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发小的网店宣传引流，粉丝破10万，想入股被拒，我没多说 1个月后他来电：兄弟，下单的人和粉丝在减少！我：哦，我自己开店了！

摘要：我妈和他妈是亲姐妹，他比我小两岁，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跑。我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后，他也从老家跑来投奔我，说想闯一闯。我帮他租房子，带他熟悉环境，最后他决定开个网店，卖些男士潮流配件。

你以为的兄弟，能为你两肋插刀。

可有时候，插你两刀的，往往就是兄弟。

我掏心掏肺帮他做到十万粉丝，他却在我想入股时，给了我狠狠一记耳光。
我没吵没闹，只是安静地转身。

一个月后，他哭着打来电话：
“兄弟，完了！人都跑光了！”

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哦，忘了告诉你，我自己开店了。”

“文昊，你快帮我想想办法！这店再没起色，我下个月就得喝西北风了！”
电话那头，是我表弟赵伟鹏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妈和他妈是亲姐妹，他比我小两岁，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跑。
我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后，他也从老家跑来投奔我，说想闯一闯。
我帮他租房子，带他熟悉环境，最后他决定开个网店，卖些男士潮流配件。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
他的店开了三个月，访客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成交订单更是凄惨得可怜。
看他整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我这当表哥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那天周末，我拎着一打啤酒去他租的小单间看他。
好家伙，屋里乱得没处下脚，他整个人瘫在电脑前，眼圈黑得跟熊猫似的。

“哥，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要不我还是回老家算了。”
他灌了一大口啤酒，声音闷闷的。

我捶了他肩膀一下：“说的什么屁话！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要干出一番事业的？”
“可这……这完全没流量啊，东西再好没人看，有什么用？”

我看着他那个设计得一言难尽的店铺页面，心里忽然动了一下。
我本职就是做新媒体运营的，平时帮公司做策划，搞流量增长正是我的强项。
只是公司产品和我表弟卖的东西八竿子打不着，我之前也没往这方面想。

但看他这样，我叹了口气：“行了，别跟个怨妇似的了，店铺后台给我看看。”

他一下子坐直了：“哥！你有办法？”

“死马当活马医呗。”
我接过他的电脑，开始仔细研究。

这一研究，就是大半宿。
我帮他重新规划了产品定位，设计了新的店铺装修风格，还手把手教他怎么优化商品标题和详情页。
更重要的是，我决定亲自为他策划一系列的引流内容。

那段时间，我下班后的所有业余时间都泡在了这事上。
我帮他运营社交媒体账号，写段子，拍短视频，精准投放到各个年轻人聚集的平台。
分析数据，调整策略，经常弄到凌晨两三点。
我女朋友都抱怨了，说我对表弟比对她还上心。
我只好赔笑：“帮帮忙嘛，他是我弟，总不能看着他灰溜溜地回去吧。”

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的策划开始见效了。
第一个爆款视频出现时，赵伟鹏的电话凌晨三点就打来了，声音都在抖：
“哥！爆了！订单……订单爆了！”

我能想象他在那头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淡定点，这才刚开始。”

确实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持续输出内容，精准引流。
赵伟鹏的店铺粉丝数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窜，从几百到几千，再到破万，最后稳稳地冲破了十万大关。
他忙得脚不沾地，天天打包发货到深夜，但声音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哥！你真是我亲哥！太牛了！”

他换了大房子，买了新电脑，说话底气都足了不少。
我家聚餐时，小姨（他妈妈）拉着我妈的手，一个劲地夸我：
“多亏了文昊啊！要不是他，伟鹏哪有今天！文昊真是有本事，又重情义。”

我妈脸上也有光，笑着对我说：
“都是自家人，能帮就帮一把。”

赵伟鹏当时拍着胸脯说：
“哥！这份情我记一辈子！以后我店就是咱俩的！”

我当时听着，心里暖暖的，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嘛。

我看着那十万粉丝，心里渐渐萌生了一个想法。
我投入了这么多心血，几乎相当于这个店的联合创始人了。
而且，我的引流策略是这个店起死回生的绝对核心。
或许，我可以正式入股，把这当成一份事业，而不仅仅是帮忙。
我甚至开始规划，入股后如何进一步扩大规模，开发自有品牌。
我想，伟鹏肯定会欣然同意的。
毕竟，我们可是兄弟啊。

那天，我特意约他出来吃饭，选了他最喜欢的那家馆子。
我兴致勃勃地跟他详细说了我的入股想法和后续规划，甚至连股权比例和出资我都想好了，绝不会让他吃亏。

我说得口干舌燥，对未来充满憧憬。
但他脸上的笑容，却一点点消失了。
他放下筷子，眼神有些闪烁，不敢直视我。

“哥……”
他搓了搓手，语气变得有些疏离。
“这个店吧……它毕竟是我一手创立的。”

我的心微微一沉。

“你的情谊，弟弟我记在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
他给我倒满酒，声音提高了些。
“但入股这事……说实话，不太合适。”

“你看，你现在工作也挺好的，稳定。我这小打小闹的，风险大，哪能拉你下水呢？”

“你放心哥！以后店里赚了钱，我肯定不会忘了你的好！逢年过节，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我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听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忽然觉得眼前的表弟有点陌生。
那些一起熬夜的数据，那些一起为爆单欢呼的夜晚，那些称兄道弟的承诺，在这一刻，显得格外讽刺。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又酸又涩。
但我什么也没说。
只是慢慢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那顿饭最后吃得有些沉默。
回去的路上，晚风吹在脸上，带着点凉意。

“哥，你别多想啊，咱俩永远是兄弟！以后店里还需要你多费心指点呢！”

我看着那条微信，笑了笑，没回复。
指点？费心？
原来我所有的付出，在他眼里只是“费心指点”，是可以被一个“大红包”打发的。

之前是我太天真，把情谊看得太重，忽略了人性里那点算计。
我帮他，是出于亲情，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但他成功后，下意识地就想守住自己的“江山”，生怕别人来分一杯羹，哪怕这个人是帮他打下江山的人。
或许在他心里，我所谓的“入股”，就是想摘他的桃子吧。
想想也挺可笑的。

之后几天，我妈和小姨分别给我打了电话，话里话外都在劝我。

“文昊啊，伟鹏那边也挺难的，刚有点起色，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是啊文昊，你是哥哥，多让着点弟弟。帮他一把是情分，别弄得像要债似的。”

看来赵伟鹏没少在长辈面前“诉苦”，把自己塑造成了守住家业的奋斗者，而我，则成了那个“见钱眼开”、想占便宜的表哥。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堵得慌，但也没法跟长辈们掰扯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
我只是平静地说：“妈，小姨，你们放心，我没多想，以后他的事，我不会再插手了。”

挂了电话，我深吸了一口气。
行吧，路是自己选的。
既然别人把路走窄了，那我也不必再往前凑了。

我彻底停止了为赵伟鹏店铺的所有引流动作。
那些精心维护的社交账号，我停止了更新。
原本计划好的几个推广活动，我也直接搁置。
我的生活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下班后看看书，陪陪女朋友，周末出去走走，轻松自在。

偶尔点开赵伟鹏的店铺后台看看（之前他为了方便我操作，给了子账户权限，我一直没退出），数据增长明显停滞了，甚至开始有小幅下滑。
但我什么也没说。

一个星期后，赵伟鹏的电话来了。
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抱怨：
“哥，最近那几个账号怎么没更新啊？粉丝都在催呢。”

我正看着电影，漫不经心地回：
“哦，最近公司项目忙，没时间弄了。”

“啊？那……那怎么办？这流量好像有点往下掉了。”

“你自己琢磨琢磨吧，运营方法我之前都教过你了。”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又过了一周，他电话里的抱怨更明显了。
“哥！粉丝数开始掉了！评论区和私信好多负面评价，说视频没新意，客服回复也慢！”

我都能想象他焦头烂额的样子。
他那个店铺，引流完全依赖我，客服是他自己兼着，打包发货是他临时雇了个学生。
体系根本没搭建起来，所有的鸡蛋都放在我一个篮子里。
现在篮子撤了，自然摇摇欲坠。
但我只是淡淡地说：“最近挺忙的，你自己处理一下吧。”
他似乎有些不满，但又不好发作，支吾了几句挂了电话。

我心里没有任何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这就是他想要牢牢攥在自己手里的“江山”。
离开了我，他连守都守不住。

期间，家族微信群里，小姨又晒出了赵伟鹏的新车照片，说是生意好，儿子孝顺给她买的。
亲戚们纷纷点赞，夸伟鹏有出息。
赵伟鹏也在群里发了个红包，嘚瑟地说：“小意思小意思，以后给大家发更大的！”
没人提起我。
仿佛那个曾经熬夜为他策划、引流、把店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人，从未存在过。

我看着那群热闹的红包和恭维，默默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女朋友靠过来，小声问：“心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没意思。”
是真的没意思。

但这件事，也像一根刺，扎醒了我。
我意识到，我拥有的技能和经验，是完全可以帮助自己创造价值的。
为什么我要替别人做嫁衣，然后被人轻易地踢开？

一个念头在我心里越来越清晰——为什么我不自己干？

这个想法一旦生根，就迅速发芽长大。
我仔细分析了赵伟鹏店铺的成功因素和现在的弊端。
他的成功，核心在于我的流量获取能力。
但他的弊端也很明显：供应链脆弱（依赖批发市场拿货），产品同质化严重，售后体验差。
如果我来做，我可以做得更好。
我可以利用我的运营能力，同时，我要更注重选品和质量，建立稳定的供应链，提供优质的客服体验。
我要做的不是一个昙花一现的网红店，而是一个真正有口碑的品牌。

说干就干。
我利用所有的业余时间，开始秘密筹备。
市场调研、寻找靠谱的供应商、设计店铺、注册公司、规划产品线……
整个过程繁琐又辛苦，但这一次，我是为自己忙碌，浑身充满了干劲。
女朋友也非常支持我，帮我处理一些琐事。

一个月后，一切准备就绪。
我的新店悄然上线了。
产品品类和赵伟鹏的类似，但品质更好，设计更独特，细节更用心。
店铺装修和详情页更是吊打他那个半吊子水平。
引流，自然是我最擅长的部分。
我重新拾起那些社交账号，但这次，是为我自己的店铺引流。
我策划了更精彩的内容，投放更精准。
因为产品质量和视觉呈现更好，转化的效果甚至超过了当初帮赵伟鹏的时候。
新店的粉丝和订单，稳步增长。

我看着后台数据，心里一片平静。
我知道，赵伟鹏那边的颓势会加速。
而我，正在通往一条更宽阔的路上。

果然，在我新店上线半个月后，那个熟悉的号码终于又在我的手机上闪烁起来。
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是抱怨，而是带着彻底的惊慌和崩溃。

“哥！完了！全完了！”
“下单的人和粉丝都在疯狂减少！比之前掉得还厉害！都快腰斩了！”
“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啊？哥！这次你一定得帮帮我！求你了！”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城市夜景。
电话那头，是他急促而惶恐的呼吸声。
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用一种平静得近乎冷漠的语气，说出了那句早已准备好的话。

“哦。”
我对着电话，淡淡地应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赵伟鹏显然被我这不咸不淡的反应搞蒙了，顿了一下，声音更加焦急，几乎带上了哭腔。
“哥！你别光‘哦’啊！这次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后台数据哗哗地掉，好几个老客户来回购，都说看到别家更好的店了！评论也没人互动了！”
“你快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平台限流了？还是被人搞了？”

我都能想象出他现在抓耳挠腮、满头大汗的样子。
曾几何时，他生意刚有起色时，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和现在形成鲜明对比。
我心里没有多少快意，反而有种淡淡的荒谬感。

“伟鹏，”我打断他连珠炮似的追问，声音依旧平稳，“我记得你说过，那是你的店，让我别掺和。”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几秒，他才像是被噎住了似的，艰难地开口：
“哥……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都这时候了，你还说这种气话？我们不是兄弟吗？”

“兄弟？”我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感觉舌尖有点涩，“是啊，兄弟。”

我走到书房，打开电脑，点开我自己店铺的后台。
漂亮的数据曲线呈现在屏幕上，新增粉丝、订单量、成交额，都在健康地增长。
与我手机听筒里传来的，他那边的绝望哀嚎，仿佛是两个世界。

“伟鹏，有些路，得自己走。”我慢慢地说，“有些跟头，得自己摔。”

“不是……哥，你到底啥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
他彻底慌了，语气里充满了困惑和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是不是有办法？你帮帮我，这次算我求你了！真的！”
“店要是黄了，我就真的完了！我刚买了车，还贷了款……”

我点击鼠标，看着我店铺首页那张精心设计的海报。
那是我和女朋友一起选的图，寓意着新的开始。

“办法嘛，我倒是有一个。”我顿了顿。

电话那头立刻屏住了呼吸，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什么办法？哥！你快说！”

我对着电脑屏幕，微微一笑。
“哦，忘了告诉你。”
“我自己开店了。”

“……”
电话那头，是长达十几秒的死寂。
静得我能听到他那边隐约传来的、电脑提示音微弱的声音——那可能是他店铺订单取消的提示，也可能是粉丝取关的提醒。
然后，我听到他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像是被人狠狠在胸口捶了一拳。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变了调，尖锐又难以置信，“你自己开店了？开什么店？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一个月的事。”我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卖的东西，跟你那边差不多吧。不过我在选品和用料上多花了点心思，售后也打算自己做，辛苦点，但口碑更重要，你说对吧？”

“你……你！”
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惊怒。
“贺文昊！你他妈阴我？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你早就想甩开我自己单干了是不是？所以你后来才不给我的店引流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把我当踏板？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我安静地听着他的咆哮，等他稍微喘口气的间隙，才平静地开口。
“赵伟鹏，你搞清楚。”
“最开始，是你拒绝了我入股的提议，斩断了我们合作的可能性。”
“也是你，在长辈面前暗示我贪图你的产业。”
“更是你，认为我所有的付出和心血，只值你‘以后的大红包’。”

“我从头到尾，没想过要阴谁。我只是在你告诉我‘亲兄弟明算账’之后，决定真的跟你算清楚这笔账。”

“我用我自己的时间，我自己的资源，给我自己干活，有什么问题吗？”

“至于引流，”我轻笑一声，“我的流量，为什么不能引到我自己的店？”

“你……”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憋了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就是报复！你眼红我赚钱了！你卑鄙！”

“随你怎么想吧。”我已经懒得跟他争辩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先挂了，我这边刚上了新品，还挺忙的。”

“贺文昊！你够狠！你给我等着！”
他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猛地摔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忙音。
我放下手机，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出的新订单通知，心情异常平静。
我知道，这绝不是结束。
以我对赵伟鹏的了解，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尤其是在他看来，是我“抢”了他的生意，“背叛”了他。

果然，没过两天，我妈的电话就火急火燎地打了过来。
“文昊！怎么回事！你小姨哭得不行，说你把伟鹏的生意给抢了，把他往死里逼？说你开了个店，故意针对他？伟鹏现在在家摔东西，说要跟你没完！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叹了口气，就知道会这样。
赵伟鹏果然跑去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了。

“妈，您先别急。”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

我简单地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我当初如何帮他，他成功后如何拒绝我入股并背后言语，以及我是在被他明确拒绝后，才决定自己创业的。

我妈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开个一样的店啊？这不成心让你小姨和伟鹏难堪吗？都是一家人，以后还怎么见面？”

“妈，”我语气坚定起来，“市场不是他家的。他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我靠的是我自己的本事。而且，我并没有针对他，我只是在做我擅长且认为正确的事。是他自己的经营出了问题，而不是我抢了他的什么。”

“可这……”

“妈，”我打断她，“如果今天失败的是我，您觉得伟鹏会把他赚的钱分给我吗？会拉我一把吗？”

电话那头，我妈不说话了。
良久，她叹了口气：“唉……你们兄弟俩啊……这事闹的……”
我能听出她的为难和无奈。
一边是亲妹妹和外甥，一边是儿子。

“妈，这事您别管了。我自己处理。”
我安慰了她几句，挂了电话。
我知道，家庭的压力只是第一波。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较量。
赵伟鹏绝不会坐以待毙，他肯定会想办法反击。
而我，准备好了。

家庭风波暂时被我压了下去，我妈虽然还是叹气，但至少没再继续追问我。
我知道，小姨那边肯定没少埋怨，但毕竟事实经不起推敲，她们大概也自知有些理亏。

然而，平静只是表面的。
我了解赵伟鹏，他从小就好强，又有点输不起，这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在他看来），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几天后，我的新店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迹象。
先是商品评论区里，零星出现了一些负面评价。
不是说“实物与图片不符”，就是质疑“材质很差”，甚至还有人说“客服态度恶劣”。
这些评价出现得突兀，语言模式相似，而且集中在某几个刚上架的新品上。

我店铺的客服是我女朋友暂时兼任的，她性子温和耐心，绝对不可能态度恶劣。
而且我们对品控抓得很紧，出货前都检查，不可能出现大批量的质量问题。
我立刻意识到，这大概率是赵伟鹏开始的小动作——买水军刷差评。
这种手段很低级，但短期内确实会影响新客户的购买决策。

我冷笑一声，没急着去清理这些评论，而是先后台截图保存了证据。
然后安排女朋友针对性地回复了几条，语气礼貌且坚定，表示愿意为客户解决任何问题，并暗示可以提供开箱视频等证据进行核实。
同时，我稍微调整了直通车关键词，避开了一些可能被他重点“关照”的领域。
这点小风浪，还撼动不了我。

或许是我的平静反应激怒了他，他的手段开始升级。
又过了两天，我发现自己精心制作、发布在几个短视频平台上的引流内容，开始被人举报。
理由千奇百怪：“广告骚扰”、“涉嫌欺诈”、“低俗色情”……
有些平台审核严格，我的视频真的被下架了好几个。
这些视频每一个都凝聚了我的心血，是我引流的核心渠道。
这一下，确实有点戳到我的痛处了。

我皱着眉，一边联系平台客服申诉，说明情况疑似被恶意举报，一边思考对策。
赵伟鹏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他举报我的视频，同样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甚至可能花钱。
看来他是真的急眼了。

我不能一直被动挨打。
申诉流程需要时间，而且未必能全部成功。
我必须让他自顾不暇，没精力再来给我捣乱。
是时候让他更清楚地看看，离开了我，他的“帝国”是如何崩塌的。

我登录了之前帮他运营的几个社交账号。
自从决定自己单干后，我就停止了更新，但账号密码我都没改——不是忘了，而是觉得没必要，毕竟那些账号绑定的身份信息都是他的，本质上属于他。
但现在，我觉得“有必要”了。

我并没有发布任何诋毁他或者他店铺的内容。
那样太低端，也容易留下把柄。
我只是……默默地，将那几个拥有几十万粉丝的账号简介，稍微修改了一下。
在原本的店铺介绍后面，加了一行小字：“原运营团队已离职，现由店主自行管理，风格或有变化，敬请知悉。”

然后，我将这几个账号的个性签名，统一改成：“新征程已开启，更多精彩内容，请关注新号@[我的新店账号名]”。

做完这一切，我就下线了。
我知道，这行小字和这个新签名，对于他的老粉丝来说，不啻于一枚重磅炸弹。
那些粉丝关注这个账号，是因为喜欢我之前创作的内容风格和输出的价值。
当他们发现灵魂人物“离职”，并且有了新的去处，他们会如何选择？
答案几乎是明摆着的。

果然，修改后的第二天下午，我的手机就快被轰炸了。
先是赵伟鹏用他店铺的官方账号在我的店铺后台疯狂发消息。
“贺文昊！你他妈什么意思？你动我账号了？你快给我改回来！你这是侵权！是盗窃！”

我慢条斯理地回复：“侵权？盗窃？账号是你的，我只是帮你改了句实话。原运营团队（我）确实离职了，不是吗？引导粉丝关注更好的内容创作者，这是行业惯例。”

“你放屁！那是我积累的粉丝！”

“是用我的内容和策略积累的粉丝。”我纠正他，“而且，我只是告知，并没有删除任何内容或转移粉丝数据。法律上，我站得住脚。”

他那边没声了，估计气得快吐血了。

紧接着，我的私人微信又响了，是小姨。
这次不再是哭诉，而是带着兴师问罪的怒气。
“文昊！你怎么能这么干呢！你怎么能去伟鹏的账号上打广告？你这不就是明抢吗？你还把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了？赶紧给我删了！”

我耐着性子解释：“小姨，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我没有打广告，只是告知粉丝运营者变更，并提供了另一个可能的选择。这在我的行业里是很正常的操作。”

“我不管正不正常！你这就是在欺负伟鹏！你马上给我弄掉！不然我就去找你妈评理！”

“小姨，”我的语气冷了下来，“评理？可以。我们可以把从一开始我怎么帮他，到他后来怎么拒绝我入股，再到他怎么在您面前说我，最后到他最近怎么给我刷差评、举报我视频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在家族群里说一遍，让所有长辈都来评评这个理，您看怎么样？”

电话那头，小姨的声音一下子卡壳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伟鹏什么时候干那些事了！”

“我有没有胡说，后台数据、聊天记录、举报记录都清清楚楚。需要我现在截图发给您看吗？或者直接发到家族群里？”

小姨不说话了，呼吸变得急促，最后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世界清静了。

我知道，这场仗，我赢了。
我用了最简单、最合规的方式，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我甚至能想象到，他那边现在是如何的人仰马翻。
粉丝看到那条简介和签名，会大量流失，涌向我的新店。
他的流量根基，动摇了。
而他的投诉和家人的施压，对我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正想着，手机又响了。
看来电显示，还是赵伟鹏。
这次，我接了起来。
我倒想听听，他还能说什么。

电话接通，那边却没有立刻传来咆哮。
而是长时间的沉默，只有沉重而不甘的呼吸声。
过了好久，他才开口，声音嘶哑，充满了疲惫和一种难以置信的颓丧。
“哥……”
他居然又叫了一声哥。

“你……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吗？”
“我们……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你就真的一点情分都不讲了吗？”
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的意味。
“那些账号……那些粉丝……是我的命啊……”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城市很大，容得下很多梦想，也很现实，不会为谁的情怀买单。

“伟鹏，”我缓缓开口，“还记得你拒绝我入股那天，说的话吗？”
“你说，那是你的店。”
“现在，我也只是想守住我的店而已。”

“至于情分……”
我顿了顿，想起了那些熬夜的晚上，想起他最初兴奋的喊叫，想起那顿尴尬的饭，想起长辈那些偏袒的话。
“是你先把它明码标价的。”

“……”

电话那头，是死一样的寂静。
我几乎能透过电波，感受到赵伟鹏那份错愕、羞愤以及最终意识到大势已去的绝望。
他或许以为打出“情分”这张牌，还能让我心软，或者至少让我产生一丝愧疚。
但他没想到，我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这么不留余地。

“好……好……贺文昊，你厉害……”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够狠……我记住了！”

说完，他再次狠狠地摔了电话。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响，更决绝。
我知道，这意味着我们之间那点可怜的、早已变质的情分，也随着这一声脆响，彻底摔碎了。
也好。
清爽。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我预料的那样。
我修改的那条简介和签名，像是一盏指路明灯，将他那些原本因为内容质量下降而倍感失望的老粉丝，大批量地引导到了我的新店。
我的粉丝数迎来了一波暴涨。
订单量更是翻着跟头往上走。
我和女朋友忙得团团转，打包发货到深夜，但心里是充实的，快乐的。

偶尔我也会瞥一眼他的店铺后台（那个子账号权限他大概气糊涂了忘了收回）。
数据堪称惨烈。
粉丝数断崖式下跌，活跃评论几乎为零，订单量萎缩到他刚开店时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甚至比他最开始还要不如。
毕竟，曾经拥有过，再失去，比从未拥有过，更让人难以承受。

听说，他雇的那个打包的学生也辞职了，因为没什么活儿干，赚不到钱。
他的新车，好像也打算卖掉了，因为还不起贷款。
家族群里，彻底没了他的消息，小姨也不再晒什么了，安静如鸡。
倒是我妈，偶尔会私下跟我叹口气，说小姨最近心情很不好，但也没脸再来说什么。
我只是听着，不发表评论。
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这天，我正和女朋友商量着，是时候雇一个专职客服了，不然我们俩实在忙不过来。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她老家一个朋友的电话。
她接起来，聊了几句，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挂了电话，她看着我，欲言欲止。

“怎么了？”我问。

“嗯……刚才我朋友说，她一个远房表哥，好像前段时间也在网上买东西，遇到了糟心事。”

“什么糟心事？”我随口一问，手里还在整理发货单。

“她说，她表哥在一个店里买了个钱包，结果质量奇差，跟图片完全不符，找客服理论，客服态度还特别横，两边吵了起来，对方好像还把她表哥的地址电话什么的挂网上去了……虽然很快删了，但把她表哥气得不轻，扬言要告那家店。”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
“哪家店？知道名字吗？”

女朋友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赵伟鹏店铺的名字。
我的眉头瞬间皱紧了。
客服态度横？还挂买家信息？
这简直是电商行业的大忌！是自掘墳墓！
赵伟鹏就算再蠢，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事吧？
压力太大，破罐子破摔了？

“而且……”女朋友补充道，表情更加微妙，“我朋友说，她表哥后来无意中点进了另一家类似的店，就是我们的店，发现我们的东西看起来靠谱多了，就在我们这下了一单，收到后特别满意，还推荐给了朋友。”

这倒是意外之喜。

“但是，”她话锋一转，“他记得跟那个差劲客服吵架时，对方气急败坏之下，好像说过一句……”

“说什么？”我抬起头。

女朋友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对方好像说……‘你别嚣张！我告诉你，别家店都是我哥开的卧底！故意坑人的！就是为了衬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