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与宁国侯世子成亲的当夜,原本嚷嚷着非要来宁国侯府送嫁的庶妹林如霜,衣衫凌乱地捂着被扯得破破烂烂的衣裙,神色慌张地冲进了新房。
我与宁国侯世子成亲的当夜,原本嚷嚷着非要来宁国侯府送嫁的庶妹林如霜,衣衫凌乱地捂着被扯得破破烂烂的衣裙,神色慌张地冲进了新房。
她声音带着哭腔,满脸哀戚地说道:“世子喝醉酒走错了路,进了客房,把我错认成姐姐,与我圆了房。”接着,她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道:“姐姐,妹妹的清白已然被毁,但是姐姐和世子的名声万万不能被毁,不如姐姐赐一根白绫给妹妹吧,我甘愿一死,以此保全两家的名声。”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中满是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说道:“妹妹这般为我考虑,真让我感动不已。你放心,你死后,我必定会厚葬你,你的姨娘,我也会求父亲抬为贵妾。”
“来人,送如霜回将军府,带上三尺白绫。”我声音清冷,掷地有声。
庶妹如霜瞬间呆在当场,脸上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而刚刚冲进来,原本准备请罪的世子谢南州也愣住了,他或许没想到我会如此决绝。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苟且生下野种,还合伙灌我喝下毒药之后,我竟奇迹般地重生了,重生在一切悲剧都还未开始的时刻。此时,我心中既有对过往遭遇的恨意,又有对未来的警惕与决心。
林如霜捂着衣襟的手缓缓松开了,露出里面那暧昧至极的红痕和青紫的印记,不难想象当时世子和她之间有多火热。
她结结巴巴,眼神闪躲地说:“姐姐你说什么?”
宁国侯世子谢南州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听了我的话,脸色瞬间铁青,大声吼道:“如锦,你怎么能如此狠心,这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喝醉了酒,把如霜错认成你,才与她圆了房。”
“你要打要骂就冲着我来,你对自己的亲妹妹都能如此狠心,你往日的贤良淑德都到哪里去了?”
第2章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我不过是喝醉了酒,如今也向你赔罪了,你何苦赶尽杀绝,非要勒死如霜。”
“难道我宁国侯府还养不起一个妾室吗?”他满脸愤怒,仿佛错的是我一般。
我看着贴身丫环悄悄地向外跑去,心中明白她定是去搬救兵了。我红着眼睛,猛地站起来,大声说道:“世子,今日是你们大婚之日,你不进洞房,却能喝醉了走到客房去与如霜圆了房。”
“宁国侯府难不成外男可以随意走到女眷的客院?这成何体统!”
“你若喜欢如霜大可直接禀告父母,名媒正娶,但是不该如此欺辱我。”
我一把推开门口站着的宁国侯府的下人,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边跑边喊:“你们宁国侯府欺人太甚,我们镇国将军府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我要叫父亲母亲做主。”
谢南州一看情形不妙,急忙大叫:“拦住夫人。”
可是来不及了,我的丫环和嬷嬷们挡的挡、拦的拦,将宁国侯的下人挡在身后。
我一身嫁衣,鲜艳夺目,直接冲进了喜堂。满堂宾客还在,我远远地看到人群中的父亲母亲,心中一酸,扑了过去,哭诉道:“爹,娘,你们为女儿做主啊。”
众人看着后面追过来的谢南州,还有哭哭啼啼、衣冠不整的如霜,都惊呆了,纷纷交头接耳。
母亲一把抱住我,焦急地问道:“如锦,这是怎么了?”
我哭着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大声说道:“这不是将我们将军府的脸往地上踩吗?世子若是看中如霜,何不早说,做这一场戏来骗人?”
来赴宴的多是主持中馈多年的夫人们,她们岂会看不出这其中的把戏,马上一脸不屑地说道:“这世子也吃相太难看了些,这是新婚之夜,却偏要这时来闹出这事来。”
宁国侯和夫人早已脸色大变,宁国侯一个巴掌打在谢南州脸上,怒喝道:“跪下,逆子,还不给将军夫人还有你妻子道歉。”
爹爹铁青着脸,冷冷地说道:“妻子?如今只拜了堂,还未圆房,侯爷还是别让世子这般称呼地好。”
“毕竟我家如锦会不会成为世子夫人还难说呢。”
我身边的嬷嬷一把拖住如霜上前,说道:“夫人,刚才二小姐说,愿以死护住两府的名声,大小姐已赐她三尺白绫。”
说着,把一根白绫扔在如霜面前。
第3章
2.
“二小姐,这里的都不是外人,想必真是世子走错了房,你以死以证清白,在场的贵人们必称你是有骨气的大家闺秀,咱们将军府的脸面可全看你了。”
父亲冷冷地看着她,目光如炬,说道:“你跟着你姨娘学着下三滥的招术,居然是用在自家姐妹身上。”
“你若是无辜的,便用这三尺白绫自证清白,你死后,我将你记在主母名下,做嫡女厚葬。”
如霜摇着头,哭得可怜兮兮,跪行至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哭诉道:“姐姐,你自幼疼我,从不因为我是庶女而看轻我,我知道你大婚之夜出现这事你脸上无光,可是姐姐,妹妹还年轻,还不想死。”
“你救救我,你让我入府来侍侯你,不做妾为奴为婢也可以,求求姐姐。”
“姐姐,你不是从小说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姐妹们?我如果和姐姐一起服侍世子,岂不是姐妹永远可以在一起?”
是啊,我一直以为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姐妹,所以在上一世我从未防备过她,却没想到她处心积虑地就是为了进侯府与谢南州一起,夺我世子夫人之位,踩着我的血肉,她们母子坐上侯府主子的位置。想到上一世的种种痛苦,我心中恨意翻涌。
可是这一次,我不会让她得逞。
第4章
谢南州走上前来,心疼地看着如霜,说道:“如锦,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你不能因为我的错就要逼死她。”
“不如让如霜一起进门,姐妹一家,也是美事。”
我一脸楚楚可怜地看着谢南州,眼里满是泪花,哽咽着说道:“世子上门求亲时说,不纳妾,不收通房,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却与别人圆了房,你还想让如锦说什么?”
“既然世子违背诺言,那我们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宁国侯和夫人大惊失色,与镇国将军联姻是他们好不容易求来的,岂能因为这样就作罢。
侯爷气极攻心,抽出墙上的马鞭,一下打在谢南州背上,怒吼道:“混账,喝了点酒便不知东南西北,居然走错了房。”
“幸亏这女子也是将军的女儿,如果是别人,你要如何是好。”话里带着几分威胁。
宁国侯夫人上前拉住母亲的手,陪着笑脸说道:“夫人,这如霜也是你的女儿,今天的事是南州不对,但是今日大婚,要是说毁婚,对如锦的名声也不好。”
父亲厉声道:“那是世子做下这种有辱我将军府脸面的事,我女儿有何名声不好?”
“既然世子是和如霜圆的房,侯夫人也说了,如霜也是将军府的女儿,既然世子和她有情,不如把婚书改成如霜和世子的,也正合适,反正也已是世子的人了。”
如霜一脸喜色,抬头看着谢南州,满心期待。
谢南州虽然喜欢她,但是却还没昏了头,嫡女和庶女的差别可不是一点半点,他心中自然明白。
宁国侯夫人上前一步,说道:“沈二小姐,你的身份,当不起世子夫人,就算是世子的错,但是他进错了房间,相信咱们侯府的下人在每个院子都会有的,怎么没听到你喊叫声。”
第5章
3.
“到底是世子走错了,还是你有意让世子走错了,这还有待查呢。”
侯府的下人跪了一地,纷纷说道:“夫人明鉴,当时沈二小姐看世子进了客院,我们本来要去侍侯的,她给了我们每人十两银子,说让我们给世子煮醒酒汤再送回新房,就将我们打发了,不许人近身侍侯。”
“我们也没料到她能做出这样的事啊。”
下人的话一出,宾客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议论起来:“果然庶女好心计啊。”
“谁家小姐身边不带着贴身丫环嬷嬷,只有她,独身一个,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我厌恶地看着他们俩人,别转了头,心中满是愤怒。上一世,庶妹求得我心软,晚上闹着上吊,最终我让她进了门,也给了他们合谋害我的机会。想到这里,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父亲,母亲,这门亲事我不会再结,我要回府。”
父亲掷地有声:“我沈峰的女儿不受此辱,这门亲事,就此作罢。”说着带着母亲和我就要离开。
如霜扑过来,抱住父亲的腿,哭诉道:“父亲,你不管如霜了吗?我也是你的女儿吗?难道沈家只有如锦一个女儿吗?”
父亲冷笑一声,说道:“我为你挑选过几家好儿郎,你东挑西选,各种不愿意,原来意在世子,既然如此,如今你也心愿达成,你如今是谢家妇,我沈家从此没有你这样的不要脸的女儿。”
第6章
这场原本闹得沸沸扬扬、声势浩大的婚事,万万没想到最终竟是以这般难堪的结局收场。
我的嫁妆前脚刚被浩浩荡荡地抬进侯府,后脚父亲便派了一队侍卫,又风风火火地将所有嫁妆原封不动地抬了回去。刹那间,宁国侯世子醉酒后与将军庶女圆房这一荒唐事,瞬间成了满京城街头巷尾人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刚一踏入府门,姨娘便如饿狼扑食般猛地冲了上来,脸上满是焦急与关切,急切地问道:“将军,如霜呢?她是不是留在侯府了?”
她那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瞥见我身上那身华丽的嫁衣,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又换上一副担忧的模样,说道:“大小姐都回来了,那这婚事可怎么办才好啊?”
父亲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厌恶与不耐烦,冷冷地问道:“你说说,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姨娘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说道:“既然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不如就让姐妹俩换换,让如霜嫁过去也是一样的呀。”
“只是呢,她的嫁妆就改日再补送过去吧。毕竟她嫁的也是宁国侯府,将军您再多给几抬嫁妆,这样也不会丢了咱们将军府的脸面呀。”
“您瞧瞧如霜,那娇弱的模样,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喜欢呢?我看啊,世子一定是早就看中了如霜,借着这次机会,才得以一亲芳泽。将军您不如就成全了他们吧,如霜怎么说也是您的骨肉啊。”
母亲气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犹如一张白纸,她厉声喝道:“难道如霜能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来,原来都是你平日里教唆的吧!”
“来人呐,把姨娘拖到佛堂去跪着,不许给她送吃食和水,让她抄佛经。什么时候她能静下心来,想清楚自己错在哪里了,再放她出来。”
仆妇们一拥而上,不顾姨娘的哭喊挣扎,硬生生地将她拖进了佛堂,“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母亲一边拭着眼泪,一边满脸担忧地看着我,说道:“如锦,日后你可怎么办才好啊?”
我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心中满是坚定,安慰道:“娘亲,现在咱们知道世子并非良配,这难道不比女儿嫁给他,深陷那痛苦的火坑,等到日后才发现要好得多吗?您哭什么呢,您应该为女儿感到庆幸才是呀。”
第7章
“世子与沈如霜早就暗中勾结,有了私情,不过是一直等着我成亲的日子,想着我脸皮薄,肯定只能默默咽下这哑巴亏。可是,我偏就不!又不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我为何要害怕呢?”
“所以啊,女儿能及时抽身,这反而是女儿的福气呢。”
我紧紧抱着母亲,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上一世。那时,我因为被谢南州和如霜设计陷害,不幸丢了性命。双亲得知这个噩耗后,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而如霜那丫头,巧舌如簧,在母亲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一直陪在母亲身边,用甜言蜜语哄得父亲和母亲渐渐对她改变了态度,最后竟将府上的财产全都交到了她的手里。
她拿到财产后,立刻就变了嘴脸,像一只贪婪的饿狼。她把父亲和母亲挪到了别院里,甚至瞒着他们把宅子都偷偷卖了,害得爹娘差点无家可归。最后,爹娘急火攻心,双双离世。
想到这里,我不禁拭了拭眼泪,神色变得异常严肃,正色道:“父亲,咱们应该快刀斩乱麻,与如霜断绝关系。不然以她那心狠手辣的行径,真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损害将军府的事情来。”
父亲听了我的建议,第二天,便开了祠堂,请了宗族的族老们前来。他把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
族老们听得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地说道:“这样的人怎么配为人呢?简直丢尽了沈家的脸!”
在他们的一致建议下,族老们将沈如霜的名字从族谱里狠狠地划掉。从今日起,她再也不是沈家的女儿了。
第二天,宁国侯和夫人带着世子,浩浩荡荡地抬着几十抬礼盒,气势汹汹地登门了。
第8章
侯夫人一脸赔笑,那笑容就像强行贴在脸上的面具,说道:“都是我儿做错了,我们宁国侯府愿以重礼,再聘如锦一次。”
谢南州跪在院子里,侯夫人狠狠地踢了他一下。
他仰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讨好,说道:“如锦妹妹,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昨日咱们都已经拜堂成了夫妻了呀。”
“你怎么忍心就这么放弃这婚事呢?”
我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质问,说道:“你要娶我,那沈如霜呢?你都已经毁了她的清白,难道不用对她负责吗?”
谢南州看着我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连忙说道:“你愿意接受如霜?她说了,她可以不要名份,只要能在侯府里为奴为婢都可以。”
“她不会与你争宠的,她性子柔弱,如锦你放心,她一定不会让你为难的。”
他一个示意,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沈如霜。
她“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说道:“姐姐,我日后一定视姐姐为上,绝不敢忤逆姐姐。”
我忍不住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说道:“如霜,我问你,如若你进侯府为妾,我不让你生养,要你喝下绝子汤,你可愿意?”
如霜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犹如一张白纸,她看着我,说道:“可是姐姐,就算我生下孩子,也叫你一声嫡母,以你为尊。”
我嘲讽地笑了起来,说道:“那又如何,我一个庶子庶女都不想看到,你待如何决定?”
“来人,端一碗绝子汤上来。”
嬷嬷端了一碗绝子汤上来,说道:“放心,这碗绝子汤是太医开的,一副下去,这辈子都绝不可能再生养。”
“二小姐,老奴喂你。”
说完,嬷嬷上前来,把汤送到如霜嘴边,抓着如霜就要把药灌下去。
又黑又苦的药汤逼到了嘴边,如霜突然像疯了一样,双手胡乱挥舞,把药碗打翻,大声喊道:“不,不可以,我肚子里已有了世子的骨肉。”
第9章
她话音一落,众人皆惊,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呆立当场。侯夫人怒不可遏,大声喝斥道:“胡说八道,你昨日才成了世子的人,今天怎么可能会就有了世子的骨肉。”
如霜扑向谢南州,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哭诉道:“我与世子早在两个月前已有了肌肤之亲,夫人,我是有了世子的骨肉,世子没办法才想出了这个主意。”
“啪”的一声,宁国侯夫人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脸上,骂道:“不要脸的贱人,就是你带坏了我的南州,放着好好的高门贵女不娶,便要和你这种破烂货凑在一起。”
“嫡妻未进门,嫡子未生,你的庶子想出生,这是乱家的根子,我们宁国侯府绝不可能让庶子先出生。”
父亲气得“咣当”一声砸了一个碗,怒吼道:“好一个宁国侯世子,居然庶子都有了,还敢骗我女儿进门。”
宁国侯夫人也气得不轻,但是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将军,这如霜也是你们将军府的人。”
母亲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夫人说错了,沈如霜如今被逐出了族谱,沈家族谱上再无此人。”
“将军已决意休弃她的生母赵姨娘,从此往后,沈如霜就不能再姓沈了,叫她赵如霜便是。”
“我们将军府可没有这样丢人现眼的东西。”
沈如霜呆住了,眼神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怔怔地说道:“爹,你不要女儿了?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不能休了姨娘,你这是逼死她吗?她为你生儿育女,为何你这般狠心。”
第10章
父亲一把扯开被她抓住的衣袍,眼神中满是冷漠和决绝,冷声道:“事到如今,也不妨告诉你,你并非我的亲生女儿,你姨娘是当时我一个同袍的遗孀,同袍临死前托孤,说给你们母女一碗饭吃便好。”
“我为了你的前程,对外说是在边关纳了你的母亲,却不料她越发贪心,想贪图不该有的东西。”
“我只恨没有对你严加管教,把你养得心术不正,愧对你的生父。”
“如今你也成亲了,我会给你母亲一个院子,她从此不再是我沈家人,你们母女好自为之吧。”
这下不但如霜愣住了,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无助,连宁国侯府的人也愣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赵姨娘从佛堂出来,还大声骂道:“我女儿如今可是嫁给了宁国侯世子,以后就是宁国侯夫人,我如今是世子的丈母娘,谁敢看低我。”
“日后有你们求到我头上的时候。”
沈如霜带着赵姨娘一起被轰出了镇国将军府。
两家的婚事彻底地告吹了,上镇国将军府提亲的人又开始络绎不绝,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父亲和母亲决定这次一定要好好带眼识人,不能再被像世子这种宵小之徒骗了。
我照样像待嫁闺中的小女儿一般,天天厮混在母亲身边,承欢膝下,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第11章
到了昭阳郡主赏花宴那日,母亲带着我一起去了。
没想到在郡主府,我居然看到了如霜。
她小腹微微隆起,像一个小山包,陪在宁国侯夫人身边。
她脸色憔悴,眼神黯淡无光,仿佛一朵枯萎的花朵。看见我的时候,眼里都带着恨意,那恨意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想要把我刺穿。听说宁国侯夫人对她很不好,从那日回府后就将她关在后院,几个月连世子一面都见不到。她想找人扮可怜都哭诉无门,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
她上前一步,怯生生地叫道:“姐姐。”
旁边的贵女好奇地问我:“如锦,这是谁啊?”
我捂着嘴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说道:“这是宁国侯世子夫人,哦,不对,好像宁国侯不承认,应该只是世子的妾室吧。”
旁边有人跟着笑起来,说道:“怎么可能是世子夫人,现在宁国侯夫人到处在给世子相看,要娶世子夫人呢。”
“那世子莫不是眼神出了问题,像如锦这般品貌双全的女子他都不要,反倒去钟情一个这般畏畏缩缩、低眉顺眼的女子。”
“哎呀呀,说不定人家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手段呢,你没瞧见那肚子都高高隆起,这般明显了。”
我心中暗自冷笑,这分明是她自己选的路,往后被人冷嘲热讽、肆意讥笑,那也是她自作自受,与我何干?我微微皱了皱眉,便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前往花园,打算去摘几朵娇艳的荷花。
然而,行至半途,却被人给拦住了去路,拦住我的,竟是谢南州。
他目光紧紧锁住我,那眼神里好似藏着千言万语:“如锦,一晃几个月过去了,你近来过得可还好?”
我心里一阵厌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冷淡道:“世子还请自重,我如今过得如何,与世子您已然没有半分瓜葛。”
他却像是没听见我的话一般,猛地向前跨了一步,紧紧抓住我的胳膊,神情急切又懊悔:“如锦,是我错了,我当初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如霜,可如今我才幡然醒悟,那不过是我被她设下的圈套给迷惑了。她不过是想借着我的身份嫁进侯府,她这般贪慕虚荣、自私自利,哪里比得上你这般贤惠大方,你才是真正能当侯府主母的人。”
我听了这话,不禁笑出声来,那笑声里满是嘲讽:“世子,您可是马上就要当父亲的人了,这时候才来后悔,不觉得太迟了吗?”说罢,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第12章
6.
他在身后声嘶力竭地大喊:“你若是不嫁给我,还有哪个男人敢娶一个已经拜过堂、入过洞房的女人?我若对外宣称与你早已行了周公之礼,你看看还有谁会要你。”
“我定要向外宣扬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且看看谁还会要你这双破鞋。”
我顿时怒火中烧,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刚要转身开口狠狠骂他一顿,却见他被一个男人从身后一掌砍晕。
我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那男人缓缓开了口,声音里满是不屑:“这样的男人,简直是我们男人的耻辱。”他抬起头来,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个熟人,是我父亲麾下的骠骑将军凌煊。
我呆呆地望着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凌将军,你……你把世子打晕了,这……这可怎么办?”
凌煊狠狠地踹了谢南州一脚,随后像拖死狗一般将他拖到湖边,把他的半截身子都浸进了湖里,嘴里还嘟囔着:“行了,等过一会儿,冷得他受不了自然就醒了。”说着,他又从腰间摘下酒壶,把酒一股脑儿地倒在谢南州身上,嘴里继续念叨着:“喝醉了就爱误事啊。”
我思索片刻,低下头,轻声吩咐了丫鬟几句,让她出去把世子独自一人晕在后院的事情传到如霜的耳朵里。
我回到花厅,一炷香的工夫过后,我故意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听闻郡主府有皇上御赐的双色荷花,不知我们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去欣赏一番。”
郡主正愁没人夸赞她府上的荷花呢,一听这话,正中她的下怀,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如锦你这丫头,还是这么调皮,今日就带你们去看看这双色荷花,那可是漂亮得很呢。”
第13章
一群人跟在郡主身后,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后花园。远远地,便看到了那娇艳的双色荷花,大家正一路兴致勃勃地走过去,突然,听到湖边的假山里传来一阵暧昧的亲热之声。
“世子,你母亲不许我见你,如霜真的好想你呀。”
“我的心肝宝贝,我一直在找机会想见你呢,这下可总算见到你了。”
“世子是不是不要如霜了,要娶别的女人啦?”
“什么女人能比得上你呀,你知道我最喜欢你这身子了,柔若无骨的,你这个小妖精,怎么有了身子反倒更勾人了呢。”
“还请世子怜惜,如霜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世子可要轻些……”
假山里接着传出一阵更加暧昧亲热的声音,让外面所有的贵女们都羞得满脸通红。
郡主顿时大怒,在她府上出现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简直让她的宴会颜面尽失。她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吼道:“什么人在里面?来人,把人给我拖出来!”
有侍卫迅速冲进了假山的山洞里,里面顿时传出一阵尖锐的尖叫:“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宁国侯世子夫人,你们大胆!”
当谢南州被拖出来的时候,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而如霜则是衣衫不整,外裳被心急如焚的世子撕得稀烂,只有中衣穿在里面,肚兜都露了半边出来,肩颈上满是青紫的吻痕,一看便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不堪的事情。
第14章
“世风日下啊,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么敢做出这种事?”郡主气得脸色铁青,大声斥责道。
夫人们纷纷捂着嘴,你一言我一语地指指点点:“这世子也太不挑地方了,这侍妾还怀着身子呢。”
“哎呀,这就是侯府那个狐狸精嘛。”
“在别人府上做出这样的事,宁国侯府可真是好家教啊。”
宁国侯夫人听到消息后,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看到这场景,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她强忍着怒火,大声说道:“赶紧把衣衫穿上,马上回府!”
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就像调色盘一样。谢南州则大声叫嚷起来:“母亲,我是冤枉的,是有人把我打晕了,我醒来便看到如霜,我衣服全湿了,如霜用自己的身子给我保暖。”
说着,他恶狠狠地看着一旁的我,指着我大声喊道:“是沈如锦,是她设计打晕我的!”
众人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什么,沈小姐打晕他?”
我眼眶一红,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依偎在郡主身边,声音带着哭腔说道:“郡主,您可得给如锦做主啊,我一直在郡主身边说话,怎么可能去打晕他呢。”
“而且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打晕他呀,郡主,宁国侯世子三番两次羞辱我,请您一定要为如锦做主啊。”
郡主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温柔地说道:“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做主,今日如锦一直在花厅陪我们几位夫人聊天,我们都可以作证。”
“就是啊,他可真好意思,居然说一个千金小姐打晕他?”
“他这么弱,还有脸说?”
谢南州灵光一闪,突然大声叫道:“我晕倒前,迷迷糊糊听到她叫凌将军。她肯定是在这里私会情人,被我发现了,让那个情夫将我打晕,想杀我灭口。”
第15章
7.
宁国侯夫人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眼睛紧紧盯着我,一脸为难地说道:“如锦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事被世子撞见了,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说啊。”
我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哽咽着声音说道:“世子喜欢与人私会,暗中生情,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便把这样的事栽赃在我身上?”
“如果世子和侯夫人今日不拿出证据,如锦便是告到殿前,也要讨个清白说法。”
母亲快步走过来,紧紧搂住我,气得脸色通红,大声说道:“宁国侯夫人,今日你们侯府不给个说法,我便要递牌子进宫见皇后娘娘。”
这时,有人缓缓走了出来,说道:“世子说沈小姐叫了一声凌将军,今日在宴上的将军,姓凌的只有我一个,世子是在说我吗?”
凌煊站了出来,眼神坦然,神情比我还理直气壮。
大家看到他,都愣了一下,要知道他如今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是朝中的新贵,大家巴结都来不及,哪里敢得罪他。
有武将站出来,大声说道:“我们将军一直在前院喝酒,怎么可能跑来这里打晕你。”
“将军要是出手,你就直接没命了,还打晕你,他哪有这么心慈手软。”
“你睁眼说瞎话也要说个像样的,敢诬陷将军,你好大的胆子。”
第16章
谢南州站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冷笑着说:“骠骑将军是镇国将军麾下的人,你与沈大小姐勾结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凌煊瞬间拔刀相向,那锋利的刀刃架在谢南州颈上,眼神冰冷,声音低沉而威严:“如若我与沈小姐有些什么,就是你这些诬蔑她的话,我今日便可杀了你。”
“你该庆幸我还未请得赐婚的御旨,等赐婚的圣旨一下,你眼珠子往沈大小姐那看一眼,我都把它挖出来。”
“我要打你,光明正大,绝不偷偷摸摸的,就像现在这样。”说完,他猛地一脚踹在谢南州肚子上,谢南州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踹飞出去,直接落进了湖里,嘴里还大喊着:“救命啊!”
“救命啊,快救世子。”宁国侯夫人吓得尖叫起来。
“快救世子啊,来人啊,世子,你别有事,你有事我和孩子怎么办?”如霜在岸边哭得撕心裂肺。
“救人别弄坏我的荷花,这可是御赐的,弄伤一朵可是杀头的罪过。”郡主在岸上大声喝斥。
宁国侯一行人狼狈不堪地离开了。
而世子和妾室在郡主府私会苟且的事也传得沸沸扬扬,到处都是。
等宁国侯夫人再找各家的贵夫人相看时,发现根本无人理会,因为谁也不愿意把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里来。
好不容易有一个新晋李姓的京官,还不熟悉京城里的情形,听得宁国侯府上门提亲,喜不自禁,马上同意了。
第17章
结果,就在下聘那日,赵姨娘风风火火地冲进了侯府那气派非凡的大门,整个人宛如疯魔了一般,哭天抢地地呼喊着:“世子啊!我女儿为你生儿育女,如今眼看着就要临盆生产了,她可是宁国侯府长孙的生母啊,可居然连个名分都没有!”
“你们这些人啊,简直没有良心啊!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就摊上了这样的遭遇!”那悲痛欲绝的哭声,仿佛要穿透整个侯府。
那李家的人听闻此事后,个个惊得目瞪口呆,赶忙四处打听情况。一打听之下,得知了这等荒唐事,当下便动了悔婚的念头。宁国侯夫人见状,赶忙亲自出面,满脸堆笑,还送了许多精致的首饰和珍贵的珠宝给李家小姐,那嘴啊,就像抹了蜜一样,口灿莲花,费尽口舌地死活劝住对方,说婚期再另行商议。
我曾有幸见过那李家小姐一面,那是在百宝楼挑选首饰的时候。当时,她的丫环趾高气昂,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扯着嗓子喊道:“我们小姐可是要嫁进宁国侯府的人,还不赶紧把店里所有的首饰都拿出来,让我们小姐先挑!”
众人听了,都只是笑而不语,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出好戏。我不经意间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姐要是真能嫁进侯府,那可真是好福气啊。只是,我听闻那宁国侯府里可有个备受宠爱的妾室,听说庶长子都快要出生了,世子对她宠爱有加。要是真生下了庶长子,日后怕是更不会把主母放在眼里了。
那李小姐本就是个脾气刚烈之人,回去后便立刻传了话到宁国侯府:“我要是嫁过去也可以,但这庶长子绝对不能生下来,否则这婚事就作罢!”
此时,如霜的肚子已然有七个月大了,若是不让她生下孩子,那可真是一尸两命的危急之事啊。我在心里不禁为如霜捏了一把汗,想着这宁国侯夫人会如何应对呢?
然而,宁国侯夫人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当晚,她便命人熬好了一碗药,端进了如霜的房里。
如霜被人强行绑在凳子上,脸上满是恐惧的神情,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谢南州端着药,轻声细语地哄着她:“如霜,我知道你向来都是乖巧听话的,你乖乖把这药喝了。等主母先进了门,咱们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
第18章
“到时候你再生个儿子,我答应你,娶你做平妻,可好?”谢南州目光温柔地看着如霜,试图用这美好的承诺安抚她。
如霜却拼命地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带着哭腔哀求道:“不要,世子,孩子已经快出生了,求你让我把他生下来好不好?这可是我们的骨肉啊!”
谢南州无奈地叹息一声,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你何苦如此执拗呢?你如今只是妾室,主母都还未进门,你如何能生下孩子?这岂不是要让侯府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吗?”
说完,他眼神一狠,伸手捏住如霜的下巴,将那碗药一股脑地灌了进去。
如霜拼命挣扎,可终究还是无法挣脱,一碗药一滴不剩地灌进了她的嘴里。
如霜痛苦地嚎叫着,那声音撕心裂肺,持续了一整晚。直至第二天,她才艰难地生下了一个死胎,是个手脚俱全的男胎。
如霜面无人色,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虚弱地躺在床上。她听着谢南州那温柔细语:“如霜,我日后一定好好待你,你放心。”可这温柔的话语,在她听来却如同冰冷的刀刃,刺痛着她的心。
宁国侯府的庶长子没了,那户人家的小姐终于愿意接了聘礼,两家定下了大婚的吉日。
如霜躺在院子里,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道:“我才是世子夫人啊,怎么世子还要成亲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外面院子里却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世子夫人送嫁的人来了,快把新房整理好,一定要布置得漂漂亮亮的!”
“这是世子夫人最喜欢的牡丹花,把姨娘那些海棠花全铲了,以后花园只种牡丹,可不能让世子夫人不高兴!”
宁国侯世子娶亲,虽说大家打心底里看不上这侯府的所作所为,但人情世故总是要顾及的,来的宾客满门,场面十分热闹。
第19章
拜堂成亲后,新娘子在新房里仰着下巴,一脸傲慢地问下人:“那如霜姨娘呢?叫她来拜见主母。”
如霜穿了一身崭新的衣裳,端着精心煮好的茶汤来敬主母。她仰着头,模样极为柔顺,轻声说道:“给夫人请安,奴婢特意为主母煮的补汤,祝夫人和世子早生贵子,举案齐眉,恩爱一生。”
她的乖巧模样让新夫人极为高兴,新夫人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的下马威成功震住了这个狐媚子,便得意地端起茶汤喝了下去。
如霜跪着上前,轻轻为她捶着腿,一脸谄媚地说:“夫人,这茶汤是我姨娘的秘方,喝了必得子的,这也是奴婢的一片心意,还望夫人日后垂怜。”
新夫人得意一笑,将茶汤一饮而尽,然后赏了一根银簪子给如霜,说道:“都说你极受宠,又得意非常,看着还是懂规矩的,下去吧,日后每日过来请安侍侯,世子在的时候,不许出现。”
如霜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是,夫人。”
可是,洞房花烛夜,情到浓时,新夫人却突然腹痛难忍,她脸色惨白,大声呼喊着:“快叫大夫!”
大夫匆匆赶来诊治,皱紧了眉头,一脸凝重地说:“谁给夫人吃了这样剧寒且量大的绝子汤啊?”
“这汤药下去,恐怕夫人再也不能有子嗣了。”
傅南州又惊又惧,赶忙叫人来问,这才知道是如霜送的茶汤有问题。
“去拿如霜姨娘来,马上去!”傅南州怒不可遏地吼道。
下人急忙赶去,推开如霜的院门,却发现她已悬梁自尽在房中,死去多时了。用的白绫正是当时我赏她的那一根,下人们看到这一幕,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第20章
宁国侯府新事变丧事,李家第二天便气势汹汹地来接走了女儿,并且一状将侯府告到了官府里,义正言辞地说世子宠妾灭妻,害嫡妻从此绝子,要求侯府给他家女儿大笔赔偿,并与他家解除婚事,从此再无瓜葛。
皇上恩准了李家的诉求,宁国侯府一夜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变得死气沉沉。因为大夫后来发现,在新人喝的合卺酒里,也发现了绝子药粉,这意味着世子以后,也难有子嗣了。
宁国侯府把如霜的尸体直接扔到了乱葬岗,连张破席子都没有给,就像扔一件无用的垃圾一样。只有赵姨娘在乱葬岗哭天抢地,好不容易才找到尸首,她用一口薄棺将如霜下了葬,然后默默地离开了京城,无人知晓她去了哪里,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慢慢地,京城里没有人再关注这个落败的侯府,毕竟京城每天都有新鲜的事情发生,人们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转移了。
而最新鲜的事,便是皇上赐婚了我与骠骑将军凌煊。一时之间,镇国将军和骠骑将军府成了京中最热闹的地方,上门恭贺的人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我们本无意大肆操办婚事,我和凌煊成亲后,便与他一同前往西北赴任。
我轻轻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打马得意非常的男人,心中满是欢喜,我低头一笑,暗自思忖:以后我自有我的全新人生,这未来定会充满无限的可能。
来源:悦颜赏竹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