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未婚夫舍我去陪青梅,三年后想补办婚礼,顾家小叔黑了脸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04 10:31 1

摘要:婚礼那天,悠扬的礼乐还回荡在教堂上空,顾怀安却在我耳边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话,随即像风一样冲出了现场。

婚礼那天,悠扬的礼乐还回荡在教堂上空,顾怀安却在我耳边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话,随即像风一样冲出了现场。

“若溪,欣欣的癌症确诊了,我必须去陪她。”

这句话,成了他留给我最后的讯息。自此之后,音讯全无,仿佛人间蒸发。

这两年,我像一个卑微的看客,通过宁欣的朋友圈,围观着本该属于我的幸福。他们一起在芬兰的夜空下追逐绚烂的极光,在冰岛的深海前守望巨鲸的跃起。照片里的宁欣,一头乌黑的秀发在海风中飘扬,越长越浓密,气色红润,哪里有半分被病魔折磨的痕迹。

而我,成了整个京市最大的笑话。

第三年,我决定回国。飞机落地的瞬间,手机里没有任何欢迎的讯息,我却在人潮涌动的出口处,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顾怀安,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枚钻戒,正翘首以盼。

看到我时,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种志在必得的兴奋,大步流星地向我冲来。

“若溪!欣欣的病彻底好了!我们找个时间,把两年前那场没完成的婚礼补上,往后的日子,我一定会加倍好好地弥补你!”

他的声音充满了理所当然的熟稔,仿佛我们之间那两年的空白与伤害从未存在过。

我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无名指上那枚温润的婚戒,唇边勾起一抹平淡至极的笑意。

结婚?

我怕他不知道,从今往后,他得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小婶婶。

我悄然后退了一小步,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看着他脸上那灿烂得有些刺眼的笑容,心中疑云丛生。我这次回国的行程,是绝对的秘密,未曾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的航班?”

我的疑问似乎正中他的下怀,他脸上的笑意漾得更开了,带着一丝炫耀的口吻:“是小叔叔!他今天早上特意发消息给我,叮嘱我务必准时来机场接你!”

我眉梢轻轻向上挑了挑,心中掠过一丝了然。

“哦?那他……没说点别的?”

“说了啊,”顾怀安不假思索地回答,“他说他三天后才回国,到时候会亲自把小婶婶介绍给我们全家人认识。”

我心中暗自感叹,顾衡啊顾衡,一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行事风格里还是藏不住那点小孩子般的顽皮与霸道。

既然他想亲手揭开这个惊天秘密,那我这个做妻子的,又怎么能不成全他的这点恶趣味呢?

或许是我的沉默让他有些不安,顾怀安又向前凑了一步,用一种嬉皮笑脸的语气解释道:“若溪,你是不是还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小叔叔既然特意让我来接你,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他就是在告诉我,要我好好珍惜你,别再犯浑了。”

我抿嘴一笑,笑容里藏着他看不懂的深意:“你真的确定,他就是这个意思吗?”

“那当然了!”他拍着胸脯,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野心,“只要我和你结了婚,成了家,让小叔叔看到我终于稳定下来了,他肯定就会放心地把我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我做生意!你知道的,这些年我在外面瞎混,他一直抓着家里的生意不肯放手……”

顾怀安在一旁絮絮叨叨,畅想着他的宏伟蓝图。

话里话外的潜台词,已经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

他这次所谓的“回心转意”,根本不是因为宁欣的病好了,也不是因为对我旧情复燃,幡然醒悟。这不过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出戏,演给我看,更是演给顾衡看。他需要用一场婚姻来粉饰自己的“成熟稳重”,从而为他接下来在顾家内部的权力争夺,铺上一块最重要的敲门砖。

不知道是不是和顾衡那种心思深沉的人生活久了,如今这些包裹着蜜糖的谎言,我一眼就能洞穿其中的所有破绽。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被他三言两语就哄得晕头转向,迷失了自我。

“若溪,我觉得我们的婚礼越快越好。小叔叔不是三天后回来吗?那我们的婚礼就定在三天后,给他一个惊喜,你觉得怎么样?”顾怀安还在自顾自地规划着,而我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我停下脚步,侧过脸,冷冷地看着他。

“顾怀安,你是不是就这么笃定,只要你勾勾手指,提出结婚,我江若溪就一定会感恩戴德地嫁给你?”

“两年前,你把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扔在婚礼现场,转身就走,从此杳无音信。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原地不动地等你两年?你就没想过,这两年里,我也会遇到别的男人,爱上别的男人,甚至……和别的男人结婚吗?”

我的质问,换来的却是顾怀安一阵夸张的捧腹大笑。

“别闹了,若溪,”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两年前我们婚礼上那档子事,闹得人尽皆知,现在整个京市,恐怕连只老鼠都知道你是我顾怀安“抛弃”在婚宴上的新娘。你觉得,还有哪个世家公子敢娶你?谁会要一个被顾家退货的女人?”

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的审视。

“再说了,我虽然人在国外,但家里的事我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我离开的这两年,你一直在为顾家的事业奔波劳累,我都知道。若溪,别嘴硬了,你做这么多,不就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我吗?”

他再次举起那枚钻戒,语气变得温柔,仿佛在施舍一份天大的恩赐。

“好了,若溪,我知道两年前是我伤害了你。这次回来,我发誓一定会好好弥补。这枚钻戒,是我特意在国外找了一位老工匠为你量身定做的。等小叔叔回来那天的家宴上,我就当着所有长辈的面,重新向你求婚!然后,我们再办一场比当初盛大一百倍的婚礼!”

我垂下眼,目光落在他举了一路的那枚钻戒上,心中只觉得讽刺。

两年前,宁欣生日那天,顾怀安就是拿着这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向她求婚,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诺言。

如今,这枚戒指又完好无损地回到了这里。

想必,是那个小姑娘故意授意,用来恶心我的。

我面无表情地从顾怀安手里接过了戒指,走出航站楼,在经过一个下水道口时,手腕一翻,那枚象征着“补偿”与“施舍”的钻戒,就“当啷”一声,被我精准地扔进了漆黑的污水道里。

“顾怀安,婚礼就不必再办了。我江若溪,也绝不可能再嫁给你。”

说完,我头也不回,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去。

身后,传来顾怀安带着一丝玩味和笃定的轻笑声。

“若溪,气消了就好。你放心,这次我顾怀安说到做到,一定会娶你!”

回国的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被顾衡的连环夺命call催着去医院做产检。

用他的话说,兜兜转转,还是祖国的医生最让他放心。

我这次提前回国,最重要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待产。

我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哭笑不得,说才刚刚两个月,胚胎都未必稳定,实在没必要检查得这么频繁。可奈何,我根本拗不过他那套“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理论,只能在他的远程催促下,简单收拾了一下,驱车前往医院。

命运的剧本,有时候就是这么充满了恶意的巧合。

我刚走到妇产科的门口,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两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顾怀安和宁欣,正巧从里面走出来。

顾怀安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我。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将宁欣安顿在走廊的长椅上,然后才快步向我走来,脸上带着一种“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

“你看你,若溪,总是这么嘴硬心软。嘴上说着不会嫁给我,身体却这么诚实,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到这里来检查身体,是想为我们的未来做准备吗?”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自以为是的体贴。

“你放心,我顾怀安不是那种非得要孩子传宗接代的人。就算你……年纪大了,身体可能不容易再怀孕,我也丝毫不会在意的。这次,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会坚定不移地娶你!”

我懒得理他,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径直投向了不远处那个正襟危坐的宁欣,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是非得要孩子,是因为……已经有了吧?”

一句话,让顾怀安眼底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被他那惯有的笑容给完美掩饰了。

“哪有的事!我就是带欣欣来复查一下身体,她毕竟刚刚康复,我总是不太放心。”

宁欣见状,也立刻起身,迈着莲步款款上前,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婉笑容,主动向我解释:

“若溪姐,你千万别多想。怀安带我来这里,真的就只是做个常规复查。你想想,如果我和怀安真的有什么,他今天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去找你,求你复合呢?”

她顿了顿,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歉疚。

“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声抱歉。毕竟这两年,怀安因为我的病,确实忽略了你。我替怀安,真诚地和你说声对不起。”

这个小姑娘,表面上看起来谦卑和善,人畜无害。

可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毫不掩饰地写满了对我的轻蔑与挑衅。

我没有回应她的“道歉”,目光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她那平坦却刻意用手护着的小腹上。

“欣欣,我记得癌症的化疗对身体伤害极大。化疗了整整两年,你这肚子里……还能孕育出健康的孩子吗?刚刚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

此话一出,宁欣脸上那副完美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从她脸上迅速褪去,变得一片惨白。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呜咽着缩到了顾怀安的身后,两根纤细的手指紧紧掐住顾怀安的衣角,声音都在发颤。

“怀安……我就知道……若溪姐她还是在生我的气。过去那段化疗的日子,是我一辈子的噩梦,我身边从来没有人敢提起,可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怀安的怒火就彻底被点燃了。

他猛地转向我,冲我大声咆哮:

“江若溪!你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都说过了,我就是带欣欣来检查一下身体!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一碰到欣欣的事,就永远是这副尖酸刻薄的态度?我真是受够了!”

他越说越激动,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将我往宁欣的方向拉扯。

“过几天我们就要结婚了!就你现在这副蛮不讲理、粗俗不堪的样子,我都不知道结了婚之后该怎么面对你!如果你还想顺顺利利地把这个婚结了,就立刻、马上,过来给欣欣道歉!”

时隔两年,这个男人,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的武器库里,永远都只有“结婚”这一件武器,用来威胁我,逼我就范。

藏在顾怀安身后的宁欣,眼底闪过一抹清晰可见的挑衅与得意。那副神情仿佛在说:就算我怀了你未来老公的孩子,你也得乖乖地听我使唤,向我低头。

只可惜,这一次,他们恐怕要彻底失望了。

我猛地甩开顾怀安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用尽全力地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不要脸!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了?!还让我道歉?!道你mei的歉!”

这一巴掌,直接把顾怀安给打懵了,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宁欣看到我这副泼妇般的样子,也惊得呆住了。

但她的反应,明显比顾怀安要快得多。

仅仅几秒钟的错愕之后,她立刻换上了一副带着歉意的笑脸,上前来拉我的手,扮演起了和事佬。

“对不起,若溪姐,你看,又让你因为我和怀安生气了。怀安这个人就是嘴笨,不会说话,他没有别的意思的,这次回来,他是真心实意想娶你的。”

她话锋一转,用一种“同为女人我才跟你说掏心窝子话”的语气劝道:

“但是若溪姐,我也得站在女人的角度说你一句。你看你,等了怀安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为的不就是能和他有一个好的结局吗?如今好不容易怀安肯软下身段来求你结婚,你可千万不能再任性了。万一真的把他再气跑了,这婚事又黄了,你说你以后可怎么办呀!”

宁欣抬起头,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里,依旧闪烁着那抹让我无比厌恶的、得意的笑。

“好了,这次的事都怪我。那天怀安回来跟我说,你把他给你准备的求婚钻戒给扔了,我就留心了。这枚戒指,是我特意托国外的朋友带回来的孤品,原本是打算在你们的婚礼上当做贺礼送给你的。既然今天碰巧遇上了,就先送给你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地将我的手从大衣口袋里拉了出来。

“来,若溪姐,我帮你戴上,看看尺寸合不合适……”

宁欣的话说了一半,声音却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因为早上被顾衡催得太紧,匆忙之间,我竟然忘了把一直戴在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摘下来。

“若溪姐……你这无名指上戴的是……婚戒吗?”

“婚戒”两个字,宁欣故意咬得特别重,声音也提得特别高。

原本还站在一旁生闷气的顾怀安听到这话,立刻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来,一把就死死捏住了我的手腕。

当他看到我无名指上那枚设计简约却不失贵气的铂金戒指时,整个人瞬间暴怒,额角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

“江若溪!你这手上戴的是什么鬼东西?!”

眼前这个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的顾怀安,突然就和两年前那个在婚礼上决绝离去的背影重合了。

一股隐秘而强烈的报复快感,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

我突然就不想再隐瞒了。

我微微抬起嘴角,迎着他那双快要喷出火的眼睛,云淡风轻地开口:

“戒指啊,看不出来吗?”

“我他妈当然知道是戒指!我问的是,你把这破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戴在无名指上,当然是婚戒的意思啊。”

“轰”的一声,顾怀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宁欣在一旁急得不停拉扯我的衣角,压低了声音劝道:“若溪姐,你快好好解释一下,别再赌气了!你真的要把怀安惹急了,你们这个婚,怕是真的结不成了!”

“不要脸的事她都干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顾怀安怒吼一声,甩开宁欣的手,“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这两年你在外面,究竟厮混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狗男人!”

他粗暴地上前,一把将那枚戒指从我的无名指上硬生生地撸了下来。

可就在他看清那枚戒指内圈的特殊刻印时,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江若溪!这是我们顾家祖传的戒指!它怎么会在你手上?!”

宁欣也愣住了,凑过来看了一眼,同样面露惊骇。

顾怀安把那枚戒指翻来覆去地查看,嘴里喃喃自语:“不会错的……这上面有我们顾家的徽记……这就是当年我奶奶送给我爷爷的定情婚戒!现在应该在小叔叔手上才对,怎么会跑到你这里来的?!”

我有些头大,正琢磨着该如何解释这个局面。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从我的衣兜里传了出来。

是顾衡的司机,阿言打来的。

我刚准备接起,手机就被顾怀安一把夺了过去。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恍然大悟的、夹杂着鄙夷与愤怒的神情。

“好啊!江若溪!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我不在的这两年,你竟然跟我小叔叔的司机搞到了一起!”

他像是抓到了天大的把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不仅搞到了一起,你们两个还胆大包天,敢偷我们顾家的传家宝!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顾怀安彻底疯了。

他一把扯住我的衣领,将我狠狠地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因为动作太过粗暴,力气又用得极大,我身上那件单薄的真丝衬衫,“嘶啦”一声,从领口处被硬生生扯开了一个大口子。

这一撕,不要紧。

前几天分别时,顾衡在我锁骨处留下的那几枚暧昧的吻痕,就这样大喇喇地、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了空气里。

顾怀安震惊地瞪圆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我身上的那些红色印记,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不可置信。

“你……你才回来几天?连我都没碰过你……你竟然就又和他……又和他发生关系了?!”

他猛地抬头,扫了一眼旁边妇产科的牌子,浑身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开始不停地发抖。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把抢过我的手提包,开始在里面疯狂地翻找。

终于,他从一堆杂物中,扯出了我准备用来在这里建档的那个文件袋。

在看到文件袋里那张清晰地写着“孕6周+”的孕检报告单时,他最后一丝理智的弦,也彻底崩断了。

“好啊,江若key,我还以为你今天来是为我检查身体,原来你早就怀了那个司机的野种!”

他双目赤红,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嘶哑地质问:

“我心心念念地想着要回来娶你,弥补你,结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江若溪,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宁欣见状,立刻上前拉住顾怀安的手臂,柔声安慰道:“怀安,你别这样……你当年毕竟把若溪姐一个人扔在了婚礼现场,这两年她一个人肯定过得不容易……说到底,这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怪若溪姐……”

顾怀安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面前的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良久,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发出了一声绵长而疲惫的叹息。

“算了,当年的事,终究是我的错。江若溪,你找个时间,去把这个孩子打掉。只要孩子没了,我还是会娶你,就当做……就当做这两年,我对你的补偿了……”

说完,他颓丧地垂着头,转身离开了。

眨眼的功夫,他身旁的助理已经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来,将一张刚刚预约好的人流手术单,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看都没看,就将它撕得粉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还打掉?

这孩子但凡有半点闪失,顾衡怕是能把整个医院都给拆了。

次日,顾家家宴。

我提前抵达了预定的私人会馆包厢,刚坐下,就收到了顾衡发来的消息,说市区交通堵塞得厉害,他会晚一点到。

无奈之下,我只能先自行入席。

顾衡如今是整个顾家的掌舵人,是绝对的话事人。

所以我很自然地,在他身旁那个预留给女主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我刚坐稳,包厢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顾怀安带着宁欣,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顾怀安立刻紧蹙眉头,快步上前,用一种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呵斥我:

“江若溪,你到底懂不懂最基本的餐桌礼仪?!你的教养是被狗吃了,还是被那个司机给吃了?那个位置是留给小婶婶的,你有什么资格坐?赶紧给我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清冷而威严的声音,就在他身后悠悠响起:

“不必了,她就该坐在那里。”

顾衡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他一进来,顾怀安原本打算伸向我、要将我拉起来的手,立刻就僵在了半空。

他有些错愕地看着顾衡,结结巴巴地问:“小……小叔叔,那个位置……不是留给未来小婶婶的吗?”

讲到这里,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他上前一步,亲热地拉住了顾衡的手臂。

“小叔叔,我知道,你肯定是觉得两年前的事情我亏欠了若溪,怕这时候让她挪位置会让我们之间产生矛盾。但你放心,江若溪她自己做了亏心事,现在心虚着呢,已经不敢再拿两年前的事儿来拿乔了!”

顾衡的眉毛向上挑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哦?亏心事?说来给我听听。”

顾怀安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周遭宾客的目光,悄悄凑到顾衡身边,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绝顶的秘密。

“小叔,这事儿不太光彩,影响我们顾家的声誉。等回家了,我再详细跟您讲。”

顾衡递给了我一个“让我再玩一会儿”的眼神,随即拍了拍顾怀安的肩膀,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低声回他:

“没关系,小叔我最近就喜欢听这些八卦。你就坐在这儿,现在就讲给我听!”

顾怀安显然是一百个不情愿。

但他从小就对顾衡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畏惧,此刻见他坚持,也实在没办法推脱,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江若溪在外面背着我搞男人了!而且,还把肚子给搞大了!”

顾衡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问:“男人是谁,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顾怀安的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要我说,小叔,您现在真的是年纪大了,连自己身边出了偷家的内贼都不知道!那个野男人,就是您的专职司机,阿言!”

顾衡的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阿言?不会吧?”

“怎么不会!证据我到现在还留着呢!”

顾怀安越说越上头,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我的那枚婚戒,塞到了顾衡的手里。

“您看,小叔!这不是爷爷传下来的那枚婚戒吗!那天我亲眼看见,它就戴在江若溪的手上!”

“我当时正要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呢,阿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这不是人赃并获吗!”

顾衡挑了挑眉,继续不动声色地追问:“那你可听到,他们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些什么?”

顾怀安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是正义的化身。

“我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我当场就把电话给她抢过来摔了!”

提到这里,顾怀安的语气里充满了厌恶。

“他们两个还能说什么!你是没看到啊,小叔,江若溪那脖子上,全都是乱七八糟的吻痕,我看了都觉得恶心!还有更恶心的呢,江若溪的肚子里,竟然已经怀了那个chu生的孩子!”

他话锋一转,又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

“但我想着,算了吧,毕竟两年前的事情,到底是我对不起她。我已经让医生带着她去把孩子处理掉了,就打算这件事情先这么算了。等结了婚,我再慢慢地、好好地收拾她!”

当听到“让医生带着她去做了人流”这句话时,顾衡脸上的玩味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猛地一拍桌子,从椅子上“霍”地弹了起来,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了整个包厢!

“什么?!你让人带着若溪去做了人流?!”

顾怀安被顾衡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给吓到了,一脸无辜地辩解:“当然要做啊,小叔叔!我们顾家,总不能日后让一个司机生的野种来继承家里的财产吧!不过您放心,江若溪她自己也知道理亏,没敢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就跟着医生去了!”

顾衡立刻转身,一双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看向我,强压着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焦急与怒火,嘶哑着嗓子开口:

“你……你真的老老实实地,跟着去了?”

我看着顾衡那副紧张到快要失控的样子,故意撅起了嘴,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

“小少爷的话,我哪里敢不听啊……除了乖乖地跟着去,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的话音刚落,顾衡转身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顾怀安的脸上!

“chu生!你这个混账东西!”

这一巴掌,彻底把顾怀安给打懵了。他捂着火辣辣的脸,满眼都是委屈和不解。

“小叔!你打我干什么!”

顾衡正欲回话,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我在医院的主治医生,也是顾衡的发小,穿着一身白大褂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熟稔地拍了拍顾衡的肩膀,笑着打趣道:

“阿衡,你看你,还是这么大的脾气。你亲自打电话交代我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给你办砸了!”

他转向我,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放心,你顾衡的崽,现在还好端端地、安安稳稳地躺在若溪的肚子里呢!健康得很!”

顾衡闻言,紧绷的身体猛然松懈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一旁的顾怀安,却彻底傻了眼。

他一遍又一遍地,机械地重复着那医生的话。

“顾衡的崽……好好的躺在若溪的肚子里呢……”

“顾衡……若溪……”

像是有一道闪电猛地劈中了他的天灵盖,他猛然抬头,死死地盯着一旁正在和医生寒暄的顾衡,冲上去一把掰过他的肩膀,声音都在颤抖。

“小叔叔!他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顾衡微微蹙眉,不悦地甩掉了顾怀安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就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若溪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顾怀安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小叔叔,你的意思是,江若溪……她怀了你的孩子?!”

“是。”顾衡的回答,掷地有声,“不光若溪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她手上那枚婚戒,也是我亲手给她戴上去的。”

说完,他不再看顾怀安一眼,而是径直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面向所有已经落座的宾客,脸上带着温柔而郑重的笑容,朗声开口:

“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顾衡的太太,江若溪。”

在满席间短暂的寂静之后,爆发出一片热烈而真诚的祝福声。而在这片祝福声中,顾怀安脚下一软,站立不稳,踉跄着直接撞碎了身后那座高高堆起的香槟塔。

玻璃破碎的巨响,成了对他此刻心情最完美的注脚。

我和顾怀安当年的事情,在座的人,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可眼下,在顾衡已经完全掌控了整个顾氏集团的情况下,没有一个人会傻到去顾及顾怀安那点可怜的情绪。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几乎要将我吞噬的滔天怒意。

待大家都重新落座之后,他突然从我身后冲上来,死死地捏住了我的手腕,想要将我从这里拉出去。

“江若溪,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还没等我回话,顾衡已经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将自己杯中的红酒,尽数扬在了顾怀安的头上。

“混账东西!有什么需要跟你解释的?最基本的礼貌和规矩你都不懂了吗?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你的小婶婶!还不赶紧叫人?!”

曾经那个跟在他身后,像个小跟屁虫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恋人,突然之间,就摇身一变,成了他名义上的长辈。

顾怀安的眼底,写满了屈辱、不甘与崩溃。

那双眼睛,和两年前,他从婚礼现场跑掉后,我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的眼神,缓缓重叠了。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因为这场迟来的、酣畅淋漓的报复,而在微微颤栗。

周遭的亲戚长辈们,纷纷开始站在顾衡这一头,对顾怀安进行指责。

“怀安啊,你怎么变得这么不懂事了?你小叔叔原本还打算这次回来之后,好好带你做做生意的。可你看你现在这个幼稚的样子,他怎么能放心把家里的生意交给你啊?”

“是啊,怀安,你从小也不是缺少教养的孩子,现在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那是你小婶婶,你还不赶紧叫人啊!”

我看着席间的这群人,不禁想笑。

两年前,顾怀安从婚礼现场跑掉的时候,也是这同一群人,站在顾怀安那边,用过来人的口吻“安慰”我。

“行了,若溪,不要这么不懂事,我们顾家的媳妇儿,可从来都没有你这个性子的啊!”

“是啊,怀安他突然离开,肯定是有什么天大的急事,说不准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心情,让婚礼继续,别让外人看了我们顾家的笑话!”

彼时的顾怀安,在离开之后,还不忘打电话来“教育”我。

“若溪,家中长辈的话,你一定要听,他们都是为了你好,知道不?”

如今,这把绕了整整两年的回旋镖,终于不偏不倚地,狠狠扎在了他自己的眉心。

我缓缓转过头,扯起一抹轻笑,用他当年一模一样的语气,看向他。

“怀安,家中长辈的话,你可要听啊。他们,都是为了你好,知道不?”

顾怀安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精彩纷呈。

身旁,再次响起顾衡那压着嗓子的、带着最后通牒意味的低吼:

“顾怀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到底心里,还有没有我顾家的规矩?!”

再也来不及多想,顾怀安怔怔地转向我,僵硬地、深深地鞠了一躬,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小婶婶。”

那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感觉,从我的头顶,直通脚后跟。

顾衡的眼角,绽开了一丝满意的笑意。他手上微微用力,直接将我扯进了他宽阔而温暖的怀里。

我抬头看着顾衡,露出一个娇羞的笑,然后斜睨了顾怀安一眼,用女主人的口吻发话:

“行了,今天毕竟是家宴,别站着了,赶紧找个地方坐下吧。”

顾怀安这才如蒙大赦,拉着从头到尾都处于呆滞状态的宁欣,走回自己的座位。可当他们走到那里时才发现,原本应该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个。

我心中不禁发出一声轻笑。

看来,今天这场难堪的戏码,原本是为我江若溪准备的。

好好儿的顾家内部家宴,顾怀安却突然带着一个外人宁欣前来,座位当然会不够。

可倘若今天,我不是以顾怀安的小婶婶的身份坐在这里,那么此刻,那个站在原地,无座可坐,接受满场宾客审视的尴尬之人,就只能是我了。

满宴席的人,全部都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狐狸。

大家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个人开口,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大家反倒都开始自顾自地热络聊天,仿佛宁欣这个人,就是一团透明的空气。

宁欣急得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眼眶红红的,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良久,她终于扛不住这无声的压力,向我投来了求救的眼神,声音细若蚊蚋:

“小婶婶……”

“就在那儿站一会儿吧,”没等她把话说完,我就微笑着打断了她,“包厢里的位置都是按人头定好的,临时加不了椅子。”

这个时候想到来求我了?处心积虑算计我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顾怀安眼看着宁欣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心疼不已,招手就要叫服务生进来加椅子。

可他刚一起身,主位上的顾衡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你还吃不吃了?不吃就给我滚出去!好好的家宴,带着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女人过来,长辈们没当场把你赶出去,就算给你留面子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顾怀安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被噎了回去。

这张桌子上的人,任凭谁都可以倚老卖老地说他几句,他自然不敢反驳。

椅子少一个,餐具自然也少一份。

服务生几次进来传菜,给其他人更换骨碟,每次一进包厢,都能看到那个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没有碗筷的宁欣。

可她们硬是像没看见一样,没有一个人上前多问一句。

能在这种顶级私人会馆里工作的服务生,个个都是人精。

在这样的场合里,一个站在那里的小姑娘,不敢言语,不敢发脾气,又明显没人替她撑腰。他们只用一眼,就能看出这席间真正的话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冗长的家宴,吃了整整三个小时。

我坐在椅子上,腰都快坐酸了。

而宁欣,就是那样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硬生生地、笔直地在原地站了三个小时。

顾怀安偶尔想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给她夹个菜,都会被顾衡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制止。

可就是这样,一直到家宴结束,宁欣硬是一个“不”字都没敢说,一声委屈都没敢喊。

回去的路上,我想到出门的时候宁欣脚下一软的样子。

心里不禁感慨。

看来这姑娘对顾怀安是真爱。

为了进顾家的门,竟然肯吃这样的苦。

但没关系,只要肯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顾衡刚刚把车停到顾家老宅门口。

我就在院子里看到了顾怀安的车。

他正一趟一趟的帮着宁欣往老宅里搬行李。

想必这一路上,小姑娘没少给顾怀安脸色看。

我不能如愿和他结婚了。

他想要在顾衡那里落一个踏实稳重的印象。

也只能从最方便下手的人下手了。

各取所需,还真是志同道合的两个人。

看到我和顾衡从车子上下来。

顾怀安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上的包裹放在了地上,

拉着宁欣的手上前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小叔叔,小婶婶。”

顾衡点头算是回了。

拉着我的手正欲走开。

我停下了脚步,指着地上的大包小裹开口询问。

“这什么东西?破破烂烂的就要往老宅里面搬?”

顾衡原本自顾自的往前走。

似乎是听出了我言语里的不快。

也跟着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

顾怀安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这不是破烂,这是欣欣的行李。”

“行李?欣欣要住到老宅了?”

“恩,她身体不好,需要我照顾,总是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我也不放心。”

我转过身看向顾衡。

“阿衡,顾家有这样的规矩吗?不明不白身份的女人就可以随随便便的领进家里来住上一阵子?”

顾衡看着我偷偷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上前在我腰间捏了一把随后看向顾怀安。

“怀安,这里是老宅,不是你在外面的私人住处,你知不知道这院子外面每天多少个记者在盯着?你不声不响的就带着个野女人回来,你到底还把不把我们顾家的颜面放在眼里?”

顾怀安脸色瞬间有些挂不住了。

可他又不敢发脾气。

这样别扭的表情这些天我看了真是无数次了。

可就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死死掐着掌心,良久方才起身回顾衡的话。

“小叔,欣欣不是野女人,欣欣肚子里面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这几天我正要和你说呢,我要和她结婚了。”

宁欣眼底露出对顾怀安的感激。

再次看向我的时候,又有了往日的那一丝丝得意。

我笑着上前,轻轻把手放在宁欣肚子上摸了摸。

“呦,看来那天去医院还真的是产检,不是说就是去做个复查吗?怎么?查着查着就查出这肚子里多了一个孩子?”

“不是说好的回来要和我结婚吗?不是说好的要好好弥补这两年对我的亏欠吗?”

“这怎么补着补着,给别的女人的肚子里补出来了个孩子啊?”

“顾怀安,你还真是有本事啊……”

我嬉笑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怒意。

顾怀安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宁欣眼底的得意也瞬间消失。

半响,她缓缓上前。

“小婶婶,你现在已经嫁给怀安的小叔叔了,再提及过去的那些事怕是不妥吧?”

“就算你不想替怀安考虑,你这样堂而皇之的纠缠过去的事,有没有想过小叔叔的心里在想什么?”

“怎么,你是心里还惦记着怀安吗?”

宁欣的这个挑拨离间的本事还真是长在骨子里的,

倘若不是我和顾衡之间对过去两年的事早就有了默契。

这还真的有些让人难堪。

顾衡正要上前替我解释。

我已经一把抓住了宁欣的头发。

扬起胳膊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jian货!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么和长辈说话了?!想爬进我顾家的门,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

“我告诉你,倘若这件事我不同意,你就永远都是顾怀安养在外面的一只野鸡!”

说完,我再次扬起胳膊朝着她娇嫩的脸蛋儿上扇了过去。

整日被顾怀安放在掌心上的小姑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区区两巴掌,

那娇嫩的小脸就已经肿起了五个手指印。

顾怀安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一把把手里的包裹砸在了地上。

瞪着猩红的双眼就朝我冲了过来。

“江若溪!你没完了?!两年前的事情是我的错,让欣欣怀上了我的孩子也是我的错!你答应我的嫁给我,结果现在却成了我的小婶婶,我们也算是扯平了吧?!”

“你能别再这样针对欣欣了吗?!就算我求你了还不行?!”

顾怀安嘴上在怒吼,

可眼眶竟然已经被泪水灌满了,宁欣满眼心疼的看向顾怀安。

呦呵,还真是一对情深义重的神仙眷侣。

原本心底的那个秘密我是不打算说的。

可看到眼前他们一副生死相依的样子,我突然就不想再瞒着了。

我伸出手在顾怀安胸前戳了戳。

“顾怀安,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特别有担当,特别帅啊?觉得保护了自己的女人,保护了自己的孩子,特别壮烈特别男人是么?”

顾怀安嘴上没应我的话。

但显然眼底尽是对我刚刚说的话的认可。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怀安,倘若顾家的祖宗看到你今天这副样子,一定恨顾家为什么会出了你这样的一个蠢货……”

“江若溪,你说谁是蠢货?我哪里蠢了?!”

“你身旁的这个女人骗了你两年你都不自知,你还不蠢吗?”

话一出口,宁欣的眼底就闪过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慌张。

还没等顾怀安回话,她就上前拉住了顾怀安的手。

“走吧!怀安,她就是不想我住在这里,那我索性就不住了!我就不相信,这偌大一个京市还能没有我宁欣的容身之地!”

说着,她就拉着顾怀安的手往外走。

可意外的,顾怀安甩开了她。

他上前两步对上我似笑非笑的眼神。

“江若溪,你说清楚,欣欣骗我什么了?!”

“两年啊,顾怀安,你就算在生活里没见过癌症病人,你在电视里也没看到过吗?”

“这两年,你带着宁欣满世界的游山玩水,我想问问你,这世上哪个癌症病人能这么有精力啊?”

“化疗是要掉头发的,顾怀安,可你看看宁欣的脸色,比我还红润呢,这两年,你见过她吃药吗?见过她见医生吗?见过她在深夜因为疼痛难眠吗?”

“我再问句最蠢的,你见过她的病历吗?”

最初的时候顾怀安是想反驳我的。

可我越往后问下去,顾怀安眼底的肯定就越少。

“行了,顾怀安,少在那儿自欺欺人了,其实当初你接到她的电话从婚礼上离开的那一瞬,我相信你心底就有过怀疑吧?可这两年,你任凭她骗你,瞒你,甚至到今天,你还来问我你到底哪里蠢,你自己说,你到底是哪里蠢啊?”

顾怀安惨白着脸怔愣在原地。

我上前挽住顾衡的小臂轻笑着离开。

我在骂此时的顾怀安。

其实又何尝不是在骂过去的自己呢?

我们都一样,在面对问题的时候学着鸵鸟。

自顾自的把头埋进沙子里。

不过是不想,也不敢面对现实罢了。

可怜人……

我和顾衡刚进房间,院子里就响起一阵嘈杂。

隔着老旧的玻璃窗望下去。

花白的水泥地上赫然都是殷红的血迹……

当天晚上,顾怀安就因为故意杀人被捕了。

认领尸体那天,顾衡出来告诉我。

宁欣压根就没有怀孕,自然也没有生病。

就在那天我们在老宅院子里拉扯的时候。

宁欣的情夫还在手机里一遍遍的给她发着调情的消息。

他们原本打算骗了顾怀安的钱就远走高飞的。

哪里想到竟然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呢……

来源:深夜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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