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明朝嘉靖年间,绍兴府余姚县有一富家子弟名唤赵金禄,其父赵守财靠贩卖私盐起家,家中良田百亩,宅院数进,是当地有名的富户。这赵金禄年方二十有二,生得倒是五官端正,可惜自幼被溺爱,养成了骄纵跋扈的性子,终日里只知吃喝嫖赌,是县城里有名的纨绔。
明朝嘉靖年间,绍兴府余姚县有一富家子弟名唤赵金禄,其父赵守财靠贩卖私盐起家,家中良田百亩,宅院数进,是当地有名的富户。这赵金禄年方二十有二,生得倒是五官端正,可惜自幼被溺爱,养成了骄纵跋扈的性子,终日里只知吃喝嫖赌,是县城里有名的纨绔。
这年清明,赵金禄与三五狐朋狗友到城外踏青,路过一处名为“静心庵”的小庙时,忽觉口渴,便进去讨碗水喝。庵中只有一位老尼和一位年轻女尼,那年老师太法号慧明,已是花甲之年;年轻的女尼唤作静仪,年方十八,虽一身灰色僧袍,却掩不住清丽容颜,尤其一双明眸,澄澈如水,顾盼间自有动人光彩。
赵金禄一见静仪,顿时魂不守舍,连水都忘了喝。回到家中,他满脑子都是那女尼的身影,茶饭不思,辗转难眠。
几日后,赵金禄再也按捺不住,备了厚礼,再访静心庵。
慧明师太见赵金禄带着重礼而来,心下疑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赵施主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赵金禄笑道:“前日路过宝刹,见庵堂破旧,心有不忍,特备薄礼,以作修缮之用。”
慧明师太婉拒道:“施主好意,贫尼心领。只是静心庵乃清修之地,不敢劳施主破费。”
赵金禄却执意要捐,硬将礼盒塞了过去。慧明师太推辞不过,只得收下部分,再三道谢。
自此,赵金禄隔三差五便往庵中跑,每次都不空手。静仪对他却始终冷淡,每每见他来,便借故避开,连正眼都不愿瞧他一下。
转眼过了月余,赵金禄见静仪始终不为所动,渐渐失了耐心。这日,他带着两个家仆,气势汹汹来到静心庵。
慧明师太见来者不善,忙上前道:“赵施主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赵金禄冷笑道:“师太,我也不绕弯子了。我看上你家静仪了,今日特来带她回府。”
慧明师太脸色大变:“施主此言差矣!静仪已入空门,是佛门弟子,岂能随你回府?此等亵渎佛祖之事,万万不可!”
赵金禄哼了一声:“什么佛门弟子?不过是个小尼姑罢了!我赵家有的是钱,还怕亏待了她不成?”
说罢,他便要往后院闯。慧明师太急忙拦住,苦苦哀求:“赵施主,求你发发慈悲,放过静仪吧!她命苦,自幼父母双亡,好不容易在佛门寻得一片清净之地,你何苦要毁她修行?”
赵金禄一把推开师太,怒道:“老尼姑,别给脸不要脸!今日我非要带她走不可!”
正当此时,静仪从后院走了出来,面沉如水,眼中却无半分惧色。
“师父不必为难。”静仪先扶起跌倒在地的慧明师太,然后转向赵金禄,平静道:“赵施主,贫尼已看破红尘,皈依佛门,此生不会再涉凡尘。请你死了这条心,速速离去吧。”
赵金禄见静仪终于现身,顿时眉开眼笑:“静仪姑娘,你何必在这小庵中虚度青春?跟我回府,保你锦衣玉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静仪摇头:“贫尼不稀罕什么荣华富贵。”
赵金禄见软的不行,当即沉下脸来:“今日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来人啊,请静仪姑娘回府!”
两个家仆应声上前,就要动手。
“且慢!”静仪突然喝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赵施主若执意相逼,贫尼唯有一死!”
说罢,她猛地朝院中石柱撞去。慧明师太惊叫一声,急忙拉住,静仪额头已擦破皮肉,鲜血直流。
赵金禄见状,也吓了一跳,他虽霸道,却不想闹出人命。
静仪站稳身子,冷冷地看着赵金禄:“赵施主若再相逼,下次便不会只是擦破皮肉这么简单了。”
赵金禄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恨恨道:“好!好!咱们走着瞧!”说罢,带着家仆悻悻离去。
回到家中,赵金禄越想越气,整日闷闷不乐。他那帮狐朋狗友得知此事,纷纷出谋划策。
其中一人道:“赵兄何必为此烦恼?我认识一个江湖术士,懂得配制迷药,任她何等刚烈,一剂下去,保管服服帖帖。”
赵金禄闻言心动,便让那人去办。不几日,那人果然带来一包药粉,声称无色无味,效果奇佳。
次日,赵金禄再访静心庵,假意赔罪,说是前日冒犯,特备素斋一盒,以表歉意。慧明师太本不想收,但见他言辞恳切,又念及日后他不再纠缠,便收了下来。
赵金禄走后,慧明师太将素斋放在佛堂,并未立即食用。傍晚时分,静仪从外面回来,师徒二人正准备用斋,忽闻敲门声。
开门一看,却是一位面生的老妪,衣衫褴褛,面色憔悴,说是行路饥渴,求碗水喝。慧明师太心善,忙请她进来,又见天色已晚,便留她共用斋饭。
那老妪千恩万谢,与师徒二人一同用了素斋。不料饭毕不久,老妪突然面色潮红,神情恍惚,口中喃喃自语,竟手舞足蹈起来。
慧明师太大惊,忙问:“老人家,你怎么了?”
老妪不答,只是痴笑,忽然开始宽衣解带,行为怪异至极。静仪眼明手快,忙取来冷水,泼在老妪脸上,老妪这才稍稍清醒,羞惭不已,匆匆告辞离去。
师徒二人面面相觑,心知那素斋必定有问题。静仪取来剩余素斋,喂给庵中野猫,不一会,那猫也变得躁动不安,证实了她们的猜测。
慧明师太后怕不已:“阿弥陀佛,这赵金禄竟如此歹毒!若非那老施主偶然到来,中毒的便是我们师徒了!”
静仪默然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
次日,赵金禄兴冲冲来到静心庵,以为计谋得逞。谁知一进庵门,却见静仪好端端地站在院中,正冷冷地看着他。
“赵施主可是来看你那迷药生效否?”静仪语带讥讽。
赵金禄面色一变,支吾道:“什、什么迷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静仪冷笑:“赵施主,你三番两次相逼,究竟意欲何为?”
赵金禄见事已至此,索性撕破脸皮:“我意欲何为?我要你陪我睡一觉!就这么简单!”
静仪眼中怒色一闪而过,但很快恢复平静,沉默片刻,忽然道:“同房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赵金禄本以为又会遭到拒绝,没想到静仪竟然松口,喜出望外:“什么条件?你说!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只要你开口,我赵金禄绝不吝啬!”
静仪摇头:“我不要这些身外之物。我要你斋戒沐浴七日,七日后子时,独自一人来庵中。期间不得近女色,不得食荤腥,不得饮酒,诚心忏悔往日罪过。若有一日破戒,此事便作罢。你可能做到?”
赵金禄一听,笑道:“这有何难?就依你!”
静仪又道:“你若违约,或是耍什么花样,我宁死不从!”
赵金禄连连点头:“放心放心!七日后,我定准时前来!”
回到家中,赵金禄果然开始斋戒。头两日还好,到了第三日,他便觉得口中淡出鸟来,浑身不自在。他那帮朋友得知此事,纷纷笑他中了邪,被个小尼姑耍得团团转。
第五日晚上,几个朋友硬拉他去喝酒,席间众人不断劝酒,又有美妓在侧,赵金禄本就心志不坚,几杯黄汤下肚,便把持不住,破了戒。
次日酒醒,赵金禄懊悔不已,但转念一想:“反正无人知晓,我瞒过去便是。”
七日期满,赵金禄沐浴更衣,如期前往静心庵。出门前,他特意喝了口酒壮胆,又吃了块肉脯,心想:“什么斋戒沐浴,不过是形式罢了,那小尼姑难道真能知晓?”
子时将至,赵金禄独自一人来到静心庵。月色朦胧,庵门虚掩,他推门而入,但见院中寂静无人,只有佛堂亮着一盏孤灯。
赵金禄轻手轻脚走到佛堂外,透过门缝往里瞧,只见静仪独自跪在佛前,背对着他。她已脱去僧袍,换上一身素白襦裙,乌黑长发披散肩头,在昏黄灯光下,别有一番风韵。
赵金禄看得心痒难耐,推门而入,笑道:“小师父,我来了!”
静仪缓缓转身,赵金禄这才看清,她脸上竟戴着一副诡异的面具,那面具半哭半笑,在摇曳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赵施主,你破戒了。”静仪的声音冰冷。
赵金禄心头一凛,强笑道:“哪有的事!我这七日谨守约定,未曾破戒。”
静仪冷笑:“你不仅破了酒戒、荤戒、色戒,来此之前,还饮了酒,吃了肉。我说过,若有一日破戒,此事便作罢。”
赵金禄大惊,不知她如何得知,但仍强辩道:“胡说八道!你休要抵赖!”
静仪缓缓摘下面具,赵金禄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静仪脸上、颈上布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像是刺青,又像是某种符咒,在灯光下隐隐泛着幽光。
“你、你脸上是什么?”赵金禄惊问。
静仪眼中满是恨意:“此乃‘墨绣索命图’。赵金禄,你以为我真是那任你欺凌的弱女子吗?今日,我便要为那些被你糟蹋过的女子讨个公道!”
赵金禄吓得连连后退:“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静仪凄然一笑:“三年前,城南有一户姓柳的人家,你可还记得?”
赵金禄面色骤变:“你、你是柳家的什么人?”
静仪眼中含泪:“柳家小姐婉娘,便是我的亲姐姐!你贪图她的美貌,强行玷污了她,她不堪受辱,投井自尽。我父母前去告官,反被你赵家买通官府,诬陷我父亲敲诈,将他活活打死在公堂之上!我母亲悲愤交加,一病不起,没多久也撒手人寰!一家四口,只剩我一人侥幸逃生!”
赵金禄冷汗直流:“你、你是柳家的二丫头?不可能!那丫头早就不知所踪,怎么会...”
“怎么会出家为尼?”静仪接话道,“是啊,我隐姓埋名,遁入空门,就是为了躲避你赵家的追杀。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雪恨!”
赵金禄强自镇定:“就凭你一个小尼姑,能奈我何?”
静仪冷笑:“我自知势单力薄,正面抗衡,绝非你赵家对手。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一个报仇的机会。那日你闯入庵中,我便知机会来了。”
她指着脸上的黑色纹路:“这墨绣索命图,是我用特殊药水刺入肌肤的。平日里不显,唯有在月圆之夜,才会浮现。此图一旦完成,便能咒杀仇敌,但施咒者也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赵金禄听得毛骨悚然,转身欲逃,却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静仪继续道:“我本不愿用这等邪术,但你欺人太甚,屡次相逼,更用下药这等卑劣手段。那日若不是那位老施主偶然到来,我与师父早已遭你毒手。既然如此,我也只好与你同归于尽了!”
说罢,静仪口中念念有词,脸上的黑色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如毒蛇般蠕动,渐渐发出幽幽黑光。
赵金禄惊恐万状,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襟上不知何时也浮现出类似的黑色纹路,正迅速蔓延开来。
“救、救命啊!”赵金禄嘶声呼救,但夜深人静,庵中又地处偏僻,哪有人听得见?
静仪冷笑道:“这墨绣索命图,需仇人自愿踏入我设下的法阵方能生效。你若不是心怀邪念,自愿前来,我又怎能得手?赵金禄,你这是自作自受!”
赵金禄只觉浑身如被千万根针扎般疼痛,倒地翻滚,哀嚎不止。那黑色纹路已遍布全身,所到之处,皮肤开始溃烂流脓,惨不忍睹。
“我错了!我知错了!静仪师父,不,柳姑娘,求你饶我一命!”赵金禄苦苦哀求。
静仪面无表情:“当日我姐姐、我父母可曾这样求过你?你可曾饶过他们?”
赵金禄还要再求,却已发不出声音,只见他七窍开始流出黑血,身体剧烈抽搐,不多时,便不再动弹。
静仪看着赵金禄的尸体,长叹一声,跪在佛前,叩首道:“佛祖恕罪,弟子今日破戒杀人,罪孽深重,甘受任何惩罚。”
说罢,她重新戴上面具,收拾好行囊,悄然离去。
次日清晨,赵家发现赵金禄一夜未归,派人四处寻找,最终在静心庵佛堂中找到他的尸体。那死状极其恐怖,全身布满黑色纹路,皮肤溃烂,七窍流血,把发现尸体的家仆吓得魂飞魄散。
赵守财老年丧子,悲痛欲绝,当即报官,声称静心庵的尼姑害死他儿子。官府派人搜查静心庵,却只找到慧明师太一人。
慧明师太道:“静仪昨夜已然离去,老尼也不知她去向何方。至于赵施主之死,老尼更是一无所知。佛门清净地,岂会害人性命?”
官府搜查全庵,果然找不到任何凶器或毒药,赵金禄身上也无明显外伤,死因成谜。加之赵金禄平日劣迹斑斑,县城里不少人暗中拍手称快,认为他是遭了天谴。最终,此案只能不了了之。
半月后,百里外的一处偏僻山村,来了一位面带疤痕的女医师,她医术高明,尤其擅长针灸之术,为不少穷苦百姓治好了疑难杂症,深受当地人敬重。
这日,女医师采药归来,路过一处荒废的土地庙,忽闻庙中传来婴儿啼哭。她进庙一看,只见一个弃婴被遗弃在草堆中,奄奄一息。
女医师忙将婴儿抱起,轻轻拍抚。那婴儿感受到温暖,渐渐止住啼哭,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
女医师眼中泛起泪光,低声道:“可怜的孩子,你也无家可归么?从今往后,便跟着我吧。”
她抱着婴儿走出庙门,夕阳的余晖洒在二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远处青山如黛,近处田野葱茏。女医师低头看着怀中婴儿,轻声道:“为师给你取个名字,就叫...忘尘吧。”
婴儿仿佛听懂了一般,咧嘴笑了。
女医师也微微一笑,抱着孩子,踏着夕阳,一步步向村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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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老陈故事会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