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靶向治疗见光到器官破裂离世,我哥抗癌10个月,是我这辈子的痛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30 14:58 1

摘要:2023年1月10号到11月25号,这10个月像一场噩梦,醒了之后,哥就不在了。最开始想在知乎记他抗癌的事,那时候他还活着,我只是没处说,想找个地方装这些憋在心里的话。我哥才36岁,肝癌晚期,到最后连药都没得用了。那时候天天祈祷,就想让时间慢一点,哪怕多留他一

2023年1月10号到11月25号,这10个月像一场噩梦,醒了之后,哥就不在了。最开始想在知乎记他抗癌的事,那时候他还活着,我只是没处说,想找个地方装这些憋在心里的话。我哥才36岁,肝癌晚期,到最后连药都没得用了。那时候天天祈祷,就想让时间慢一点,哪怕多留他一天也好。

2022年最绕不开的是疫情,可对我们家来说,更重的打击是2023年初哥突然确诊。具体日子记不清了,只记得年末年初那阵,我们家像坐过山车,前一秒还满是过年的盼头,下一秒就摔进了谷底。

本来那年过年我们都盼着团聚。疫情的时候我老婆怀孕、生娃、坐月子,我爸妈和哥嫂都没在身边。年底疫情放开,大家都等着见我家大胖小子。因为有宝宝,加上放开后好多人感染,我们不敢坐火车,特意提了新车。咱普通老百姓家,这辈子求的不就是这点团圆和安稳嘛。我开着新车带老婆孩子回老家,爸妈和亲戚们高兴得不行。年前爸妈还盘算着,要给我儿子办满月酒,给我侄女过十岁生日,村里礼堂典礼要补上,还要接姑妈们来家里看戏,去我妈娘家参加那边的礼堂落成礼。那时候觉得,这个春节肯定热热闹闹的,全是盼头。

可一切都太突然了。1月10号,前几天刚忙完儿子满月酒,新车上完牌,那天还去给儿子上了户口。我跟老婆说,今天下雨把车冲干净了,停去操场边,等哥回来抽干池塘抓鱼过年。正说着,就听见楼下我爸跟我嫂子打电话,声音急得不行:“你别哭啊”“是不是出车祸了”——我心一下揪紧,跑到窗边想听清楚,就听见我爸喊我名字,让我赶紧下去。

我跑下去接电话,嫂子说:“你转点钱给我,你哥在医院等着做手术,医生说可能是肝癌。你跟爸抓紧来义乌。”那一刻我脑子全懵了,手里攥着电话,机械地上楼拿手机转账。我老婆在旁边看着我,也是一脸懵。挂了电话我跟她说:“哥住院了,我跟爸去义乌,你在家照顾好宝宝。”拿上书包下楼,看见我妈已经慌得说不出话,只会重复:“我要去义乌,我要去看我儿子。”我只能劝她:“你现在去也没用,我跟爸先去看情况,你还得照顾刚出月子的媳妇和孙子。”她说让两个阿姨来帮忙,非要去。我没办法,让爸给阿姨打电话,好说歹说才把她安抚住,赶紧往义乌赶。

高速上是逆向车流,一路顺畅,两个小时就到了义乌中医院。路上我还侥幸想着,哥就是有点小病住院,等我跟爸接他回家过年。嫂子电话里也只说“疑似”,我总盼着是误诊。到了医院,碰到两个刚到的表哥,一起往病房走,嫂子娘家的姐姐姐夫在门口等我们。我问哥情况,姐夫说:“是肝癌,晚期,很严重。”这句话像块石头砸下来,我一下瘫在地上,嚎啕大哭——来路上所有的侥幸,全碎了。表哥和姐夫扶着我,哭了一会儿我才醒过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得撑住。嫂子说,哥做手术时不是全麻,医生的话他听见了,已经知道是肝癌晚期,还担心治疗费太高,怕拖累家。嫂子说,没必要瞒了。

进病房时,哥刚从手术室出来,很虚弱,床边插满监测仪,滴滴答答的声音特别刺耳。我喊了声“哥”,就赶紧走出病房——不敢跟他对视,不知道怎么安慰,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得了肝癌晚期呢?

那之后,我们就像掉进了无尽的深渊。经济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看着哥受病痛折磨却无能为力,对肝癌的恐惧更是没处躲。最现实的是筹钱:哥嫂工资不高,嫂子爸爸半年前刚查出脑胶质瘤做了手术,家里早没积蓄了。我因为老婆怀孕半年没上班,又刚买了车,手里也没余钱。我跟几个要好的朋友开口,原以为能筹三五万,结果只收到几个祈祷的表情包。后来有几个朋友每人拿了两千,托当地朋友送到医院,说“大忙帮不上,小忙尽心”。那时候才懂,钱真的是最大的底气。

找医生沟通,办公室里喜气洋洋的,因为要过年了。主治医生没多话,只说该跟嫂子姐夫说的都说明了:肝癌晚期,上午肿瘤破裂差点没抢救回来,随时可能再破裂,再破裂就没救了。我听完,甚至在心里预演了哥随时会走的场景。爸跟我说,妈晚上要过来,问我要不要让她来。我想,万一这是最后一面,妈不见到哥肯定不放心,就说:“让他们来。”

晚上大姨夫开车送妈、侄女、二舅、小姨夫到医院。我把他们带到病房门口,自己站在远处——总怕跟哥对视,只有他睡着时,我才敢凑近看他。他们看完哥,都退到走廊里哭,医院的第一个晚上,就在哭声里熬过去了。

在义乌待了两三天,医生一直催转院:这里不是专业肿瘤医院,新农合在外省报销比例也低。我们忙着联系南昌的医院,找救护车。转院那天,义乌到南昌的转运费快一万。爸和嫂子跟救护车走,我自己开车,中途想拐回老家里拿东西。到村口时,我把车停下,给媳妇发信息:“我不敢回家,不敢面对妈,觉得没能把哥好好带回来。”在车里哭了一会儿,还是得收拾心情——路还得走。到家吃了晚饭,看了眼儿子,带着两个姨夫继续往南昌赶。

到南昌肿瘤医院没两天,我就阳了,烧得迷迷糊糊的。嫂子怕我传染给哥,不让我进病房。哥在南昌住了段时间,也没什么特殊治疗,就是常规输液。眼看快过年了,家里一堆事要忙,哥那段时间恢复得还行,不用人时刻守着,爸和两个姨夫就先回了老家,只剩我和嫂子在医院守着。

那段时间,哥还跟大姨夫约好,过年回家一起打牌——这是我们家每年过年的保留项目。哥平时一年到头不摸牌,也不赌,就过年那几天,跟两个姨夫、家里几个亲戚凑一桌玩玩。可谁能想到,这个约定到最后也没实现。后来每次说起这事,我们都会想起有次打牌他耍无赖的样子:我们那边爱打“卧龙”,得用两副半牌,洗牌、码牌要好久。有回他码了半天牌,我妈喊吃饭,他立马把牌往桌上一扔,说“吃饭了吃饭了,快端菜”,逗得我们笑了好多年。现在想想,那个场景往后只能在记忆里找了。

我们在南昌待到1月19号才回家,因为第二天就是家里的小年,这个日子我记得特别清楚。晚上到家时,爸按老家习俗,放了好长一挂鞭炮,说要赶走邪气,给哥接好运气。鞭炮声一响,住得近的叔伯们都跑来看哥,家旁边的王叔,估计吃完晚饭就一直在我家等着,我刚把车停好,他就过来开车门扶哥下车,嘴里不停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从医院回来肯定长命百岁”。

农村里虽然难免有家长里短的是非,但人心底的淳朴和善良是刻在骨子里的。这点,在哥生病到走的这段时间里,我体会得特别深。

小年第二天上午,来家里看哥的人就没断过。下午过小年,妈没心思弄菜,就简单做了几个家常菜。出院时医生特意交代不能剧烈运动,在我们家,连一二楼的楼梯都算“剧烈运动”,所以小年那天,哥一直待在楼上没下来。等到大年三十,我和爸用椅子把他抬下楼,一家人总算吃了顿团圆饭。

正月初一,按规矩要给我儿子添丁上家谱,本来是件热热闹闹的事,可家里添了哥生病这档子事,怎么都开心不起来,连笑都带着点勉强。后来给侄女补过十岁生日也是这样——我们那边逢十的生日要大过,可因为哥的病,最后就买了个蛋糕,一家人围着吹了蜡烛。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可谁都知道,那笑是强撑的,哥也配合着我们笑,我们心里都清楚彼此的难过,只是没人说破。

那段时间,来家里看哥的人太多了,多到我侄女看见往我们家方向走的路人,都会问“这个是来找爷爷的吗”。好多长辈亲戚,我这一辈都不认识,更别说侄女了。他们来,都是心疼哥年纪轻轻就得了这么重的病,心疼我爸妈操劳一辈子,老了还要遭这种罪。谁都知道肝癌晚期意味着什么,可每个人都跟哥说吉祥话,没人愿意提那句残忍的实话。

有个伯母,她老伴之前是胰腺癌走的,她私下拉着我说:“你得做好准备,这病快得很,不然真到那天,你和你爸妈都接受不了。这就是不治之症,这些话我不敢跟你爸妈说,你是年轻人,该知道这病多厉害。”我点点头,她的亲身经历,我自己查的资料,早就让我清楚这个病魔有多可怕,只是我一直不敢跟爸妈说,也不敢跟哥提。

大年初三,村里和隔壁村开始搭台唱大戏。疫情三年没这么热闹过,我本来也盼着,可真到了热闹的时候,才发现这份热闹跟我们家没关系。

正月初八,送哥去南昌做第一次正式治疗,方案是靶向介入+免疫,跟义乌医院给的一样。义乌的医生说这是国际指南,全世界方案都差不多,就看个人对治疗敏不敏感。哥的肿瘤太大,没手术机会,只能先靠介入+靶向断肿瘤的血供,让它变小,小到能切了才算理想——要是能朝这个方向走,或许还能活三五年;不然,最多两三个月。

那时候我不知道靶向治疗是啥,以为要住很久,送哥嫂到南昌当天下午就回老家了。开高速的时候,车上广播全是喜庆的歌,每个频道都在笑,跟我心里的堵得慌比起来,特别讽刺,越听越想哭。好好的春节,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后来才知道,靶向治疗就是输液吃药,哥输了一天液,第三天就出院了,我又一大早赶去接他们。

回家没几天,哥说肚子痛得厉害,去县医院做CT,怀疑肝内出血,可能肿瘤破了。又连夜往南昌赶,原来的主治医生休假,科室也没床,联系了别的医生,从消化内科转到肝胆介入科——这一转,就再也没离开过这个科室,直到他走。

这次紧急做了介入,我在手术室外陪嫂子等。哥出来的时候,握着我的手说的第一句话是“不好意思,又耽误你了”。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哭,他心里得有多难受,才总觉得自己拖累了家里。后来嫂子说,哥不止一次跟她说“弟现在成家了,有老婆孩子要养,能自己解决的事就别麻烦他了”。

这是我第一次陪哥做手术,也是最后一次。中间几次治疗,我大多只是负责接送。在医院待了几天,不知道哥还要住多久,我也得找工作赚钱,元宵节前一天就回了上海。路上跟媳妇说,我好怕这次走了,就再也见不到哥了。从那时候起,我就天天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随时可能离开,我们兄弟这场缘分,说不定哪天就断了。

回上海后,我按部就班投简历、面试,还拿着哥的资料找了东方肝胆的张主任。我抱着侥幸想碰碰运气,结果主任说“要是我的病人,我不会做任何治疗,没意义”——这话跟让我们准备后事没区别。那时候还是初春,天挺凉,我坐在门诊楼出口,哭得止不住。命运怎么这么狠?他才36岁,日子刚有点盼头,还有好多规划没做,怎么就要走到头了?

忘了哥那次住了多久院,只记得他回老家后状态越来越好。家里摄像头里,总能看到村里人拎着东西来看他,好多年初不知道消息的叔伯婶子,都特意来探望。哥还能跟他们说笑,送他们出门,跟我离家时那个虚弱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之后那段时间,哥的精神头一天比一天足,在微信群里分享日常:自己走路去赶集,开车去南昌复查,带嫂子逛八一广场,甚至陪侄女打羽毛球。我那时候觉得,好像看到了一束光,说不定哥的治疗真能朝最理想的方向走——医生说最好能活五年,我不贪心,有两年就够了。后来嫂子说,那段时间也是哥心态最好的时候,他愿意说话,也相信自己能撑五年,能陪女儿再长大一点。

快到端午,爸种的西瓜、绿宝瓜熟了,哥总在群里催我们回家吃瓜、看赛龙舟。端午假期一到,我连夜带着媳妇和儿子往回赶,第二天去姑姑家过节,哥还能跟我们一起走到江边看赛龙舟。那应该是他状态最好的时候,可谁知道,这之后就开始出各种状况,一步步把他拖进地狱。

假期结束我回上海上班,让媳妇和儿子多待段时间,想着有小宝宝陪着,哥能开心点。哥嫂也去南昌复查,这次碰到了第一个拦路虎——黄疸。这一住就是四五十天,之后骨转移、剧痛接踵而至,每次回忆这些,心都像被扎一次,太心疼他了。

治疗到这步,医生说效果都不好,肿瘤又大又多,位置还不好,推荐换一种不能报销的进口靶向药。哥第一次强烈想放弃,他说“怎么治都是人财两空,每次复查都没好消息,不如留钱给她们母女俩”。嫂子不愿意,让我一起劝他,哥最终答应了,可第二次用进口药时,他出现了严重过敏,药都没输完就停了。后来爸说,哥因为这事一整天不吃饭不喝水,自责花了冤枉钱。医生也说,他是第一个对这药有这么大反应的病人。从那以后,医生明确说,没药能用了,只能看身体情况要不要做介入。

那段时间,我爸妈开始疯狂求神拜佛。人就是这样,现实没办法的时候,只能抓着虚妄的希望。我本来是唯物主义者,可那时候也无比虔诚,宁愿相信真的有菩萨能救哥。表姐夫陪我去义乌找了个“仙家”,他算得特别准,连我爸都不知道的、没出生就夭折的姑姑都算出来了,还说哥嫂子之前没保住的孩子、我堂哥淹死的儿子,这些他都知道。最关键的是,他说哥还有救,寿没到。我们像抓到救命稻草,我跟哥说“大仙都说你能好,别放弃,爱因斯坦都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哪怕我知道这可能是自我安慰,也想让他多点信心。

可那时候哥的意志已经很薄弱了,痛得没一点精气神,加上医生说没药可用,他开始跟嫂子交代后事,大多时候就躺着刷手机,连话都懒得说。我想鼓励他,想让他信奇迹,可那种痛,根本不是意志能扛过去的。

国庆假期回家,哥已经基本不能动了,只能躺在床上,还是痛,没办法又送医院。这次医院下了第一次病危通知,嫂子发信息让我“来见最后一面”。我临时去火车站,跟工作人员说要见亲人最后一面,才协调着上了车。10月23号下午一点到医院,哥正在吃午饭,看到我还很诧异:“你怎么来了?还没到那时候,没事早点回去。”那时候他精神居然还不错,输了血、吸了氧,好像又闯过一关,我待了几天就回上海上班了。

我们兄弟俩一直不怎么会沟通,一年也打不了几个电话,微信聊天也就几句话。可自从他生病,我有好多话想说,他应该也有好多事想交代,只是我们都回避,总觉得不提,离别就不会来。这次我终于跟他聊了聊,怕再没机会了。

“听嫂子说,你连过年都没信心了?”

“我知道你很痛,我们都没法感同身受。要是真坚持不住了,跟我们说,我们不逼你,也不用亲情绑架你。只是别轻易放弃,我们早晚都要走,只是你比我们早一点,到时候我们再团聚。”

他沉默了会儿说:“好,我会坚持到过年的。”

我又问:“有什么遗憾吗?”

“对不起你嫂子,跟着我没享过福,她都有过轻生的念头,你要多开导她。女儿还小,我陪不了她长大了。爸妈也没尽孝,尤其是你妈,性格执拗,怕她钻牛角尖走不出来。”

“你别愧疚,嫂子说跟你在一起很幸福,你们感情好。女儿我会当亲生的疼,爸妈我也会好好照顾,肯定让妈好好生活。”

那天是我们第一次聊这些,也是最后一次。

看哥状态还行,我们想着继续治疗,可已经没治疗手段了,只能常规补液。肝胆介入科待着没意义,就转到了疼痛科——也叫安宁科,就等着走向终点了。那时候我们没别的

来源:健康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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