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双生姐姐做顾珩五年金丝雀,她睡人我捞钱碰面懵了_谁是你金主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29 22:37 1

摘要:那套我待了五年的公寓里,此刻,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睡袍的姐姐林霜,正亲昵地挽着顾珩的手臂,像个女主人一样,对我微笑。

那套我待了五年的公寓里,此刻,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睡袍的姐姐林霜,正亲昵地挽着顾珩的手臂,像个女主人一样,对我微笑。

“墨墨,你怎么来了?”她问。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架生了锈的飞机在盘旋。手里拎着的、刚买的菜,砰然落地,番茄滚了一地,像一颗颗破碎的心。

我看着顾珩,那个付了我五年薪水的男人。

又看看林霜,那个拿了我五年钱、说是被一个神秘富商“包养”的姐姐。

我的喉咙干得像撒哈拉沙漠,每个字都磨着声带:“姐,他……是谁?”

林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看了一眼顾珩,又看向我,眼神里全是茫然和一丝被冒犯的惊愕:“墨墨,你开什么玩笑?这是顾珩,我的……男朋友。倒是你,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那一刻,天塌了。

我感觉自己像个笑话,一个天大的、荒谬的、被人写在剧本里的小丑。五年来,我以为我是顾珩的“金丝雀”,是藏在笼中的笔,为他写下每一个字,赚取足以让全家翻身的钱。而另一边,我那被“金主”养着的姐姐,花的每一分钱,都沾着我的墨水,却睡在我以为的、我的“金主”身边。

我们这对双生花,一个出卖脑子,一个出卖身体,竟然在同一个男人身上,开出了两朵畸形的花,还五年都未曾闻到过彼此的气息。

我死死盯着顾珩,那个永远温文尔雅、永远掌控一切的男人,只想问一句话。

我们俩,到底谁才是你真正的金丝雀?

第一章 尘封的旧箱子

五年前的夏天,黏稠得像化不开的糖稀。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和我爸病床前果篮腐烂的甜腻味混在一起,成了我整个青春期最后的嗅觉记忆。

我爸,一个老实巴交的木匠,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没死,但半个身子废了。家里的顶梁柱,一夜之间,成了最沉的负担。

我和姐姐林霜,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手里攥着催缴单,上面的数字像一串鬼画符,狰狞地嘲笑着我们的无能。

我们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性子却南辕北辙。

我叫林墨,人如其名,从小就爱跟笔墨纸砚打交道,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书呆子。我的世界,是书本堆起来的四方城。

她叫林霜,也人如其名,像冬日寒梅,漂亮,但带着一股冷冷的傲气。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美貌是武器,懂得如何用一个眼神、一个微笑,换来她想要的东西。

那天,林霜看着我,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了往日的骄傲,只剩下灰败。

“墨墨,怎么办?”她问。

我能怎么办?我一个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准大学生,除了会写几篇酸文,一无是处。

“我去打工。”我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林霜摇了摇头,她比我看得清现实:“你打工一个月能挣多少?一千?两千?够付一天的医药费吗?”

我们沉默了。那沉默像铅块,坠得我们喘不过气。

就在那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打给林霜的。

她走到一边,压低了声音,我只零星听到几个词,“顾先生”、“机会”、“考虑一下”。

挂了电话,林霜的脸色很复杂,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她拉着我,走到了一个没人的楼梯间。

“墨墨,有个人……或许能帮我们。”她咬着嘴唇,“但是,有条件。”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顾先生”,就是顾珩。

是林霜在一次艺术展上当礼仪时认识的。他看中了林霜的美貌,也看中了她的窘迫。

但顾珩提出的条件,很奇怪。

他约我们见面的地方,不是酒店,不是会所,而是一家安静的书吧。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灰色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不像个商人,倒像个大学教授。他没有看林霜,目光反而落在了我的身上。

“林墨是吗?听说你是今年的市状元。”他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穿透力。

我点点头,有些局促。

他推过来一份文件:“我需要一个‘影子’。一个能替我思考,替我写作,替我整理观点的人。我说的,你懂吗?”

我看着文件,那是一份代笔协议。报酬高得吓人,一个月五万,预付一年。

这笔钱,是我爸的救命钱。

“为什么是我?”我忍不住问。

顾珩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因为你的文章我看过,有灵气,但没有傲气。像一块璞玉,好打磨。最重要的是,你缺钱,缺钱的人,懂得遵守规矩。”

他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我所有的窘迫和自尊。

“那……我姐姐呢?”我看向林霜。

顾珩这才把目光转向她,那眼神,就像在打量一件精美的瓷器。

“林霜小姐,自然有她的安排。”他话说得很轻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分割感。

那天,我们签了两份协议。

我的那份,是工作合同。提供一处公寓作为我的工作室,我需要做的,就是随时待命,为他撰写各种文稿、演讲稿,甚至是一些私人信件。合同里明确规定,我不能打探他的私生活,不能对外透露我们的关系,我们之间,只有工作。

我不知道林霜签了什么。

我只记得,离开书吧的时候,林霜的眼圈是红的。她抓着我的手,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墨墨,以后,我们就靠自己了。”她说。

我以为,我们姐妹俩,从此就要并肩作战,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我天真地以为,我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

我住进了顾珩提供的那套江景公寓,很大,很空,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像个精致的牢笼。

我的生活被切割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作为林墨,定期回家,把钱交给妈,告诉她我找了份高薪的线上笔译工作。另一部分,是作为顾珩的“影子”,在公寓里没日没夜地读书、查资料、写作。

顾珩很少来。我们大部分的交流,通过电话和邮件。他会发来一个主题,或是一些零散的观点,我需要把它们组织成逻辑严密、文采斐然的文字。

他是个要求极高的人,一个标点,一个用词,都会反复推敲。

有时候,为了一个数据,我能翻一整晚的文献。有时候,为了一句能打动人心的结语,我会在阳台上站到天亮。

那五年,我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我的思想,我的文字,都刻上了“顾珩”的烙印。

我成了最了解他的人,比他自己还要了解。我知道他喜欢用什么样的排比来增强气势,知道他习惯在哪个节点引用尼采,知道他看似温和的文字下,藏着怎样冷硬的商业逻辑。

我像一个寄生在他思想里的幽灵。

而他,也确实遵守了诺言。钱,一分不少,按时打到我的卡上。我爸的手术很成功,后续的康复治疗也都是用的最好的药。我们家不仅还清了债务,还在老家买了新房子。

我妈每次打电话,都说我是家里的功臣。

我嘴上应着,心里却空落落的。

这五年,我像一个被圈养起来的写字机器,除了钱,一无所有。

而我的姐姐林霜,也开始了她“神秘”的生活。

她很快就搬了出去,说她的“男朋友”给她租了房子。她开始用名牌的包,穿昂贵的衣服,出入高档的餐厅。

每次回家,她都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带着一身的光鲜亮丽,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问她,那个男人对她好不好。

她总是笑着说:“好啊,除了忙,没别的毛病。”

我问她,那个男人是做什么的。

她就含糊其辞:“做生意的,很大的生意。你不懂。”

我问她,你们打算结婚吗?

她的笑容就会淡下来,带着一丝嘲讽:“墨墨,你太天真了。我们这种关系,谈什么结婚?”

我渐渐地,不再问了。

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但每次看到家里越来越好的光景,看到爸妈脸上的笑容,我就把那点疑虑压了下去。

我想,或许我们姐妹俩,都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和这个世界做交易。我用我的脑子,她用她的青春美貌。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像两条在深海里潜行的鱼,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游,偶尔浮上水面换口气,匆匆见一面,又再次潜入深海,谁也看不清谁水下的样子。

直到那天。

顾珩破天荒地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晚上有个重要的酒会,让我提前把第二天要用的发言稿,送到他常住的另一套公寓去。

就是我现在站着的这套。

他给过我这套公寓的备用钥匙,说有时候他开会晚了,会住这边,让我把文件放进书房就行。

五年了,这是我第一次踏足这里。

我以为,我会看到一个和他本人一样,冷清、克制、充满秩序感的空间。

可我看到的,是玄关处那双眼熟的、林霜最喜欢的红色高跟鞋。是客厅沙发上,她随手扔下的、我上个月刚陪她买的丝巾。

以及,那个穿着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她最爱的真丝睡袍,笑意盈盈地从卧室走出来,挽住顾珩手臂的,我的双生姐姐。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们不是两条平行线。

我们是被同一根线操控的两只木偶,而线的另一头,握在顾珩手里。

他用我的思想,去装点他的门面。

用我姐姐的身体,去温暖他的床笫。

我们姐妹俩,一个成了他的脑,一个成了他的身。

真是,分工明确,物尽其用。

第二章 两条平行线

番茄滚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像一滩滩凝固的血。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死寂。

顾珩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表情。不是错愕,不是慌张,而是一种……类似于计划被打乱的、一丝不悦的平静。

他轻轻地,把林霜挽着他的手拿了下来。

“墨墨,”他开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你怎么会过来?”

这个问题,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捅进了我的心窝。

我怎么会过来?

我来给你送你明天要用的“思想”,送你明天要在百人面前侃侃而谈的“智慧”,送你用来赢取掌声和名利的“武器”。

我看着他,又看看林霜。

林霜的脸色已经从错愕变成了煞白,她看看我,又看看顾珩,嘴唇哆嗦着,显然,她和我一样,也是第一次面对这个荒谬的场景。

“顾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颤抖着问,“墨墨她……她为什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顾珩没有回答她,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和评估。

仿佛在这一刻,我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失控了的程序,他正在计算,该如何用最低的成本,来修复这个bug。

我忽然觉得很可笑。

我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姐,”我捡起一个滚到脚边的番茄,捏在手里,冰凉的汁液沾了我一手,“你不是一直说,你的金主很神秘,很忙吗?”

我把目光转向顾珩:“顾先生,你不是一直说,我们之间只是工作关系,让我不要越界吗?”

“现在,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手里的番茄,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红色的浆汁,溅上了顾珩昂贵的西装裤脚,也溅上了林霜雪白的睡袍。

那一点红,像烙印,烫得他们两个都瑟缩了一下。

林..霜..的眼泪,终于决堤了。

“林墨!你疯了!”她尖叫起来,“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金主?顾珩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我冷笑,“他给你钱吗?”

林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当众扇了一巴掌。

“那……那是他爱我!他愿意为我花钱!”她的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是吗?”我步步紧逼,“他一个月给你多少?十万?二十万?你住的房子,你开的车子,你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他给的吧?”

“你以为这是爱?”我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说,“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一个通宵一个通宵,给他挣出来的!”

“你睡他的人,我给他卖命。林霜,你告诉我,我们俩,谁比谁高贵?”

这番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不仅刺向了林霜,也刺向了我自己。

我们姐妹俩,在这场名为“顾珩”的交易里,都不过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林霜彻底崩溃了,她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而顾珩,从始至终,都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等到我们姐妹俩的这场闹剧,演到了一个休止符,才缓缓开口。

“都说完了?”他问。

他走到我面前,抽出一张纸巾,想要擦拭我手上的番茄汁。

我像被电到一样,猛地把手缩了回来。

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自然地收了回去。

“墨墨,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处理得不好。”他语气平静,像在复盘一个失败的商业案例,“我本以为,你们姐妹俩,可以永远没有交集。”

“没有交集?”我气得发抖,“顾珩,你把我们当什么?你把我姐姐当成你排解寂寞的工具,把我当成你制造思想的机器?你是不是觉得,付了钱,就可以把人当成零件一样,随意拆分和组装?”

“我给了你们最优渥的生活。”顾珩皱了皱眉,似乎很不理解我的愤怒,“我解决了你们家所有的问题。林墨,你拿了我的钱,为你父亲治病,为家里买房。林霜,你享受了我提供的一切,过上了你想要的生活。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你们各取所需,不是吗?”

“公平的交易?”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无耻”这两个字,可以被一个人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他根本不觉得他有错。

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包括感情,包括尊严,都可以被量化,被定价。

他看中的,是林霜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能带给他视觉上的享受和社交上的便利。

他需要的,是我那颗能为他所用的大脑,能为他铺就事业的康庄大道。

他只是不想,或者说懒得,去和一个女人同时进行这两种“交易”。

于是,他找到了我们这对双胞胎。

一个,放在明处,做他光鲜亮丽的“女友”。

一个,藏在暗处,做他不见天日的“影子”。

多么完美的布局。

多么可笑的我们。

我看着还在地上哭泣的林霜,心里那股滔天的恨意,忽然就泄了气。

我恨顾珩的冷酷和算计。

但我也怨我们自己的愚蠢和贪婪。

是我们,一步步,走进了他精心设计的陷阱。是我们,为了钱,为了所谓的“好生活”,主动放弃了尊严和底线。

“顾珩,”我看着他,声音嘶哑,“我们结束了。”

我说:“我和你,我姐姐和你,都结束了。”

说完,我从包里拿出那串我从未真正使用过的钥匙,扔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钥匙和柜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又决绝的声响。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到林霜面前,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的身体还在发抖,眼神空洞,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娃娃。

“姐,我们回家。”我说。

她没有反应。

我加重了力气,几乎是拖着她,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顾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墨,你想清楚。”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警告,“离开我,你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你父亲的后续治疗,你们家的生活水准,你考虑过后果吗?”

我的脚步,顿住了。

是啊,后果。

我几乎能想象到,没有了顾珩的钱,我们家会立刻被打回原形。

甚至,比五年前更糟。

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唾手可得的富足,再回到过去那种紧巴巴的日子,无异于从天堂坠入地狱。

这,就是顾珩的底气。

他笃定,我们离不开他。

我能感觉到,我拉着的手,林霜的手,在微微地颤抖。她在害怕,她在犹豫。

我深吸一口气,回过头,迎上顾珩那双自信满满的眼睛。

“顾珩,你说的没错,我们或许会过得很辛苦。”

“但是,至少我们活得像个人。”

“而不是像你养的两条狗,一条会叫,一条会摇尾巴,都得看你的脸色,等着你施舍骨头。”

说完,我不再停留,拉着失魂落魄的林霜,走出了那间囚禁了我们姐妹俩五年青春的华丽牢笼。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城市的霓虹,像一张巨大的、闪烁的网,把所有人都网在其中。

我和林霜,就像两只刚从网里挣脱出来的、遍体鳞伤的鱼,茫然四顾,不知道该游向何方。

第三章 镜子里的裂痕

回家的路,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我和林霜坐在出租车后座,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谁也没有说话。

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梦醒了,只剩下一身冷汗和无尽的空虚。

林霜一直在无声地流泪,眼泪顺着她精致的妆容滑落,冲出两道狼狈的沟壑。

我没有安慰她。

因为我知道,此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我们像两个共犯,一起参与了一场长达五年的骗局,现在,骗局被戳穿,我们既是受害者,也是同谋。

回到我们自己租住的小屋,那是一个和顾珩的公寓天差地别的世界。狭小,陈旧,但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我打开灯,昏黄的灯光洒下来,照亮了林霜苍白的脸。

她站在客厅中央,环顾着这个她许久未归的“家”,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迷茫。

“墨墨,”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他说……我花的钱,都是你挣的?”她的眼神,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

我没有回避,点了点头:“是。”

“我给他当了五年的枪手,写了五年东西。他付我薪水。”我尽量用一种平静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陈述,“我们家这几年的开销,爸的医药费,都是这笔钱。”

林霜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她扶着沙发,慢慢地坐了下去,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

她的哭声,不再是压抑的啜泣,而是带着绝望和羞耻的嚎哭。

“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啊……”她喃喃自语,“我以为……我以为他至少是喜欢我的……我以为我是在谈恋爱……”

“我就是一个笑话!一个用着自己妹妹卖命钱,去讨好同一个男人的小丑!”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是啊,她是个笑话。

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以为我出卖的是才华,是脑力,听起来似乎比出卖身体要高尚一些。

但本质上,我们都把自己明码标价,放上了顾珩的天平。他不过是根据我们的“特长”,给我们分配了不同的“岗位”而已。

我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姐,别哭了。”我说,“现在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我恨他!林墨,我恨他!”

“我也恨。”我坐到她身边,“但光恨没用。我们得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她茫然地看着我,“我们离开了他,我们什么都没有了。爸的药怎么办?家里的开销怎么办?我们会被打回原形的!”

她的话,正是我在回来的路上,反复思考的问题。也是顾珩用来拿捏我们的,最致命的武器。

“姐,你先告诉我,”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这五年,你和他在一起,你……快乐吗?”

林霜愣住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快乐吗?

是啊,她拥有了所有女孩都羡慕的一切。穿不完的名牌,逛不完的商场,出入皆是高级场所。

但她真的快乐吗?

顾珩很忙,忙到他们一周也见不了两次面。他从不带她见他的朋友和家人。他们的约会,永远是在那间华丽的公寓里,或者是在某个需要女伴陪同的商业酒会上。

他会给她买昂贵的礼物,但从不记得她的生日。

他会夸她今天很美,但从不关心她是否开心。

她像一只被养在玻璃鱼缸里的热带鱼,看起来光鲜亮丽,但鱼缸的大小,水温的高低,全由主人掌控。她游不出那个圈子,也离不开主人投放的饵料。

那不是爱,那是圈养。

林霜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但这一次,不再是崩溃,而是醒悟。

“不快乐。”她摇着头,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一点也不快乐。我每天都在害怕,怕他会腻,怕他会不要我。我像个商品,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贬值,会被下架。”

“我每天都在演戏,演一个温柔体贴、不闻不问的完美女友。我不敢问他的工作,不敢问他的过去,更不敢问我们的未来。”

“墨墨,我好累。”

听到她说出这句话,我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握住她冰冷的手:“姐,既然不快乐,那我们就结束。钱没了,可以再挣。但人要是没了心,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我们可以的。”我说,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给自己打气,“我这五年,虽然是给他当枪手,但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我可以自己接活,开个工作室。你……你也可以找份正经工作。我们从头开始,总比待在那个牢笼里强。”

林霜看着我,眼神里渐渐有了一丝光亮。

是啊,我们还年轻。

我们除了顾珩,并非一无所有。

我们还有彼此。

那一晚,我们姐妹俩,第一次敞开心扉,聊了整整一夜。

我们像两个拼图玩家,把各自手中那零碎的、五年的记忆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

我这才知道,原来顾珩带她出席的那些酒会,他发表的那些精彩演讲,演讲稿的每一个字,都出自我的手笔。她作为“女伴”,在台下为他鼓掌,却不知道台上那个男人的“灵魂”,其实是她的亲妹妹。

她也才知道,原来顾行偶尔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一两天,说是在闭关思考一个重要的合作案。而那段时间,正是我在公寓里,为了他的一个项目,熬得最狠的时候。

我们发现,顾珩的时间管理,做得堪称完美。

他把我们姐妹俩的时间,精准地错开了。他来我这里,通常是深夜,我们谈工作,谈到凌晨。他去她那里,则是白天,或者是不需要我工作的周末。

我们一个在暗,一个在明。

一个提供精神价值,一个提供情绪价值和生理价值。

我们就像一面镜子的两面,共同映照出顾珩这个男人的自私和贪婪。

而我们姐妹俩之间,也因为这场长达五年的骗局,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墨墨,”天快亮的时候,林霜忽然问我,“你……恨我吗?”

我沉默了。

恨吗?

当我知道,她用着我熬夜换来的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的时候,我是恨的。

我觉得不公平。

但当我看到她崩溃大哭,说自己像个商品一样没有安全感的时候,那股恨意,又变成了怜悯。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或许有一点吧。我觉得……你把我们姐妹俩的路,走得太轻易了。”

林霜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轻易?”她摇了摇头,“墨墨,你不知道。每次我伸手问他要钱,哪怕只是买一个包,我都觉得自己像个乞丐。每次他用那种审视的眼光看我,我都觉得自己像个摆在货架上的娃娃。”

“你以为我没想过离开吗?我想过无数次。可是我不敢。”

“我怕,我怕我们家会回到以前的样子。我怕再看到爸躺在病床上,我们却拿不出钱的样子。”

“是你,给了我做个废物的底气。”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搞砸了,就算我一事无成,我还有你。我的妹妹,是市状元,是最厉害的笔杆子。有你在,我们家就倒不了。”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原来,在她的心里,我一直是她的后盾,是她的底气。

而我,却一直把她当成一个贪慕虚荣、不思进取的姐姐。

我们都错了。

我们都只看到了对方光鲜或者不堪的一面,却从未真正走进对方的内心,去看看那里的挣扎、恐惧和无奈。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

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

我看着林霜,她也看着我。

我们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疲惫,同样的伤痕,也看到了……同样的,如释重负。

“姐,”我伸出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痕,“都过去了。”

“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都过去了。”

镜子虽然碎了,但只要我们愿意,总能把碎片一片片,重新粘起来。

第四章 沉默的交易

做出决定,只需要一瞬间的勇气。

但面对随之而来的现实,却需要漫长的煎熬。

我和林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算。

清算这五年来,我们从顾珩那里,到底得到了什么,又为此付出了什么。

林霜把她所有的银行卡、奢侈品包、珠宝首饰,全都摊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那些曾经让她引以为傲、在小姐妹面前赚足了面子的东西,此刻看起来,却像一堆冰冷的、带着羞辱印记的证物。

“这张卡里,还有三十万,是他上个月给我的零花钱。”

“这个包,限量款,二十八万。”

“这对耳环,他说配我那件晚礼服好看,十五万。”

她一件一件地报着价,像个经验丰富的典当行伙计,语气平静得可怕。

每报出一个数字,她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这些数字,曾经是她虚荣的资本,是她安全感的来源。现在,却像一个个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

我也拿出了我的账本。

我有个习惯,每一笔收入和支出,都会记下来。

“五年,他总共付给我薪水三百二十万。”我翻着账本,声音有些干涩,“给爸治病,花了大概一百一十万。家里买房,六十万。这两年家里的日常开销,还有给妈的生活费,大概四十万。”

“我的卡上,现在还剩下一百一十万。”

我们两个人的钱,加起来,大概还有一百四十万。

而林霜那些奢侈品,如果全部变现,或许也能有个大几十万。

两百万。

这就是我们姐妹俩,用五年的青春,一个的脑子,一个的身子,换来的全部家当。

听起来很多,但对于习惯了大手大脚,并且还要负担我爸后续高昂康复费用的我们来说,这笔钱,并不足以让我们高枕无忧。

“这些东西,我不要了。”林霜看着满地的珠光宝气,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决绝,“我们把它们还给他。”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还给他?”

“对。”她点点头,“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这些东西,就像一根根绳子,只要还在我手里,我就感觉自己还被他拴着。”

“钱,是你应得的,是你一个字一个字码出来的。但这些,”她指着那些包包和首饰,“是我用尊严换的,我现在,想把尊我严赎回来。”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我的姐姐,一夜之间,长大了。

或者说,她心里那个一直存在的、坚韧的林霜,终于冲破了那层虚荣的、脆弱的外壳,走了出来。

“好。”我说,“我们一起去。”

这个决定,让我们俩都松了一口气。

仿佛只要把这些东西还回去,我们就能和那段不堪的过去,做一个彻底的切割。

我们约了顾珩。

地点,还是那家书吧,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还是那副样子,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仿佛那天在我们公寓里的那场闹剧,从未发生过。

他看到我们俩一起出现,并不意外。

他甚至还很有风度地,为我们拉开了椅子。

“想通了?”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他以为我们是来求和的。

林霜没有说话,她只是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巨大的行李箱,推到了他的面前。

箱子打开,里面是她这五年来,收到过的所有礼物。

珠光宝气,几乎要闪瞎人的眼。

顾珩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顾先生,”林霜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感谢你这五年的‘照顾’。这些,是你给的,现在,物归原主。”

顾珩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看向我:“林墨,这也是你的意思?”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他面前:“顾先生,这是我的辞职信。这张卡里,是我这五年薪水剩下的钱,一共一百一十万。密码是六个零。”

“我爸的医药费,还有家里的开销,我会分期还给你。请你给我列一个账单。”

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感觉心脏都在抽痛。

那不仅仅是钱,那是我用无数个不眠之夜,用健康和心血换来的。

但此刻,我只想把它们还回去。

我不想欠他。

一分一毫,都不想。

顾珩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掌控一切、运筹帷幄的顾先生。他的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毫不掩饰的怒意。

“你们在跟我开玩笑?”他声音冷了下来,“林墨,你知不知道,我下个月有个非常重要的跨国并购案,所有的文书和发言稿,都等着你来处理。你现在跟我说辞职?”

“林霜,你是不是忘了,下周的慈善晚宴,你还要作为我的女伴出席?请柬都发出去了。”

他看着我们,像看着两个不懂事的、正在无理取闹的孩子。

“别闹了。”他说,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施舍般的宽容,“回去吧。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们想要什么,可以提。加钱,或者其他的,都可以谈。”

“我们不谈了。”我打断他。

“顾珩,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解决?”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错了。”

“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比如,尊严。比如,清白。”

“你把我们姐妹俩,当成你完美人生计划里的两个零件。一个负责思想,一个负责皮囊。你用得很顺手,对吗?”

“但是你忘了,零件,也是会磨损,会生锈,会想要挣脱的。”

林霜接过了我的话:“顾珩,我们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林霜,不是一个只会微笑和点头的花瓶。我妹妹林墨,也不是一个只会躲在阴影里码字的枪手。”

“我们是活生生的人。我们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感情。”

“以前,是我们傻,是我们贪。但现在,我们醒了。”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说完,我们站起身,准备离开。

“站住!”顾珩的声音,像淬了冰。

我们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林墨,你真的以为,凭你自己的能力,能在这个行业里立足?没有我的平台,你的那些文字,一文不值。”

“林霜,你真的以为,离开了我的庇护,你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

他的话,恶毒,且尖锐。

像两把刀子,精准地插在我们最脆弱的地方。

我能感觉到林霜的身体在颤抖。

我握紧了她的手,转过身,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或许吧。”我说,“或许我们以后会过得很辛苦,会一败涂地。但那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至少,我们输得坦荡,活得干净。”

“顾先生,再见。不,是再也不见。”

说完,我们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家书吧。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着眼睛,看到林霜的脸上,挂着泪,却也带着笑。

我知道,我们做了一个最艰难,也最正确的决定。

那场沉默的交易,终于画上了句号。

代价是我们的五年青春,和几乎归零的未来。

但我们,赎回了自己。

第五章 顾珩的棋局

和顾珩摊牌后的日子,比想象中更难。

我们搬出了那个狭小但温暖的出租屋,回到了老家的旧房子。

那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带着个小院子,是我爸亲手盖的。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也是我爸在我俩出生那年种下的。

回到家,看到爸妈的那一刻,我和林霜都差点哭出来。

妈看到我们俩,瘦了一圈,眼窝深陷,心疼得不行,拉着我们的手,一个劲地问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

爸坐在轮椅上,虽然话说不利索,但眼神里也全是担忧。

我们没敢说实话。

只说工作上遇到了变动,想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妈信了,张罗着给我们做好吃的。爸也显得很高兴,指挥着我把院子里的杂草拔一拔,让林霜给他读报纸。

久违的、朴实的家庭温暖,像一剂良药,慢慢抚平我们内心的伤口。

但现实的压力,很快就接踵而至。

首先是钱。

我们虽然拒绝了顾珩的钱,但生活处处都需要钱。

爸的康复治疗,一个月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家里的日常用度,人情往来,哪一样都离不开钱。

我开始疯狂地在网上找活。

翻译,文案,写软文……只要是能挣钱的,我都接。

但没有了顾珩那个平台,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我投出去的简历,大多石沉大海。偶尔有几个回复的,给出的价格,也低得可怜。

我曾经为顾珩写一篇演讲稿,能拿到五万。现在,我写一篇上千字的商业软文,对方只肯给两百。

巨大的落差,让我备受打击。

我这才明白顾珩那天的话,有多么伤人,却又多么现实。

“没有我的平台,你的那些文字,一文不值。”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掉头发。有时候,对着空白的文档,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这五年,是不是真的只是个依附于顾珩的寄生虫。

林霜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试着去找工作。

但她除了长得漂亮,没有任何一技之长。学历也只是个普通的大专。

她去面试了几家公司,不是前台,就是销售。

那些面试官,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打量和轻浮。

有一次,一个油腻的中年经理,甚至暗示她,只要她“懂事”,就可以立刻让她当上经理助理。

林霜气得当场把水泼在了他的脸上,哭着跑回了家。

那天晚上,她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

“墨墨,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是不是真的,除了这张脸,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就像两只被暴风雨打湿了翅膀的鸟,瑟缩在巢里,无助又迷茫。

生活的压力,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收越紧,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我们开始频繁地争吵。

为了一笔开销,为了一个工作机会,甚至是为了今天晚饭谁洗碗。

那些被现实磨出来的戾气,让我们都变得面目可憎。

我知道,我们都在崩溃的边缘。

转机,发生在一个雨天。

那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冷静,且有礼貌。

“是林墨小姐吗?我是顾珩先生的律师,姓王。”

我的心,咯噔一下。

“他想干什么?”我警惕地问。

“林小姐,您别误会。”王律师说,“顾先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让我转告您,他当初和您姐姐林霜小姐在一起时,是以个人名义,赠予了她一套位于城西的房产。房产证上,是林霜小姐的名字。”

“顾先生说,那套房子,是他自愿赠予的,与你们之间的纠纷无关。他不会收回。”

“另外,”王律师顿了顿,“关于您父亲的医药费,顾先生已经一次性结清了未来三年的所有费用。他说,这笔钱,是他作为一个晚辈,对长辈的一点心意,不需要你们偿还。”

听完这番话,我愣住了。

我完全搞不懂,顾珩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还是说,他良心发现了?

不,顾珩那种人,是不会有良心的。

他的每一步,都必然有他的目的。

挂了电话,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林霜。

林霜的反应,比我更激烈。

“他什么意思?施舍我们吗?还是想用一套房子,一笔钱,来买断我们这五年的屈辱?”她气得浑身发抖,“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他的!”

我拉住她:“姐,你先别激动。你觉得,顾珩是那种会做亏本买卖的人吗?”

林霜冷静了下来。

是啊,顾珩不是。

他是一个精于计算的商人,投入的每一分钱,都必须要有回报。

“那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了很久,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我的脑海。

“他在下一盘棋。”我说。

“棋?”

“对。一盘很大的棋。”我看着林霜,慢慢地说,“你还记得吗,他下个月,有个很重要的跨国并购案。”

“这个并购案,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甚至关系到他公司的生死存亡。”

“而负责这个案子所有文书工作的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撂挑子了。”

林霜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他现在做这些,是为了让你回去帮他?”

“不完全是。”我摇了摇头,“以他的性格,他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人。他更喜欢用的,是掌控。”

“他给我们房子,给我们钱,不是在施舍,而是在安抚。他在告诉我们,他顾珩,不是一个刻薄寡恩的人。他希望我们能念着他的‘好’,至少,不要在这个关键时刻,给他添乱。”

“添乱?”林霜更不解了。

“你想想,如果我们俩,把他这五年来做的事情,捅出去,会怎么样?”

林霜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顾珩一直以来,都以青年才俊、儒雅绅士的形象示人。

如果外界知道,他同时“包养”了一对双胞胎姐妹,一个当,一个当枪手,这种惊天丑闻,足以让他的形象彻底崩塌。

对于一个极其看重声誉和公众形象的企业家来说,这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尤其是在并购案这种关键时期,任何负面新闻,都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

“所以……”林霜倒吸一口凉气,“他不是怕我们,他是怕我们毁了他的生意。”

“没错。”我点点头,“他送房子,付医药费,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封口费。”

“他算准了,我们拿了他的好处,吃了他的‘甜枣’,就不好意思再出去说什么。他用一套房子和几十万的医药费,买了一个心安,买了他并购案的顺利进行。”

想通了这一层,我和林霜都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的每一步,都充满了算计。就连分手,他都要把利益最大化。

他不是在处理感情,他是在处理一场危机公关。

“那我们怎么办?”林霜问我,眼神里有些六神无主,“房子……我们还要吗?”

我看着她,心里也乱成一团。

不要?

我们现在正处在最艰难的时期。一套房子,几十万的医药费,对我们来说,是雪中送炭,是救命的稻草。

我们凭什么跟钱过不去?

可要是要了,就等于默认了这场交易。等于我们用沉默,换取了他的“赠予”。

这和我们当初决绝离开的初衷,背道而驰。

我们,又一次被顾珩,逼到了两难的境地。

他的棋局,已经布好。

而我们,是棋盘上那两颗身不由己的棋子。

走,还是不走,似乎都是输。

第六章 撕碎的剧本

那个晚上,我和林霜一夜没睡。

客厅的灯亮着,我们俩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那张写着王律师电话的纸条,像是在面对一个艰难的审判。

要,还是不要?

这个选择题,像一块巨石,压在我们的心口。

“墨墨,”林霜率先打破了沉默,“要不……就要了吧。”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们现在,太难了。有了这套房子,我们至少有个安身的地方。爸的医药费解决了,你也不用那么拼命,把身体熬坏了。”

“我知道,这很没骨气。”她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但是,骨气不能当饭吃。我们总得先活下去,不是吗?”

我理解她。

我完全理解她的想法。

事实上,我的内心,也正在进行着同样的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我,接受,是目前最优的选择。可以瞬间解决我们所有的燃眉之急。

但情感上,我过不了那个坎。

我总觉得,一旦接受了,我们就又回到了原点。我们又成了被他用钱操控的木偶,只不过,这一次,线放得更长了一些。

“姐,”我看着她,认真地问,“如果我们接受了,你觉得,我们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林霜愣住了。

“以前,他用钱,买我们的青春,买我们的服务。现在,他用钱,买我们的沉默。”我继续说,“本质上,都是交易。我们还是商品,只不过,从‘在售’,变成了‘已下架’,贴上了‘封口’的标签。”

“我们当初离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不再当商品,为了活得像个人吗?”

“如果我们现在因为眼前的困难,就妥协了,那我们之前所有的挣扎和决心,不都成了笑话吗?”

我的话,让林霜的脸色,愈发苍白。

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

“可是现实呢?”她红着眼眶,声音里带着哭腔,“墨墨,你看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你每天熬到半夜,挣那几百块钱的稿费,人都快熬脱相了!我呢?我出去找工作,被人当成花瓶一样调戏!我们就像两只无头苍蝇,根本看不到未来!”

“顾珩他就是算准了这一点!他算准了我们会被现实打败,会乖乖地接受他的‘施舍’!他就是要我们明白,离开他,我们什么都不是!”

她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这些天来,我们各自承受的压力、委屈、不甘,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

我们又一次,陷入了激烈的争吵。

但这一次,我们吵的不是对错,而是理想与现实的巨大鸿沟。

吵到最后,我们都累了。

两个人,瘫在沙发上,相对无言,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对不起,墨墨。”林霜先开了口,声音嘶哑,“我……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知道。”我拍了拍她的手。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也害怕。

我怕我再也写不出好东西,怕我爸的病会复发,怕我们真的会一败涂地。

就在这时,我爸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坐着轮椅,自己滑了出来。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或许,我们刚才的争吵,他都听到了。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心疼,有自责,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严厉。

他指了指桌上的纸和笔。

我连忙拿给他。

他握着笔的手,因为中风后遗症,抖得厉害。但他还是用尽了全力,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

“人,活,一口气。”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们姐妹俩的头顶炸响。

我爸,一个老实巴交的木匠。他没什么文化,不会讲什么大道理。

但他用他最朴素的方式,告诉了我们,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人活一口气。

这口气,是志气,是骨气,是尊严。

如果连这口气都没了,那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我和林霜看着纸上的那几个字,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们扑到我爸的轮椅前,哭得像两个孩子。

“爸,我们错了……”

我爸伸出那只还算灵活的手,颤颤巍巍地,摸了摸我们的头。他的嘴唇动了动,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

“爸……没用……”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是我们,是我们没用。是我们让年迈的父母,还要为我们操心,为我们担惊受怕。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们必须,亲手撕碎顾珩为我们写好的剧本。

第二天,我给王律师回了电话。

我告诉她,顾珩先生的“赠予”,我们不能接受。房子,我们会尽快办理过户手续,还给他。医药费,我们也会想办法,一分不少地还清。

王律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最后,她说:“林小姐,我会转达您的意思。但是,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劝您一句,不要意气用事。”

“谢谢您的好意。”我说,“但我们已经决定了。”

挂了电话,我感觉一身轻松。

仿佛搬走了压在心上的一座大山。

林霜看着我,也笑了。那是我们离开顾珩之后,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

“墨墨,”她说,“我们好像,也没那么差劲。”

“对。”我点点头,“我们不差。”

没有了退路,我们反而被逼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

我不再好高骛远,不再纠结于稿费的高低。我开始认真对待每一个工作机会,哪怕只是写一篇两百块的软文,我也会把它当成一篇重要的作品来完成。

我把我过去五年为顾珩写过的所有稿件,整理成了一个作品集。我隐去了他的名字,只保留了文字本身。

我开始向一些知名的财经杂志和新媒体平台投稿。

一次,两次,十次……

被拒绝,是家常便饭。

但终于,有一次,我的一篇关于“共享经济下行风险分析”的深度稿件,被一家业内很有影响力的财经新媒体看中了。

编辑亲自打电话给我,对我的稿子大加赞赏,并且邀请我成为他们的特约撰稿人。

稿费虽然远不及顾珩给的,但那笔钱,我拿得心安理得,拿得无比踏实。

而林霜,也变了。

她不再去那些华而不实的公司面试。

她去了一家社区花店,当了一名学徒。

从最基础的认识花材、修剪枝叶开始学起。

每天,她的手上都会被花刺扎出新的伤口,但她的脸上,却总是带着满足的笑容。

她说,她喜欢被这些美丽而真实的花草包围的感觉。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生命力,不像那些冰冷的奢侈品,只是被人赋予了价格。

她开始学习插花,学习花艺设计。

她那双曾经只会拿名牌包的手,变得越来越灵巧。

她骨子里对美的敏感和天赋,在另一个领域,被激发了出来。

我们的生活,依然清贫,依然辛苦。

但我们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定和富足。

我们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地,把那个被顾珩撕碎的、关于我们人生的剧本,重新粘合起来。

虽然上面布满了裂痕和补丁,但那每一个字,都由我们自己书写。

第七章 回家的路

日子,就像院子里那棵老桂花树,在不经意间,又抽出了新芽。

我和林霜,都找到了各自的轨道,虽然缓慢,但坚定地向前行驶着。

我的稿子,在那家财经媒体上发表后,引起了一些小小的反响。陆陆续续地,开始有其他的平台和企业,通过编辑找到我,向我约稿。

我的收入,渐渐稳定了下来。虽然还比不上在顾珩那里时的零头,但已经足够支撑家里的开销和我爸的康复费用。

我不再失眠,也不再掉头发。

每天晚上,当我坐在书桌前,写下属于“林墨”自己的文字时,我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的创造的快乐。

我不再是谁的“影子”,我就是我,林墨。

林霜在花店的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她对色彩和造型,有着天生的敏感。店长很看好她,开始让她独立完成一些简单的花束设计。

她把第一个月的工资,虽然只有微薄的两千块,但郑重地交给了妈。

妈拿着那两千块钱,眼圈都红了。

她拉着林霜的手,摩挲着上面因为修剪花枝而留下的薄茧和伤口,心疼地说:“霜霜,辛苦你了。”

林霜摇摇头,笑着说:“妈,我不辛苦。这是我第一次,靠自己的手挣钱,我高兴。”

看着她们,我忽然觉得,这才是“家”的意义。

不是住多大的房子,不是有多少存款。

而是,一家人,互相扶持,彼此温暖,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踏踏实实地努力。

我们很少再提起顾珩,仿佛那个男人,连同那段荒唐的五年,都只是我们做过的一场噩梦。

但有些事,不是你想忘记,就能忘记的。

那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顾珩的那个王律师。

“林小姐,”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顾先生想见你一面。”

我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林小姐,请您听我说完。”王律师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顾先生的并购案,失败了。”

我愣住了。

失败了?

怎么会?

以顾珩的能力和手腕,那个案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王律师在电话那头,苦笑了一声:“因为一份匿名邮件。”

“就在并购案签约的前一天,对方公司的所有高层,都收到了一份邮件。邮件里,详细披露了顾先生过去五年,雇佣枪手,代写所有公开文稿和内部报告的事情。”

“虽然邮件里没有提及您的名字,但里面附上了几篇您过去写的、未曾公开发表过的稿件作为证据。那些稿件的水平,和顾先生本人,高下立判。”

“对方公司,最看重的,就是顾先生的商业才华和前瞻性。现在,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他们觉得顾先生的信誉,存在严重问题。”

“所以,他们单方面,终止了合作。”

听完王律师的叙述,我久久没有说话。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匿名邮件?是谁发的?

难道是……

我不敢想下去。

“林小姐,顾先生的公司,因为这次并购案的失败,股价大跌,现在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王律师的声音,愈发低沉,“他……他只是想见您一面。没有别的意思。”

我挂了电话,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理智上,我觉得顾珩的下场,是咎由自取,我没必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但情感上,我却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毕竟,我曾是他思想的“一部分”。他的成功,有我的一份心血。如今他从云端跌落,我很难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林霜。

我以为她会坚决反对。

但没想到,她听完后,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去吧。”

“去见他一面,也算是跟过去,做个了断。”

“而且,”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我也想知道,那封邮件,到底是谁发的。”

我最终还是去了。

见面的地点,是一家很普通的咖啡馆。

顾珩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灰蒙蒙的天。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头发也有些凌乱。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永远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看起来,颓唐又疲惫。

他看到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来了。”他说,声音沙哑。

“嗯。”我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我们之间,是长久的沉默。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他忽然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没有回答。

“我一直以为,我能掌控一切。人,事,感情……所有的一切,在我眼里,都只是一场可以计算和配置的交易。”

“我需要一个完美的门面,所以我找到了林霜。我需要一个强大的大脑,所以我找到了你。”

“我以为,我把你们安排得很好。我给了你们钱,你们给我提供价值。这是一个很公平的,很高效的模式。”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和困惑:“我错了吗?林墨,你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里?”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心里那最后一丝怨恨,也烟消云散了。

他不是坏,他是……不懂。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情感,只有利弊。他用他那套商业逻辑,来经营自己的人生,经营他和他人的关系。

他错就错在,他忘了,人,不是机器,不是零件。

人,是有心的。

“你没错在交易。”我看着他,平静地说,“你错在,你把人当成了交易。”

“你以为你买的是我们的服务,但其实,你透支的是我们的信任,践踏的是我们的尊严。”

“顾珩,你从来没有真正地,把我们当成一个平等的人来看待。”

我的话,让他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许久,他才苦笑一声:“是啊……平等的人……”

“那封邮件,是你发的吗?”他问出了那个我们都想知道的问题。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那会是谁……”他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林霜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了她有些紧张,但异常坚定的声音。

“墨墨,你告诉他。”

“邮件,是我发的。”

第八章 墨与霜的晴天

当林霜说出那句话时,咖啡馆窗外,一道闪电划破了阴沉的天空,紧接着,是滚滚的雷声。

我握着手机,整个人都僵住了。

电话那头,林霜的声音还在继续,清晰而冷静:

“你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觉得,我这种胸大无脑的花瓶,做不出这种事?”

“顾珩,你太小看我了,也太小看女人了。”

“和你在一起的五年,我虽然每天都在演戏,但我不是傻子。你的电脑密码,你的邮箱密码,我都知道。我偷偷看过你的文件,看过你那些商业计划。我甚至比你自己,更清楚你哪些地方是见不得光的。”

“我以前不说,是因为我爱你,或者说,我以为我爱你。我不敢毁了你,因为毁了你,就等于毁了我自己。”

“但是现在,我不怕了。”

“我不是为了报复你,也不是为了毁了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林霜,不是一个可以被你随意摆布的娃娃。我妹妹林墨,也不是一个可以被你永远藏在阴影里的工具。”

“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尊严和底线。你践踏了它,就必须付出代价。”

“这,不是报复。这是……让你学会尊重。”

说完,她挂了电话。

整个咖啡馆,仿佛只剩下我,和对面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顾珩的脸上,血色尽褪。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像是第一次,真正地认识林霜,认识我们这对姐妹。

他大概从未想过,最后给他致命一击的,不是商场上的对手,不是我这个他一直倚重的“大脑”,而是那个他眼中,最美丽、最温顺、最没有威胁的“花瓶”。

“原来……是她……”他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表情,有震惊,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彻底的、被打败的挫败感。

他输了。

不是输在商业谋略上,而是输在了他对人性的傲慢和无知上。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唏嘘。

“顾珩,”我站起身,“都结束了。”

“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

我没有打伞,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我的脸颊。

我感觉,我和顾珩,我们三个人之间,那段纠缠了五年的、畸形的关系,终于,被这场大雨,彻底冲刷干净了。

回到家,林霜正站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看着雨。

她的身上,也被雨水打湿了。

我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站着。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

她转过头,看着我,笑了。

那笑容,在雨中,显得格外清澈。

“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事。”她说,“这五年来,一直是你保护我,是你为这个家撑着。这一次,我想自己来。”

“我想让你,也让顾珩,更让这个世界看看,我林霜,不只是林墨的姐姐,不只是一个漂亮的躯壳。”

“我也有我的力量。”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姐姐,有些陌生,却又无比的亲切。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脆弱的林霜了。

她找到了自己,也证明了自己。

我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在瓢泼的大雨中,我们姐妹俩,相拥而泣。

那场雨后,天空放晴。

顾珩的公司,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宣布了破产重组。他本人,也渐渐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里。

我们和他,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我们的生活,还在继续。

我的写作事业,慢慢走上了正轨。我开始有了固定的专栏,甚至有出版社联系我,想把我的一些文章,结集出版。

我用自己挣的钱,给我爸换了更好的康复设备,也给家里添置了许多新的家当。

林霜的花店学徒生涯,也结束了。

她用她这几年存下的一点积蓄,加上我的一些支持,在镇上,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小小花店。

店名,就叫“墨与霜”。

开业那天,阳光很好。

小小的店里,挤满了来道贺的街坊邻居。

我爸坐着轮椅,被我妈推着,脸上挂着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林霜穿着一身素雅的棉布裙子,系着围裙,在花丛中忙碌着。她的脸上,没有了精致的妆容,却有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动人的光彩。

她把一束包好的向日葵,递给我。

“墨墨,送给你。”她说,“谢谢你。”

我接过花,笑着说:“应该我谢谢你才对。”

我们相视一笑,所有的恩怨、误解、伤痛,都在这个温暖的午后,烟消云散。

我们曾经,都走错过路。

为了钱,为了所谓的捷径,我们都曾迷失过自己。

但幸运的是,我们最终,还是找回了回家的路。

我们明白了,真正的价值,不是依附于任何人,而是来自于我们自己的双手和大脑。真正的安全感,不是来自于物质的堆砌,而是来自于内心的富足和家人的支持。

看着店里那一张张朴实而真诚的笑脸,看着姐姐在阳光下忙碌的身影,我忽然想。

或许,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像一个剧本。有时候,我们会被别人强行安排角色,说着不由衷的台词。

但没关系。

只要我们有勇气,我们随时都可以撕掉那个不满意的剧本,然后,拿起笔,一笔一划,重新写下,属于我们自己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或许会有些艰难。

但结尾,一定会是,万里晴空。

来源:故事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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