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贺家的家庭聚会,向来是京市上流圈子心照不宣的一场盛事。但对林清禾而言,今夜的贺家老宅,是为她精心布置的地狱。
贺家的家庭聚会,向来是京市上流圈子心照不宣的一场盛事。但对林清禾而言,今夜的贺家老宅,是为她精心布置的地狱。
丈夫贺临洲的背叛,如同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毫无预兆地捅进了她的心脏,搅得血肉模糊。
“要我说啊,清禾永远是我心里的白月光,无可替代。至于妍妍嘛……”贺临洲那轻佻的笑声,像油一样腻,穿透了香槟杯碰撞的脆响,“男人嘛,总需要点不一样的调剂品,才不算白活。”
他的话音未落,那只曾无数次温柔抚摸过她脸颊的手,正堂而皇之地滑入身边女孩的裙底。
而整个贺家,从高高在上的长辈到同辈的亲友,对此竟都视若无睹。他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甚至隐隐带着一丝纵容的笑意,为贺临洲的出轨行径打着天衣无缝的掩护。
在他们眼中,林清禾是贺临洲事业上的光环与才情的来源,他离不开她;但他那颗永远骚动不安的心,也同样需要年轻鲜活的肉体来安抚与慰藉。
林清禾没有像个疯子一样冲上去,撕破这层令人作呕的虚伪画皮。她只是无声地向后退,再后退,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阵清醒的刺痛。她转身,隐入阴影,开始为她的好丈夫筹备一份厚礼。
一份让他永失所爱,追悔莫及的厚礼。
……
时间倒回一小时前。
林清禾提前结束了欧洲的长期出差,满心欢喜地驱车赶回贺家老宅,就是想给贺临洲一个结结实实的惊喜。车刚在门口停稳,贺父那威严中带着不悦的声音,就从门缝里泄了出来。
“临洲!你在外面怎么胡闹我不管,但今天是什么场合?这种家宴,你怎么能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来!”
紧接着,是贺临洲那混杂着笑意的、她曾无比迷恋的嗓音,此刻听来却无比刺耳:“爸,您小点声。清禾明天才落地呢,只要你们别在她面前说漏嘴,我保证什么事都不会有。”
“那是那是,整个京市谁不知道,嫂子就是表哥的命根子。”贺临洲的表弟立刻凑趣地恭维起来,“不过表哥,你这个小情人确实水灵,看着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
“可不是,二十出头,嫩得能掐出水来,别有一番风味。”贺临洲的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得意。
“表哥真是好福气,家里有国际知名的设计师当老婆,外面还有清纯佳人红袖添香。”
屋内的哄笑声此起彼伏,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密集地扎进门外林清禾的耳膜。
她死死攥着手提包,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她以为自己精心准备的惊喜,到头来,却成了一把回旋的利刃,精准地扎进了自己的心窝。
贺临洲追了她三年,他们又结婚了三年。这整整六年,他几乎是将她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她不过是离开了区区三个月,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爱情堡舍,就已然从内部腐烂,爬满了蛆虫。
林清禾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用一双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宴会厅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虚伪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
林清禾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探照灯,扫过一张张错愕的脸,最终定格在贺临洲身边——那个本该属于她的座位上,此刻坐着的,正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下属,程溪妍。
她是贺氏集团的设计总监,在她出国期间,程溪妍名正言顺地代理了她的所有工作。只是林清禾万万没想到,这个她曾悉心教导、倾囊相授的女孩,还妄想着顶替她贺夫人的位置。
贺临洲脸上的血色褪去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起身迎了上来,动作自然得仿佛排练过千百遍。
“清禾?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
“当然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林清禾的脸上绽开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眼神却像X光一样,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审视了一遍,最后停留在程溪妍那张略显慌乱的漂亮脸蛋上,“只是我有点好奇,今天的贺家家宴,怎么溪妍也来了?”
贺临洲顺势搂住她的腰,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让她顺路把你之前看上的礼物送过来,正好赶上饭点,就留她一起吃个便饭。”随即,他转向程溪妍,眼神里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警告,“程小姐,礼物呢?”
程溪妍的脸色由红转白,连忙点头哈腰地说:“贺总,礼盒在车里,我这就去取。”
片刻后,她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回来。林清禾只瞟了一眼,就知道那是某奢侈品牌最新款的包,市价六位数。
但这份礼物,根本不可能是为她准备的。因为就在不久前,她还明确告诉过贺临洲,自己非常不喜欢这个系列的设计。
贺父适时地开口打破尴尬:“张妈,快给少夫人添副碗筷。”
贺临洲牵着林清禾走向餐桌,满眼都是“心疼”:“老婆,你瘦了好多。”
他的表弟也立刻接话:“是啊嫂子,你不在的这些天,表哥天天念叨你,我们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这一唱一和,将林清禾所有想问的话都堵死在了喉咙里。她被贺临洲按在他旁边的座位上,那座位上还残留着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温度和香水味,林清禾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反胃。
“刺啦——”
林清禾猛地站起身,椅子与光洁的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像一声凄厉的尖叫,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僵在了原地。
“抱歉,刚下飞机,没什么胃口。我先上楼休息了。”
贺临洲最先反应过来:“也好,家宴也差不多结束了,我送你回家。”
回到他们自己的家,门“咔哒”一声关上的瞬间,贺临洲就从背后紧紧抱住她,滚烫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老婆,三个月没见,我快想死你了。”
他低下头,想像从前一样吻她的额头。
林清禾却抬起手,精准地抵在了两人之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无名指的钻戒上,那颗价值三亿的粉钻,是当年贺临洲跨越半个欧洲为她寻来的稀世珍宝,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
“临洲,”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你还记得送我这枚戒指时,说过什么吗?”
“当然记得,”贺临洲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说,它将见证我们忠贞不渝的爱情。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林清禾扯出一个苦涩的笑,眼神清明得像一块冰:“我也说过,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会让你连我的影子都找不到。”
贺临洲的脸色瞬间变了,但那份慌乱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便被完美的谎言所掩盖:“老婆,我永远、永远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听着这句面不改色的谎言,林清禾的心像是被活生生撕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是吗?那就好。”
她推开他,结束了这场酷刑般的对话。今天之前,她还在满心期待着他们的未来,规划着下一个六年。今天之后,她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第二天,林清禾瞒着贺临洲,悄无声息地做了三件事。
第一,她联系了京市最顶尖的离婚律师,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附加条款只有一个:贺临洲净身出户。
第二,她在二手交易平台注册了一个新账号,将贺临洲六年来送给她的所有东西,从名牌包到限量珠宝,全部挂了上去。其中,那枚曾轰动全城的、价值三亿的鸽子蛋粉钻,她随手标了个价:九块九,包邮。
第三,她写好了辞呈,然后拨通了一个国际长途。电话那头,是法国一家顶级设计公司的CEO。
“夏总,关于您之前提到首席设计师的职位,我愿意接受。”
既然贺临洲给了她一个如此巨大的“惊喜”,那她自然也要回赠一份特别的饯别礼。
……
贺氏集团,总监办公室。
林清禾正伏案绘制着她在这个公司的最后一份设计稿,稿子的电子命名,被她敲定为——“背叛”。
这,也是她送给贺临洲的结婚纪念礼物之一。
“贺总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有空就黏着夫人。”贺临洲的助理跟在他身后,笑着打趣。
贺临洲没有反驳,径直走到林清禾身边,语气宠溺:“老婆,在画什么?”
林清禾抬起头,脸上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在给你准备我们的周年纪念礼物。”
“颜色怎么这么暗沉。”贺临洲随意瞥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今晚我定了餐厅,还是老地方。等你忙完,我们去庆祝。”
“好。”林清禾点头应下,乖巧得不像话。
贺临洲低头,在她发间印下一个轻吻,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然而,到了下班时间,等在门口的却只有贺临洲的助理。助理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林总监,贺总临时有点急事,让我先送您过去,他处理完马上就到。”
林清禾的心沉了一下,但面上依旧平静如水:“嗯,走吧。”
包间还是那个包间,透过巨大的全景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京市的璀璨夜景。当年,贺临洲就是在这里,用九百九十九架无人机向她告白的。这里承载了他们之间太多的甜蜜回忆,可如今,每一帧回忆都像玻璃碎片,让她感到锥心刺骨。
就在这时,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
是程溪妍发来的消息:【临洲今晚过不去了,你别白费力气等了。】
配图是一张在劳斯莱斯后座拍摄的照片,角度暧昧,男女衣物凌乱地纠缠在一起,一只男人的手正搭在一条白皙的大腿上,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限量款手表,是林清禾送给贺临洲的生日礼物。
林清禾的心脏狠狠一抽,几乎要停止跳动。
紧接着,程溪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林清禾手指一滑,竟然不小心按了接通。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贺临洲压抑而低沉的喘息,然后是他带着情欲的命令:“穿上。”
紧接着是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程溪妍的声音带着胜利者的炫耀和一丝娇喘:“临洲,你今晚不是约了林清禾吃饭吗?要不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林清禾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那两个人前脚还在她面前扮演着上司与下属,后脚就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做尽了苟且之事。
她正要挂断,却听到贺临洲冰冷的声音响起,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所有的旖旎:“别拿她和你比,你不配。”
程溪妍的声音一滞,充满了不甘:“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要去找她?你就那么在乎她?”
“下车,别让我说第二遍。”贺临洲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随即对司机吩咐,“去餐厅。”
电话被程溪妍那边愤愤地挂断了。
林清禾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双眼通红。她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将程溪妍发来的照片一张张保存下来。
她知道程溪妍是故意在挑衅,想让她方寸大乱,在贺临洲面前失态。
这一刻,林清禾只觉得可笑又可悲。贺临洲嘴上说着爱她,身体却永远为新鲜感敞开大门,什么底线都可以抛诸脑后。
这些年来点点滴滴的爱意,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抽干,不剩分毫。
林清禾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轻声呢喃:“贺临洲,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爱你了。”
电话挂断后不久,包间的门就被推开,贺临洲手里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走了进来。
“老婆,路上有点事耽搁了,来晚了。”
林清禾抬起眼,看着他脸上那熟悉的、温柔得能溺死人的笑意,一时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他还是那个追求她的青涩少年,每次约会,都会雷打不动地为她准备一束花。
她的鼻子一酸。自从知道他出轨后,她的心就像住进了一片潮湿的雨林,阴冷、压抑,再也不见天日。
“老婆,你是不是生气了?”贺临洲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地问。
林清禾摇摇头,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死死压了下去:“没什么,吃饭吧,我饿了。”
饭桌上,贺临洲一如既往地为她布菜,为她剥好每一只虾,体贴入微得像个完美的丈夫。
中途,他的手机响个不停。贺临洲眉头一皱,看都没看就直接关机。
“怎么不接?”林清禾抬眼看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程溪妍这是急于宣示主权,所以才会在她和贺临洲在一起的时候,拼命地制造存在感。
“不重要的骚扰电话。”贺临洲将手机扔到一旁,回答得滴水不漏。
林清禾没再追问,低头默默吃着他夹过来的菜,却味同嚼蜡。
离开餐厅时,贺临洲习惯性地去牵她的手,却发现她手上空荡荡的。
他愣住了,指腹细细摩挲着她无名指上那道因常年佩戴戒指而留下的浅痕,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婚戒呢?”
林清禾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语气平淡:“摘下来收好了。”
“下周就是结婚纪念日了,我给你订做一个更大的。”贺临洲没有深究,只当她是闹点小脾气。
林清禾点点头,甚至还笑了笑:“好啊。”
“那老婆准备送我什么礼物?”贺临洲将她圈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林清禾沉默了几秒,随即笑道:“一份让你终身难忘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是吗?我很期待。”
贺临洲没有察觉到她笑容背后的冰冷,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我爱你,老婆。”
林清禾没有回应,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贺临洲,很快,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第二天,林清禾照常来到办公室。
刚一坐下,她就发现最上面的抽屉开着一道缝,这不符合她事事规整的习惯。她眉头微蹙,能不经她允许就进她办公室的,除了贴身助理,就只有手握代理权限的程溪妍。
她拉开抽屉,赫然看到里面躺着一个拆封过的避孕套包装,以及几件不堪入目的情趣用品。
林清禾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心也彻底沉入了谷底。
毫无疑问,这是程溪妍的杰作,一种最低级也最恶毒的挑衅。
她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直到桌上的内线电话铃声响起,才将她从滔天的愤怒中拉回。
是律师打来的:“林小姐,离婚协议已经拟好了,需要我现在打印出来送到贺家吗?”
“直接送到我的办公室。”林清禾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沙哑。
不到半小时,律师就将文件送了过来。
林清禾看也没看,直接吩咐助理:“叫程溪妍进来,把门关上。”
程溪妍进来后,林清禾直接将抽屉里的那些污秽之物尽数扔到了她身上。
“你故意留下这些东西,就是为了恶心我?”林清禾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一步步提拔你,把总监的位置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程溪妍先是一愣,随即笑得花枝乱颤,索性撕破了脸皮:“一个总监的位置算什么,哪有贺夫人的头衔风光啊。清禾姐,你的位置这么好,也该让我坐坐了吧?”
林清禾被她的无耻彻底震惊。
她冷笑一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这种人动怒,不值得。
“好啊,我成全你。”她将那份还带着墨香的离婚协议甩在程溪妍面前,像是在扔垃圾,“前提是,你有本事让他在这上面签字。”
程溪妍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你舍得离婚?离开他,你可就什么都没了。”
“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挣来的。离开他,我只会过得更好。”林清禾的声音冰冷刺骨,“你最好想清楚,只要我不离婚,你永远都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三。”
程溪妍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她死死攥住那份离婚协议,转身就走。
“一言为定,你给我等着!”
林清禾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那些腌臜东西上,立刻叫人把整个办公室重新打扫消毒了一遍。一想到贺临洲和程溪妍可能就在这里……她的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桌上那张贺临洲特意摆放的两人合照,此刻显得刺眼至极。林清禾皱着眉,将相框翻转过去,面朝下盖住。
她不会现在就和贺临洲摊牌,以他的性格,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困在身边,他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下班后,贺临洲来接她,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老婆,你看上去心神不宁的,怎么了?”
“可能是时差还没倒过来。”林清禾随口敷衍。每一次他的触碰,每一句他的谎言,都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
贺临洲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老婆你太辛苦了,以后别再去那么远的地方出差了。”
林清禾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讥讽。如果她不去这一趟,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撞破他和程溪妍的奸情?
“老婆,我带你去个地方。”
车辆在京市最大的江岸边停下。
“来这里做什……”林清禾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
下一秒,宽阔的江面上,数千架无人机同时亮起,组成了“林清禾”三个巨大的发光字,瞬间照亮了半个夜空。河对岸的巨型LED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他们的照片和一行行示爱的话语:【三周年快乐!贺临洲和林清禾会永远幸福,我们还有无数个未来……】
周围的路人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窃窃私语着这是谁家的大手笔。
贺临洲握紧她的手,目光灼灼:“老婆,还有七天就是我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跟你说过,纪念日前的每一天,我都会为你准备一份礼物。”
林清禾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满眼都是她的青涩少年。可冰冷的夜风吹过,让她瞬间清醒。
她也为他准备了礼物,而且,不止一件。
“记得,我很开心。”她轻轻扯动嘴角,挤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笑容。
“老婆,我真的好爱你。”贺临洲用力将她拥入怀中,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
“你们快看热搜!那个二手平台上九块九包邮的大钻戒被人拿去鉴定了,官方盖章,竟然是真的!”
“不可能吧?那不是当年贺临洲给他老婆定制的那款‘永恒之心’吗?全世界独一无二,肯定是假的!”
“鉴定报告都出来了,还能有假?就离谱!”
林清禾清晰地感觉到,贺临洲抱着她的手臂,明显僵硬了一下。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探究、震惊、甚至带着一丝恐慌的目光,心底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
如果贺临洲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反应?
她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望向天空,主动转移了话题:“临洲,今天的礼物,你费心了。”
“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值得。”贺临洲说完,微微偏过头,给了不远处的助理一个眼色。他心慌得厉害,迫切地需要确认刚刚听到的话是真是假。
不一会儿,助理快步走来,在他耳边低语:“贺总,网上的消息……是真的。那个卖家的账号,经过后台核实,确实是夫人的。”
霎时间,贺临洲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
为什么?那枚象征他们永恒爱情的戒指,为什么会被她用如此羞辱性的方式卖掉?九块九包邮?
贺临洲下意识地看向林清禾,心底的慌乱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看透过身边的这个女人。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林清禾感受到他的目光,平静地问,仿佛那些议论与她毫不相干。
贺临洲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是沉声说:“我们回去吧,起风了。”
车上,空气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贺临洲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老婆,你的戒指……为什么一直不戴了?”
林清禾低着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不小心弄丢了。”
贺临洲握着她的手沉默了许久,才勉强笑道:“丢了就丢了吧,刚好我给你订的新钻戒也快好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握得非常用力,十指紧扣,仿佛生怕她会就此从他生命中消失。
几天后,林清禾与国际某知名品牌合作的发布会如期召开。
作为国内顶尖设计师,这场发布会吸引了全球媒体的目光,全程在线直播,任何一点失误都会被无限放大。
林清禾站在聚光灯下,正要展示设计理念的核心图片时,工作人员却急匆匆地跑上台,在她耳边小声说:“林总监,U盘拿错了!里面的内容是空的!”
林清禾眉头紧锁。她清楚地记得,昨晚临睡前,她还再三检查过,将正确的U盘放在了书房的书桌上。
她找了个借口来到后台,立刻给贺临洲打电话,想让他帮忙送过来。可他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主办方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这次是全球直播,可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
林清禾看了一眼时间,对工作人员说:“再帮我拖二十分钟,我马上回来。”
她冲出会场,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声响,一路狂奔回家。
然而,当她气喘吁吁地打开家门时,看到的却是玄关处散落一地的男女衣物,从男士西装到女士的蕾丝内衣,纠缠着,刺痛了她的眼睛。
林清禾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她一步步往里走,主卧的浴室里传来不堪入耳的水声和喘息声。
“在你和林清禾的家里,是不是比在酒店还刺激?”是程溪妍娇媚入骨的声音。
“我说过,别拿她和你比。”贺临洲的声音冰冷,却又夹杂着无法掩饰的浓重情欲。
林清禾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竟然,把他和别的女人厮混的战场,搬到了他们的家里。
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臂,剧烈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快步冲进书房,一把抓起桌上的U盘。
发布会还在等她,那是她的心血,关乎她的未来和尊严,她不能毁在这里。
拿到U盘后,林清禾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让她作呕的地方。
发布会最终有惊无险地顺利结束,林清禾刚松一口气,贺临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老婆,刚刚手机不在身边,有急事吗?”他的声音,又是那副温柔体贴的、毫无破绽的模样。
林清禾的脑海中闪过家里那凌乱的画面,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她捏紧手机,声音听不出情绪:“没事了。”
“那就好,工作结束了吗?我来接你,晚上回老宅吃饭。”
又是贺家家宴。
林清禾下意识地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最好的时机。“不用,我自己过去。先挂了。”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她一点也不想去那个虚伪的地方,可现在,是时候撕破脸了。
当林清禾到达贺家老宅时,贺临洲还没到。
她一走进客厅,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程溪妍正姿态端庄地坐在贺父的对面,将一张B超孕检报告,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伯父,我怀孕了,是临洲的。”
第6章
林清禾顿在原地,一时做不出反应。
程溪妍怀了贺临洲的孩子?
恰时,她的身后传来贺临洲的声音:“老婆,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
贺临洲牵起林清禾的手,却在看向屋内时,脚步一顿。
“你怎么在这里?”贺临洲皱眉看着程溪妍。
程溪妍收起报告单,一脸无辜道:“贺总,我只是来送一下文件。”
贺临洲的手紧了紧,周身气压低了下来。
贺父适时开口:“清禾,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清禾压下心中思绪,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刚到。”
贺父显然松了一口气,吩咐贺临洲:“晚宴还没开始,送清禾去休息,我有些事要和你谈。”
父子两对视一眼,贺临洲就明白了什么,扭头温声对林清禾说。
“老婆,你辛苦一天了,先去休息吧,我晚点去叫你。”
林清禾心中觉得可笑,他们还在瞒。
“那你们聊,我想起公司里还有些事要处理。”语落,她毫不犹豫离开了贺家老宅。
林清禾知道贺家人的顾虑。
五年前,林清禾与贺临洲一起去雪山旅游时遇到了雪崩,是林清禾救下了早就昏厥的贺临洲,背着他一路走出雪山。
可林清禾却因为这次意外伤了身体,丧失了生育能力。
所以这个孩子,贺家一定会留下来,贺临洲也会妥协。
林清禾回到公司,决定在走之前,赶紧处理好手头上要交接的工作。
夜里,她没有回老宅,也没有回那个肮脏的家,就这么在公司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程溪妍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
程溪妍走进来,一脸得意:“事情我办好了,你也别忘了履行承诺。”
说着,她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
林清禾只一眼,就看见离婚协议上签下的三个字——贺临洲。
林清禾看着那个名字,有些愣神。
六年的感情,三年的婚姻,就在这两个签名中结束了。
她隐去情绪,看向程溪妍:“放心,贺太太这个位置很快就会悬空。”
程溪妍离开后,林清禾收好了离婚协议,又订好了去欧洲的票。
做完这些,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贺临洲匆忙闯进来,紧紧拉住她的手:“老婆,你昨天怎么没回家?我给你打电话也没接。”
林清禾看着眼前满眼担忧的男人,心口发紧。
她不动声色地想抽回手:“我在画设计图,不小心睡着了。”
贺临洲却握得更紧,“你看,这是我说好的,要送给你的新戒指。”
说着,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枚流光溢彩的钻戒,价格不菲。
“明天就是我们的纪念日,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礼物。”他亲手为林清禾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好像这样就能套牢她。
林清禾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觉得好笑又可悲。
好可惜啊贺临洲,我们已经离婚了,哪里还会有什么结婚周年纪念日。
她轻声笑了笑:“嗯,你先回去吧,我还在准备明天送给你的礼物,我想给你个惊喜。”
自从那天知道林清禾卖掉了戒指后,贺临洲心里始终不安。
直到今天看着林清禾笑着收下他的新戒指,才安心下来。
贺临洲点点头,离开前拥抱了林清禾许久。
而他不知道,他走后,林清禾直接走到工作间,拿出钻石切割器,毫不犹豫将这颗钻戒切碎。
这就是她送给贺临洲的最后一个礼物——《背叛》。
第7章
林清禾这一忙,就到了晚上。
她将礼物收好,再一次回到那个和贺临洲住了几年的‘家’。
可现在对这个家的记忆,大多被那天撞见贺临洲和程溪妍在家里做那种事的场景所占据……
林清禾深吸一口气,才捏紧手下了车。
来到家门前,却看见很多人搬着东西进出。
她正疑惑着,抬眸就对上了贺临洲的视线。
贺临洲看见林清禾时,眼前一亮:“老婆,你回来了。”
看着林清禾疑惑的眼神,贺临洲一边拉着她进屋,一边解释:“老婆,你最喜欢的那几个品牌出的新品,我都让人都送来了,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林清禾扫了一眼,淡淡开口:“放那吧。”
贺临洲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又转身去了厨房。
“你这几天睡在公司,应该没休息好吧,我特地给你熬了粥准备给你送去,没想到你先回来了。”
林清禾看着贺临洲的背影,鼻子莫名有些酸。
从前贺临洲也会给她做饭,也会百忙之中抽空为她花心思,而不是只送那些他打个电话就能送来的奢侈品。
可她沉浸在贺临洲编造的爱里,却没有注意到爱的人早就变了。
贺临洲很快从厨房里端着粥出来,熟稔地拿起勺子递到她的唇边。
“我喂你吧,老婆。”
这时,贺临洲的电话忽然一声接着一声响了起来。
他不耐掐断,又再次响起。
林清禾推开了他:“先接电话吧。”
贺临洲放下粥,皱眉拿起手机,却在接通后脸色一变:“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老婆,妈生病了在医院,我得赶快过去。”
他挂断电话向林清禾解释后,就匆忙离开。
贺临洲这一去,一夜没有回来。
第二天清晨,林清禾收拾了好自己的行李准备去机场。
“嘀嘀!”
手机响了一声,林清禾收到了程溪妍发来的一张图片。
贺临洲的确在医院,只不过是在妇产科,陪程溪妍在产检。
林清禾自嘲一笑,贺临洲又一次骗了她。
只是此时,她的心已经不再那么痛了。
离开前,林清禾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屋子,眼里不再有留念。
她将自己为贺临洲准备的礼物放在了客厅的最中央,轻声开口。
“贺临洲,离婚快乐。”
……
贺临洲回到家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他皱眉推开家门,烦躁之余,心中莫名地不安。
没想到他的父母会帮着程溪妍来骗他,只为了让他去陪程溪妍产检。
回过神来,贺临洲才发现家里安静得有些过分。
“老婆?”
没有回应,他的心猛地浮现慌乱。
贺临洲快步来到卧室,可卧室依旧空无一人。
他以为林清禾在公司,正要打电话问,却看见桌上摆着一个礼盒,上面的贺卡上面写着——
“三周年纪念礼物。”
贺临洲一愣,心安定了下来,甚至有些欣喜。
清禾是为了给他准备惊喜吗?
贺临洲扬起唇角,打开了礼盒。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无数张他跟程溪妍的亲密照!
亲吻的照片,程溪妍坐在他身上的照片,两人暧昧不清的对话图,以及程溪妍的孕检报告……
贺临洲浑身一震,脑袋嗡嗡作响。
所以……她早就知道了?
他慌张地想把照片撕碎扔掉,却看见照片下是一份他亲笔签名的离婚协议!
贺临洲瞳仁骤缩,彻底失了冷静:“不可能!离婚协议怎么会在她手里?”
他爸明明承诺过,这件事会对林清禾绝对保密!
他颤抖的拿起手机,想给林清禾打电话问清楚。
手机此时却推送了一则特别关心的通知。
是林清禾刚刚发了新微博。
贺临洲点进去,是林清禾发布了一封辞职声明,以及一张新设计的概念图。
他一眼认出来,林清禾这是将他昨天送的那枚钻戒敲碎了做成的艺术品。
作品名为:《背叛》
附言:【当爱有了裂缝,唯一的结果就是支离破碎,永不可复原。】
第8章
贺临洲大脑一瞬间空白,看着手机上那行短短的字。
似乎怎么也看不真切。
微博只有短短两句话。
第二句是:【贺临洲,我们结束了。】
贺临洲立刻给林清禾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他拿上那份牵了字的离婚协议,却发现那个署名【背叛】的作品原件正安静的躺在礼盒里。
碎钻上闪烁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
这颗价值几个亿的钻戒,就这样支离破碎的分布在那个相框里。
贺临洲用指腹摩挲着相框,内心冰凉一片。
过了几秒后,他转身离开了家。
车子一路驶向公司,贺临洲不相信林清禾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职了。
贺临洲直接走向林清禾办公室,却发现里面依旧是空无一人。
办公室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些常见的办公用品。
他再次给林清禾拨去电话,却怎么也没有接通。
当初那通他没有接到林清禾的电话,似乎成了他如今的报应。
贺临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林清禾会跟他离婚,甚至跟他离职。1
他喊来助理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端倪。
可助理却回答:“贺总,林总监的事事先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们也是在微博上知道的,现在已经上热搜了,要不要压热搜。”
“压!”贺临洲捏紧了拳头,“去查一下她的行踪,有任何消息了立刻告诉我。”
助理应声离去。
贺临洲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他给林清禾发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他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从程溪妍怀孕闹到家里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受他的控制。
原本他只是想跟程溪妍玩玩而已,等她生下贺家的孩子,就跟她断绝关系。
可程溪妍太不老实了。
贺临洲回想到那些照片,极有可能是程溪妍拍的。
他正想去问个清楚的时候,程溪妍就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出去!”贺临洲揉了揉眉心,头都没抬。
程溪妍却走到了贺临洲面前:“怎么了?心情这么差?”
贺临洲这才抬头:“你是不是去找了清禾?你是不是告诉她什么了?”
“你不是不让我去找她吗?怎么了?”程溪妍装傻道。
贺临洲眼眸危险的眯起:“你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以为怀孕了就能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怎么会?只是伯母想让你今晚回贺家吃饭。”程溪妍下意识有些害怕,只好说出来的目的。
“你最好是。”贺临洲不愿再跟她交流:“出去!”
程溪妍讪讪离去。
助理很快来给贺临洲报告:“贺总,查到了林总监的行踪,她今天去欧洲的机票,现在已经启航了。”
贺临洲这才意识到,林清禾的离开早已预谋已久。
他看着林清禾的航班信息,心里更加烦闷。
林清禾怎么会离开他,怎么会不声不响的离开他,怎么会跟他离婚。
不应该是这样的,林清禾是他的毕生所爱。
他们说好了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贺临洲的眼神渐渐晦暗。
这时,助理的脸上变得更加难看。
“贺总,林总监又上了热搜,您要看看吗?”
贺临洲接过手机,就看到加黑的标题——
【顶尖设计师林清禾携手小鲜肉飞往国外,疑似分手后新恋情。】
第9章
后面的内容贺临洲不想再看,只是紧紧盯着附上的那张照片。
照片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林清禾戴着大大的黑色墨镜,拿着护照和登机牌。
身旁的男人他没见过,却也能看出身型颀长,模样俊美。
贺临洲的怒火一瞬间燃了起来,将手机还给助理:“压热搜!”
“是!”助理犹豫着开口:“有媒体想要采访您,对于林总监的事,公司要发声明吗?”
“不用,压热搜就够了!”贺临洲阴沉着脸。
助理应声离开。
贺临洲想去找林清禾,他要当面问清楚。
离婚协议也不能算数,他们还没有领离婚证,一切都不算数,他们依旧是夫妻。
林清禾依旧是他的。
电话铃声划破了寂静的氛围。
贺临洲接过电话,是贺父。
“今天回家吃饭!”贺父是命令的语气。
“没时间,不去!”贺临洲拒绝的语气也很强硬。5
贺父生气的说道:“热搜我都看到了,你知不知道这会对公司有影响,做好公司公关。尽快跟她离了。”
“我不会离婚,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不需要你管。”贺临洲语气不善。
贺父冷哼一声,更加生气:“你在固执什么?你养的已经怀孕了,难道你要让我的孙子成为私生子吗?”
贺临洲不耐烦的继续说道:“你再逼我,我不会再回贺家!”
他说完后直接将电话挂断了,随手将手机扔在了桌上。
忙完公司的事,他才回到家里。
家里空荡荡的,属于林清禾的痕迹变淡了。
从前就算吵再大的架,只要贺临洲好好跟她道歉,再准备礼物,林清禾就会原谅他。
可现在,林清禾甚至出国了,只为了离开他。
程溪妍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正属于贺临洲最烦闷的时候。
“滚!”贺临洲吼完后把电话挂了。
电话挂断后,他回想这林清禾这些天来的行为。
终于知道这些天林清禾的疏远和平静是为什么了。
因为知道了他跟程溪妍的事,可是林清禾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贺临洲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又给程溪妍打去了电话。
“怎么了?临洲?”程溪妍对贺临洲现在的喜怒无常有些害怕。
贺临洲直接问道:“我跟你的事是不是你告诉清禾的?”
程溪妍一愣,一时没有回答。
她要做贺太太,可贺临洲根本没有给她机会的想法,她只能让林清禾知道这件事。
所以才会勾着贺临洲在林清禾的办公室,在林清禾的家里,做那些事。
甚至将那些东西留在林清禾可能发现的地方。
见程溪妍不回答,贺临洲瞬间明白了:“我是不是跟你说了,除了名分,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没有跟她说,她自己发现的。”程溪妍反驳道。
贺临洲冷哼一声:“生下这个孩子,离开这里,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不管林清禾是因为什么要离开他,他都要把她找回来。
第二天一早,贺临洲就登上了去往欧洲的私人飞机。
第10章
贺临洲带上了那份离婚协议。
林清禾没有刻意隐藏行踪,贺临洲直接飞去了法国,去她现在所在的公司找她。
贺临洲坐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翻看着手机。
手机里是他给林清禾发的满屏消息,却没有一条林清禾的回应。
就连电话,林清禾也没有接过。
直到一旁的助理出声:“贺总,林总监从公司出来了。”
贺临洲抬头,就看见林清禾与几个白人说说笑笑的从公司走出。
林清禾笑得灿烂,表情是他很久没有见过的轻松。
贺临洲站起身,走到了林清禾面前。
“清禾!”他挡住了林清禾的去路。
林清禾愣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贺临洲,不明白为什么贺临洲会抛下国内的公司来法国。
“你……你怎么来了?”林清禾的笑容彻底褪去,脸色变得难看。
贺临洲伸手轻抚林清禾的脸颊,眼神压抑着情绪:“清禾,为什么离开我?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林清禾听着他的说辞,忍不住冷笑一声:“解释?你还想要什么解释?当初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过,你若是背叛了我,我一定会离开你。”3
贺临洲将林清禾拉入怀中:“清禾,我是爱你的,我从没有背叛你,我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呢。”
林清禾挣脱开他的怀抱,被他的话气到发笑。“相信?那些照片你觉得拍得怎么样?这不叫背叛?那什么是背叛,贺临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贺临洲抓住她的手腕,步步紧逼:“我说了,我只要程溪妍肚子里的孩子,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爸妈逼着我跟你离婚,你知道我压力有多大吗?”
林清禾冷笑一声,眼中有着泪花:“我无法生育这件事在结婚前你家难道不知道吗?当初你们对我感谢,说要把我当亲女儿疼,现在呢?又嫌弃我生不出孩子了?你们贺家还真是善变。”
贺临洲继续说道:“反正我不会离婚,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弄到我的签名,但我们没有领离婚证,就不算数。”
林清禾冷下脸来:“贺临洲,我有你出轨的证据,你若是不愿意和平离婚,也别怪我把事情闹大,到时候贺氏的股票出了问题你可怎么办呢?”
贺临洲一怔:“你真要这么绝情吗?”
林清禾看了一眼时间:“你既然做了亏心事,就不要怕东窗事发。”
她绕过贺临洲,朝着街道走去。
贺临洲跟在她身后,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底气。
林清禾拦下一辆出租车,头也没回的上了车。
她坐在车内,心里异常烦闷。
她昨天才在这个公司入职,结果贺临洲竟然这么快就来找她了。
为什么要纠缠着她不放呢?
为什么一定要在她打算放下一切重新开始的时候又来打扰她呢。
贺临洲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处境。
出租车不一会儿就停在了她的公寓楼下。
她付完钱下了车。
陆彦辰刚好从街道走来,笑着跟林清禾打招呼:“姐姐!”
林清禾笑着朝他招手。
陆彦辰是她前几年在母校资助过的学弟,曾经做过她的模特。
和贺临洲结婚后,她也就渐渐断了和其他男人的联系,只是资助没有断过。
没想到出国时,两人恰好在机场遇见,还被狗仔拍到,上了热搜。
来到法国后,两人同为一个学校的,也没断了往来。
陆彦辰小跑着朝她走来,却在离林清禾不远处被一支手拦住了。
贺临洲脸色阴沉如墨,看着陆彦辰的眼神很不友善:“你怎么在这?”
陆彦辰笑着朝贺临洲伸手:“贺先生,你好!我叫陆彦辰!”
来源:成熟星空BVN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