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19年北京的秋天，章士钊家院儿里炸了锅。原配吴弱男攥着帕子冲进客厅，鬓边珍珠簪子直颤：“你纳个青楼女子当姨太太，当我死了？”48岁的章士钊正翻书，头也不抬：“要不……咱们仨一块儿过？”

1919年北京的秋天，章士钊家院儿里炸了锅。原配吴弱男攥着帕子冲进客厅，鬓边珍珠簪子直颤：“你纳个青楼女子当姨太太，当我死了？”48岁的章士钊正翻书，头也不抬：“要不……咱们仨一块儿过？”

章士钊不是普通文人。他1881年生在长沙，13岁中秀才，1905年东渡日本留学，跟着章太炎办《民报》，写文章骂清廷，早成了同盟会里响当当的角色。后来回国办报、从政，当过段祺瑞的司法总长，北伐时还给蒋介石出过主意，在政学两界都吃得开。

吴弱男也不是普通媳妇。她是安徽吴家闺秀，留过洋，懂英文，当年章士钊在日本搞革命，她变卖嫁妆凑路费支持。两人1909年在英国结婚，生了三个孩子，吴弱男一直当“贤内助”，帮着整理章士钊的手稿，接待进步学生。

可1919年变了天。章士钊在八大胡同认识了奚翠贞——原是青楼女子，唱得一口好京戏，模样清秀。相处两年后，章士钊在宣武门买下四合院，把奚翠贞接进去当二房。这事瞒了吴弱男五年，直到1919年冬天，奚翠贞找上门来要名分，才露了馅。

吴弱男当场就炸了。她冲进章士钊书房，把茶盏摔在地上：“我跟你吃苦受累这么多年，你倒好，藏个姨太太在家当摆设？”章士钊放下笔，语气平静：“她跟着我，我没亏待。你要是气不过……往后我睡书房，你们各过各的？”

可吴弱男要的不是这个。她是留洋的新女性，讲究“一夫一妻”。她跑去找章士钊的好友蔡元培评理，又找律师咨询离婚。结果蔡元培叹气：“民国虽提倡男女平等，可纳妾不算犯法。”律师更直接：“人家没休妻，你告不赢。”

章士钊的态度让吴弱男寒心。他觉得“找个伴儿照顾生活”没啥错，还说：“我和她没什么大矛盾，你俩别较劲。”吴弱男气得带孩子搬去上海，一住就是三年。期间章士钊写信求原谅：“我老了，身边没个伺候的人不行。”吴弱男回信：“要纳妾可以，先和我离婚。”

最后还是孩子当了和事佬。大儿子章可写信说：“爹身体不好，娘别生气了。”吴弱男心软，1922年回北京。但两人分房睡，吴弱男管自己和孩子的生活，章士钊和奚翠贞在另一院儿过。表面上维持着一家，里子早没了夫妻情分。

后来有人问吴弱男：“后悔当初没离婚？”她摇头：“那时候离婚丢不起人，孩子也小。只是没想到，读了一辈子书的人，思想还停在旧时候。”

章士钊晚年写回忆录，提过这段往事：“我和弱男是旧式婚姻，有感情基础。纳翠贞是晚年的慰藉，没想过伤她。”可对吴弱男来说，这“慰藉”像根刺，扎了一辈子。

民国文人的婚姻，总绕不开新旧碰撞。章士钊是新思想的传播者，自己却困在旧规矩里。吴弱男留过洋要平等，可现实里只能妥协。他们的故事，藏着那个时代的无奈——有些进步，写在报纸上；有些改变，卡在生活里。

文献来源：《章士钊全集》（文汇出版社）、吴弱男《章士钊与我的婚姻生活》（未刊手稿）、《鲁迅日记》（涉及章士钊相关记载）、李新《中华民国史》。

来源：与历史人物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