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梦魇——耶律休哥

摘要：统和十六年（998年）寒冬，南京城的辽国百姓自发聚集在新建的耶律休哥祠前。有位老牧民献上整只烤全羊，喃喃道："于越公在时，边关放牧从无宋兵侵扰。"此时距那位让宋朝小儿止啼的名将病逝已过百日，辽圣宗下诏修建的祠宇刚刚落成，香案上供着副破损的玄甲——正是十八年前瓦

统和十六年（998年）寒冬，南京城的辽国百姓自发聚集在新建的耶律休哥祠前。有位老牧民献上整只烤全羊，喃喃道："于越公在时，边关放牧从无宋兵侵扰。"此时距那位让宋朝小儿止啼的名将病逝已过百日，辽圣宗下诏修建的祠宇刚刚落成，香案上供着副破损的玄甲——正是十八年前瓦桥关血战后，辽景宗亲赐的战利品。

晚年的耶律休哥常骑马巡视边境。每当看见宋辽商人用茶叶交换皮货，总会露出复杂神情。有次在拒马河畔，他捡到宋军遗落的箭矢，对部将感叹："此箭用料精良，可知南朝匠艺未衰。"自徐河之战重伤后，他坚持在燕京推行"禁边策"，严令辽兵不得越境掳掠。某日巡边时发现战马踏毁宋人庄稼，立即命人用三张羊皮赔偿，副将嘟囔"太过谨慎"，他抚着臂伤回应："你未见过尹继伦夜袭时的刀光。"

那道改变边陲格局的伤口，发生在统和七年（989年）七月的徐河之畔。当时宋将李继隆护送粮队途经威虏军，耶律休哥亲率数万铁骑截击。途经巡逻的宋将尹继伦部队时，辽军竟不屑一顾径直而过。受辱的尹继伦趁夜突袭，短刀劈中正在用餐的耶律休哥。辽军见主帅负伤顿时大乱，自相践踏死者无数。这场败仗让辽国意识到，宋军仍保留着精锐反击力量。

更早的辉煌停留在统和四年（986年）。面对宋太宗发动的雍熙北伐，耶律休哥在岐沟关上演了经典战例。当时曹彬十万大军连克涿州、固安，他却始终避免正面决战。每夜派轻骑袭扰粮道，白天布疑兵消耗宋军精力。当曹彬部队在泥沼中滤水饮用时，萧太后亲率援军赶到。沙河决战那天，溃逃的宋军尸体堵塞河道，战后辽兵用敌军遗骸垒成京观。此役后他上书建议"掠地至黄河"，虽未被采纳，但宋国王的封爵已见证其战功。

乾亨二年（980年）的瓦桥关之战堪称其军事生涯转折点。辽景宗御驾亲征时，见他坐骑黄甲太显眼，特赐玄甲白马。他率精骑强渡南易水，阵斩宋将张师，追杀至莫州时箭矢用尽，竟生擒数名宋将回营。景宗捧着金盂为他敬酒："卿勇过所闻！"此战让他获封于越——辽国仅次于可汗的尊号。

真正让耶律休哥崭露头角的是乾亨元年（979年）的高梁河战役。宋太宗亲征幽燕，北院大王耶律奚底连战连败。临危受命的耶律休哥与耶律斜轸分兵合击，身中三箭仍指挥若定。次日凌晨他带伤追击，轻车直抵涿州城外，虽未擒获宋帝，但缴获的辠重辎重堆成了山。当时他不会想到，七年后在满城战场，主帅韩匡嗣因轻信宋军诈降几乎全军覆没，全靠他登高督战才稳住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