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香绕古事:藏在“炉瓶三事”里的宋元明清雅韵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04 14:50 1

摘要:暮色漫进书斋时,一炉香轻轻燃起,薄雾浓云般的烟霭漫过案头,缠裹着墨香与茶香——这是宋元以来,文人雅士最寻常的日常。彼时焚香与点茶、插花、挂画并称为“四艺”,困顿烦忧时,只需看青烟袅袅,便觉时光慢了下来,心事也随香散了。而撑起这份雅事的,正是常被藏在画里、写进诗

暮色漫进书斋时,一炉香轻轻燃起,薄雾浓云般的烟霭漫过案头,缠裹着墨香与茶香——这是宋元以来,文人雅士最寻常的日常。彼时焚香与点茶、插花、挂画并称为“四艺”,困顿烦忧时,只需看青烟袅袅,便觉时光慢了下来,心事也随香散了。而撑起这份雅事的,正是常被藏在画里、写进诗中的“炉瓶三事”。

早在宋元绘画里,“炉瓶三事”就已是雅致场景的“标配”,到了明清更是盛行,堪称“香影随行”。这里的“事”,并非指繁杂事务,而是代指“件、样”,所谓“炉瓶三事”,便是焚香缺一不可的三件核心器物:香炉、箸瓶与香盒。翻遍传世的古画与诗文便知,无论是文人书斋里的伏案挥毫,厅堂雅集中的博古论道,还是闺阁深处的赏花抚琴,只要是沾了“雅”字的场景,这三件器物总在角落静静立着,成了刻在生活里的雅致符号。至于“炉瓶三事”最早始于何时,虽无确切记载,却藏着最朴素的逻辑:因焚香的实用需求而生,慢慢凑成固定组合,最后成了雅文化的“硬通货”。

古人过日子,最讲起居法度与形仪规制,这份讲究也让“炉瓶三事”的组合古制,一沿数代未改。清代文人李渔在《闲情偶寄》里,竟把这三件器物比作“香与炉之股肱手足”,直言“不可或无”——一句话点透了它们的依存关系:香炉是承香燃香的核心,箸瓶是收纳香锹、香箸的容器,香盒是存放香丸、香屑的“粮仓”,少了任何一件,焚香的雅事便失了章法,只剩仓促。只要焚香的方式未变,这份藏在器物里的古意,便不会消散。

对文人雅士而言,焚香从不是简单的“燃香”,而是平居日子里的情愫寄托;“炉瓶三事”也不只是工具,更成了雅文化的“名片”,既有实用价值,更藏着观赏性。宋元至明清的人物画里,便藏了无数“炉瓶三事”的身影:故宫博物院藏的明代沈俊《钱应晋像》中,主人公坐像旁立着一方方形香几,香几上除了清逸的插花,正摆着一炉、一盒、一瓶,瓶内稳稳插着香锹与香箸,妥妥的“炉瓶三事”规制。要知道,文人置物从来讲究“恰到好处”,多一件则繁,少一件则缺,绘画布景更是如此,“炉瓶三事”的出现,从不是偶然,而是文人对雅致生活的精准表达。再看明代陈字的《玉局敲闲》图,闺阁女子正凭案“敲闲”,身旁的“炉瓶三事”冒着轻烟,香霭绕身时,人心也跟着静了、敛了、凝了。诸如此类的画作还有许多,“炉瓶三事”虽多作背景,却悄悄泄露出文人士大夫阶层的生活追求:日子可以平淡,却不能少了这份焚香品韵的雅趣。

若说“炉瓶三事”是雅事的骨架,那“红袖添香”便是这骨架上最柔情的血肉,成了中国古典文化里最难忘的画面。试想一番:秉烛案头夜读时,一盏淡茗在侧,一炉香刚燃得温热,薄雾般的香霭缓缓漫开,撩动鼻尖;此时有红袖在旁,纤指轻拈香丸,从香盒中取出,缓缓放入香炉——既远辟了扰人的睡魔,又添了几分柔婉情致,这便是“红袖添香”的真意。对闺阁女子而言,焚香更是排遣心绪的日常:漫漫长夜难眠时,焚一炉香,让烟霭裹着闲愁、情愁慢慢消散;心绪烦闷时,借香怡情,却又在炉寒香尽的瞬间,触到一丝落寞。

明代《千秋绝艳图》里“莺莺烧夜香”的场景,便把这份心绪画到了极致:崔莺莺立在香几前,指尖从香盒中拈出一丸香,正欲放入香炉,身后月色溶溶,梨花寂寂,满室只剩香与愁。画上题着“梨花寂寂斗婵娟,月照西厢人未眠。自爱焚香销永夜,欲将心事诉苍天”,炉中暖香袅袅,烧香人却心事重重——漫漫长夜无眠,唯有一炉青烟,载着说不出的怅惘,悠悠飘向苍穹。其实人生的滋味,也藏在这“炉瓶三事”的香事里:香起时暖,香尽时凉,一焚、一添、一品间,便把岁月里的悲欢,都融进了袅袅青烟中。

来源:沉香收藏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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