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把我买的东西送人,我把婆婆的东西送到了小叔子家,没的商量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07 19:25 1

摘要:婆婆把我那套海蓝之谜送给弟媳的时候,我正在公司对着甲方改了第十八遍的PPT。

婆婆把我那套海蓝之谜送给弟媳的时候,我正在公司对着甲方改了第十八遍的PPT。

手机震了一下。

是弟媳芳芳的朋友圈。

一张九宫格,C位就是那套我刚开封没几天的海蓝之谜,配文是:“谢谢姐,姐夫真好,知道我最近皮肤干,这么贵的说送就送了。”

下面有个小小的定位,离我们家不远的一个新开的网红餐厅。

姐?

哪个姐?

我点开图片放大,那瓶精粹水被我用掉的刻度线,都看得一清二楚。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一点点收紧,连带着呼吸都困难起来。

我没回复,也没点赞,默默锁了屏。

电脑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图表在眼前晃动,每一个字都像在嘲笑我。

林晚,你就是个笑话。

一个活生生的,移动的,提款机式的笑话。

我关掉PPT,跟老板请了半天假,说身体不舒服。

老板看我脸色确实差得像鬼,挥挥手就准了。

回家的路上,我开着车,脑子里反复播放着那张照片,和那句“谢谢姐”。

她当然要谢谢。

那套护肤品,是我跟了一个大项目,连着熬了两个通宵,拿到奖金后,咬着牙给自己买的奖励。

三十二岁的奖励。

不算奢侈,但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那是属于我林晚的,用汗水和心血换来的,对自己的一点点犒劳。

我甚至都舍不得用太快。

现在,它成了别人朋友圈里炫耀的资本,成了小叔子讨好老婆的礼物,成了婆婆慷慨无私的证明。

而我,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姐”。

真是讽刺。

回到家,婆婆正哼着小曲在厨房里炖汤。

她看到我提前回来,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笑:“晚晚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妈给你炖了乌鸡汤,你最近加班辛苦了,好好补补。”

那语气,慈爱得能滴出水来。

如果我没看到那条朋友圈,我大概又会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婆婆虽然有时候爱占点小便宜,但心里还是疼我的。

可现在,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换了鞋,没理她,径直走进卧室。

我的梳妆台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那个墨绿色的,沉甸甸的礼盒,不见了。

连同它一起消失的,还有我放在旁边的一支新买的口红。

我深吸一口气,走出去,站到厨房门口。

“妈。”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哎,怎么了?”婆婆搅动着汤锅,头也不回。

“我那套海蓝之谜呢?”

她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脸上带着那种我再熟悉不过的,理所当然的笑容。

“哦,你说那个啊。芳芳前几天不是说换季皮肤干嘛,我看你那个放着也怎么不用,就让她拿去用了。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

“你那个瓶瓶罐罐那么多,也不差那一套。”

她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慷慨。

我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谁跟你说我不用的?我前天才开封。”

“谁跟你说那是一家人,就可以随便动我的东西的?”

“还有,那不是‘拿’,那是你‘送’的,对吧?小叔子送给芳芳的惊喜,对吧?”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砸进厨房的沉默里。

婆婆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尴尬,又有些恼怒。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送不送的,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你弟弟他们刚结婚,手里不宽裕,你当嫂子的,帮衬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我帮你,不是让你拿着我的东西去充好人,去填你小儿子的窟窿。”

我一字一句地说。

“周凯(我小叔子)没钱给他老婆买,那是他的事。你心疼你小儿子,你可以自己掏钱给他买,而不是偷我的东西去送人!”

“偷”这个字,显然刺痛了她。

她猛地把汤勺往锅里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林晚!你怎么说话的!我拿自家儿媳妇一点东西怎么就成偷了?我辛辛苦苦在这里给你们当牛做马,洗衣做饭,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她开始拍着大腿,声音也拔高了八度,是我熟悉的撒泼前兆。

“你吃的哪一顿饭不是我做的?你穿的哪件干净衣服不是我洗的?我拿你一套化妆品怎么了?我告诉你,这个家里,只要我还在一天,我说了就算!”

我冷冷地看着她,没说话。

我知道,跟她讲道理是没用的。

在她的世界里,逻辑是为她服务的。

长子的一切,都是她的。长子的家,就是她的家。长子老婆的东西,自然也是她的。

而次子,是需要她倾尽所有去补贴的宝贝疙瘩。

这种争吵,从我嫁给周鸣开始,就没断过。

从一开始的一包水果,一箱牛奶。

到后来我妈给我买的燕窝,我爸托人带来的茶叶。

再到周鸣给我买的新手机,她转头就给了小叔子,理由是“小凯手机旧了,打电话都卡”。

周鸣呢?

我老公周鸣,永远都是那几句话。

“妈也是好意。”

“她老人家,你跟她计较什么。”

“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不值得。”

“我再去给你买一个不就行了。”

是啊,你再去买一个。

可有些东西,是能用钱再买回来的吗?

那种被侵犯,被无视,被当成外人的感觉,能用钱抹平吗?

我不想再吵了。

毫无意义。

我转身回了房间,关上门,把婆婆的叫骂声隔绝在外面。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忽然觉得很累。

心累。

我给周鸣发了条微信。

【我那套海-蓝-之-谜,妈送给芳芳了。】

我特意把品牌名打得一字一顿。

过了大概十分钟,他回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他疲惫又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声音:“晚晚,我这边正忙着呢,又怎么了?”

“你先看看芳芳的朋友圈。”我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他点开朋友圈,看到那张照片时,脸上会有多精彩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声音压得更低了:“我看到了。不就是一套化妆品吗,多大点事,我回头再给你买一套就是了。妈也是,唉……”

又是这句话。

“我再去给你买一套。”

我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周鸣,这不是一套化妆品的事!这是第几次了?你数得清吗?结婚时我妈给我的金手镯,她说借去戴戴,到现在还在芳芳手腕上!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包,转眼就出现在芳芳的同学聚会上!现在连我放在自己房间梳妆台上的东西,她都能一声不吭地拿走送人!你管这个叫‘多大点事’?”

“那你让我怎么办?”他的声音也大了起来,“那是我妈!我能把她怎么样?跟她断绝关系吗?她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让着她点不行吗?”

“我让得还不够多吗?”我气得发抖,“我让到我的东西都快成你们周家的公共财产了!我让到我自己买的东西都保不住了!周鸣,这个家到底是我家,还是你妈和你弟的免费仓库?”

“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

“我无理取闹?”我气笑了,“东西是我的,被偷了,现在反倒是我无理取闹?周鸣,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这件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咱们就没完!”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不想再听他那些和稀泥的废话。

晚上,周鸣回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我和婆婆一个坐在客厅这头,一个坐在那头,谁也不理谁。

空气里弥漫着没有硝烟的战争气息。

他叹了口气,把公文包放下,先走到婆婆身边,低声劝了几句。

然后又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想把我拉进卧室。

我没动。

“就在这儿说。”我说。

周鸣的表情有些为难,但还是压低了声音:“晚晚,我已经跟妈说过了,她也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那套化妆品,我已经在网上下单了,明天就到。”

我看向婆婆。

她坐在那里,板着一张脸,眼睛看着电视,嘴角撇着,哪里有半点“知道错了”的样子?

“她知道错了?”我反问周鸣,“她怎么说的?”

周鸣的眼神开始闪躲:“她……她说她以后注意。”

“是吗?”我转向婆ρό,“妈,你错哪儿了?”

婆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炸了。

“我没错!我拿自己儿子的东西,有什么错?他花的钱,不就是我们周家的钱?你嫁到我们周家,你的人都是我们周家的,用你点东西怎么了?这么金贵!”

看吧。

这就是周鸣口中的“知道错了”。

周鸣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很是难堪。

“妈!你怎么又这么说!”他有些急了。

“我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娶个媳D妇回来,连点东西都碰不得,我还不如去请个祖宗!”婆婆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不想再参与这场闹剧了。

我对周鸣说:“你看到了?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案。用钱堵住我的嘴,然后让你妈继续为所欲为。”

“我告诉你,周鸣,今天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你妈不是喜欢送东西吗?”

“不是觉得一家人的东西就可以随便支配吗?”

“好。”

“我成全她。”

说完,我站起身,径直走向婆婆的房间。

周鸣和婆婆都愣住了,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推开婆婆的房门。

她的房间不大,但东西塞得满满当当。

床头柜上,摆着她最宝贝的那套紫砂茶具,据说是她父亲传下来的,平时连摸都不让我们摸一下。

衣柜顶上,放着一个红木盒子,里面是她攒了大半辈子的各种纪念币和几件过时的金首饰。

墙上,还挂着一幅装裱得很好的十字绣,是她花了大半年时间绣的《家和万事兴》,走到哪儿都要跟人炫耀。

这些,都是她的“命根子”。

我笑了。

我走进去,拿起那个红木盒子。

“林晚,你要干什么!”婆婆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冲了过来。

周鸣也赶紧过来拉我:“晚晚,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我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地看着婆婆。

“妈,你不是说一家人,东西不分彼此吗?”

“你不是喜欢拿我们家的东西,去补贴小叔子吗?”

“正好,我看小叔子他们家刚装修完,还缺点装饰品。你这套茶具,你这些宝贝纪念币,还有这幅十字绣,都挺合适的。”

“我今天就做个主,替你把这些东西,全都送到弟弟家去。”

“也让他和弟媳,感受一下来自我们这个大家庭的温暖。”

我的话,让婆婆和周鸣都呆住了。

婆婆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敢动她的东西。

“你……你敢!”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你看我敢不敢。”

我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打开了一个同城货拉拉的APP。

我开始下单。

起点,我们家。

终点,小叔子家。

货物信息,我填的是:个人生活用品,工艺品。

“林晚!你疯了!”周鸣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侧身躲开,冷冷地看着他:“我没疯。我清醒得很。周鸣,这么多年,我忍了多少次,让了多少次,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变本加厉,是得寸进尺!”

“今天,我就要让你妈知道,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不是觉得我的东西她可以随便支配吗?那她的东西,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周鸣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婆我婆,已经从震惊变成了崩溃。

她“嗷”的一声就坐到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拍着大腿,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

“没天理了啊!儿媳妇要抢婆婆的东西了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娶了个搅家精回来啊!”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我理都没理她。

手机提示,司机已经接单,正在赶来,预计十分钟后到达。

我开始动手。

我把那个红木盒子抱在怀里,然后走到床头柜,小心翼翼地把那套紫砂茶具一件一件用报纸包好,放进一个纸箱里。

每包一件,婆婆的哭声就尖利一分。

周鸣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一会儿去拉我,一会儿去扶他妈。

“晚晚,你别这样,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我们坐下来好好谈!”

“谈?还有什么好谈的?”我头也不回,“道理讲不通,就只能用她能听懂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妈,你快跟晚晚道个歉啊!”周鸣又去拉他妈。

婆婆一边哭一边骂:“我道什么歉!我没错!是她不孝!她要遭天打雷劈的!”

很好。

我把墙上那副《家和万事兴》也取了下来,用旧床单包好。

所有东西都打包完毕,我把它们都搬到了客厅。

不大一会儿,门铃响了。

是货拉拉的司机。

一个穿着蓝色马甲的小伙子,探头探脑地往里看,被我们家这阵仗吓了一跳。

“你好,是尾号XXXX的林女士吗?这些东西都要搬吗?”

“对,都搬上车。”我指了指地上的几个箱子和那副十字绣。

“好嘞!”

司机师傅很利索,开始往外搬东西。

婆婆看到东西真的要被搬走了,哭声戛然而止,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她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冲过去抱住一个箱子,死活不松手。

“不准搬!这是我的东西!谁都不准动!”

她状若疯癫,头发散乱,脸上还挂着泪痕。

司机师傅被吓到了,停下手,为难地看着我。

“大姐,这……这到底还搬不搬啊?”

我看着我婆婆,一字一顿地说:“妈,你现在松手,还来得及。”

“我不松!你个小娼妇,想抢我的东西,没门!”她开始口不择言地辱骂。

周鸣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妈!你说什么呢!”

他想去拉婆婆,但婆婆抱得死死的,像抱着自己的命。

我叹了口气,对司机说:“师傅,你等一下,我报个警。”

说着,我就拿出了手机。

听到“报警”两个字,婆婆的动作明显一僵。

周鸣也急了,一把按住我的手:“晚晚,别!家丑不可外扬!”

“家丑?”我看着他,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是家丑了?她拿我东西送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家丑?你纵容她一次又一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家丑?”

“周鸣,我最后说一次,今天这些东西,必须送到你弟家去。否则,我们就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到底是谁在抢谁的东西。或者,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你选。”

“民政局”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了周鸣的头上。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晚晚,你……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我平静地重复,“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过这种自己家像个筛子一样,随时被人伸手进来捞一把的日子了。我也不想再跟一个永远分不清是非,只会和稀泥的男人过下去了。”

周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而我婆婆,听到“离婚”两个字,也懵了。

她可能骂过我千百遍,也想过把我赶出家门,但她从来没想过,我会主动提离婚。

在她看来,她儿子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工作稳定,长得也还行,我能嫁给他是我的福气。

我怎么敢提离婚?

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司机师傅尴尬地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最终,是周鸣先败下阵来。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他走到婆婆面前,用力,但坚定地,把她的手从箱子上一根一根地掰开。

“妈,松手。”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硬。

婆婆愣愣地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小鸣……”

“松手。”周鸣重复道,加重了语气,“让师傅把东西搬走。”

婆婆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这次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无声的,委屈的,绝望的流泪。

她松开了手,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瘫软在了地上。

周鸣没有去扶她。

他转过身,对司机师傅说:“师傅,麻烦你了,把东西都搬上车吧。”

司机如蒙大赦,赶紧三下五除二地把剩下的东西都搬了出去。

车子开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婆婆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大门的方向,一句话也不说。

周鸣站在我身边,脸色依旧难看,但眼神里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拿出手机,给小叔子周凯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哥?……哦,是嫂子啊,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慵懒。

“周凯,你现在在家吗?”

“在啊,怎么了?”

“我给你和芳芳送了点东西过去,是我妈的一片心意,你们记得收一下。”

“东西?什么东西啊?”他显然有些莫名其妙。

“你妈最喜欢的一些宝贝,一套紫砂茶具,一些纪念币,还有一幅十字绣。她老人家心疼你们,觉得你们刚成家不容易,让我送过去给你们。”

我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确保客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电话那头的周凯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过了几秒,他才结结巴巴地说:“嫂子……你……你这是干什么啊?妈的东西,我们怎么能要呢?”

“怎么不能要?”我笑了,“你老婆拿我东西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客气啊。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对不对?这是妈教我的道理。”

“我……”

“行了,东西已经在路上了,大概半小时到。你跟芳芳说一声,好好收着,千万别弄坏了,那可都是妈的命根子。”

“收下了,以后你们就是妈最孝顺的儿子儿媳了。”

“哦对了,顺便替我谢谢芳芳,我的那套海蓝之谜,挺好用的吧?让她省着点用,毕竟挺贵的。”

说完,我没等他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清静了。

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看着坐在地上的婆婆,和站在一旁的周鸣。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我说。

那天晚上,我们谈了很久。

或者说,是我单方面通知了很久。

周鸣一开始还想辩解,还想维护他妈,但在我冷冰冰的“离婚”二字面前,他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的要求很简单。

第一,把我们家的门锁换掉。婆婆的钥匙,收回。她可以来,但必须提前打招呼,并且经过我的同意。

第二,以后家里的任何东西,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动。不管是婆婆,还是他周鸣。这是我的家,我有绝对的支配权。

第三,小叔子家是小叔子家,我们家是我们家。亲兄弟,明算账。经济上可以适当帮助,但绝不是无底线的索取和搬运。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周鸣,你必须摆正你的位置。我是你的妻子,我们两个才是最亲密的人,我们的这个小家,才是你的核心。你妈,你弟,是你的亲人,但他们不能凌驾于我们的家庭之上。

“如果你做不到,或者不想做,没关系。”

我对他说。

“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这套房子,婚前买的,首付我家出的多,贷款我们一起还的,该怎么分,按法律来。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属于我的那一份。”

我全程都很冷静。

冷静得不像是在谈论自己的婚姻,而是在谈论一笔生意。

周鸣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痛苦和一丝恐惧。

他可能从来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以前的我,虽然也会因为婆婆的事情跟他吵,但吵完之后,他哄一哄,或者买点东西补偿一下,我也就心软了。

我觉得,为了家庭和睦,我退一步,没什么大不了。

但退让换来的,不是海阔天空,而是对方的得寸进尺。

我退一步,他们就前进一步,直到把我的底线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那天晚上,周鸣一晚上没睡。

他在客厅里抽了半包烟,直到天快亮了,才走进房间。

他坐在床边,看着我,声音沙哑。

“晚晚,我答应你。”

“都答应你。”

“别离婚,好不好?”

他的眼圈是红的。

我看着他,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有那么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第二天,周鸣请了假。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叫来了换锁的师傅。

当着我和婆婆的面,把家里的锁芯换掉了。

新钥匙,他给了我一把,自己留了一把。

婆婆全程黑着脸,一句话都没说。

换完锁,周鸣又开车去了小叔子家。

我没去,我不想看到那一家人的嘴脸。

过了大概三个小时,周鸣回来了。

साथ में回来的,还有那些被我送走的,婆婆的“命根子”。

箱子和十字绣被原封不动地搬了回来。

周鸣把东西放到婆婆房间,然后走了出来,脸色很差。

我问他:“怎么样?”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还能怎么样。大吵了一架。”

“周凯和芳芳怪我,说我不该把东西送过去,让他们难做人。我说东西是你妈默许送的,他们又说是我没管好你。”

“妈也在那里哭,说我为了老婆,连亲妈亲弟弟都不要了。”

“我跟他们说,以后我们家的东西,谁也别想再动一根手指头。然后就把东西拉回来了。”

他说得很平淡,但我知道,这个过程一定充满了争吵、指责和情感绑架。

对于一向把“和睦”挂在嘴边的周鸣来说,这无异于一场酷刑。

“辛苦了。”我说。

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说这两个字。

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家里被我搞得一团糟。”

“不是你搞的。”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是它本来就是一团糟,你只是选择把它掀开了而已。”

“周鸣,有时候,刮骨疗毒,虽然疼,但能救命。”

从那天起,我们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婆婆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每天一大早就过来。

她开始隔三差五地来,而且每次来之前,都会先给周鸣打个电话。

来了之后,她也不再像个女主人一样,在家里到处巡视,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帮着择择菜。

她很少跟我说话,眼神里总是带着一股子怨气和不甘。

我知道,她恨我。

但没关系。

我宁愿她恨我,也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憋屈的日子。

小叔子和弟媳,也和我们生分了。

除了逢年过节,几乎不再联系。

芳芳的朋友圈,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关于我们家的东西。

整个大家庭的微信群里,一片死寂。

那种虚假的,靠我单方面付出来维持的“和睦”,终于被我亲手打破了。

周鸣夹在中间,很难受。

他好几次都想缓和关系,比如组织个家庭聚餐什么的。

都被我拒绝了。

“没必要。”我说,“就这样挺好。远香近臭,距离产生美。”

有些关系,一旦破裂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强行粘合,只会让所有人都更痛苦。

大概过了一个月,我那套新的海-蓝-之-谜寄到了。

周鸣亲手递给我,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

“老婆,你的奖励。”

我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放到梳妆台上。

和之前那一套,一模一样。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那天晚上,我洗完澡,坐在梳妆台前,拧开了那瓶精粹水的盖子。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角有了一些细纹,脸色也有些疲惫,但眼神,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对正在看手机的周鸣说:“对了,那套被拿走的化妆品,钱你得找你弟要回来。”

周鸣愣住了:“啊?还要钱啊?都……都一家人。”

他下意识地又说出了那句“一家人”。

我看着他,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行,行,我要。明天就找他要。”

我笑了。

我知道,他可能要去,也可能不会。

但没关系。

我要的,不是那几千块钱。

我要的,是他的态度。

是他从“那是我妈”到“那是我老婆”的转变。

是我从一个可以被随意牺牲的“外人”,变成他必须誓死捍卫的“自己人”的证明。

生活还在继续。

和婆家的关系,依旧不冷不热,像一杯温吞水。

但我不再为此焦虑了。

我终于明白,我嫁给的是周鸣,不是他们整个周家。

我的责任,是经营好我们自己的小家庭,而不是去当一个满足所有人期待的“完美儿媳”。

我守住了我的梳妆台。

也守住了我的底线。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又过了一段时间,周鸣的生日到了。

往年,都是我张罗,请两家人一起到外面吃个饭,热热闹闹的。

今年,我没提。

周鸣自己也没提。

生日那天,我订了一个他最喜欢的蛋糕,做了几个他爱吃的菜。

两个人,一瓶红酒,简简单单。

没有喧闹的亲戚,没有虚伪的客套,也没有婆婆夹过来的,她认为有营养但我并不爱吃的菜。

空气里,是一种久违的,轻松自在的氛围。

周鸣喝了点酒,脸颊微红。

他看着我,忽然说:“晚晚,对不起。”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道歉?”

“为以前的那些事。”他说,“我总觉得,让你受委屈了,退一步,就能换来太平。现在我才明白,委屈是换不来尊重的。”

“我以前,太混蛋了。”

我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过去了。”我说。

“敬我们俩的新生。”

那天晚上,周鸣跟我说了很多。

他说,他去找周凯要钱了。

周凯和芳芳当然不肯给,说东西是妈送的,凭什么要他们给钱。

周鸣说,那东西是林晚的,不是妈的。妈送的是人情,但钱,你们得还。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周鸣说:“这钱,你们可以不给。以后,但凡你们有任何事,也别再来找我。”

他说,他当时说完这句话,周凯和芳芳都愣住了。

他们大概从没想过,一向好说话的大哥,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最后,钱还是给了。

周凯通过微信,不情不愿地转了过来。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周鸣把转账截图给我看。

我看着那个数字,心里没什么波澜。

我说:“你把钱收下吧,给我买的那套,就算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他愣愣地看着我,然后笑了,眼圈却红了。

“好。”

从那之后,周鸣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开始学着拒绝。

婆婆打电话来,说想念孙子了(我们还没孩子),暗示我们该要孩子了。

以前的周鸣,只会“嗯嗯啊啊”地应付,然后挂了电话来做我的思想工作。

现在的他,会直接说:“妈,这事我们有自己的计划,您就别操心了。”

小叔子打电话来,说车子要保养了,手头有点紧。

以前的周鸣,二话不说就会把钱转过去。

现在的他,会说:“我这个月也挺紧的,房贷车贷压力大。要不,你先找朋友周转一下?”

他开始清晰地划分出“我们家”和“他们家”的界限。

这个过程,对他来说很痛苦。

他要对抗的,是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是根深蒂固的“长兄如父”的观念,是母亲的眼泪和弟弟的绑架。

但我知道,他正在努力。

为了我,也为了我们这个家。

而我,也学着去修复一些东西。

比如,我和婆婆的关系。

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费心去讨好她,给她买昂贵的礼物,只为换她一句不咸不淡的夸奖。

但我会在周末,买一些她爱吃的水果,让周鸣带回去。

我会在天气变化的时候,提醒周鸣,让他打电话关心一下老人的身体。

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清晰的界限。

界限之内,是我的尊重和孝心。

界限之外,是她的手,再也伸不进来的,我的生活。

我们不再亲密,但我们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样,就够了。

有一次,我跟闺蜜聊起这件事。

闺蜜听完,感慨万千。

她说:“晚晚,你真勇敢。”

我笑了笑。

勇敢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你的善良和退让,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软弱时,你唯一的选择,就是亮出自己的爪牙。

不是为了去伤害谁。

而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自己珍视的一切。

那一天,我打包的不仅仅是婆婆的茶具和十字绣。

我打包的,是我过去三十多年里,被教育要“懂事”、“大度”、“为家庭牺牲”的所有枷锁。

我送走的,也不仅仅是那些东西。

我送走的,是一个委曲求全,试图用忍让来换取和睦的,天真的自己。

从货拉拉开走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开始了新的篇章。

这个篇章的名字,叫做“没的商量”。

不是对所有事都蛮不讲理。

而是在我的底线和原则上,寸步不让。

这感觉,真好。

来源:自由的扑克dA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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