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的军官未婚夫周闻斌另结新欢,并且把那个女人直接带到了她家里。
上辈子,夏佩兰和她老爹同一天离世。
她的军官未婚夫周闻斌另结新欢,并且把那个女人直接带到了她家里。
于是她爹气得在病床上咽了气,而她在去取退婚书的路上,被一群地痞流氓折磨至死。
所以这次重生回来,夏佩兰绝不会再对他们心软。
1982年4月,长白山下的春天依旧寒冷刺骨。
胜利村村头的传达室里,夏佩兰握着电话,声音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冰冷。
“周闻斌,你不用特地从部队赶回来了,我要退婚,这婚我不打算再继续了。”
电话那头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周闻斌带着几分冷淡与不耐烦的声音。
“夏佩兰,你又在胡闹什么?”

夏佩兰没有多做解释,直接挂断了电话。
身后排队等着打电话的村民们全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纷纷围了上来。
“佩兰,你怎么能这样?周团长不仅前途无量,而且长得也是万里挑一,你居然要跟他退婚?”
“别瞎折腾了,不过就是多等几年而已。这是军婚啊,值得等!”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着,夏佩兰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懒得解释。
她匆匆穿过人群,赶紧回家给父亲熬药。
就在昨晚,夏佩兰因为摔跤撞到头,意外重生回到了过去。
上辈子,她和周闻斌从小订了娃娃亲,原本说好成年后就领证结婚。
可是直到父亲重病卧床,他们的婚事依然毫无进展。
父亲担心看不到女儿有个归宿,便催促她让周闻斌回来完婚。
然而周闻斌却带回了村里考入军区文工团的女大学生白秀珍。
得知两人早已暗中相恋后,父亲气得肝火攻心,最终没能挺过去。
临终前,父亲嘱咐夏佩兰一定要拿回婚书。
“那上面有你的生辰八字,不能留给周家。”
前世的夏佩兰含泪答应,等头七刚过便出发去找周闻斌索要婚书。
没想到半路上遭遇了一群流氓,惨遭毒手……
想到曾经的痛苦经历,夏佩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家门口。
“咳咳——”
屋内隐约传来父亲虚弱的咳嗽声。
夏佩兰迅速甩掉脑海中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快步走进厨房。
还好老天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对周闻斌动情,这样她和父亲才能活下去。
夏佩兰熬好一碗药,端到父亲面前,在炕边坐下,一边伺候他喝药一边说道。
“爹,咱们是不是该考虑把这婚退了?周闻斌要是真想娶,早就娶了,不至于拖五年还没动静。”
父亲诧异地看着她:“你不是一直盼着跟周闻斌结婚吗?人家现在立了大功升了团长,成了人人羡慕的对象,你怎么反倒不要了?”
夏佩兰喉咙一哽,低声说道:“我已经不再喜欢他了……”
父亲还是摇头拒绝:“这是你爷爷辈定下的亲事,婚书都交换过了,怎么能退?”
说完,父亲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夏佩兰只好把剩下的话吞回去,不再打扰。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治好父亲的病,至于退婚的事情,只能等他身体好转后再慢慢劝说了。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
夏佩兰起床烧水煮粥,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路过的张婶探头喊了一句。
“佩兰,周团长和白同志一起回来了,正提着礼物朝你们家走呢!”
夏佩兰顿时愣住了。
她昨天才打了电话要退婚,怎么周闻斌这么快就带着白秀珍来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父亲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夏佩兰心里一急,放下手中的活儿匆忙出门。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周闻斌穿着一身整齐的绿色军装,在众人的簇拥下大步朝自家走来。
而白秀珍则穿着一件颜色鲜亮的连衣裙,紧挨在他身旁,显得格外亲密。
尽管已经重生一次,再次目睹这一幕,夏佩兰的心还是狠狠揪了一下。
想起前世的经历,她顺手抄起门口的扫帚,迎了上去。
“你们来干什么?!”
周闻斌停下脚步,皱起了眉头:“佩兰,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白秀珍上下打量了夏佩兰一番,嘴角微微扬起。
“佩兰,我们听说伯父病了,就赶紧请了假回来探望,你怎么拦在门口不让进呢?”
本来见他们一起出现,夏佩兰就已经满心不悦。
听到白秀珍嘴里的“我们”,她更是感到无比委屈和难受。
夏佩兰强压下内心的愤怒,直视着周闻斌和白秀珍。
“原因你自己清楚。你们赶紧走吧,别打扰我爹养病。”
听到这话,白秀珍立刻红了眼眶,可怜兮兮地看向周闻斌。
“闻斌,佩兰是不是不喜欢我?要不然我还是回去好了……”
周闻斌板起脸,严肃地对夏佩兰说道:“夏佩兰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行。”
夏佩兰冷笑一声,举起扫帚威胁道:“你们赶紧走,不然……”
话还没说完,白秀珍突然身子一歪:“啊——”
她话音未落,夏佩兰已经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看着白秀珍惊愕的表情,夏佩兰冷冷说道:“站稳点,可别无缘无故再摔倒了。”
2
白秀珍的脸涨得通红:“你……”
她刚要开口,周闻斌就迅速站在了她身前,把夏佩兰拉着白秀珍胳膊的手甩开。
“够了!夏佩兰,你没瞧见秀珍被你弄得满脸通红?”
夏佩兰紧握着手,看着对自己大声呵斥的周闻斌。
“我不过是好意搀扶,怎么就成了伤害?”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在白秀珍手臂上掐了一下,“这才叫真正的伤害!”
白秀珍立刻痛呼出声,愤怒地瞪着她,随即又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佩兰,如果你讨厌我,我走便是了,何必次次对我动手……”
话音未落,她假装脚下一滑,径直向周闻斌倒去。
周闻斌眼明手快地扶住她,将她护在身后。
接着他严厉地盯着夏佩兰:“夏佩兰,你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针对一个无辜的同志?”
夏佩兰冷哼一声,正要反驳。
周闻斌已经扶着白秀珍转身,朝不远处的军绿皮卡车走去。
“因为你的行为,秀珍扭伤了脚,我现在送她去医院。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回头向秀珍道歉!”
夏佩兰望着他们的背影,越发坚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如今白秀珍只是装可怜,周闻斌就已经对她怒吼,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烦心。
等退婚后,周闻斌想维护谁就维护谁,与她再无关系。
夏佩兰收回目光,转身回屋。
厨房里的灶火已经熄灭,她重新添柴将粥热好端给夏父。
夏父喝着稀粥,迷迷糊糊地问。
“我好像听到了闻斌的声音,是他回来了吗?”
夏佩兰动作一滞,赶紧压低声音说:“没有,爹,您听错了。”
……
忙了一天的地里活儿,夜晚,夏佩兰在煤油灯下缝制千层底棉鞋贴补家用。
正在专注时,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夏佩兰放下针线过去开门,却看到周闻斌提着一筐鸡蛋和苹果站在门外。
“你来干什么?”
夏佩兰一见到他,立即挡在门口不让他进。
周闻斌皱起眉头,推开她直接跨进了院子。
“我是来看望伯父的。”
夏佩兰心里一慌,急忙跟在周闻斌身后拉扯他。
“我爹已经睡下了,深更半夜你闯到我家,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
周闻斌对夏佩兰的话置若罔闻,进屋后把东西放在桌上,便去查看夏父的情况。
看到夏父半昏迷地躺在床上,他皱眉问道。
“伯父病成这样,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夏佩兰听了,心中满是愤懑。
早说了又能怎样?让他早点带白秀珍来气死她爹吗?
她把周闻斌拉到离夏父房间远些的地方。
“我昨天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要退婚!你把婚书还给我,咱们就两清了。”
周闻斌听到夏佩兰提到退婚,眉头皱得更紧了。
“婚姻大事岂能随便退掉?没有正当理由,我绝不会同意!”
夏佩兰看着他如此坚定的样子,心底泛起一阵酸涩。
但一想到前世那悲惨的结局,她又狠下决心。
“我不是开玩笑,我只是不想和不爱我的男人结婚,我不耽误你和白秀珍,你也别再瞒我了,好不好?”
原本只是略显不悦的周闻斌,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夏佩兰,你若有不满可以表达,但不要污蔑其他女同志的名声!”
夏佩兰感到一阵窒息,还想争辩。
周闻斌却直接抬手制止了她的话:“你先自己冷静一下,我明天再来。”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了。
夏佩兰站在门廊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眼中满是疑惑。
她都已经主动退出了,周闻斌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情?
第二天,天还没亮,周闻斌就又来到了夏家。
砍柴、烧水、喂鸡、修屋顶……他干得又快又好。
夏父半倚在床头,看着周闻斌这般尽心帮忙,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像闻斌这样踏实肯干的年轻人,才值得托付终身。等开春之后你们成亲,我也就放心了。”
夏佩兰却笑不出来。
此刻夏父期望越高,将来得知周闻斌和白秀珍的事情后,失望就会越大。
吃过早饭后,夏佩兰去了田里,一边思索着如何说服夏父。
正想着,忽然看见同村的朋友陆青诚朝她走来。
“佩兰,之前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去深圳特区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夏佩兰这才记起,前世时陆青诚曾邀请她一起去深圳特区经商。
可当时她一心只想嫁给周闻斌,就没有答应……
这时陆青诚还在继续说道:“现在正是改革开放的好时机,只要我们肯努力,在沿海地区处处都是机会……”
夏佩兰听得热血沸腾。
是啊,她本就要走一条与前世不同的路,何不趁此良机出去闯闯?
而且父亲的病也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她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小村庄里。
主意已定,夏佩兰对陆青诚点了点头:“算我一个,我也要去!”
陆青诚眼睛一亮,笑容灿烂。
“一言为定!半个月后,我们一起出发。”
3
约定好时间和地点后,夏佩兰心里踏实了不少。
一想到到了深圳就能彻底和周闻斌以及这里的一切断绝关系,她的心情就轻松了许多。
带着这份期待,她的步伐也变得轻盈起来。
可当她来到田地时,却看到周闻斌正卷着袖子在白秀珍家的地里忙碌。
白秀珍坐在田埂上休息,远远看见夏佩兰走来,故意笑着说道:
“闻斌哥,多亏有你帮忙,不然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周闻斌背对着夏佩兰,听后依旧埋头干活,头也不抬地说:
“你也知道,女同志干这些活确实不容易,能帮的我自然会尽力。”
白秀珍笑着瞥了一眼夏佩兰,随后拿出一块手帕,起身走向周闻斌递给他:
“闻斌哥,你满头大汗了,让我帮你擦擦吧……”
周闻斌接过手帕说了声“谢谢”,话音未落便与不远处的夏佩兰四目相对。
他愣了一下,急忙快步走到夏佩兰面前解释道:
“佩兰,我是看秀珍父母年纪大了,弟弟还小,再加上……”
夏佩兰瞥了眼他身后一脸挑衅的白秀珍,淡漠地移开视线:
“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既然我们要退婚,那你同情谁跟我都没关系。”
周闻斌顿时语塞,脸色阴沉下来:“你怎么又提这件事?”
“要不是你昨天害得秀珍扭伤了脚,她家的地也不会没人管。到现在你连句道歉都没有……”
夏佩兰冷笑一声:“所以又是我的错?”
这时,白秀珍从后面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语气柔弱地开口:
“佩兰,闻斌哥,别再为了我的事情争吵了……”
说着,她假装站立不稳,似乎又要往周闻斌身上靠去。
夏佩兰冷哼一声说道:
“昨天你在我们家门口差点摔倒,今天又要在我家地里出事。看来你和我们家八字不合,还是离远点吧!”
白秀珍被堵得说不出话,只能委屈地看着周闻斌:“我,我……”
周闻斌立刻将白秀珍护在身后,转头责备夏佩兰:
“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她?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讲道理!”
不等夏佩兰反驳,他又继续说道:
“好了,你赶紧去干活吧,我帮秀珍忙完就来帮你。明天清明,我们还要一起去扫墓,别再生气了。”
说完,他留下一个失望的眼神,转身扶着白秀珍离开了。
夏佩兰站在原地,只觉得荒唐至极。
她甩了甩头,径直走进地里开始干活。
……
第二天是清明节。
夏佩兰早早准备好了祭品,说好一起来的周闻斌却迟迟没有出现。
夏父安慰道:“闻斌可能是部队有事耽误了,再等等看吧。”
窗外细雨绵绵,夏佩兰担心雨越下越大,路不好走,皱眉说道:
“爹,别等了,咱们先去吧。”
她把拐杖递给夏父,提上篮子,搀扶着他出门了。
雨天,通往后山的小路泥泞不堪。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花了半小时才到达夏家的祖坟。
除尘、焚香、磕头……
直到扫墓快要结束时,周闻斌才匆匆赶来。
而且,他还带着白秀珍。
夏佩兰看着紧随其后的白秀珍,声音冰冷地质问:
“周闻斌,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闻斌快步上前扶起正在起身的夏父,一边说道:
“我先给伯母磕头上香,一会儿再解释。”
夏父扫视了一眼他身边的白秀珍,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夏佩兰胸中一阵郁闷,但周闻斌已经开始上香磕头,她无法发作。
这时,白秀珍主动上前打招呼:
“夏伯父,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村东头白家的女儿,秀珍。”
看到她脸上若无其事的笑容,夏佩兰心中警铃大作,皱眉正要回击。
夏父仔细打量了白秀珍一番,疑惑地问道:
“我记得,秀珍丫头,你怎么跟闻斌一起过来扫墓?”
夏佩兰连忙接口:“他们应该是路上碰巧遇到的……”
她还没说完,白秀珍就轻轻撩了撩头发,微笑着回答:
“闻斌是我的男朋友,我们的结婚申请已经递交给政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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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白秀珍的话音刚落,夏父瞬间脸色大变,接连咳嗽起来。
“咳咳……你……你们居然连结婚申请都递了……”
夏佩兰急忙上前给夏父拍背顺气,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爹,您别生气,先深呼吸,别说话……”
夏父的呼吸越发急促,夏佩兰心中满是愤怒。
明明她已经提出退婚,并且尽量避开前世的一切纠葛,
为什么周闻斌和白秀珍还要来刺激她的父亲?!
这时周闻斌才发现情况不对,赶忙过来搀扶。
夏佩兰怒火中烧,直接将他推开:“我不需要你们装模作样的关心!”
周闻斌愣了一下,但还是果断开口:
“现在没时间跟你争执,伯父的情况很危险,别再任性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扶起夏父,背着人朝村里的方向跑去。
夏佩兰胸口憋闷得疼痛,但眼下父亲的身体更为重要,于是也紧跟着跑上去。
黄安镇卫生所。
经过紧急抢救,夏父总算缓过一口气,但身体明显虚弱了许多。
卫生员叮嘱夏佩兰:“你爹年纪大了,不能再受刺激,情绪一定要控制好。”
夏佩兰心有余悸,连连点头答应。
回到家后,她整整一天一夜没合眼,一直守在夏父床边。
看着夏父短短一夜之间衰老憔悴的模样,夏佩兰内心百感交集。
她意识到,离开这里的事必须提前了,他们不能再继续待在这个村子。
否则即使这次夏父没有被气死,他的身体也支撑不了多久。
她决定带着父亲去大城市,寻找更好的医生治疗。
正当她这样想着时,周闻斌却突然出现了。
“你已经守了好长时间了,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来照看伯父。”
他毫不客气地接过夏佩兰手中的毛巾,轻声安慰着。
夏佩兰看着他一脸平静的样子,心底涌上一股烦躁。
“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如果不是你和白秀珍,我爹怎么会气成这样!”
周闻斌皱起眉头,满脸疑惑:
“你怎么总是认定我和白秀珍有什么特殊关系?我们不过是普通同事罢了。”
夏佩兰冷笑一声,眼中充满了怨恨:
“你的结婚申请都已经递上去了,还在这里装傻充愣?非要逼死我爹才甘心吗?”
周闻斌听罢,满脸震惊,呆滞了两秒。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的争吵归争吵,你凭什么把白秀珍扯进来?”
“我说过了,我和她没什么!希望你不要再针对她!”
夏佩兰默默一笑,看着周闻斌紧张的表情,心渐渐变得冰凉。
“行啊,只要你跟我退婚,我就不再为难她。”
周闻斌眉头紧锁,还想解释几句。
这时一个小战士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夏佩兰隐约听到“白秀珍”三个字,只见周闻斌神色微微一变。
随后他匆忙说道:
“部队有紧急任务,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照顾伯父。关于我们的问题,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放心吧。”
说完,他就急匆匆离开了。
夏佩兰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澜。
到了这个地步,周闻斌还在隐瞒她。
昏睡中的夏父此刻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地说道:
“丫头,跟他退婚吧。”
“人家年轻有为,咱们家配不上他。我也想明白了,硬要你嫁过去,只会让你吃苦。”
夏佩兰眼眶湿润,轻轻点了点头。
“爹,您别多想。我已经和陆青诚商量好了,一起去深圳闯荡。到时候我们一起到那边,找更厉害的大夫给您治病。”
夏父无力地点点头,又补充道:
“好。不过你要把婚书拿回来。那上面写着你的生辰八字,不能留在周家。”
夏父的这句话,和前世几乎一字不差。
可一想到自己就是在取婚书的路上遭遇意外,夏佩兰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嘴上应承下来,心里却打算让人伪造一份假婚书糊弄过去。
对于那些所谓的生辰八字,她早已不再相信。
改变命运的关键在于远离那些给她带来不幸的人。
婚书是用小篆书写的,而在夏佩兰认识的人里,只有陆青诚会写小篆。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夏佩兰便去了陆青诚家,想找他帮忙。
刚进门,就看到陆青诚正在准备鸡蛋,看到她来了,满脸都是惊讶。
“佩兰,我正打算去看看你爹,怎么反倒是你先来了?”
夏佩兰说:“我想请你帮我写一份婚书。”
“我打算跟周闻斌退婚,我爹坚持要我拿回婚书。但我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连,所以……”
“好,我帮你。”
夏佩兰的话还没说完,陆青诚便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停顿片刻,低声说道:“我也觉得,他并不适合你。”
夏佩兰心头一暖,郑重地道了一声谢:“谢谢。”
两人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写好了一份像样的婚书。
夏佩兰收好之后,准备回去给夏父做饭。
陆青诚也一同前往,提着鸡蛋打算探望夏父。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地走在乡间小路上,快到家时,却看见周闻斌站在夏家门口等候。
看到这个人,夏佩兰的脚步骤然停下。
还没等她开口,周闻斌已经沉着脸大步走来,语气冰冷地质问:
“这就是你屡次退婚的原因?”
他瞥了一眼陆青诚,语气更加严厉:
“夏佩兰,你知道你们这是在破坏军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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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佩兰难以置信地盯着周闻斌。
“周闻斌,我们还没正式成婚,而且我已经明确表示要退婚了!你根本没有资格来质问我!”
“还有,明明是……”
话还未说完,周闻斌便皱起眉头打断道:“我并未同意退婚!”
夏佩兰攥紧双手:“退婚这件事,不需要你的同意。那张婚书,你不肯交给我就算了,我也不要了!”
周闻斌脸色一变,眼中满是惊讶:“连婚书都不要了?夏佩兰,你就这么绝情?”
她绝情?
夏佩兰还想争辩几句。
这时陆青诚向前迈了一步,皱眉看向周闻斌:
“周团长,佩兰不愿意嫁给你,你又何必为难一位女同志呢?”
周闻斌黑着脸看向他,眼中的怒火更盛:“你……”
话刚出口,白秀珍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闻斌哥,我妈已经做好饭了,让我叫你回去吃呢……”
话没说完,她便朝夏佩兰笑了笑,略显尴尬地说:
“哎呀,原来佩兰也在啊,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夏佩兰没有理会她。
周闻斌却一改方才暴躁的模样,神色缓和下来,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过去。”
再转过头面对夏佩兰时,他又皱了皱眉,语气生硬地解释了一句:
“白阿姨对我很照顾,我去拜访一下,顺便吃个饭就回来。”
他顿了顿,警惕地看了陆青诚一眼,补充道:“别再纠缠不清了,影响不好。”
说完,他带着白秀珍转身离开了。
夏佩兰只觉得这一切荒唐至极。
她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转头看向正担忧地看着自己的陆青诚:
“让你也卷进来了,真是不好意思。”
陆青诚摇了摇头,只说:“我会尽快安排好这边的事情,咱们早点去深圳吧。”
夏佩兰点头应允,随后带着陆青诚进了屋,把陆青诚写好的退婚书递给夏父。
夏父反复翻阅了好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收好吧。”
“诶。”夏佩兰连忙答应,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夏佩兰去镇上的卫生所拿药,路上发现不少乡亲对她指指点点。
“这就是夏家的姑娘?真是不知廉耻,跟周团长订了婚,还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
“这种人怎么配得上周团长?还是白家那位姑娘好,人家可是村里第一个女大学生,又在文工团工作,和周团长才般配呢!”
夏佩兰听到这些话,顿时停下脚步,直视说话的人:
“我和谁勾搭了?你给我说清楚!要是说不明白,咱们就去大队找妇联和公安的同志评理去!”
那些人立刻慌了神,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夏佩兰惦记着父亲的身体,也没心思再计较,冷着脸径直离开了。
她明白,这些流言蜚语肯定与周闻斌和白秀珍脱不了干系。
一边想着,夏佩兰赶到卫生所取了药。
回到家后,她直接到厨房煎药。
忽然,屋外传来了男女之间亲密的对话声:
“秀珍,不是说了不用来吗?何必特意跑一趟?”
“闻斌哥,你别心疼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夏佩兰心头一沉,立即走出厨房。
只见周闻斌提着礼品,带着白秀珍走了进来。
她心中一阵压抑,冷冷地质问:“你们来干什么?”
白秀珍停下脚步,没有回答,反而有些不安地扯了扯周闻斌的衣袖。
周闻斌立刻皱起眉头:“秀珍一片好心买了补品来看望伯父,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夏佩兰冷声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还能有好心?我爹就是被你们气病的,赶紧出去!”
周闻斌的脸色也阴沉下来:“你闹了这么多天,还没完吗?!”
白秀珍这时柔声劝道:
“闻斌哥哥你别生气,佩兰也别激动,大家好好说话嘛。”
周闻斌看了一眼白秀珍,压下心中的怒火,直接开口:
“我跟她进去说点事情,你先进去看看伯父。”
说完,也不等夏佩兰同意,就拉着她进了里屋。
一进门,他就不耐烦地说道:“佩兰,你别总是胡思乱想好不好?你这样真让我觉得很疲惫。”
夏佩兰气得冷笑起来:
“谁让你疲惫了?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们退婚了,彼此再无瓜葛……”
“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隔壁夏父的房间里突然传来白秀珍的一声尖叫——
夏佩兰和周闻斌的脸色瞬间大变。
“爹!”夏佩兰立刻推开门冲了出去。
只见白秀珍捂着衣领哭着跑出来,直接扑进周闻斌怀里:
“闻斌哥哥,夏伯父他……他非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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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佩兰的心猛然一沉,随即暴跳如雷地喊道。
“你胡说八道!我爹怎么可能对你做出这种事!”
然而周闻斌却一边低声安抚着白秀珍,将她护在身后,一边责备夏佩兰。
“夏佩兰,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一点同理心都没有?”
夏佩兰难以置信地看着周闻斌:“同理心?你清醒点……”
“咳咳——”
话音未落,房间里传来夏父剧烈的咳嗽声。
夏佩兰顾不上争执,急忙跑去看夏父。
一进门,便看到原本整洁的房间一片狼藉,床边满是破碎的杯子和水渍。
夏父正张着嘴艰难地喘息,脸上写满了痛苦却说不出话来。
“爹!”
夏佩兰心中一紧,慌忙上前为夏父顺气,同时轻声安慰。
“爹,您千万别生气,我相信您!”
这时,周闻斌带着白秀珍走了进来。
刚进屋,白秀珍就抽泣着说道。
“夏伯父,我只是好心给您倒水,您为什么拉我的衣领?”
这句话让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夏父再次激动起来,开始剧烈咳嗽。
他死死盯着白秀珍,脸涨得通红,断断续续地辩解。
“我……没做,你别瞎说!”
夏佩兰急得眼泪直打转,拼命给夏父拍背顺气。
“爹,我知道您没做过这种事,别生气了,先躺下休息吧……”
周闻斌此时也在劝慰白秀珍:“秀珍,别怕,如果你受了委屈,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夏佩兰再也按捺不住,瞪着周闻斌怒喝道。
“周闻斌,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爹病成这样,怎么可能去碰她?!”
“我爹教了一辈子书,谁不知道他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干出这种事?真正受害的是我爹!”
这番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周闻斌的脸色骤变,看向白秀珍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怀疑。
白秀珍一时语塞,只能不停地哭泣。
夏父听到误会逐渐澄清,情绪也平复了许多。
周闻斌见状,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对夏佩兰放缓语气说道。
“抱歉,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我先送秀珍回去,稍后再来看望伯父。”
夏佩兰回头冷冷丢下一个“滚”字,全身心投入到照顾夏父中。
她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明明这一生她已经竭尽全力想要把夏父与周闻斌、白秀珍隔离开来。
可为什么他还是被一次次刺激到?!
这个地方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她爹迟早会被折腾死!
想到这里,夏佩兰决定这两天就收拾好东西,等夏父身体稍微稳定些就立刻离开。
第二天,她出去买菜,回来时却发现一群村民聚集在家门口泼粪水。
“夏家人真是不要脸,女儿订了婚还勾三搭四,父亲也不检点,居然敢非礼黄花闺女!怎么不死了算了!”
夏佩兰脑中的理智瞬间崩塌,大步冲上去抄起扫帚驱赶人群。
“你们睁眼说瞎话!谁亲眼看见了?再不走我报警了!”
话音刚落,几个无赖直接将她推倒在地。
“哼!周团长昨天都看到了,白秀珍她妈也证明了,你还装什么清高!”
夏佩兰摔倒在门槛上,围观的人朝她吐了几口唾沫才慢慢散去。
她狼狈地站起来,却看到周闻斌站在不远处,冷冷瞥了她一眼,随后扶着白秀珍离开了。
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转身却见夏父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
夏佩兰心头一颤,连忙迎上前去:“爹,你怎么出来了……”
话未说完,夏父就颤抖着叹了口气:“都是爹害了你,让你被人指指点点。”
夏佩兰鼻子一酸,赶紧抱住他。
“爹,这是他们的错,您没有拖累我!别管他们怎么说,我们过几天就去深圳,远离这些烦心事!”
“明天我就找陆青诚一起去县城买火车票!”
夏父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拿出旱烟点燃,一口一口地吸着。
夏佩兰满心忧虑却无法劝动他,只能默默帮他装烟袋,希望他能听进去自己的话,别把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夜无言的夏父突然开口了。
“今天天气不错,我去给你钓几条鱼回来炖汤。”
夏佩兰愣了一下,说:“那我陪您一起去吧。”
夏父摇了摇头:“别耽误你的时间。你不是还要去县城买车票吗?快去吧。”
“我还等着女儿赚大钱,让我住上城里的大房子享福呢!”
说着,他露出了一抹微笑。
这是这几天夏父第一次展露笑容,夏佩兰看着不禁眼眶湿润。
她应了一声,看着夏父拄着拐杖,拿着渔具缓缓走出门。
但夏佩兰还是放不下心,悄悄跟在后面。
确认夏父确实在池塘边钓鱼后,她才安心离开,去找陆青诚。
两人骑着二八大杠赶到县城,排了很久队,终于买到了三天后去深圳的火车票。
握着手中的两张车票,夏佩兰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次,彻底远离周闻斌和白秀珍,她和爹就不会再遭殃了。
回村的路上,她骑得飞快,甚至把陆青诚甩在了后头。
快要到村口时,夏佩兰忽然看见夏父站在桥栏上,神情悲愤地大声喊道。
“我们夏家虽然贫穷,但有骨气!我和我女儿夏佩兰从未做过任何玷污清白的事情!我知道没人会相信,所以……我愿意用死来证明清白!”
夏佩兰双眼赤红:“爹——”
夏父远远看了她一眼,下一刻,毫不犹豫地纵身跳进了河里!
7
“爹!”夏佩兰扔下自行车,像箭一样冲过去,差点就要跳进河里。
还没等她行动,腰部突然被人紧紧抱住。
周闻斌用力将她拉住,声音急促地对她喊。
“你干什么!不会游泳还敢跳下去救人!”
夏佩兰拼命挣扎着,情绪激动地吼道:“你们不就是想害死我和我爹吗!快放开我!”
“你冷静点!我去救!”
周闻斌一边说着,一边把她推到一旁,迅速脱掉外套准备下水。
就在这时,白秀珍跑过来,满脸泪水地对他说。
“闻斌,我妈心脏病发作了,你赶紧回去看看!”
周闻斌的动作顿了一下,犹豫片刻后,耳边传来“扑通”一声。
陆青诚已经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水中。
白秀珍立刻抓住周闻斌的手臂,苦苦哀求。
“闻斌,夏伯父有人救了,你去看看我妈吧,她也快撑不住了……”
听到这话,周闻斌不再迟疑,转头对夏佩兰说。
“佩兰,我先去白家一趟,一会儿开车过来送你爹和白阿姨去医院,别着急。”
夏佩兰根本没心思理会他,看到陆青诚拖着夏父艰难游回岸边,立刻跑到河边帮忙。
在大家的协助下,夏父终于被成功救上岸,并紧急送往县城卫生院。
……
经过抢救,夏父总算脱离危险,但身体状况变得更差了。
夏佩兰坐在病床旁,看着昏迷的父亲,心中满是忧虑。
这时,换好衣服的陆青诚走了进来,轻声安慰她。
“别担心,医生说他只是太疲劳了,休息够了就会醒的。”
夏佩兰点了点头,心里却依然苦涩难当。
“都怪我,早上听他说要钓鱼的时候我就该拦住他的。我以为他是想放松一下,没想到……”
“他肯定是听信了那些谣言,一时想不开才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清白……”
说到这里,夏佩兰的声音哽咽起来。
陆青诚赶忙安抚她。
“你放心,我已经记下了那些造谣的人,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夏佩兰轻轻点头,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当时毫不犹豫跳下水救了我爹……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陆青诚微微一笑:“我相信换成别人也会这么做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夏佩兰没有说话,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
周闻斌……不是犹豫了吗?
察觉到她的异样,陆青诚转移了话题。
“我们原本打算后天去深圳,但现在伯父的身体情况……是不是需要再休养几天?”
夏佩兰转过头,望着病床上熟睡的父亲,缓缓摇了摇头。
“不,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走。我爹这样子,必须去大城市治疗,否则根本撑不了多久。”
而且,早点离开村子,远离那些闲言碎语,才能真正让他安心养病。
陆青诚听了之后也表示赞同。
“那我去借辆车,到时候开车送你们去县城,夏伯父路上会舒服些。”
夏佩兰满怀感激地点点头,把这份恩情默默记在心里,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好好回报他。
两人商量完,陆青诚便先行离开了。
这一晚,周闻斌始终没有露面。
第二天,夏父醒来,看到女儿一夜未眠守在床边,眼眶湿润了。
“闺女,又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夏佩兰鼻尖一酸,紧紧握住父亲的手。
“爹,你千万别这么说。只要您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咱们别管别人怎么说,后天我们就去深圳,开始新的生活!”
夏父看着女儿眼角的泪花,颤巍巍地替她擦去。
“是我一时糊涂,忘了你会有多难过……好闺女,爹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做傻事了。”
夏佩兰这才松了一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
“爹,以后我们都为自己而活!”
当天,夏父的各项指标趋于平稳,夏佩兰便带着他回家收拾行李。
书桌玻璃下的全家福照片、父亲作为优秀教师的徽章与奖状……
她小心翼翼地把这些东西收进包里。
唯有那张伪造的婚书,被她留在了抽屉里。
连同两世与周闻斌的纠葛,一起锁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夏佩兰听见门外汽车的引擎声,扶起父亲,提起行李箱,走出老屋。
最后看了一眼这间住了两辈子的老房子,她的心中充满了解脱和轻松。
坐上陆青诚的灰色小轿车,看着村庄逐渐远去,夏佩兰对未来充满期待。
这次离开,她要为自己活一次。
就在车子开到岔路口时,一辆军绿色皮卡迎面驶来——
下一秒,副驾驶座上的周闻斌,与她擦肩而过,目光直视前方,未曾停留。
8
周闻斌处理完部队事务回到村子,便径直朝夏佩兰家赶去。
可不知为何,越靠近夏家,他的心里就越发忐忑不安。
到了门口,却只见一柄铜锁静静地挂在门上。
“佩兰,伯父!”
他高声呼唤着他们的名字。
然而院子里寂静无声,只有他的回音在空荡的山庄中飘散。
隔壁的张婶推开窗子,对着周闻斌说道:
“周团长别喊了,佩兰和她父亲天没亮就离开了,是陆青诚开辆车来接走的。”
“那车灰扑扑的,但看着还挺气派。”
清晨、小汽车……
周闻斌突然想起早上进村时擦肩而过的那辆汽车。
当时满心想着忙完事情就要去找夏佩兰好好谈谈,根本没留意到那辆车。
难道那就是陆青诚的座驾?
他打算带夏家父女去哪里?
他们是心甘情愿跟他走的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他的思绪翻涌,心中慌乱不已,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多谢张婶,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得知佩兰或伯父的消息,请立刻到村口传达室给我打电话。”
他从口袋里掏出纸笔,飞快地写下了一串号码,又塞上了二十块钱。
张婶本想推辞,但看到这钱又犹豫了,随即堆起笑脸说:
“一定记得通知你,不过这次我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好的,有消息就告诉我。要是我换了驻地,也会提前通知您家。”
交代完毕后,周闻斌匆匆离开。
张婶望着他焦急离去的背影,在背后嘀咕道:
“媳妇跟别人跑了才着急,之前怎么不早点行动,还整天跟白秀珍眉来眼去的。”
周闻斌并未听见张婶的闲言碎语,即便听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与白秀珍之间清清白白,村里人爱传闲话,他早已习以为常,所以从不辩解。
在他看来,无论你怎么解释,有些人还是喜欢嚼舌根,他们只在乎有没有话题可聊,根本不关心事实真相。
随后,周闻斌先去了传达室,拨通了几位老战友的电话:
“黄安镇胜利村今天早上停过一辆灰色小车,帮忙查一下车主信息。”
挂断电话后,他又驱车沿着公路往县城方向搜寻。
直到夜晚,他才找到了那辆灰色小车的车主。
果然,正如他所料,陆青诚租用了这辆车,用完便归还给了车主。
“同志,麻烦问一下,今天开你车的那位男子最后去了哪里?据说我的亲人坐他的车走了。”
车主摇头表示不知情:
“我只把车租给他一天,后来他在火车站还的车。我看见他们进了站,估计是去外地探亲了吧。”
周闻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对方道谢。
然而内心却充满了焦虑不安。
他们已经离开了县城,坐火车走了,可中国那么大,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呢?
周闻斌垂头丧气回到家中。
白秀珍这时过来向他致谢:
“闻斌哥,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事耽误了你救夏伯父的时间。他没事吧?其实我娘只是被食物噎住了,不该这么急着叫你过来。”
周闻斌此刻满心烦闷,没有心思像以往那样热情招呼白秀珍。
“没关系,伯父平安无事。”
白秀珍察觉到他心神恍惚,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听说夏佩兰同志生气了,带着夏伯父走了。你别难过,等过段时间她消气了自然会回来的。”
周闻斌一听这话就知道村里又开始流传各种流言蜚语。
他强压住火气,没有对白秀珍发脾气,但还是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谢谢你的关心,但现在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白秀珍心里一惊,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冒失了。
她迅速调整情绪,点头告辞。
走到门口时,她又回头提醒周闻斌:
“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有任务要一起完成。”
周闻斌一想到明天要和白秀珍共同执行任务,胸口就堵得慌。
他沉默地点点头,目送白秀珍离开。
她时髦的衣裙在月光下轻轻摆动,若是抬头望去,会看到一幅月下美人图景。
但此刻的周闻斌完全没有心思欣赏,脑海里全是夏佩兰和夏父的身影。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直到天将亮时才勉强合了会儿眼。
第二天,他与白秀珍在村口汇合,登上了一辆执行秘密任务的专车。
经过传达室时,他再次拨通了老首长的电话:
“首长,我和夏佩兰同志的结婚申请已经递上去了,但她现在不知所踪,麻烦您帮忙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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