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诚捏着酒杯的手指一顿:“咋不对劲?就…… 突然特黏我,前天送我定制袖扣,刻着我名字首字母那种,昨晚还做了我最爱吃的红烧肉,味道跟我妈做的一模一样。”
“诚子,你家苏晚最近不对劲吧?” 酒吧卡座里,张磊往李诚杯里倒啤酒,泡沫漫过杯口。
李诚捏着酒杯的手指一顿:“咋不对劲?就…… 突然特黏我,前天送我定制袖扣,刻着我名字首字母那种,昨晚还做了我最爱吃的红烧肉,味道跟我妈做的一模一样。”
“反常即为妖啊兄弟。” 张磊咂咂嘴,掏出手机划了两下,“上周我去你们公司送文件,瞥见她手机亮着,备忘录标题特扎眼 ——《给诚子的补偿清单》,底下清清楚楚写着‘第三个人’……”
李诚猛地抬头,酒沫溅在桌布上:“啥?你看错了吧?我们俩好好的,哪来第三个人?”
张磊耸耸肩:“我隔着两米远,字是真的。你自己留心点,别被蒙在鼓里。”
李诚的心沉下去,杯里的啤酒突然变得苦涩。
李诚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商业综合体图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 —— 那枚铂金袖扣刻着 “LC” 字样,在台灯下泛着冷光,边缘的纹路磨得皮肤微微发烫。
“李工,下班了还不走?” 实习生小林抱着文件夹路过,指尖点了点他的袖口,“这袖扣够贵的吧?嫂子现在对你也太舍得了,以前你买件三百块的衬衫她都要唠叨。”
他扯了扯嘴角:“不一定。” 目光扫过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晚上八点十七分。
三个月前,苏晚还会因为他加班摔脸色。“李诚你眼里只有图纸!” 她摔门而去时,玄关的穿衣镜映出她通红的眼眶,至今还清晰在目。那时他手上的袖扣还是十块钱三对的塑料款,苏晚说 “反正戴了也没人看”。
手机震了震,是苏晚的消息:“老公,我在楼下等你,带了热汤,温胃的,你上周说胃不舒服。”
李诚起身时,邻座的老周吹了声口哨:“诚哥这是走了什么运?嫂子以前来接你,脸拉得比长白山还长,现在简直是贴心小棉袄。”
他走出写字楼,晚风带着凉意。苏晚倚在白色轿车旁,穿他去年送的米白色风衣,头发用丝巾束着,正是他喜欢的模样。“累坏了吧?” 她递过保温桶,指尖碰到他的手,立刻皱起眉,“怎么这么凉?车里开了暖气,快进去。”
副驾座位上放着折叠毛毯,是他冬天常备的那款。车里飘着雪松香薰,以前苏晚总说 “像老干部办公室,沉闷死了”。“你…… 最近怎么突然……” 他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怕戳破这难得的温情。
“突然对你好了?” 苏晚笑出声,眼睛弯成月牙,伸手帮他整理领带,“以前是我不懂事,总惹你生气。上次看你体检报告,说你压力大,才知道自己多任性。现在想通了,要好好疼你。”
李诚没接话,看着她熟练地启动车子,心里的疑惑像水草疯长。这转变太彻底,彻底得不像偶然。
周末清晨,李诚被厨房的抽油烟机声吵醒。他揉着眼睛走出卧室,看见苏晚系着他的格子围裙,正站在灶台前翻炒,砂锅里咕嘟冒泡,浓郁的肉香漫满整个屋子。
“醒啦?再等十分钟就能吃了。” 她回头,鼻尖沾了点面粉,像只偷吃东西的猫。
这道红烧肉是李诚妈妈的拿手绝活,冰糖炒色,加啤酒慢炖,苏晚以前试过一次,不仅把糖炒糊了,还差点烧穿砂锅。“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他走过去,用指腹帮她擦掉面粉。
“偷偷找阿姨视频学的呀。” 苏晚躲开他的手,耳尖泛红,“阿姨说你小时候生病,就爱喝这汤泡饭。快去洗漱,尝尝我的手艺,别嫌难吃。”
饭桌上,青花瓷碗里的红烧肉色泽红亮,肥瘦相间。李诚夹起一块放进嘴里,软糯入味,甜咸适中,甚至比妈妈做的多了点陈皮的清香。“好吃。” 他由衷赞叹,眼眶微微发热。
苏晚盯着他的脸,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喜欢就好,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她给李诚盛了碗汤,自己却没动筷子,只是用勺子轻轻搅动碗里的米饭。
下午他去书房改图纸,苏晚端来切好的芒果,还帮他整理了散乱的画纸。她的手指纤细,却能准确分出不同项目的图纸,连他随手标注的修改意见都按顺序排好。“对了,下周是你生日,我订了山顶餐厅,能俯瞰整个城市夜景。” 她突然开口,“还买了电影票,是你一直想看的《建筑师的朝圣路》,听说导演会去现场交流。”
李诚愣住了。这部纪录片上映时他只在饭桌上提过一次,当时正赶项目收尾,转眼就忘了。“你怎么知道我想看这个?” 他疑惑地问。
“猜的呀。” 苏晚笑了笑,转身走出书房,脚步有些仓促,衣角扫过书架,碰掉了一本他珍藏的建筑画册。
李诚捡起画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拿起手机翻朋友圈,苏晚最新的动态停留在三天前:“要把亏欠的都补上。” 配图是一盆长势正好的绿萝,叶片上还挂着水珠,像是刚浇过水。他忽然想起,这盆绿萝是他去年生日送的,苏晚以前总说养不活,如今却照料得这般精心。
周一上班,李诚刚打开电脑,张磊就踩着点凑过来,手里还拿着个肉包子:“咋样?周末翻着苏晚手机没?那备忘录到底写了啥?”
“没找着机会。” 李诚揉了揉眉心,调出昨天没改完的图纸,“她周六陪我去看家具,周日又跟我回了趟我妈那,手机从不离身,连洗澡都带进浴室。”
“这不更可疑?” 张磊压低声音,咬了口包子,“我昨儿问了我姐,她跟苏晚一个公司的。我姐说苏晚上个月根本不是去上海谈客户,是请假去的,还背着个大背包,回来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李诚的鼠标顿在屏幕上,线条歪了一截。“请假?” 他记得苏晚说过是 “公司安排的出差”。
“可不是嘛。” 张磊凑近了些,“我姐还说,苏晚去上海前,跟财务预支了五千块,说是‘急用’。你说她一个小姑娘,去上海能有啥急用?”
李诚的心沉了沉。他想起上周苏晚接电话时的样子,躲在阳台,声音压得很低,只听见几句 “对不起”“我会处理好”“钱不是问题”。当时他问是谁,苏晚说是 “推销电话”,可他明明瞥见屏幕上备注的是 “陈阿姨”。
晚上回家,苏晚正在客厅收拾行李,床上摊着几件换洗衣物。“下周公司团建,要去三天,在邻市的温泉山庄。” 她语气自然,拿起一件他的羊毛衫叠好,“给你准备了速冻饺子,在冰箱第二层,还有你爱喝的豆浆,早上加热两分钟就行。”
李诚看着她熟练地叠衣服,手指突然被袖扣硌了一下。“上个月你去上海,是见朋友吗?” 他突兀地问。
苏晚的手顿了一下,叠衣服的动作慢了半拍,随即点头:“对呀,一个老客户,以前帮过我,这次顺便去谢谢人家。”
“那为什么张姐说,公司没安排上海的行程?” 李诚盯着她的眼睛,那是双总是亮晶晶的眸子,此刻却有些闪躲。
苏晚转过身,勉强笑了笑:“是私活啦,帮朋友做的设计方案,没好意思跟你说,怕你嫌我瞎折腾。” 她走过来抱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怎么啦?不相信我?”
李诚回抱住她,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香水味,不是她常用的柑橘调,而是种清苦的木质香。“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他感觉到苏晚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像寒风里的树叶。
苏晚团建的第一天,李诚下班回家,推开门就被冷清裹住。往常这个点,厨房里该飘着饭菜香,客厅的灯也会留一盏,可今天只有黑暗和寂静。
他走到卧室,想找件明天要穿的衬衫,打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时,指尖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个牛皮纸信封,没有署名,封口处用红蜡封着。
李诚犹豫了一下,还是拆开了。里面没有信,只有一张照片和一张折叠的便签。照片上,苏晚站在东方明珠前,身边站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个子很高,笑容温和,正低头看着苏晚,眼神里满是宠溺。苏晚挽着他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是李诚很少见的轻松模样。
便签上只有一行字,字迹娟秀,是苏晚的笔体:“2024.3.15,上海,最后一面。”
李诚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攥得便签发皱。3 月 15 号,正是苏晚去上海的日子。他拿出手机,翻遍了通讯录,没有这个男人的名字,社交软件里也找不到任何交集。他想给苏晚打电话,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最终还是放下了 —— 他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晚上八点,苏晚的视频通话打了过来。屏幕里,她坐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背景是洁白的墙纸,床头摆着个粉色玩偶。“今天玩得累不累?” 她笑着问,眼睛亮晶晶的,像没事人一样。
“还好,改了会儿图纸。” 李诚尽量让语气自然,“你呢?团建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下午泡了温泉,晚上还吃了当地的特色菜。” 苏晚托着下巴,镜头晃了晃,“对了,冰箱里的饺子记得吃,别又泡方便面,伤胃。”
“苏晚,” 李诚深吸一口气,把照片放在手机旁边,确保镜头能拍到边角,“你在上海见的朋友,是照片上的人吗?”
视频那头的苏晚脸色瞬间变白,笑容僵在脸上。她下意识地往身后看了一眼,随即慌乱地说:“你…… 你翻我东西了?”
“我找衬衫时不小心看到的。” 李诚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是谁?”
“就是…… 就是普通朋友,以前的邻居,帮了我一个忙。” 苏晚避开他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垫,“不说这个了,我明天还要早起爬山,先睡了啊。”
没等李诚说话,她就挂断了视频。屏幕黑下去的瞬间,李诚好像看见她身后的椅子上,搭着一件黑色夹克,和照片上男人穿的那件一模一样。他靠在椅背上,心里的疑团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
苏晚团建回来那天,带了满满一箱子特产,有温泉蛋、手工酥饼,全是李诚爱吃的。她进门就扑进他怀里,声音软软的:“好想你啊,这三天吃不好睡不好的。”
李诚抱着她,鼻尖萦绕着那股陌生的木质香。“玩得开心吗?” 他问,手指轻轻拍着她的背。
“开心是开心,就是少了你。” 苏晚仰起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我去洗澡,你等我,有惊喜给你。”
浴室的水声哗哗响起,李诚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苏晚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暗着,却像有魔力似的吸引着他。张磊的话、上海的照片、苏晚躲闪的眼神,无数碎片在他脑子里打转。
他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指尖悬在解锁键上。以前他的指纹能解开她的手机,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犹豫了几秒,他还是按了上去。“咔哒” 一声,屏幕亮了。
备忘录 APP 就在桌面第一页,最上面的那条标题赫然是 ——《给诚子的补偿清单》。李诚的心脏狂跳起来,指尖颤抖着点进去。
清单很长,密密麻麻列了二十条,每条后面都跟着括号里的小字。他只来得及扫到前几条:
定制刻字袖扣 —— 他提过想要有纪念意义的配饰(替阿哲完成)
学做红烧肉 —— 他妈妈的味道(替阿哲完成)
整理书房画纸 —— 他总说没时间收拾(替阿哲完成)
订山顶餐厅 —— 他说过想俯瞰城市夜景(替阿哲完成)
买纪录片门票 —— 他念叨了半年(替阿哲完成)
送他珍藏的建筑画册 —— 上次在书店他看了好久(替阿哲完成)
陪他看未完成的老电影 —— 算是替……
后面的内容被突然弹出的消息通知挡住了。李诚正要划开,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了。他慌忙按灭屏幕,把手机放回原位,指尖烫得像着了火。
“怎么不坐沙发?” 苏晚裹着浴巾出来,头发上的水珠滴在瓷砖上,清脆的声响像敲在他心上。她笑眼弯弯地递过一杯温水,“刚烧的,喝点暖暖身子。”
李诚接过水杯,指尖碰到她的,冰凉。他看着苏晚转身去吹头发的背影,脑子里全是 “替阿哲完成” 那几个字。阿哲是谁?是照片上的男人吗?这张补偿清单,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备忘录里没写完的话,又会是什么?
苏晚的吹风机嗡嗡作响,李诚攥着水杯的手指泛白,杯壁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刚才瞥见的清单条目像针一样扎在心里,“替阿哲完成” 五个字反复盘旋。那个叫阿哲的男人,究竟与他们有着怎样的关联?苏晚刻意的温柔与隐瞒,是出于愧疚还是另有隐情?这张清单背后,藏着的是背叛还是更深的深情?
苏晚吹完头发,转身看见李诚盯着手机发呆,脸色苍白得吓人。“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走过去,伸手想摸他的额头。
李诚猛地抬头,把手机递到她面前,屏幕上正是那张《给诚子的补偿清单》。“阿哲是谁?”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苏晚的脸瞬间失去血色,脚步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梳妆台,上面的护肤品掉了一地。“你…… 你怎么会看我的手机?”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没故意翻,是它亮着……” 李诚站起身,想去扶她,却被她躲开了。
苏晚蹲在地上,捡起摔碎的面霜瓶子,手指被玻璃划破了也没察觉,鲜血滴在米色的地毯上,格外刺眼。李诚走过去,蹲下身握住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帮她包扎。
“阿哲是我的发小,也是你的大学学长。” 苏晚的声音哽咽着,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滚烫,“你还记得大三那年,全国高校建筑设计大赛吗?你拿了金奖的那个。”
李诚愣住了。他当然记得,那是他职业生涯的起点。当时名额有限,系里原本推荐的是另一个学长,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学长主动退出了,名额才落到他头上。他一直不知道那个学长叫什么。
“那个学长就是阿哲。” 苏晚擦了擦眼泪,声音抖得厉害,“他比我们高一届,学的也是建筑设计。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他…… 他一直喜欢我,喜欢了十几年。”
李诚的心揪紧了,他能想象那种长久的暗恋有多难熬。
“去年冬天,阿哲查出来胃癌晚期,已经扩散了。” 苏晚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时间。他住院的时候,总跟我提起你,说你有天赋又肯努力,当年退出比赛,是觉得你比他更需要那个机会。”
“他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 苏晚吸了吸鼻子,“他说知道我喜欢你,也知道我以前总跟你闹脾气,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他让我好好对你,把他没来得及做的事,都替他做了。”
“那张照片,是上个月我去上海送他最后一程时拍的。” 苏晚看着李诚,眼神里充满愧疚,“他走的时候很安详,就是一直念着我的名字,还有你的…… 他说想看着我们好好的。我没告诉你,是怕你误会,也怕自己忍不住难过。”
李诚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张上海的合影。照片上的阿哲笑容温和,眉眼间有种沉稳的气质,看向苏晚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温柔与宠溺。他忽然想起大学时,有个学长总在设计室帮他指点图纸,却从不留姓名,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阿哲。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苏晚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阿哲走后,我总想起以前对你的不好,他躺在病床上还在说‘别让诚子受委屈’,我就觉得特别愧疚。”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递给李诚。“这是阿哲的日记,他让我转交给你。” 本子已经有些旧了,封面是手绘的建筑草图。
李诚翻开本子,里面的字迹工整有力。有几页写着对苏晚的牵挂,更多的是关于建筑设计的思考,还有几处提到了他:“李诚的图纸很有灵气,就是细节不够完善,下次可以提醒他注意节点处理”“李诚赢了比赛,比我自己拿奖还开心”“苏晚又跟李诚吵架了,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珍惜”。
看到最后一页,李诚的眼眶湿了。那是阿哲去世前几天写的:“如果我走了,希望苏晚能好好的,李诚能替我照顾她。他们俩,都值得最好的幸福。”
“其实我早就该发现的。” 李诚合上日记,叹了口气,“你学红烧肉时,手上贴了好多创可贴,我妈说你跟她视频学了整整一个月;你整理画纸时,把我标错的梁体尺寸都改过来了,那种专业的标注方法,是阿哲当年在设计室教我的;还有你送我的袖扣,刻字的纹路,跟阿哲以前用的钢笔笔尖一模一样。”
苏晚惊讶地看着他:“你都知道?”
“我只是猜的,没想到是真的。” 李诚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受伤的指尖,“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阿哲是个好人,他的心意,我收到了。”
“那…… 你不生气吗?” 苏晚小声问,眼睛里满是不安。
“不生气。” 李诚笑了笑,伸手擦掉她的眼泪,“我只是有点难过,没能见他最后一面,跟他说声谢谢。如果不是他,我可能走不到今天。”
苏晚扑进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我还怕你会怪我,怪我跟阿哲瞒着你……”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 李诚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只是在完成朋友的遗愿,也是在学着珍惜我们的感情。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别再一个人扛了,好吗?”
苏晚在他怀里点点头,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却暖了他的心。
周末,李诚和苏晚一起去了墓地。阿哲的墓碑很干净,上面刻着他的照片,还是笑容温和的样子,下面写着一行小字:“建筑师,爱人,朋友。”
苏晚放下一束白菊,那是阿哲最喜欢的花。“阿哲,我把真相告诉诚子了,他没有生气。” 她蹲在墓碑前,声音轻轻的,“我们都挺好的,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任性了,会好好跟诚子过日子。”
李诚也放下一束向日葵,那是他特意选的,代表着光明与希望。“学长,谢谢你当年的名额,也谢谢你对苏晚的照顾。” 他对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你放心,我会好好对苏晚的,不会让你失望。你的设计理念,我也会记在心里,做有温度的建筑。”
风吹过墓地,树叶沙沙作响,像是阿哲的回应。苏晚靠在李诚的肩膀上,眼泪无声地滑落,却没有了之前的悲伤,多了些释然。
回去的路上,苏晚从包里拿出两张电影票,递给他。“这是《建筑师的朝圣路》的票,本来想你生日那天去看的。” 她笑了笑,“导演是阿哲以前的导师,阿哲总说他的讲座特别有意义。”
李诚接过票,日期是下周天,正是他的生日。“好,我们那天一起去看。” 他握紧苏晚的手,“看完电影,去山顶餐厅吃饭,你订的位置能看到夜景吗?”
“能!” 苏晚眼睛一亮,“我特意选了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灯光,像星星落在地上一样。”
电影散场后,已经是晚上八点。李诚牵着苏晚的手走在大街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你看,前面有家甜品店。” 李诚指着不远处的招牌,“以前你说想吃他们家的提拉米苏,说奶油是动物奶做的,不腻。”
“你还记得?” 苏晚惊喜地问,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记得。” 李诚笑了笑,“你说过的话,我都记着。以前是我太专注工作,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不会了。”
走进甜品店,苏晚点了一份提拉米苏,李诚点了她喜欢的芒果西米露。看着苏晚小口吃着蛋糕的样子,李诚忽然觉得,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身边有爱的人,心里有牵挂的事。
回到家,苏晚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给诚子的补偿清单》,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她把标题改成了《我们的心愿清单》,然后抬头看着李诚,笑得眉眼弯弯:“以后我们一起写,一起完成,好不好?”
李诚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柑橘香 —— 她又换回了以前常用的香水。“好。” 他轻声说,“第一条,明天一起去看日出,你去年说想在山顶看第一缕阳光,说能带来好运。”
苏晚立刻点头,手指在屏幕上敲下:“1. 山顶看日出。”
“第二条,学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你说你小时候外婆总做给你吃,现在好久没吃到了。” 苏晚补充道,眼睛里满是期待。
“第三条,明年春天去上海,看看阿哲待过的大学,还有他以前常去的设计室。” 李诚轻声说,“阿哲的日记里写着,他想做一个社区图书馆,让孩子们有地方看书。我想把他的设计图完善一下,争取能建成,算是完成他的心愿。”
苏晚转过身,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好,都听你的。” 她的声音软软的,“还要加一条,每年清明去看阿哲,告诉他我们过得很好,告诉他他的图书馆建好了。”
“嗯,加上。” 李诚亲吻苏晚的额头,“还要加上‘结婚’‘生子’‘一起变老’,好多好多条,我们一辈子都写不完。”
苏晚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是幸福的眼泪。她拿出手机,给张磊发了条消息:“张磊,谢谢你提醒诚子,不过误会解除啦,阿哲是我们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
没过多久,张磊回复:“我就说嫂子不是那样的人!诚子这小子,好福气!以后有时间一起吃饭,我请你们!”
夜深了,李诚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苏晚,心里满是温暖。他拿起手机,翻开那个新的清单,看着上面的条目,仿佛看到了他们的未来。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他们紧握的手上,温柔而坚定。
他知道,阿哲一定在天上看着他们,为他们祝福。而他们,会带着阿哲的爱与嘱托,把每一个心愿都过成幸福的日常,把每一个日子都过得温暖而有意义。
备忘录里的字迹从 “补偿” 变成 “心愿”,那些 “替阿哲完成” 的标注,成了两人感情里最珍贵的注脚。李诚终于明白,感情从不是突如其来的转变,而是藏在细节里的真心与珍惜 —— 苏晚的愧疚是真的,悔改是真的,阿哲的嘱托与成全也是真的。真诚从来不会被辜负,善意终会收获温暖,这便是感情最本真的模样。未来的路还长,他们会带着阿哲的祝福,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值得珍藏的风景,让爱与思念,在时光里慢慢沉淀成幸福的模样。
来源:悬崖边自信的挑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