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夫乾坤有象，圣哲蕴灵。北斗垂曜而文曲明，岱宗吐云而紫气生。昔者仲尼降世，麟趾兆祥于阙里；玄鸟衔书，云章叠彩于崧嶸。龙颜日角，掌托法天之矩；河目海口，声含圜钟之清。删述六经，立人极于混沌；周游列国，播仁风于榛荆。

【序】

岁在玄枵，序属金商。余观夫素王遗范，想见洙泗弦歌。乃以先秦古意，参唐贤气骨，作斯文以述圣。虽藻绘难追周鼎商彝，然心香一瓣，或在斯乎？

【正文】

夫乾坤有象，圣哲蕴灵。北斗垂曜而文曲明，岱宗吐云而紫气生。昔者仲尼降世，麟趾兆祥于阙里；玄鸟衔书，云章叠彩于崧嶸。龙颜日角，掌托法天之矩；河目海口，声含圜钟之清。删述六经，立人极于混沌；周游列国，播仁风于榛荆。

观其道术，若璆琳振响：仁义为五德之纲，礼乐乃四教之旌。杏坛春雨，泗水微澜，七十二子环佩锵鸣。述《孝经》则地祇出醴，歌《幽兰》则天雨散琼。子路鼓剑，凛凛霜锋淬德；颜回瓢饮，渊渊月璧涵精。曾参耘瓜，示孝慈之本末；子夏读《礼》，辨文质之重轻。至若《春秋》笔削，一字而褒逾衮冕；《周易》演象，三爻而道贯幽冥。此儒家哲思之经纬，犹璇玑玉衡以正辰星。

若夫审美之趣，譬若圭璋：温柔敦厚，《诗》教之粹；广博易良，《乐》教之英。“巧笑倩兮”，素绘后素之谓；“如切如磋”，修齐治平之程。闻《韶》忘味，乃知和乐于太初；观水叹川，始悟流行于化境。子与氏谓“充实谓美”，浩然之气塞苍冥；荀卿言“无伪不性”，积善之功琢瑶瑛。至若“风乎舞雩”之咏，非独山水之娱，实天人合一之明证也。

至若品读门径，当效宗庙巡礼：初入庠序，循《学记》之阶墀；继登堂奥，抚《礼运》之轩楹。诵《关雎》则琴瑟在御，览《禹贡》则山河列屏。《大学》明明德之要，如砥矢指途；《中庸》致中和之微，若醴泉沁灵。程子谓“读《论语》如饮醇醪”，朱子云“览《四书》似攀云扃”。必也正名辨物，克己复礼，然后可窥宫墙数仞，仰见北斗垂晶。

【艺术析微】

此文熔铸三代鼎彝之质，涵茹唐代散文之雄。其遣词也，“龙颜日角”取《孔丛子》遗意，“河目海口”本《孝经援神契》余馨。至若“杏坛春雨”化杜工部之沉郁，“泗水微澜”承韩昌黎之浑凝。章法暗合《文心雕龙》，首尾呼应若日月循环；句法参差《史通》韵律，骈散相间如云霞升腾。

用典之妙，若珠走盘：“璆琳振响”喻《尚书·禹贡》玉磬，“圜钟之清”谐《周礼·大司乐》元声。“素绘后素”暗扣《考工记》画缋，“如切如磋”双关《尔雅》训名。至若“程子”“朱子”今古交错，非敢淆乱时序，实欲彰道统之绵延也。

境界之造，三重迭现：其下则文字金石，镂月裁云；其中则义理渊海，涵星纳溟；其上则神思鸿蒙，骑麟跨鹏。昔张茂先言“读圣贤书如秉烛夜游”，今观此赋，或可窥见洙泗之波光，聆听阙里之铎铃。

【哲学阐幽】

细绎其理，有三大枢机：一曰“仁体礼用”，如“仁义为纲”章，展《中庸》“致中和”之精微；二曰“诗乐养心”，若“温柔敦厚”节，发《乐记》“感人深”之要义；三曰“知行相济”，譬“品读门径”段，承《尚书》“非知之艰”之遗训。尤可注意者，“天人合一”之思贯串全篇，非徒汉儒灾异之谈，实契《易传》“三才”之道，《春秋》“元始”之真。

至若“浩然之气”与“积善之功”对举，暗合宋明心性之学；“素绘后素”共“文质重轻”呼应，直溯先秦本源之论。此非刻意求深，实因孔门教义本如璇玑，七曜回环而北辰永驻。

【结语】

嗟乎！今之览者，或谓骈俪妨意，古奥障明。岂知玄酒明水，乃祀天地之诚；黄钟大吕，非悦俚耳之声。昔退之《进学解》以奇崛鸣世，宾王《讨武曌》用典重匡时。今效其意而述圣，虽万不及一，然犹野人献曝，芹意拳拳。若使读者循此而仰止高山，心慕弦歌，则虽秃千兔之颖，裂万笺之素，亦何憾哉？

来源：特立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