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女工的罪与罚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02 09:41 1

摘要:我的同龄人前往广东,多数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属于被迫或者无奈之举。

对我而言,南下东莞,是人生的一次旁逸斜出。

九十年代末,打工浪潮势如破竹,席卷内地。

作为世界工厂,东莞名声响亮,吸引无数内地青年前往寻梦。

南方热气蒸腾,令人心生想象。

然而,打工辛苦劳累,薪水又低。

我的同龄人前往广东,多数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属于被迫或者无奈之举。

必须承认,东莞同样提供了机会,我有不少同乡,正因为去了东莞,打开了人生的另一扇门。

他们成就梦想的同时,还在工厂流水线,见识了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壮观。

一些勇猛大胆者,一手一桃花,狂嗅馨香,乐不思归。

相比较而言,我的南下,更像是听多了南方传奇,想去走一走、看一看,进工厂体验一下生活,若觉得不妥,赶紧回来。

毕竟,我在老家有路可退。

如今细想,这未必是好事。

有时,恰恰因为心中无忧,才不敢放手一博,错过许多人生机遇。

只是,我从未想过,这次东莞之行,在我人生的记事本上,留下了一段哀美回忆。

尽管这段经历充满痛感,无比忧伤,我却时时怀想,无法忘却。

时间回到1999年,那年夏季,我如愿中专毕业。

那个时候,中专生已经不包分配。

同学们要么托人找关系,在乡镇谋一份悠闲自在,却看不到出路的工作;

要么响应国家号召,回到乡村建设家园,其实无非是搞种养业;

更多同学的选择,背上行囊远离故土,成为无数打工者中的一员,悄然沉默,隐于尘埃。

我属于特别的一类。

父母为人老实,也无什么资源,对我未来的命运无计可施。

好在大伯有远见,对我极为照顾。

他虽已退休,但尚有些影响力,几番奔走,帮我争取到一份工作。

谁曾想,即将报到之际,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某位领导也推荐了一人就任该职,原本决定用我在先,可那领导尚在任上,而伯父已然赋闲。

两相权衡,接收单位决计谁都不得罪,宁肯岗位空缺,也不用其中一人。

听闻消息,父母心中悲叹,他们与村里邻居一样,信命。

倒是我这个当事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伯父则觉得此事,打了他的脸。

如此一来,这已经不是给我找工作这么简单的事,而关乎到他的信誉与余威,关乎到他一张老脸的颜面。

于是,伯父又几次三番,托了数位曾受惠于他的人,再次讲情。

事情纠缠反复,未有定论。

好在那边先松懈了,或者说他们等不及了。

一个月后,伯父得知,我原来的竞争者,已经被安排到了别的单位。

在伯父的强烈请求下,他们允诺了我去上班。

只是,时间得延后半年,以免被那位领导无故寻麻烦。

伯父答应了,不答应也得答应。

至少,他算赢回了一局。

我在家闲呆了些时日,实在无所事事,只能帮着家里干点农活,到处闲逛。

村里小伙伴们要么已外出打工,要么埋头读书,昔日的热闹早已不再。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我常坐在自家屋后的小坡上,望着远处的星空发呆,心里空落落的,不知该何去何从。

恰好初中同学兼好友从东莞寄信于我,谈起工厂生活,我觉得颇为有趣。

反正闲呆在家,过于无聊,而且被人指指点点,有啃老之嫌。

于是,征得父母同意后,买了车票,迫不及待地奔赴东莞。

同学在常平镇张屋村一家电器厂,工厂正在招人,我的中专毕业证派上了用场,如愿进厂,和他成功在异乡会师。

只是,异乡充满意外,我进厂不到一周,同学的姐姐自深圳来工厂寻他。

那时没有电话,找一个人相当困难。

她此番前来,携来一件重要情报。

她所在工厂,招聘一名办公室职员,同学的条件都符合,她大老远从深圳赶到东莞,紧急报信,让他过去面试。

她姐在工厂有些人脉,且已经和人事部讲妥,所谓面试,无非走走过道,但必须抓紧时机。

深圳比东莞好,自然更难进厂,而且要求更高。

与之相对应的,深圳工资待遇比东莞好。

同学在东莞打了几年工,看不到前途,深圳有好去处,他没有不去的道理。

同学重情义,不放心我。

离去之前,带我见了一个人,千叮万嘱,请其照顾我。

是个女性,比我大五岁,个子娇小,但为人大方,面目慈善,让人亲近。

同学喊她为梨花嫂,让我也如此称呼。

初见梨花嫂那天,她穿着工厂发的粉色工作服,将娇小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

「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弟,刚从家乡过来,麻烦嫂子多照顾照顾。」同学边介绍边拍着我的肩膀。

梨花嫂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这个弟弟倒是生得清秀,像个小先生,来这里打工可惜了。」

我原以为,同学引荐的,是个壮汉子。

此刻见到一个俏娇娘,不免大失所望。

让一个弱女子照应我,不是笑话么?当时的我,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多言。

然而,熟识之后,才发现,梨花嫂这样的勇猛女子,有主见有谋略,许多男子汉大丈夫也难以企及。

梨花嫂来自天府之国,那地方向来出美人。

梨花嫂自然也是美的,但话说出来,年轻女人哪有不美的?

电器厂虽然不大,但车间女工多,且大多在二十上下,一眼望去,千树万树梨花开,随便摘一朵,都无比妖娆。

但梨花嫂与众不同。

那些刚出农村的姑娘们,虽有青春的美丽,却缺少历练后的韵味。

而梨花嫂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份从容与风情,如同陈年的女儿红,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品尝。

说话时不经意间流露的四川口音,都像是带了勾子。

对于这些颜面上的荣光,见多了便觉得不过如此。

相对于徒有其表的虚荣,我更看重内心的闪光。

恰恰这一点,才是梨花嫂最打动的我地方。

电器厂虽然规模不算大,但生产车间,也有三层楼。

一楼是冲压、制模车间,二三楼则为装配生产部。

我在二楼,梨花嫂在三楼,我俩分属不同车间不同楼层,按理讲是没有交集的。

倒是我去深圳高就的同学,此前与梨花嫂在同一条流水线,且岗位相邻,正因此结下了不错的情谊。

同学才会将她介绍于我,并且千叮万嘱,说我初出家门,独自在外,不免会孤寂无助,心慌难过时,请梨花嫂多开导安慰。

听闻同学的言语,我当时颇觉好笑,我的确首次出远门,但在异地他乡,要靠一个女人安抚我,未免有点太轻看我了。

我那时心里是有些小骄傲的,毕竟,怎么讲,也算读过中专不是吗?

由同学的话,我甚至以小人之心猜测,觉得他心中念念所想,乃由已推人。

念初中,同学曾恋慕过女老师,教英语的,大我们十岁。

当然,若称其为恋人或许太过了,但那种情感却是真的。

联想到这件事,我不免胡乱猜想,莫非同学对梨花嫂,也有种如对英语老师的情感。

只是,初中时的情感,毕竟太朦胧,而到了社会,他也已成年,懂得生活法则,也有了情恋需求。

或许,他有恋母情结,对梨花嫂有些什么想法,倒也正常不过。

所以,他才会将梨花嫂介绍于我,不是为了让她照应我,而是为了让我去盯住她吧?这么一想,便有种顿悟的感觉。

梨花嫂自然没往这层意思想,更想不到我心中会如此这般想法。

她尽心尽责,工作上暂时无法给我照应,但在工作之余,在生活中,倒的确尽了大嫂的责任。

刚进厂那段日子是最难熬的。

每天重复着相同的工序,身体被机械地消耗,灵魂被单调地折磨。

梨花嫂似乎看出了我的不适,常在下班后悄悄塞给我一些零食或水果,有时还会隔着老远冲我微微一笑。

电器厂位于张屋村,从厂里步行,三四分钟路程,便可以望见一道宽阔大道,那条路连接常平和黄江,名叫常黄路。

第一次和梨花嫂同行,是她带我去夜市闲逛的。

那是个周末,好不容易,晚上不加班。

我原本正在宿舍休息,梨花嫂站在门口唤我,工友们瞧着我乐,我一时羞红了脸。

待出了厂,内心的热才慢慢消退。

「嫂子,你怎么来男宿舍了?」我小声问道,心里却暗暗欢喜。

梨花嫂笑了笑,把散落在脸颊的一缕秀发挽到耳后:「你们这些男娃儿,成天闷在宿舍里,哪像个年轻人样子?今天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东莞的繁华。」

她今天没穿工厂的工作服,而是换了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

梨花嫂早就看出了我的慌乱,她懂得如何缓解气氛,也不急着问我情况,只介绍周边情况。

工业区的名字,哪家工厂是干什么的,工资待遇好不好,规模大不大。

听她这么一讲,你会觉得,她来东莞已经很长时间,算是个老江湖了。

其实不然,梨花嫂来东莞也才两三年,但她勤学,善观察,不耻下问,又好思考,所以对周边环境了解较多。

行至途中,梨花嫂指着对面的一排花园式洋房讲,看,那是紫荆花园。

所谓紫荆花园,无非是一个小区的名字罢了。

但当时,1997年刚过去,我对紫荆一词相当敏感。

因此,记下了那座花园。

据说,花园里住了许多台干与老板,是名流与富贵的象征。

那些皆与我无关,与我有关的,是东莞公交公司在花园旁,设了一座公交站台。

名字就叫紫荆花园,我自然谨记在心,之后每次途经,都会有种别样的感情。

甚至离开常平之后,我想起当年情景,紫荆花园,亦是不可缺少的重要建筑。

当然,之所以记忆如此深刻。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我曾亲眼见到,梨花嫂被一个男人接进紫荆花园。

我为此守在对面,等了整整两个小时,未见她出来。

那是我们相识后的第三个月,一个周日的下午。

彼时我正在常黄路上闲逛,无意间看到一辆崭新的黑色桑塔纳停在紫荆花园门口。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男子。

他捋了捋略显稀疏的头发,站在那里张望着,似乎在等人。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梨花嫂穿着一件我从未见过的淡黄色连衣裙,头发精心盘起,耳垂上还挂着一对小巧的耳坠,整个人焕发着与工厂里截然不同的光彩。

那男人见到她,立刻露出笑容,伸手自然地搭上她的腰,将她引向车内。

我像被钉在原地,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躲在公交站牌后,我眼睁睁看着那车缓缓驶入小区大门。

不知为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酸涩难当。

当然,这也是很久之后的事。

暂且先留个悬念,后文再详细交待吧。

那时的东莞,会讲一点白话,是很受人尊敬的。

厂里曾兴起过学习之风,但大多部分,学到一半,便放弃了。

毕竟,工厂普工时间有限,且语言这东西,需要应用,大胆与人对练,工人哪里与本地人见面的机会。

最多,无非在公交车站,讲一句"有落"(粤语"下车"之意)。

再学几句,你是哪里人,今晚吃什么之类的口语,已经算很不错了。

梨花嫂似乎是个例外,她会白话,而且不少。

那一路,她会四川语调,讲白话给我听,倒也有种别样的韵致。

到了市场,里面热闹非凡。

电器厂门口,每到下班时间,同样摆满了各种摊点,但夜市的摊点,不同于工厂。

夜市更丰富,接纳的食客也更广阔。

我们找了位置坐下,点了一碗粉和可乐。

但梨花嫂啥也不要,她看着我吃,似乎也很开心。

她推说不饿,我那里并不知道,她要保持体型,拒绝多饮。

「你为啥不吃东西?」我有些不好意思独自享用。

「我啊,」梨花嫂托着腮帮子,目光在我脸上流连,「吃多了会胖,胖了就没人要了。」

「嫂子这么漂亮,怎么会没人要。」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这样说是不是太唐突了。

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我,我被她看得心慌意乱,只好低头专心吃面,却感觉每一口都变得不太寻常了。

很久以后,我还会想起梨花嫂的眼神,她静静地看着我吃,眼眸里有点盈盈的笑意,那是对亲弟弟的无微不至的关切的眼神。

时至今日,我仍然喜欢这种有烟火气息的街市,热闹,喧哗,却自有一种欢喜。

不得不说,个中原因不免与梨花嫂有些关联。

我原本有个姐姐,大我三岁,她在我五岁那年,罹患重病,其实在今天,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那时医疗条件有限,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我家境有限,无法给予姐姐更好的治疗。

因故,她永远离开了我们。

吃着吃着,我突然想到了姐姐,不免心中失落。

梨花嫂何其敏感,她捕捉到了我异样,但她什么也没说。

吃罢,抹嘴巴时,她已先行帮我结了账,我有点不意思,起身离开。

那一路,我在心里,将梨花嫂当成了姐姐。

有了这次接触,之后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

梨花嫂带我去常平,去黄江,去的最多的地方,要么是新华书店,要么则是书城。

在她看来,我毕竟有些不同,是读过一些书的人,更应该喜欢这些地方才对。

每次去书店,梨花嫂总会挑一个安静的角落,靠在我身边一起看书。

她身上永远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刚开过的栀子花,清新而不张扬。

「你小时候有梦想吗?」有一回,她突然问我。

「想当老师。」我如实回答。

「为什么不继续读书呢?」

「家里条件不好,能读个中专已经不错了。」

梨花嫂沉默片刻,轻声道:「人啊,总是这样,年轻时有梦想,长大后为了生活,却把梦想丢了。我读书时,想当舞蹈演员,可惜...」她没往下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梨花嫂不仅仅是美丽,她身上还有种说不出的忧伤,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安慰。

反过来讲,女人原本最喜欢逛街的,每到出粮日,工厂里的打工妹,急不可待地跑到服装城,逛一个下午,只为选购一件心仪的服装。

梨花嫂呢,却从来没有为了自己,而让我作陪。

工厂配了工作服,车间以浅蓝和粉红为主,写字楼则穿白色工衣。

所谓白领是也。

当然,我那时并不知其意,只觉得白色衣服是身份的象征,走在厂里,都是受尊敬的。

这绝非虚言。

别的不讲,厂里食堂打饭师傅,门口值班的保安,见到我们蓝衣工友和写字楼穿白衣的同事,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

对我而言,出门打工,只是一个过渡。

我从未想过在东莞出人头地,更没想过,在工厂升职涨薪,毕竟我待够时间,便会回家乡,毕竟有一份工作在等我。

尽管如此,我仍独独对白色工衣心有挂念。

这只是我心里的想法,从未脱口而出,更没讲于他人听。

然而,梨花嫂却从我的言行举止中,窥破了我内心秘密。

我记得那日落了一场雨,雨势凶猛。

我来那些时间,极少遇到雨天。

据工友们讲,通常而言,东莞的雨,下得急,去得也快。

只是,那天的雨,有些许不同,从我们下班之时开始落,连续下了一个小时,未有停歇的迹象。

有几位工友,平时里不管多晚,都会外出宵夜。

可那天的雨阻止了他们外出,他们无奈,只得摆开棋谱,在楚河汉界里,打发时光。

我窝在铁架上,打开收音机,想听听广播。

必须声明,录音机是梨花嫂借给我的,并且给我推荐了几个频道,其中一个讲白话,一个讲普通话。

调至音乐台,正沉迷于音乐中,宿舍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了。

来者不是别人,而是梨花嫂。

来源:城市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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