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弹幕,我更相信每天同床共枕的男人不会背叛我。
盛景枭不知道,我能看到他的弹幕。
十年前,一个小乞丐拉住我的裤脚,
断指为誓,“带我走,以后你想要的,我都抢来给你。”
自那时起,我就知道盛景枭是男频文里的男主,
我不过是他登顶巅峰的垫脚石。
也知道他的真爱出现时,就是我的死期。
但我还是一力扶持他,成为整个京海叱咤风云的王。
他为我受过一百八十刀,被仇家关在水牢折磨三个月。
脚掌被生生敲碎,一截断腿被喂了鳄鱼。
即便被死亡威胁,都没有供出我藏身之地。
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弹幕,我更相信每天同床共枕的男人不会背叛我。
直到一个年轻气盛的女孩,大着肚子出现在我面前,
声音清脆,“他是不是很久没碰你了?”
“难怪我这么大肚子了,他昨晚都没忍住。”
眼前的弹幕快速滚动着。
【我草这一天终于来了!小甜甜才是我们枭皇的正妻,赶紧让这个黄脸婆下线吧!】
我轻笑一声,“喜欢被捅?那我成全你。”
第1章
盛景枭不知道,我能看到他的弹幕。
十年前,一个小乞丐拉住我的裤脚,
断指为誓,“带我走,以后你想要的,我都抢来给你。”
自那时起,我就知道盛景枭是男频文里的男主,
我不过是他登顶巅峰的垫脚石。
也知道他的真爱出现时,就是我的死期。
但我还是一力扶持他,成为整个京海叱咤风云的王。
他为我受过一百八十刀,被仇家关在水牢折磨三个月。
脚掌被生生敲碎,一截断腿被喂了鳄鱼。
即便被死亡威胁,都没有供出我藏身之地。
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弹幕,我更相信每天同床共枕的男人不会背叛我。
直到一个年轻气盛的女孩,大着肚子出现在我面前,
声音清脆,“他是不是很久没碰你了?”
“难怪我这么大肚子了,他昨晚都没忍住。”
眼前的弹幕快速滚动着。
【我草这一天终于来了!小甜甜才是我们枭皇的正妻,赶紧让这个黄脸婆下线吧!】
我轻笑一声,“喜欢被捅?那我成全你。”
1
盛景枭闯进来的时候,楚甜正被倒吊在鳄鱼池上,身下插着一根木棍。
小鳄鱼们吃饱喝足,在被血染红的池子里欢快地扑腾。
盛景枭看到这副场景,攥紧了拳头,却没有上去救人。
而是疾步走到我面前,半跪着,当着我的面削掉那节小指,“阿羌,她是无辜的,是我的错,我甘愿受罚。”
“放过她。”
他眼睛泛红,鲜血横流,却一声不吭。
我倚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摇晃着红酒杯。
看着那节断指,轻笑一声。
“盛景枭,你真当你一节小指这么值钱?”
当年他用一节小指向我投诚,要我带他从乞丐窝逃走。
我亲自飞到国外,把最厉害的骨科专家抓来,才将他那根手指还原如初。
如今,他竟敢切了手指,换我放过楚甜。
弹幕热闹起来,【啧,她还不知道吧,男主当年用那根手指求她,不过是求生本能。】
【现在切手指救楚甜,才是真的爱情。】
我忽略眼前的弹幕,将烟圈吐在他脸上,“盛景枭,那个孩子长得真像你。”
说着,情不自禁地摸向自己的小腹,喃喃道:“你说,我们那个孩子还活着的话,是像你还是像我?”
楚甜见到盛景枭,忽然活过来,尖叫着,“景枭哥哥,她杀了我们的孩子!”
“杀了她,你快杀了她!”
盛景枭眸光一暗,似是动了杀意,他手还染着血,却不经意间摸到腰间的枪。
而我暗处的保镖,整齐划一地将子弹上膛,指向盛景枭。
眼前的弹幕兴奋起来。
【枭皇快杀了这女人,她竟敢将你和小甜甜的孩子剖出来喂鳄鱼,太特么凶残了,根本配不上你!】
【这贱女人也不知道在嚣张什么,难道她不知道现在京海已经易主,男主早就把她的势力吸纳干净了。】
盛景枭看到弹幕的描述,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嘴角轻轻扬起,他们搞错了,不是盛景枭把我的势力吸纳干净,而是我主动奉上的。
我能给他,自然也能收回。
第2章
眼看形势不对,盛景枭松开拿枪的手,垂下眸子:“阿羌,放过她,我保证会把她送走,绝不碍你的眼,你要打要杀冲我来。”
“求你。”
我忍不住笑,当年被仇家生生打断脊梁骨,他都没说出一个“求”字。
如今为了一个女孩,竟然说跪就跪。
楚甜崩溃地喊着,“盛景枭,你不许跪她!”
“我宁愿死,也不要你求她!”
我的眼前滚过弹幕,【小甜甜好样的,难怪枭皇这么爱你!】
【不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女主好像早就知道有楚甜这么一个人似的,连问都没问男主啊?】
我嫌聒噪,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吊着楚甜的绳子随即往下滑,盛景枭脸色煞白,“不要!”
我拿起弓箭,对准那根绳子。
一向处变不惊的盛景枭,露出我此生都难以忘怀的神情。
曾经,我大着肚子去救他,却被仇家俘虏吊在悬崖边上时,
他也曾露出这样的神情,恨不得用命换我,恨不得杀了所有人。
一时觉得没意思极了,收回手,将弓箭扔在桌上。
“放下来吧。”
盛景枭正要上去抱住楚甜时,我在他身后轻嗤一声:“啧,选择错误。”
随即,楚甜就被丢进了狼圈。
楚甜被吓得抱头尖叫,“景枭,救命啊!”
盛景枭浑身僵住,咬牙看着我,“云羌,能不能别用你的恶趣味折磨她,她不像你,受不住的。”
我却饶有兴致看着他,“盛景枭,如果刚才你走向的是我,她也不用被折磨。”
他的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几发子弹便将我养的狼全数射杀。
抱起楚甜时,温柔地哄:“别怕别怕,我来了。”
我的眼角豁然泛出泪花,恍然想起那一年,他杀光了悬崖上所有围攻我的人。
中了八枪,直到将被吊在悬崖上的我拥进怀里,才肯倒下。
他闭上眼时,还在呢喃:“阿羌别怕,我来了。”
门外一场响起一声轰鸣,盛景枭的人炸掉了别墅大门。
阿木立即拔枪指向盛景枭。
盛景枭无视乌压压的枪口,一步步抱着楚甜离开。
我声音清冷,“盛景枭,杀了她,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盛景枭扭过头,“云羌,她是我的命。”
2
“你要杀她,先杀了我。”
双方的人胶着着,阿木忍不住骂出声,“盛景枭,你这个白眼狼,当初要不是羌姐,你特么现在还在要饭!”
说着,他看向我,“羌姐,动手吧,他竟敢背叛你,老子毙了他!”
盛景枭语气却缓和下来,“阿羌,停战吧,你现在压不住我的。”
忽地,阿木护在我身前,“小心,有狙击手!”
一道红点打在我脸上,我岿然不动。
看着他抱着楚甜离开。
整整一个月,盛景枭没再出现。
楚甜的社交媒体却很热闹。
盛景枭为她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用的那枚戒指,是云家祖传的宝贝。
他送给楚甜的平安符,是他重伤昏迷时,我跪了三千级台阶替他求来的。
楚甜住的别墅,是我早在五年前就设计好的婚房。
……
盛景枭也没闲着,他让人炸了我的大本营。
第3章
我养的那些鳄鱼,全被炸成肉泥。
我那些对楚甜动过手的手下,统统被斩断一只手。
那些断掌此刻就一一摆在我面前。
盛景枭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他的做事风格和我一样。
睚眦必报。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将这种手段用在我身上。
我看着那些断掌,冷笑一声。
当晚,楚甜的一截断臂就送到我面前。
不过一刻钟,盛景枭就带人踏平了我的别墅。
他声音冷冽,“阿羌,把甜甜的手交出来。”
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仿佛是辈子最后一眼。
怎么看也看不够。
以至于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盛景枭捏住我的下巴,“阿羌,我耐心有限。”
我将匕首插进他的大腿,旋转着刀柄。
他闷哼出声,却仍旧执着,“把甜甜的手给我。”
我轻笑一声,眼神往旁边一撇。
看到那截被狗啃得面目全非的手臂,盛景枭目眦欲裂,开枪打在我脚边。
双方立即开火,子弹在我耳边乱窜。
我咧着嘴大笑,指着他的假肢,“她少了只手,你瘸了只腿,真是天作之合!”
“你们不是很相爱吗?我是在成全你们呀!”
弹幕又冒出来,齐齐骂我,【这贱女人还好意思提枭皇的腿,还不是因为她,我们大男主怎么会变残废!】
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
又哭又笑。
他的那截腿的确是因为我没的。
仇家一片片钳掉他的指甲,一寸寸敲碎他的指骨。
等我找到他时,他剩下的腿已经臭了,上面爬满了蛆。
医生抢救时,他只剩一口气。
我用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逼他,“盛景枭,不许死。”
他红了眼,“阿羌,你别这样,我舍不得。”
没人知道,在无数个深夜,我抚摸着他断腿的伤口,呜咽痛哭。
如今我却狠狠将匕首插进他的腿,恨不得他死。
他用枪打穿我的手心,再无一丝爱意。
直到整个现场只剩我们两人,弹幕又在叫嚣。
【枭皇趁现在,快把云羌杀了!】
【对呀!赶紧娶楚甜,她背后的势力能助你登顶巅峰!】
盛景枭怔愣片刻,慢慢举起枪,对准我。
我却丝毫不惧,手指在桌上敲着节奏,悠然唱着生日歌。
对着他粲然一笑,“生日快乐,盛景枭。”
他眸子一红,放下枪。
我从冰箱里捧出一个蛋糕,他脸上生出动容。
“你早就给我准备了?”
我笑着点头。
两人又像无事发生,安然地坐在餐桌前分蛋糕吃。
蛋糕吃完,他的手机猝然响起。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迎来一声枪响。
盛景枭捂着胸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咧着嘴,转了一把他的枪柄,“兵不厌诈,我教过你的。”
3
手机铃声还在响,他捡起楚甜的断手,仍旧往外走。
我又开一枪打在他的小腹,他脚步没停。
整整十枪,他未曾回头。
我扔了枪,才发觉早已泪流满面。
“盛景枭,十枪抵十年。”
“我们恩断义绝。”
蹒跚着走到大门的男人,猛然顿住。
轻轻说了声,“好。”
而此时,弹幕忽然溃散,成了一团乱码。
我抹掉鼻血,打给那个人。
第4章
忍不住笑,“听说你买了个墓,三十万让给我,怎么样?”
对面淡淡回了一句,“只接受合葬。”
我撇撇嘴,挂了电话。
昏睡间被人扯了起来,睁眼一看,是盛景枭。
我扯着嘴角,“你怎么还没死?”
后悔自己没打他的右胸膛,明明知道他是怪物,心长在右边。
偏偏心软,子弹都往左胸打。
盛景枭脸色极为难看,“甜甜自杀了。”
我挑眉,“死透没?”
他捂着渗出血的肚子,死死抓着我的手腕。
“去给她赔罪。”
我用力甩开他,嗤笑:“上一个让我道歉的人,已经去跟阎王报道了。”
盛景枭不管不顾,熟练地打开密道的门,将我拖了出去。
我喊了一声“阿木”,没人回应。
盛景枭冷道:“别喊了,你手下的人,没人打得过我。”
楚甜看到我,上来就是一巴掌。
“贱人,你害死我的孩子,还断我一只手,我要杀了你!”
鼻血都给她打出来了。
我漫不经心地抹掉鼻血,一脚将她踹飞。
摸向腿间,却发现匕首被盛景枭拿走了。
他拿出一个小木色陶罐。
我瞬间红了眼。
“盛景枭,你把我们的孩子挖出来。”
“就为了让我给她道歉?”
楚甜状似疯妇,尖叫道:“还在肚子里,妈就被人玩烂了的贱种,怎么配跟我的孩子比!”
盛景枭丝毫不在意楚甜的话,一脚踢在我的膝盖上,冷淡道:“给甜甜跪下道歉。”
我被迫跪在地上,楚甜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啧,京海第一女魔头有一天也会跪在我面前道歉啊。”
她看向盛景枭,恶毒道:“我的孩子尸骨无存,她的孩子凭什么还留着骨灰?”
“我要她血债血偿,我要把她的孽种挫骨扬灰,给我的孩子报仇!”
我猛地看向盛景枭,慌乱道:“盛景枭,不要!”
见我流泪,盛景枭的动作一顿。
正要将我扶起来,谁知楚甜忽然抢过他手里的陶罐。
冲向厕所,将孩子的骨灰全部倒进了马桶。
那一阵水声,震耳欲聋。
我冲到马桶旁,浑身血液倒流。
死死掐住楚甜的脖子,“你他妈找死!”
下一瞬,我的肩膀挨了一枪。
盛景枭冷淡地瞥了我一眼,“我说了,她是我的命。”
把我甩开,将楚甜拥进怀里。
“羌姐!”
阿木带着人破门而入,可下一刻,盛景枭的人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将我们团团围住。
他淡淡看着我,“兵不厌诈,你教我的。”
“你的人都来了,正好一网打尽,今晚过后,京海再无女魔头云羌。”
说完,他低头吻上楚甜的额头,轻哄道:“乖,这里危险,我们上楼睡觉。”
几番厮杀,阿木保护我冲到直升机前。
用力将我推上直升机后,他红着眼,“羌姐,快走!”
我眼睁睁看着他扭过头,扛起冲锋枪跑了回去。
第二天,阿木的尸体被挂在鳄鱼池上,视频登上了各大网站。
4
我拿齐装备,再次走进这座别墅。
曾经用心布置的婚房,如今成了盛景枭和楚甜的爱巢。
盛景枭像是早有准备,坐在客厅等我。
而坐在他身旁的,是我十数年的死对头楚锋。
第5章
被俘虏那次,他让十几个手下欺辱我。
盛景枭将那些人杀光,独独楚锋跑到了东南亚。
他曾在我面前红着眼发誓,一定要把楚锋碎尸万段。
我忍不住笑,他还真是我养的一条好狗啊。
反咬主人,很有一套。
楚甜坐在楚锋旁边,洋洋得意,“没想到吧,我爸爸是东南亚王,只有我才配得上景枭哥哥。”
“景枭哥哥和我爸爸强强联合,一定能把生意做大做强!”
“不像你,只会使唤景枭哥哥,把他当狗耍!”
盛景枭将一副地图推到我面前,“金矿藏在哪?”
阿木出现在盛景枭身后,我眼眸一沉,“你没死?背叛我?”
楚甜抬起下巴,“像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谁愿意跟着你!”
阿木始终低着头,闷声道:“羌姐,金矿的位置,告诉我们吧。”
我扯着嘴角,“做梦。”
楚锋笑眯眯地看着我,“云小姐多年不见,风韵犹存啊,不愧是被十几个男人滋养过,气色好得狠呢。”
我看向盛景枭,曾经叫嚣着要为我报仇的男人,如今神色淡淡,冷漠地看着旁人如何扎我的心。
楚锋话锋一转,“只是你太过凶σσψ残,断了我女儿一只手,还是赶紧把金矿的位置告诉我,不然楚某会忍不住替女儿报仇。”
我拔出枪,直接冲楚锋的脑袋开了一枪。
谁知手里的枪被盛景枭打掉,让他逃开了,盛景枭将我双手按住。
“阿羌别做无谓的挣扎。”
我翻身抽出匕首,插在盛景枭心口。
这次,没插错,是右边。
只可惜,手受伤了,没劲。
阿木反手将我擒住,“羌姐,对不住。”
他们将我吊在鳄鱼池上,楚甜恶作剧般,将我吊上吊下。
只差一点,鳄鱼就啃掉了我的脚。
用辣椒水沾湿鞭子,狠狠抽在我身上。
直到满身血痕,见我还是一声不吭,楚甜气得扔了鞭子,转身就走。
盛景曜离开的时候,只草草看我一眼,“阿羌,这是你欠甜甜的。”
“等她消气,我会把你放下来。”
我鼻血又流了出来,眼前阵阵发黑。
仍笑着喊他,“盛景枭,不跟我说一声再见吗?”
他顿了顿。
“景枭哥哥——”
楚甜催促的声音传来,他没有停留,疾步走了出去。
不过几秒,巨大的爆炸声在身后响起。
盛景枭猛地转身,慌道:“阿羌!”
而阿木从暗处走来,拖着已经被打成筛子的楚锋。
盛景枭疯了一般大喊:“快救人,阿羌还在里面。”
阿木只是满目悲怆地看着燃起的火光。
对上盛景枭的眸子,“羌姐说,你杀了楚锋的儿子,他活着一天,对你都是威胁。”
“与虎谋皮,焉有其利,只有弄死他,才能永绝后患。”
“金矿的位置,在银行保险柜里,密码是你戒指内圈上的数字。”
盛景枭怔在原地,他想要张口,却迟迟发不出声音。
这时乱码的弹幕忽然变得清晰。
【我草,剧情崩了,云羌她竟然从头到尾都能看到弹幕。】
【她这是以身入局,帮男主杀了最后的仇家啊。】
盛景枭心口一滞,转身冲进火海……
第6章
5
“她死了。”
阿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盛景枭却不管不顾。
“炸弹是我给她的。”
“你知道的,我做的炸弹,一旦拉响,无人生还。”
盛景枭眼前的弹幕还在快速滚动着。
【天呐,原来云羌十年前,和男主第一次见面,就能看到弹幕!】
【那不是男主的所有盘算,她都一清二楚?】
【她明知道男主在算计她,还陪着演戏?最后用死帮男主扫清障碍?】
【这什么,我们看的是男频文啊,搁这搞纯爱啊我草!】
【她比男主大六岁,明明一点都不配啊,官配明明是楚甜!但有云羌这样的妻子,哪个男的还喜欢楚甜这种只会撒娇的小女生啊?】
【雾草,前面的剧情全变了,你们看到了吗,云羌得了绝症啊,一直瞒着男主。】
【不行了,这剧情崩成这样,男主该怎么收场。】
盛景枭脑子一片空白,冲进火场的时候,只剩黑黢黢一片狼藉。
他哑着声,小心翼翼喊着,“阿羌,别玩了,快出来。”
可没有人回应。
从前那个爱跟玩恶作剧的女人顷刻间消失了。
他甚至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盛景枭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浑身都在抖。
他只是想拿到阿羌手里所有权力,他只是不甘心再受一个女人掣肘,他没有要她死。
而这时,一架直升飞机停在别墅外的空地上。
坐着轮椅的男人,被人推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一队殡葬人员。
盛景枭忽地警惕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人是阿羌原本的未婚夫,自从他和阿羌表白心意之后,阿羌就退婚了。
霍鸣辰不甘心,找他打架。
他把人打残了,还是阿羌出面解决的。
霍鸣辰扯了扯嘴角,“收尸。”
说完,他身后的人立即上前,打开工具箱。
霍鸣辰举着枪,“滚,这里轮不到你凑热闹。”
“云羌没死,她只是在恶作剧。”
霍鸣辰嗤道:“那你就当我们铲泥玩。”
直到霍鸣辰带着人离开,盛景枭仍在大发雷霆,要人立即把云羌找出来。
阿木就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看着盛景枭发疯。
弹幕坐不住了。
【男主可别发疯了,云羌真的死了,后面的剧情没有云羌的事了。】
【就是啊,还管一个女人做什么,赶紧收拾收拾,去看看自己打下的江山!】
【收拢云羌和楚锋的势力后,这下男主真成京海所向披靡的王了。】
【男主可真是励志,从一个小乞丐一步步走到现在,变成权势滔天的大人物,看得我热血沸腾。】
盛景枭红着眼,冲着弹幕大吼道:“闭嘴!”
阿木皱着眉头看他,以为他接受不了我的死,发疯了。
“既然后悔,当初为什么那样要出轨,为什么要那样对羌姐?”
说着,他眼眶又红了,“偏偏她好像什么都早知道一样,明知道是圈套,还是要走进你的局。”
第7章
“还让我假意跟你投诚,引来楚锋。”
“他说,那个死老头戒心强得很,如果不是她亲自入局,根本就不会相信你。”
“羌姐聪明了一辈子,最后却犯了糊涂。”
“知道自己会死,干脆用死成全你,可你哪里值得,你就是个永远满足不了的白眼狼。”
“她对你这么好,还因为失去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是龙凤胎,她没让我们告诉你。”
“盛景枭,你竟敢出轨,你真该死啊。”
盛景枭出奇安静,然后哈哈大笑。
声音带着哽咽的哭腔,“阿羌,终究是你赢了,用粉身碎骨,换我终生难安。”
6
楚甜从昏迷中醒来,看到楚锋的尸体,捂着嘴尖叫。
弹幕有些不满,【不是,这女主遇事除了尖叫,还能干啥?】
【这样的人,真的是盛景枭的官配?】
【我看作者是发癫了,给男主安排一个愚蠢小白花当妻子,这女人真能辅佐好男主吗?】
【要我看,除了云羌,倒没人配得上盛景枭了。】
盛景枭摩挲着戒指,内圈刻着的,是他和我相遇的日子。
“阿羌……”
盛景枭满目柔情,呢喃着喊我的名字。
好似回到从前,他拥着我,说尽情话。
他好似能看见我似的,对着我的方向,眼神缱绻。
“阿羌,回来吧。”
“我不要什么地位了,阿羌我就守着你,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说着,他哭出了声,“阿羌阿羌,你要我余生难安啊。”
楚甜见没人理她,冲到盛景枭面前,“景枭,是谁杀了我爸爸,是不是云羌,杀了她,你帮我杀了她!”
盛景枭眼神忽然阴狠地看着楚甜,吓了楚甜一跳。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盛景枭,委屈道:“景枭,难道你忘了曾经的情谊吗?”
“当年是我,给了一块饼干,救了你一命啊。”
盛景枭豁然想起这些年,比起楚甜的那块饼干,云羌给他的,只会更多。
甚至,阿羌,连命都愿意给他。
此时,他终于肯承认,没有阿羌,他什么都不是。
楚甜看到盛景枭失魂落魄的样子,嫉恨起来:“你还在想云羌那个贱人对不对?”
“一个黄脸婆,哪里比得上我,她杀了我们的孩子,她砍断了我的手,你忘了吗?”
“你为什么还要想她,你不是说过你这辈子最爱的人是我吗?”
“唔——”
楚甜剩下的话被卡在喉咙里,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盛景枭。
他竟然当着她的面,砍下她另一只手。
只见男人露出她从未见过的冷血神情,吩咐身后的人,“关进水牢,别让她死了,我还要留她哄阿羌呢。”
弹幕再次滚动起来。
【我草,剧情彻底崩了,男主真疯了。】
【牛哇,作者是吃了毒蘑菇吗,写出这种有毒的剧情,崩得我人都麻了。】
【你们不觉得,云羌才是真的牛逼吗?隐忍十年,凭一己之力,改变所有剧情走向。】
第8章
【跟咱们这个疯批男主,很配。】
【不是,怎么跑进来这么多女读者,咱这是男频啊!】
【我呸,什么男频?我们云羌宝宝怎么就不是大女主了呢?】
【是盛景枭那个傻逼配不上我们云羌!】
盛景枭看着弹幕,轻笑一声。
眼角却泛出泪,将戒指贴在自己脸颊,喃喃道,“阿羌,是我配不上你。”
他回到我们曾经的家,已经被他让人炸得满目疮痍。
我的魂魄似乎受到某种牵引,被盛景枭吸着走。
淡漠地看着曾经的爱巢,墙上的合照全部掉在地上,被烧得面目全非。
墙上的洞眼全是我们厮杀过的痕迹。
盛景枭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确信桌上,放着一封信。
他几乎是雀跃着,走过去。
幻想这是我的恶作剧,下一刻,我会出现在他面前,对着他恶劣的笑。
告诉他,游戏结束。
可等他拆开那封信,只有寥寥几笔。
“阿枭,封心锁爱,是我最后要教给你的。”
盛景枭抱着那张纸,失声痛哭。
我就坐在残缺的餐桌前,坐在他的对面。
撑着腮帮子,看着他痛哭流涕。
奇怪,变成鬼之后,情绪感知全都消失。
我本该高兴的,用死策划了一场恶作剧。
我就是要他难受,让无法挽回变成一根刺,扎向此生都无法治愈的伤口。
可是我一点都不高兴。
大概明知做这一切,不过是一腔情愿,自我感动。
男人嘛,很现实。
死了个女人而已,过几年就走出来了。
更何况,我助他登上如今的成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
可我还是做了。
用死亡做诗,唱一唱我们的爱情。
死前替他扫清障碍,就当感谢他,来爱我一场。
7
人人都说我是天煞孤星,克死父母,克死兄弟姐妹。
阿木他们尊我敬我,却没人敢爱我。
只有盛景枭,不顾一切,强硬地闯进我的世界。
他太会爱人了,横冲直撞,热烈真挚。
以命相搏。
即便是与我从小订婚的霍鸣辰,也做不到这样。
他顾忌着家族的荣耀,他忌惮我天煞孤星的命格。
只有盛景枭,百无禁忌。
我这一生,什么都拥有了,唯有爱,从未得到。
所以上瘾、所以沉迷。
甘愿赴死。
出神时,盛景枭已经走进我们的卧室。
他脱下假肢,蜷缩在我的床上。
仿佛我在身边躺着,喃喃自语。
“阿羌,你真的死了吗?”
我打开窗,一阵风吹过。
吹倒了窗边早就枯萎的玫瑰。
原来,盛景枭已经很久没给我送过玫瑰了啊。
他下床,拄着拐杖,走到窗边,拾起干枯的玫瑰。
握在手里。
眼角盈出泪,“阿羌,玫瑰都枯了,你都没换……”
“是我不对。”
这时,弹幕已经完全被女读者侵占。
【他爹的现在知道后悔了,云羌宝宝又不是没给他他机会。】
【甚至到死,都在给他机会啊,他却连再见都没有说一声。】
第9章
【呜呜,阿羌都流鼻血了,你为什么没发现她生病了?】
【我看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凤凰男,吃阿羌的喝阿羌,结果反咬阿羌一口,还得是男频啊,要换做女频,看到这种男主,露头就秒好嘛!】
盛景枭看着眼前的弹幕,没有丝毫怒意。
他伸手拿起桌上已经落了灰的文件夹,那里面是我的癌症检查报告。
我从未想过瞒他,只是他的心野了,装不下我。
家都不回了,自然也看不到就摆在明面上的东西。
盛景枭几乎是颤抖着,看完所有报告。
他终于想起,自己挂掉的那些电话。
许多次失约。
曾经他和阿羌形影不离,后来他连她生病都缺席。
他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忙着和楚甜颠鸾倒凤,忙着勾结楚锋,要给阿羌致命一击。
她什么都知道,却半句都不说。
偏他还纵容着楚甜,将他们孩子的骨灰冲进马桶。
盛景枭在我们的床上躺到深夜,近乎痴迷地瞬息着床单上我的味道。
直到阿木走进来,声音冷沉,“楚甜闹自杀。”
盛景枭脸色一黑,坐起身。
看向阿木,“你不怪我?”
阿木坦然,“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
“但羌姐说了,只有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才能带着兄弟们过上好日子。”
说着,他忽然笑了,“无情无义是我说的,羌姐她没说。”
盛景枭也笑,却红了眼眶,“我永远都比不过她,我只能用阴招,而她从来都是阳谋。”
“她知道,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对你们这些心腹下手。”
阿木淡淡道,“羌姐,看上了霍家的一块墓,霍鸣辰去收尸也是羌姐同意的。”
他又笑,“羌姐明知道我炸弹的威力,死无全尸,还收什么尸。”
说完,盯着盛景枭的眼睛,“她不愿办追悼会,霍家会给她办一个简单的葬礼,你别去扰她清净。”
盛景枭脸色难看,“为什么是霍鸣辰?”
阿木看向远处,轻声道,“大概是生前被你伤得太深,死后想找找清净吧,霍家那块墓,真的挺好的,山清水秀。”
“盛景枭,你要是真为她好,就别去。”
“霍鸣辰如今的实力,不可小觑。”
“他如今能看在羌姐的面子上,不跟我们抢地盘,难保以后不会。”
盛景枭嗤笑一声,利落地带上假肢。
“不去?为什么,我就是要将阿羌的遗骸抢回来,阿羌是我的。”
“他霍鸣辰算什么东西。”
拿起家伙,就往霍家赶。
阿木无奈,“羌姐,你真是算无遗策啊。”
还是跟了上去。
8
我飘在半空中,看着霍家老爷子,抱着盛景枭失声痛哭。
“小景,是你吗?”
盛景枭聪明,想必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他是霍家早年失踪的女儿的孩子,霍老爷子是他的外公。
我早料到,盛景枭一定会为了和霍鸣辰抢我的遗骸,打进霍家。
第10章
霍老爷子深居简出,很少出门。
只有盛景枭去了霍家,让霍老爷子亲口认亲,他的身份才能被坐实。
京海大佬云集,盛景枭什么都不差,只差了一层。
那就是身世。
他乞丐出身,即便手段强硬,面对勋贵家族,仍旧难以服众。
霍家,算是京海数一数二的大族。
有霍家背书,盛景枭的路才会走得更顺。
我很早就查出他的身世,一直压着,不过是不想他太飘。
如今这一出,盛景枭的青云路也算是成了。
而我手下的人,不必因我离世,被仇家追杀,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完成这一切,我转身离开。
也该去投胎,进入新的轮回。
只是到了地府,却没人收我。
阎王古怪地看着我,“人间事未了。”
我再次回到人间,我的墓前。
盛景枭靠在我的墓碑前喝酒,喃喃自语,“阿羌,你好狠的心,你算准了一切,连让我回到霍家都算准了。”
“就是为了让我保下你云家那些势力是吧?”
“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活过来,自己守着?”
“你不是京海的女魔头吗?”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说着说着,竟大声哭起来,像个孩子。
这幅样子,只有在我重伤的时候,我才见过。
但那已经过去许久了,我都有些σσψ记不清了。
他的脚边,放着一具狗笼。
楚甜蜷缩在里面,呜咽着。
盛景枭不耐烦地踢了一脚狗笼,“闭嘴,带你来,是给阿羌赎罪的。”
我摇摇头,他还是不够成熟。
楚甜错得再多,症结也在他。
是他三心二意,既要又要。
只是想到楚甜将我的孩子冲进马桶,我心里又畅快起来。
我喊了一声盛景枭的名字,“盛景枭。”
烂醉如泥的男人猛地清醒,而楚甜疯了似的尖叫:“鬼啊!”
盛景枭站起身,左右张望。
“阿羌,是你吗?”
我淡淡道:“别来扰我清净,快滚。”
盛景枭又哭又笑,“可是我想你怎么办?”
“阿羌,我好想你。”
“你把这么多担子扔给我,让我连死都不敢死。”
我叹了口气,“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盛景枭声音里带着委屈,“可是现在,我只想要你。”
我簇起眉头,“别废话,挡我投胎路,小心我午夜梦回去找你。”
盛景枭却高兴起来,“真的吗?”
眼看这人越来越难缠,我厉声道,“你要是不想我灰飞烟灭,就赶紧带上你的姘头,滚出我的墓地。”
盛景枭慌了,恳求道,“阿羌,不要。”
“我走好不好,以后我只远远地看你一眼,我不打扰你。”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再次回到地府。
阎王皱着眉查看我的生平,古怪道:“杀了这么多人,临了却为了个男人大发善心。”
“要是没得那必死症,你会怎样?”
我咧着嘴笑,“我会杀了盛景枭,带着兄弟们,继续称霸京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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