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年轻的母亲陈曦，死死地抓着面前老专家的那张薄薄的化验单，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深深地嵌进了纸里，几乎要将它撕碎。

“医生，您……您是不是搞错了？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年轻的母亲陈曦，死死地抓着面前老专家的那张薄薄的化验单，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深深地嵌进了纸里，几乎要将它撕碎。

她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她的丈夫周航站在一旁，那个平日里在公司意气风发、在家中是顶梁柱的高大男人，此刻却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破碎的眼神看着医生。

“孩子才19个月大，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得那种病！”

陈曦的声音凄厉，充满了无法置信的绝望，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母兽，在为自己唯一的、还在襁褓中的幼崽哀鸣。她的声音在安静的诊室里回荡，显得那么的无助和刺耳。

01

陈曦和丈夫周航是大学同学，从青涩的校园恋情一路走到披上婚纱，感情基础非常牢固。

毕业后，两人一起选择留在了新海市这座充满机遇也充满挑战的大城市打拼。

他们都是互联网公司的产品经理，拿着令人羡慕的薪水，没几年就在双方父母的鼎力资助下，付了首付，买了套不大不小的两居室，总算在这座大城市里扎下了根。

儿子诺诺的出生，更是给这个小家增添了数不尽的暖意和欢声笑语。

陈曦是个细致到了骨子里的妈妈，自从有了诺诺，她手机里收藏的不再是漂亮的衣服和包包，而是各种专业的育儿知识和营养均衡的健康食谱。

“老公，你看，这个辅食机评价不错，咱们给诺诺买一个吧，自己做的辅食才干净卫生，没有添加剂。”

“老公，明天降温，我给诺诺新买的小毛衣你放哪儿了？可别让他冻着了，小孩子最怕感冒了。”

她几乎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这个宝贝儿子的身上。

周航也很顾家，虽然工作忙，但只要下了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消毒，然后冲进婴儿房抱起儿子，举高高，用他那有点胡茬的下巴去蹭儿子娇嫩的小脸，逗得诺诺咯咯直笑。

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就像这城市里千千万万个普通家庭一样，平淡、忙碌，却也充满了实实在在的、触手可及的幸福。

诺诺一岁生日那天，家里更是热闹非凡。周航的父母和陈曦的爸妈都特意从老家赶了过来，小小的两居室里挤满了人，充满了欢声笑语和饭菜的香气。

“哎哟，我的大孙子，快让奶奶抱抱！” 周航的妈妈抱着诺诺，亲都亲不够，嘴里不停地夸赞，“你看这小脸蛋，长得多好，白白胖胖的，人见人爱。”

“那可不，也不看是谁的基因。” 周航的爸爸在一旁扶了扶老花镜，满脸都是得意和骄傲。

陈曦的妈妈则拉着女儿的手，看着女儿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心疼地说：“看你，带孩子都累瘦了。别光顾着孩子，自己也得注意身体，别累垮了。”

“妈，我不累，看着诺诺一天天长大，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曦笑着说。

饭桌上，两家人围坐在一起，周航和陈曦坐在中间，抱着戴着滑稽生日帽的诺诺。看着眼前这四位慈祥的老人，看着自己活泼可爱的儿子，陈曦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来，我们大家一起许个愿，祝我们的诺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大！” 在烛光下，一家人闭上眼睛，许下了最朴素也最真诚的愿望。

那时候的他们，以为这样的好日子，会一直一直地过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02

诺诺六个月大的时候，陈曦的产假休完了，得回去上班。

夫妻俩商量了很久，家里的老人都因为身体原因，没法过来长期帮忙带孩子，最终决定还是请个保姆。

“找保姆可得找个靠谱的，知根知底才行，现在新闻上那些坏保姆太多了。” 陈曦不放心地叮嘱丈夫。

“放心吧，我托朋友找了咱们市里口碑最好的那家家政公司。” 周航办事一向稳妥，“我特意跟他们说了，要找经验丰富的，带过小宝宝的，有健康证和育婴师证的。”

家政公司给他们推荐了一个叫刘阿姨的保姆。刘阿姨五十岁出头，看起来干净利落，说话也温和。简历上写着，她有十几年的育儿经验，还考取了高级育婴师证。面试的时候，她抱诺诺的姿势很专业，几句话就把因为认生而哭闹的诺诺给哄笑了。

“小孩子啊，就是得有耐心，得顺着他的脾气来。” 刘阿姨抱着诺诺，轻轻地颠着，显得游刃有余。

陈曦看她这么有经验，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一大半。虽然一个月八千块的工资不便宜，但为了儿子，她觉得值。

刘阿姨来了之后，确实表现得无可挑剔。她把诺诺照顾得白白胖胖，家里也收拾得一尘不染。每天陈曦和周航下班回家，都能吃上热乎乎的可口饭菜。

“小陈啊，你们年轻人工作忙，压力大，回家就好好歇着，家里的事有我呢。” 刘阿姨总是笑着对他们说。

“刘阿姨，真是太谢谢您了，有您在，我们才能安心上班。” 陈曦是真心感激她，觉得是自己家运气好，才请到了这么好的阿姨。

可就在刘阿姨来了差不多十个月，诺诺19个月大的时候，孩子突然开始反复地发烧。

“医生，您快给看看，我们家孩子烧到39度了。” 陈曦抱着浑身发烫、无精打采的诺诺，心急火燎地冲进社区医院。

医生检查了一番，听了听心肺，看了看喉咙，说是普通感冒，开了点退烧药和感冒药，让他们回家多喝水，物理降温。可吃了药，诺诺的体温也就是降下来几个小时，药效一过，又顽固地烧了上去，总是在37度8到38度5之间波动。

一个星期后，情况变得更糟了。

诺诺的脖子和腹股沟，都出现了花生米大小的肿块，身上还起了一片一片的红疹子，整天哭闹不止，觉也睡不安稳，常常在夜里惊醒，哭得声嘶力竭。

“这肯定不是普通感冒！” 陈曦和周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带着儿子换了市里最好的儿童医院。

03

在市儿童医院，开始了漫长而又痛苦的求医过程。

抽血、B超、CT，各种检查做了一大堆，诺诺的小胳膊上全是针眼，每次抽血都哭得撕心裂肺，让陈曦和周航心都碎了。

可诊断结果却换了好几个，一会儿说是“川崎病”，一会儿又说是病毒感染，医生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抗生素、激素，各种药水像流水一样往诺诺那小小的身体里输进去。

没过几天，诺诺那张原本粉嘟嘟的小脸，就因为用药而浮肿了起来，精神也越来越差，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哼哼。

“都怪你！上次降温让你给诺诺多穿件衣服，你非说不冷！现在好了吧！” 在医院压抑的走廊里，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有合眼的陈曦，终于崩溃了，对着同样一脸憔ें悴的丈夫喊道。

“你冲我嚷嚷什么！孩子生病我心里不难受吗？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着急啊！” 周航也因为巨大的压力和对未知的恐惧，变得烦躁不堪。

夫妻俩在焦虑中，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互相指责。但每次争吵过后，又会相拥在一起，看着病床上被病痛折磨的儿子，无声地痛哭。

就在夫妻俩快要被逼疯的时候，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专家，看着诺诺那张越来越不正常的免疫指标化验单，皱着眉头，提出了一个让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建议。

“你们夫妻俩，最好去做一个传染病的筛查，尤其是……排查一下HIV。”

“什么？！” 陈曦和周航像被雷劈了一样，当场就愣住了，随即而来的，是巨大的震惊和愤怒。

“医生！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俩都是正经人，平时洁身自好，怎么可能跟那种病扯上关系！” 陈曦激动地喊道。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 老专家叹了口气，扶了扶眼镜，“但孩子的免疫系统指标，确实很不正常，几乎失去了所有功能。为了孩子，还是查一下，排除了这个可能，我们再往别的方向想。”

夫妻俩虽然觉得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但为了儿子，还是去做了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都是阴性。两人心里刚松了一口气，老专家却把他们叫到了办公室，告诉了他们一个更加残酷的消息。

“诺诺的……HIV抗体初筛，是阳性。”

这个消息，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夫妻俩的心上。最终，市疾控中心那张盖着红章的确证报告，彻底将他们打入了地狱——诺诺，确诊感染HIV。

“不可能……这不可能……” 陈曦抱着头，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整个人都快疯了。

04

夫妻俩彻底崩溃了。

他们排除了所有可能的感染途径。母婴传播？陈曦怀孕时所有检查都正常。性传播？更是无稽之谈。血液传播？诺诺从小到大，连手术都没做过，更没有输过血。

那病毒，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警方和疾控中心很快介入了调查。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来到了他们家里，对每一个角落都进行了采样。他们对家里的保姆刘阿姨，以及所有和诺诺有过密切接触的亲戚，都进行了检测。

“刘阿姨，您别紧张，只是例行检查。”

“警察同志，你们查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带了这么多孩子，从来没出过问题。” 刘阿姨表现得异常镇定，甚至还有些委屈。

检测结果很快出来了，所有接触者，全都是阴性。警方又对诺诺出生和接种疫苗的医院，进行了详细的排查，也没有发现任何违规操作和血液制品污染的问题。

案件，一下子陷入了僵局。感染的源头，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谜。

生活，彻底失去了原来的颜色。

陈曦辞掉了工作，全心全意地在家照顾诺诺。诺诺开始接受抗病毒治疗，那些成人都要承受巨大痛苦的药物，如今却要用在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身上。药物的副作用很大，他常常会剧烈地呕吐、腹泻，小小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看得陈曦心如刀割。

而她和周航之间，那份曾经坚不可摧的信任，也彻底破裂了。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过什么不干净的行为？” 夜里，陈曦会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对着身边的丈夫质问道。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周航也会被激怒，“那你呢？你敢保证你自己就一定清清白白吗？谁知道你以前有没有……”

最恶毒的猜疑，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进了两个人的心里。

家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馨和笑声，只剩下压抑的沉默和偶尔爆发的激烈争吵。

05

就在陈曦被折磨得快要绝望的时候，一天深夜，她看着婴儿床里因为药物反应而睡得极不安稳、不时发出一两声痛苦呻吟的儿子，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监控！

她想起来，为了随时能看到儿子的情况，她在诺诺的卧室里，装了一个带云存储功能的监控摄像头！

她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从柜子里翻出了那台早已落满灰尘的笔记本电脑。她颤抖着手，登录了云存储的账号，将时间往前倒。

因为储存空间有限，录像只保留最近一个月。

她一天一天地往前翻，一帧一帧地仔细看，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而变得又干又涩，但她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监控画面里，除了白天刘阿姨正常的喂奶、换尿布，和晚上他们夫妻俩的进出，没有任何异常。

就在她快要放弃，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在18天前，一个凌晨三点钟的录像画面里，她看到了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卧室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道缝。

一个熟悉的黑影，像幽灵一样，踮着脚，悄悄地走了进来。那个黑影，径直走到了诺诺的婴儿床边，弯下腰，不知道对熟睡的诺诺做了什么。

然后，他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在夜视镜头下泛着冷光的、针管一样的东西……

那一刻，陈曦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间，凝固成了冰。

来源：祈怡悦育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