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在电话里说:“时裕说那天是他头回办摄影展开幕式,就他一个人撑场面,我怕他搞不定,肯定得过去搭把手。” 顿了顿又补了句,“咱们俩又不是缺这一个仪式,早结晚结一天能有啥不一样?”
离婚礼就剩俩礼拜了,许知瑶突然说要往后推。
她在电话里说:“时裕说那天是他头回办摄影展开幕式,就他一个人撑场面,我怕他搞不定,肯定得过去搭把手。” 顿了顿又补了句,“咱们俩又不是缺这一个仪式,早结晚结一天能有啥不一样?”
可这已经是她为了裴时裕,第三次把咱们的婚期往后挪了 —— 我心里那点耐心,早就磨得差不多了。
头一回,她说裴时裕刚做完手术,馋家里的菜,二话不说就飞出国去照顾,一待就是俩月;第二次更绝,说裴时裕要钻进深山老林拍东西找灵感,怕他不安全,跟着就一块儿去了。现在倒好,又来这么一出。
我挂了电话,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温以宁。这位打小一起长大的大小姐靠着沙发,姿态懒懒散散的,手边那只纯种波斯猫正蜷在阳光下打盹,猫脖子上还挂着条镶了祖母绿宝石的小项链,闪着细碎的光。
我盯着那猫,突然开口:“你这儿…… 还缺个老公不?”
温以宁正顺着猫毛的手突然顿住,抬眼看向我,眼神深了深:“你真想好了?”
“又不是没给过她机会,” 我摊摊手,语气没什么波澜,“老话说事不过三,她为了同一个男人把婚期推了三回,明显咱们没这缘分,犯不着硬凑。”
温以宁勾了勾嘴角,挑了下眉:“既然你定了,那我这就让人开始筹备。温家办的婚礼,肯定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可得有心理准备。” 她顿了顿,眼神特认真,“半个月后,所有人都会晓得温氏独生女嫁的是谁。”
我盯着眼前这女人,知道她这话不是随口说说,是实打实的决心。“行,你放心,往后我们傅家肯定尽全力帮温氏,绝不给你拖后腿。”
温以宁笑着瞥了我一眼,话里有话:“我可不全是为了温氏。”
我回了家,就开始赶紧收拾屋里所有跟我有关的东西 —— 衣服、书籍、科研资料,能打包的都往箱子里塞。刚收拾没一会儿,许知瑶就推门进来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嗤笑一声:“傅思渡,你又来这套?多大的人了,一闹别扭就想离家出走,幼不幼稚啊?”
她走到客厅中央,双手抱胸:“你就这么急着结婚?都说了那天真是赶巧,又不是不跟你结了。”
话里的不耐烦都快漫出屋子了,我手上打包的动作没停,连头都没回:“谁跟你说我要离家出走了?就是东西太多,整理点用不上的扔了。”—— 顺便把你也 “扔” 出去,我在心里补了句。
许知瑶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摸出根烟叼在嘴里,打火机 “咔嗒” 响了一声:“哦,那正好,你顺便把客房也清了吧,时裕最近要住过来,这儿离会展中心近,他出门方便。”
我点点头,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行,我明天让人把客房清出来,你看还有啥要给他准备的不?比如枕头软硬度,或者常用的洗漱用品?”
许知瑶正要点烟的手顿了顿,眼神里透着点不敢信,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 “配合”。她语气突然软下来,甚至带了点哄人的意思:“宝贝,我知道最近委屈你了。你不是喜欢那牌子的袖扣吗,咱们多订一套,结婚的时候你换着戴。”
“最近我可能没太多时间陪你,时裕头回办展,没经验,我得帮他多操点心。”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等这阵忙完,时裕的摄影展顺顺利利结束了,我肯定好好陪你,带你去你想去的那个度假村。”
我胸口堵得慌,像是压了块石头,可还是没回头,语气尽量平和:“没事,不用陪我,你先忙你的,我这儿正好有不少东西要慢慢清。”
她也没问我 —— 平时向来喜欢简约,屋里东西少得可怜 —— 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要清理的。只当我是突然 “懂事” 了,语气里带着点欣慰:“其实那间书房就该改成展示间,采光多好啊,你那些跟科研有关的东西放里头,纯属浪费这么好的光线,没啥用,还不如给时裕放他的摄影作品。”
“你说得对。” 我手上打包的动作没停,把一摞实验数据塞进箱子,“他要是喜欢那间房,就专门留给他当展示间呗。”—— 既然这么喜欢插足别人的感情,那干脆连房子带人一起给他得了,省得看着闹心。
第二天一大早,许知瑶连早饭都没吃,就急着去机场接裴时裕。那位 “热门摄影师归国办展” 的消息,媒体都抢着报道,微博头条直接爆了,词条后面还挂着个滚烫的 “爆” 字。
底下评论全是那类的:“事业型女总裁配浪漫男摄影师,笔给我,我来写这绝美故事!” 还有说:“这对真没法让人仇富,实在太配了,这种神仙爱情就该是他们的!”
我正翻着评论看得乐呵呢,温以宁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电话里她声音又低又软,跟平时那副大小姐模样有点不一样:“我这边公关部问你,要不要把这些词条撤了?省得看着心烦。”
我忍不住笑了,手指划过屏幕上那些 “绝美爱情” 的评论:“不用,有这闲钱还不如都花在婚礼上,我可不许你把钱花在外人身上。”
电话那头她轻轻笑了,笑声透过听筒传过来,还挺好听:“行,那今天先去试礼服,还有婚车 —— 你喜欢的那个牌子,我已经让人先空运了八台回来,晚点你去挑挑看,喜欢哪个颜色就定哪个。”
昨天刚定下来要结婚,今天就运了八台车过来,我忍不住感慨,温家这效率是真高。自从决定跟她结婚后,所有事都是温以宁和她的集团在操办,我完全就是个甩手掌柜,连选个伴郎都有人提前把名单列好给我。可她从来没嫌我不干活,只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让我挑就行。
这让我想起之前跟许知瑶准备结婚的时候 —— 那时候我俩的位置完全反过来,订酒店、选婚纱、发请柬,所有事都是我在操心。偶尔问许知瑶的意见,得到的全是她不耐烦的话:“这点小事你自己定就行,别什么都来烦我,我忙着帮时裕改摄影方案呢。”
看着温以宁今天忙前忙后的样子,我才突然明白,原来准新娘该是这样的 —— 会把两个人的婚礼放在心上,会愿意花时间陪对方准备,而不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另一个人身上。
到了礼服店我才知道,温以宁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光是婚纱、西服还有敬酒服,前前后后差不多有五十套让我挑,最神奇的是,每一套都刚好是我的尺寸,穿在身上特别合身。
设计师在旁边也不嫌麻烦,一个劲劝我多试几套,还跟我感慨:“我们团队昨天被温小姐大半夜叫起来,好多礼服都是临时改的尺寸。温小姐还特意交代,让我们一直候在这儿,要是有不合适的,能马上改,绝对不能耽误你们试穿。”
她看着我身上这套缀着碎钻的黑色西服,眼里满是对新人的祝福:“温小姐肯定特别爱你吧?不然不会这么上心。”
我感觉脸有点发烫,偷偷瞄了眼站在不远处跟助理说话的温以宁,她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转头看过来,笑得一脸有猫腻的样子,我赶紧把头转了回去。
折腾了一天,又是试礼服试首饰,还开了好几台车试手感,我是真累坏了,一进家门就瘫在沙发上歇着。刚坐下,手机就震了,一看是许知瑶的来电 —— 前面还有她十几个未接电话呢。
电话一接起来,她就炸了,声音隔着听筒都能感觉到火气:“傅思渡,你人在哪儿呢?跟你说了多少回别迟到!你非得晚到才显得自己有面子是吧?”
我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懵:“去哪啊?我没收到你消息啊。”
许知瑶忍不住冷笑,语气里全是嘲讽:“傅思渡,你可以啊。我还以为你是真心接受时裕了,没想到昨天是装的?现在还学会不回我消息了是吧?”
“我早就跟你发消息了,今天是时裕回国第一天,我给他办了接风宴。时裕懂事,非得让我叫上你,你赶紧过来,定位发给你了,别让大家等你一个人。” 说完不等我回话,啪地就挂了电话。
我刚收到定位,就又发来一段语音,是裴时裕的声音,软乎乎的,听着特无辜:“傅大哥,咱们好久没见了,你快来呀,我不想你误会我和知瑶姐姐,我们就是好朋友而已……”
这语音没说完就断了,下一条立马跟上,是许知瑶的声音,带着点威胁的意思:“傅思渡,你再不来,之前答应给你的那个期刊主编的联系方式,你就别想要了。”
我有点犹豫 —— 我是学医学的,有篇关于肿瘤研究的论文一直没发出去,就是想登在这个核心期刊上,对我评职称特别重要。之前许知瑶偶然拿到了主编的联系方式,还跟我承诺过,等忙完裴时裕的事就给我。没想到她现在居然拿这个要挟我,也太离谱了。
可转念一想,去就去吧,反正这俩人也没几天能膈应到我了,就当是最后陪他们演一场戏。
我走进酒店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主位的一左一右坐着许知瑶和裴时裕,俩人挨得特别近,肩膀都快靠在一起了,看着特亲密,桌上的菜也大多是裴时裕爱吃的。
见我进来,裴时裕赶紧站起来,白净的脸上堆着笑:“傅大哥,你来了,快坐。” 说着就要把自己的位子让给我,那姿态放得特别低。
结果刚挪了没几厘米,就被许知瑶一把拉住:“时裕,今天主角是你,你就坐这儿。这么多空位,他随便找个地儿坐就行,别管他。”
裴时裕一脸歉意地看着我,白净的脸上透着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傅大哥,知瑶姐姐她…… 可能有点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摆摆手,随便找了个离他们最远的空位坐下:“没事,我坐这儿就行,你知瑶姐说得对,今天你是主角。”
这时候许知瑶的那些朋友开始起哄,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女生举着酒杯说:“哎呀,一个位子有啥好让来让去的。跟你说时裕,今天我们看那些狗仔拍的照片,你和知瑶是真配,我身边不认识你们的人看了,都说你们俩肯定是一对,还问我啥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呢!”
另一个女生也跟着附和:“就是啊,咱们时裕就是太有事业心了,一门心思搞摄影,以前跟知瑶分开多可惜啊。现在时裕回国了,你们完全可以重新在一起啊,我们都支持你们!”
许知瑶连看都没看我,端着酒杯抿了一口,满不在乎地说:“你们别瞎说,时裕可是要当大摄影师的人,现在哪有时间想这些。”—— 她压根没澄清这些拉郎配的话,仿佛我这个快要跟她结婚的人,就是个透明的。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突然想起以前 —— 那时候我到底是脾气多好,才能一直忍着自己爱的女人,心里眼里全是另一个男人。
裴时裕轻轻咬着嘴唇,清秀的脸上透着点羞涩,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傅大哥,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开玩笑没个度,你可别当真。” 说完就轻轻递过来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上面还系着粉色的丝带,“傅大哥,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国外买的,你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我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对男士耳钉,主石是两颗特别小的红宝石,看着就不值什么钱。我抬眼看向裴时裕,瞬间就愣住了 —— 他手腕上戴着一串特别精致的男士红宝石手串,珠子比我耳钉上的主石大多了,镶嵌工艺看着就贵,一看就是定制的。
这手串,不是许知瑶当初给我定制的吗?
我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她拉着我去珠宝店,说要给我定制一件结婚礼物,还说希望我婚礼上戴着,跟她的婚纱配着一起走红毯。当时她还特认真地跟我说,红宝石代表咱们俩的爱情像火一样耀眼,会一直热下去。
后来设计师画完草图还跟我说,手链的主石切好后,应该还有点余料,可以帮我再做些小首饰,比如耳钉或者戒指,问我要不要一起做。我当时觉得没必要,就说不用了,没想到现在……
本该跟我婚礼配的主首饰,戴在裴时裕手腕上;用余料做的耳钉,反倒被他当成礼物送给了我。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开心,是觉得讽刺。
许知瑶的朋友见我笑得这么开心,还以为我没见过世面,觉得一对小耳钉就把我哄高兴了,脸上都透着浓浓的看不起。有人小声嘀咕:“真搞不懂,许大小姐怎么会看上这种人,一点见识都没有。”
还有人顺着裴时裕的手看过去,一眼就被他手腕上那条华丽的红宝石手串吸引,忍不住惊呼:“时裕!你这条手串也太好看了吧!在哪买的?我也想给我男朋友买一条!”
裴时裕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手串,眼神含情脉脉地看向旁边的许知瑶,声音都软了:“是知瑶姐姐送我的,说是庆祝我回国的礼物。要是之后摄影展办得成功,她还会再送我一条更好的。”
我在旁边冷不丁插了句,语气里带着点故意的惊讶:“哇,许知瑶可真舍得。这条手串的原材料,是你们许家老太太那辈传下来的吧?我记得当时设计师说,光画设计图就花了快半年,切割工艺还是国外定制的,光手工费就六位数。”
我顿了顿,看着许知瑶瞬间变僵的脸,继续说:“而且我没记错的话,这东西可是许家的传家宝,只传女婿的。看来许知瑶对你是真上心啊,连传家宝都给你了。”
包厢里瞬间就安静下来了,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许知瑶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特别难看。
在座的人就算再迟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 既然是只传女婿的传家宝,要给也该给我这个快要跟许知瑶结婚的人,结果现在戴在裴时裕手上,这里头的意思,根本不用多说。
裴时裕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手抓着手串,想脱又不敢脱,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看着特别可怜:“知瑶姐姐,对不起,我…… 我不知道这本来是傅大哥的。都怪我太笨了,都没多问一句,就收下了……”
话还没说完,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肩膀还一抽一抽的,惹得旁边的女生都开始心疼他。他手抖着,硬要把手串脱下来,哪怕勒得手腕疼也不管,没一会儿,雪白的手腕就红了一片。
“知瑶姐姐,你快…… 快帮我解开吧,这东西我不能要,傅大哥会生气的。” 他声音都在抖,甚至有点喘不上气,看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许知瑶一看就心疼坏了,一把按住他乱扯的手,语气特别护着他:“说了给你就是你的,解什么解?安心戴着,别听别人瞎逼逼!不就是个手串吗,我想给谁就给谁。”
说完她转过头,狠狠瞪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怒火:“傅思渡,你有意思吗?不过是块红宝石,你好歹也是个学医的,这种死物件也当个宝?都读到博士了,眼界还这么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不嫌自己吃相难看?”
“再说了,这东西是给许家女婿的,也就是我未来的丈夫,我当然有权决定谁戴。”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拔高了,“你别先入为主觉得这就该是你的,我既然给了时裕,就说明时裕更配得上!”
“都要跟我结婚了,还在这儿揪着这点破事不放。马上就是许家女婿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非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满意?”
裴时裕在旁边破涕为笑,拉着许知瑶的手,语气特别甜:“知瑶姐姐,谢谢你。其实我也觉得这条红宝石手串,跟我摄影展开幕式要穿的西服特别配。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知瑶姐姐最懂我喜欢什么,别人都不懂。”
我看着这俩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兴趣,手里把玩着那对耳钉,嘴上却没停:“真对不住啊,我没别的意思,你们别这么敏感行不行?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再说了,首饰得成套才好看。你送我的这对耳钉,就是用这块红宝石的余料做的,跟你手上那条手串是一套的。现在拆开了多可惜啊,你还是拿回去吧,我用不上。”
裴时裕咬着嘴唇,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看着我的时候满是愧疚:“傅大哥,你放心,虽然知瑶姐姐说要送我,但我知道这是你们的结婚礼物,我不会要的。等我把摄影展办完,就把它还给你,好不好?你别生知瑶姐姐的气。”
许知瑶的朋友也跟着帮腔,那个黄头发的女生先开口:“傅思渡,你也差不多得了,看把时裕吓得。不就是一条手串吗,至于吗?时裕好不容易回次国,现在搞成这样,你非得让所有人都不痛快才甘心?”
另一个女生也跟着附和,语气里满是鄙夷:“就是啊傅先生,你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怎么搞得跟要破产似的,连一条手串都要跟人抢?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吗?”
我心里冷笑 —— 这几个许知瑶的闺蜜,向来就看我不顺眼。在她们眼里,只有裴时裕这个 “男神” 才配得上她们的好姐妹,我就算再努力,也只是个 “配不上许知瑶” 的外人。我跟许知瑶在一起这么多年,不管我做什么,都入不了她们的眼,明里暗里都在挤兑我。
裴时裕赶紧打圆场,拉了拉黄头发女生的袖子:“你们别这么说傅大哥,他又不知道这是知瑶姐姐特意给我的。现在说清楚了,傅大哥肯定不会怪我的,对吧傅大哥?”
许知瑶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语气里全是嫌弃:“早知道你还不如不来,来了净添堵,好好的接风宴都被你搞砸了。”
我干脆利落地站起来,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那我先走了,不耽误你们热闹。”
走到包厢门口,我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着许知瑶,语气特别 “真诚”:“对了,你家客房空间太小,家具也旧,裴时裕住着估计不舒服,要不把主卧让给他吧?主卧采光好,家具也是新换的,他住着也方便。”
许知瑶皱着眉,语气特别冲:“你说什么呢?什么你家我家的,那不是咱们家吗?到现在还跟我甩脸子?你就不能有点当许家女婿的样子?”
她上前一步,伸手扯住我的胳膊,眼神里带着点慌乱:“以后你成了我们许家的女婿,也这么给我爸妈甩脸子?傅思渡,你别太过分了!”
我挑了挑眉,轻轻推开她的手,笑着说:“做你许家的女婿?婚礼都取消了,结婚的事以后再说吧。”
许知瑶一下子就慌了,脸色瞬间白了,伸手死死扯住我:“你说什么?!什么婚礼取消?我不是说推迟吗?就因为一条手串,你跟我闹脾气要取消婚礼?!傅思渡,你能不能成熟点!”
偏偏这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屏幕上 “温以宁” 三个字特别显眼。我当着许知瑶的面接了电话,还特意开了免提。
电话里传来温以宁温柔的声音:“思渡,礼服店的设计师问你,西服袖扣想用什么宝石当主石?钻石、蓝宝石都有,你看看喜欢哪个。”
我想起昨天在她家看到的那只波斯猫,还有猫脖子上的祖母绿项链,就回道:“用祖母绿吧,跟你那只猫的项链挺配的。”
许知瑶听到 “祖母绿”“礼服” 这几个词,脸色更白了,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什么祖母绿?没了红宝石,就自己定绿宝石?傅思渡,你就这么怕比别人差一截,非要跟时裕比?”
裴时裕在旁边眼圈又红了,带着哭腔拉住许知瑶的手,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知瑶姐姐,你,你要结婚了吗?跟…… 跟傅大哥?”
我没再看他们俩的反应,对着电话里的温以宁说了句 “我晚点跟你汇合”,就挂了电话,转身走出了包厢 —— 身后传来许知瑶的尖叫和裴时裕的哭声,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心疼,只觉得终于解脱了。
许知瑶压根没顾上理旁人,转眼又冲我炸了毛:“傅思渡,你搞清楚!我是答应跟你办婚礼,但结婚证还没领呢,咱们根本不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别觉得逼我跟你办了仪式,你就能算我们许家的女婿!”
“你背地里偷偷准备婚礼首饰也就罢了,还有礼服、场地 —— 你弄这些想干嘛?想逼婚啊?你就这么想娶我?难道你们傅家还养不起你了?”
我看她越闹越离谱,实在没耐心跟她掰扯,皱眉道:“你赶紧松手!谁要逼婚你了?我自己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许知瑶冷笑一声,语气满是讥讽:“还说没逼婚?你不跟我结婚,难不成还想跟别人结?别装了,人家电话都打到你手机上了,你还在这儿装什么无辜?”
“本来看着两家有点交情,我还想给你留几分面子,你要是再这么胡来丢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包厢门 “砰” 地被人推开,一道听着柔缓却带着冷意的声音传了进来:“放开他。”
是温以宁。
她手里还攥着手机,踩着高跟鞋大步朝我走过来,一把扣住许知瑶抓着我的手,硬逼着她松开。接着她低下头,轻轻揉了揉我手腕上被捏出来的红印子,抬眼时眼神软下来:“没事吧?”
我摇摇头。她高挑的身影挡在我和许知瑶之间,肩膀挺得笔直,莫名让人觉得特别踏实。她身后的两个保安安安静静站在门口,她顺势挽住我的胳膊,转头对着许知瑶面无表情道:
“这不是许小姐吗?你抓着我未婚夫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俩的婚礼,他想戴什么、穿什么都随他,就算他想要天上的星星当袖扣装饰,我也能想办法给他弄来。”
“都已经分手了还管这么宽,就不怕你身边这位吃醋?”
她的目光淡淡扫过裴时裕,裴时裕被那眼神看得直打哆嗦,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连头都不敢抬。
许知瑶脸色瞬间变了:“你说什么?什么你的未婚夫?”
她还想伸手拉我,却被温以宁挡得严严实实。要不是因为我,许知瑶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跟温以宁说上话 —— 俩人圈子差太远了,别说许知瑶爸妈,就是她爷爷奶奶见了温以宁,也得客客气气的。
见温以宁脸色冷着,包厢里没人敢吭声,只有许知瑶还不死心,非要我给个说法:“傅思渡,你可以啊!自己演戏就算了,还找温以宁来给你搭戏?看在你这么费尽心思想跟我结婚的份上,我答应你,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推迟婚礼,行了吧?”
我连看都懒得看她,顺着温以宁的手,被她挽着带出了包间。
司机把车开得很稳,我侧头看向身边的人,松了口气:“今天谢谢你啊,你怎么这么巧知道我在这儿?”
她冲我笑了笑,眼里亮闪闪的,特别好看:“你电话根本没挂,我听见你们吵架,就想起许知瑶要给她那白月光办接风宴 —— 这事儿早八百年前就嚷嚷得满城皆知,随便问个人就知道地方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手机还在不停跳许知瑶的来电,我没接也没挂,就任由它响着。没过多久,短信又铺天盖地发了过来:
“傅思渡你什么意思?特意找人演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时裕难堪是吧?”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和时裕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听风就是雨的!”
“时裕现在哭得不行,一直说是他让你误会了,明天他到家,你跟他好好解释清楚,这事他最无辜了。”
“傅思渡你在哪儿?不回家吗?时裕现在都不敢回家,非要去住酒店,说怕我们闹矛盾,你赶紧回来!”
屏幕被短信占得满满当当,我强压着心里的闷痛,按了关机键,闭上眼 —— 是时候彻底跟过去告别了。
我回自己住处住了一晚,第二天去之前跟许知瑶准备的新房拿行李。大件的东西我昨天就叫快递寄走了,书房里所有跟我研究相关的东西也都搬空了,就剩一个小行李箱等着拿。
推开门进去,就听见裴时裕甜腻腻地跟许知瑶说话:“知瑶姐,你做的面也太好吃了吧!我在国外怎么煮都煮不出这个味儿,那时候天天想你做的面。你快过来跟我一起吃嘛!”
许知瑶的笑声里满是宠溺:“傻样儿,你想吃还不简单?以后你在国内,我天天做给你吃。”
裴时裕慢慢放下筷子,语气带着点委屈:“可是知瑶姐,你......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以后傅大哥肯定不喜欢我们走这么近,这样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 许知瑶语气一下子硬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吗?我跟傅思渡那就是两家长辈一厢情愿,我真心想嫁的人是谁,你还不清楚?”
我随手把钥匙扔在玄关,“哗啦” 一声,把这对正互诉心意的小情侣吓了一跳。许知瑶慌忙松开正搂着裴时裕的手,裴时裕穿了条浅色睡裤,上半身居然光着,六块腹肌露在外面 —— 那条裤子看着眼熟,分明是我的睡裤。
合着他不光占了我的房子,还穿我的衣服,真把自己当男主人了。
裴时裕见我盯着他的裤子,赶紧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傅大哥,不好意思啊,我的行李还没来得及拿过来,知瑶姐让我先穿你的睡衣,刚才帮她做饭的时候把衣服弄湿了,刚扔去洗衣机,你不介意吧?”
我扯了扯嘴角:“不介意。”
说完我绕过他们往主卧走,门半掩着,里头一股浓重的味道,地上还扔着男人的内裤和女人的丝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许知瑶跟着进来,赶紧把门拉上:“你别误会,我们就是...... 我们没做最后那步。”
我胃里一阵翻腾,拎着箱子避开她伸过来的手,冷声道:“躲开。”
走到门口时,裴时裕忽然开口:“傅大哥,你这是要走了?”
我没回头,温以宁的司机见我拎着箱子,赶紧过来帮忙放后备箱。我把箱子递给他,刚拉开车门,许知瑶就冲过来抓住我:“你这是干什么?一夜不回家,回来就收拾东西走?把这儿当宾馆了是吧?”
“你适可而止啊,再闹下去,别怪我没给你留面子。” 她语气带着威胁,“你现在要走我不拦着,但你别指望我以后会哄你回来。”
我实在没力气跟她掰扯,也不想再让她误会:“许知瑶,我们到此为止吧,以后各走各的路,别再见面了。”
我坐进车里,许知瑶在车外冷笑:“行,你脾气大,想闹就闹,我给你几天时间冷静,想通了自己回来。”
温家千金的婚礼压根不可能低调,而且要在短时间内办下来,整个温氏集团从上到下肯定都动起来了。我爸妈很快就知道了消息,又惊又喜,特别为我开心。
“怎么突然就换了个新娘啊?” 我妈拉着我的手问,“虽说温以宁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但...... 我一直以为你对她没那么上心啊?”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事儿了,妈,我是不是你亲儿子啊?你就不能盼着我娶个更好的?”
我妈点了点我的额头:“你这臭小子,看你现在总算拎得清,我就放心了。”
两家长辈对我和温以宁闪婚特别支持,温家本事大,也舍得花钱,把婚礼所有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温以宁爸妈还特意上门,把温家祖传的宝石库都带来了,让我随便挑 —— 一下子家里满是珠光宝气,亮得晃眼,我在四位长辈慈爱的眼神里都挑花眼了。
婚礼当天,裴时裕的个人画展也开了。许知瑶给他订了市里的老牌子酒店,请了一堆朋友来撑场面,可没想到来的人特别少。她脸色越来越差,焦躁地来回走:“怎么都迟到了?电话也不接,都干嘛去了?”
旁边一个朋友忍不住开口:“今天是温家千金结婚,新郎是傅家独子傅思渡,整个海市只要收到请帖的,就算是半条命埋土里了,也得爬出来去赴宴,哪儿还有人来这儿啊?人家婚礼还同步到海外,全球直播呢!”
朋友顺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正好是婚礼的高潮 —— 温以宁从花童手里接过钻戒,那戒指大得很,闪着刺眼的光,可再亮的光,也比不上她看我的眼神亮。
“谢谢你愿意回头看看我,” 她声音温柔却坚定,“我发誓一辈子爱你,绝不背叛。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我给了她肯定的回答,把一枚超大的鸽子蛋钻戒慢慢套进她的无名指。我捧着她的手,手上的重量沉甸甸的,心里也填得满满的。我掀开她的头纱,把一个郑重又珍惜的吻落在她唇上。
电视前的许知瑶突然把手里的酒杯捏碎了,血顺着手指滴到地上,她嘶吼着:“都是假的!骗人的!傅思渡不会跟任何人结婚的!他爱我!怎么可能跟别人结婚!”
她身边的富二代男朋友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怎么不可能?人家想跟你结婚,你连婚礼都能推迟三次,再深的感情也被磨没了,还有脸问?”
“不可能!就是推迟婚礼而已,又不是分手!” 许知瑶红着眼反驳。
那男生压根没给她留面子:“你现在在这儿装什么深情啊?为了个裴时裕,你连婚礼都能推迟,还一推就是三次,换了我,早跟你分八百回了!我要是傅思渡,肯定也选温以宁啊!人长得这么美,他俩还是青梅竹马,温氏地产又有钱得没边儿,关键人家还爱得这么专一,听说等了傅思渡好多年!”
许知瑶再也听不下去,拉开门就跑。裴时裕在后面使劲喊她,她也不回头。
她冲进婚礼酒店的时候,我正牵着温以宁的手,跟亲朋好友们打招呼。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语气疯狂:“思渡,你现在立刻跟我走,你们的婚礼取消!”
温以宁给保镖使了个眼色,一边一把拉开许知瑶,站到我身边:“许知瑶,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今天是我和思渡的婚礼,你以什么身份闯进来让他跟你走?”
许知瑶爸妈赶紧过来拉住她,一个劲儿地跟我和温以宁道歉:“实在对不住,是我们教女无方!” 许父拽着许知瑶的胳膊,脸色铁青地吼:“闹够了没有!赶紧跟我走!你是想把我们许家的脸都丢光吗!”
裴时裕也跟着过来,还不忘帮腔:“许叔叔,您别生知瑶姐的气,这事本来就是傅大哥的错。傅大哥,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这么对知瑶姐啊?你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就没想过这么做,知瑶姐会多伤心吗?”
我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话逗笑了,往前走了一步,盯着他的眼睛:“裴时裕,许知瑶一次次推迟婚礼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现在你摆出一副我辜负了她的样子,你又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第一次定好婚礼日期,你说你刚做完手术,一个人在国外吃不好睡不好,想让许知瑶过去陪你 —— 那时候请帖都发出去了,她还是飞去找你了。第二次定好婚礼,你说要去偏远山区采风找灵感,还说那地方信号差,可能会失联,许知瑶担心你,直接跟你去了。第三次更过分,你把摄影展安排在我们结婚当天,你什么心思,连路过的狗都能看明白!”
“现在你问我为什么辜负许知瑶?你怎么不问问自己,既然觉得她这么好,怎么不自己娶了,反而一直拖着她,让她在你身边当这么多年的备胎?”
裴时裕脸色瞬间惨白,眼眶红红的,眼泪在里面打转,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没想到你对我有这么深的误会,我从来没想过要破坏你和知瑶姐的感情!”
许知瑶还在挣扎,被保镖拦着动弹不得,只能盯着我喊:“傅思渡,你说过你爱我的!为什么转头就跟别人结婚了?你骗我!”
我看着她,语气平静:“我以前是爱过你,但现在不爱了,我是真的累了。现在我爱上别人了,跟她结婚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也一直有喜欢的人吗?这样正好,咱们各娶各嫁互不相干,不是挺好的吗?”
“我从来没同意跟你分手!” 许知瑶还在犟。
温以宁轻轻握住我的手,对着许知瑶冷声说:“思渡已经跟你说过分手了,不需要你的同意。今天这么多人在这儿,你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吗?” 说完她转头对我柔声道:“对了,上次跟你说的那位教授,今天也请来了,你想发表的那篇文章,正好可以问问她的意见。”
许知瑶彻底失控,挣扎着要扑过来抓我:“傅思渡,我不准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啪” 的一声,温以宁直接给了许知瑶一巴掌。
“许小姐,适可而止吧!” 温以宁眼神冷得像冰,“别给脸不要脸,今天要不是看在你爸妈也在的份上,可就不止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许知瑶爸妈赶紧按住女儿,一个劲儿地鞠躬道歉:“我们马上带她走,实在对不住!”
裴时裕还想帮腔,小声说:“许叔叔,这事本来就是傅大哥的错......”
我转头看向他,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我错了?我错在哪儿了?是错在不该让你一个单身男人跟我前未婚妻不清不楚,还是错在大方把新房让给你,让你光着上身勾引她?”
“这么说起来,我还真错了 —— 错在没想到,自称出身名门的裴少爷,名声在外的大摄影师,私下里居然喜欢当第三者。”
现场一下子炸开了锅,我的话就像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周围的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裴时裕站都站不稳,踉跄着往后退,脸色白得像纸。
周围忽然飘来一阵嗡嗡的议论,声音不大却句句扎耳:“难怪啊!我就说嘛,死缠着想跟有未婚夫的女人凑一起,这种男人能是啥好货色?”
“你看他这‘茶艺’,我就算每天睁眼就开始学,学一辈子都赶不上他这天生的‘高手’。”
“还装得挺清高,原来这么没底线,也不见得是真喜欢许知瑶吧?不然能一直吊着人家?”
“居然连衣服都不穿,就睡在人家新房里跟人未婚妻不清不楚,想想都膈应,谁沾谁倒霉!”
许知瑶一看这阵仗,赶紧往裴时裕身前挡:“你们别再说时裕了行不行?他是无辜的,要怪就怪我一个人。”
我没等她说完,抬手就给了许知瑶一个脆生生的耳光。她被打得猛地偏过头,缓了好一会儿才转过来,眼神发愣地看着我,满是不敢相信。
“当然要怪你。要不是你自己不检点,一边跟我喊着要结婚,一边又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事情能变成这样?你俩真是天生一对‘绝配’,毕竟你们都一样让人不待见。”
“赶紧凑一对过吧,别出来祸害别人了。”
裴时裕在旁边哭得眼睛肿得像核桃,一副可怜兮兮又无措的样子:“对不起,都怪我…… 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和知瑶姐之间了,我现在就走。”
我实在忍不住露出嫌恶的眼神:“你爱往哪儿凑往哪儿凑,也就许知瑶这种傻子愿意捧着你。你不会真以为有人把你当回事吧?”
“你这几年靠许家捞了不少好处吧?出国留学的钱,许知瑶给你转了多少?”
“现在混了个‘新锐摄影师’的名头,这里面有多少水分你自己不清楚?趁现在年轻还有人搭理,见好就收吧。等你和许知瑶那点破事传出去,别说上流圈子,你觉得有几个正经人家能接受你?”
裴时裕被我说得再也待不下去,捂着脸就冲了出去。许知瑶还想上前说什么,早有准备的保安手脚麻利地架住她,直接给请了出去。
等我和温以宁度完蜜月回国,我那几个朋友立马把我约出来,说要给我讲 “后续大瓜”。
“你这蜜月过得是滋润,我可憋坏了,就等着盼着你回来,拉你一起看这出好戏呢!”
我发小笑得一脸狡黠:“你是不知道,裴时裕现在彻底没地方去了。你们婚宴那天的事传到裴家后,之前还愿意跟裴家谈亲事的人,现在全躲得远远的。裴时裕他爸气得快炸了,本来想靠儿子攀关系,现在彻底黄了,公司都快撑不下去,最后直接把裴时裕赶出门了。”
“他没辙,只能去找许知瑶,结果许知瑶她妈直接把她的卡全冻了,只让她跟家里人住一起,连在外头吃饭都不准。”
“他现在还赖在温以宁之前那套新房里,到处找人诉苦,可惜没人愿意听他卖惨。”
听他们说完,我只是淡淡笑了笑。其实许知瑶最近也没闲着,一门心思扮演 “幡然悔悟的痴情女”,没事就往我家跑,又是送花又是送首饰,跟只赶不走的苍蝇似的,烦得人不行。
她后来甚至找她妈要了一套首饰,特意找了人送到我们傅家,还附了条短信。
“思渡,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嫁的男人。”
“老公,你回来好不好?”
温以宁看到这条短信时,气得牙痒痒,放话说要把许知瑶一家 “扔到天边去”,让他们彻底从我们眼前消失。
她难得露出这么孩子气的样子,我笑了好半天。
“跟这种人较真,不是拉低咱们自己的档次吗?”
话是这么说,但架不住许知瑶天天纠缠,我也实在烦得不行。温以宁干脆让我搬去了早就装修好的新房,还商量着请几个关系好的朋友来家里温居,热闹热闹。
结果别墅聚会那天,裴时裕居然来了。
他比之前安静了不少,眼神却一直没从我身上挪开过,一副想跟我搭话的样子。
我发小见了,直接上前一步,一把把他拦住:“你怎么混进来的?赶紧走,这儿不欢迎你!”
旁边的保镖也立马围了过来,裴时裕见没法靠近我,突然拔高声音喊:“傅思渡!你都有老婆了,还想脚踏两条船?你就不怕你老婆生气跟你离婚吗!”
当时温以宁正给我剥虾壳,听见这话抬头看了一眼,翻了个白眼:“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裴时裕见温以宁搭话,立马抓住机会推开我发小,冲上前对着温以宁喊:“温小姐!你可别被他蒙骗了!许知瑶天天上门求他原谅,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早就心软了,就等着给你戴绿帽子呢!”
温以宁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手,凑过来跟我撒娇:“老公,快吃呀,我都剥好一大碗了,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她才转头看向裴时裕,语气带着不屑:“你这点伎俩在我这儿根本不够瞧。我可不像许知瑶那么蠢,你说两句就跟个傻子似的往前冲。”
裴时裕恨恨地瞪着我:“傅思渡,你是不是特别得意?现在许知瑶也不见我了,你觉得你赢了?”
我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大哥,许知瑶是什么稀世珍宝,值得我跟你抢?这种人扔到大街上我都嫌碍眼,也就你当个宝。你要是真喜欢,赶紧带走,别在这儿碍眼。”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突然冲进来的许知瑶打断了。许知瑶挣开保安的阻拦,急急忙忙地对着我喊:
“思渡!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怀的是你的孩子!”
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 谁都没料到,许知瑶居然怀孕了。
裴时裕瞬间红了眼,冲过去抓住许知瑶的胳膊质问:“你之前不是说孩子是我的吗?!你骗我?!”
许知瑶一把推开他,探着头往我这边凑:“思渡!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给你办最风光的婚礼!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那条红宝石手串我已经拿回来了,它永远都是你的!”
我被她气笑了,无奈地摇摇头:“许知瑶,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要一条别人戴过的手串?”
“更何况,我有没有碰过你,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别在这儿造谣污蔑人。”
我转头看向身边的温以宁,她正好也看着我,眼里亮闪闪的,像盛着星星。
“我和以宁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很幸福。她从来只会把最好的东西给我。”
“而且都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许知瑶,不是所有人都会在原地一直等你的。”
这场闹剧很快就传遍了圈子。裴家因为许知瑶怀孕的事,一直揪着许家不放;可许知瑶又始终不肯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最后没办法,只能去做亲子鉴定。
结果出来,许知瑶之前死不承认是裴时裕的孩子,还真就是他的。
事到如今,许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门亲事。但别说是盛大婚礼了,连个简单的仪式都没有,更别提陪嫁了 —— 许家连日子都没选,就催着他俩赶紧领证。
另一边,我熬了快两年的论文终于成功发表,顺理成章拿到了咱们市最好大学的正教授职位。
朋友拉我出来庆祝那天,我才从他们嘴里听到裴时裕的最新消息:他因为不满许家人对他处处苛刻,又不给任何资源,居然为了能靠卖画混下去,设计骗许知瑶喝了打胎药。之后他还勾上了一个私人画廊的老板,当了人家的情人。
本来许家看在孩子的份上,还勉强接受了这个女婿,现在孩子没了,许家自然不可能再留他,很快就逼着他和许知瑶离了婚。
没过多久,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透露消息,那个画廊老板直接找上门,把裴时裕揍得鼻青脸肿。
这位曾经的 “新锐摄影师” 一下子成了丑闻中心,之后就彻底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过这些,都已经跟我无关了。
因为我已经拥有了这辈子都不后悔的幸福,身边有温以宁陪着,就够了。
【全文完】
来源:糖果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