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流水线上积着薄灰,墙上“为印度制造”的标语褪成淡粉色,只有零星工人在打包最后的库存。
新德里郊外的小米工厂,曾经日夜轰鸣的生产线如今静默无声。
流水线上积着薄灰,墙上“为印度制造”的标语褪成淡粉色,只有零星工人在打包最后的库存。
这座曾雇佣上万人的工厂,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千个身影在空旷车间里穿梭。
办公室里的裁员名单越摞越厚,人事经理每天要签三十份离职协议。
2015年夏天,雷军在新德里举起红米手机的照片登遍印度媒体头条。
那时印度街头每四台智能手机就有一台印着橙色的MI标志,小米专卖店门口总是排着蜿蜒的长队。
印度员工普拉卡什记得最疯狂的时候,生产线三班倒都满足不了订单,工人们靠着机器吃咖喱饭。
莫迪的“印度制造”计划像块诱人的蛋糕,税收减免、土地优惠、政策绿灯。
中国厂商带着技术和资金蜂拥而至,vivo建起最高效的流水线,OPPO竖起最醒目的广告牌。
印度智能手机市场像被施了魔法,功能机一夜之间变成古董。
班加罗尔的工程师拉朱说:“那时我们真以为印度能成为下一个世界工厂。”
2022年3月的一个清晨,印度执法局官员径直走进小米财务总监办公室。
他们带着三十人组成的审计团队,搬走整整两百箱财务资料。
财务副总监安妮塔试图解释每笔汇往高通的专利费,但官员们只是机械地重复:“请配合调查。”
资产冻结通知来得比季风更突然。
48亿元人民币瞬间变成银行账户里冰冷的数字,就像恒河水突然停止流动。
小米法务团队准备的上千页证明材料堆满会议室,每次开庭都像在解永远解不开的绳结。
更严厉的打击接踵而至。,
印度政府开始要求外企必须任命印度籍CEO,必须向本土企业转让股权,必须公开所有核心技术。
新德里一家咨询公司的玻璃墙上,外资客户的名字正被逐个擦去。
小米印度总裁马努的日历上,2024年6月被红笔圈出——“暂停专项投资”。
研发中心的灯光一盏盏熄灭,为印度定制的手机系统停止更新。
当地程序员萨米尔无奈地关闭测试服务器:
“他们不再需要专为印度右手持握设计的界面了。”
车间主任拉姆看着熟悉的工友们成批离开。
有些人领到三个月补偿金,更多人只拿到欠薪白条。
工厂门口卖奶茶的小贩生意少了七成,他打算下周把摊位挪到三星工厂附近,“听说他们还能撑段时间”。
市场数据像持续下跌的体温计:2025年第二季度,小米份额跌至13.4%,vivo关闭两家装配厂,OPPO裁掉40%营销团队。
这些曾经占据70%市场的中国品牌,现在像退潮时搁浅的船。
9月20日,莫迪在电视讲话中把“对外国的依赖”称为头号敌人。
当年亲手打开国门迎接外资的总理,如今在议会大厦里谈论“经济自力更生”。
他的顾问们没说的是,印度制造业GDP已从15.4%滑向14.3%。
在金奈经济论坛的走廊里,官员们仍在夸耀印度市场的潜力。
但跨国企业的董事会开始重新计算风险系数,那些曾经把印度标为“必争之地”的战略地图,正在被“谨慎进入”的标签覆盖。
孟买证券所的分析师维克拉姆每天都要应付国际投资者的质询:
“为什么印度突然变得危险?”他指着窗外说:
“你看那些半停工的工厂。”
在古尔冈的小米售后中心,维修技师阿尔琼收到总部通知:下月起不再寄送专用配件。
展柜里的样机屏幕暗着,最后一个顾客询问的是“二手手机能折价多少”。
隔壁OPPO门店正在举行关店清仓,促销喇叭里循环播放:“最后三天,全部五折。”
印度本土品牌试图填补空白,但他们的组装线上缺少核心零件。
曾经能生产完整手机的工厂,现在只能做简单的贴牌加工。
工人苏雷什抱怨:“中国工程师走后,机器故障都没人会修。”
在诺伊达工业区,空置的厂房玻璃映出乌鸦的身影。
当地税务官辛格发现,这个季度的外资企业纳税额下降了38%。
他办公桌的抽屉里还留着三年前和小米管理层的合影,照片上每个人都在笑。
新德里政策研究中心的报告显示,2025年印度吸引外资规模可能倒退至2015年水平。
那些被寄予厚望的本土品牌,在全球供应链里像突然断线的风筝。
外资撤离的脚步声在印度上空回荡,这些曾经带来就业和技术的企业,正在把生产线转移到更友好的国度。
印度市场的童话破灭了,留下的是空荡的厂房、失业的工人,和一本关于信任与背叛的教科书。
来源:xjhhhhy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