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打赌,我羞辱村里寡妇:“我娶你!”她竟点头说好,全村傻眼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28 19:54 1

摘要:可这两个字,却像孙猴子那根定海神针,‘咣’一声,把我江武,连带着身后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烂仔,全都给定在了风家屯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

“我嫁。”

她说。

声音不大,轻飘飘的,像一片被秋风吹落的叶子,没什么分量。

可这两个字,却像孙猴子那根定海神针,‘咣’一声,把我江武,连带着身后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烂仔,全都给定在了风家屯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

我傻了。

我看着篱笆院里那个女人,她叫苏琴。

她就那么站着,手里还捏着一把刚择好的韭菜,晚霞的余光像一层薄薄的金箔,贴在她素净的脸上,那双眼睛,黑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静静地瞅着我。

瞅得我心里发毛。

我身后那帮狐朋狗友,前一秒还笑得跟打鸣的公鸡似的,脖子伸得老长,等着看我江武怎么被人家用洗脚水泼出来。

可这一秒,他们一个个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笑声卡在喉咙里,只剩下‘嘶嘶’的抽气声。

这……这剧本不对啊!

风家屯谁不知道,苏琴是个寡妇,命硬,克夫。

她男人是跑运输的,三年前,连人带车翻进了山沟沟里,找到的时候,人都烂了。

撇下她,还有一个刚会走道的奶娃子,小豆子。

一个年轻的寡妇,长得还贼拉好看,在这小地方,就像一块扔进饿狼堆里的肥肉。

村里的男人,瞅她的眼神都带着钩子,恨不得扒了她那层孝衣。

村里的女人,防她就跟防贼似的,自家爷们跟她说句话,回家都得跪搓衣板。

风言风语,比村头的野狗还多。

说她半夜不睡觉,在屋里磨刀。

说她孩子的眼睛,会勾人魂。

说白了,她就是个活的晦气。

而我,江武,风家屯出了名的“街溜子”。

爹妈管不住,队长不敢惹,除了年轻,兜比脸还干净,浑身上下就剩一把子力气和一身的浑不吝。

今天下午,就是我身后这帮孙子,撺掇着打赌。

赌什么?

赌谁能用一颗石子,打中三十米开外,电线杆上那个最小的瓷瓶。

我手气背,输了。

带头的王二麻子,眼珠子滴溜一转,憋着一肚子坏水,指着村东头苏琴家那孤零零的院子,对我挤眉弄眼。

“武子,输了就得认!”

“罚你,去跟那小寡妇说,你要娶她!”

这话一出,那帮人笑得满地打滚。

这哪是罚我?

这分明是往人家孤儿寡母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完了还得踩上两脚!

这事儿,太不是东西了!

可我江武,好歹也算这一片儿的“孩子王”,吐口唾沫就是个钉。

在兄弟们面前,面子比命大。

我梗着脖子,脸涨得跟猪肝一个色儿,吼了一嗓子:“去就去!谁怕谁是孙子!”

然后,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我被他们半推半就地搡到苏琴家门口。

我扯着嗓子,把那句混账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苏琴!我……我江武,想……想跟你过日子!”

我以为,迎接我的,会是一顿臭骂,一口浓痰,或者一盆带着猪食馊味的脏水。

可我万万没想到。

她居然说……

她嫁。

01

我彻底懵了。

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开玩笑,是掉进了一个早就挖好的陷阱里,而挖坑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

“你……你再说一遍?”我喉咙发干,声音都在抖。

“我说,我嫁。”

苏琴又重复了一遍,往前走了两步,隔着半人高的篱笆墙,看着我。

她的眼神,还是那么静,静得让人害怕。

“不过,”她话锋一转,“彩礼,三转一响,一样不能少。房子,你得重新盖。日子,你找人看。要是都没问题,明儿个,我就让你婶子去你家提亲。”

“三转一响”是手表、自行车、缝纫机和收音机。

别说“三转一响”,我连个响都凑不出来!

她说完,不再瞅我,弯腰牵起在门口玩泥巴的小豆子,转身进了屋。

“嘭!”

那扇破旧的木门,被她轻轻合上。

那声音,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口上。

我被彻底将军了。

身后的王二麻子他们,终于从石化状态中缓过神来。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是比刚才猛烈十倍的爆笑。

“哈哈哈哈!武子,牛逼啊!这就把媳妇儿搞到手了!”

“行啊江武!一步到位,连儿子都有了!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记得给我们这些大媒人包个大红包!”

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像一个烧红的铁烙,狠狠地烙在我脸上。

火辣辣的疼。

我感觉全村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再也待不下去,拨开那群烂仔,像条被追打的野狗,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那一宿,我瞪着眼睛,从天黑熬到天亮。

苏琴那句“我嫁”,像个魔咒,在我脑子里盘旋了一宿。

她图啥?

她疯了?

还是说……她想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报复我们这群拿她的伤心事寻开心的混蛋?

我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

在这风家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这事要是坐实了,我江武以后还咋混?我爹妈那两张老脸,往哪儿搁?

不行!

我必须去跟她掰扯清楚,让她把那句话,给我原封不动地吞回去!

02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连口饭都没扒拉,揣着一颗跳得比我还慌的心,做贼似的,偷偷溜达到苏琴家门口。

我没敢进院子,就在篱笆外头,像头没头苍蝇似的来回转圈。

脚下的土路,都被我踩实了。

等了差不多半个钟头,那扇要命的木门才“吱呀”一声开了。

苏琴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脏衣服,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看见我,一点也不惊讶,好像算准了我会来一样。

她放下木盆,走到院门口,还是隔着那道篱笆墙,淡淡地瞅着我。

“嘎哈?”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嫂子!琴姐!”我急得满头是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昨天是跟你闹着玩的!真的!是王二麻子那帮孙子跟我打赌,我输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千万别当真!我给你跪下都行!”

我以为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就算不打我,也该骂我几句解解气。

可她没有。

她就那么静静地听我说完。

然后,她问了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江武,你觉得,这风家屯,是讲理的地方,还是讲谁拳头硬的地方?”

我愣住了。

这跟那事儿有啥关系?

她也没等我回答,眼神飘向了远处光秃秃的田埂,自顾自地往下说。

“我男人刚走那阵子,他堂弟,就是村西头的王老鬼,三天两头往我家跑。”

“他说这房子是他家的祖产,说我一个外姓的寡妇,带着个拖油瓶,没资格占着。”

“我去找村长,村长让我顾全大局,让我让一步。”

“我去镇上,人家说这是家务事,手伸不了那么长。”

她的声音,平得像一杯放凉了的白开水,可我听着,却觉得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扎得我心口生疼。

王老鬼,我知道。

村里有名的滚刀肉,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仗着自己有几个兄弟,在村里横着走,没人敢惹。

“前天,他又来了。”苏琴的眼神,空洞得吓人,“他带着人,堵在我家门口,说要是我再不滚蛋,就把我和小豆子,像扔死狗一样扔出去。”

“他还说……”

她顿住了,嘴唇哆嗦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可我懂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邪火“噌”地就蹿上了脑门。

一个寡妇,长得还有几分姿色,王老鬼那种烂人能说出啥好听的话?无非就是些腌臜的、猪狗不如的混账话。

“我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我能咋办?”

她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

那目光,像一把锋利的锥子,一下子就戳穿了我所有的伪装和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我打不过他们,也骂不过他们。我只能眼睁睁瞅着他们,像一群饿狼,要把我们娘俩最后这点活路都给断了。”

我哑巴了。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里头那点因为被戏耍而生出的委屈和愤怒,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排山倒海般的羞愧。

“所以,”她看着我,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我的骨头里,“昨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吼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突然就想明白了。”

“在这个地方,讲理,屁用没有。”

“得讲‘人’。”

“我一个寡妇,背后没人,他们就敢往死里欺负我。”

“可如果……”

“我不是一个人了呢?”

那一瞬间,我感觉一道天雷,从我的天灵盖,直劈到我的脚后跟。

我懂了。

我他娘的,彻彻底底地懂了!

03

我终于明白了她那句“我嫁”背后,藏着多少的绝望和孤勇。

那不是一句承诺。

那是一块盾牌!

是她在走投无路之下,拼尽全力为自己和孩子抓到的一块能保命的盾牌!

我,江武,风家屯出了名的愣头青,虽然穷得叮当响,但年轻,壮实,能打架,不要命。

我“要娶她”的消息,只要在风家屯传开了,就等于公开宣布:她苏琴,从今天起,不再是那个谁都能上来踩一脚的孤儿寡母了。

她背后,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不好惹的、光脚不怕穿鞋的男人!

王老鬼再浑,也得掂量掂量,为了一间破土坯房,跟我这个滚刀肉结下死仇,到底值不值当。

我那个荒唐的、缺德的玩笑,竟然阴差阳错地,成了她母子俩的救命稻草。

想通了这一层,我像个傻子一样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烧得厉害。

我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这场闹剧里最大的受害者,是个被戏弄的小丑。

可到头来,我才是那个最混账、最不是东西的施害者!

“嫂……琴姐,我……我对不住你!”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混蛋!我不是人!”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住。”她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没关系的事。

“你虽然是闹着玩,但也确实帮了我。昨天晚上,王老鬼就托人给我带话了,说他记错了,那房子不是他家的,以后不来了。”

效果居然这么立竿见影!

我心里又是震惊,又是佩服。

我佩服眼前这个女人。

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却比谁都刚强的女人。

在那种绝境下,她居然能抓住这么一个荒诞到可笑的机会,瞬间就扭转了乾坤。

这份冷静和决断,别说一个女人,就是村里那些自诩为爷们的,有几个能比得上?

“那……那咱俩这事儿……”我结结巴巴地问,心里还是没个底。

“戏,得接着唱。”她说,语气不容置疑。

“至少,得唱到王老鬼他们,彻底死了这条心。”

“从今天起,你每天来我家一趟,帮我挑挑水,劈劈柴火。不用你干别的,就是得让全村人都看见,我苏琴,现在是你江武护着的人。”

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把胸脯拍得“嘭嘭”响。

“行!琴姐你放心!以后王老鬼他们要是再敢来放一个屁,你告诉我,我腿给他打折了!”

“用不着你打架。”她摇了摇头,“你只要把人样子做足了就行。”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等这阵风头过去,我会跟村里人说,咱俩八字不合,吹了。到时候,你的名声,不会受影响。”

她连我的后路都想好了。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女人,心思缜密,有情有义,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那点小人之心,在她面前,简直渺小得像一粒随风飘散的尘埃。

从那天起,一场震惊整个风家屯的“恋爱”,就这么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序幕。

04

我真的每天都往苏琴家跑。

一开始,我浑身上下都别扭得像穿了件毛衣在身上。

村里人瞅我的眼神,跟动物园里看猴似的,有嘲笑,有好奇,有鄙夷,还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我爹知道了这事,气得抄起扁担,追着我打了半个村子,骂我丢了江家祖宗十八代的脸。

我娘天天坐在炕头上抹眼泪,说我这是中了邪。

可我咬着牙,都忍了。

因为我知道,这是我欠苏琴的。

我每天一吃完早饭,就往她家跑。

我也不进屋,就在院子里,当着全村人的面,把她家那两个大水缸挑得满满当当,把院墙边堆着的乱柴火,用斧子劈得整整齐齐,码得跟豆腐块似的。

苏琴,也配合得天衣无缝。

她会在我干得满头大汗的时候,递过来一块干净的毛巾。

或者,端出一碗早就晾好的、加了点糖的凉白开。

我们俩之间,话不多,有时候半天都说不上一句。

但那种默契,却在一天天的挑水劈柴中,悄悄地生了根,发了芽。

渐渐地,我发现,来她家干活,不再是一种赎罪,一种煎熬。

我开始注意到,她家那个破旧的小院,总是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墙角下还种着几株我叫不上名字的野花,开得正艳。

我开始注意到,她对儿子小豆子,从来不大声说话,总是那么温柔,那么有耐心,不管多苦多累,脸上都带着笑。

我开始注意到,她做的饭,闻着就香。

有一次我劈柴劈得晚了,她硬是留我吃了顿晚饭。

一碗简单的手擀面,上面卧了两个金灿灿的荷包蛋,撒了点葱花。

我饿得狠了,呼噜呼噜地往下吞,差点把舌头都咬了。

那是我江武长这么大,吃过的最香的一顿饭。

我看到了一个跟村里传言里,完全不一样的苏琴。

她不阴郁,也不晦气。

她坚韧,善良,能干,像一株长在石头缝里的小草,风吹雨打,就是不倒,还卯着劲儿地,向着太阳生长。

村里的风向,也跟天气似的,说变就变了。

大家看我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真的天天往她家跑,雷打不动。

看她家的烟囱,每天都准时冒起炊烟。

看小豆子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

那些难听的闲话,不知道从哪天起,就渐渐听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试探性的关心。

有的大娘会在路上拉住我,神神秘秘地问:“武子,你跟苏琴那事儿……是来真的啊?”

我总是涨红了脸,嘴笨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含含糊糊地点点头。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这到底还是不是在演戏。

或者说,我心里,早就盼着,能假戏真做了。

而王老鬼那伙人,自从那天之后,就真的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在我眼前晃悠过。

我用我的“存在”,真的为她们母子,撑起了一把看不见的保护伞。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下去。

等风头彻底过去,这场戏演完了,我们就会像苏琴说的那样,一拍两散,桥归桥,路归路。

可我万万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把我们俩的命运,像拧麻花一样,死死地拧在了一起。

05

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天跟漏了个窟窿似的,暴雨说来就来。

豆大的雨点子,像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地往下砸,砸得房顶上的瓦片“铛铛”作响。

我正在家里帮我爹修一张破渔网,可心里头,总像长了草一样,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我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苏琴家那间破旧的土坯房。

那房子,年头太久了,一下大雨就漏得跟水帘洞似的。

我越想越不放心,扔下手里的活儿,披了件蓑衣,一头就扎进了雨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她家跑。

刚跑到院门口,离着老远,我就听到屋里传来小豆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哭声,被狂风暴雨揉碎了,听着让人心揪。

还夹杂着苏琴焦急的、变了调的喊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也顾不上敲门了,我卯足了劲,一脚踹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院门,就冲了进去。

屋里的景象,让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

房顶塌了!

正中央塌下来一大块,碗口粗的房梁,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泥土、烂草混着雨水,哗啦啦地往下掉。

苏琴!

她正用她那单薄的后背,死死地抵着一个大木柜子。

而那根断裂的房梁,就压在柜子上,还在一点点地往下沉!

她用自己的命,在给柜子旁边那个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撑起一片小小的、随时可能崩塌的空间。

她的脸,白得像纸,额头上全是冷汗和雨水,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她显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所有的念头,所有的犹豫,全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牛,嘶吼了一声:“苏琴!快让开!”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用我的肩膀,用我这身蛮力,死死地抵住了那根要命的房梁!

“快!带小豆子出去!快!”

我感觉自己的肩胛骨,像是要被压碎了,全身的骨头都在呻吟。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她嘶吼。

她愣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除了平静之外的情绪——震惊。

随即,她反应了过来,一把拉起还在地上哭的小豆子,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那间随时可能变成坟墓的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那根千斤重的房梁。

雨水和泥水,顺着我的脸往下淌,流进我的眼睛里,又涩又疼。

我咬紧牙关,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就在我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我听到外面传来苏琴凄厉的呼喊声,和一阵阵杂乱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很快,王二麻子,还有村里好几个壮劳力,都冲了进来。

他们七手八脚地用木桩撑住了房梁,把我从下面拖了出来。

我像一滩烂泥,浑身瘫软地躺在冰冷的泥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苏琴冲了过来,跪在我身边,也顾不上满地的泥泞。

她伸出颤抖的手,想摸摸我的脸,又猛地缩了回去。

然后,这个女人,这个无论面对丈夫惨死,还是被全村人戳脊梁骨,都从没掉过一滴眼泪的女人……

突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在那一刻,都土崩瓦解。

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我心里某个最坚硬的地方,也跟着一起,彻底塌陷了。

我伸出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她冰冷得像冰块一样的手。

我对她说:

“苏琴,别怕。”

“有我呢。”

这一次,不是演戏。

是我江武,这辈子说过的,最真心的一句话。

06

那场差点要了半条命的大雨之后,一切都变了。

我再也不提“演戏”的事,苏琴也没再说“一拍两散”的话。

有些事,不用说,彼此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我成了她家名正言顺的顶梁柱。

我爹看我的眼神,不再是恨铁不成钢,而是多了点说不清的复杂。他没再拿扁担揍我,只是在我出门的时候,闷声闷气地扔过来一句:“早点回来。”

我找来村里的泥瓦匠,王二麻子他们那帮烂仔,也破天荒地过来帮忙,不要工钱,管顿饭就行。

我们没日没夜地干了半个多月,把那间破土坯房,从地基到房顶,全都翻修了一遍。

新房子,盖得比村长家的还敞亮,还结实。

上梁那天,苏琴做了一大桌子菜。

她不怎么会说话,就一个劲儿地给大家伙儿的碗里夹菜,眼睛红红的。

那年冬天,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我骑着一辆不知道从哪儿淘换来的、半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车后座上,绑着一床崭新的红棉被。

我把苏琴和小豆子,正式接回了我们家。

没有吹吹打打的唢呐,没有热闹的酒席,也没有贵重的彩礼。

我爹娘坐在炕头上,看着苏琴领着小豆子,恭恭敬敬地给他们磕了头,喊了一声“爹,娘”。

我娘的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拉着苏琴的手,怎么也撒不开。

我们就这么,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小豆子,改名叫江念。

思念的念。

他怯生生地喊我第一声“爹”的时候,我一个快三十岁的糙老爷们,差点在院子里哭出声。

那一声“爹”,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

风家屯早就变了样,土路变成了水泥路,土坯房变成了二层小楼。

我和苏琴的头发,都白了。

我们的儿子江念,也早就长大成人,娶了媳妇儿,生了个胖小子,在城里买了房,安了家。

我们家的日子,就像村口那条小河,流得平平淡淡,却也安安稳稳。

有时候,夜深人静,苏琴会靠在我肩膀上,像猫似的,轻轻地问我:“江武,你后不后悔?当年因为一个混账玩笑,娶了我这么个寡妇,让人在背后笑话了一辈子。”

我总是搂紧她那已经不再年轻的肩膀,把下巴抵在她花白的头发上。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年开了那个不是东西的玩笑。”

“但最不后悔的,也是那个玩笑。”

“如果不是那个玩笑,我江武,八成还在风家屯当个街溜子,打一辈子光棍。是我,占了天大的便宜。”

她不说话了,只是把我的胳膊,抱得更紧了。

去年过年,我们回老房子收拾东西,准备彻底搬去城里跟儿子一起住。

在一个落满灰尘的旧木箱子底,我翻出了一个生了锈的铁皮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是一枚塑料的、看起来又丑又廉价的戒指。

那是我当年跟王二麻子他们打赌赢来的,戴了两天就嫌磕手,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我拿着那枚戒指,哭笑不得:“这破玩意儿,你还留着干啥?”

苏琴从我手里,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拿了回去,用袖子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上面的灰。

她看着那枚戒指,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她说: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你那句‘想跟你过日子’,是个天大的笑话。”

“所有人都以为,我那句‘我嫁’,是走投无路的 desperation。”

“可他们都不知道……”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像藏着两颗星星。

“那天下午,你像个傻子一样,站在晚霞里,涨红了脸,对着我吼出那句话……”

“那是我男人走后三年里,第一次,有个人,为我‘站’了出来。”

“哪怕,他只是个意外,是个玩笑。”

“可在那一刻,那个玩笑,比我生命里经历过的所有真实,都更让我觉得……温暖。”

“这枚戒指,”她把那枚丑陋的塑料戒指,重新套在了自己已经满是皱纹的手指上,“它不是一个玩笑的证据。”

“它是我后半辈子,所有幸福的……开始。”

那一刻,我好像才真正读懂了,三十多年前,那个站在篱笆院里的女人,那双古井般平静的眼眸下,到底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和万千情深。

有时候我就在想,命运这玩意儿,到底是一场被精心策划好的剧本,还是一个由无数个荒唐的巧合,拼凑成的、独一无二的笑话?

你觉得呢?

来源:灌阳文化探秘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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