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世上最难捉摸的东西，是人心。”李海这么想着，坐在出租屋昏暗的阳台上，灯光像被夜吞掉了一半。墙上蒙着苍白的影子，外面的世界安静又危险。

“世上最难捉摸的东西，是人心。”李海这么想着，坐在出租屋昏暗的阳台上，灯光像被夜吞掉了一半。墙上蒙着苍白的影子，外面的世界安静又危险。

桌上的钟表指向十一点二十，林晓还没回来。他给她发去消息：“还没忙完吗？”对话框停在那里，像冬天窗户下的雪，不融化也不散开。

“别等我，今晚会很晚。”她回得很快，短促如呼吸。李海盯着屏幕，有种寒意从指尖传来。

他不是第一次发现不对劲。夜归的妻子开始变得沉默。工作换了新项目，她频繁加班——可是，她的公司，就在小区边上，那栋有绿漆门的写字楼，平时下班只需五分钟步行。可最近，她总是拖到很晚才回来。

李海犹豫再三，把旧外套披上，手伸进兜里碰到那张泛黄的结婚照。他轻声自言自语：“婚姻啊，真像一场雾气，视线模糊了，心就迷路。

夜色下小区的路幽深，两排槐树伸出枝条。李海走在林荫道上，每一步都是问号。“她真的在加班吗？还是……”他不敢往下想。

他远远看到林晓，她背着那只灰色斜挎包，低头匆匆往北门走。那里不是去公司的路。她们办公室在南楼。李海藏在树后，忍住咳嗽。

她快步出了小区，左拐进了一家还亮着灯的小咖啡馆。门口有个人在等，是个穿黑衬衣的男人，眉眼很深，和林晓说了什么。她笑了，李海却读不出她笑容里的成分。

他害怕自己的猜测，又迫切想证实些什么。他拉紧外套，靠近咖啡馆窗，看到两人的对话。一杯咖啡、一叠文件，还有他们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

“明天方案你看过了吗？”男人问。

林晓点头。“我还是担心，领导不会答应。”

男人笑着安慰：“有我在，你不用怕。

李海听见自己心跳杂乱。怀疑像老鼠在房间里横冲直撞，他想冲进去，又不敢。

林晓的话清晰地飘出来：“要不是你，我早撑不住了。”

夜色把咖啡馆隔成两个世界。李海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温暖和明亮，心里反问自己：这就是自己担心的‘秘密’吗？可是为什么胸口还是堵着一团云？

突然，林晓抬头，窗外的李海闪身躲到柱子后。

“你最近怎么了？”男人问林晓。

她用指尖摩擦着杯沿，“丈夫变得敏感了，经常追问我，怕我变心。”

“你不是说你们一直很好吗？”

林晓叹气。“现实和理想是两回事。爱情慢慢像水一样流淡了。”

李海的眼角湿润。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自己是林晓生命里的唯一，可现在他只是一个站在窗外察看的影子。

咖啡馆里的人起身，林晓收拾文件，和同事边说边笑。没有暧昧，没有距离。他们只是深夜的战友，为工作奔波，为生活喘息。

李海忽然明白了。多年来，他习惯了自己的怀疑，也习惯了林晓的沉默，却忘记了两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

他悄悄回家，一路上风吹过夜街，吹动叶子，也吹动了他心里的结。家门口的灯光亮着，像等待漂泊者的港湾。

林晓回来已经是十二点半，她轻声走进卧室。李海假装睡着，听见她放下包，再也忍不住说：

“晓，最近你累吗？”

林晓愣了愣，轻轻回道：“是啊，很累，但总觉得有人在等，心里踏实。”

“对不起，有时候我太敏感了。”

她笑了笑，说：“人嘛，谁不会多想呢？其实你能这样问，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窗外月亮很低，屋里亮着温软的灯。李海想，生活就是一场永远都看不透的谜题。我们总在错觉里徘徊，却也总在坦诚中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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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夜晚，是用来怀疑的；

有些夜晚，是用来释怀的。

而真正的幸福，就是在长夜过后，彼此还在灯火里等着对方回家。

来源：心灵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