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明嘉靖三十九年（1560）冬月初七，杭州城外妙行庵的木鱼声说停就停了，一句低哑却清晰的回应，把闯进禅房的兵部观政进士张汝霖，给钉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被同僚们私下里叫作“雪面观音”的庵主净真，竟然能这么镇定。

声明：本文为虚构故事，情节纯属创作想象，与真实历史人物、事件并无关联。旨在以趣味性的叙事带来别样阅读体验，请勿将其与客观史实混淆。

大明嘉靖三十九年（1560）冬月初七，杭州城外妙行庵的木鱼声说停就停了，一句低哑却清晰的回应，把闯进禅房的兵部观政进士张汝霖，给钉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被同僚们私下里叫作“雪面观音”的庵主净真，竟然能这么镇定。

张汝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登徒子，半个月前，他在兵部当值，收到了浙江巡按御史的密札，说倭 寇的暗线已经潜入了杭州，拿尼姑庵当联络点，借着香客的身份做掩护，找机会画城防图，信的末尾就给了一条线索，“妙行庵，雪面观音”，

张汝霖奉了密令往南走，一路都在暗中探访，却发现这妙行庵香火清淡得很，尼姑们天天念着《法华经》也没停过，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直到昨天夜里，他趁着天黑潜入后罩楼，看见净真一个人对着一盏孤灯，手里拿着倭刀的图纸，用炭笔在上面描着海岸线和城墙垛口，他这才断定这个庵主就是倭 寇的头儿。

按照大明朝的律法，抓到通倭的人，可以先斩后奏，但张汝霖想的是放长线钓大鱼，要是能借着“同房”这个机会让净真交出贼人的名册，那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所以才有了逼人陪睡的这一幕。
净真提的那三个条件，后来被张汝霖原原本本地记在了《南行杂录》里，这本书清朝末年在绍兴俞氏祠堂被发现，现在还存放在绍兴图书馆的古籍部：

一、必须用一块白绫蒙着脸睡觉，不许偷看僧人的身体；
二、必须在佛前点燃七盏灯，要是灭了一盏，就得立刻停止；
三、必须把佩刀留在门槛外面，让“佛护着”。

张汝霖当时还以为这不过是女人家害羞，想都没想就全答应了，哪里知道白绫一蒙上脸，他眼前立马就一团黑，佛灯光线幽暗，照在墙壁上像个光晕，净真低声念了“妙法莲华”五个字，忽然就听见房梁上有链索的声音，一柄细链套子从上面落下来，精准地缠住了张汝霖的脖子，灯影里走出来两个穿灰衣的女尼，各执着链子的一端，只要净真一挥手，就能当场要了这个闯入者的命。

原来“同房”就是个圈套，那三个条件就是杀招：白绫蒙住眼睛，是让他看不见埋伏，七盏灯分放在北斗七星的位置，灯丝早就浸透了火油，灯罩上却开着一个小缝，过一会儿就会熄灭，灯一灭就能让他分神，佩刀又不在身边，取他性命就更容易了，净真只需要一声令下，张汝霖就会变成一具吊尸。

但净真并没有挥手，她抬手摘下了张汝霖腰间那枚铜质的“兵部观政”牙牌，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忽然叹了口气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公子”。张汝霖被勒得青筋都爆起来了，还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该知道朝廷……必定会踏平你们这个巢穴”。

净真却笑了，“朝廷？我九岁那年就被你们朝廷的备倭军卖给了倭 寇头子，十六岁又被送回杭州，现在二十七岁，整整十八年了，朝廷可曾问过我一句？”

说完，她示意女尼松开链子，拿过来一只鎏金小匣子，匣子里是一叠薄纸，上面全是倭 寇暗线的名单、还有城防的暗号，净真把东西递到张汝霖面前，“我累了，名单给你，换我庵里三十七口人的性命”。

张汝霖愣住了，“你愿意自首？”

“不，我要你烧了这座庵来立功，向上报告说‘倭 寇的老巢已经被攻破，余孽全被歼灭’，从今往后，世上再也没有雪面观音这个人”。

她转过身，从佛龛后面拖出来一具早就准备好的女尸，脸上划着刀痕，衣衫半褪，这正是“倭线首脑”的替身。

“三天后的丑时，你带兵来围住庵，点火就行了，我会带着弟子们悄悄去台州，从此青灯伴着大海，再也不问红尘俗事”。

张汝霖在《南行杂录》里这样写道：
“我本想俘虏她，反而被她设计了，我自以为拿着刀，其实刀刃在她手里，但看到她给的名册，确实都是倭 寇的眼线，东南半壁江山能因此得到安宁，于是我答应了她”。

三天之后，妙行庵燃起大火，官府的档案里记载“焚毁倭巢，获得首级一具，其余的都烧成了灰烬无法辨认”，张汝霖因此功劳升任兵部职方司主事，却在第二年就辞官回了老家，一辈子再也没提过杭州的事。

净真和她的弟子们脱身之后，史料里再也找不到记载，只有台州的地方志里留下了一条很模糊的记录：

“嘉靖四十年，有一位女僧带着众人到海门结草为庵，白天织渔网，晚上念经，人们只叫她‘海门观音’，后来倭 寇的船在夜里到来，僧人们点起火作为信号，官军大获全胜，火熄灭后，僧人们也都散去了，不知去向”。

张汝霖晚年自号“焚庵居士”，在《杂录》的末页写下这样的话：“世人都说我焚庵破倭，功在社稷，只有我自己知道，是那个尼姑烧了我，她没有输，我也没有赢，东南是得到了几年的安宁，而我心里却欠着一把火的债，到死也没能还清”。

墨迹到这里，笔锋都在颤抖，似乎仍然害怕着房梁上那索响。故事如果到这里就结束，那不过又是一桩“官 匪斗智”的俗套，但史料里还夹着一条极小的注脚，

净真走之前，曾把张汝霖应允的“三个条件”写成小楷，塞进了他的佩刀刀鞘里：
“一不窥体，二护佛灯，三弃刀以诚，你都犯了，所以你的命才悬在我的手里，愿你此后，但凡举起刀的时候，能多想一念之仁”。

张汝霖在杂录里坦白说，自从那一夜之后，他再也无法挥刀杀 人，刀没有老，手却软了，每当想要斩杀敌人时，耳边总会响起“佛护”两个字。于是，大明朝少了一位在刀口上舔血的能臣，多了一位归隐田园著书的老叟。

嘉靖四十四年，倭 寇之患逐渐平息，朝廷记录功绩，仍然追封他为“焚庵功臣”，宣读圣旨那天，张汝霖跪着听旨，却忽然抬头望着天，喃喃自语一句，“功臣是那个尼姑，不是我”，说完，呕血数升，两天后就去世了，年仅四十三岁。

家人为他入殓时，遵从他的遗命，用白绫覆盖面容，七盏油灯环绕棺木，刀放在门槛之外，正是当年净真所提的那三个条件。

棺木合上的一瞬间，灯火全部熄灭，一缕黑烟升起，仿佛是从杭州妙行庵飘来，跨越了十八年的烽烟，终于找到了归宿。

今天，当我们再读到“男子逼尼姑陪寝”这样的故事，如果只看到其中的香艳与猎奇，那就辜负了史页背后那个以身体为饵、以佛灯为刃的女子。她并未守住戒律，却守住了三十七条性命，她未能成佛，却让一座城免于刀兵战火。

而张汝霖，用一世的愧疚，偿还了一夜的轻薄。历史从不审判那些暧昧的道德，却记录下每一次灵魂的拉锯，有人以恨止恨，有人以仁制暴，有人燃庵为功，有人负火余生。

妙行庵早已成为焦土，雪面观音也无塑像流传，只有绍兴图书馆里那本残破的卷宗，纸页泛黄灯光昏暗，提醒着后来的人，所谓的“条件”，不过是弱者手中的最后一把刀，所谓的“同房”，可能是燃尽自己去照亮别人的一炷香火。

灯灭了，火尽了，梁上那根空索仿佛仍在摇晃，好像在问：如果你身处那间禅房，你会是挥刀的人，还是那个递火的人？

来源：木子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