉佩便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疑惑的看向温父。
“昨天的事,就算不是你主导,也逃脱不了关系。”
“这是你亲生父亲的玉佩,你拿着离开温家吧,我与你母亲也不过是交易,但你算计我的女儿,这是我不能忍受的。”
“那她们针对刁难我的时候呢?”
陡然听到我的身世,我震惊之余又听到温父的话,忍不住出声问道。
温父没有回答,让人将我赶出了书房。
我走在回房的路上,心里一片荒凉,原来父亲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任由嫡母和嫡姐欺辱我,只因为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我让绿荷收拾我的行李,而我则去找了嫡母索要绿荷的身契。
若是放任绿荷留在温家,嫡母绝对不会放过绿荷的。
当我以为嫡母不会轻易将绿荷的身契给我时,没想到嫡母很痛快的将绿荷的身契递给我,并让我快点滚出温家。
细看之下,嫡母的右边出现了轻微的红痕,似是巴掌打的。
我心里悲凉,没想到温父能做到如此绝情。
我和绿荷站在温家大门前,回头望了一眼,随后回头带着绿荷离开了这个让我憧憬却又痛苦的宅子。
我和绿荷来到了城西的一座宅院,是我当时让绿荷买下的几个铺子之一的后
院,与前院仅一墙之隔。
但若是想要去到前院,需得绕过一条街才行。
当时只是想着给自己一个后路,没想到这么快便用上了。
我和绿荷各司其职,很快便将屋子打扫干净,在这里安顿下来。
9
接下来得一个月,我一边去查看另外几家铺子的账本。
让其慢慢的回到正轨,手里也积累了一些银钱。
一边听着绿荷叙述温饶嫁进沈家之后的鸡飞狗跳。
话说温饶嫁进沈家的当天,被沈砚发现早已不是处子之身,逼问温饶,但温饶死活不说。
第二天温饶的嫁妆又被沈母强制收走充公,但是一盘点却没有值钱的东西。
沈母对温饶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每日强迫温饶早起请安,做饭,还不让其出门,怕其找温父告状。
而沈砚不知怎么的每日酗酒,书也不念了,回到家对着温饶就是一顿毒打凌辱。
成日的折磨让温饶疲惫不堪,暂时无法想起我。
这也给了我一点的时间,如今手里的产业都在慢慢的变好,当然都是用的云娘的名字。
其他人只知我被赶出了温家,不知去向。
这天,我与绿荷戴着帷幄来到飘香楼,与米铺罗掌柜商议向边关战士捐赠粮草的事宜。
我交代罗掌柜留足存粮,同时向周边收购粮草,慢慢的向边关运输。
前世,也是在快近年关时,边关战事吃紧,但粮草却不翼而飞。
最后敌军大破城门,我军许多战士捐躯沙场,被迫退守,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重来一世,我想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商议好之后罗掌柜先行离去,我正要出去时却看到温饶上了楼,无奈又退回房间里面。
巧的是温饶进的我所在房间的隔间,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女子的娇喘声。
不一会,一道男子声音传来。
“你到是好手段啊,一边爬上本公子的床,一边又勾的沈砚为你神魂颠倒,在自己的大婚之日都能与你滚到一起去。”
隔壁房间里,温饶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一男子手掐着她的下巴。
此人正是李侍郎的嫡子李嚣,也是温饶的贵婿人选。
温饶故作可怜,泪眼盈盈的看向李嚣说。
“那沈砚哪能跟您比啊,奴家也是被奴家那妹妹给算计了,你可要给奴家做主啊。”
边说边故作抹眼泪,一幅卷轴从衣袖里滚了出来。
温饶连忙去捡,却被李嚣抢先捡了起来,打开一看,卷轴是一幅画。
画上是一女子撑着伞,从岸边望向湖面的场景。
李嚣看着画上的女子,一抹惊艳闪过。
温饶看着李嚣的模样,知晓他是看中了画中女子。
轻声的解释道那是她的妹妹,与家中断了关系,不知去向,这次带出来也是想让他帮着找找,顺便将画还回去。
李嚣笑着将画卷收了起来,蹲下来抚上温饶的脸颊。
“放心,本公子一定会帮你找到你 妹 妹的。”
“不过,帮你找人,你是不是得付点代价呢,天下哪有免费的劳力呢!”
“记得不要出声哦!”
李嚣抽出皮鞭,狞笑着抽向温饶。
我与绿荷待了许久,直到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去,这才起身下楼。
走到楼梯口时,我不小心踩到了裙角,向前扑去,我吓的闭上眼。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传来,我只感觉到我的腰被一人揽住,淡淡的雪松香钻入我的鼻中。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头顶的人轻笑着问道。
我脸一红,借着这人的力道站稳之后,忙行了个礼便匆忙离去。
待回到家中时,我脸上的红晕却迟迟消不下去。
“小姐,大小姐怎么能如此做,婚前与男子私通,还将您的画像给那什么李公子,那李公子竟然还有着那种癖好!”
绿荷一边将两人的帷幄摘下,一边问道。
“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额没事,就是有点被那李公子吓到了而已。”
想到温饶和李嚣,我脸上的潮红逐渐褪去,想来很快那李嚣便会找到这里。
10
我带着绿荷来到云烟阁,我来到一处头面架子,手里拿起一个头面,一只手便伸了过来。
我赶忙收回手,却被那人拽住手腕,我转头一看,李嚣一手拿着折扇,一手在拽住我的手抚摸着。
我强忍着恶心,使了点力气将手腕抽了出来,向李嚣行了个礼,带着绿荷出了铺子。
李嚣邪笑着打开了折扇,带着小弟也跟了出来。
我吩咐绿荷去南街帮我买份桂花糕将其支开,待绿荷离开后,我加快脚步往西街走去。
走到一处胡同时,两个家丁突然出现挡住我的去路,我回头,李嚣带着另外两个家丁向我走来。
“李嚣,你父亲贵为朝廷命官,是百姓的父母官,你却如此残害百姓。”
我故作镇定,在李嚣的手伸向我时退了几步避开了。
李嚣唰的一下收起折扇,不屑的说,“那又怎样,你看又那个敢做这个出头鸟吗?”
“小美人,别挣扎了,跟着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带走!”
几个家丁抓住我的双臂,将我套进麻袋里,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况。
在我被晃的头晕快要吐出来时,终于被放了下来。
麻袋被拿开时,刺眼的光让我睁不开眼,待我终于看清时,发现我被带到了一个厢房。
而李嚣已经脱下了外袍,只剩一条里裤。
李嚣双手握住我的肩膀,撅着嘴便要亲上来时,我一脚踹在了李嚣的裆部,疼得他放开了我。
我得了机会,刚跑出去半步,却被反应过来的李嚣一把抓住头发,又将我拽了回去。
我被他推倒在床上,李嚣怒骂着打了我几个巴掌,我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尽管我用尽力气抓住衣裙,却还是被李嚣拽下了外衫。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成全你。”
李嚣见我不配合,抽出了腰间的皮鞭,一鞭子抽了下来。
“啊”我被李嚣一鞭抽到背上,瞬间火辣辣的疼痛蔓延至整个背部,疼痛使我叫出了声。
“绿荷你可一定要快点啊,你家小姐快要撑不住了。”
我强忍着痛,心里却在祈祷绿荷能够快点到来。
正当李嚣第二鞭快要抽下来时,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一群官兵跑了进来,领头之人抽出刀抵在了李嚣的脖子间。
绿荷从后面跑进来,将一件披风盖在了我身上。
李嚣见有人将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愤怒的质问。
“我可是侍郎府的公子,你敢将打扰我的好事,你不想活了。”
宋陌冷笑了一声说:“抓得就是你,你爹要是有意见,让他到国公府找我,我叫宋陌,带走。”
其他官兵摁住李嚣的双手,将其押回了衙门。
“姑娘,没事吧。”
宋陌让人将李嚣押走后,对我抱拳鞠了一躬关切的问道。
“没事,多谢公子关心,绿荷我们先回去吧。”
我拢紧了身上的披风,向宋陌行了一礼后便在绿荷的搀扶下回到了家。
11
“嘶”在绿荷给将药撒到了我的伤口时,疼的我忍不住出声便能想到李嚣打的多狠。
“小姐,下次还是不要以身犯险了,你看这打的多狠,怕是要留疤了。”
我敷衍的点了点头,若是不应,这丫头怕是要念叨好久呢。
我将头抵在枕头上,若是不这样做,恐怕自己早已落入虎口,过上那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便在家中养伤不曾出去,绿荷每日给我带回了对于李嚣的处理。
这李嚣原来利用自己亲爹的权势欺压百姓,那日的院子更是关了不少被她掳回去的女子。
这其中甚至还有已经成亲的,犯下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
“小姐,这是李嚣的认罪书,听说宋大人判了他三月之后问斩。”
在伤口结痂后,绿荷终于松口让我出来逛一逛了。
正当我和绿荷要返回时,一辆马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宋陌掀开帘子,微笑着说:“宋某正愁去那见姑娘一面呢,不想这就遇上了。”
“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一叙,姑娘若是愿意,宋某便在飘香楼恭候姑娘。”
说着便放下帘子,让车夫前往飘香楼。
“小姐,要去吗?”绿荷看向我问道。
“走吧。”我拉着绿荷的手向飘香楼而去。
12
我在宋陌的对面坐下,宋陌将一杯茶递到我的面前。
随即站起身,双手抱拳,向我九十度弯腰鞠了一躬。
此举将我和绿荷都惊到了,我连忙起身回礼说:“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宋大人才是,如何担得起宋大人如此大礼。”
“不是的,宋某此举是为边关战士致谢,若不是云小姐多次送粮,此刻恐怕已是城门失守,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了。”
“你怎知是我往边关送粮。”我被宋陌的话一惊,连忙问道。
“姑娘恕罪,宋某并非有意查探,那日宋某听说云氏米铺东家与掌柜出现于飘香楼。”
“想与东家商议能否将一部分米粮卖与在下,上楼时见姑娘快要摔下楼梯,出手相救时瞥见姑娘腕间的镯子。”
“抓捕李嚣时,也在姑娘身上见到了相同的镯子,斗胆猜测罢了。”
“原来那天也是你救了我,加上这次,你救了我两次,还不知如何感谢你呢?”我惊讶抬头。
“云小姐不必多礼,今日还有一事。”
“据李嚣的证词,他之所以会盯上你,是一个叫做温饶的女子将你的画像给了他,说是你的姐姐,他这才见色起意。”
“不知云小姐想要怎么处理呢?”
“按照律法处置吧,我早已被赶出温家。”
“还没有介绍,我以前是温家的二小姐,我叫温软。”
我长叹一口气,对宋陌说道。
我待宋陌离开后也回了小院,洗漱完躺上床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用过午膳,绿荷坐在一旁刺绣。
而我则在练字,写着写着便陷入了前世的记忆里。
前世的我被沈母磋磨,用尽一切供养着沈砚,却不料落得个不得善终的结局。
这些零乱的记忆里,闪过一张俊朗的脸庞,我手里的笔落下一滴墨,晕染了纸张。
13
半月之后,我的伤势终于痊愈,只是背部那道鞭伤留了瑕疵。
“小姐,宋公子托人给你送了封书信。”绿荷手里拿着一封信从院外跑进来。
我将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请帖和一张纸条。
“温小姐,五日后长公主府举办赏花宴,同时也将为凯旋而归的将士们接风洗尘,宋某已将情况同长公主说明,届时长公主会安排人跟着姑娘,姑娘不必担心,若姑娘不愿,宋某不会强求。”
“小姐,听说边关战事结束,明日便要进京,场面一定很壮观!”
“小姐,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绿荷双手作揖,嘟着嘴故作可怜的说。
“你呀,想去就去吧,刚好去看看有没有适合参加的衣裙和首饰。”
我轻轻用请贴敲了一下绿荷的额头,好笑的说道。
第二日,我将看好的衣裙首饰差掌柜将东西送回小院,便带着绿荷来到早已订好的飘香楼厢房。
“来了来了。”
“这领头的是阮将军吧,当真是威武啊,只是年事已高,以后怕是要留在京都养老了。”
“去你的,阮将军可是咱的大恩人啊,一生都奉献给了战场了,也没个一儿半女
的。”
我听到这些话,眼光落在了队伍领头骑着马的老人身上。
在看向他身后的士兵,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战场的留给他们的勋章。
眼神肃穆,脚步整齐的行进着。
还好,还好,来得及。
目送队伍远去,我便与绿荷回到了小院。
将买回来的东西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便放进库房收起来。
转眼便到了赏花宴这天,绿荷给我梳了高髻,穿戴整齐后我刚要走。
绿荷突然啊的一声,让我等一会便跑开了,不一会拿着一个东西跑回来。
走近一看,竟是当时温父给我的玉佩,绿荷将玉佩系在了我的腰间,嘴里嘟囔着。
“这样看起来好多了,这样小姐虽然不如那些官宦千金,但是也能让别人不能轻易看扁了。”
看着绿荷,上一世我被嫡母刁难,绿荷跟着我受了不少罪。
在我嫁到沈家之时嫡母将绿荷扣了下来,我便再也没见过绿荷,不知上一世的绿荷结局如何。
这一世我定会护你一世安乐,想到这里我对绿荷说:“绿荷,待赏花宴结束之后,我便将你的身契给你。”
“若你想寻一个如意郎君,我便给你准备嫁妆。”
绿荷一听这话,以为我要赶她走,忙跪下来求我。
“小姐,我不想嫁人,你别赶我走,我还想看到小姐成婚,生子,伺候小小姐呢。”
我将绿荷扶起,再三表示不会赶她走,才将人哄好。
只是绿荷不知,我这一世,或许都不会再嫁人了。
镜中的女子,唇角微扬,眼中映着跳动的烛火,明亮而坚定。
我与绿荷到达长公主府时,长公主府外车马盈门,朱漆大门前停满了各府华丽的轿辇。
我递上烫金请帖时,守门小厮翻开一看,突然变了脸色,慌忙转身将帖子递给一位身着明蓝色比甲的丫鬟。
“温小姐安好。”那丫鬟恭敬福身,“奴婢玉秀,长公主特意吩咐奴婢在此迎候。”
踏入花厅的刹那,满室喧哗突然一静。
数十道目光如针般刺来,夹杂着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
“哎,那边那个就是前温家二小姐。”
“听说她的大喜之日姐姐和夫君滚在了一起,她爹做主把婚事给了她姐姐。”
“据说这沈公子原本求娶的就是她姐姐,后面又变成了她。”
“我知道更劲爆的,听说那个李侍郎的嫡子李嚣将她掳了回去。”
“被救出来时浑身是伤,衣裙都被那李嚣撕烂了。”
“啊那她岂不是已经…。”
眼见周围的小姐妹越说越离谱,玉秀赶忙出声制止:“各位小姐,温小姐乃是长公主府的贵客,花厅里都是长公主精心挑选的花卉,以及来自各个地方有名的糕点和吃食,以供各位小姐品鉴。”
此话一出,众位小姐脸上讪讪,不再出声。
我独坐一隅,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悲凉,这世间对于女子皆是规矩教条。
14
宴席至半,我被满厅的花香混合着脂粉熏得胸闷,正想找个人少的地方缓缓。
突然一个丫鬟朝我走来:“奴婢见过温小姐,我家夫人有请,我家夫人是英国公的妻子,宋世子的母亲。”
我随着丫鬟来到湖边凉亭,一位身着暗绿宫装,头戴三尾玉石头面,微微垂下一点流苏,耳坠玛瑙玉饰的夫人已经等候在凉亭里。
行至凉亭,丫鬟退至一旁候着。
我微微福身。
宋夫人忙站起身将我扶起,拉着我的手一边夸赞我生得一副好容貌,一边将我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待我刚坐下,宋夫人便将手抽了回去,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一点。
我心里感叹,这脸色转变的真快。
“温小姐别介意,陌儿并未跟我提过你们的事,是我在给陌儿送补品时,在陌儿的书桌上见过你的画像。”
宋夫人我一听这话,惶恐的站起了身,忙辩解道:“我与宋公子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见我站起身,宋夫人微微一笑,待我重新坐回去。
“其实啊,我很佩服温小姐的勇气,以身入局,不仅解了自己的困境。”
“更是使得其他女子免遭毒手,只是,要做我们国公府的主母。”宋夫人话音一转。
“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和智慧,更需要匹配的家世和名誉。”
宋夫人这话直接将双方的面子撕开,虽然早有准备,但我还是面色一白。
“宋夫人,您这话未免太过分了,再说,您以为您的儿子是金钱银票吗?人人都爱。”
绿荷一听这话,当即炸了,张口回击。
“绿荷,住口。”
周围寂静了一会,我迅速调整状态望向宋夫人:“夫人不必担心我会因此赖上宋公子,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和宋公子保持距离。”
“只是宋夫人有一点我不赞同,自古这世道对于女子便诸多苛刻。”
“您也是女子,我理解您作为主母为家族考虑的大局观,匹配的家世,匹配的智慧,但您却在此刻用名声作敲打我的条件,恕我不敢苟同,这世间有多少女子不想过平凡日子呢,她们有得选吗?”
我稳稳端起茶盏:“夫人可知这霁红釉要经过七十二道工序?就像女子规训,多一道少一道都会前功尽弃。“
宋夫人猛地缩回手,茶盏“咔”地落在石桌上。
“国公府要的媳妇,得是窑变天青釉。”
她意有所指地抚过自己腕间的翡翠镯,
“而不是…”
“而不是像我这样有裂痕的粗陶?”
我直视她的眼睛,“可惜天青釉插不得战地野花,养不了边关药草——这些恰巧都是宋公子近来研究的。”
我与绿荷刚转过湖桥,便瞧见温母面带狰狞,冷笑的看着我。
“小贱人,你也有今天,你害的饶儿成了那般样子,如今又进了大牢,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等着,过了今天,便是你的死期,届时定要你生不如死。”
放下狠话温母从我身边而过时用力将我撞开。
我没有理会的她的话,全部注意力都在其发间的玉簪上。
玉簪材质乍一看与本朝的玉石无异,细看却大有玄机。
可温母成日注重在家长里短,怎么会有蛮子来的玉石簪子,难道是…
15
我与绿荷回到花厅,刚好撞上宋陌带着一老者在寻我。
花厅的喧闹声渐渐远去,我随宋陌来到一处僻静院落。
月光下,那位鬓角斑白的老将军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我腰间的玉佩。
“这枚双鱼衔珠佩…”老将军声音微颤,“是老夫二十年前赠予云娘的定情信物。”
我猛地抬头,玉佩在掌心发烫。
母亲临终时塞给我的锦囊里,确实绣着“阮”字。
“您…认识家母?”
老将军从怀中取出一幅泛黄的画像。画中执伞少女眉眼如画,竟与我镜中模样有七分相似。
宋陌适时点燃火把,火光跃动间,我看见老将军虎目含泪。
“建安十二年春,蛮族犯边。我出征前将祖传玉佩一分为二…”
他粗糙的手指抚过玉佩缺口,“归来时周家却说云娘已嫁作知府妾室。
我脑中轰然作响。
前世冻死在雪地里的最后一刻,我确实听见有人说:“可惜了,她本该是将门千金…”
“滴血验亲!”老将军突然拔出佩刀。
刀刃划破指尖的瞬间,我的血珠与他的一同落入清水,如并蒂莲花般缓缓相融。
宋陌在一旁也被这个消息惊住了,只是很快便反应过来。
将我往边疆送粮得事情告诉了老者,我同时也得知面前得老者竟是大名鼎鼎的阮将军。
我来不及消化这些消息,赶忙将我的猜测告诉了宋陌。
宋陌与阮将军震惊,没想到朝廷中竟有官员与蛮子勾结。
宋陌表示一直在追查粮草丢失,想来两者之间一定有所关联。
在宋陌匆匆赶到花厅时,一名蛮子正要抽出刀砍向一位夫人。
幸好宋陌赶到,将场面及时控制住,减小了伤亡。
原来温父真的参与了粮草一事,不仅如此,就连那李家也参与其中,克扣粮草,勾结外邦,贪污数百万银两。
听完绿荷带来的消息时,我不禁感慨,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温家和李家被判满门抄斩,家产充公。
而沈砚今生没有我的全力托举,别说考取功名了,就连那举子身份都被撸了下来。
因为婚前通奸,也没人找沈砚写书,母子两一个整日酗酒,一个靠给街坊邻居浆洗衣服换取几个铜板过活。
温母戴着镣铐游街示众时,突然疯狂大笑:“你以为赢了?女子无夫无子,终究是孤魂野鬼!”
16
国公府的鎏金拜帖与阮家将印同时送至我的案头。
“为父知你心有大志。”
老将军将地契推到我面前,“朱雀大街三进的院子,给你办学堂够不够大?”
我摩挲着玉佩沉默良久。
窗外春光明媚,隐约传来绿荷教导小丫鬟识字的声音。
“宋公子可知《女诫》第七章讲什么?”
我突然抬头。
宋陌怔了怔,随即轻笑:“我书房里那本,早换成《水经注》了。”
我抚过案上的地契,对身旁的宋陌轻笑:
“听说国公府在找女红教习?我这倒有几个被休弃的绣娘,擅双面异色绣——就像女子的人生,何必只有一种花样?”
老将军突然大笑出声,将佩刀拍在案几上:“”好!这才是我阮家的女儿!”
宋陌却郑重执礼:“书院若缺骑射教习,宋某倒可推荐几位女将军。”
而宋夫人这次亲自登门,却带了个意想不到的提议:“女子书院若得国公府资助,招生岂不更容易?”
“我要办的学堂,会教女孩们打算盘、看舆图、辨药材。”
我直视宋夫人惊愕的眼睛,“这样的女子,国公府敢娶吗?”
最后的夕照透过窗棂,在我们之间投下交错的光影。
我知道,属于温软的新人生,此刻才真正开始。
(全文完)
来源:颜言读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