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汇·观众席|在上海沉浸式聆听“巴伐利亚之声”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04 06:00 1

摘要:“乐团从乐池来到舞台上,《奥赛罗》开场火力全开。”“苔丝狄蒙娜唱《杨柳歌》,听得我的心都碎了。”“谁能想到,我的眼泪为奥赛罗流。”“尤洛夫斯基给巴伐利亚国家管弦乐团带来的速度和力度惊人,从《G小调第25交响曲》里听到莫扎特狂野的表达。”“《蒂尔的恶作剧》太适合

“乐团从乐池来到舞台上,《奥赛罗》开场火力全开。”“苔丝狄蒙娜唱《杨柳歌》,听得我的心都碎了。”“谁能想到,我的眼泪为奥赛罗流。”“尤洛夫斯基给巴伐利亚国家管弦乐团带来的速度和力度惊人,从《G小调第25交响曲》里听到莫扎特狂野的表达。”“《蒂尔的恶作剧》太适合这支家底厚的管弦乐团‘炫技’,绚烂音色带来的听觉体验堪比一场沉浸式的奇幻故事会!”

这个长假,全国的古典乐迷来上海过节了——10月1日至3日,在上海大剧院上演的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漂泊的荷兰人》《奥赛罗》(音乐会版)和巴伐利亚国家管弦乐团音乐会接连售罄。很多观众在看完“荷兰人”之后,加购《奥赛罗》和音乐会,以至于仅演一场的音乐会从包厢到加座都坐满。

从环人民广场的咖啡厅到社交媒体,古典乐爱好者们在线下线上兴奋地讨论“巴伐利亚回响—2025上海大剧院歌剧节”。首场《漂泊的荷兰人》散场,乐迷们踊跃交流“导演极有个性的舞台呈现”;音乐会版《奥赛罗》和巴伐利亚国家管弦乐团音乐会相继演出后,这场古典盛宴成了名副其实的“巴伐利亚回响”,人们的注意力被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输出的“声音”吸引,“巴伐利亚之声”给这个城市带来特别的假日体验。

唯有聆听能体会《奥赛罗》的过瘾

10月2日晚,开场铃打响,巴伐利亚国家管弦乐团和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合唱队在上海大剧院舞台就位,随后,穿着黑色礼服的主演们也依次来到台上。对比前一晚《漂泊的荷兰人》有着导演明确表达意图的舞美和演出调度,《奥赛罗》乍看起来是过于朴素的“站桩唱歌”。而这并非为了方便巡演而作的减法。上海音乐学院陶辛教授无论在演前撰写导赏还是演后发表观感,他几番强调:这部歌剧特别适合用音乐会的形式来演出,因为这是一部听起来特别过瘾的歌剧,特别是心无旁骛地聆听时,能够彻底地体会到音乐的过瘾之处。

陶辛以“音画”这个词来形容威尔第晚年力作《奥赛罗》的特质,因为“开场弱化了传统意大利歌剧的歌唱性旋律,管弦乐队和合唱带出色彩鲜明、对比强烈的画面。”意大利的歌剧传统注重角色的歌唱部分,乐队的部分相对简单,经常是陪衬人声的伴奏。这和同时代的瓦格纳歌剧风格形成对照。以这次在上海演出的“荷兰人”为例,瓦格纳的音乐观念以乐队为主,歌唱的人声是从属于乐队的一部分。威尔第的《奥赛罗》变革了意大利歌剧的传统,他的作曲突出了乐队的地位。这并不意味着威尔第“投靠”了瓦格纳的创作路线,他仍然保留意大利歌剧所注重的歌唱性,比如第一幕在暴风雨中凯旋和篝火狂欢这些画面感很强、大乐队烘托的群戏场景之后,通过独奏大提琴引出奥赛罗和苔丝狄蒙娜的爱情二重唱。到了第二幕,威尔第用到独唱的咏叹调、对唱的宣叙调、不同形式的重唱以及合唱,多样化的歌唱方式再现莎剧人物复杂的精神世界。

作曲家用音乐翻译了莎剧,不仅歌唱家演唱了原剧对白的精华,更多对白的“言外之意”在乐队中表达,所以这个音乐转译戏剧的过程,人声歌唱和乐队交响之间不是前者从属后者或后者陪衬前者的关系,两者同等重要。

乐队和歌唱家同台的音乐会版歌剧,强化了《奥赛罗》最显著的特点。巴伐利亚国家管弦乐团是一支德国特色明显的乐队,善于调度不同声部的交响,乐队演奏的色彩层次丰富,音乐对暴风雨、庆功狂欢等环境的刻画,对奥赛罗的盲目、苔丝狄蒙娜的牺牲、伊阿古的人性之恶所作的评述,在乐团的演绎中得到生动表达。同时,乐队在意大利青年指挥鲁斯蒂奥尼的指挥下,在克制中达到一种平衡的状态,不至于喧宾夺主地压过歌手的演唱,最终呈现出歌手和乐队相辅相成的表演完整度。

事实上,这场音乐会版歌剧吸引了一众中国同行和艺术家,昆剧演员黎安在演出结束后表达了他对乐队和男主角的欣赏:“音乐的表现力超越很多具象的莎剧表演现场。‘奥赛罗’虽然看起来不像‘伊阿古’浑身来戏,但是他在第三、第四幕的演唱有很强的表述力,他的嗓音触达了这部悲剧的广度和深度。”

“黑色”莫扎特和施特劳斯的“笑话”

《奥赛罗》之后,10月3日晚上的音乐会成了巴伐利亚国家管弦乐团真正的主场。

《漂泊的荷兰人》首演当晚,社交网络上出现诙谐的评论:“掌舵的‘船长’不在舞台上,而在乐池里。”现任音乐总监尤洛夫斯基以强悍且较真的做派,率领乐团在古典的世界里开拓剧烈激昂的戏剧表达。初抵上海,尤洛夫斯基因巡演过劳、身体不适而缺席了歌剧院的第一次公开发布会。但第二天他带着一脸倦容投入“荷兰人”的排练,在3号音乐会开演前的中午,他仍和乐手细抠《莫扎特第25号交响曲》和理查德·施特劳斯《蒂尔的恶作剧》演奏细节。

上海音乐学院邹彦教授形容“《第25号交响曲》代表了莫扎特狂飙的青春”,时年17岁的音乐天才在这首作品中释放了黑色的、爆烈的能量,阴郁的主旋律和嬉游欢愉的副题之间形成突兀的悲喜冲撞,古典时代的莫扎特在很小的年纪就闯到浪漫主义的前头,写出这样具有强烈对比度和浓烈色彩的交响曲。《蒂尔的恶作剧》是理查德·施特劳斯发挥天马行空想象力的作品,他用音乐唤回欧洲民间文学中家喻户晓的“无赖汉”。作曲家在首演后写过这样的话:“如果用文字描述这部作品涉及的想法,极有可能引起反感。贯穿全曲的是各种各样的伪装和反复无常的情绪,请听众自行猜测这个无赖留下的音乐笑话吧。”

尤洛夫斯基对这些作品青睐有加,不仅因为莫扎特和施特劳斯是串联起巴伐利亚歌剧院演出历史的“院魂”,也因为这样的音乐在自由肆意的拉伸中抵达“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这也恰是”巴伐利亚回响”留给上海的余韵。

来源:文汇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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