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走进任何一个中国家庭的厨房,灶台旁大概率都摆着一瓶酱油——这黑乎乎的液体,早成了中国人做饭的“标配”。
走进任何一个中国家庭的厨房,灶台旁大概率都摆着一瓶酱油——这黑乎乎的液体,早成了中国人做饭的“标配”。
可就是这在中国餐桌“百搭”的酱油,到了欧美市场却格外“冷清”。
一组数据对比特别明显:美国约44%的消费者一周只吃1-2次酱油,30%的人一个月才碰一次;欧洲更夸张,瑞典人均年消耗0.5千克,匈牙利0.4千克,德国仅0.37千克。
同样一瓶500毫升的酱油,中国家庭不到一个月就见底,欧美家庭却能用上半年。
为啥中国的“调味神器”,偏偏征服不了老外的味蕾?
你可能想不到,最早的“调味酱”和现在的酱油完全是两回事——那是只有王公贵族才能吃得起的“奢侈品”。
在当时,普通百姓连温饱都难解决,这种肉酱只能出现在贵族的宴席上,普通人别说吃,连闻味的机会都少。
酱油真正“诞生”,要等到北魏时期。
农学家贾思勰在《齐民要术》里记载了一个“古法妙招”:把豆酱装进陶缸,放在阳光下晒够100天,过滤后会得到一种黄色液体,尝起来又鲜又香,这就是最早的酱油,当时人们叫它“酱清”。
到了唐朝,“酱清”改名叫“清酱”,慢慢从宫廷传到民间;直到宋代,“酱油”这个名字才正式定下来,成了普通人炒菜、凉拌都能用的调味品。
往后几百年,酱油在中国厨房的“地位”越来越稳。
说到酱油,就绕不开日本——毕竟日本的人均酱油消耗量比中国还高,一年能吃掉9升,相当于18瓶500毫升的酱油。
但很多人不知道,日本酱油的“根”,其实在中国。
南宋时期(对应日本镰仓时代),一位名叫觉心的日本僧人到中国浙江学习制作味增,学成后把味增带回了日本。
回国后,他在桶底发现了一层深色液体,尝过之后觉得滋味极鲜。
不过,当时的酱油颜色深、咸度高,和日本偏清淡的怀石料理、寿喜烧不太搭,于是当地人开始改良:在原料里多加小麦,调整发酵工艺,最终做出了偏鲜甜口味的酱油,才算适配了本土饮食。
说到底,是三道绕不开的“坎”,每一道都戳中了老外的饮食习惯和偏好,让咱们的“百搭神器”很难融入他们的餐桌。
1.烹饪习惯“不兼容”:烤箱和酱油天生不对路
但欧美的烹饪习惯,却和酱油“犯冲”。
欧美家庭的烤箱普及率超过70%。
可酱油长时间接受高温很容易碳化发苦,这就完全起不到提鲜的作用了。
就算不用烤箱,老外拌沙拉、炖牛肉时,也很少想到用酱油——他们习惯了用沙拉酱、番茄酱、BBQ酱调味,这些酱料的酸甜口感,和酱油的咸鲜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2.口味偏好“不对频”:老外嗜甜,难接受咸鲜
欧美人的口味偏好,和中国人差别很大,尤其是美国人对“甜”的执念,远超想象。
数据显示,美国成年人平均每天要吃77克糖,是世界卫生组织建议量(25克)的3倍多,一年下来能吃掉56斤糖。
咱们觉得已经够甜的减糖版士力架,在美国其实是“清淡款”;再看美国的饭后甜点,比如巧克力蛋糕、焦糖布丁,光看表面的糖霜和糖浆,就知道一口下去血糖能“飙升”。
而日本酱油之所以能在美国打开市场,靠的就是“投其所好”。
他们发现问题所在后果断改良配方:一边减少盐含量,一边大幅增加糖含量,推出“美式特供版”酱油,刚好契合了美国人的嗜甜口味。
反观中国酱油,大多坚持咸鲜本味,很少针对欧美口味做调整。
对从小吃番茄酱、沙拉酱长大的老外来说,咸鲜口味的中国酱油,就像北方人第一次吃南方的甜豆腐脑,很难一下子接受。
3.添加剂争议“拖后腿”:撞上欧美“清洁标签”潮流
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是“添加剂焦虑”。
2019年,《消费者报道》对市面上11个主流中国酱油品牌做过抽检,发现有6个品牌额外添加了味精等增鲜剂。
很多中国酱油因为含有增鲜剂,被贴上了“不够天然”的标签,这种印象很难在短时间内扭转。
而日本品牌很早就抓住了这一点,在欧美市场主打“纯天然酿造”的人设,把酱油和“健康、自然”绑定。
这种“讲故事、立品牌”的能力,恰好是很多中国酱油企业欠缺的——咱们更习惯强调“传统工艺”,却没找到让欧美消费者理解和接受的方式。
不过,中国酱油并没有一直“被动”。
近几年,不少企业开始调整策略,主动适应国际市场的需求,慢慢找到属于自己的“出海路径”,让这瓶中国味慢慢走向更多老外的餐桌。
推出零添加、低盐、无麸质等版本的酱油,减少增鲜剂使用,主打“天然酿造”。
比如有的品牌把酱油的咸度降低30%,去掉多余的食品添加剂,配料表只有水、大豆、小麦、盐,贴合欧美“清洁标签”的需求;还有品牌针对欧美烹饪习惯,开发出适合拌沙拉、腌烤肉的“轻盐鲜酱油”。
这种酱油鲜味足但不咸,拌沙拉不会让蔬菜变齁,腌烤肉时高温也不容易发苦,刚好适配老外的做饭方式。
不再只依赖华人超市,而是主动走进欧美主流商超,比如和沃尔玛、家乐福等合作,把酱油摆进调味品专区,和沙拉酱、番茄酱放在一起,让老外更容易看到;同时也学日本品牌做“消费者教育”,比如参加国际食品展,现场演示用酱油做西式菜肴——用低盐酱油拌蔬菜沙拉、给烤鸡做腌料,让老外直观看到“酱油还能这么用”;还在社交平台发布简易食谱,教老外怎么用酱油给牛排提鲜、给意面调味,慢慢打破“酱油只能做中餐”的刻板印象。
就像国内某酱油品牌负责人说的:“出海不是让老外迁就我们的口味,而是找到双方都能接受的平衡点。”
比如他们针对欧美市场推出的“轻盐鲜酱油”,不仅改了配方,还在包装上印上英文的食用场景建议——“适合沙拉、烤肉、腌料”,上市后在当地超市的销量慢慢有了起色,不少老外反馈“用它拌沙拉,比沙拉酱更清爽,还有淡淡的鲜味儿”。
其实仔细想想,酱油在欧美“水土不服”,和很多饮食差异的道理一样。
中国人觉得奶酪有股“特殊味道”,老外把皮蛋叫“恶魔之蛋”;咱们爱吃的臭豆腐,在国外可能没人敢碰;老外钟爱的枫糖浆,也不是所有中国人都能接受。
饮食偏好从来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是从小养成的味觉习惯不同,就像豆腐脑的咸甜之争,永远没有标准答案。
或许未来某一天,你会在国外的超市里看到,老外拿起中国的低盐酱油,照着食谱给自己的沙拉调味;或是在餐厅里,服务员推荐“用中式老抽烤的鸡肉”,说“这是带中国味的烤鸡,鲜味儿很特别”。
到那时,这瓶小小的酱油,就不再只是中国厨房的“刚需”,而是成了跨文化交流的“调味剂”。
它带着中国的烟火气,也融入了异国的饮食文化,最终在不同的餐桌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中国人对酱油的偏爱,藏着三餐四季的家常味;老外对酱油的接受,也需要时间和耐心。
来源:听云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