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每天学习时间是早六点到晚十点。学分清零者将被“开除”，不是退学，是变成冰冷的……
“红色的规则才危险！”
规则还会实时变化！
……
我为救母，被高奖金诱入全封闭的“特殊补习班”。
每天学习时间是早六点到晚十点。学分清零者将被“开除”，不是退学，是变成冰冷的……
温柔老师沈知行，自称是规则囚徒，会保护我们，却亲手缝上学生的嘴。
这里的一切让我感觉莫名熟悉，我经历过吗？
渐渐我发现，我们全都是实验品！
祂到底想做什么？
得知真相后，我几近崩溃，也面临终极选择：
摧毁系统拯救少数人，还是成为新世界的“主理人”？
1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味，呛得喉咙发紧。
教室没有窗户，课桌冻得人直哆嗦。
这是哪？
我一上补习班的大巴车就睡着了，醒来就到这间教室，还在座位上坐得好好的。
余光瞥见教室角落摆放着锤子、铁棍、锯子……锯子齿缝里卡着浅棕色的碎发，锤子的木柄上缠着干涸的暗红痕迹。
冷汗泅湿我的后背。
这是正常教室吗？发生过什么？
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个教室。
讲台上沈知行面容严肃。
台下有26张陌生面孔，3个还算熟的校友，校霸陈闯、零分钉子户王拓、格斗女王夏敏。
人人戴着姓名胸牌，惶惑不安。
只有我斜后方的秦语冷静观察，还有末排角落的王拓挑眉，唇角微扬。
后边黑板写着学生守则：
【规则一：每人初始分数100分，总分小于等于0分，做“开除”处理。“开除” 即脱离本补习体系，后果自负。】
【规则二：每日早六点至晚十点为学习时间，期间不得擅自离开教室，违者每超时一分钟扣10分。】
【规则三：上课请认真听讲，作业测试请认真完成，违者一次扣50分。】
【规则四：教室实行绝对静默制度，除教师点名提问外，任何人不得发出超过30分贝的声音，违者一次扣30分，累计三次将被送往静音室进行声带矫正。
食堂就餐期间可进行不超过 40 分贝的低声交流。】
规则一，“'开除’ 即脱离本补习体系，后果自负”、规则四食堂部分是红字，其余为白字。
“同学们，补习正式开始，请遵守规则。”沈知行语气严厉。
赵虎捶桌：“狗屁规则！老子偏不守，怎么着？”
“有本事把我分扣完啊！”
“没本事就少哔哔，从来都是老师听我的，还没有老师敢让我听他的话！”
沈知行右手颤抖地拿起记分本，声音冰冷：
“赵虎违反规则二，累计三次，送往静音室矫正。”
赵虎被拽起，拖出教室。
“他，他会怎么样？应，应该最多被体罚吧。”声音渐小，“不会被电击，殴打啥的吧……”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和愈加浓重的尿骚味。
班主任李老师的劝说犹在耳边：“参加补习班一万二奖金，考上重点再奖十万。”
“你数学天赋高，曾经也是年级第一，好机会一定要抓住。”
当时满心想着妈的医药费，我的数学梦……
哪能想到这馅饼有毒！
赵虎，会死吗？
2
一小时后，教室门被推开，赵虎双手捧着声带模型一步一顿走进。
他喉咙处缠着厚厚的纱布，间隙渗出暗红血渍。
他嘴角被扯出诡异笑容，眼神空洞得像两潭死水。
有人碰了他一下，他毫无反应。
他机械地将声带模型捧上讲台，回到座位坐下，双手平放在桌上，像个上了发条的木偶。
有人张大嘴，没发出一丝声音，有人死命捂住脖子，好像这样就能安全。
只有王拓嘴角挂着玩味笑容，秦语面色镇定。
沈知行攥着教鞭回到教室，左手用力将右手手指一根根扒开，哐当，教鞭终于脱手。
他抹了把汗，声音发颤：“我也是刚知道，我们来错了地方。”
“我和你们一样，一上车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桌上的教鞭整理好自己，蹿回沈知行腰间。
“你带我们来的，你得负责！”
沈知行面露惊讶，挣扎拿起记分本，嘴像是自己动的：
“胡步违反规则二，累计一次，扣30分，剩余70分。”
想逃的同学颤抖着缩回脚。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只要教鞭在我身上，我就……”沈知行咬住下唇，血丝渗出，“就只是个被规则操控的傀儡。”
“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但请你们相信我！”教鞭伸长，缠上沈知行腰间。
沈知行额间冒汗，加快语速：
“只要按规则墙制定的规则好好学完一个月，模拟考试总分比摸底总分提高200分以上，就不会有事。”
“我会尽全力保护大家！”
缠绕在他腰间的教鞭骤然收紧，勒得他身形一晃，闷哼出声。
同学们把嘴闭得死死的。
没有窗户的教室像一口棺材，消毒水的味道越来越浓，浓到让人头晕，总觉得天花板在往下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3
沈知行开始收手机。
我悄悄拆开手机，电池塞进橡皮里，外壳藏进妈送我的奥特曼挂件，险险过关。
经过一上午观察，我发现：
离开教室的机会有课间独自上厕所，一个人3分钟，或食堂集体就餐15分钟。
走廊尽头铁门紧闭，靠近会响起刺耳警报声，想悄悄逃走是不可能的。
一到课间，同桌周瑶怔怔盯着后黑板上的规则，食指反复摩挲桌沿一道旧刻痕。
她莫名牵引着我的视线，一个模糊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
医院树下，穿病号服的周瑶熟稔地朝我和妈招呼。
我们看起来很熟，可我为什么只能记起一个片段？
我皱眉打量她。
她指尖停在刻痕上，没抬头，低声：“我好像……来过这里。”
“这里可能，不是现实。”
“想象力还挺丰富。”我尴笑几声，暗中攥紧圆规。
午休铃响。
我佯装趴在桌上，偷偷用圆规划破手臂。血珠刚冒头，伤痕自动愈合。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是类似于游戏的虚拟世界！
午休结束，我抬头想找周瑶说话。
可，周瑶不见了！
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冷汗沿着脊椎骨下滑。
我环顾四周，视线扫到讲台时，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
4
沈知行拿起语文课本。
封面牧童骑黄牛扭曲化为五匹烈马拖拽着少女四肢脖颈的惨象！
女孩猛然转头，五官痛苦扭曲，赫然是周瑶！
线条红得发黑，一滴暗红颜料正往下坠。
啪！
砰！
颜料砸向讲台的闷响，与我心跳同步。
淡淡的血腥味直冲脑门。
有人倒抽冷气，有人死死咬住嘴唇。
王拓前倾身体，双眼含笑，舔了舔嘴唇。
陈闯左拳捏得咔咔响，右手拽住要暴起的夏敏。
“同学们，放轻松。只要你们守规则，就不会有事。”沈知行轻声安慰。
我双手攥紧，起身。
“林烬，你是要去厕所吗？”
封面里五马越走越远，绳子已陷进周瑶皮肉。
来不及了！
我冲向讲台。
“林烬！”沈知行厉喝，“不要靠近讲台！一次扣50分。”
“后面黑板上多了两条规则！”旁边同学低声提醒。
五匹马越走越远，绳子绷得发颤。
人命关天，我哪有时间管什么狗屁规则？
“停下！”沈知行声音陡然拔高，“规则六，任何学生不得靠近讲台一步，违者立扣50分。”
我一个箭步冲上讲台，夺下沈知行手里的书。
翻到封面，又变回牧童骑黄牛。
仿佛那血淋淋的撕扯只是场集体癔症。
我翻遍全书，趴着将讲台里里外外找了个遍。
哪都没有周瑶。
沈知行咬破嘴唇：“林烬，违反规则六，累计一次，扣50分，剩余学分50分。”
一股蛮力把我拽回座位，铁椅冰得像个刑具。
周瑶看着我，像在求我。
可我什么都没抓住……被规则生生钉在原地。
“规，规则又变了。”有人怯生生开口。
5
所有人转头看向后黑板：
【规则五：教室内禁止任何形式的自残行为，包括但不限于划伤、撞击、咬伤，违者接受“矫正治疗”。】
“违者接受‘矫正治疗’”是红字。
下一条规则六正在缓慢修正变红：
【规则六：任何学生不得靠近讲台一步，违者立扣100分。】
“明明刚才靠近讲台……只，只扣50分。”
我掌心抵着冰冷桌面，后背全是冷汗。
规则五恐怕是我划伤自己招来的，规则六因为我硬闯讲台升级。
这鬼东西会学习！
我大口呼吸，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
幸好它总是慢一步。
这种能力很像ai的学习能力。
如果这个世界真是由ai维持运作，那它一定会有bug。
要激出bug，我还需找机会进一步验证。
“说不定还有其他隐藏规则呢。”王拓勾唇，手指悠闲转着一支做工精致的钢笔。
有同学低声嘟囔：“隐藏规则？那不是更防不胜防了吗……”
大家脸色煞白，下意识往同桌身边缩了缩，仿佛这样能多一分安全感。
“王，王拓，你，你就不害怕吗？”女生李芸声线颤抖，低着头问。
王拓连眼皮都懒得抬。
上课铃声响起，所有人僵直后背，不敢再开口。
沈知行讲课的声音很温柔，却让人像被蛛丝缠上般窒息。
旁边的空座位刺得我浑身发麻。
在这里消失，现实中会死吗？
我攥紧拳头。
去tm的规则，哪怕只剩1分，我也要撕烂这操蛋的世界！
课间，我仔细检查周瑶留下的东西。
在铅笔袋夹层中，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暗红色的字：
红色的规则才危险。
我瞳孔骤缩。
什么意思？
是指红色的规则触发就会死，还是说，有陷阱？
我转头死死盯着规则墙。
红色的规则有这几条：
规则一最后，【“开除” 即脱离本补习体系，后果自负。】
规则四最后一句，【食堂就餐期间可进行不超过 40 分贝的低声交流。】
规则五后边，【违者接受“矫正治疗”。】
【规则六：任何学生不得靠近讲台一步，违者立扣100分。】
这里面，有假规则吗？
是哪条？
食堂规则有点奇怪，特指可以进行不超过 40 分贝的低声交流。
祂用赵虎、周瑶杀鸡儆猴，似乎并不喜欢学生们联合起来。
怎么会在明面上允许学生进行交流？
假规则！
必须警告大家！
几分钟后，我放弃了，没人愿意相信。
只能祈祷吃饭时没人会先开口。
6
下午的课在煎熬中结束，我们排队去食堂。
我捏了块橡皮起身，排入队尾。
随着队伍向前，我用橡皮快速擦掉规则三后半句。
我的心跳声愈加急速。
橡皮擦过的地方，黑色黏液翻涌，往外汩汩冒泡。
人群炸开，推搡跌倒的、拼命捂嘴的、还有拔腿疯跑，被沈知行截住的。
王拓、秦语、陈闯、夏敏四人比较镇定。
“排队！”沈知行深知温柔安抚不了躁动，直接下命令。
同学们机械排队，跟着沈知行出教室。
队伍刚踏出教室，黏液缩回，规则三重新浮现，字迹异常惨白。
紧接着，一行血字渗出：
【规则七：篡改规则者，立即进行“认知校正”。】
我捂住嘴，肩膀不住发颤。
我的行为是祂没料到的。
祂在修复bug！
证明我猜对了。
只是这样的bug还不够，得想办法让祂彻底崩溃。
我们才有出路。
我需要战友。
我看向同学们，蹙眉，该怎么联合他们？
王拓转头，勾唇：“喂，林烬，可别轻易死了。”
“绝对活得比你久。”话音刚落，我踏入食堂。
食堂灯光明亮，饭菜处处透着健康的味道。
没人敢抬头，连咀嚼都压得极轻。
“喂，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憋一天不难受吗？”张冲忍不住开口，我来不及阻止。
我摇摇头，食指贴在唇上比“嘘”。刚想开口的同学们，纷纷闭紧嘴。
张冲嗤笑：“胆小鬼，规则都说了食堂可以低声交……”
7
张冲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头顶吊灯落下，正砸他脑袋上，血花四溅。
赵豆刚扑向张冲，咔嚓！两侧餐桌猛得咬合。
她脖颈折断，头颅滚下餐桌，黏糊糊的头发糊了一脸，双眼透过缝隙直直瞪着我们。
“啊啊啊！”钱舞惨叫冲破喉咙。
碗里的汤突然沸腾，冲入她张着的嘴。
她双手不停抓挠脖颈，五官渐渐扭曲，脖颈渗出热腾腾的汤汁混着血丝，所经处皮肉如蜡熔落，露出森森白骨。
很快白骨被腐蚀成沫，只剩两颗眼珠浮在油花上，随气泡上下震颤。
同学们全身颤抖，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
陈闯拳头无声砸在桌上，死死摁住要暴起的夏敏。
王拓捂着嘴，肩膀不停颤抖。
像在拼命压着笑。
变态。
“同学们，不，不要慌……慌张容易发生意外。”
沈知行声音发飘，左手死攥着腰间教鞭，鲜血顺着手腕淌下，右手撑着桌面，勉强站立。
大家不为所动，抽气声压抑到极致。
他猛地拍桌，嘶吼：“吃饭！”
同学们一个颤栗，如同被按下开关，抓起筷子，木然戳向盘中饭菜，张口，咀嚼。
一天死了三个，变异了一个，一个失踪，夜自习没人再闯红线。
当钟声敲完第十下，沈知行宣布：“今日学习结束，全体休息。”
我录下了这句话，也在白天几个时间结点，录了沈知行几句标志性的话。
也许会有用。
沈知行将我们带往宿舍休息。
所有人一沾床就睡，一觉睡到凌晨五点钟声响起。
五点五十准时到教室，所有人都呆愣在门口。
昨天死在食堂张冲和赵豆，好好坐在位置上！
张冲试图找人聊天，宣泄压抑情绪。
赵豆把头埋得很低，死死盯着课本，像是很紧张。
失忆了？还是赝品？
钱舞座位却空着，一盒粉笔冷清清搁在她桌上。
沈知行经过，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画：“这盒粉笔比之前好用多了。”
沈知行眼角含泪，语气温柔，让人如坠冰窖。
赵虎被惩罚后带回声带模型，周瑶成为语文书封面。
这盒白色粉笔，是钱舞？
违反规则的人，会变成……教具？
为什么张冲和赵豆会复活，其他人变成教具？
下课，我找到王拓，还没开口，王拓就说：“好，反正无聊。”
他率先走向赵豆，我来到张冲旁边……
我和王拓，故意说错新闻细节，试探了所有同学。
其他同学反应都很真实，只有张冲和赵豆在硬演。
他们假装知道这些新闻，企图融入我们。
谁需要这么做？
只有接到系统指令伪装成人类的npc。
我们推测张冲赵豆的信息更新时间在一年前。
祂一年前就开始害人了吗？
妈变成植物人，也正好一年。
8
沈知行宣布下午数学测试。
话音刚落，后黑板自动爬出白色新规：
【规则八：必须用指定方法解题，否则判错，一题扣20分。】
我低下头，嘴角挂笑。
正愁没机会挑起bug，祂自己倒把路走窄了。
休息时，我掠过张冲赵豆游说同学：
“下午必考题，我们用……一次只扣20分，但能破坏这鬼规则的逻辑。”
王拓倚墙嗤笑：“有趣。林烬，祈祷没有人举报你吧。”
想出去，总不能瞻前顾后。
沈知行抱卷刚推开门，李芸举起手：“沈老师，林烬他教唆大家违规！”
全班死寂，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泅湿。
沈知行表面上是和我们一样的受害者。
可，真是吗？
不能坐以待毙。
我冲上前：“沈老师！她胡说！”
沈知行丢开试卷，死咬嘴唇，左手掐紧右手腕，奋力阻止右手去拿教鞭。
沈知行在和规则斗争，让教鞭成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顾不得许多，一把夺走沈知行腰间教鞭，扔到地上。
鞭梢裂开尖刺，跳起咬住我右腕，右手失控掐向我喉咙。
后黑板血红字一个个浮现：【规则九：学生触碰教鞭……】
沈知行疯扑过来，掰教鞭，十个手指戳满血窟窿，教鞭终于被甩到地上。
规则九正好浮现完整：【规则九：学生触碰教鞭，立即“开除”。】
沈知行救了我一命。
他整个人都在抖，像是受够了学生在面前一个个死掉，终于爆发：
“有什么冲我来，不准再伤我学生！”
教鞭尖刺一根根绞入他左臂。
沈知行牙关咬得咯咯响，冷汗混着血淌进衣领，脊梁却绷得笔直。
他厉喝：“李芸，上讲台。我不喜欢破坏团结的学生！”
李芸抖若筛糠，扑通跪下。
“沈，沈老师，我，我错了……”
沈知行死死盯了李芸三十秒，才让她回座位。
他转向我，努力挤出笑容：“林烬，还好吗？”
“我没事，谢谢沈老师。”我藏起斑驳右手，回到座位。
沈老师，我能相信你吗？
9
上课铃炸响，教鞭尖刺骤然缩紧。
沈知行踉跄扶桌，好一会才抬头，额间满是豆大汗珠。
他开始发卷，卷子不免沾上血迹。
幸好李芸没说出具体计划。
但已经打草惊蛇，拖下去，我们会错失良机。
我必须逼全班同学立即行动。
我在桌底下掰红色回形针。
试卷传到手上，我将回形针卡在下一张试卷沾血的角上，针尖朝上。
赵豆接过试卷，回形针划过他虎口，冒出血珠。
赵豆瞳孔骤缩。
这一幕，除了我和王拓，其他人都没看见。
赵豆身后的同学轻轻拍了她一下，她面露惊慌，猛地起身，哗啦，带倒桌椅。
教鞭在沈知行左臂游动，带出几条血丝。
“赵豆违反规则五，立即接受‘矫正治疗’。”
沈知行五官扭曲，语气冰冷，走到赵豆面前拽着她衣领就往外拖。
“我没有，没有自残，没有，是……”
赵豆奋力挣扎，抵不过沈知行的力气。
随着她离开教室，叫冤的声音越来越小。
教鞭对沈知行的控制更厉害了！
同学们大气不敢出，死死盯着冰冷桌板。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王拓的声音从最后排传来，没有超过30分贝，教室静得坐在第一排的人也能听见。
“赵豆根本没有违反规则五，为什么还会被送去‘矫正治疗’？”
我接过王拓话头：“我们遵守规则就一定安全吗？”
话音落，教室静谧异常，每个同学牙齿打颤的声音都清晰落入我耳中。
“那，那你们说怎么办？”李芸哆嗦着开口。
“怎么做，你们知道。”我平静开口。
“林烬，你确定那样能成功？”陈闯手里攥着妹妹穿病号服的照片，“还有人等着我，老子不能死。”
“陈闯，我妈，也在等我。”陈闯抬头，我与他对视。
三秒后，陈闯点头：“好，我信你。”
夏敏、秦语颔首，其他同学陆陆续续点头。
“你，你们tm的在说什么？”张冲语带怒气。
没有人回答，沈知行正好回教室。
赵豆没有回来。
所有人屏住呼吸，双手握着笔，才抖得不那么厉害，埋头做卷子。
“赵豆在校医室抢……治疗，大家不必担心。”沈知行开口安慰。
同学们手抖得更厉害。
他刚才是想说抢救吧。哪来的校医室？只为npc开放吗？
沈知行被彻底控制了吗？
考试结束，张冲都没有回来。
沈知行分析试卷，先从必考题开始，我们一齐报出根号3。
沈知行愣了会，很快挂上笑脸：“答案正确。同学们都很棒！”
“只记住答案是不够的，解立体几何，步骤也很重要。”
我开口说出第一步：“作高线AD，利用30°直角三角形性质，得AD=1……”
几个同学跟上，剩下的同学咬牙跟上。
沈知行一脸惶恐：“停！你们忘了规则八吗？我教你们的是向量法，不是几何法！”
被沈知行一吼，一半人安静了。
我和另一半同学继续。渐渐，闭嘴的同学们重新鼓起勇气，跟上。
“你们怎么就不听话？老师会害你们吗？”
沈知行红了眼，抽出教鞭甩得啪啪响。
不少人被沈知行歇斯底里的样子吓住，闭上嘴。
最后一个步骤正好说完。
整个教室像被拧烂的抹布，墙皮哗啦啦往下掉。
门上铁皮褪去，露出里面黑黢黢的内胆，黑雾游动，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
来源：带我考完研就改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