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巴掌打醒惧内儿子:离婚,我把你供成老师,不是让你给妻下跪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7 12:11 1

摘要:这一巴掌下去,我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客厅里死一般地寂静,只剩下墙上那只老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给我的愤怒数着秒。

引子

“啪!”

这一巴掌下去,我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客厅里死一般地寂静,只剩下墙上那只老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给我的愤怒数着秒。

我儿子李伟捂着脸,三十多岁的人了,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那张白净的、我引以为傲的知识分子的脸,迅速浮起五道清晰的指痕。

儿媳妇陈静先是愣住了,随即尖叫起来:“你干什么!疯了你!”

我没理她,胸口堵着一团棉花,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我盯着李伟,一字一句地问:“我再问你一遍,这钱,你是不是非要从我这里拿?”

李伟嘴唇哆嗦着,看着他媳妇求救的眼神,又看看我喷火的眼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这副窝囊样子,让我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我反手,又是“啪”的一声,打在他另一边脸上。

“这一巴掌,是打你没骨气!”我的声音都在抖,“我张兰辛辛苦苦,把你从一个泥地里打滚的娃,供成一个受人尊敬的老师,不是让你给女人当哈巴狗的!”

陈静彻底疯了,冲过来就要抓我的头发:“你个老东西,敢打我老公!我跟你拼了!”

李伟总算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小静,别这样,妈,你别生气……”

我看着眼前这团乱麻,心像被泡进了冰窖里。刚才我从厨房出来,恰好听见陈静叉着腰对李伟说:“你妈那点退休金,留着能下崽啊?买个车怎么了,我同事哪个开的不比咱们这破车强?你今天不把这五万块钱要来,这日子就别过了!”

就是这句话,点燃了我心里积压了三年的火。

我甩开李伟伸过来想拉我的手,指着门口,对他说:“李伟,你听清楚。今天,你要是跟着她走出这个门,就别再认我这个妈。还有,跟她离婚!”

“离婚”两个字我说得斩钉截铁,像两颗钉子,钉进了这间不大的客厅里。李伟的脸瞬间没了血色,陈静也停止了挣扎,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心里清楚,今天这两巴掌打下去,这个家,恐怕就要散了。可我看着儿子那副惧内窝囊的样子,我知道,如果再不打醒他,他这辈子就真的毁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用半辈子心血浇灌出的一棵树,就这么被藤蔓缠死。

我攥紧了洗得发白的围裙角,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疼,但比不上心里的疼。这悬在头顶的雷,终究是炸了。

第一章 尘埃里的母子

陈静最终还是走了,走的时候把门摔得震天响,楼道里都能听见她尖利的哭骂声,说我这个当婆婆的心理变态,说要让李伟在我和她之间选一个。

她还带走了孙子童童。小家伙吓坏了,搂着他妈妈的脖子,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我,像看一个怪物。我的心,被那眼神刺得生疼。

客厅里恢复了死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李伟还站在原地,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塑。他脸上的红印更明显了,配上他失魂落魄的表情,显得那么可笑又可悲。

我走到沙发上坐下,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我不想看他,闭上眼,脑子里全是过去那些年。他爸走得早,我一个人在纺织厂三班倒,机器的轰鸣声震得我到现在耳朵还时常嗡嗡响。那时候,我就一个念头,再苦再累,也要让李伟读书,读出头,不像我,一辈子当个工人。

(内心独白)我这一辈子,就像个陀螺,为了他不停地转。我以为他成了老师,娶了媳妇,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可我没想到,我给他铺好的路,他却走得这么窝囊。我打他,是气他没出息,更是气我自己,是不是我这个当妈的,从一开始就做错了?我把他教得太听话,太善良,却忘了教他怎么挺直腰杆。

“妈。”李伟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你……你怎么能动手呢?”

我睁开眼,冷冷地看着他:“我不动手,你是不是就要跪到你媳妇面前去了?她让你跟我要钱,你就真开得了这个口?”

“小静她……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换个车,接送童童也方便,她上班见客户也有面子。”他还在替陈静辩解,声音越来越小。

“面子?”我气得笑出了声,“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靠一辆车撑起来的!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她多少,养个孩子多少开销,你心里没数吗?为了她那点虚荣心,就要掏空我的养老钱?”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铁皮盒子,那是他爸留下的,我一直把家里的存折都放在里面。

“那里面是有几万块钱,那是我准备给自己看病养老的,是我最后的底牌。你媳妇倒好,惦记上了。”

李伟低下了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这是他从小就有的习惯,一紧张,一为难,就这个动作。

“我……我没想动你的钱,妈。我就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小静说。”

“所以你就由着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我的声音又高了起来,“她骂我,骂我那点退休金留着下崽,你听见了,你当时在干什么?你在旁边劝她小声点!”

这句话像一把锥子,扎进了李伟的心窝。他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痛苦和羞愧。

“我……我……”他“我”了半天,最终颓然地垂下头,“对不起,妈。”

(内心独白)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伤人的话已经说出口了,扎进心里的刺也拔不出来了。我不是非要他跟我站在一起,我只是希望他能分得清是非黑白。夫妻是一家人,难道母子就不是了吗?在他心里,我这个妈,是不是已经成了一个可以随意牺牲的外人?这种感觉,比打我一顿还难受。

我叹了口气,心里的火慢慢变成了灰。我挥了挥手,疲惫地说:“行了,别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站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路过他身边时,我停下脚步,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李伟,妈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不能不要尊严。你一个大男人,也一样。”

说完,我没再看他,径直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门外,李伟长久地站着,一动不动。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孤独。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来自他岳母。

上面只有一句话:李伟,你马上给我过来一趟。

第二章 旧棉袄与新外套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五点半就醒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我走到客厅,看到李伟蜷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只盖了条薄毯子。

他脸上的红肿消了一些,但印子还在。睡梦中的他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心事。我心里一软,走回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旧的棉被。

这条棉被是他上大学时我亲手弹的,棉花选的是最好的,被面是他喜欢的格子布。他结婚后,陈静嫌这被子土气,早就收起来了。

我轻轻把被子给他盖上。他动了一下,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柔软的棉被里,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我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端详着我的儿子。他瘦了,眼窝都有些陷下去了。当老师是个良心活,费心费力,我知道他辛苦。可家里的这些事,更磨人。

(内心独白)人心真是奇怪的东西。我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昨天那股要把他打醒的狠劲儿就全没了,只剩下心疼。就像一件穿了多年的旧棉袄,虽然不好看了,但贴在身上总是暖的。陈静就像一件时髦的新外套,好看,可是料子硬,穿着硌得慌。我儿子,偏偏就为了这件新外套,要把旧棉袄给扔了。

我起身去厨房做早饭,熬了小米粥,蒸了两个他最爱吃的豆沙包。饭菜的香气飘满屋子的时候,李伟醒了。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身上盖的棉被,愣了神。

“醒了?起来洗把脸,吃饭吧。”我把粥端到桌上,语气尽量平静。

他“嗯”了一声,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他走进卫生间,很久才出来,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饭桌上,我们俩谁也没说话,只有喝粥的吸溜声。

“妈,”他先开了口,“昨晚……我岳母给我打电话了。”

我的心沉了一下,筷子顿在空中。“她说什么了?”

“她让我过去一趟,说……说小静在家里哭了一晚上,要跟我离婚。”他说这话的时候,头垂得很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你就去吧。”我淡淡地说,“夫妻俩吵架,总得有个人先低头。”

他惊讶地抬起头看我。他可能以为我会继续逼他,不让他去。

我夹了个豆沙包放进他碗里:“但是,李伟,低头不等于没底线。有些话,你必须跟他们说清楚。第一,我打你是我不对,我可以道歉,但那是我们母子之间的事,轮不到她娘家人来指手画脚。第二,买车的钱,没有。我们家的经济情况,不允许我们打肿脸充胖子。第三,以后过日子,她必须尊重我。我不要她把我当亲妈伺候,但至少,得有个长辈的样子。”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这三条,你做不到,就别认我这个妈。你自己选。”

李伟的嘴唇动了动,最终点了点头。

他吃完饭,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走到门口,他回过头,看着我,眼神复杂。“妈,等我回来。”

我没应声,只是看着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心里空落落的。我不知道他这一去,会带回来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我甚至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他为了陈静,真的跟我断绝关系。

(内心独白)我这是在赌,用我们三十多年的母子情,去赌他心里还存着的那点良知和骨气。赢了,我儿子还能找回自己。输了,我就当白养了这个儿子。我张兰这辈子没求过人,也没怕过事。可这一次,我真的怕了。我怕我亲手把他推出去,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下午,我正在阳台侍弄我那几盆花,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对面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喂,是李伟他妈吗?”

是陈静的母亲,周桂芬。我知道,真正的暴风雨,现在才要开始。

我深吸一口气,把声音放得平稳:“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陈静的妈!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打了人就没事了!我女儿嫁到你们家,不是来受气的!这件事,你们要是不给我个说法,咱们就没完!”

电话那头,周桂芬的声音像是机关枪一样,突突地往外扫射。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灰蒙蒙的天空。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天阴沉沉的,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人喘不过气。

我平静地回答她:“亲家母,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可以让你女儿跟李伟离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更尖锐的咆哮:“离婚?说得轻巧!我女儿的青春都耗在你们家了!我告诉你们,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她要的不是离婚,是赔偿,是道歉,是面子。这场战争,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第三章 谈判桌上的砝码

我赶到周桂芬家的时候,天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那是个老式小区,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墙壁上满是污渍。

一进门,一股压抑的气氛就扑面而来。

周桂芬和她丈夫,还有陈静,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像是在审判犯人。李伟则一个人站在旁边,低着头,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

看到我进来,周桂芬“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哟,稀客啊,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李伟身边,看了看他。他不敢看我,眼神躲闪。我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儿子,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我拉过一张凳子,在他们对面坐下,开门见山:“亲家母,我今天来,是想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李伟,把你之前跟我说的话,跟你岳父岳母再说一遍。”

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李伟抬起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静,嘴唇嗫嚅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陈静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哭着对她妈说:“妈,你看,他就是个!在他妈面前,一个屁都不敢放!”

周桂芬立刻像被点燃的炮仗,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张兰!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把我女儿欺负成什么样了!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不解决,谁也别想走!”

我切换成第三人称视角,冷静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一幕。

张兰坐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像一棵不屈的松树。她看着对面的三个人,周桂芬的嚣张,陈静的委屈,还有那个一直沉默的亲家公,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一家人,是在唱双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目的就是要逼李伟和她就范。

而她的儿子李伟,就站在风暴的中心,左右为难,脸色苍白。他想两边都不得罪,结果就是两边都得罪了。

“亲家母,”张兰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有力,“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善良,心软,但不是没脑子。你们今天摆出这个阵势,不就是为了那五万块钱吗?”

周桂芬被说中了心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硬道:“什么钱不钱的!我们家不缺那点钱!我们要是的是一个态度!是你对我们女儿的尊重!”

“好,要态度是吧?”张兰点点头,“我打了李伟,是我不对。在这里,我跟陈静道个歉。对不起,我不该当着你的面动手打你丈夫。”

她站起来,对着陈静,微微鞠了一躬。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李伟。他没想到,一向要强的母亲,会主动道歉。

陈静也有些不知所措,抽泣声都停了。

张兰直起身,继续说道:“道歉我道完了。现在,我们来谈谈尊重。陈静,你嫁给李伟三年,我有没有把你当外人?你坐月子,是谁日夜伺候?童童从小到大,是谁帮你带着?你跟我儿子吵架,我哪次不是先说他?”

“可你呢?”张兰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又是怎么尊重我这个长辈的?你嫌我做的饭菜油大,嫌我带孩子的方式老土,这些我都不计较。但是,你不该在背后骂我,更不该逼着我儿子来掏空我的养老钱,就为了你那点可笑的虚荣心!”

这番话,句句戳在陈静的痛处。她的脸涨得通红,反驳道:“我……我哪有!我那是为我们这个小家好!你以为我愿意看你脸色吗?”

“够了!”一直沉默的李伟突然吼了一声。

他通红着眼睛,看着陈静,又看着他妈,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你们能不能都别说了!”

他转向周桂芬,几乎是哀求道:“妈,求你了,别再逼我了。车,我们不买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周桂芬没想到李伟会突然爆发,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恼怒:“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这是在帮你!你看看你妈那个样子,以后有你好日子过吗?”

就在这时,李伟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学校教导主任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了。

“什么?张老师……出事了?”

挂了电话,李伟像是丢了魂一样,喃喃自语:“张老师……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

张兰心里一紧,这张老师是李伟学校的一个老教师,五十多岁了,为人忠厚老实,跟李伟关系很好。

“怎么回事?”她急忙问。

“学校翻新教学楼,他……他去工地看进度,脚手架没搭稳,摔下来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李伟说完,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你干什么去!”陈静一把拉住他。

“我去医院!张老师他……他可能不行了!”李伟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周桂芬却在这时冷冷地说了一句:“别人家的事,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先把我们家的事解决了再说!”

李伟猛地回头,看着他的岳母,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也就在这一刻,他心里的某个天平,似乎彻底倾斜了。他用力甩开陈静的手,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雨里。

第四章 一碗蛋炒饭的温度

李伟赶到医院的时候,张老师还在抢救室里。手术室外,张老师的妻子哭得瘫倒在长椅上,几个学校的同事围着,束手无策。

李伟跑前跑后,联系医生,安慰家属,垫付医药费。他把自己卡里仅有的一万多块钱全取了出来,交了住院押金。

等一切都安顿下来,已经是深夜了。

抢救室的灯还亮着,医生说情况不乐观,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李伟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浑身都被抽空了。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一边是躺在里面生死未卜的张老师,一边是家里那团剪不断理还乱的麻。

张老师是个好人,也是个好老师。他带了李伟好几年,像师傅,也像父亲。李伟刚当老师那会儿,什么都不懂,是张老师手把手地教他怎么备课,怎么跟学生沟通。张老师常说一句话:“我们当老师的,凭的是良心,对得起每一个孩子,就是最大的本事。”

(内心独白)什么是尊严?张老师一个月工资也就五千多,一辈子没穿过什么名牌,开的也是一辆快报废的旧车。可是在学校里,谁不尊敬他?他把一辈子都献给了三尺讲台,这就是他的尊严。而我呢?我为了一个所谓的“家”,为了所谓夫妻和睦,连我妈的尊严都维护不了,我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静发来的微信。

“你人死哪儿去了?还不回来?”

隔着屏幕,李伟都能感受到那股咄咄逼人的怨气。他看了一眼信息,把手机塞回口袋,没有回复。

他第一次,不想回家。

凌晨两点,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家。不是他和陈静的那个新家,而是他从小长大的,有他母亲在的那个老房子。

他轻轻打开门,以为我已经睡了。

客厅里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我坐在沙发上,盖着那条旧棉被,睡着了。茶几上,放着一个保温饭盒。

他走过去,打开饭盒,里面是一碗还温热的蛋炒饭,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旁边还有一张纸条,是我的字迹。

“饭在锅里,饿了就吃。不管多晚,妈都等你。”

李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大颗大颗地砸在饭盒盖上。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无声地痛哭起来。

我被他的抽泣声惊醒了。

我看着他蹲在那里的背影,瘦削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揪住了。

我走过去,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他回过头,满脸是泪。“妈,”他哽咽着说,“张老师……可能不行了。”

“我知道了。”我说,“学校的同事给我打电话了。你别太难过,生死有命。”

他摇着头,泪水流得更凶了。“妈,我觉得……我觉得我活得特别失败。”

我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把那碗蛋炒饭递给他。“先吃饭。天大的事,也得吃饱了再说。”

他接过碗,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眼泪却混着饭,一起吞了下去。那碗饭,一定又咸又苦。

等他吃完,我递给他一杯温水。

“李伟,”我看着他,“你张老师是个好人,也是个受人尊敬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摇摇头。

“因为他一辈子都在做他认为对的事,他守住了自己的底线和良心。这就是一个人的‘匠心’。做木匠有匠心,做工人有匠心,当老师,也一样。你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你的底线在哪里?你的良心,又是什么?”

(内心独白)我不想再骂他,也不想再逼他。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些路,必须他自己走。有些坎,也必须他自己迈。我能给他的,只是一碗热饭,一盏等他回家的灯。如果这些都唤不醒他,那我这个当妈的,也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李伟沉默了很久。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墨,偶尔有车灯划过,短暂地照亮他苍白的脸。

他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有了一些我从未见过的东西,那是一种决绝。

“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说。

第二天,我正在家里打扫卫生,李伟的岳母周桂芬,竟然找上门来了。

她一进门,就换了一副嘴脸,脸上堆着笑:“亲家母,在家呢?我来看看你。”

我心里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把她让进屋,给她倒了杯水,等着她开口。

她东拉西扯了半天,终于进入正题:“亲家母啊,你看,李伟和小静都年轻,吵架是难免的。咱们做长辈的,就别跟着掺和了。昨天是我不对,我太激动了。”

她竟然先服软了。

我心里更加警惕。“亲家母有话就直说吧。”

她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这样,小静单位里有个机会,可以升主管,但是呢……需要打点一下。你也知道,现在这社会……”

我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买车是假,要钱去打点关系才是真。陈静大概是怕我们不同意,才编了个买车的理由。

我看着周桂芬那张堆满谄媚笑容的脸,心里一阵恶心。

“所以,你们还是为了钱。”我冷冷地说。

周桂芬的脸僵了一下,随即又笑道:“这怎么能叫为了钱呢?这是为了孩子的前途啊!小静升了主管,工资高了,对这个家,对童童,不都是好事吗?”

就在这时,门开了,李伟回来了。

他看到周桂芬,愣了一下,但随即表情就恢复了平静。

周桂芬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迎上去:“李伟,你回来得正好!我正跟你妈说小静升职的事呢,你快劝劝你妈!”

李伟没有看她,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我面前。

“妈,这是我卡里剩下的一万块钱,还有我跟同事借的两万,一共三万。您先拿着。”

然后,他转向周桂芬,语气是我从未有过的坚定。

“岳母,您回去告诉陈静。第一,升职的事情,靠自己本事去争取,歪门邪道我们不走。第二,这日子要是想过,就安安分分地过,别总想着一步登天。要是觉得我李伟没本事,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那我们就去办手续。”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李伟虽然穷,但骨头还没断。”

第五章 断骨重生

周桂芬被李伟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她大概从没想过,这个一向在她女儿面前唯唯诺诺的女婿,会说出这么硬气的话。

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指着李伟,气得手都发抖:“好,好你个李伟!你长本事了是吧!你给我等着!”

她说完,摔门而去。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看着李伟,他站在那里,虽然脸色依然不好,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总是蔫的。现在的他,像一棵终于破土而出的竹笋,虽然还带着泥土,但已经有了向上的劲头。

我把那个信封推回到他面前。“钱你拿回去,同事的钱赶紧还了。妈这里,还撑得住。”

“妈……”

“听我的。”我打断他,“你是个男人了,该有自己的担当。家里这点事,妈能处理。”

他看着我,眼圈又红了。

(内心独白)儿子终于长大了,我这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既欣慰,又心酸。欣慰的是,他终于挺直了腰杆,活出了个人样。心酸的是,他的成长,代价太大了,几乎是打碎了骨头,才重新站起来。可人生不就是这样吗?不经历点风雨,怎么见彩虹。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出奇地平静。陈静没有再打电话来,也没有再发微信。李伟每天按时上下班,回来后就帮我做做家务,或者在书房备课。我们俩之间的话不多,但那种无形的隔阂,似乎消失了。

张老师最终还是没抢救过来,走了。

学校给张老师办了个追悼会,李伟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致了悼词。

那天,我偷偷去了。我站在礼堂的最后一排,看着台上的儿子。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表情肃穆。他的声音不高,但沉稳有力,他讲述着张老师生前的点点滴滴,讲述着一个普通教师的平凡与伟大。

他说:“张老师教会我的,不仅仅是知识,更是一种精神。那就是,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不能放弃对真理的追求,不能丢掉做人的良知和尊严。”

那一刻,我看着台上的他,泪流满面。

我知道,我的儿子,真的回来了。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躲在我和他媳妇身后的男人,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也找到了自己的尊严。

追悼会结束后,李伟在礼堂门口看到了我。

他走过来,扶着我,“妈,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我说,“你讲得很好。”

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有悲伤,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回家的路上,他突然对我说:“妈,我想好了。如果小静还是坚持要走那条路,那我们就离婚吧。”

我心里一震,看着他。

他眼神很平静:“以前,我总觉得,为了孩子,为了家的完整,我什么都能忍。可我现在明白了,一个没有尊重、没有共同价值观的家,对孩子来说,才是更大的伤害。我不想让童童以后也变成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有多艰难。但我更知道,这是他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

(内心-切换视角)李伟开着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他感觉自己像是从一场漫长而压抑的梦中醒来。过去三年,他活得像个傀儡,被陈静的欲望和母亲的期望拉扯着,失去了自我。张老师的死,像一声惊雷,彻底震醒了他。他意识到,生命如此脆弱,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他爱陈静,也爱他的家,但他不能为了这份爱,丢掉自己的灵魂。

几天后,陈静主动约李伟见面。

地点是一家咖啡馆,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也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

“我们……谈谈吧。”她说。

李伟点了点头。

“我妈都跟我说了。”陈静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不敢看他的眼睛,“升职的事,黄了。那个位子,给了另一个同事,人家比我门路硬。”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真是个傻子,以为花点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李伟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陈静抬起头,眼睛里有泪光,“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们没钱,租着小房子,可是每天都挺开心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变得……总想跟别人比,总觉得你没本事,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对不起,李伟。”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也……替我跟你妈说声对不起。”

李...伟的心里五味杂陈。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既熟悉又陌生。他知道,她说的这些话,是真心的。但是,有些裂痕,一旦出现了,就很难再弥合。

“小静,”他缓缓开口,“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吧。”

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是离婚协议书。

陈静的脸色瞬间煞白。

“我已经签字了。”李伟说,“财产和孩子,我都尊重你的意见。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随时可以看童童。”

陈静的眼泪决堤而下,她抓着那份协议,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李伟,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改,我真的改……”

李伟摇了摇头,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小静,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是我们……走岔了路。再这样下去,只会互相折磨。放过彼此,也许对我们都好。”

说完,他站起身,在桌上留下了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五万块钱,是我所有的积蓄。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多保重。”

他没有再回头,走出了咖啡馆。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眯起了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感觉自己,像是死过一次,又活了过来。

第六章 没有硝烟的战场

李伟把离婚协议书拿回家的时候,我正在厨房包饺子。今天是冬至。

他把协议书放在餐桌上,声音很轻:“妈,我签了。”

我手上沾着面粉,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继续擀着饺子皮。“想好了?”

“想好了。”

“不后悔?”

“不后悔。”

我没再问什么,只是说:“那就行。去洗手,准备吃饭。”

那顿饺子,我们俩吃得很沉默。我看得出,他心里不好受。毕竟三年的夫妻,还有一个孩子,说断就断,怎么可能不痛。

(内心独白)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这个当妈的,亲手把儿子的婚事给搅黄了。外人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戳我的脊梁骨。可他们不知道,那个家,早就空了,只剩下一个架子。与其让他在那个空壳子里耗尽一生,不如长痛不如短痛。我宁愿背上一世的骂名,也要换我儿子一个清醒的后半生。

离婚的事情办得并不顺利。

陈静那边,一开始哭着不同意,后来大概是周桂芬给她出了主意,开始谈条件。

房子是婚前我买给李伟的,写的是他的名字,这没得争。但陈静要求分割婚后财产,还要李伟每个月支付高额的抚养费。

最关键的是,她不让李伟见童童。

这一下,戳到了李伟的软肋。

他去看了几次孩子,都被陈静和她妈以各种理由挡了回来。有一次,他隔着小区的铁门,远远地看见童童被外婆带着在玩滑梯。他喊了一声“童童”,孩子看见他,刚要跑过来,就被外婆一把抱走,匆匆离开了。

李伟回来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没出来。

我知道,这是陈静她们的手段,用孩子来拿捏他,逼他就范。

晚上,我敲开他的门,给他端了一碗鸡汤。

“妈,我是不是很没用?”他坐在黑暗里,声音嘶哑。

“怎么会?”我把灯打开,“你只是太心软了。这场仗,你不能退。你越退,她们就越得寸进尺。”

“可那是童童啊,是我儿子。”

“正因为他是你儿子,你才不能让他看到一个懦弱的父亲。”我坐在他床边,一字一句地说,“李伟,你要记住,你争的不是财产,是为人父的权利和尊严。这件事,妈支持你,哪怕打官司,我们也要把抚养权争过来。”

我的话,像一盏灯,点亮了他心里的迷茫。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第二天,李伟去找了律师。

接下来,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双方律师来回沟通,各种证据、材料摆在桌面上。陈静那边,夸大了李伟的收入,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家庭付出所有的弱者。

而我们这边,律师建议我们从陈静的消费习惯和对孩子的教育方式入手。李伟整理了这几年陈静的信用卡账单,大部分都是奢侈品和高消费。他还找到了童童幼儿园的老师,侧面了解了陈静平时接送孩子的情况,以及对孩子教育的参与度。

证据对我们越来越有利。

开庭前一天,陈静突然打电话给李伟,说想再谈谈。

李伟问我的意见。

我说:“去吧。但记住,守住你的底线。”

(切换视角)在法院的调解室里,张兰和李伟坐在一方,陈静和她的律师坐在另一方。气氛严肃而紧张。张兰看着对面的儿媳,那个曾经巧笑倩兮的女孩,如今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算计。她心里没有恨,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个家,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是钱的错?是性格的错?还是她这个婆婆的错?或许都有。但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帮儿子打赢这场仗,让他能堂堂正正地当一个父亲。

陈静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大概也知道,官司打下去,她赢不了。

她同意离婚,财产平分,童童的抚养权归李伟,她有探视权。

签完字,走出法院大门的那一刻,李伟回头看了一眼陈静。她一个人站在台阶上,风吹着她的头发,显得那么单薄。

他们的婚姻,就这样,画上了一个句号。

李伟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是一种沉重的失落。他赢了官司,却输掉了一个曾经的家。

他转过身,看到我正站在不远处等他。

我朝他招了招手,像小时候在校门口接他放学一样。

他快步走过来,扶住我的胳膊。

“妈,都结束了。”

“不,”我摇摇头,看着远方,“是新的开始。”

第七章 墙上的老挂钟

童童被接回来的那天,家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小家伙一开始还有些拘谨,怯生生地跟在我身后,叫我“奶奶”。我给他做了他最爱吃的可乐鸡翅,带他去楼下公园玩,给他讲故事。慢慢地,他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又恢复了孩子该有的天真烂漫。

李伟也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回家就唉声叹气的男人。他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工作和孩子身上。他会陪着童童一起做手工,给他辅导作业,周末带他去科技馆、博物馆。

他脸上的笑容,是我许多年没见过的,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

有一次,我看到他在阳台上,教童童认识我种的那些花草。阳光洒在他们父子俩身上,暖洋洋的。童童指着一盆君子兰,问:“爸爸,这个花为什么叫君子兰啊?”

李伟摸着他的头,笑着说:“因为君子兰啊,它不畏严寒,不慕虚荣,安安静静地开花,有一种君子的风骨。做人,也要像君子兰一样。”

我站在客厅里,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眶湿润了。

我那个善良但软弱的儿子,如今,真的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君子。

(内心独白)我曾经以为,我为儿子铺好了一条康庄大道,他只要照着走就行了。可我错了。每个人的路,都得自己去走,哪怕是弯路,是错路。摔倒了,爬起来,伤口愈合了,才会变得更坚强。我能做的,不是替他走路,而是在他摔倒的时候,扶他一把,在他迷路的时候,给他点一盏灯。

生活就像一条缓缓流淌的河,冲走了过去的伤痛,也带来了新的希望。

陈静会定期来看童童。她也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张扬,变得沉静了许多。她会给童童买很多玩具和书,陪他玩一下午。

她和李伟见面,不再有争吵和怨恨,更像是两个老朋友,平静地聊聊孩子,聊聊近况。

有一次,她走的时候,在门口对我深深鞠了一躬,说:“妈,以前……是我不懂事。谢谢您。”

我摆摆手,说:“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在这场风波里,得到了成长。

一年后的一个周末,李伟学校组织优秀教师去外地疗养,他也在名单里。这是他工作十年来,第一次有机会出去放松一下。

他本来不想去,怕我一个人在家带不好童童。

我说:“去吧,家里有我呢。你也该出去走走了。”

他走后,家里又恢复了我和童童两个人的生活。

一天晚上,我给童童讲完故事,哄他睡着。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墙上那只老挂钟。

滴答,滴答。

它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地走着,见证了我们家所有的悲欢离合。

我想起了很多事,想起李伟他爸,想起我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的艰辛,想起李伟结婚时的喜悦,也想起前不久那场几乎要毁掉这个家的战争。

(情感升华)我这一辈子,就像这个挂钟的指针,围着我的家庭,我的儿子,一圈一圈地转,从未停歇。我曾经以为,我的付出,就是对他最好的爱。可到头来才发现,真正的爱,不是控制,不是牺牲,而是尊重和放手。就像一棵树,你不能因为它长得不合你的心意,就去扭断它的枝干。你要做的,是给它浇水,施肥,然后,静静地等待它长成自己应有的模样。

桌上的手机响了,是李伟发来的微信。

是一张照片,他在一片很美的湖边,笑得很灿烂。

后面跟着一句话:“妈,我在这里很好,勿念。您和童童在家也要好好的。”

我看着那张照片,也笑了。

我拿起手机,慢慢地打下一行字:“放心吧,家里一切都好。”

窗外,月光如水,温柔地洒进屋里。

墙上的老挂钟,依然在滴答作响。我知道,它会一直走下去,陪着我们,走向一个新的,充满希望的明天。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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