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明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他万万没想到，刚才在车上那几句随口的抱怨，竟然会换来这样的"报复"。

"你疯了吗？这是哪里？"李明的声音在地下车库里回荡，带着明显的颤抖。

"我家地库。"张强熄火，平静地说，"你不是说我车太脏了吗？"

李明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他万万没想到，刚才在车上那几句随口的抱怨，竟然会换来这样的"报复"。

"你...你不能把我丢在这里！"李明的声音都有些破音了。

张强下车，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头看了他一眼："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昏暗的地库灯光照在李明苍白的脸上，他这才意识到，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而他完全不知道，张强做出这个决定的真正原因，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得多。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图片源于网络，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01

下午五点半，华创科技公司的办公大厅里人声渐起。又是一个普通的周五，员工们收拾着桌面，准备迎接周末。

张强正在电脑前整理最后几份报告，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35岁的他已经在这家公司工作了八年，从普通的业务员做到现在的区域经理，算是公司的老人了。他习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不是因为工作狂，而是喜欢那种安静的感觉。

"张哥，还没下班呢？"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张强回头看去，是李明。32岁的李明半年前刚从深圳调过来，担任华南区业务主管。这个人给张强的印象并不深刻，除了知道他开一辆白色的奔驰，平时穿着讲究，说话总是带着一股自信的劲儿。

"马上就好。"张强保存了文件，"你呢，今天这么早？"

李明苦笑一声："车送去保养了，本来以为下午能取，结果4S店说要到明天。"他顿了顿，"张哥，你住哪个方向？能不能顺路捎我一段？"

张强愣了一下。虽然两人在一个部门，但平时交集不多。李明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而张强住在郊外的普通社区，方向确实差不多。

"可以啊，我住新城区那边。"张强关闭电脑，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太好了！"李明明显松了口气，"新城区正好路过我们小区。张哥，真是太感谢了。"

两人一起走向电梯。电梯里，张强注意到李明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以及那件定制的羊绒大衣。这个人的消费水平远超自己的想象。

"对了，张哥开什么车？"李明随口问道。

"日产轩逸，五年前买的。"张强如实回答。

李明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但很快恢复正常："日产挺好的，省油耐用。"

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张强领着李明走向自己的停车位。远远地，一辆银灰色的轩逸停在角落里，车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老旧。

走近了，李明才看清这辆车的真实状况。车漆有些褪色，前保险杠有几处小刮蹭的痕迹，轮毂也不是原装的。最引人注目的是，后座放着一个旧旅行包，副驾驶座上铺着一块有些发黄的座椅套。

"就是这辆。"张强拿出钥匙，按了一下遥控。车灯闪了两下，发出"嘟"的一声。

李明站在车旁，表情有些复杂。他原以为能蹭上一辆还不错的车，没想到是这样的状况。不过话已经说出口，总不能反悔。

张强打开驾驶室的门，里面飘出一股淡淡的味道，不是香水，也不是异味，只是一种很久没有彻底清洁过的汽车内饰的味道。

"上车吧。"张强已经坐好，系上安全带。

李明犹豫了一秒钟，还是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座椅套确实有些旧了，边角已经磨得起毛。他小心翼翼地坐下去，尽量不让自己的羊绒大衣接触到座椅套的粗糙部分。

"系好安全带。"张强发动了车子，发动机的声音有些粗糙，但还算正常。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李明环顾了一下车内的环境，仪表盘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空调出风口也不够干净。最让他在意的是，车内的那股味道似乎更浓了。

"张哥，你这车...买了多长时间了？"李明试探着问道。

"五年多了。"张强专心开车，"当时是贷款买的，现在还有一年就还完了。"

李明点点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的奔驰虽然也是贷款买的，但那是因为手头资金周转，而不是买不起。两者的概念完全不同。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进入晚高峰的车流。夜色已经降临，街灯开始亮起。车内的气氛有些安静，只有收音机里传来的音乐声。

"要不要调个电台？"张强问道。

"随便，你看着办。"李明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张强调了几个电台，都不太满意，最后停在了一个播放老歌的频道上。《朋友》的旋律在车内响起，歌声有些失真，显然这个音响系统也有些年头了。

李明皱了皱眉头。他习惯了自己车里的哈曼卡顿音响，这种音质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张强看了看李明，发现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是不是空调温度不合适？"张强关心地问道。

"没有，挺好的。"李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其实空调温度确实有问题，有些冷，而且出风有种陈旧的味道。但李明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绿灯亮了，车子继续前行。路上的车辆很多，走走停停。李明越来越感到不舒服，不仅仅是因为车内的环境，更是因为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他偷偷观察着张强。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同事，穿着一件普通的商务衬衫，没有名牌，手表也是很普通的款式。整个人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和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

"张哥，你平时都开这辆车上下班吗？"李明忍不住问道。

"是啊，还能开什么？"张强笑了笑，"我就这一辆车。"

李明点点头，心里的优越感更加强烈了。同样是公司的中层管理，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车子又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这次等待的时间比较长，车内的沉默变得有些尴尬。

张强注意到李明一直在看自己的手机，似乎在和谁聊天。偶尔，他能听到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工作上的事？"张强随口问道。

"朋友。"李明头也不抬地回答，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

其实李明是在和女朋友聊天。女朋友问他什么时候到家，他正在解释为什么会晚一些。但他不想说出真相，因为觉得有些丢脸。一个开奔驰的人，居然要蹭别人的破车回家。

"对了，张哥，你有没有考虑过换车？"李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张强愣了一下："换车？为什么要换？"

"就是......"李明组织着语言，"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开一辆好一点的车，对工作也有帮助，不是吗？"

张强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这辆车挺好的，能开就行。"

"但是......"李明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张强看了他一眼。

李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张哥，我觉得你这辆车确实有些...怎么说呢，不太适合你的身份了。"

张强的手在方向盘上紧了紧："什么意思？"

"你看，你现在也是区域经理，收入应该不错。这辆车...说实话，有点影响形象。"李明的语气变得更直接了，"而且车内的环境......"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张强的脸色变了变，但没有说话。绿灯亮了，车子继续前行。

李明似乎找到了话题的切入点，继续说道："我不是想说什么，但是你看，我们这个级别的人，开什么车还是很重要的。客户看到你开这样的车，会怎么想？"

"客户从来不会看到我的车。"张强的声音有些冷淡。

"那同事呢？"李明继续说道，"大家都会有印象的。而且说实话，这车里的味道......"

他又停住了，但这次更明显。

张强握方向盘的手更紧了。他知道李明想说什么，但他没有想到，一个接受自己帮助的人，会这样评价自己的车。

车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收音机里还在播放着音乐，但两人都没有心情听了。

李明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有些过了，但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他试图缓解气氛："张哥，我不是要批评什么，只是觉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张强打断了他，"你觉得我的车太破，太脏，配不上我的身份，对吗？"

李明有些尴尬："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张强的语气很平静，但李明能感觉到其中的冷意。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车子继续在夜色中前行，但气氛已经完全变了。

02

车流在晚高峰中缓缓移动，霓虹灯的光影在车窗上闪烁着。李明坐在副驾驶座上，开始后悔刚才说的话。但话已经说出口，再道歉似乎也显得虚伪。

张强专心开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李明能感觉到，气氛已经完全变了。刚才那种同事间的和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对立。

"其实我刚才......"李明试图解释。

"不用解释。"张强的声音很平静，"我知道我的车不怎么样。"

这句话让李明更加尴尬。他本想表现出自己的见识和品味，没想到却让对方如此难堪。

车子在另一个红绿灯前停下。这是一个T字路口，左转是去李明的小区，直行是去张强家的方向。按照正常路线，应该先送李明回家。

"张哥，前面左转就到了。"李明提醒道。

张强点点头，但没有说话。

等待红绿灯的时间里，李明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电话，显示的是"小雯"。

"喂，宝贝。"李明接起电话，声音立刻变得温柔起来。

"明明，你到哪了？怎么这么晚？"电话里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快了快了，还有十分钟就到了。"李明看了一眼路况，"今天车送去保养了，搭同事的车回来。"

"哪个同事啊？开什么车？"女友好奇地问。

李明偷看了一眼张强，压低声音说："就是公司的一个经理，开的日产。"

他故意没说是哪种日产，也没有描述车的状况。

"日产啊，挺好的。对了，你不是说这个月要去看新车吗？"女友在电话里说，"我看中了那辆宝马X3，蓝色的特别好看。"

"嗯，这周末就去看。"李明的声音带着一丝炫耀的成分，"我已经和销售约好了，可以试驾。"

"太好了！我们终于要换新车了！"女友兴奋地说，"到时候开宝马去见我爸妈，他们一定很高兴。"

李明满意地笑了："那当然，X3在同级别里算是很不错的了。"

他故意把声音放大了一些，似乎想让张强听到。张强确实听到了，但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对了，你们公司其他人都开什么车啊？"女友继续问道。

"各种各样吧。"李明看了看张强，"有的人比较务实，开经济型的车；有的人比较追求品质，开豪华品牌。"

这话明显是有所指的。张强的手在方向盘上又紧了紧。

"那你现在坐的这辆车怎么样？"女友问。

李明犹豫了一下："就是普通的代步车，比较...实用。"

"实用就好啊，开车主要是安全。"女友很体贴地说。

"是的是的。"李明敷衍着，"好了，马上就到了，到家再聊。"

挂断电话后，车内再次陷入安静。红绿灯还没有变绿，两人就这样坐着，各自想着心事。

张强在想刚才李明的话。"有的人比较务实，开经济型的车；有的人比较追求品质，开豪华品牌。"这明显是在暗示自己属于前者，而他属于后者。

李明在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了。毕竟张强是在帮自己忙，这样评价人家的车确实不太合适。但话已经说出去了，道歉又显得矫情。

"张哥......"李明开口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绿灯亮了。但张强没有左转，而是直接开了过去。

"张哥，走错了！"李明急忙提醒，"刚才应该左转的！"

"没走错。"张强的声音很平静。

"什么意思？"李明有些困惑，"我家在那个方向啊。"

"我知道。"张强继续开车，"但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李明感觉有些不对劲："什么意思？你要先回你家吗？那你送我回去再......"

"不。"张强打断了他，"我不准备送你回家了。"

"什么？"李明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哥，你开玩笑的吧？"

"没开玩笑。"张强的语气很认真，"你不是觉得我的车太脏吗？那我就不让你再受这个罪了。"

李明瞪大了眼睛："张哥，你这是......"

"你说得对，像我这种档次的车，确实配不上你这种有品味的人。"张强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回家比较好。"

"不是，张哥，我刚才......"李明急了，"我刚才说话可能有些不合适，但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有没有别的意思，我心里清楚。"张强的声音依然很平静，但李明能听出其中的冷意，"从你上车开始，你就一直在嫌弃我的车。座椅套旧了，车内有味道，音响效果不好，空调不舒服......"

李明想反驳，但发现张强说的都是事实。他确实一直在心里抱怨这些。

"张哥，我真的没有......"

"你还在和你女朋友的电话里暗示，我开的是'经济型'车，你马上要换'豪华品牌'。"张强继续说道，"李明，我帮你，是出于同事情谊。但这不意味着我要接受你的侮辱。"

"我没有侮辱你！"李明急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实话实说？"张强冷笑一声，"那我也实话实说，我不想再受这种气。"

车子继续前行，离李明的小区越来越远。李明开始慌了。

"张哥，你冷静一下。"李明的语气变得急迫，"我承认我刚才说话不合适，但你也不能这样啊！这里离我家很远的！"

"不远，打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张强淡定地说，"以你的消费水平，这点车费应该不是问题。"

李明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温和的张强，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李明看了看手表，"快八点了！这里连地铁都没有！"

"有滴滴。"张强简单地回答。

"你这样做太过分了！"李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我只是说了几句实话，你就这样对我？"

"实话？"张强终于有了情绪波动，"你觉得你说的是实话？"

"难道不是吗？"李明也不再顾忌，"你这辆车确实很旧，确实有味道，确实配不上你的身份！我说错了吗？"

"你没说错。"张强的声音更加冷漠，"但你忘了一件事，这是我的车，我在帮你。你可以选择不坐，但没资格挑三拣四。"

"我......"李明语塞了。

"你觉得我的车配不上我的身份，那我就让它配得上。"张强说道，"既然你这么有品味，这么挑剔，那就别委屈自己坐我这种破车了。"

车子驶入了一个住宅区，路灯变得稀疏起来。李明发现这里他完全不认识，离自己家至少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张强，你不能这样！"李明的声音带着颤抖，"我们还是同事！"

"同事？"张强笑了，"同事会这样评价别人的车吗？同事会在电话里暗示别人没品味吗？"

"我没有......"李明想反驳，但发现自己理亏。

"李明，我给你上一课。"张强缓缓说道，"别人帮你，不是应该的。你可以感谢，可以不感谢，但没资格挑剔。"

车子开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昏暗的灯光，空旷的空间，让整个环境显得有些阴森。

李明彻底慌了："这是哪里？"

"我家的地下停车场。"张强熄火，拔下钥匙，"你不是嫌我车脏吗？那就下车吧。"

"我家地库。"张强平静地说，"你不是说我车太脏了吗？"

李明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

03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昏暗而冰冷，混凝土墙壁上还渗着湿气。几十辆汽车安静地停放在各自的车位上，整个空间寂静得可怕。

李明坐在副驾驶座上，大脑一片空白。他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一个平时看起来温和的同事，居然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

"张强，你冷静一点。"李明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可以好好谈。"

张强没有回答，而是慢慢解开了安全带，整理了一下衣服。他的动作很从容，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不能这样对我！"李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在空旷的地库里形成回音，"这里离我家很远，我怎么回去？"

"想办法。"张强简单地回答，然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李明急忙跟着下车，但双腿有些发软。地库里的空气很冷，带着一股混凝土和机油的味道。

"张强！"李明在他身后大喊，"你不能就这样走了！至少要送我到地面上！"

张强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看着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李明不解。

"为什么我要送你到地面？"张强的语气很平静，"刚才在车上，你不是说我的车配不上我的身份吗？现在我证明给你看，我确实配不上。"

"不是，我......"李明想解释，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说我的车旧，有味道，影响形象。"张强一步步走近，"你在电话里暗示我没品味，开的是'经济型'车。"

李明后退了一步："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张强的眼中闪烁着冷光，"从你上车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在嫌弃。嫌弃我的座椅套旧，嫌弃车内的味道，嫌弃音响效果差。"

"我......"李明张口结舌。

"现在我给你机会，让你彻底摆脱这种'经济型'车的折磨。"张强说道，"你应该感谢我。"

地库里的温度似乎更低了。李明感觉浑身发冷，不仅是因为温度，更是因为张强的态度。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张强，冷漠、坚决、不容置疑。

"张强，我们都是成年人，有话好好说。"李明试图讲道理，"我承认我刚才说话不合适，但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过分？"张强冷笑，"什么叫过分？是我帮你搭便车过分，还是你挑三拣四过分？"

"我没有挑三拣四！"李明急了。

"没有？"张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要不要我播放一下刚才的录音？"

李明脸色一白："你录音了？"

"没有。"张强收起手机，"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李明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愤怒起来："你耍我？"

"我没有耍你，我只是在教你做人。"张强的语气依然平静，"李明，你记住，别人帮你不是应该的。你可以不感谢，但没资格挑毛病。"

"那你也没资格把我丢在这里！"李明终于爆发了，"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违法？"张强笑了，"我把你带到我家楼下，哪里违法了？你又不是不能走路。"

"可是这里离我家很远！"

"打车。"张强简单地回答，"以你的经济实力，这点车费应该不算什么。"

李明气得直跺脚："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晚上八点多！这种地方根本叫不到车！"

"那就走到主路上去叫。"张强指了指地库出口的方向，"大概五百米。"

"五百米？"李明瞪大眼睛，"你让我在这种天气里走五百米？"

"怎么了？你不是很注重形象吗？"张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就当是散步了。"

李明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羊绒大衣，皮鞋，还有手里的公文包。在这种寒冷的夜晚走五百米，确实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张强，我最后说一遍，你这样做太过分了。"李明试图最后挽回一下，"我们明天还要一起工作，你考虑过后果吗？"

"后果？"张强想了想，"什么后果？你要告诉别人我不愿意送你回家？"

"我......"李明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确实，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丢脸的是他，不是张强。谁会同情一个嫌弃别人车却又要搭便车的人？

"你知道就好。"张强看穿了他的心思，"李明，这件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因为真要说起来，错的人是你，不是我。"

李明感到一阵绝望。他发现张强不仅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老实人，反而很有心计。这样的反击，让他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好，算我错了。"李明终于服软，"我向你道歉，我刚才说话确实不合适。现在可以送我回家了吗？"

张强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考虑这个提议。

"道歉？"张强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李明，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道歉吗？"

"什么意思？"李明不解。

"真正的道歉，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不是为了解决当前的困境。"张强说道，"你现在道歉，是因为你想回家，还是因为你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

李明愣住了。他确实是为了回家才道歉的，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错误。

"你看，你自己都不确定。"张强摇摇头，"这种道歉没有意义。"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李明彻底急了，"你说怎么道歉，我就怎么道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张强转身朝电梯走去，"我需要你记住今天的教训。"

"等等！"李明急忙追上去，"你真的要把我丢在这里？"

张强停下脚步，最后看了他一眼："李明，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别人的善意不是理所当然的，要学会感恩，而不是挑毛病。"

说完，他走向了电梯，留下李明一个人站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里。

电梯门关闭的声音在地库里回响，像是给这场对峙画上了句号。李明看着电梯上升的指示灯，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掏出手机想叫车，但发现地库里信号很差。屏幕上只有一格信号，根本无法使用打车软件。

"该死！"李明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环顾四周，想找到其他的出路。除了电梯，地库里还有一个步行楼梯的标志，但那看起来要走很远。

李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试试能不能叫到车。他举着手机到处走动，寻找信号较好的地方。

终于，在靠近出口的地方，手机信号变成了两格。李明急忙打开滴滴，输入目的地。

"附近暂无可接单车辆。"手机屏幕显示。

李明不死心，又试了试其他几个打车软件，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个时间，这个地方，确实很难叫到车。

他看了看地库出口的方向，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羊绒大衣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外不合时宜，皮鞋在混凝土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走到一半，李明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回头看向张强的车。那辆银灰色的轩逸安静地停在那里，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独。

就是这辆他刚才各种嫌弃的车，原本可以温暖地送他回家。现在，他却要在寒冷的夜晚独自想办法回去。

李明突然感到一阵后悔。如果时间能倒流，他绝对不会说那些话。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04

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是一个斜坡，李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羊绒大衣虽然保暖，但并不适合这种"徒步旅行"。更要命的是，他的皮鞋是意大利进口的，鞋底很薄，走在这种地面上特别不舒服。

好不容易走到地面，李明发现这里是一个相对偏僻的住宅区。虽然不是荒郊野外，但和市中心的繁华形成鲜明对比。路灯稀疏，行人很少，偶尔有车辆经过，但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李明掏出手机，发现信号恢复正常了。他再次打开滴滴，这次终于显示有车辆可以接单，但需要等待12分钟。

"总算有希望了。"李明松了一口气。

等车的这段时间里，李明站在路边，望着张强所在的那栋楼。楼上亮着一些窗户，其中某一扇可能就是张强家的。这个想法让他感到愤怒和屈辱。

他掏出手机，想给张强发个信息，但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骂人？没意义。求饶？太丢脸。最后，他还是放下了手机。

车还没来，李明开始觉得冷了。虽然穿着羊绒大衣，但站在空旷的路边，寒风还是钻进了衣服里。他不停地跺脚，搓手，试图保持体温。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开来，李明连忙招手。但司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摇摇头开走了。显然，这个地方太偏僻，司机不愿意停。

"该死的张强！"李明忍不住咒骂。

又等了五分钟，滴滴司机终于到了。是一辆白色的大众，车况一般，但在李明眼里就像救命稻草。

"师傅，谢谢你！"李明上车后，语气特别感激。

"没事，路有点远，不过问题不大。"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和善，"你怎么在这种地方等车？"

"朋友家附近。"李明随口编了个理由，不想解释真实情况。

车子启动，驶向李明的小区。坐在温暖的车厢里，李明终于放松了一些。但心情依然很糟糕。

"师傅，你这车开了多久了？"李明随口问道。

"三年多了。"司机回答，"跑滴滴用的，挺省油的。"

李明看了看车内环境，虽然不算豪华，但很干净整洁。座椅套也是新换的，车内还有淡淡的香味。

"你这车保养得不错。"李明忍不住夸了一句。

"开车吃饭的，当然要保养好。"司机笑道，"而且乘客坐着舒服，我心情也好。"

这句话让李明心中一动。他想起了张强的车，虽然旧了一些，但张强也没有亏待过它。问题不在车，而在人的态度。

"师傅，你觉得......"李明想问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没事。"李明摇摇头。

车子在夜色中前行，街灯在窗外闪烁。李明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情越来越复杂。今天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

从理智上讲，张强的做法确实过激了。但从情感上讲，李明也理解他的愤怒。如果换位思考，自己帮助别人却被挑三拣四，也会很生气。

"师傅，如果有人嫌弃你的车，你会怎么办？"李明突然问道。

司机愣了一下："嫌弃我的车？"

"比如说，搭你车的人一直在抱怨车旧了，不够干净，影响形象什么的。"李明解释道。

司机想了想："那我会请他下车。"

"真的？"李明有些意外。

"当然。"司机理所当然地说，"我开车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受气。不愿意坐可以不坐，没人强迫。"

这个回答让李明沉默了。看来，在这种情况下，张强的反应并不算过激，甚至可以说很正常。

"不过，"司机继续说道，"一般来说，能坐我车的人都挺好的。大家都不容易，相互理解嘛。"

"相互理解。"李明重复了这个词。

是的，这就是他缺少的东西。他只想到了自己的感受，没有考虑过张强的感受。在他眼里，搭便车是张强应该做的，而他有权利对车辆的状况提出"建议"。

但他忽略了一个基本事实：这是张强的车，张强在帮他的忙。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感谢，而不是挑毛病。

"师傅，你说一个人怎么样才算有素质？"李明又问道。

"这个问题有点大。"司机想了想，"我觉得最基本的就是懂得感恩，不要把别人的好当成理所当然。"

又是这句话。李明感到脸上发烫。

"还有就是，不要随便评判别人。"司机继续说，"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李明心里。他开始意识到，今天的事情，错的确实是自己。

车子驶入了李明居住的高档小区。和刚才那个地方形成鲜明对比，这里灯火通明，绿化优美，显得非常高端。

"这小区不错啊。"司机感叹道。

"还行吧。"李明勉强笑了笑。

平时，他对这个小区很自豪。但今天，他却没有太多感觉。或许是因为刚才的经历，让他对"高档"这个概念有了不同的理解。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李明付了车费，还给了十块钱小费。

"谢谢师傅。"他真诚地说道。

"不客气，祝你晚安。"司机笑着回应。

看着出租车消失在夜色中，李明站在小区门口，内心五味杂陈。今天这一晚，他学到了很多东西，也失去了很多东西。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半。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到家。

女朋友小雯的电话又来了："明明，你到哪了？怎么这么晚？"

"刚到小区门口。"李明疲惫地说道。

"怎么这么晚？你那个同事住得很远吗？"

李明犹豫了一下："有点远。"

"那个同事人怎么样？开日产的那个。"小雯继续问道。

"人......"李明想了想，"人很好。"

这句话是他发自内心说出的。虽然张强今天的做法让他很难堪，但他不得不承认，从道德角度讲，张强并没有错。

"那就好，以后要多来往。"小雯说道，"对了，明天我们去看车吧？那个宝马X3。"

"明天再说吧。"李明有些心不在焉，"我有点累了。"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挂断电话，李明走进小区。路上，他一直在想今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自己理亏，越想越理解张强的反应。

回到家，李明没有像平时那样立刻洗澡休息，而是坐在沙发上发呆。今天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震撼。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和想法。

他想给张强发个信息道歉，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什么呢？"对不起，我错了"？这听起来太苍白了。而且，现在道歉，张强会相信吗？

李明拿起手机，又放下，如此反复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任何信息。他觉得，或许行动比语言更重要。明天到了公司，他要当面向张强道歉，真诚地道歉。

但他不知道的是，明天的情况会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因为今天这件事，只是一个开始。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李明在昏暗的地库里大声喊着，声音在混凝土墙壁间回响。

张强停下脚步，缓缓转身："什么意思？"

"你车里那个文件袋，我看到了！"李明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你以为我刚才只是在挑你车的毛病吗？"

"你在说什么？"张强的脸色瞬间变了。

"后座那个牛皮纸袋子，从里面掉出来的东西......"李明冷笑着，"张强，你隐藏得可真深啊。"

"你动我的东西了？"张强快步走回来，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只是好奇而已，谁知道竟然会看到那种......"

"闭嘴！"张强打断了他。

就在这时，李明的手机响了，是公司领导打来的。电话刚接通，里面就传来了震惊的声音："李明，你知道张强的真实身份吗？刚才有人举报......"

李明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他盯着张强，后者正从车里拿出那个牛皮纸文件袋，慢慢撕开封口。

文件袋里的内容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李明看清上面的字样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

张强从文件袋里抽出的并不是什么商业机密文件，而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和一张医院诊断书。诊断书上赫然印着"华创科技董事长张建国"的名字，诊断结果栏里写着：晚期肝癌。

"董...董事长？"李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张建国是你......"

"是我父亲。"张强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三个月前确诊的，现在已经住院治疗了。"

李明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张强开的是一辆五年的轩逸，为什么他从不炫耀自己的家境。张建国是华创科技的创始人，身价数十亿，却以生活简朴著称。而张强，这个八年来从基层做起的区域经理，竟然是董事长的独子。

"那你为什么......"李明的话被手机里领导焦急的声音打断。

"李明？你在听吗？刚才董事会收到消息，张总病情恶化，已经指定张强为临时接任人！你现在和他在一块吗？"

李明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着张强，后者正低头看着那份诊断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公司里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张强终于开口，"我父亲一直希望我从基层做起，真正了解公司运作。这八年来，我拒绝了他所有的特殊照顾。"

李明突然想起上周在公司流传的小道消息：董事长病重，可能由空降的高管接任。几个高层都在暗中活动，包括他的直属上司——华南区总监王磊。而王磊正是最有可能接任的人选之一。

"王总监知道吗？"李明脱口而出。

张强抬起头，眼神锐利："你说呢？"

李明猛地想起，下午王磊特意找他谈话，暗示他"多留意张强的动向"。当时他以为只是普通的办公室政治，现在想来，王磊可能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那份举报......"李明突然想到电话里领导的话，"是王总监做的？"

张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文件袋里又抽出一份文件："这是王磊过去半年挪用公款的证据。财务部今天下午刚交到我手上。"

李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卷入了一场高层权力斗争。而他在车上的那些话，很可能被张强误解为王磊派来的试探。

"张哥，我发誓我不知道这些！"李明急忙解释，"王总监只是让我多留意你，但我绝对没有参与任何针对你的行动！"

张强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李明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我知道。"张强最终说道，"如果你真的参与了，刚才在车上就不会那么蠢地暴露自己的态度。"

李明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那现在怎么办？王总监他......"

"他已经不是问题了。"张强看了一眼手表，"这个时间，纪委应该已经到他办公室了。"

就在这时，李明的手机又响了，是王磊的号码。李明犹豫地看向张强，后者点了点头。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王磊气急败坏的声音："李明！张强在哪？你跟他在一起吗？告诉他，别以为赢了这一局就了不起了！我在公司这么多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李明还没来得及回答，张强已经拿过了手机："王总监，我是张强。纪委的同志应该已经到你办公室了吧？建议你配合调查，这样对大家都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手机被砸碎的声音。

张强平静地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李明："走吧，我送你回家。"

"可是......"李明还想说什么。

"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张强已经走向驾驶座，"你对我车的评价，我会考虑的。"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保持着沉默。李明偷偷观察着张强，发现他开车的姿势没有任何变化，依然专注而平稳。但此刻的李明再看这辆轩逸，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车子最终停在李明小区门口。李明下车前，鼓起勇气说道："张哥，对不起。今天的事......"

"记住今天的教训就好。"张强打断他，"下周一开始，公司会有大变动。你好自为之。"

看着轩逸消失在夜色中，李明站在小区门口，久久没有移动。他拿出手机，看到几十条未读消息，都是关于公司高层突然变动的传闻。

第二天是周六，李明原本和女友约好去看宝马4S店。但他临时取消了约会，一个人在家思考了很久。

周一一早，李明提前半小时到达公司。办公区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王磊的办公室确实空了，据说是上周五晚上被带走的。

上午九点，全体员工大会召开。张强穿着一身得体的深色西装出现在主席台上，身旁是几位董事。主持人宣布，由于董事长健康原因，由张强暂代董事长职务。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李明坐在人群中，看着台上的张强，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散会后，李明收到一条短信："来我办公室一趟。——张强"

怀着忐忑的心情，李明敲响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张强正站在窗前，俯瞰着城市全景。

"坐。"张强转身，指了指沙发。

"张董，我......"李明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是叫我张哥吧。"张强在他对面坐下，"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

"如果现在让你选择，你会选宝马X3，还是继续开你的奔驰？"

李明愣住了，没想到张强会问这个问题。他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回答："我会选择把现在的车再开一段时间，等真正需要换的时候再考虑。"

张强点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下个月开始，你调任董事长助理，愿意吗？"

李明震惊地看着张强："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展现了最真实的一面。"张强站起身，走向办公桌，"虽然那种真实很让人不快，但至少是真实的。"

他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李明："这是新岗位的职责说明。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接过文件夹，李明的手有些颤抖。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次升职机会，更是一次救赎的可能。

"不用考虑了，我愿意。"李明坚定地说。

张强微微点头："好，那从现在开始，你第一项任务是帮我选一辆新车。"

李明惊讶地抬头。

"你说得对，有时候形象确实重要。"张强的嘴角微微上扬，"但不要宝马，也不要太张扬。实用一点的就好。"

走出董事长办公室，李明深吸一口气。他打开手中的文件夹，第一页上贴着一张便签条，上面是张强熟悉的笔迹：

"记住，真正的价值不在于你开什么车，而在于你是什么人。"

窗外，阳光正好。李明知道，从今天开始，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了。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来源：窗前沉思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