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们上下级给她洗内裤咋了领导摇头:沈营长别说了来领离婚证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30 08:08 1

摘要:上一世她才发现沈明诚心中的白月光是柳玉梅,也知道她命运悲惨,患乳腺癌早逝。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接上文:

上一世她才发现沈明诚心中的白月光是柳玉梅,也知道她命运悲惨,患乳腺癌早逝。

若早发现,治愈可能大。

以往接触,她觉得柳玉梅柔弱,易激发沈明诚保护欲。

这次见面,敌意却明显。

或许是她感到威胁?

“柳玉梅同志,我没空陪你们购物,你们自己去。

还有,你多关心自己健康,每年体检。”

说完,宋月桥转身离开。

听到柳玉梅哽咽:“嫂子是不是误会我,生气了?要不你别送我,先安慰嫂子。”

宋月桥感叹,原以为白月光多高洁,现在看不过如此,上辈子竟输给这样的女人。

真是……

真是什么,宋月桥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

不过无所谓了,这辈子沈明诚和柳玉梅怎样,都与她无关。

没想到,不到二十分钟,沈明诚又敲响她的门。

宋月桥惊讶:“你不是送柳玉梅去县城了吗,怎么……”

“没去。

我把车停大门口,让司机送她去了。”

宋月桥语塞,只回了句“哦”,便要关门。

沈明诚却挡住门:“过节礼物买了吗?没买我陪你去。

我骑自行车带你!”

宋月桥拒绝,从沈家借了辆自行车出发。

她本就打算去县城,只是没想和沈明诚一起。

看着并肩骑行的他,宋月桥心想:过年这几天怕是摆脱不了这个粘人精了,他咋就没许援朝那觉悟呢,真烦!

县城没北京繁华,却是附近最富裕的地方。

宋月桥在长街摊位间熟练穿梭,挑东西、谈价、付钱,动作流畅自然。

沈明诚看得目瞪口呆,想替她付钱,手刚伸出去,交易就完成了。

有八卦摊主笑着调侃:“这位男同志不如女同志动作快啊!”

不知不觉,宋月桥买的东西多了,一个篮子装不下。

沈明诚忙说:“我来提,你提着不好逛。”

宋月桥抬头,平静拒绝:“不用。”

她转身走向拉驴车卖萝卜的小伙子:“哥们儿,你这驴车能送货不?”

“没问题!”

宋月桥掏钱,让把货物送到隔壁县孤儿院。

小伙子还有萝卜没卖完,宋月桥全买了。

车主高兴敬礼:“一定完成任务!”

宋月桥微笑回应:“不着急,我再逛逛。

你在这儿等,我让摊主把东西送过来。”

沈明诚在旁后悔:“早知道开车来了,没想到你买这么多。”

宋月桥怼他:“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沈明诚看她越买越多,提醒道:“孤儿院孩子吃不了、用不了那么多。”前面两筐吃用的当新年礼物足够,后面堆满车的像在囤积物资。

宋月桥轻描淡写:“吃不完送人,用不完明年再用。”沈明诚被堵得说不出话,想批评又开不了口,觉得她做法太激进,还好奇钱从哪儿来。

宋月桥没管他,她购物成瘾。

最初只想买节日礼物,雇了驴车后改了主意。

以前想给孤儿院孩子和吴院长多买东西,却总犹豫。

怕村里闲话,怕影响沈家和沈明诚名声,院长也不收。

上辈子,沈明诚没在物质上亏待她,可她花他钱从没随心所欲过。

今天赶集,她体验到自由支配金钱的快乐,像第一次工作领工资。

这喜悦无关钱多少,只因为钱完全属于自己。

花光最后一张钞票,宋月桥对驴车师傅说:“走你。”

赶车年轻人兴高采烈调转车头,朝邻县驶去。

这时人朴实,沈明诚一身军装、军衔显眼,一看就是“长官”。

宋月桥确信那人不敢耍花招,所以痛快付钱让他送货。

沈明诚像个隐形人,跟着宋月桥在集市晃悠一下午,怎么都不放弃。

宋月桥头一回发现,这男人竟如此“难缠”。

到了集市尽头,沈明诚突然停步,一脸诚恳地对宋月桥说:“你等我一下。”

两人一同来的,他这请求没法拒绝。

宋月桥停下,她倒要看看沈明诚耍什么花样。

她找了个茶摊坐下,点了杯茶歇脚。

没一会儿,沈明诚挤过来,手里拎着个纸袋,递到宋月桥面前:“给你的,看看喜欢不?”

宋月桥打开纸袋,里面是条鲜红的围巾。

沈明诚笑着说:“去年除夕你相中这款了。”

他以为宋月桥会喜欢,可宋月桥只是笑笑,笑容里没一丝喜悦。

“这条红围巾我去年就自己买了,你留给别人吧。”

“沈明诚,别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了,我对你没感觉了。”宋月桥把围巾还给他。

沈明诚一脸懵,拉住她的手:“我不明白,怎么突然这样?”

宋月桥挣脱他的手,直视他眼睛:“我做了个长梦,梦里我们只是表面夫妻。

你真正爱的是柳玉梅,爱了五十多年,至死不渝。”

沈明诚大惊:“这怎么可能,太荒谬了!一个梦而已,怎能因为它分手?”

宋月桥看着他难以置信的表情,心里感慨。

要不是看到那张他藏了半个世纪的照片,她也不信。

现在她看清了,沈明诚就是个贪得无厌、分不清轻重的男人。

“我事儿多,没空和你闲聊。”宋月桥不想多说。

“你要是介意,我和柳玉梅保持距离。”沈明诚目光坚定地承诺。

他那真诚的表情,让宋月桥心不由跳了一下。

可她很快清醒,男人为达目的,什么甜言蜜语说不出?

“就算你理智觉得她不适合,甚至不和她在一起、不接触她,但自由意志无法抹杀你对她的爱。”

沈明诚眼神黯淡下来。

宋月桥起身:“沈明诚,和平分手吧,以后各自安好,别再打扰。”

沈明诚还在琢磨她的话,听到“别再打扰”,心里一紧,见她要走更急了。

他不顾旁人目光,起身大喊:“宋月桥,我对你是真心的,给我个机会!”

这一嗓子,让喧闹的茶摊瞬间安静。

宋月桥尴尬极了,加快脚步离开。

她骑上自行车飞快踩,沈明诚不远不近跟着。

她想,回科研院他就缠不了自己了。

突然“嘎嘣”一声,宋月桥感觉脚下有阻力。

糟了,车链子可能断了。

她低头,抬脚借惯性滑了段,准备停车检查。

这时,一道强光射来,刺耳刹车声响起。

“吱嘎”

宋月桥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眼前景象像静音慢镜头,一帧帧缓缓播放。

沈明诚疯了似的朝她跑来,她像破布娃娃般落在草堆里。

“月桥!!!”沈明诚呼喊声嘶力竭,宋月桥却已倒地失去知觉。

沈明诚三天三夜没合眼,医生告诉他,宋月桥只剩最后24小时。

“送医及时,但她后脑勺受了撞击。

今天醒不来,可能成植物人。”

沈明诚满心内疚,要是自己不追那么紧,宋月桥就不会骑那么快;要是自己在前面骑车,受伤的就不是她;要是没借出那辆车,她也不会受伤。

巧的是,撞她的正是自己的司机。

沈母提着饭盒到医院,看到儿子失魂落魄地坐在宋月桥床边。

“明诚,”

她张了张嘴,想要安慰眼前的男子,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时间,母子俩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宋月桥从昏睡里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胀痛得厉害。

她迷迷糊糊的,耳边隐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柳玉梅同志,真是感谢你来看望。

月桥还没醒呢,你不用每天都跑这一趟。”男人的声音温和中带着疏离。

“我只是担心她。”女人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一丝急切。

这男人和女人的对话,透过病房那扇紧闭的门,隐隐约约地钻进了宋月桥的耳朵里。

宋月桥只觉得头疼得仿佛要炸开,身体各处也疼得让她直抽冷气。

她努力回忆着,好不容易才想起自己是在回程的路上被车给撞了。

瞧瞧现在这情况,她估摸着自己应该是在军区医院。

宋月桥试着想要下床,却悲催地发现自己的双脚都被打上了石膏,根本动弹不得。

她的手也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上面插满了输液管。

这会儿,好像就只有眼睛还能稍微动一动。

她心里“咯噔”一下,暗暗想着:自己不会被撞成高位截瘫了吧?

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着。

“我把花放下就走。”女人说道。

“不用,交给我吧,你走吧。”男人的语气很坚决。

宋月桥一听,就听出来沈明诚其实是在赶人呢。

柳玉梅的声音变得更加哀婉了,带着哭腔:“明诚,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这几天对我这么冷淡?”

“没有。

只是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避避嫌。”沈明诚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只听“啪嗒”一声,柳玉梅手里的花掉到了地上。

她往后退了半步,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而沈明诚呢,就像突然顿悟的佛子一样,对外界的一切都不为所动。

“我已经结婚了,再像以前那样,月桥会误会的。”

“以后我会和你保持距离,希望你能理解。”

柳玉梅听了,最后捂着嘴,哭着跑开了。

沈明诚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宋月桥睁着眼睛,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只听她问道:“我残疾了吗?”

沈明诚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宋月桥看到他这样,心里更是慌张起来。

下一秒,沈明诚俯下身,凑近她,声音都哽咽了:“没有,没有。

你好好的。”

“你终于醒了!”

等医生过来之后,宋月桥才弄清楚自己的病情。

医生皱着眉头说:“全身多处骨折,后脑勺撞到了石头,颅内出血,脾脏也破裂了。

抢救过来之后就陷入了昏迷,差点就成了植物人。”

“好在你及时苏醒,最大的难关算是过了。”

“好好休养,注意不要太劳累。”

宋月桥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休学在军区医院养病。

而沈明诚也向单位请了假,每天都来医院照顾她。

宋月桥不想麻烦他,就开口拒绝:“你不用每天都来,我自己能行。”

沈明诚却认真地说:“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无论如何你给我一个机会尽尽心吧。”

“撞到你的是我的司机,开的是我的车。”

宋月桥摆了摆头,满不在乎地说:“别往心里去,纯粹是我运气差。”

沈明诚垂下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害怕我会对你死缠烂打,现在可以放心了。”

“我不会再强迫你。”

“等你康复了,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

宋月桥有点纳闷,不清楚他为啥突然就想开了。

不过既然他想通了,她也就懒得去多问。

她醒来的时候,沈明诚明确拒绝柳玉梅的那一幕,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但宋月桥压根就没提这件事,因为她早就对这个男人没了心思。

他将来爱谁,和谁在一起,她一点都不关心,也不想去插手。

日子就这么平静如水地一天天过去。

半年之后,宋月桥出院了。

她没有回军区大院,而是去了疗养康复中心。

“沈明诚,这段时间多谢你的关照。”

“我在康复中心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用再耽误你的时间。”

康复中心的条件很不错,宋月桥雇了一个专业的护工来照顾自己。

沈明诚这次没有再坚持,脸上带着一丝温和,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我送你过去。”

宋月桥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好的。”

车子缓缓启动,一路山水相伴。

沿途的风景美得如同一幅展开的画卷,青山连绵起伏,绿水潺潺流淌,偶尔还有几朵不知名的野花在路边摇曳生姿。

沈明诚开车的技术确实不错,即便道路有些颠簸,他的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车速,尽量让车子保持平稳。

宋月桥第一次坐在沈明诚的副驾驶座上,她静静地望着窗外,内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悟出了一个道理:当你对某物触手可及时,或许你就失去了对它的热情。

对人对事,都是如此啊。

沈明诚见她一直沉默不语,便伸出手,轻轻打开了前面的储物柜,笑着说:“还有十几个小时的路程呢,你可以放音乐听听。”

宋月桥听了,随意地在储物柜里选了一盒磁带,她把磁带放入磁带收音机,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蜿蜒的小河、翠绿的山丘,环绕着小村庄”

悠扬的歌声缓缓响起,那甜美的旋律瞬间让车厢内的气氛柔和了许多。

“在梦中,我回到了我难以忘怀的故乡。”

“那蜿蜒的小河,阵阵的花香。

让我向往,让我难忘。”

邓丽君甜美而充满情感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轻轻回荡。

宋月桥原本平静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一盒磁带快放完时,宋月桥发现储物柜里还有其他的磁带。

她伸手进去,准备再选一盒,却突然摸到了一个小铁盒。

她顺手把铁盒拿了出来,仔细一看,越看越觉得这个铁盒眼熟。

“这不就是当年沈明诚藏照片的那个小铁盒吗?”宋月桥心里想着。

沈明诚转头看到这个小铁盒,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变得专注起来,眉头也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他猛地踩下刹车,“咔吱”一声,车子停了下来。

宋月桥故意看着他,调侃道:“你紧张什么呀,盒子里有什么秘密吗?”

说着,她把铁盒放回了储物柜,然后给磁带翻了个面,继续播放音乐,还安慰沈明诚:“我不看了,你别紧张。”

沈明诚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出小铁盒,仔细地看了看,连忙解释:“这不是我的东西。”

“可能是柳玉梅忘在这里的。”

“但是……”沈明诚欲言又止。

宋月桥忍不住追问:“但是什么?你快说呀。”

沈明诚把铁盒拿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这是少城的遗物,也是他和柳玉梅的定情信物。”

说着,沈明诚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的竟然是柳玉梅和沈明诚的一张合影。

宋月桥惊讶地说道:“他们的定情信物,里面怎么放你们俩的照片啊?”

沈明诚一时语塞,满脑子都是问号,疑惑地说:“那次文工团宣传,我跟着拍了套照片。

可怎么这儿还留了一张呢?”

宋月桥不屑地撇了撇嘴,嘲讽道:“翻过来看看,说不准背面还有你的誓言呢。”

沈明诚把照片翻过来,背面果真有行小字:“此生唯一爱柳玉梅。”

沈明诚立刻否认:“这不是我写的。”

宋月桥没再搭话,轻轻地合上了眼睛,淡淡地说:“赶紧开车吧,不然天黑前到不了。”

车轮飞转,一路上宋月桥都没再和沈明诚说半句话。

临走时,沈明诚一脸认真地对宋月桥说:“这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个说法。”

宋月桥只回了一句:“无所谓。”

然后她示意护工推她进康复中心。

康复训练第二个月,黄桂芬从北京远道而来看望她。

一见面,黄桂芬就激动地给了宋月桥一个深情的拥抱,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总算见到你了,担心死我了!”

半年多没见,宋月桥也很想念黄桂芬,她笑着安慰黄桂芬:“命大福大,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医生说再过几个月我就能回学校了,以后只要不剧烈运动就没事。”

黄桂芬也感慨万分:“你回去正好和许援朝一起上课,这次休学后你得留一级了。”

“说起来啊,他对你那可真是一片痴心呢。”黄桂芬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比划着,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我听说你出车祸之后,他呀,专门写信给辅导员,说要请假来照顾你。”

宋月桥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有些意外的神情。

过年的时候,许援朝确实天天都来看她。

哪怕沈明诚对他总是冷眼相待,他依旧雷打不动地来。

那时候,许援朝每次来,都带着关切的眼神,一进门就问她今天感觉怎么样。

快开学的时候,宋月桥看着许援朝,认真地劝他:“你别耽误了学业呀,我这都恢复得差不多了,等好了就回学校。

你忘了入学时答应我的事了吗?”

许援朝立马挺直了身子,眼神坚定地回答:“好好学习,报效祖国。”

宋月桥温柔地说:“我有人照顾呢,你不用担心。

但你要是因为我耽误了学习,我会内疚的。”

许援朝犹豫了一下,眼神里满是不舍,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学校。

宋月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你知道的,我对谈情说爱没兴趣。”

黄桂芬笑着打开黄桃罐头,那黄澄澄的果肉在罐头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她把一双筷子递给宋月桥,说道:“知道知道,我们宋月桥同志可是一心向党。”

接着,黄桂芬又拍了拍宋月桥的肩膀,说道:“不过呀,人是铁饭是钢,革命的本钱得是好身体!”

“快尝尝我妈做的黄桃罐头,可好吃啦!”黄桂芬满脸期待地看着宋月桥。

宋月桥知道,在黄桂芬家乡,孩子生病的时候都吃这个。

她以前从来没尝过,看着那黄桃诱人的颜色,口水都忍不住要流下来了。

两人高高兴兴地吃着黄桃罐头,不一会儿,一整斤黄澄澄的黄桃罐头就被吃完了,可她们还觉得不过瘾。

宋月桥擦了擦嘴,眼睛偷偷地瞄着剩下的罐头。

黄桂芬看到她的眼神,笑着把带来的吃的整理好,放进床头柜里,说道:“一次吃太多也不好,明天再吃!”

第二天,阳光洒在地上。

宋月桥拄着拐杖,黄桂芬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陪着,两人在后花园散步。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宋月桥身后响起:“月桥。”

宋月桥猛地回头,就看到吴院长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吴院长的声音还是那么亲切,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正是四十岁中年时的样子。

宋月桥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像小时候那样,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叫了一声:“吴妈妈!”

吴院长眼眶立刻就红了,她快步走上前,紧紧地抱着宋月桥,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孩子,好孩子。”

等宋月桥缓过劲来,她便领着吴院长和黄桂芬一同坐在了凉亭之中。

秋风呼呼地吹着,像扫帚一般扫过落叶。

不过,在康复中心的花园里,却没有一丝凄凉的感觉。

因为园中种了许多四季常青的植物,那些绿色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

宋月桥指着那些花草,笑着对吴院长说:“吴妈妈,您瞧瞧,咱们院里的花花草草多旺盛啊。”

吴院长仔细地观察着宋月桥,发现她虽然走路的时候,拄着拐杖,行动上略显不便,但脸上却带着红润,精神状态相当不错。

她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这总是报喜不报忧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呢?”

“若非我在路上偶遇沈团长,我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吴院长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责怪。

宋月桥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心里想着:怪不得吴院长突然来访。

自己明明每个月都打电话报平安,却没想到在沈团长那里露出了马脚。

不过,一旦事情败露,往往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和沈明诚分手的事,吴院长应该也有所耳闻。

果真,吴院长紧接着就问:“你和沈团长,怎么就突然分开了呢?”

“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吴院长眼神里满是关切。

宋月桥连忙摆了摆手,否认道:“没有的事。”

“我们之间只是感情不和,所以我提出了分手。”宋月桥说得很平静。

吴院长依旧半信半疑,她歪着头,说道:“我记得你之前对沈团长可是情有独钟,去年见你时,你还对他一往情深。”

“真的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改变了心意?”吴院长还是不放心地追问。

如果宋月桥说出真相,她相信以吴院长的性格,肯定会直接去找军区首长。

但说到底,感情的事是最难以言说的。

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大多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她呀,只是一心想要做回原本的自己,实在不想让这些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于是,宋月桥一脸坚定地看着吴院长,一字一顿地说:“我想去北京深造,我想为国家出份力,不想一辈子就围着灶台打转。”

吴院长微微皱了皱眉,追问道:“真的想好了?”

宋月桥重重地点点头,又补充道:“我也不再对沈明诚抱有任何感情了。”

听到宋月桥这么说,吴院长这才停下追问,语重心长地说:“只是以后你要是遇到啥困难,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可不能再瞒着我啦。”

宋月桥连忙点头,脸上堆满笑容,说道:“好的,好的!”

紧接着,宋月桥又把黄桂芬拉到跟前,向吴院长介绍:“吴院长,这是黄桂芬。”

吴院长热情地握住黄桂芬的手,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连连点头说:“真是个漂亮的好姑娘!”

顿了顿,又接着说:“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回到房间后,吴院长从布包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叠钞票,又提过一篮子手工艺品,递给宋月桥。

“过年时你送了那么多东西,实在太多啦。”吴院长笑着解释。

“孩子们听说你生病了,都吵吵嚷嚷着要来看你。”

“我带不了那么多人,就让他们做了些礼物,写了信,让我转交给你。”

“这些钱是他们通过糊纸盒攒下的,还有我的一些津贴。”

宋月桥接过礼物和信,可对于钱,她却坚决地摆了摆手,说道:“这个我不能收。”

吴院长把钱往宋月桥手里塞,坚持道:“钱不多,只是一点心意。”

宋月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钱收下了。

她在心里默默发誓,将来一定要报答吴妈妈,回报孤儿院。

又是一年岁末,宋月桥已经完全康复。

她拉着行李缓缓走出康复中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呼出。

这一年的锻炼,仿佛让她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连医生都对宋月桥的毅力感到十分惊讶,竖起大拇指说:“月桥同志,你是我行医多年见过的最坚强的患者。”

“你的恢复速度真是惊人!”

宋月桥羞涩地笑了笑,谦虚地说:“我不过是按照您医生的方案进行锻炼,这得归功于您的医术高超。”

大年三十那天,宋月桥拨通了北京张老师的电话。

“张老师,我可能要等到元宵节才能回去了!”宋月桥略带歉意地说。

电话那头,张老师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安慰道:“别急,等你身体恢复好了再回来。”

“学校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哪怕再休学一年也无妨,关键是要把身体养好。”

“放心,我身体好得很!”宋月桥自信满满地说。

电话一挂,宋月桥就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孤儿院的车已经停在康复中心门口等着她了。

她一出现,吴院长就带着两个大孩子急忙迎了过来。

“卫华,丽娟!你们都长这么大啦!”宋月桥惊喜地说道。

看到他们,宋月桥的心情格外愉悦。

“姐姐。”丽娟甜滋滋地叫了一声。

卫华则傻笑着向宋月桥张开嘴,虽然发不出声音,但那笑容满是亲切。

宋月桥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小丽娟和她一样,都是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

卫华是吴院长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救回来后才发现他天生就是哑巴。

宋月桥和丽娟坐在后座,吴院长坐在副驾驶,开车的却是卫华。

宋月桥有些惊讶,忍不住问道:“卫华都拿到驾照,会开车了?”

吴院长笑着解释:“沈团长一直都很关心孤儿院的孩子们。”

“他经常过来探望,去年还推荐卫华去了山林实局汽车队。”

宋月桥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卫华真聪明,一年就把驾照拿下了。”

吴院长又谈起沈明诚这一年来为孤儿院和孩子们做的那些事。

言语间,对他还是挺满意的。

首先,孤儿院的物资供应有了极大改善。

每到换季之时,崭新的衣物便会按时发放到孩子们手中。

那些衣物,颜色鲜艳,质地柔软,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

食物方面,一日三餐不仅种类丰富,营养搭配也十分合理。

食堂里,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吃得津津有味。

其次,孩子们的住宿条件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以前那漏风的屋顶和窗户,风一吹就呼呼作响,寒冷的冬天让孩子们冻得直哆嗦。

土墙砌的土坯房,墙壁上还有不少裂缝。

如今,都经过了一番精心修缮。

屋顶换上了厚实的瓦片,窗户装上了崭新的玻璃,土墙也重新加固粉刷,变得坚固又温暖。

再就是孩子们的读书问题,以及大孩子的就业分配问题。

有人小声议论着:“听说他现在已经升任旅长了,这么大的官还亲自操心这些事。”

另一个人也跟着感慨:“他真是用心良苦。”

宋月桥听了,也轻轻点头表示赞同,嘴里说道:“是啊,他真是用心良苦。”

思绪飘远。

宋月桥回想起临近年关时,沈明诚确实打过电话来。

电话那头,沈明诚的声音温和又关切:“快过年了,我妈说想接你回来过年。”

稍作停顿后,他又接着说:“去年除夕你在医院过的,今年你看……”

宋月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语气坚定:“不了,好久没回孤儿院了。

我今年打算去陪陪吴院长和孩子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沈明诚才缓缓开口:“也好。

那你多保重,有事直接打电话或者发电报找我。”

宋月桥轻声回应:“好的。”

电话挂断后,宋月桥心想,她当然会照顾好自己。

死而复生,濒死又活,她已经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现在的她,比任何人都更加珍惜生命,感激命运的馈赠。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因为她的拒绝,沈明诚却开始异常关心她。

连带着对孤儿院也重视起来。

上辈子这个时候,孤儿院其实经营得很困难。

别说是送孩子们上学,推荐工作,就是基本的温饱,也是勉强维持。

看着孤儿院的孩子和吴妈妈这么真心实意地夸赞沈明诚,宋月桥心里有些触动。

一个孩子拉着她的手说:“姐姐,沈旅长给我们带来好多好东西,他真好。”

吴院长也笑着说:“是啊,月桥,他做了不少实事呢。”

宋月桥知道他是做了实事的,但要说就这样动心,接受他的好意,那也是不可能的。

爱他这件事,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她自言自语道:“如果一个人总是沉溺于回忆,那他的人生就会停滞不前。

就像走路时总是低头,很容易就会跌倒。”

她和沈明诚的关系,这辈子已经从相交的两条线变成了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但这两条平行线,却都偏离了它们原本的路径。

这微小的偏移,却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带来了人生的转机。

宋月桥期盼着,她选择的科研道路,未来能够开花结果,为更多人带来福祉。

“砰砰砰”,烟火在空中绽放,鞭炮声此起彼伏。

孤儿院的这个除夕夜,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热闹非凡。

孩子们一早就知道宋月桥会来,早早地就准备好了饭菜。

他们围在餐桌旁,眼睛时不时望向门口,满心期待着她的归来。

“吴妈妈和姐姐回来了!”一个孩子眼尖,大声喊道。

“姐姐,姐姐!”孩子们像小鸟一样飞奔进吴院长和宋月桥的怀抱。

宋月桥心里想,家的感觉,真是温暖。

一顿团圆饭,吃得既热闹又让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大家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互相夹菜。

这一夜,孤儿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在绚烂的烟火中,宋月桥坐在书桌前,借着煤油灯的光亮,在日记中写道:

原来家人之间的联系,不需要昂贵的礼物,常回家看看就是最好的礼物。

大年初四,宋月桥带着水果和花篮去拜访老首长。

退休后的老首长和他的爱人赵老师离开了军属大院,搬到了村里的老房子。

村里和镇上今年通了汽车,出行还算方便。

宋月桥坐在汽车里,推开车窗往外看。

那依山傍水的景色,美得让人心醉。

岭南风格的建筑连绵起伏,青砖、石柱、石板,错落有致。

外墙上那些精美的花鸟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飞出来一样。

就像一幅精美的画卷,缓缓在她眼前展开。

宋月桥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样的景致,以后几乎越来越少见。

青口镇、王家村。

远远地,宋月桥就瞧见了村头那棵大榕树。

它的枝干粗壮而弯曲,树皮粗糙得像是岁月刻下的纹路,枝叶繁茂,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不知历经了多少个春秋。

树下,村民们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家常。

有的在说今年庄稼的收成,有的在讨论哪家的孩子又出息了。

孩子们像欢快的小鹿,在人群中追逐嬉戏,发出清脆的笑声,一片和谐欢乐的景象。

宋月桥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地憧憬起来。

她心想,等退休后,一定要来村里盖一座青砖大瓦房。

屋前种上各种各样的树和花,春天有粉嫩的桃花,夏天有芬芳的茉莉。

屋后开辟一片小菜园,种上绿油油的青菜,再挖个小鱼塘,养上活泼的小鱼。

天气好的时候,就在院子里摆上一把躺椅,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天气不好时,就坐在廊下,静静地赏花听雨。

一进门,宋月桥就看到沈明诚的车稳稳地停在院子里。

她心里暗自嘀咕,嘿,今天算是“来对了”。

不过既然都来了,也没必要刻意避开。

她深吸一口气,迈着大方的步伐走进门。

“老首长,过年好啊!早就该来看您了,但一直耽搁了,真是不好意思。”宋月桥满脸笑容地说道。

老首长坐在椅子上,精神矍铄,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你这孩子,别往心里去。”接着,他关切地问,“听明诚说你受伤了,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宋月桥调皮地在现场转了几个圈,一边转一边说:“您看,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嘛,已经完全康复啦!”

老首长乐呵呵的,假装摸着并不存在的胡子,笑着说:“嗯,看你这样子,看来是完全好了!你来得正好,赵老师做了你最爱吃的栗子蒸饭。”

宋月桥一听,眼睛立刻笑得弯成了月牙,兴奋地说:“那我可真是有口福了!赵老师在厨房吗,我去帮忙!”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沈明诚突然开口:“我也去帮忙!”

宋月桥瞥了沈明诚一眼,心里有点不情愿,但考虑到老首长的面子,最终还是没反驳。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厨房。

赵老师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看到他们进来,笑着递给两人一个竹篮,说:“这里不需要你们帮忙,你们去菜园给我摘些青菜来。”

“再去果园里摘些枣子来!”赵老师又补充道。

沈明诚立刻点头,忙不迭地说:“好嘞,赵老师,我们这就去。”说完,他伸手拉过宋月桥的手,快步往外走。

刚一踏出门槛,走在通往菜园的小路上,宋月桥才反应过来,用力挣脱了沈明诚的手,皱着眉头说:“你答应得这么快,真的好吗?”

“我去菜园,你负责果园,我们各忙各的!”宋月桥坚决地说。

沈明诚有点着急地强辩道:“赵老师是说我们一块儿去,可没提分开行动。”

宋月桥没再多说,转头径直向果园走去。

沈明诚紧紧地跟在后面,脸上挂着一抹忍俊不禁的笑容。

到了果园,宋月桥仰望着高耸的枣树,又看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身边只有一只竹篮。

她咬着牙,嘟囔着说:“不摘这些青枣了,改摘草莓去。”

沈明诚连忙说:“草莓园远一些,还是摘枣子吧,老首长喜欢这个。”

宋月桥有些不情愿,但也没再坚持。

沈明诚跑去跟村民借了两把伞和一根长竹竿。

他们开始打枣,沈明诚拿着长竹竿用力地敲打着树枝,枣子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宋月桥蹲在地上,仔细地挑选着枣子,把那些有虫眼的、坏掉的枣子扔掉,把好的放进竹篮。

忙完这些,他们还分了一些给村民。

村民连忙推辞:“不用这么客气,这些都是村里的。”

沈明诚笑着说:“现在政策变了,土地已经分包到户,只需要交一小部分给集体和国家。

剩下的都是你们自己的。

没事的,拿着吧。”

那村民手里捧着冬枣,还有些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长官,这是真的吗?”

沈明诚再次肯定地说:“当然是真的,我给您解释解释这政策……”他耐心地把政策又说了一遍,村民这才把枣子揣进口袋,高兴地说:“这政策真不错!等我儿子回来,我让他去村里签字,也包一块地!”

宋月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沈明诚讲解政策,心里有些惊讶。

告别村民后,宋月桥又跟着沈明诚去菜园摘了些蔬菜。

两人提着满筐的菜和枣子往回走,沈明诚看着她的表情,主动解释:“以前只知道埋头苦练,自从你去大学后,我想了很多。”

“首长说,现在改革开放啦,新时代有新使命呢,可不能只知道革命,只知道训练。”

“得多读读书,开阔开阔视野。

这样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呀。”

宋月桥听后,没有过多评价,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首长说得对。”

两人回来之后,彼此之间的关系不再像之前那么生疏了。

老首长和赵老师看着,心里很高兴,目光依旧温和又亲切。

宋月桥没有在这个时候和沈明诚显得太疏远,心想,就当是为了哄长辈开心吧。

这顿饭,大家吃得很开心。

宋月桥甚至有种“今夕何夕”的感觉。

仿佛她和沈明诚并没有分开,还是像以前那样,逢年过节带着礼物来看老首长。

在那温暖的灯光下,大家和和气气,其乐融融。

直到她要离开的时候,老首长把她叫了过去,递给她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名字和电话号码。

老首长笑着说:“我在北京的一些老战友,我都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你尽管去找他们。”

宋月桥突然觉得手中的纸条沉甸甸的,她忍不住问道:“首长,不问问我和沈明诚的事吗?”

老首长挥了挥手,说道:“你一心向学,我非常支持。”

“至于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决定,我就不多问了。”

虽然老首长表示不插手,但在王老师离开之际,老首长还是把宋月桥安排进了沈明诚的座驾。

老首长不放心地说:“你们一起走,沈明诚得确保月桥安全抵达火车站!”

“不然天色已晚,路途又遥远,我实在放心不下!”

就这样,宋月桥独自来,却两人同行离开。

而且,他们还带着一大堆老首长和王老师送的土特产。

一路上,沈明诚几乎没怎么开口。

宋月桥以为他知道自己不会太热情,也算是“知难而退”了。

然而,当她上了火车,沈明诚隔着车窗突然提起了照片的事。

他着急地说:“那天在车里发现的铁盒子和照片,真不是我的,照片上的字也不是我写的。”

“柳玉梅承认是她不小心留在车里的,字也是她模仿我的笔迹写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的这些小心思,让你难过了。”

听到这些,宋月桥低头看着这个她前世深爱的男人,心中却异常平静。

她对自己这样的反应也感到惊讶。

宋月桥曾无数次幻想,沈明诚意识到自己的忽视后,会不会解释,会不会后悔。

现在,沈明诚似乎真的后悔了,也解释了。

但对宋月桥来说,沈明诚的解释和后悔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宋月桥还是对他说:“没关系,我已经不难过。”

沈明诚似乎没料到宋月桥会这么平静。

他眼中满是深深的疑惑,执拗地问出了那经典的三个字:“为什么?”

宋月桥心想,他问的应该不是为什么自己不难过。

而是他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改变了那么多。

为什么自己还是不愿意和他重归于好,甚至连一次追求的机会也不给他。

但她又该如何向他解释这“前世今生”的因果呢?夜深人静时,她也曾在梦中徘徊。

她梦见自己接受了沈明诚的道歉,和他恋爱结婚。

婚后他们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两人甚至还有了一对儿女。

但是,梦醒之后。

谁又能真正分辨这究竟是宛宛类卿还是兰因絮果。

前世的她,一直困守在他们的爱情里,从不看向其他地方。

最后,她神情坚定,缓缓开口,用一首匈牙利爱国诗人的诗,回答了沈明诚的问题。

“爱情虽宝贵,生命更无价。”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沈明诚听到这诗,嘴唇瞬间紧抿成一条直线,眼中满是深深的震动,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这时,站台上的哨声急促响起,那尖锐的声音划破了空气。

不远处,绿皮火车“轰隆轰隆”地响着,像是一头巨兽在喘息。

沈明诚只能眼睁睁看着宋月桥一点点离他远去,心中满是无奈和失落。

“哐当、哐当”,车轮与钢轨接头的碰撞声,单调而枯燥,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沈明诚的心。

宋月桥最后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久久不散。

从前,他只顾着埋头赶路,每次停下歇脚时,宋月桥总是温柔地在他身后,给他鼓励和支持。

他以为这就是她的全部,她会一直这样默默地陪伴着他。

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他和她似乎并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她的思想已经与时俱进,充满了活力,就像一朵盛开在新时代的花朵,在追逐自己的新梦想。

而他自己,却还停留在“旧世纪”,像一张旧报纸,被遗忘在时光的深处。

沈明诚的心思,宋月桥并不了解。

她坐在火车上,只清楚,随着火车的轰鸣,她与过去的一切挥手告别。

新学期,新挑战。

由于之前生病,她的学业落下了不少。

于是,她找到学校的老师,诚恳地申请了重修这一年。

这样,她便和许援朝成了同班同学。

许援朝得知这个消息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对宋月桥说:“太好了,以后我们又能一起学习啦!”

然而,宋月桥并没有因此而对他更加热情。

她刻意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既不疏远也不过分亲近。

一天下课后,黄桂芬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脸上满是兴奋,大声说道:“告诉你们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张教授的科研小组正式成立了,有兴趣的都可以报名参加!”

张教授,也就是张老师,她的课程一直很受欢迎。

同学们听到这个消息,纷纷踊跃报名。

有的同学甚至找到了张老师的家,天天去“套近乎”,想走个捷径。

张老师被这些同学弄得不胜其烦,把宋月桥叫到身边,认真地说:“你去转告大家,十一月二十号,在4号教学楼201室,统一进行笔试。”

“公平竞争,成绩优秀的同学将进入面试环节。”

这样一来,大家都放弃了“走后门”的想法,转而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

私下里,张老师还把宋月桥和许援朝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说:“我对你们两个寄予厚望,回去好好复习,别让我失望!”

两人听了,拍着胸脯保证:“老师,您放心,我们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张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进书房,不一会儿,搬出来两大筐书,递给他们,说:“这些书你们仔细阅读,对考试有帮助。”

回家的路上,许援朝和宋月桥的自行车上都绑着厚厚的书籍。

许援朝看着这些书,有些犹豫,皱着眉头说:“我们这样做,真的合适吗?这公平吗?”

宋月桥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这些都是老师早就公布的书单,只是她担心我们找不到。”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抓紧时间复习吧。”

“我们的竞争对手,可是全校的同学!”

在埋头苦学的日子里,宋月桥几乎忘记了沈明诚的存在。

但有一天,她像往常一样翻开报纸,一则报道让她震惊不已。

报纸上写着,岭南军区附近的一个鞭炮厂发生了爆炸,部队在救援群众时鞭炮厂发生了二次爆炸。

士兵们受伤严重,事故仍在调查中。

宋月桥心急如焚,赶紧打电话给老首长,又辗转联系到医院,焦急地询问情况。

接电话的是沈母。

沈母在电话里说:“他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伤势也稳定了。”

“只是可能会有脑震荡的后遗症。”

宋月桥放下电话,回想起来,不记得前世有这样一件大事。

她只记得几年前有一个很大的鞭炮厂爆炸事件,但她穿越过来时那件事已经发生了。

而且岭南那边几年前就排查过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呢。

沈母自然也不明白,宋月桥没有多问,转而有些担心沈明诚。

考试只剩三天时间了,宋月桥心急如焚,她实在来不及赶过去。

无奈之下,她只好拨通了沈母的电话,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愧疚:“阿姨,我实在赶不过去了,麻烦您帮我问候一下明诚。

等我考试结束,再请假去看他。”沈母温柔地应了下来:“孩子,你别着急,安心考试。”

没过多久,沈母就回了电话。

电话那头,沈母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明诚让我转告你,不用来看他。”接着又说道:“你就专心科研,他现在挺好的,不需要你特意跑一趟。”

挂了电话,宋月桥心情复杂极了。

她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沈明诚这个男人一向坚强,可他说的没大碍,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扪心自问,如果是前世的自己受了重伤,恐怕也不想让沈明诚看到自己狼狈虚弱的样子吧。

宋月桥心里乱糟糟的,说不清楚这一刻的心疼是从哪里来的。

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尊重沈明诚的想法。

毕竟他们已经分开了,他有他的人生轨迹,她也有她的科研梦想。

备考期间,宋月桥正全神贯注地复习着,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她疑惑地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万分感激,月桥同志。

若非你提醒,我可就麻烦大了。”接着又诚恳地说:“我为过去对你的敌意道歉,我不会再介入你和沈明诚之间的事情,他已向我说明了一切。”

来电者是柳玉梅。

宋月桥着实吃了一惊,她未曾料到会有柳玉梅道歉的一天。

不过,她早已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了。

她轻声说道:“没事的,过去的都过去了。”简单提醒了柳玉梅一些注意事项后,便结束了通话。

张教授的团队最终确定了入选人员,选择了5名本科生和2名研究生。

其中就包括宋月桥和许援朝。

宋月桥原本以为只是在校园里建个实验室,安安静静地进行研究。

可第二年开学时,她接到通知,被邀请上了直升机。

当直升机降落,宋月桥到达目的地后,她才意识到这个项目的不一般。

这里戒备森严,氛围严肃。

选拔的人员不仅需要学术能力出众,思想也要经过严格审查。

原来,上一学年的研究课题,实际上只是一个筛选过程。

就在她四处打量时,突然,她看到沈明诚完好无损地持枪站在她面前。

她瞪大了眼睛,甚至怀疑他的“受伤”也可能是一次测试。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短暂地交汇了一下,但两人都没有多余的交流。

沈明诚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进入研究所后,宋月桥与沈明诚的相遇机会并不多。

毕竟他负责安全,而她负责研究。

一个在外围守护,一个在核心钻研。

宋月桥偶尔会看到沈明诚巡逻的身影,心中不禁感叹他的执着之深。

追求她竟然追到了大沙漠。

但她很快收回思绪,全身心投入到课题研究中。

在这片茫茫戈壁,生命禁区的无人之地。

本应是孤独和枯燥的。

但宋月桥却觉得这里的生活非常充实,幸福。

每天沉浸在科研中,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成长和进步。

沈明诚似乎也找到了与她相处的方式。

他既不过分靠近,以免打扰到她,也不过分疏远,偶尔会默默关注着她。

又到了换班的时候,战友看着沈明诚,一脸好奇地问:“你和那个女研究员真的没什么故事吗?”沈明诚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

战友半信半疑,继续追问:“那你就是喜欢她!”沈明诚连眼皮都没抬,冷冷地说:“你忘了规矩?”

战友却不以为然地说:“规矩是规矩,感情是感情。”接着又劝道:“只要你不违反规矩,心里偷偷喜欢又有何不可。”然后调侃道:“不过我看你的竞争对手挺强的,那个男研究员和她也挺般配。”

参与这个科研项目的人,当然不是禁止恋爱,也不是禁止结婚。

陆续有人来到这里,研究员的家属也有被接来的。

他们没有住在研究所,而是被安排在新的居住区。

这里逐渐有了生活的气息,有人在这里找到伴侣,成家立业,生儿育女。

也有人中途离开,转行做其他事情。

但宋月桥始终坚持单身,一心扑在研究上。

一年、五年、十年,始终如一。

这一年的除夕,研究所上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

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夜空。

这不仅是庆祝新年,也是庆祝他们的研究终于取得了辉煌的成果。

张老师激动得热泪盈眶,声音颤抖地说:“同志们,大家都辛苦了!”

热烈的掌声如汹涌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

宋月桥站在会场中,内心满是感慨。

这正是她所追求的新生活啊!她真真切切地实现了新的人生理想。

现在,人们见到她,都会尊敬地称呼她为“宋研究员”“宋教授”,而不再是那千篇一律的“沈太太”“虎子妈”。

她的人生轨迹,彻底摆脱了毕业、结婚、育儿、照顾孙辈的传统模式。

那晚分别时,许援朝向她提出了一个问题:“月桥,你将来有何打算?是打算回京城,还是南下到岭南呢?”

宋月桥认真地对许援朝说:“我打算继续留在课题组。”

许援朝听后,眉头微微皱起,显得有些疑惑:“但是,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个人感情的问题吗?”

宋月桥只是轻轻一笑,眼中满是豁达:“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看不透吗?”

她接着又说道:“你也别总是盯着我看,回头看看吧,也许有更值得你关心的人在等着你呢。”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呢?宋月桥和许援朝加入项目三年后,黄桂芬也加入了。

有时,宋月桥会一脸担忧地问黄桂芬:“你是否觉得我影响了你追求真爱?”

黄桂芬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

我爱他是我自己的事,他是否爱我并不重要。”

她又坚定地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爱他了,我就会放手。”

黄桂芬的恋爱观念,让宋月桥着实感到意外,这观念相当前卫。

课题研究结束后,宋月桥他们各自换了身份,开始了新的生活。

五年后,宋月桥加入了一个新的研究小组。

送她去研究所的还是沈明诚。

这次告别时,沈明诚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问她:“为什么”。

而是满面笑容地对她说:“等你取得成果的那一天,我会放烟花为你庆祝。”

宋月桥轻轻点头,温柔地回应:“好的。”

宋月桥和沈明诚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黄桂芬和许援朝的婚礼上。

来的宾客不多,都是黄桂芬和许援朝多年的好友、同学和老师。

宋月桥有些惊讶,沈明诚也收到了请柬。

宋月桥调皮地调侃他:“你是男方的朋友还是女方的朋友?”

沈明诚笑着回答:“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宋月桥也就真的没再过问。

她只顾着享受美食,婚礼结束后准备离开。

沈明诚却突然拦住了她,神情严肃地说:“有重要的话要说。”

在研究所的十年里,他从未说过什么。

后来送她参加第二个科研项目时,他也没有说过什么。

现在许援朝和黄桂芬结婚,他却说有重要的话要说。

宋月桥心里犯起了嘀咕:他不会是受刺激了吧?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沈明诚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瓶许愿星。

他温柔地问:“还记得这个吗?”

宋月桥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记得,你还留着呢。”

沈明诚深情地说:“你的东西,我都一直保留着。”

对话到这里,宋月桥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暧昧。

她有些羞涩地问:“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沈明诚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我想告诉你,那次鞭炮厂爆炸我受伤后,我也梦到了你做过的梦。”

他缓缓说道:“在梦里,我看到了与这辈子完全不同的一生。”

接着,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对不起,月桥。”

听到这一声对不起,宋月桥突然觉得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一下子放松了。

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这辈子他并没有对不起她,但上辈子,他确实欠她一句对不起。

沈明诚接着说:“那年你问我,有什么心愿。”

“后来我有了。”

“我的愿望就是,你所有的心愿都能实现。”

后来,沈明诚晋升为军长,终身未娶,领养了一个儿子,取名虎子。

而宋月桥终身未嫁,投身于科研事业,一生都在做研究。

很多人问她,这样的人生是否有遗憾。

毕竟作为一个女人,没有结婚生孩子,似乎不够完整。

她在回忆录中写道:

“其实,无论选择什么,人生都会有遗憾。”

“但为理想奋斗的人生,我不觉得遗憾。”

全文结束。

来源:小爱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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