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台湾省的荣光渐渐失去，麻烦开始接踵而至！台湾省曾经在亚洲创造了经济奇迹，利用绝佳的地理位置获得了不错的发展机遇。台湾省也产生了诸如台积电之类的巨头企业，在科技等领域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在最为辉煌的时刻，台湾省GDP一度达到了大陆的45%左右。可是如今大陆的经济
荣光的背面：一个台岛工程师的四十年
台湾省的荣光渐渐失去，麻烦开始接踵而至！台湾省曾经在亚洲创造了经济奇迹，利用绝佳的地理位置获得了不错的发展机遇。台湾省也产生了诸如台积电之类的巨头企业，在科技等领域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在最为辉煌的时刻，台湾省GDP一度达到了大陆的45%左右。可是如今大陆的经济总量即将在2030年左右达到台湾省的30倍以上，可谓是差距越来越大。台湾省的荣光渐渐失去，各种麻烦也将接踵而至了。
你以为赚到钱就能把事情稳住？偏偏有些日子，账面很漂亮，心头却凉。他那晚坐在阳台上看新闻，没走的风把晾衣架吹得咣当响，人心就跟着发空。
他姓林，台中人，做了半辈子的工程师。1998年进了新竹的厂，那时候年轻，穿着无尘衣像个太空人，被工段长夸“手稳”。母亲常念叨，儿子是做“芯”的，家里脸上都有光。千禧年之前，夜班是常态，车间里嘟嘟嘟的声响像一首永远不结束的歌。加班餐里有鱼有肉，年终分红厚得能压住抽屉。他和阿杰、阿美这帮同事，喊着“台湾的黄金时代还长着呢”。
他把第一笔大红利拿去给父亲换了心脏支架。父亲是眷村里走出来的老兵，见过风雨，不过那次躺在病床上，握住他的手，笑得像个孩子。那笑脸，他后来很久都记得。人活着，很多时候靠的就是那点安心。
再往后，世界变得比工程图还复杂。互联网泡沫、金融风暴、疫情封城，一波又一波。林工习惯了机器故障有章可循，可外面那些变化，哪来的维修手册？他只能在办公室的窗台上养了盆万年青，跟自己说：看花，就别想账。
其实到两三年前，仓库里就开始微妙。报表没那么好看了，外面的订单忽冷忽热，连带着车间的节拍也时快时慢。主管在晨会上咳了两声，讲的是“趋势”，听起来像天气预报：有雨，有风，还可能打雷。有人拿手机刷到某些部门的统计，说出口连着几个月都不顺；有人算了一笔账，增长率恐怕悬，老板要控成本，裁人不是新闻。
外头的环境更不安稳。好好的海面，军舰一个劲儿地在那儿晃，电视里红字大标题滚动着，某些国家在做各种预案，连“撤人”的方案都拿出来往外放。这消息一传，楼下房仲的电话响个不停，买、卖都在问：要不要趁早。资本是有腿的，闻到火药味就先跑。你说不怕，是因为你还没看见提款机外的队。
他所在的公司开始频繁派人去美国，说是新厂要建，技术要带过去、流程要带过去、人也要过去。阿杰两口子带着小儿子去了，照片里笑容僵硬，背景是沙漠里的钢骨结构。林工也收到了邮件，问他有意愿吗？他去凤凰城出差过一次，天空大得叫人发慌，太阳晒得耳朵疼。晚上他一个人站在酒店窗前，脑子里转的是母亲的高血压药和她爱吃的麻薯。人一离乡，心就容易乱。
岛上的风，还在刮。街头偶尔有年轻人高举纸板，喊话，声音像汽笛。另一边，也有人说要“靠拢”，要抱一只更大的船。但抱着抱着，发现方向舵不在自己手里，这叫人心里发涩。林工不是政治咖，但他会看电视。那天领导人出现在镜头前，语气比以前柔了些，大意是别打，能谈就谈，战争不是答案。他听着觉得宽慰一点，转头又看到采购清单上多了几样不怎么便宜的东西，海峡上亮起的灯点一条接一条，他就又揪起来。
厂里也有闲话。有人说，外国客户对岛上的供应能力起疑，怕哪天断了线；有订单直接改往别的地方去。阿美从仓储跳去做人资，说招聘越来越难，开价不比前些年，新人来的少，老员工走的多。她喝奶茶的时候感慨，奶茶都变小杯了。不是笑话，是生活的凹陷。
林工的女儿大学刚毕业，学的是资讯。投了几十份履历，面试也去，回来总是笑，笑里有一丝硬。家里晚饭的时候，父亲喜欢讲往事，讲老家树下的韭菜饼，讲那时候的人，嘴笨心直。他说到最后，叹一声：现在的人，聪明太多了，心就累。女儿夹起一块红烧肉，没说话。
朋友里有人更直接。阿杰在美国打电话回来，说那边把“要害”的工程师都盯着，批次、流程要一步不落地搬过去，待遇给得确实高，但“根”的感觉，像被轻轻挪走。他形容那种状态——像一棵树的主根被挖开，土不那么抓得住了。他说完问林工：你要不要来？林工沉默了好一会儿，窗外那只野猫从雨檐下跳过，溅起一地水花。
这个时候，岛上也冒出一种声音：要找人帮忙，还是要找那个最大的邻居。帮忙方式，说得挺直白，优惠政策要继续，否则心会远。这话在茶桌上听起来有点怪——感情这东西，能拿折扣换吗？母亲一边剥花生一边摇头，她是那个年代过来的女人，信的东西很朴素：你若真心要过日子，别折腾。
不过生活不只茶桌。这一两年，街边的店铺换了又换，写字楼的灯晚间有时候比之前暗。林工早上去市场买鱼，好几次摊主抱怨，进货不稳定，小贩被卡在港口。他试着不往心里去，可人的心不是机器，按个按钮就能清空。
他还记得四月某个早晨，厂里突然传来消息，说有外商终止在岛上的某个项目，原因是“风险评估改了”。这个词在工程里很常见，在生活里听到就有点发冷。午休时，同事们开玩笑，说资本比谁都聪明，打雷之前先找遮雨棚。笑声里，筷子停了几次。
也不是说没有努力。有人在讲座上强调要提升创新，要“再造”奇迹。林工坐在后排，听着会场里的空调呼呼作响。创新这两个字，进厂这几十年他没少听。机器要有人看、工艺要有人磨，最怕的是人心浮起来，脚离开地。他知道，年轻人需要舞台，但舞台不能一边搭一边拆，一边喊一边拉。不然，等人站上去，灯就灭了。
夜里回到家，他把母亲床边的夜灯调暗一点。母亲问：你是不是要去远的地方？他没正面回答，说公司在考量，他也在考虑。母亲“唉”了一声，老人的“唉”，除了担心，还有不舍。她背光坐着，影子拉得很长，像车间那一条长长的传输线——走过了那么多东西，最后也不知道送去哪个库房。
后来，电视里又出现了一段论辩，海上又来了一批远方客的船，记者抬得很兴奋，嘴巴快得跟播报股价一样。有人说，这是保护；有人说，这是试探。林工换台，换到天气预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爱看晴雨图，因为它诚实：有雨就画雨，有风就打风。不吵、不闹，给你一个方向而已。
他很少发朋友圈，但那天破例写了一句：人有时候要学机器，少一些情绪。但下一句他删了，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人是人，不是机器。我们总要为某些东西心软——为家，为朋友，为这片岛上的一棵树一条河。
如果把这几十年的故事拉成一条时间线，也许能看到几个节点：繁荣的鼓点、外贸的起伏、资本的躲闪、技术的外移、口号的变调。可故事里，人不像数字那么规矩。林工的命运，和很多人一样，被“大势”推着往前。你说谁对谁错，他也说不清。他只知道，每一次搬迁每一次裁员背后，是一个个厨房里的沉默，是老母亲药盒里的空格。
有一个夜晚，他下班回家，天色很蓝，月亮像熟透的柿子。他在便利店买了一盒牛奶，走到巷口，听到有人在讨论和平，讨论选项，讨论谁会在关键时刻站你这边。他站了一会儿，决定先回家。风很大，他把窗户关上，灯留得温和。生活还是要继续，机器明天还要开，花也要浇水。
我们常说历史是大书，可日子是小字。小字里有人的手抖、有人的眼泪、有人的笑。等到哪一天风停了、雨散了，谁还记得这片岛上的一个工程师在阳台上的那一晚？可能没人记得，但他会记得。他也会问自己：荣光走了以后，我们还能抓住什么？这问题不会马上有答案。留着吧，留给明天的风。
来源：工宝机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