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9月28日晚的“湾区升明月”大湾区电影音乐晚会,成龙、周深、任嘉伦这些大咖轮番上阵,歌声笑语间,观众席上掌声如雨。
9月28日晚的“湾区升明月”大湾区电影音乐晚会,成龙、周深、任嘉伦这些大咖轮番上阵,歌声笑语间,观众席上掌声如雨。
可当80岁的凌峰拄着拐杖,戴着那顶标志性的小礼帽缓缓走上舞台时,全场忽然安静了。
背景大屏上,九三阅兵的画面徐徐展开,军旗猎猎,步伐铿锵。
他深吸一口气,开口唱道:“我舍不得她,因为她是我心爱的祖国……”
那是陈彼得为他量身打造的《吾爱吾国》,一首上世纪80年代就饱含乡愁的歌。
凌峰的声音虽已沧桑,却如老酒般醇厚,每一句都像从心底挤出来,带着对故土的眷恋和对统一的祈愿。
唱到高潮,他摘下帽子,伫立敬礼,眼角湿润,台下观众泪光闪烁,有人低声抽泣。
那一刻,晚会不再是娱乐,而是家国情怀的集体告白。
这位台湾老艺人,用一首歌点亮了澳门的明月,也照亮了无数人心中的那份中国梦。
凌峰本名王正琛,1945年出生在山东青岛一个普通渔村家庭。
他家祖籍湖岛村,父亲是军人,早年随国民党部队南下,1949年带着四岁的他迁到台湾。
凌峰后来在采访中回忆,那趟船程像一场漫长的梦,颠簸中他蜷在母亲怀里,听着大人们低声叹息故乡。
到了台湾,他们住进台北的眷村,那种铁皮屋顶、窄巷横生的军眷聚居地,邻里间挤满从大陆逃来的老兵和家属。
大家白天干活,晚上围坐唱《松花江上》,一唱到“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就集体落泪。
小凌峰不懂事,总问:“大人怎么唱着唱着就哭了?这歌有啥好哭的?”
长大后他才明白,那叫乡愁,一种根植在骨子里的痛。
童年和少年凌峰的日子过得磕磕绊绊,眷村生活苦,父亲忙于军务,母亲操持家计,他从小调皮捣蛋,学习一塌糊涂。
十三四岁就辍学打零工,当过童工,搬砖扛煤,晒得皮肤黝黑,手上满是老茧。
性格又倔强不驯,很快就混进街头小帮派,当上小头目,抽烟打架样样来。
父亲气急败坏,把他塞进部队当兵。
两年的军旅生涯,他被关了16次禁闭,差点没熬过去。
复员后进军车厂当电工,每天焊铁皮,油烟呛鼻,那时候他二十出头,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灰头土脸地混日子。
21岁那年他忽然决定试试唱歌。
起初只是眷村里的自娱自乐,拿着把破吉他,哼哼《出外人》,没想到邻居们爱听。
慢慢地,他开始在小酒馆驻唱,声音沙哑却有股野劲儿,唱出在外漂泊的酸楚,很快就火了。
上世纪70年代的台湾娱乐圈,正从军歌时代转向流行,凌峰抓住了机会。
1976年他推出首张专辑《群星会15》,里面收录的《出外人》和《船歌》风靡一时。
那歌词接地气:“出外人,背井离乡,风里来雨里去……”
听众多是像他一样的移民后代,一听就红了眼圈。
1980年他和张魁、张帝主持华视节目《《神仙、老虎、狗》》,绰号“神仙老虎狗”,三人逗嘴玩闹,收视率爆表。
接着又上台视的《电视街》,创下27%的黄金档纪录。
1981年在邓丽君的演唱会上,他被台视老总石永贵一眼相中,从此主持生涯一飞冲天。
1985年他拿下第20届金钟奖最佳男歌唱演员奖,那年他40岁,正值巅峰。
可正当事业蒸蒸日上,凌峰却在1987年做了件惊天动地的事:放弃岛内的一切,跑到大陆拍纪录片。
那年两岸刚探亲开放,他心痒难耐,总想着为眷村老人们圆个故乡梦。
计划一曝光,台湾当局慌了,软禁他好几个月,报纸封杀消息,还禁他上电视演出。
他绝食抗议,媒体海外报道后,当局才松口。
他绕道日本,和摄制组转赴大陆,开拍《八千里路云和月》。
这是台湾第一个独立制片人操刀的大陆风情节目,他亲任主持人,从黑龙江到新疆,从云南边境到大城市,足迹遍布300多集。
每集一小时,以人视角切入,聊风土人情、文化故事。
蒙古歌手腾格尔、王洛宾的西部民歌,杨丽萍的白族舞,王珮瑜的京剧……
他像个老友,拉着镜头里的老百姓唠家常,镜头外是台湾观众的眼泪。
节目1989年播出,轰动全岛,迫使当局修法,取消赴大陆拍片的禁令。
他成了第一位破冰的台湾艺人,人称“两岸文化摆渡者”。
1990年他上央视春晚,唱《小丑》,那诙谐的表演,让亿万大陆观众记住这个戴帽子的山东人。
凌峰的贡献,不止于镜头。
他深知乡愁的苦,1991年发起“希望工程海外爱心基金”,第一个海外华人组织支持大陆教育。
七年百场义演,他主持拉赞助,募得巨款,帮助无数山村孩子上学。
他还策划《谁在驾驭变革》《走八方,吃四方》,用镜头品味社会变迁。
事业如日中天,感情却曲折。
凌峰第一段婚姻是岛内,早年娶了晏伟玲,生下大女儿王天因。
两人性格不合,离婚后女儿跟了他。
王天因长大后当设计师,2023年嫁给男友李穰璇,凌峰亲手牵她出嫁,还买了台北木栅一栋房当贺礼。
第二段是他生命里的惊喜。1991年46岁的他到北京拍片,参加朋友聚会。
贺顺顺是青岛姑娘,比他小18岁,高他两公分,正在北京舞蹈学院教芭蕾。
她父母是老党员,家教严,她自小练舞,优雅如天鹅。
两人一聊,发现都是湖岛村的,瞬间拉近距离。
贺顺顺后来说:“他长得沧桑,像莱阳梨,外疤里甜。”
1992年底贺顺顺生下小女儿王天予,小名柔柔。
1993年两人结婚,海峡两岸第一例台湾艺人娶大陆媳妇,媒体传为佳话。
贺顺顺随他去台湾,却遇瓶颈。没有居留权,她没法工作,只能操持家务。
她写书《台湾新娘大陆妹》,狂销10万册,吐露心声。
这些年凌峰的身体亮红灯,2018年心脏手术后,他听好友李立群建议,去泰国清迈隐居。
那儿四季如春,物价低,空气好,他的支气管和心脏都缓过来。
2024年南都专访,他谈起《八千里路云和月》的片库——台北家里的40年宝贝,码放整齐的影像带,记录时代变迁。
澳门舞台上,《吾爱吾国》落幕,凌峰鞠躬谢幕,高喊了一句“我们中国人,都要有家国情怀”。
台下成龙起身鼓掌,周深抹泪。
陈彼得去年6月走了,这首歌是凌峰的致敬,也是他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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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微光的藏书阁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