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惊恐之下,我循着提示回头,看到了那个坐在阴影里的男人——顾宸,一个冷酷无情、掌控半壁经济的传说。
宴会上,我喝下未婚夫递来的酒,头晕目眩时,眼前却浮现出诡异的文字:
【完了完了,女主要被狗男人骗进房间了!】
【然后就是被拍裸照、抢走项目、最后车祸身亡!】
【这还不是最惨的,后来她会被陆明宇和苏家吞并所有财产,最后车祸身亡】
【快回头看啊!顾宸就在你后面!】
【只有他能救你了!】
惊恐之下,我循着提示回头,看到了那个坐在阴影里的男人——顾宸,一个冷酷无情、掌控半壁经济的传说。
我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带我离开,给了我两个选择:医院,或者…他。
我选择了后者。
01
庆功宴上的香槟杯碰撞声此起彼伏,我却感觉头晕目眩。
“苏冉,恭喜拿下南城项目。”陆明宇递来又一杯酒,我的未婚夫笑容温柔,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焦躁。
我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一股莫名的警惕涌上心头。今晚的陆明宇太过殷勤,不像平日那个总是若即若离的男人。
“谢谢。”我抿了一口,突然觉得酒味有些异样,但看着陆明宇坦然的目光,又觉得自己多心了。
我们是商业联姻,苏陆两家合作的象征。至少表面如此。
“不舒服吗?”陆明宇靠近我,手臂自然地环住我的腰,“脸色不太好。”
是有点不舒服。浑身发热,心跳加速,视线开始模糊。
“可能喝多了,我去下洗手间。”我想挣脱他的手,却发现腿软得厉害。
陆明宇的手收紧了几分,“我陪你。”
不对劲。这一切都不对劲。
被半扶着走向休息室时,我的意识已经模糊,只凭本能感觉危机逼近。陆明宇不是在带我去的洗手间方向——
就在此时,眼前突然浮现几行半透明的文字,像是投影在空气中:
【完了完了,又到这个时候了】
【女主要被狗男人骗进房间了】
【然后就是被拍裸照威胁,被迫让出南城项目】
我猛地顿住脚步,幻觉?还是...
更多文字浮现:
【快回头看啊!顾宸就在你后面!】 【只有他能救你了!】
顾宸?那个传闻中冷酷无情、掌控半个亚洲经济的顾氏集团掌门人?
我艰难地转头,视线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落在角落阴影处。
那里坐着一个人,西装革履,神情冷峻,手中把玩着一只酒杯,仿佛宴会上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正是顾宸。
陆明宇察觉我的迟疑,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催促:“冉冉,快走吧,你需要休息。”
眼前的文字又变了:
【别跟他走!陆明宇在你酒里下了药!】 【他跟你的好堂妹有一腿!他们计划好了一切!】 【去找顾宸!只有他能改变你的命运!】
我浑身一颤,最后的犹豫烟消云散。
用尽全身力气,我猛地推开陆明宇,跌跌撞撞地冲向宴会厅角落。
人群发出惊呼,陆明宇在身后急切地喊着我的名字,但我没有回头。
我扑向那个男人,跌入他怀中的瞬间,一股冷冽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让我短暂地清醒了几分。
“顾先生...求您帮帮我...”我仰起脸,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顾宸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扶住我手臂的掌心却温热有力。
陆明宇已经追了过来,语气尴尬而紧张:“顾总,不好意思,我未婚妻喝多了,我这就带她离开。”
他伸手想要拉我回去,但顾宸微微侧身,挡住了他的手。
“未婚妻?”顾宸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仿佛大提琴般悦耳,“刚才苏小姐似乎在向我求助。”
陆明宇脸色变了变:“她意识不清,说的是胡话。”
“是吗?”顾宸低头看我,目光如炬,“苏小姐,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药效更加猛烈地袭来,我抓紧顾宸的衣襟,凭最后一丝理智点头:“带我走...求您...”
顾宸打横抱起我,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向外走去。
陆明宇挡在前面,声音压抑着怒火:“顾总!这不合规矩吧?她是我的未婚妻!”
顾宸停下脚步,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
“从现在起,不是了。”
我被抱离宴会厅,安置在一辆豪华轿车的后座。顾宸坐在旁边,吩咐司机:“回庄园。”
车内灯光昏暗,我蜷缩在真皮座椅上,努力保持清醒:“为什么...帮我?”
顾宸转向我,目光复杂:“我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
“什么意——”我的话被身体的燥热打断,忍不住呻吟出声。
顾宸的眼神暗了暗:“你被下的是烈性药,现在去医院已经来不及了。”
恐惧攫住我的心:“那怎么办?”
他缓缓靠近,手指轻抚过我发烫的脸颊:“有两个选择。一是我送你去医院,但你会很难受,而且明天照片可能会上头条。二是...”
他停顿片刻,声音更低了几分:“我帮你。”
眼前的文字再次浮现:
【卧槽!直球!】 【顾总终于不装了吗?】 【选二啊姐妹!顾宸比陆明宇强一万倍!】
我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英俊得如同雕塑的面容,深不见底的眼眸,以及传闻中狠辣无情的手段...
“你...”我声音颤抖,“为什么要帮我?”
顾宸的指尖划过我的下颌线,眼神暗沉:“因为我觊觎你,已经很久了。苏冉。”
药效彻底吞噬理智前,我做出了选择。
“帮我...”
意识像是沉在深海里,挣扎着向上浮,却总被无形的力量拖拽回去。
周身的感觉先于视觉回归。不是酒店惯有的那种带着消毒水味的干爽,也不是我公寓里熟悉的柔软。这是一种极致的柔软,包裹着身体,触感细腻得惊人,像是陷在云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冷冽又沉稳的雪松香气,很淡,却无处不在,奇异地抚平了我身体里最后一丝躁动不安的余烬。
我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挑高的天花板,设计极简却处处透着不凡的品味。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掩映在晨曦中的茂密园林,远处似乎还有水景。房间大得惊人,陈设低调而奢华,每一件物品都摆在最恰当的位置,安静地诉说着主人的权势与格调。
我撑起身,丝绒被从身上滑落。我穿着一条真丝睡裙,尺寸合身,但绝不是我的。谁给我换的?这个念头让我心头一紧,但仔细感受,身体除了些许疲惫和喉咙干渴,并没有其他不适。
昨晚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庆功宴、陆明宇递来的酒、诡异的燥热、眼前出现的那些惊悚弹幕、推开陆明宇、扑向那个角落里的男人……
顾宸。
我真的被他带走了。
房门被轻敲两声后推开。进来的是一位穿着得体、表情一丝不苟的中年女士。
“苏小姐,您醒了。我是这里的管家,姓周。顾先生吩咐,您醒来后请先用早餐。衣物已经为您备好,就在旁边的衣帽间。”
她的态度恭敬却疏离,没有任何多余的好奇或打量。
“顾先生呢?”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先生在书房处理事务。他交代,如果您愿意,用完早餐后可以见他。”
我点了点头,压下满腹的疑问。
早餐精致而营养。用餐时,我尝试着集中精神,希望能再看到那些提示性的弹幕,但它们就像一场幻觉,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管家送来的是一套剪裁精良的白色西装套裙,连内衣尺寸都分毫不差。这个发现让我耳根发热,顾宸的了解程度令人心惊。
穿戴整齐后,我在周管家的引领下,走到了书房门口。
深色的双开门沉重而肃穆。周管家无声地退下。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推门而入。书房比卧室更令人震撼,整面墙的书柜顶天立地,空气中弥漫着旧书和皮革的味道。顾宸坐在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后,正对着电脑屏幕说着什么,似乎是跨国视频会议。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袖口随意挽起,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整个人在晨光中显得愈发挺拔冷峻。
他抬手示意我稍等。
我安静地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目光却不自觉地被他吸引。他工作时的神情极其专注,眼神锐利,下达指令时简洁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和传闻中那个冷酷暴戾、不择手段的形象似乎有些重叠,却又……不尽相同。
几分钟后,他结束了通话,目光转向我。
“感觉怎么样?”他问,语气平静无波,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
“好多了。谢谢顾先生昨晚出手相助。”我保持着礼貌和距离,“也谢谢您的收留,我就不多打扰了。”
我站起身,准备告辞。无论昨晚多么狼狈,现在天亮了,我必须回去面对我该面对的一切——陆明宇,苏家,还有那个被下药的谜团。
“回去?”顾宸微微向后靠向椅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回到陆明宇身边,继续做你的苏家大小姐,然后等着他下一次更周密的设计?”
我的脚步顿住,霍然转身看他:“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苏冉。”他站起身,绕过书桌,一步步向我走来。他的身高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比如,我知道陆明宇和你堂妹苏倩的私情已经持续了一年。比如,昨天那杯酒,是苏倩递给服务生,再由陆明宇亲手递给你的。他们的目标不只是南城项目,还有你手中持有的苏氏股份。”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砸在我心上。那些弹幕的内容被他用冷静平实的语言证实了。
我脸色发白,指甲掐进掌心:“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些?”
他在我面前站定,垂眸看着我,眼神深邃:“我说过,我觊觎你很久了。当然,不只是你的人,还有你的能力和价值。”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更重磅的炸弹:“而且,你认为在没有倚仗的情况下,就这样回去,能抵挡得了他们的下一次算计吗?失去了陆家未婚妻这个光环,你在苏家的处境,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我沉默了。他说的全对。父亲早逝,我在苏家的地位本就尴尬,全凭着和陆明宇的婚约以及外公留下的一部分股份支撑。一旦婚约解除,那些虎视眈眈的叔伯堂兄弟,会立刻扑上来将我撕碎。
“你想怎么样?”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和我做一个交易。”顾宸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在谈一桩商业并购,“我需要一个有能力、有足够动机且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去应对一些商业上的局面。而你,需要一个新的庇护所和复仇的资本。”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足够聪明,也有足够的韧性。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他走近一步,气息几乎将我笼罩,“我可以给你提供资源、平台,以及绝对的支持。而你,为我工作,帮我达成一些目标。在这个过程中,你可以拿回你应得的一切,甚至更多。”
“这只是商业合作?”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仿佛藏着漩涡。
顾宸的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形式上,你可以这么理解。至于其他……”他目光扫过我的脸颊,“我们可以慢慢来。”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意图明明昭然若揭,却偏偏包裹在冷硬的交易外壳之下。
那些弹幕说他等我很久了……说他才是真正的归宿……
是陷阱,还是转机?
回去,是已知的悲惨结局。留下,是未知的危险,却也可能是一线生机。
我沉默了足足一分钟,书房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最终,我缓缓抬起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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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宸的办事效率高得惊人。
几乎在我点头的瞬间,律师和助理团队就仿佛早已等候在外一般,井然有序地进入书房。一份详尽的合作协议摆在了我面前。条款清晰,权利和义务对等,甚至在利益分配上出乎意料地优厚,完全不像是一份“趁人之危”的协议。
他是有备而来。
我仔细阅读了每一个条款,然后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瞬间,我感觉到一种奇异的解脱,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枷锁。
“欢迎合作,苏冉。”顾宸伸出手。
我与他交握,他的手掌宽大干燥,温暖而有力,一触即分。
“现在,第一步,”他坐回位置,眼神恢复商人的锐利,“送你回去拿回主动权。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还有我。”
一小时后,那辆象征着顾宸身份的黑色座驾停在了苏氏集团总部楼下。
我穿着一身高定套装,踩着锋利的高跟鞋,戴着顾宸助理递来的、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在两名保镖的护卫下,无视前台惊讶的目光,径直走向高层专用电梯。
周管家挑选的团队早已就位。一位干练的女律师和一位表情冷峻的助理跟在我身后。
电梯门打开,我直接走向陆明宇的办公室。他的秘书试图阻拦,被我的保镖一个眼神制止。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
里面的人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出现。陆明宇坐在办公桌后,而我的好堂妹苏倩,正几乎半靠在他的办公桌上,俯身和他一起看着一份文件,姿态亲昵得刺眼。
看到我,两人同时僵住。苏倩像是受惊般猛地直起身,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化为虚伪的关切:“姐姐?你……你没事了?昨天明宇哥说你突然不舒服先回去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陆明宇的脸色变了几变,从震惊到恼怒,最后强压下情绪,站起身试图展现他一贯的温柔:“冉冉,你来了怎么不先说一声?身体好了吗?昨天……”
我懒得看他们演戏,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那份我和顾宸签署的协议复印件,轻轻拍在桌面上,推到他面前。
“陆明宇,我是来通知你两件事。”
我的声音冷静得自己都惊讶。
“第一,我们的婚约,正式解除。原因你我心知肚明,没必要在这里演戏,给彼此留最后一点体面。”
陆明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扫了一眼协议封面顾宸的名字,瞳孔骤缩:“冉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昨天是不是被顾宸他……你是不是糊涂了?他那种人……”
“第二,”我打断他,目光扫过他,又冷冷地落在苏倩瞬间煞白的脸上,“从今天起,我以个人股东身份,正式加入‘南城项目’核心决策组。并且,我将代表顾氏集团,与苏氏就相关领域展开深度合作。”
“什么?!”这次两人同时失声。
苏倩几乎跳起来:“这不可能!顾氏怎么会和你合作?姐姐,你是不是被骗了?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她的话里带着恶毒的暗示。
陆明宇则是死死盯着那份协议,手指关节捏得发白:“顾宸……他什么意思?苏冉,你知不知道跟他合作是与虎谋皮?你回来,昨晚的事我可以不计较,我们……”
“陆总,”我第一次用这个称呼叫他,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请注意你的言辞。我现在是顾氏的代表,质疑我,就是质疑顾氏的合作诚意。至于我的能力和手段,不劳你费心。”
我摘下墨镜,露出完整的脸,目光锐利地看向他们:“会议几点开始?别让我的新合作伙伴久等。”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转身对律师和助理示意:“我们走。”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决绝。我知道身后那两道目光充满了震惊、愤怒和难以置信。
但我不在乎了。
走进电梯,当门缓缓合上,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画面,我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才感觉到一丝后知后觉的颤抖。
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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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南城项目组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也比想象中艰难。
顺利在于,顾宸的代表这个身份,像一把尚方宝剑,让所有明面上的阻碍都消失了。即便是我的大伯——苏氏现在的董事长,也不敢公然驳顾氏的面子。
艰难在于,暗地里的刁难和审视无处不在。项目组里大多是陆明宇的亲信和苏家的老人,他们对我这个“空降兵”充满了怀疑和抵触。尤其是陆明宇和苏倩,虽然表面上维持着平和,但看我的眼神冰冷刺骨。
下午的项目研讨会,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我坐在长桌一侧,对面就是陆明宇。他试图掌控会议节奏,几次三番将话题引向对他有利的方向,并刻意忽略我的存在。
“关于供应商的选择,我认为明宇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完全有能力胜任,价格方面也可以优惠。”陆明宇微笑着看向众人,语气志在必得。
几位高管纷纷点头附和。
“我反对。”我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打破了和谐的表象。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
陆明宇的笑容淡了些:“苏小姐刚加入,可能还不了解情况……”
“我很了解。”我打断他,将面前的文件推开,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明宇集团旗下的那家公司,上个月刚因为产品质量问题被通报过,虽然消息被压了下来,但并非无迹可寻。选择这样的供应商,会对南城项目的品牌形象造成致命打击。我这里有详细的报告和数据。”
助理立刻将我事先准备好的资料分发下去。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翻页声,众人的脸色变得微妙起来。
陆明宇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苏冉,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不实消息?这是恶意竞争!”
“是不是不实消息,陆总心里最清楚。”我毫不退让地迎上他的目光,“如果陆总坚持认为我的消息有误,我们可以立刻启动第三方评估,让数据说话。”
他噎住了,眼神阴鸷地盯着我。
苏倩在一旁柔声打圆场:“姐姐,就算消息是真的,也许只是偶然事件呢?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较真……”
“商业合作,不较真就是在拿所有人的利益开玩笑。”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苏经理,如果因为你的一句‘自己人’,就让项目承担巨大风险,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苏倩被噎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我清晰地感受到那些原本轻视、观望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忌惮和重新审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周管家安静地走进来,将一个保温杯放在我面前,低声说:“苏小姐,先生吩咐,提醒您按时吃药。”
一瞬间,所有目光都变得惊疑不定。
顾宸……他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而且,让他的管家亲自送到会议室来?
这看似简单的举动,背后传递的信号却再明确不过——苏冉是他顾宸罩着的人,并且关系匪浅。
陆明宇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简直是铁青。
我压下心中的波澜,对周管家微微点头:“谢谢,麻烦你了。”
周管家躬身退下,整个过程无声却极具震慑力。
会议后半程,风向悄悄变了。当我再次提出不同意见时,附和陆明宇的人明显减少,更多人选择了沉默或谨慎地支持我。
会议结束,我第一个起身离开,不愿多停留一秒。
走到走廊尽头,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我愣住了。
在走廊另一端的观光电梯里,顾宸正站在那里。电梯缓缓下行,他隔着透明的玻璃墙,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他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
见我回头,他并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隔着遥远的距离,平静地与我对视。
那目光深沉、专注,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
直到电梯下行,他的身影消失,我才缓缓收回目光,心跳却莫名地漏了好几拍。
他一直在看着?
他看到了多少?
这种被全方位掌控、被密切关注的感觉,让我感到一丝不安,但奇异的是,竟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回到顾宸为我安排的临时公寓(我坚持不住在他的庄园),我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手机亮起,是一条新信息。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但直觉告诉我是谁。
【做得不错。】
简单的三个字。
我看着那条信息,久久没有动作。
窗外,城市的霓虹渐次亮起。
我知道,脚下的路已经不同了。而那个站在云端俯视着我的男人,既是我的合作伙伴,也可能是我未来最大的危险,或者……是唯一的救赎。
我回复了过去。
【谢谢你的保温杯,和“及时”的提醒。】
几乎是在瞬间,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就跳了出来。
【不客气。记住,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的心,猛地悸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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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项目的核心在于一块关键地块的招标。
根据我看到的弹幕信息和顾宸团队的分析,陆明宇对这块地势在必得,并且很可能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了我们的内部评估数据。他知道我们大致的心理价位。
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招标前夜,我坐在顾宸书房里,面前是最终版的投标书。金额已经填好,是一个极其冒险的数字,几乎押上了顾宸为我调动的所有可用资金,比我们原计划高出整整百分之二十。
“你确定这个数字?”顾宸坐在对面,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并非质疑,更像是一种考较。
“确定。”我目光坚定,“陆明宇生性多疑又自负,他认定我们为了稳妥不会出这么高的价。他通过内线拿到我们的初始评估价,一定会在这个基础上,加上一个他自以为‘保险’的幅度,试图稳稳压住我们。我这个数字,正好卡在他的‘保险幅度’之上,但又不至于高到让他觉得异常而临时大幅加码。”
这是一场基于对陆明宇性格和行事风格的精准预判的豪赌。
顾宸看了我几秒,忽然极淡地笑了一下:“你很了解他。”
这话听不出喜怒。我立刻撇清:“不了解敌人,怎么打败敌人?这只是基本的商业分析。”
他未置可否,拿起笔,在投标书上签下了他的名字。“按你说的做。”
招标会当天,气氛紧张。陆明宇志在必得,看向我的眼神带着轻蔑,仿佛我已经是他的手下败将。
当主持人唱出我们公司的标价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猛地转头看我,眼神里全是震惊和难以置信。那价格,正好比他最终咬牙报出的价格,高出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一锤定音。
我们赢了。
陆明宇脸色灰败,几乎失态。苏倩在一旁,指甲都快掐进掌心。
我站起身,平静地接受着各方或惊讶或探究的目光。经过陆明宇身边时,我听到他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你怎么会……”
我停下脚步,侧头看他,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陆总,你以为你身边,真的都是自己人吗?”
说完,我不再看他那骤然剧变的脸色,径直走向门口。
顾宸的车等在外面。我拉开车门坐进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恭喜。”顾宸递过来一杯温水。
“谢谢。”我接过水杯,指尖有些发颤,“你的信任很冒险。”
“风险与收益成正比。”他淡淡道,目光却落在我微微颤抖的手上,“做得很好。”
车子启动,他没有问我是如何精准预测对手价格的,这份尊重让我松了口气。那些关于弹幕的信息,是我无法与人言说的秘密。
然而,就在我以为首战告捷时,眼前的空气忽然又扭曲起来,几行熟悉的字迹浮现:
【卧槽!陆人渣要狗急跳墙了!】 【他查不到女主怎么知道标底的,怀疑是身边高层泄密,准备清洗一波】 【重点来了!他打算动女主的车!就在明天她去工地的路上!】 【刹车系统!是刹车系统!】
我的血液瞬间冰凉。
顾宸立刻察觉我的异样:“怎么了?”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因恐惧而紧绷:“我的车……明天……他们会对我的车动手脚!刹车!”
顾宸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他反手握住我的手腕,力道有些大:“谁?陆明宇?”
“是!弹幕——不,我收到消息……”我语无伦次,无法解释信息来源。
但他没有追问细节,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厉:“立刻派人秘密检查苏小姐常开的所有车辆,重点是刹车系统。发现任何异常,原地控制,反向追踪,我要知道是谁动的手。现在,立刻!”
他挂了电话,车内气氛降至冰点。
他看着我苍白的脸,握着我手腕的手指微微松开,拇指无意识地在我皮肤上摩挲了一下,像是在安抚。
“别怕。”他说,声音低沉却有种令人心安的力量,“有我在。”
那一刻,看着他深邃坚定的眼睛,一种前所未有的依赖感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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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宸的效率高得可怕。
第二天一早,我刚醒来,周管家就告知,车已经“妥善处理”了,动手的人也被控制,正在“问话”。
我下楼时,顾宸正在用早餐。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是眼角眉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人呢?”我坐下,轻声问。
“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他切着煎蛋,动作优雅,语气却冷得像冰,“以后你的出行,我会安排人和车。”
这是通知,不是商量。我点了点头,没有反对。经历过生死威胁,这点保护并不让人反感。
“今天还去工地吗?”他问。
“去。”我毫不犹豫,“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出现。否则他们还以为我怕了。”
他抬眼看我,目光里有一丝欣赏:“我陪你。”
我愣了一下:“你不用……”
“刚好顺路视察。”他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
于是,去工地的车队变成了三辆黑色轿车。我坐在顾宸的车里,气氛有些沉默。他一直在看平板电脑上的文件,我则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
偶尔,我的目光会不经意地扫过他。
今天他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当他侧身去拿水杯时,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我隐约看到他锁骨下方有一道深色的疤痕,一路向下延伸,被衣料遮盖。
那疤痕看起来有些年头,却依然显得狰狞。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坐正,整理了一下衣领。
我立刻尴尬地移开视线。
那些弹幕说过,他等我很久了,说他有过往……这道疤痕,是否与他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有关?是否……与我有关?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
到了工地,我的出现果然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项目组的人看到我身后的顾宸,更是噤若寒蝉。
巡视过程很顺利。我专注地听着工程经理的汇报,提出几个关键问题。顾宸大部分时间沉默地跟在后面,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威慑。
中途休息时,我走到工地相对僻静的一角喝水。顾宸在不远处打电话。
突然,旁边堆放的建材不知为何松动了几根钢管,朝着我滑落下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小心!”
一声低喝,伴随着一道巨大的力量,我被猛地推开,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同时响起的是钢管砸落在地的沉闷巨响,以及一声压抑的闷哼。
我惊魂未定地抬头,看见顾宸背对着我,站在我刚才的位置旁边。几根钢管散落在他脚边。他的一条手臂垂着,额角有细密的汗珠,脸色似乎白了一分。
“顾宸!”我慌忙爬起来冲过去,“你怎么样?砸到了?”
我下意识地去拉他的手臂想检查。
他猛地抽回手,动作快得近乎应激反应,但那一瞬间的触碰,我已经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瞬间紧绷和僵硬。
“没事。”他声音有些沙哑,避开了我的触碰,自己活动了一下手臂,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你的手……”我坚持,心揪紧了。刚才那一下砸得绝对不轻。
“说了没事。”他语气加重了些,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但看向我时,眼神里的厉色又缓了下去,“你没伤到?”
我摇摇头,心里又急又愧:“你为什么……”
“你是我的合作伙伴,保护你是应该的。”他打断我,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淡漠,仿佛刚才那个下意识推开我并因此受伤的人不是他。
他转身走向车队,背影挺拔依旧,但垂在身侧的那只手臂,似乎有些不太自然的僵硬。
我看着他的背影,那句“合作伙伴”听起来无比刺耳。
真的……只是合作伙伴吗?
那些被刻意压下的疑问,再次汹涌而来。
他到底是谁?他为我做的这些,真的只是一场交易吗?
那道疤痕,那份下意识的保护,那深不见底的目光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
顾宸的手臂确实受了伤,虽然他不肯承认,但回程时他换用左手操作平板,以及周管家送来的冰袋,都证实了这一点。
他拒绝去医院,也拒绝我再提及此事。
晚上,我心神不宁地待在自己的公寓里,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白天他推开我的那一幕,以及那道惊鸿一瞥的疤痕。
鬼使神差地,我打开了一个很久没登录的旧邮箱。那是我母亲去世前我用过的,里面存着一些老照片和邮件。
我漫无目的地翻看着,试图找些东西来分散注意力。
突然,一封来自“小辰”的未读邮件跳入眼帘。发送时间是……很多很多年前,那时我大概才十岁左右。
小辰?
我的心猛地一跳,手指颤抖着点开。
邮件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
【小冉,谢谢你的蛋糕和创可贴。很甜。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再见。】
没有落款。
蛋糕?创可贴?
一段被尘封的记忆碎片骤然击中了我的脑海!
那年夏天,外婆家隔壁那栋空置了很久的大房子里,搬来了一对奇怪的母子。那个女人很漂亮,但总是愁眉不展,男孩比我大几岁,瘦瘦高高的,总是低着头,很沉默,偶尔能看到他嘴角或手臂上有淤青。
孩子们都不愿意跟他玩,说他是“没爸爸的野孩子”,说他妈妈“不正经”。
有一次,我看到几个大孩子又在欺负他,把他推倒在地,石头划破了他的手臂。他倔强地一声不吭,眼神像受伤的小狼。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过去赶走了那些孩子(其实他们主要是怕我外婆),然后把兜里舍不得吃的唯一一块小蛋糕塞给他,又笨手笨脚地把我最喜欢的印着向日葵的创可贴贴在了他的伤口上。
他抬起头看我,眼睛很黑很亮。那是他第一次正眼看我。
我没敢多待,红着脸跑掉了。
后来没多久,那对母子就悄无声息地搬走了。我再也没见过那个男孩。
难道……
那个沉默倔强、伤痕累累的男孩,就是顾宸?!
“小辰”……“宸”!
所以他知道我喜欢向日葵?所以他说觊觎我很久了?所以他锁骨下的疤痕……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吗?他后来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的顾宸?
无数的疑问和巨大的震惊席卷了我。我捂住嘴,心脏狂跳,几乎无法呼吸。
所以,那不是一场单纯的交易。他的出现,他的庇护,都源于更早更深的渊源。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恍恍惚惚地去开门。
顾宸站在门外,右手臂似乎还有些不适,垂在身侧。他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和震惊的眼神,微微蹙眉:“你怎么了?”
我仰头看着他如今这张成熟冷峻、掌控一切的脸,试图与记忆中那个沉默受伤的男孩重叠。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你的手臂……”我的声音哽咽,目光却紧紧盯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还疼吗?小辰……哥哥?”
顾宸的身体猛地一震,黑眸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所有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碎裂。他紧紧盯着我,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你……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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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关键地块的丢失,像一记重锤砸碎了陆明宇最后的理智。
他开始疯狂反扑。
苏氏集团内部首先掀起波澜。几位一直支持我的中层管理先后被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停职调查。财务部突然对我负责的南城项目资金流向进行突击审计,试图找出纰漏。大伯的态度也变得暧昧不明,几次会议上有意无意地偏向陆明宇那边。
流言蜚语更是在圈内疯传。说我苏冉能拿下项目全靠“睡”服了顾宸,说顾宸只是玩弄我,很快就会将我弃如敝履,甚至暗示我之前在陆明宇身边时就行为不端。
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
但我没有像他们预期的那样慌乱失措。那些弹幕早已预示过这一切,而顾宸给了我足够的底气。
顾宸给了我一个四人小组——两位顶尖律师,一位财务专家,一位信息分析师。他们沉默寡言,效率极高。
“苏小姐,这是那几位被停职管理人员的详细资料及其直属上司近期的资金往来异常。”信息分析师递来平板。 “这是财务部发起审计的王副总监与明宇集团旗下空壳公司存在关联交易的证据。”财务专家放下文件夹。 “关于诽谤言论,我们已经锁定几个主要源头,随时可以发送律师函并启动诉讼程序。”律师言简意赅。
我看着这些铁证,心中冷笑。陆明宇还是老套路,用利益捆绑和舆论打压,可惜,他低估了我现在的资源和决心。
我没有立刻反击,只是让律师团队有条不紊地推进法律程序,并让财务专家将更详细的、无懈可击的账目甩在审计组面前。
同时,我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
我高调地以个人名义,邀请了几家最具影响力的财经媒体,举行了一个小型的项目说明会。会上,我穿着剪裁利落的西装,妆容精致,从容不迫地介绍南城项目的规划和进展,回答专业而犀利。
我只字不提流言,只谈工作。但我的自信、专业、以及背后隐约可见的顾氏支持,本身就是最有力的回击。
说明会效果出奇的好。关于我“靠身体上位”的谣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攻自破。反而因为我冷静应对危机的风度,赢得了一波意外的口碑。
陆明宇发现舆论攻击无效,内部刁难也被我一一化解后,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
他约我见面,地点定在苏家老宅。名义上是“家庭会议”,解决“内部矛盾”。
我知道,这是鸿门宴。
去之前,我告诉了顾宸。
他正在书房处理文件,闻言抬起头,眼神锐利:“我陪你。”
“不用。”我拒绝了他的好意,“这是苏家的事,我需要自己面对。而且,”我顿了顿,“有些账,我要亲自跟他算。”
顾宸凝视我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人在外面,随时可以进来。”
苏家老宅气氛凝重。大伯、几位叔伯、陆明宇、苏倩都在场,俨然是三堂会审的架势。
陆明宇率先发难,言辞激烈地指责我引狼入室,与顾宸合作损害苏氏利益,甚至拿出几份伪造的文件,声称我挪用项目资金。
苏倩在一旁哭哭啼啼,扮演受害者,说我抢走了她的爱情(指陆明宇),现在还要毁掉苏家。
大伯沉着脸,最终拍板:“小冉,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为了家族稳定,你暂时交出项目管理权和你手里的股份,回家冷静一段时间吧。”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丑态,忽然笑了出来。
笑声在压抑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说完了?”我止住笑,目光冷冷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那该我了。”
我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
下一刻,客厅的投影幕布亮起。
首先播放的是一段音频,是陆明宇和苏倩在办公室密谋如何给我下药、如何拍下照片的对话,清晰无比。苏倩娇滴滴地说着“只要她身败名裂,明宇哥你和我就……”陆明宇则冷静地安排细节。
客厅里瞬间死寂。苏倩的脸血色尽失,陆明宇猛地站起来想关掉投影,却被我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接着,是财务专家整理的,陆明宇通过苏氏洗钱、利益输送的证据,一笔笔,清晰明了地展示出来。大伯的脸色开始发白。
最后,是信息分析师挖到的,几位叔伯与陆明宇私下勾结,侵吞苏氏资产的交易记录。
“需要我继续放吗?”我关掉投影,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或者,我们可以直接报警,让经侦科的同志来看看这些‘家事’?”
满座皆惊,鸦雀无声。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叔伯们个个面如土色。
陆明宇眼神怨毒地盯着我,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苏冉,你够狠!”
“比不上你们。”我站起身,俯视着他们,“从今天起,我和苏家,再无瓜葛。我手里的股份,我会按照市价出售。至于你们……”
我拿起手机,亮出早已按好的110报警电话界面:“是自己清理门户,还是我帮你们?”
最终的结果,是陆明宇被苏氏董事会紧急罢免了所有职务(为了自保,大伯毫不犹豫地舍弃了他),并面临多项商业犯罪调查。苏倩和她父亲一系在苏家彻底失势。大伯和其他叔伯元气大伤,不得不答应我的所有条件,高价回购我的股份,以求我息事宁人。
我拿着钱,彻底脱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族。
走出苏家老宅时,天已经黑了。晚风吹来,带着自由的味道。
顾宸的车就停在巷口。他靠在车边,等着我。
我一步步走向他,脚步越来越轻快。
“都解决了?”他问。
“嗯。”我点头,长舒一口气,“解决了。”
他打开车门:“回家吧。”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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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摆脱过去的枷锁后,我将全部精力投入了与顾宸的合作中。我们联手创立了一家新的投资公司,以南城项目为起点,业务拓展迅猛。
我和顾宸的关系,也进入了一种微妙的新阶段。
他不再像最初那样时刻带着冰冷的距离感。他会在我熬夜看文件时,默不作声地给我端来一杯温牛奶。会在应酬场合,看似不经意地替我挡掉不必要的酒。会在只有我们两人的电梯里,目光长时间地停留在我身上,那眼神深邃复杂,不再掩饰其中的灼热。
而我,在知晓了“小辰”的过往后,看他时的心情也全然不同。那份畏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好奇、探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与悸动。
我开始留意他的习惯,他喜欢喝的咖啡浓度,他思考时无意识转动戒指的小动作,他偶尔看向窗外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孤寂。
我们像两个默契的舞者,在商业场上并肩作战,在私下里小心翼翼地靠近,试探着彼此的边界。
转机发生在一个雨夜。
我们参加完一个晚宴回程,暴雨倾盆。车子经过老城区时,我无意中瞥见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冒着雨吃力地收拾着一个被风吹倒的甜品摊,摊位上散落着几种传统糕点。
“停车!”我脱口而出。
顾宸示意司机靠边停。
“等我一下。”我拿过车里的伞,推门下车,跑向那个老人。我记得她,她以前常在外婆家附近摆摊,做的桂花糕和外婆做的味道很像。
我帮她把东西收好,又把伞塞给她,还想把身上的现金都给她,却被一只大手按住。
顾宸不知何时下了车,站在我身后,他手里拿着厚厚一叠钞票,不容拒绝地塞到老人手里,语气是惯常的冷淡,内容却温和:“早点收摊回去吧,雨大。”
老人千恩万谢。
回到车上,我们俩都湿了半边身子。车内暖气开得很足。
我看着他被打湿的肩头,忽然轻声说:“谢谢你。”
“举手之劳。”他淡淡道。
沉默了一会儿,我忽然鼓起勇气,看向他:“不是因为这件事。是因为很多事……包括很久以前,那块蛋糕,和创可贴。”
顾宸的身体猛地僵住。他缓缓转过头,黑眸如同深潭,紧紧攫住我,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的剧烈情绪。
“你……想起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嗯。”我点头,心跳如擂鼓,“对不起,现在才想起来……小辰哥哥。”
最后四个字,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封闭已久的心门。
他猛地伸出手,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我揉进骨血里。
我的脸颊贴在他微湿的、带着冷冽雪松气息的衬衫上,能听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声。
“我找了你很久……”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压抑着巨大的情感波动,“那年被匆忙送出国,等我再回来,你已经去了国外留学,后来又和陆明宇……”
他没有说下去,但手臂收得更紧。
我也伸出手,轻轻回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原来那些弹幕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等了我很久,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注视了我很久。
“那些弹幕……”我在他怀里轻声问,“是你吗?”
顾宸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松开我一些,低头看着我的眼睛,眼神复杂:“不完全是。那更像是一种……因强烈执念而产生的量子信息干扰?我也不完全明白。但我能感觉到,它似乎连接着某种对你我不利的未来轨迹,并在试图纠正它。”
他的解释玄而又玄,但我奇异地听懂了。或许是因为我亲身经历了那些预警,或许是因为我和他之间,早已存在某种超越常理的联系。
“所以,你是因为那些警告才……”
“不。”他打断我,目光灼灼,坦诚得令人心颤,“即使没有那些警告,我也会接近你,得到你。只是那些信息让我更早采取了行动,也更确定必须阻止某些事情发生。”
他抚上我的脸颊,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苏冉,我对你,从来不只是合作那么简单。从很多年前那个下午开始,你就注定是我的。”
他的告白直接而强势,却让我心跳失序。
窗外暴雨如注,车内温暖如春。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有冰冷和距离,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和势在必得。
我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气息交融,带着雨水微凉的味道和他特有的冷冽香气,逐渐变得炽热缠绵。
在这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两颗孤独已久的心,终于彻底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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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顾氏与苏冉联合创立的“辰冉资本”已成为业界瞩目的新星。南城项目大获成功,成为城市新地标。
陆明宇因多项经济罪名成立,被判入狱。苏家在其后的一系列商业竞争中因循守旧、内耗严重,日渐衰落,已不复往日风光。
我和顾宸的关系早已公开。无人再敢非议,只剩下羡慕与忌惮。
此刻,我正站在辰冉资本总部大楼顶层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璀璨的城市夜景。身后传来稳健的脚步声。
顾宸从身后拥住我,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发顶。
“看什么?”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满足。
“看我们的江山。”我笑着向后靠进他怀里。
他低笑,手臂环紧我的腰:“喜欢吗?”
“喜欢。”我转过身,面对着他,认真地说,“但更喜欢的是,这一切是我们共同打拼来的。”
他凝视着我,眼神温柔:“没有你,这一切没有意义。”
窗外忽然升起绚烂的烟花,照亮了夜空。并非节日,显然是他安排的。
“还记得你之前问过的弹幕吗?”他忽然说。
我点点头。
“它们很久没出现了。”我说。自从我和顾宸真正在一起后,那些预示不幸的弹幕就彻底消失了。
“嗯。”他颔首,“因为最大的变数已经掌握在自己手中。未来的轨迹,已经彻底改变了。”
他握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所以,苏冉小姐,是否愿意将这个合作期限,延长为一辈子?”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设计独特的钻戒,主石旁边镶嵌着一圈小小的向日葵造型碎钻。
我看着他紧张而郑重的眼神,眼底涌上热意。
那些噩梦般的预警早已远去,那些弹幕的警告也随风而散。剩下的,是触手可及的幸福和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我伸出右手,扬起最灿烂的笑容:
“准了。顾宸先生,合作愉快。”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