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翻垃圾桶和代写作业,我逆袭成总裁惊艳全校富二代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29 18:53 1

摘要:“别人家的姑娘,到了你这个年纪,彩礼钱都换回来给弟弟盖新房了!你呢?一天到晚就知道读书花钱,屁用没得!赔钱货!”

我刚考上高三那天,就被我爸一巴掌扇出了家门。

他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别人家的姑娘,到了你这个年纪,彩礼钱都换回来给弟弟盖新房了!你呢?一天到晚就知道读书花钱,屁用没得!赔钱货!”

我妈在旁边掐着腰,帮腔作势。

“就是!你不嫁人,你弟弟以后拿啥子钱结婚?我们林家要断了香火,你就是罪人!”

我手里死死攥着一沓鲜红的奖状,那些“市三好学生”、“奥数竞赛一等奖”的烫金大字,此刻像一根根针,扎得我手心生疼。

我想解释,我想嘶吼,可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最后,我只能在他们恶毒的咒骂声中,狼狈地逃出了那个所谓的“家”。

我爸的咆哮声还在我身后回荡,像一条淬了毒的鞭子。

“没得老子给你撑腰,我看到底哪个学校敢要你!我看你拿什么去考大学!”

我捏着那张几乎能上全市任何一所重点高中的成绩单,跑了整整三所学校。

得到的答案,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同学,你成绩是不错,但高三变数太大了,我们不敢保证啊。”

“学费可以给你全免,但其他的,我们实在是帮不上忙。”

我知道,这远远不够。

我需要的不只是一个读书的资格,我需要活下去。

抱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我站在了圣德国际学院的门口。

镀金的校门,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这里,是整个京海市最有名的销金窟,是顶级富二代的游乐场。

他们的人生剧本里,高考不过是出国留学前的一场大型cosplay。

我穿着那件洗得发白起球、袖口都磨出了毛边的校服,像一个误入童话世界的乞丐,胆怯地站在了年级主任的办公室。

年级主任,一个烫着精致波浪卷的中年女人,用审视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你确定要来我们这儿?不怕被那些小祖宗们欺负死?”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生怕她下一秒就反悔。

“老师,只要能免学费,再、再给我一点奖学金……每个月三百,不,一百块也行!我保证,我一定拼了命地学,豁出去这条命,也要给学校争个状元回来!”

她似乎被我这股狠劲逗笑了,点了点头。

我拿着预支的一万块奖学金,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眼泪差点涌出来。

刚把门带上,就听到她从里面传出的、带着讥讽的轻笑。

“为了一百块钱就豁出命,还真是……便宜。”

我走进高三(1)班的教室,原本喧闹嘈杂的课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几十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好奇、探究,还有不加掩饰的刻薄。

“她身上穿的那个是啥牌子?怎么还有破洞?LV新出的伊拉克战损典藏版?”

“你懂个屁,那明明是香奈儿的叙利亚难民风高定!”

“别说,这料子还挺结实,都磨成这样了居然还没散架,肯定不是什么大牌,地摊货都没这质量。”

“哟,你这么懂,是不是你自己也穿过啊?”

“你他妈敢骂我穿地摊货?你找死!信不信我明天就让我爸把你家公司给收购了!”

两个穿着定制西装的男生,因为我身上这件价值不超过五十块的衣服,当场就扭打在了一起。

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默默地坐到了我的位置上。

那个全班最差的角落,紧挨着散发着微酸气味的垃圾桶。

耳边所有的嘈杂和流言蜚语,我都当没听见。

比这难听一百倍的话,我早就从我爸妈嘴里听得耳朵起了茧。

这些富家少爷小姐们的嘲笑,又算得了什么?

至少,我现在有学上了,有资格去考我想考的大学了。

班上的人见我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觉得无趣,没再来招惹我。

课间,一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到我座位旁,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纯真的好奇。

她是白璐,京海地产大亨的独生女。

“林薇薇,你干嘛穿得这么破啊?现在不流行复古风高定了吗?”

“还是说,你家破产了,买不起新款了?”

“你零花钱花完了?信托基金里的钱不能提前取吗?”

我轻轻叹了口气。

信托基金……那是个啥玩意儿?

白璐托着腮帮子,好奇地打量我:“那你今天咋个来的学校?”

“走路来的,天没亮就起来了。”

“为啥不叫司机送你?”

“没有司机。”

“那你没开你的机车来?”

“……也没有机车。”

“哦——我懂了!”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肯定是嫌那些都太low了,就喜欢坐直升机!今天直升机限号,私人飞机又没航线,对不对?”

我默默地拿起一本书,挡在了自己脸上。

算了,跟她们解释不清楚。

入学两个星期,我就像个透明人,把自己埋在教室的角落里,拼了命地刷题。

渐渐地,老师们开始注意到我了。

因为,我是这个班里,唯一一个在认真学习的人。

不仅上课专心听讲,还偶尔会举手回答问题,避免课堂彻底沦为老师的单口相声。

但我的肚子,也越来越饿了。

饿得我有时候真想趴在桌子上,把桌角啃下来吃了。

学费是免了,但住宿得我自己解决。

年级主任说,我家庭情况太特殊,不能住校,怕引起学校里那些少爷小姐们的不适。

我只能在外面租房。

那一万块奖学金,被房东一口气要去半年房租,磨破了嘴皮子才勉强答应。

一万块,瞬间只剩下了五百。

在这寸土寸金的京海市,只够我在离学校二十多公里的郊区,租一个连窗户都没有的顶楼阁楼。

交完水电费,我手里一个钢镚儿都没剩下。

我现在的成绩,还够不上清北的线,根本不敢再去找年级主任要钱。

家里出了这种事,我的学习进度被严重拖慢。

拼了命地追赶,在高二最后一次模拟考中,也只考了个刚够上985的分数。

跟爽文里那些一边谈恋爱一边随便刷刷题就能上清北的女主比,我简直是个废物。

胃里已经空了快八个小时了。

早上吃的那点东西,还是从学校食堂的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半块没啃完的金枪鱼三明治和一小块煎牛排。

虽然好吃,但实在是……太少了。

我抿紧嘴唇,抬头看着周围那些三三两两结伴放学的同学。

他们又在讨论着要去打高尔夫,还是去海边开游艇派对。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用尽全身的力气,才鼓起勇气,用蚊子般的声音问了一句:

“那个……请问……大家,有没有需要代写作业的?一份……只要五块钱。”

我从来没见他们写过作业。

每次老师布置任务,全班只有我一个人,会认真地记在笔记本上,然后回到那个闷热潮湿的出租屋里,趴在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接触不良的台灯下,一笔一画地完成。

我的话一出口,正在攀比谁的跑车又换了新轮胎的少爷小姐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我身上。

白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班长,你居然还写作业?”

自从我成了班长后,老师对我还算满意,班里打扫卫生之类的活儿,自然也就都落在了我头上。

我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了:“嗯,我写得又快又对,如果……如果大家需要人帮忙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

“一张卷子五块,真的不贵。买五张,我还送一张。”

想到他们家里都是做生意的,我赶紧又补充了一句:“价格不合适的话……也可以谈。”

惊愕,像一颗炸弹,在所有人的脸上炸开。

片刻之后,他们终于反应了过来,此起彼伏的喊声几乎要掀翻教室的屋顶。

“五块钱?你当打发要饭的呢?五百!先给我写!让我爸也看看,他儿子也是爱学习的好孩子!”

“五百?你也配跟我抢?我出五千!老子要排第一个!”

“五万!美金!给爷写!今天谁敢跟爷抢,就是跟我们顾家作对!”

教室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的报价越来越离谱,好像我写的不是作业,而是能传世的墨宝。

我赶紧摆着手,试图稳住场面:“就五块,不能再多了。要写的同学,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理科卷子,我写得很快的。”

生意嘛,要细水长流,不能一上来就搞得太扎眼,万一被家长发现了就不好了。

高一的时候,我给同学代写作业,接了个六块钱的加急单,结果被对方家长查账单的时候抓住了,第二天堵在我家门口,指着我的鼻子骂了一上午。

吵闹还没停,白璐仗着自己离我近,抢先成了第一个客户。

她用她那部镶满了粉色水钻的最新款手机,眉开眼笑地给我转了二十块钱。

我那部屏幕碎裂、卡得要死的二手手机,“叮”的一声,亮了起来。

余额:20.00元。

这二十块钱,像一颗小太阳,瞬间照亮了我灰暗的世界。

我激动地向她保证:“白大小姐您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把您的作业写得漂漂亮亮的!”

这一天,我赚了整整一百块钱。

接了五单,写到凌晨一点。

没敢多接,怕影响质量。

第二天放学,我看着手机里新到账的一百块钱,正准备背上我那个从垃圾桶里捡来的、logo磨掉了一半的香奈儿帆布包回家。

班上那个最有钱,也最不好惹的大小姐,突然拦住了我的去路。

她是蒋月,蒋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她漫不经心地摸了摸指尖上新做的、镶满了碎钻的美甲,冲着身边的两个跟班,撇了撇嘴。

“把她,给我拖到厕所去。”

圣德学院的厕所,哪怕只是个厕所,也比我住的那个郊区阁楼要宽敞明亮得多。

但我额角的冷汗,还是瞬间就冒了出来。

放学后,厕所里基本没人。

她这是要干什么?

校园霸凌?

可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

从转学过来,我一直把自己当成一粒尘埃。

每天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引起这些小祖宗们的注意。

她们在我面前炫耀那些闪瞎人眼的名牌包包,我就死死地盯着那个logo,然后用尽我毕生的词汇去赞美。

“哇,真好看,这个颜色好特别,一定很贵吧?”

她们就会一脸满足地拨弄一下头发,云淡风轻地说:“还行吧,也就几十万。只有你这种土包子,才会觉得贵。”

我靠做一张五块钱的卷子,连她们包上的一根线头都买不起。

蒋月笑得像只慵懒而危险的猫,她的手,突然伸过来,勾住了我的下巴。

“你就是我们班新来的那个班长……林薇薇?”

她的声音拖得很长,带着一丝玩味。

我的心脏怦怦狂跳,脑子里飞快地回顾着这一个多月来的表现。

我没跟蒋月起过任何冲突。

她每次炫耀的时候,我都表现得像个最忠实的粉丝。

昨天,我还收了她五块钱,帮她写了作业,并且按时交了。

她那个男朋友顾辰也在我们班,我跟他说过的唯一一句话就是:“顾同学你好,蒋同学在楼下等你,她说要去开游艇出海。”

我实在想不出来,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她身边的两个闺蜜,像两座铁塔,死死地掐着我的胳膊,让我动弹不得。

我心里盘算着,实在不行,就喝几口马桶水,再声泪俱下地求饶,只要能让这位大小姐消了气,让我继续在这里读下去就行。

蒋月却一点也不着急,她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指尖的美甲敲在屏幕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她瞥了我一眼,语气冰冷:“一会儿,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吧?”

我紧张得快要窒息了,只能拼命点头。

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月月,怎么了?”

“Daddy”蒋月的声音瞬间变得娇嗲起来,“昨晚的作业,真的是我自己写的啦!人家写得手指都疼了!你不信,可以问我们班长,人家可是准备裸分考清北的哦。”

说完,她把手机怼到我面前,还用眼神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那眼神,阴沉得让我心慌。

我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对着手机说:“叔叔您好,我是林薇薇,是班长……那个,蒋同学的作业,昨天真的是她自己写的。”

“是吗?她什么时候写的?”对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怀疑。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昨天蒋月明明是去出海了,海上信号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写作业。

我立刻回答:“叔叔,昨天放学后,蒋同学说要静下心来好好学习,就一个人留在学校里写作业了,写到很晚才走。”

蒋月满意地点了点头,扬着下巴,对着电话那头说:“听到了吗,Daddy?真的是我自己写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不愧是我的宝贝女儿,终于知道上进了!等着,爸爸这个月多给你一百万零花钱!”

她得意地挂了电话。

“你还算识相。”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是蒋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我爸就我一个女儿,外面连个私生子都没有。整个蒋家,以后都是我的。”

“以后,我的作业,你每天都得写。放心,钱,我不会亏待你。”

“但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她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冷,“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我像小鸡啄米一样,拼命点头。

束缚着我的那两只手终于松开了,蒋月踩着她的细高跟鞋,像个得胜的女王,扬长而去。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才敢弯下腰,捡起我的书包,捂着还在狂跳的心脏,快步往家走。

被她这么一耽搁,天色已经开始暗了。

想着今晚还有五份作业要写,我加快了脚步。

刚踏进那个破旧的小区,就看到楼下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像是已经等了我很久了。

突然,我爸那如同恶鬼般的声音,在我身后炸响。

“好你个小贱人!偷跑了一个多月,可算让老子找到你藏在哪儿了!”

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得再也抬不起来。

过去被他用皮带抽打的画面,一幕幕地在我脑海中闪现。

他猛地冲过来,一把抢过我的书包,狠狠地摔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又是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了我的脸上。

我整个人都被扇得飞了出去,摔在两米开外。

他怒气冲冲地指着我吼:“长本事了啊!一个人跑到一百多公里外来偷偷念书!”

“老子养你这么大,你吃的穿的,哪一分钱不是老子给的?一分钱没给家里挣,还敢偷跑?”

“彩礼老子都收了!三十八万八!就等着你回去订婚呢!”

“今天这个家,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初秋的傍晚,空气里还残留着白天的热浪,我甚至能闻到我爸嘴里喷出的、那股劣质烟草和酒精混合的恶臭。

这时,我忽然看到,小区门口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车窗被黑色的塑料布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里面。

我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把她拖上车!路上还远着呢!”

几个人从车上冲了下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我家的几个亲戚。

虽然我们家不算穷得揭不开锅,但我爸骨子里就重男轻女,一直觉得女孩子读书是浪费钱。

尤其是去年,我那个宝贝弟弟中考落榜,我爸砸锅卖铁把他送进了昂贵的私立高中,就更加坚定了要让我辍学的决心。

我在这里,举目无亲。

唯一认识的人,就是班上那群才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同学。

眼看着那几个人离我越来越近,我急中生智,猛地掏出手机。

这是下午蒋月为了方便联系我“交作业”,随手扔给我的新手机,是她淘汰下来的。

对我来说,却流畅得像在飞。

我急忙点开班级群,群里正聊得热火朝天。

“游艇派对太无聊了,每次都是那些项目。”

“快看我新收的限量版手办,花了三百多万呢!”

“听说蒋大小姐零花钱又涨了,明天要不要包个场子去打高尔夫?”

“还是去骑马吧,我的那匹小宝贝好久没见我了,肯定想死我了。”

在一片纸醉金迷的嬉闹声中。

我点开了语音,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带着哭腔和尖叫的一句话:

“我是林薇薇!我爸要把我抓回去辍学订婚!手机有定位!求求你们……快来救救我!”

面包车在高速上飞驰。

我的心,随着车身的颠簸,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我的胸腔。

我死死地盯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护栏,绝望,像潮水一样,一点一点地将我淹没。

才认识一个多月,那帮眼高于顶的少爷小姐们,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这个穷鬼,大费周章?

我几乎已经放弃了希望。

离高考,只剩下不到一年了。

如果就这么被抓回去……我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面包车,载着我,从城市的流光溢彩,驶向偏远的无边黑暗。

我死死地盯着车门,心里盘算着,从这里跳下去,活下来的概率有多大。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从车后方传来。

一辆骚红色的兰博基尼,像一道闪电,从我们旁边呼啸而过。

那拆掉了消声器的排气管,发出的声浪,几乎要震碎我们的车窗。

我爸被吓得一哆嗦,冲着开车的二叔大吼:“你他娘的开稳点!那是兰博基尼!碰一下咱全家都得卖血!”

话音刚落,又有好几辆造型夸张的超跑,接二连三地从我们身边超了过去,那速度,快得像在飞。

我爸嘬了一口烟,酸溜溜地咕哝:“这帮小崽子,凭啥这么有钱?老子咋就没这个命呢?”

那些超跑超过我们的面包车后,突然齐刷刷地放慢了车速,像一堵移动的墙,硬生生地把我们的车,逼进了旁边的一个服务区。

后面,还陆陆续续地跟来了十几辆豪车,把整个服务区的入口,堵得水泄不通。

车门“砰”的一声打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爸知道对方来头不小,气势上先怂了三分,但还是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们这是要干啥?!”

兰博基尼的副驾驶上,白璐探出头来,平时那张甜美的娃娃脸,此刻冷得像冰。

她咬着牙,气鼓鼓地说:“我们干啥?要不是你,林薇薇现在已经开始给我写作业了!我妈昨天还夸我懂事了!你凭什么把她带走!”

我爸的声音开始发抖:“她是我女儿!老子想带走就带走!关你们屁事!”

“你们又是哪个?”

顾辰斜靠在他的迈巴赫车门上,慢悠悠地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慵懒的危险。

“我只知道,昨晚我没抢到代写名额,今晚好不容易排上了,你现在要把人给我带走?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他话锋一转,抬头望向天空,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别急,我女朋友来了。”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黑沉沉的夜空中,一个巨大的黑影,伴随着“呼呼”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是直升机!

螺旋桨卷起的巨大气流,吹得我们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飞机稳稳地降落在服务区的空地上,舱门打开,蒋月踩着她那双八厘米的定制高跟鞋,缓缓地走了下来。

她身后,还跟着四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那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然后突然一把将我拽到了她的身后。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全是阴冷的寒光,在我爸身上来回扫视,像在看一个死人。

我二叔已经吓得腿都软了,死死地抓着我爸的衣袖,声音都在哆嗦:“哥!你也没跟我说,你闺女在外面认识的都是这种活祖宗啊!”

“早知道你捅了这么大的马蜂窝,打死我我也不跟你来这一趟!”

我爸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我就是带我女儿回家!你们凭什么管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重重地甩在了我爸的脸上。

蒋月指尖上那枚硕大的钻石戒指,在他脸上划出了几道清晰的血痕。

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我算什么东西?我就是你祖宗!”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老娘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让我尽情炫富的乡下穷鬼,你他妈敢把她给我带走?”

“她要是走了,我那些限量版的包,新买的跑车,炫耀给谁看?!”

班上乃至整个学校,个个都是身家过亿的富二代。

炫富,已经内卷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你今天买了辆法拉利,我明天就得提一辆布加迪。

大家谁也不服谁,那股子炫耀的劲儿,全憋在心里,不上不下,难受得要死。

直到我这个“异类”的出现。

我,一个连正版校服都穿不起的穷鬼,成了他们炫耀的最佳观众和最忠实的吹捧者。

只要谁拿着新买的东西在我面前晃一下,我立刻就能露出最真诚、最羡慕的表情,然后把那件奢侈品从设计理念到品牌文化夸得天花乱坠,彻底满足他们那颗无处安放的虚荣心。

短短一个月,我成了班里的团宠。

谁买了新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拿到我面前来“显摆”一下。

几个保镖一拥而上,对着我爸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蒋月拉着还在发抖的我,把我塞进了直升机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和温柔:“早知道这破面包车跑这么慢,我就不开直升机了,直接让司机开车来追。”

“申请航线,耽误了好一会儿,结果让他们先到了。”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不容置喙:“放心,以后有我们在,没人敢再欺负你。你只管安心读书,写作业,别的事,我们包了。”

我揉着发酸的眼眶,看着机舱外那一张张或嚣张,或关切的脸,拼命地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回到了我在京海市那个小小的阁楼里,把手上积压的五份作业,一笔一画,写得工工整整。

第二天,我早早地赶到了学校。

早自习时间,教室里依旧是一片嘻嘻哈哈的吵闹声。

我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走上讲台,对着下面所有同学,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大家,给了我一个可以继续读书的机会。”

周围一片死寂,喧闹声戛然而止。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默默地退回我的座位,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对我。

突然,有人开始往我身后的垃圾桶里扔东西。

是一些看起来还很新的名牌包包。

甚至有几个男生懒得起身,直接把身上穿着的、才换了一天的潮牌外套脱下来,团成一团,朝我这边扔了过来。

我被砸得灰头土脸,手忙脚乱地把这些衣服从身上扒拉下来。

上面硕大的logo,刺眼得让我有些头晕。

即便是二手的,这些东西,也价值不菲。

我迅速地把它们叠好,塞进了我脚边那个巨大的蛇皮袋里。

这时,白璐姗姗来迟,她手里也提着几个看起来有些旧了的包。

蒋月冲她摆了摆手,懒洋洋地说:“扔垃圾桶里就行,她自己会去捡的。”

“咱们学校,哪个垃圾桶她没翻过?”

我眼睛一亮,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把那个空空如也的垃圾桶,更明显地暴露了出来。

熬到放学铃声响起,我立刻把那个巨大的蛇-皮袋摊开,开始一件一件地往里装垃圾桶里的“宝贝”。

LV和Prada的包,Armani的T恤,Gucci没开封的香水,还有许多我连牌子都叫不上来的东西。

我的“战利品”,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我吃力地把蛇皮袋扛在肩上,回头一看。

蒋月和她的两个闺蜜,正抱着胳膊,冷眼看着我,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尴尬地笑了笑,刚想跟她们打个招呼。

她却不耐烦地一挥手:“还愣着干嘛?把她给我拖上车!”

我吓得惊叫一声,死死地抓着门框不放:“大小姐!手下留情!能不能先等我一下?校园里还有好几个垃圾桶,我今天还没翻完呢!”

蒋月翻了个白眼,懒得跟我废话,直接让那两个小姐妹,连我带我那个巨大的蛇皮袋,一起抬进了她的劳斯莱斯里。

不到五分钟,车子就停在了学校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门口——江滨一号。

这里的房子,动辄几千万一套,是京海市有名的富人区。

我紧紧地抱着我的蛇皮袋,像抱着我全部的家当,忍不住问:“蒋大小姐,我们来这里干嘛?”

蒋月从她那个鳄鱼皮的包里,掏出一串钥匙,直接扔到了我怀里。

“7栋702,以后就是你的新家了。今天晚上就收拾收拾,搬过来吧。”

“这样你每天上学就不用跑那么远了,省下来的时间,也能多写几份作业。”

她想了想,又顺口补充了一句:“白璐她们几个今天抢名额又没抢到,今晚你先把她们的作业写了吧。”

我之前住的那个郊区阁楼,离学校足足有二十多公里。

圣德学院没有晚自习,我每天放学后,还要在学校里翻一圈垃圾桶,然后再骑着我那辆快散架的二手自行车回家,到家时,天都黑透了。

代写的作业,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就要重写。

我每天都要把当天的题目自己先做一遍,确保万无一失,等开始誊写作业时,时针基本都指向十一点了。

早上,又得五点钟就起床,生怕迟到。

如果能搬到这里来……我每天至少能多接十份作业!

但我抬头看了看这栋装修得像皇宫一样的大楼,心里还是有些犯怵:“这……这房子太贵了,我不能……”

蒋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笑得张扬而大方:“行了,别磨叽了。这整栋楼,都是我家的。”

就这样,我有了新家。

我的代写业务,也从每天五单,暴涨到了每天十五单。

课间,我成了全班最忙碌的人。

“班长,帮我去门口拿个快递,这是小费,一百。”

“班长,我家的厨师给我送午饭来了,又是满桌子的龙虾鲍鱼,我看着就腻,你拿去吃了吧。”

“林薇薇,我把我的游戏机落在宿舍了,你去帮我取一下,这是三百跑腿费。”

“班-长!帮我接瓶水!一百块!”

我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陀螺,连轴转着。

扛着几十个快递进教室,转身又跑去小卖部买水。

更离谱的是,他们淘汰下来的那些奢侈品,全都扔给了我。

我把它们挂在二手平台上,竟然也卖了不少钱。

为了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像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日复一日地过着这种忙碌而充实的日子。

可每次,当我走出校门,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愤怒。

我回头看过很多次,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却始终找不到那个眼神的主人。

直到我转学到圣德学院的第四个月,期末考刚刚结束。

我的成绩,终于有了质的飞跃。

刚好摸到了清北的门槛。

放学的时候,我兴冲冲地拿着成绩单,准备回家。

突然,校门口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把抱住我的裤腿,就开始撒泼哭闹。

“好你个林薇薇!怪不得死活不肯回家!原来是跑到这种地方,傍上大款了!”

她一边哭,一边尖声叫嚷:“大家快来看啊!我女儿靠着野男人住豪宅,开豪车,连自己的亲爹亲妈都不要了!”

我定睛一看,那个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呢大衣、脸上涂着劣质化妆品的女人,竟然是我妈。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同学们纷纷停下脚步,围了过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我妈看着大家的反应,越发得意,死死地拽着我的裤腿不放,演得更起劲了。

“我这个女儿啊,从小就爱慕虚荣,花钱大手大脚,我们老两口为了她,心都操碎了。”

“这不,嫌我们给的零花钱少,竟然自己跑到外面去给有钱人当小三!整整四个月,家都没回过一次!”

她声泪俱下地对着围观的同学喊:“你们都是她的同学,快帮我劝劝她,让她跟我回家吧!”

她眼泪说来就来,哭得撕心裂肺,仿佛我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太熟悉她这套把戏了——一哭二闹三上吊。

小时候,我看过无数次她和邻居吵架。

有理的时候,她咄咄逼人;没理的时候,她就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胡搅蛮缠。

此刻,她那双浑浊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那是我最熟悉不过的、心虚和算计的眼神。

就在我被赶出家门的前一天,她还指着我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咒骂我。

“别人家的姑娘到了你这个年纪,要么订婚收彩礼,要么出门打工挣钱补贴家用!”

“凭什么就你过得这么舒坦?花着家里的钱,还想上大学?你配吗?!”

她自己一辈子都活在泥潭里,家里唯一比她地位更低的,就是我。

所以,她就拼了命地想把我踩得更低,踩得比她还惨,这样,她才能找到一丝可怜的存在感。

闹剧还在继续,校门口的学生越聚越多。

人群中,一个穿着时髦的女生,忽然指着我大喊:“她不就是高三(1)班的那个林薇薇吗?”

“学校论坛上,她的帖子都快被顶成精了!”

说完,她掏出手机,点开了那个帖子,把屏幕举到了我妈面前。

我妈一下子来了精神,她认定,我被包养的事情,已经尽人皆知了。

她的声音越发响亮,一边说,一边气势汹汹地想来拽我。

“她偷了家里的钱跑出来,就是为了满足她那点可怜的虚荣心!”

“你们看!全校的人都知道了!”

她还没说完,“我今天必须把她带回去,好好教训……”

她的话,戛然而止。

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个视频。

视频里的我,是刚入学没多久的样子。

穿着那件破旧的校服,肩膀上扛着一个巨大的蛇皮袋,正蹲在学校的垃圾桶旁边,认真地翻找着。

我从里面捡出几个空矿泉水瓶,高兴地把它们踩扁,扔进袋子里。

紧接着,我又从垃圾堆里,掏出了一份只咬了一口的三明治和一个还剩大半的饭盒,像找到了什么绝世珍宝。

我根本没顾上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直接蹲在垃圾桶旁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我还把那个干净的饭盒也塞进了蛇皮袋里,然后心满意足地走向了下一个垃圾桶。

视频经过了剪辑,记录了我翻遍了学校里所有的十七个垃圾桶,找到了三十多个矿泉水瓶和六份没吃完的午餐。

满载而归的我,甚至还哼着歌,根本不在意那些鄙夷和嘲笑的目光。

视频一放完,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了一阵哄笑。

“我靠,谁家的小三啊?快出来认领一下!这也太惨了吧?金主是破产了,跑去送外卖了吗?”

我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人群里,蒋月姗姗来迟,她身后,依旧跟着那几个面无表情的保镖。

她皱着眉头,恶狠狠地盯着我妈:“怎么又来一个?”

我妈被她吓了一跳,但还是壮着胆子说:“我来接我女儿回家!你算个什么东西……”

话还没说完,蒋月又是一巴掌,干脆利落地甩了过去。

毫无意外,她那镶满钻石的美甲上,又多了几道细细的血丝。

“我算什么东西?我就是你祖宗!”

她怒吼道。

“下学期的杂费马上就要交了,你把她带走了,谁给我做证去跟家里要钱?!”

周围的同学,立刻发出一阵心领神会的哄笑。

“拖走!”

保镖们一拥而上。

我妈尖叫着,挣扎着,却还是像一只待宰的鸡,被人架着胳膊,扔到了远处。

我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蒋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依旧是那种熟悉的轻蔑。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抱紧了怀里的蛇皮袋,仿佛那是能给我带来安全感的唯一东西。

她阴笑着,又一次勾住了我的下巴,声音冰冷:“班长,老师说,下学期的杂费是多少钱,你知道了吗?”

我连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老师说,是两万块。”

这个数字,已经多得让我咋舌了。

一笔杂费,都快赶上我过去十几年的生活费了。

不愧是贵族学校。

好在,学校给我免除了一切费用,我还有卖二手奢侈品攒下的那笔小金库,足够我应付大学的开销了。

蒋月的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

周围的同学,也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

他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阵,似乎定下了一个新的数字。

接着,他们纷纷掏出手机,开始给自己的家长发语音。

“爸,我们学校杂费又涨了,涨得特别离谱!不信你问我们班长,人家可是裸分冲清北的学霸!”

“妈,你别不信,我让班长亲自给你发语音!”

“姐,长姐如母,求求你再给我点零花钱吧,这次的杂费真的太多了!”

蒋月冲我摆了摆手,用口型比画出了一个数字。

一个又一个的手机,被怼到了我的面前。

语音,正在通话中。

我干咽了一口唾沫。

“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你们好,老师说,下学期的杂费……杂费要交……”

我猛地一闭眼,再睁开时,看向蒋月,硬着头皮,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吼了出来:

“要交二百万!”

一笔小小的杂费,在他们这里,竟然变成了一场全民参与的炫富狂欢。

而我,在紧张的高三生活中,迎来了三次重要的模拟考试。

我的成绩,像一只缓慢但坚定的蜗牛,一步一步地,朝着金字塔的顶端,爬了上去。

这段时间,班里使唤我的人,越来越少了。

他们总是用一种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我奋笔疾书的背影,然后小声感叹:

“不愧是咱们班长,第三次模拟考,裸分705,清北稳了!”

“都别去打扰班长,人家可是咱们班唯一的清北独苗苗!”

“这学习氛围,搞得我都想翻开书看两眼了。”

最近,我爸妈再也没有来找过我的麻烦。

也许是学校为了保住我这棵“独苗苗”,加强了安保,只要看到有鬼鬼祟祟的人在校门口徘徊,立刻就会上前盘问驱赶。

又或许,是蒋大小姐说到做到,真的派了保镖去我爸妈家“拜访”了一趟,搞得他们鸡犬不宁。

亲戚们现在见了我爸妈,都像躲瘟神一样,绕着走。

这样的平静,一直持续到我走出高考考场的那一天。

考完最后一门,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抬头看着天空,澄澈,透明,就像我即将迎来的、崭新的未来。

六月底,高考成绩公布。

我的分数,没有出现在查询系统里。

返校的那天,我站在讲台上。

下面,坐着一群即将飞往世界各地留学的富二代。

他们在台下小声地嘀咕着:

“班长真牛逼,刚转来的时候,分数也就刚够个985,没想到高考能考成这样!”

“我就说班长肯定能冲清北吧!”

“咱们班之前不是还重金挖来一个什么省状元苗子吗?结果这次考得还没班长好。”

“我下个月就要去英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大家。”

“我更惨,我爸非要把我送到德国去,未来几年,估计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了。还是班长好,能留在国内。”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们眼中,看到了名为“羡慕”的情绪。

可我,还是更喜欢他们在我面前炫耀财富时,那种明亮又张扬的样子。

人群中,蒋大小姐挑了挑眉,用口型对我说了一句话:“还不错,算你合格了。大学毕业,记得来我们蒋氏集团报到。”

我手里紧紧地握着话筒,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我忍着喉咙里的哽咽,对着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谢谢高三(1)班的每一位同学。谢谢你们,陪我走到了今天。”

台下,掌声雷动。

却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宋瑶是我亲姐!清北的奖学金,都是她考上的!你们应该把钱给我才对!”

人群外,我那个肥胖的弟弟林继宝,气喘吁吁地挤了进来。

他那一身横肉,抖得像波浪,显然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躲过保安,混进了学校。

我爸妈没来,只有他一个人。

他那双被肥肉挤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先是贪婪地扫视了一圈同学们身上那些闪闪发光的奢侈品。

然后,他把目光移向我,指着我的鼻子,大吼道:“林薇薇!清北的奖学-金,至少有五十万!我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这钱,本来就该是我的!”

“你既然不肯嫁人换彩礼,那这笔奖学金,就必须给我!”

自从上次我妈来学校闹过一次后,家里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每天两点一线,除了学校,就是江滨一号,他们根本找不到我。

有几次,我隔着江滨一号宽敞的落地窗,看到我爸妈带着林继宝在小区门口大吵大闹,但都被尽职的保安死死地拦在了外面。

闹得次数多了,保安一看到他们,就跟见了苍蝇一样,不耐烦地挥挥手,直接叫人把他们拖走。

我看得清清楚楚,林继宝看着这片富人区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贪婪。

这里的房子,比我们老家那个破旧的筒子楼,好了何止千百倍。

可无论他怎么撒泼打滚,我爸都不可能掏钱在这里给他买哪怕一块砖。

我爸妈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我们那个十八线小县城,给他凑个首付。

可他一听说我住在这里,心态立刻就崩了。

我那个临阵倒戈的二叔,偷偷在微信上告诉我,林继宝正在家里绝食,闹着也要转学到圣德学院来。

他也要像我一样,混进富二代的圈子,从此飞黄腾达。

问题是,这所所谓的贵族高中,一年的学费,至少五十万,我们家根本拿不出来。

所以,林继宝算准了时机,在我毕业这天,闯进了学校,想逼我把奖学金交出来。

大家对我的家庭情况,似乎早已见怪不怪。

蒋月站起身,她那双八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她竟然比林继宝还高出了半个头。

她咬着牙,冷冷地说:“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林继宝被她的气势吓得一哆嗦,但还是梗着脖子喊:“我来找我亲姐要钱!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出来多管闲事……”

“啪!”

又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血珠,顺着他肥胖的脸颊,滚落下来。

“我算什么?我就是你祖宗!”

蒋月咬牙切齿,“我们蒋家,是圣德学院最大的股东!奖学金要是不发到当事人手里,你想让我们蒋家的股价跌停吗?!”

保镖立刻上前,把还在鬼哭狼嚎的林继宝拖了出去。

他还在拼命地喊着:“你的钱凭什么不给我!我爸妈说了!我们林家所有的东西,迟早都是我的!”

我从包里,掏出那本只有一页纸的户口簿,笑着对他的背影说:“林继宝,我已经成年了,我的户口,早就单独迁出来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是你们林家的人了!”

话音刚落,台下竟然响起了一片掌声。

领头鼓掌的,正是蒋月。

她看着我,第一次,露出了一个近乎认可的、淡淡的微笑。

炎热的八月,也是离别的季节。

微信群里,几乎每天都有同学晒出飞往异国他乡的机票。

大家依依不舍,连平时最热衷的炫富,都暂时被抛在了脑后。

我也是一个人,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揣着我这大半年来攒下的、一笔不菲的积蓄,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我们的群聊,并没有因为毕业而解散。

开学两个月后,顾辰在群里发了一个视频,还特意@了我。

“班长,你弟弟,转学到我们学校了。”

群里,瞬间就炸开了锅。

就在我上大学的前一天,我爸用我二叔的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柔软和讨好。

“薇薇啊,你跟继宝,到底是亲姐弟。现在你弟弟也转到圣德学院了,你作为姐姐,难道不应该帮帮他吗?”

我冷笑一声:“我读书的时候,学校可没收我一分钱学费。他凭什么要花钱?”

我爸的语气有些尴尬:“继宝他……他毕竟是男孩子嘛,开窍晚一点,也是正常的。等再长大点,就好了。”

我忍不住反驳:“六岁上学,十七岁了还没开窍?难不成要等到躺进棺材里,才算开窍?”

我爸见我没有丝毫要掏钱的意思,立刻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别以为你考上个清北就了不起了!继宝是男孩,以后肯定比你有出息!”

“等他在学校里认识几个有钱的朋友,打通了人脉,将来混得肯定比你好!”

最终,我爸妈还是狠下心,把老家唯一的房子给卖了,凑了几十万,把林继宝送进了这所他们眼中的“上流社会”。

在他们看来,儿子只要进了这个圈子,自然就能得到有钱人的提携,这笔投资,很快就能连本带利地收回来。

我迫不及待地点开了那个视频。

只见林继宝,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满脸的倨傲。

他身上那件所谓的“名牌”,是我爸妈砸锅卖铁给他买的高仿货,穿在他身上,显得不伦不类。

班上一个男生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轻蔑,然后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林继宝,这么假的A货你也敢穿出来,不怕丢我们班的脸吗?”

我刚转学来的时候,连高仿都穿不起,只有一身洗得发白的地摊货。

有人嘲笑我穿得破旧,我只能尴尬地笑,然后低声说,这已经是我最好的衣服了。

接着,我就会立刻转移话题,去夸奖别人身上的衣服好看,用这种方式来缓和气氛。

得到了吹捧,大家对我的态度,自然也就温和了许多。

可林继宝,显然没有我这样的觉悟。

他觉得,班里所有的人,都在看不起他。

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就炸了毛,跳着脚骂道:“什么高仿!老子这明明就是正品!”

他又嚣张地环视了一圈,说:“你们有钱了不起啊?等老子以后有钱了,一定把你们一个个都踩在脚底下!”

结果,可想而知。

他被一群人,拖到了厕所,脑袋被死死地按进了水池里。

他拼命地挣扎,呛着厕所水,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在这个富二代云集的学校,老师对这种事情,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林继宝的成绩,是花钱买进来的,连个普通本科都考不上。

老师们对他,就更没有耐心了。

开学才一个月,他就成了全班,乃至全校的“出气筒”。

那些有钱的少爷们,像是找到了一个新的、有趣的玩具,变着法儿地折腾他。

林继宝不甘心就这么被欺负,他竟然找到了班上最漂亮的那个女孩,趾高气扬地对她说:“我们订婚吧。你让你爸拿钱给我创业,等我成功了,我保证不会亏待你,更不会跟你离婚。”

那个女孩,当场就傻眼了。

第二天,林继宝在校外,被人打得半死。

我爸妈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也被人搅黄了。

连他们租住的那个小房子,也被房东以各种理由收了回去。

他们一家三口,走投无路,最后只能在离学校很远的一个城中村里,租了一间破旧的一室一厅。

林继宝的书,越来越读不下去了。

当老师在讲台上,面无表情地宣布,要交三万块的化学实验材料费时,我爸妈终于撑不住了。

他们再也拿不出一分钱了。

作为学校里,唯一一个交不起费用的学生,林继-宝,被强制退学了。

临走的那天,他被保安架着胳膊,拖出了校门。

他嘴里还在拼命地喊着:“我姐姐都能在这里读书!凭什么我不能?!”

没有人理他。

我关掉了手机里的视频。

二叔说,林继宝辍学后,就整天把自己关在那个租来的小屋里。

要么,就躺在床上,幻想着自己能一夜暴富;要么,就指着我爸妈的鼻子,咒骂他们没本事,没能把他生成一个富二代。

群里早就炸开了锅,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

“我弟弟跟林继宝一个班,听说他转学去的第一天,就站上讲台,对着全班说:‘我虽然穷,但跟你们不一样。从今天开始,谁能给我钱,谁就是我的朋友’”

“想钱想疯了吧?也难怪班里的人天天欺负他。”

“他看谁都像看仇人,结果自己才是全班最被看不起的那个。”

“听说他还到处找同学借钱,结果没一个人理他。”

“学校论坛的置顶帖,全是他被打的各种视频,都快成连续剧了。”

“还是咱们班长牛逼啊!每次我们炫富,看到班长眼里那羡慕的小眼神,我都想立刻给他买个一模一样的!”

“对了,大家现在都分散在全球各地,要不我们定个四年之约吧?四年后,我们都回国,在京海聚一聚,不光能互换一下资源,也能叙叙旧。”

群里一片响应。

白璐还特意@了我:“班长,你可一定要来啊!@林薇薇”

我秒回:“好,四年后见。”

不见不散。

大学四年,弹指一挥间。

这四年,我活得像一部开了倍速的电影。

当别人在社团和恋爱中挥洒青春时,我拿遍了学校里所有能拿的奖学金,金额从几千到数万不等。

当别人在宿舍里通宵打游戏时,我一个人做了五份兼职,从家教做到同声传译,每天的睡眠时间被压缩到极致的四个小时。

大三那年,我用自己攒下的第一桶金,和两个志同道合的学长,创办了一家线上教育科技公司。

我们开发的APP,专门针对那些像我曾经的同学们一样,基础薄弱、但又想在申请国外名校时,履历好看一点的富家子弟,提供“一对一”的定制化辅导。

我太懂他们的痛点了。

我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也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术,去说服他们那些望子成龙的父母。

公司,成功了。

毕业那天,当我看着公司账户上那串八位数存款的时候,我没有哭,也没有笑。

我只是平静地,给自己买了一张回京海的机票。

约定的日子,到了。

京海市,柏悦酒店,顶层旋转餐厅。

我提前半个小时到了。

侍者恭敬地为我拉开门,我走了进去,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是京海市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汇成了一条流光溢彩的银河。

四年前,我只能在离这里二十多公里外的、那个破旧的城中村里,仰望这片星空。

而现在,我坐在这里,俯瞰着整座城市。

我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真丝连衣裙,是我用自己赚的钱买的,不贵,但很合身。

脸上化了淡妆,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和怯懦,眉眼间,多了几分从容和笃定。

同学们陆陆续 সার陆续续地到了。

他们变了,又好像没变。

白璐依旧是那个甜美可爱的洋娃娃,只不过身上那条粉色的公主裙,换成了香奈儿最新款的套装。

顾辰还是一副酷酷的样子,头发染成了时髦的亚麻色,手臂上多了几处若隐-若现的纹身。

蒋月,还是那个女王。

她踩着一双红色的Christian Louboutin高跟鞋,款款走来,身后跟着几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助理。

整个餐厅,仿佛都成了她的T台。

她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挑了挑眉,拉开我身边的椅子坐下。

“林薇薇?”

“人模狗样了嘛。”

我笑了笑,给她倒了杯茶:“好久不见。”

大家很快就到齐了,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他们聊着在国外读研的趣事,聊着家里给安排的实习,聊着谁又买了一辆新的限量版跑车。

我安静地听着,偶尔附和两句。

白璐突然凑过来,好奇地问我:“班长,你呢?毕业了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来我们家公司上班?我爸说,只要你来,职位随你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我身上。

我放下手里的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微笑着说: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可能去不了了。”

“我自己开了家小公司,最近比较忙,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蒋月更是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公司?什么公司?不会是……代写作业有限公司吧?”

周围响起了一阵善意的哄笑。

我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她。

“‘启航教育’,听说过吗?”

蒋月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启航教育……就是那个最近在圈子里很火的,专门做留学申请和背景提升的那个‘启航’?”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弟弟前段时间还花了五十万,报了你们的VIP课程!”

我点了点头:“嗯,你弟弟的那个案子,是我亲自跟的。放心,以他的资质,申请个常春藤,问题不大。”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笑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全新的、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他们眼中的我,不再是那个蹲在垃圾桶旁边,捡矿泉水瓶的穷酸班长。

而是一个,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的,‘启航教育’的创始人,林总。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

“我们是来找我女儿的!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我告诉你们!我女儿是清北的高才生!是大老板!你们得罪得起吗?!”

我爸那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回头望去。

只见我爸、我妈,还有林继宝,三个人,正被几个保安拦在门口,上蹿下跳,撒泼打滚。

他们穿着不合身的、廉价的西装,头发油腻腻地贴在头皮上,脸上写满了贪婪和急切。

那副样子,与这个衣香鬓影、流光溢彩的餐厅,格格不入。

像是一滴墨,滴进了一杯清澈的水里。

餐厅经理快步走了过来,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林总,非常抱歉,打扰到您用餐了。这几位是您的家人……”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我妈已经挣脱了保安的钳制,像一颗炮弹一样,冲到了我的面前。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就想来抱我的腿。

“薇薇啊!我的女儿啊!你可算是出息了!妈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碰触。

我爸也跟了过来,他挺着个啤酒肚,颐指气使地指着我对餐厅经理说:“看清楚了!这是我女儿!这家餐厅,她想包就能包下来!你们敢拦我们,是不想干了吗?!”

林继宝则是一脸怨毒地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林薇薇!你现在有钱了!凭什么不接济家里!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买套房!再给我一百万!不!一千万!不然,我就死在这里,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当姐姐的,是怎么逼死自己亲弟弟的!”

周围的同学们,都看傻了。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鄙夷和厌恶。

白璐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天呐,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蒋月更是直接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对着门口的保安喊道:“还愣着干嘛?把这几个疯子给我扔出去!别让他们在这里脏了我的眼!”

“谁敢!”

我爸像一只被激怒的公鸡,跳着脚吼道:“我们是她亲爹亲妈!是她亲弟弟!她今天就算成了天王老子,也得认我们!”

他转向我,脸上露出了一个自以为是的、狰狞的笑容。

“林薇薇,我告诉你,你别想甩开我们!你这辈子,都欠我们林家的!”

“我们生了你,养了你!没有我们,哪有你的今天!”

“你现在出息了,就想翻脸不认人了?我告诉你,没门!”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就天天来你公司闹!去你住的地方闹!我看你这个大老板,还要不要脸!”

我妈也在一旁哭天抢地地附和:“是啊,薇薇,我们可是你最亲的人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你弟弟他……他前段时间在外面跟人赌钱,欠了好多债,人家都要砍他的手了!你要是不救他,他这辈子就完了啊!”

他们一唱一和,演得声泪俱下。

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听着他们无耻的言语,心里,却出奇的平静。

我慢慢地,挣脱了林继宝的手。

然后,我抬起头,迎上了他们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问:

“生了我,养了我?”

“你们所谓的‘养’,就是从我记事起,就把我当成家里的免费保姆,当成弟弟的出气筒吗?”

“就是在我拼了命考上重点高中后,要把我卖了,换那三十八万八的彩礼钱吗?”

“就是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追到学校,要把我抓回去,毁掉我唯一的人生希望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在他们的心上。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爸还想嘴硬:“那……那我们也是为你好!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点嫁人,才是正道!”

“为我好?”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们只是为了你们自己,为了你们那个宝贝儿子!”

我转向林继宝,看着他那张又惊又怒的脸,冷冷地说:

“你欠了赌债,是吗?欠了多少?”

他愣了一下,然后梗着脖子喊:“欠……欠了五十万!你要是不给我,那些人真的会杀了我的!”

“五十万……”我点了点头,“对我来说,不多。”

他眼睛一亮,脸上立刻露出了贪婪的喜色。

我却话锋一转:“但是,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我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拍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们公司楼下保洁员的招聘合同。月薪三千,包吃住,五险一金。只要你肯干,五十万,你总有一天,能靠自己的双手还清。”

“你让我去当保洁员?!”林继宝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尖声叫了起来,“林薇薇!你是在羞辱我吗?!”

“我没有羞辱你。”我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在给你一个,作为‘人’活下去的机会。”

“我不会给你一分钱,让你去填那个无底洞。但我可以给你一份工作,让你学会,什么叫自食其力。”

“你……”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爸妈也彻底傻眼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来这么一出。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蒋月,突然站了起来。

她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三个所谓的“亲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

“听到了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们班长,给你们指了一条明路。是跪着当乞丐,还是站着当个人,你们自己选。”

她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冷,对着门口的保安,挥了挥手。

“现在,立刻,马上,把他们给我扔出去。”

“以后,但凡是姓林的,狗和他们,都不得入内!”

这一次,保安再也没有丝毫犹豫。

我爸妈和林继宝,在一片哭爹喊娘的咒骂声中,被狼狈地拖出了餐厅。

整个餐厅,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蒋月转过头,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了轻蔑和鄙夷。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近乎欣赏的情绪。

她举起手里的酒杯,对着我,轻轻地晃了晃。

“林薇薇,敬你。”

我也举起了酒杯,和她的杯子,在空中,轻轻地碰了一下。

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的人生,才算真正地,重新开始了。

那段被阴影笼罩的过去,终于被我亲手,画上了一个句号。

我没有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依旧是那个从泥潭里爬出来的林薇薇。

但我学会了他们的游戏规则,并且,用我自己的方式,赢得了这场比赛。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命运发给你一手烂牌,你是会选择就此认命,还是会像我一样,想尽一切办法,把它打成王炸呢?

来源:灌阳文化探秘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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