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01年山西,一阵微风卷过尘土,徐向前就这么降生了。他家并无田产,只有点温饱,下地时小手剥着茄子皮,写字用的纸都带着补丁。父亲憨厚,不信命。砸锅也好,卖铁也罢,只认死理一句话:娃要读书。还是撑不住,钱断了。他被迫放弃学业,学徒、帮佣,日子紧巴巴。
1901年山西,一阵微风卷过尘土,徐向前就这么降生了。他家并无田产,只有点温饱,下地时小手剥着茄子皮,写字用的纸都带着补丁。父亲憨厚,不信命。砸锅也好,卖铁也罢,只认死理一句话:娃要读书。还是撑不住,钱断了。他被迫放弃学业,学徒、帮佣,日子紧巴巴。
谁说苦人家孩子没出头机会?徐向前偏不信邪。晚上借烛火读破的小册子,袖口沾着墨迹,满脑袋空存着将来怎么走。他偷偷借来老师丢弃的旧报纸,硬是背下洋文、历史、大事记。没什么高深的理由,他认死理——人穷志也不能短。
天天想着教书育人,1919年终于考上山西国民师范。毕业第一年就被学校开除了,原因只有一个——宣传反封建。人家只愿意安安稳稳教书,徐向前却用自己的调调套在讲台上,这不讨喜也没办法。如果换做别人,或许会收敛脾气。他却反复琢磨着,“非得做点什么才行啊?”那年头憋不住。
黄埔一期,1924年,他成了新兵一员。南方潮湿,教官脾气暴。队伍里的规矩又死又板。可徐向前很快混熟了路数,不但进了青年军人联合会,还成了暗地的“红色分子”。有人说他是天生的军人,事实也许不是。无非是总能压住心底的惶惑,把那些碎裂的希望一点点捡回去。他记下周恩来的一句话,夜深时也会自言自语:不要怕。
毕业派去国民党第6军,他没马上选择站队。看了就知道——政令松、风气混、军官嘴里都是吃喝。那一刻,徐向前心里翻腾。留下还是离开?1927年终于投向中共。也是在武汉,他带着学员策反叛军,没人觉得他必胜。倒是他自己,战壕里一边愣神一边盘算:“反正也没别的路可走,死就死。”
这几年命悬一线。上海、广州、湖北、河南……辗转多地、秘密活动。他不是那种老谋深算型的军人,经常犯点糊涂,甚至于有人质疑“你能成气候吗?”但他咬牙坚持,“别人行,我也能行。”那时的红军反围剿,三天两头被敌人堵在山头,弹药不足,粮草断绝,他拄着拐杖走泥泞的山路。每次想到撤退,内心都拧巴,“要退吗?别退!”
1936年,徐向前带着西路军突围祁连山、河西走廊。计划很聪明,实际困难没想到有那么多!马家军几乎将西路军团团包围,打了几个月,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倒下。最后剩的都是伤员和残兵。“还要不要再拼,值得吗?”他心里动摇,但嘴上还是那句话:“要撑住。”最后这仗赢了敌人,西路军却几乎打没了。功名还是毁誉,没人说得清。
抗日那几年,情况略有不同。山西、太行、晋冀豫,连绵起伏的大山之间,刘伯承、邓小平、徐向前聚在一起筹划反击。八路军如何发展?怎么跟阎锡山谈?夜里都是秘密会议。徐向前一向不开大嗓门,总是先细细考察情况,第二天才表态。“日军真要再来,我们能挡住?人手、弹药、粮草,都不够。” 可最后他总是第一个坐马下来,带兵打游击。小规模胜仗多了,伪军被撵出老区。晋冀豫根据地成了敌人心头的刺。
徐向前看上去总是眉头紧锁,背微微弯,实际身子骨极差。早年就病,抗战中又添新伤——肺结核、旧伤复发。解放战争太原一役,太原就他老家。病情加重,医院让住,他挨个推掉。拿个水杯去指挥部,坐在地图前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家乡不能丢,我能熬下去。”结果真的扛到胜利。阎锡山的老巢就此易手,他像虚脱了一样,被送进医院。将士们背地里说,这老头也太倔。
他与战士们的关系,嫡亲兄弟都没这般亲。打完仗一起喝小米稀饭,他不喜欢多说话,只说“按规矩”。有人跟他说——“徐总指挥,你比谁都操心。”他却撇嘴,“习惯了”。在解放后,每次提到大别山,就会变了脸色,“那是我命运的拐点吧。”有时又否定,“其实也说不好。”大巴山则是他重来的地方。太行山,同事们埋骨最多。想想这些,他不愿多谈。
新中国成立,天安门前列队,他默默站在队伍里。没笑也没哭。有人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他其实没多大波澜。分配工作、组织建设,别人喝酒庆功,他就是低头处理文件。拉家常的时候会感慨:“胜利哪有那么甜,每一步都像扒了一层皮。”
地位高了,职务越来越重。中央军委副主席、全国人大常委,还参加对越行动。私下里穿旧棉袄,女儿出嫁只送了支钢笔。当时许多干部被诟病铺张浪费,徐家却什么也没有。谁信?可家乡的人都知道,他的风格就那样,淡。
89岁那年,肺结核发作,又进医院。身体糟糕到睡觉都咳血。儿女们轮番守在床前,他不安,好像总想交代点什么。医生来巡视都说,元帅有点撑不住了。这种场景,他自己似乎预感到了。
临终前的遗愿很简单。第一,不举行遗体告别仪式。第二,不办追悼会,一切从简。第三,骨灰撒大别山、大巴山、太行山。一次次反复叮嘱,“这些事,别忘了啊。”声音已经沙哑。
他叫儿子去央里报备。徐小岩知道父亲的脾气,嘴里“嗯”着,其实不确定中央会不会批下来。没成想,前面两个要求被驳回。原因很扯淡也很合理:“元帅离世,全国都要哀悼。没得商量。”骨灰撒山,是唯一答应的。
最后骨灰飘在老山头,剩下的收在将军岭。访客来凭吊,他也没在意,那会儿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命苦吗?自家人可能觉得苦。徐元帅不见得。他曾在床上嘀咕:“没啥,命就是折腾用的。”
如果换一种说法,其实,四九年后他一点也不苦,待遇好,地位高。可这往下再较真,谁能说清楚?他一生的奔波,大多是为别人。有人说他宁愿平淡,也有时亲历烦恼,都算是曲折。
但说到底,他选的路自己认。命苦?有的人活得再顺也还是觉得辛苦,而徐向前熬完大半辈子还能说“不过如此”。最后什么都没追求成,遗愿三项只成其一。好像也挺荒诞!
徐元帅的故事,不在于结局多圆满。就跟山路一样,总有坡上坡下,风霜、落叶,干裂的土地,一半是眼泪一半是硬撑。你说,这算什么励志典范吗?配不上。可他留下的那些,不就是一代人实打实的小日子和牵挂吗?
现实有时候就是大片空白,怎样填都不够满,只有在山风卷过时,隐约听到几声老兵的咳嗽,有点回响。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