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生前给我一块手表,我戴了9年直到修表才发现里面藏着秘密…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27 04:29 1

摘要:就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周二早上,我正系着领带,习惯性地抬起手腕,想看看时间。

那块表停了。

就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周二早上,我正系着领带,习惯性地抬起手腕,想看看时间。

秒针,那根纤细的、泛着银光的钢针,死死地钉在数字“8”上。

像一个耗尽了所有力气,终于停下脚步的旅人。

我的心,跟着那根指针,也“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这块表,我已经戴了九年。

不多不少,整整九年。

从岳母把它交到我手里的那天算起,九年,三千二百多个日日夜夜,它就像我的第二层皮肤,紧紧贴着我的手腕,用它那不知疲倦的“滴答”声,陪我走过了一段又一段的路。

它不是什么名牌,表盘上只有一个我不认识的、潦草的德语字母。款式老旧,钢制的表带边缘已经被我的袖口磨得发亮,表盘的玻璃镜面上,也有一道细细的、不仔细看就发现不了的划痕。

那是我有一年抱着孩子,不小心在门框上磕的。

当时心疼得不行,可岳母知道了,只是笑了笑。

她说,东西是为人服务的,留点印记,才算跟人亲近。

现在,它不走了。

我把它摘下来,放在手心。冰凉的金属触感,沉甸甸的,像握着一段凝固了的时光。

我把它凑到耳边,听不见了。

再也听不见那熟悉的、让人心安的“滴答”声。

我的世界,好像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安静得让人有点心慌。

妻子走过来,看我对着一块表发呆,问我怎么了。

我说,妈给我的表,停了。

她的眼神也黯淡了一下,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块表,就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瓷器。

“拿去修修吧。”她说,“妈留下的东西,不多了。”

我点点头。

于是,那个周末的下午,我揣着这块表,走进了城南那条最老旧的巷子。

巷子里藏着一家钟表修理铺,开了几十年了。

铺子的门脸很小,一块褪了色的木头招牌,上面“精修钟表”四个字,油漆都快掉光了。

我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玻璃门,一股混杂着金属、机油和陈旧木头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个味道,像时间本身的味道。

店里很暗,只有一盏老式的台灯亮着,光线像一小滩融化的黄油,铺在工作台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戴着单边眼镜,正埋头对着一堆细碎的零件,捣鼓着什么。

他手里的镊子,比绣花针还要细。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眼镜片后面的眼睛,浑浊但锐利,像鹰。

“修表?”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打磨过。

我把表递过去。

他接过去,没急着看,而是先放在一块绒布上,仔細端详了很久。

他的手指很粗糙,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油污,但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

“老伙计了。”他喃喃自语。

然后,他拿起一个放大镜,凑到眼前,开始仔细检查。

店里很安静,只有墙上挂着的几十个钟表,发出此起彼伏、错落有致的“滴答”声。

那声音,像一场永不停歇的、时间的雨。

我站在柜台前,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好像他要拆开的不是一块表,而是我的某一段人生。

他用一把极小的螺丝刀,撬开了表的后盖。

“咔哒”一声轻响。

我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齿轮和弹簧,像一座微缩的、精密的城市。

老爷子对着那座“城市”研究了很久,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

“有点意思。”他忽然说。

“怎么了师傅?很难修吗?”我问。

他没回答我,而是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机芯的夹缝里,夹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一个极小极小的,被折叠了无数次的,已经泛黄的纸片。

小到……如果不是他眼尖,可能就永远被埋藏在那堆齿轮里了。

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住了。

那是什么?

老爷子把那个小纸片,放在绒布上,然后抬起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你的东西?”

我摇摇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戴了九年,每天都戴着,洗手的时候会摘下来,睡觉的时候会摘下来,我以为我跟它已经熟悉到了骨子里。

可我从来不知道,它的身体里,还藏着这样一个秘密。

老爷子没再多问,把纸片推到我面前。

“看看吧。”

我的手指有些颤抖。

我小心翼翼地,用指尖,一点一点,把那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纸片展开。

那张纸很薄,像蝉的翅膀,边缘已经磨损得有些毛糙。

上面有一行字。

是用很细的钢笔写的,字迹娟秀,但笔锋的末梢,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抖,像是写字的人,当时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我认得那个字迹。

是岳母的。

纸上写着:

“小陈,别让你的画笔,也生了锈。”

短短的一行字,十一个字。

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我的心脏。

我的眼睛,瞬间就模糊了。

周围那些钟表的“滴答”声,仿佛一下子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我急促的心跳,和脑海里排山倒海而来的回忆。

九年前,岳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那时候的她,已经被病痛折磨得瘦得不成样子,颧骨高高地凸起,眼窝深陷下去。

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那种味道,闻久了,会让人从心底里泛起一阵寒意。

我去医院看她,她总是笑着的。

哪怕说话已经很费力,她还是会笑着问我,公司忙不忙,孩子乖不乖。

她从来不提自己的病,也从不喊疼。

她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难受。

我记得那天下午,阳光很好,透过窗户,洒在她苍白的脸上,给她镀上了一层虚幻的、温暖的光晕。

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忽然从枕头底下,摸出了这块表。

“小陈,这个,给你。”

她的声音很轻,像风吹过沙地。

我愣住了。

“妈,这怎么行,这是爸留给您的东西。”

这块表,是岳父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岳父走得早,这块表,她戴了半辈子,几乎从不离身。

她摇摇头,固执地把表塞进我手里。

她的手,冰凉,没有一丝力气,皮肤薄得像一层纸,能清晰地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

“我用不上了。”她看着我,眼神很亮,亮得让人心疼。

“你戴着。让它,替我看着你们。”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一个大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使劲点头。

我当着她的面,把表戴在了手腕上。

尺寸刚刚好,仿佛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

她看着我戴上,欣慰地笑了。

那笑容,像夕阳最后的光,温柔,却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寂寥。

从那天起,这块表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的手腕。

我以为,她把表给我,是把对女儿的牵挂和守护,交给了我。

这块表,是一个嘱托,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我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九年来,我努力工作,努力当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爸爸。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个家里。

我以为,我做到了她对我的期望。

可是,直到今天,直到我看到这张小纸条,我才发现,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原来,在那份嘱托之下,还藏着一个只属于我,和她之间的,秘密。

一个她到死,都没有说出口的,对我个人的,期许。

“别让你的画笔,也生了锈。”

我的画笔……

我的画笔,早就已经生了锈。

锈得面目全非。

在遇到妻子之前,我的人生,是属于画画的。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涂涂画画。

别人家的孩子在玩泥巴,在追跑打闹的时候,我就喜欢一个人待着,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

画天上的云,画地上的蚂蚁,画邻居家那只懒洋洋的大黄猫。

后来上了学,我的课本,永远是画得最满的。

语文书里的杜甫,被我添上了墨镜和吉他。数学书里的几何图形,被我变成了奇形怪状的机器人。

为此,我没少挨老师的批评。

但就是喜欢,控制不住地喜欢。

大学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报了美术学院。

那四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我每天都泡在画室里,身上永远都有一股松节油和颜料混合的味道。

我可以为了画一幅日出,在山顶上吹一夜的冷风。

也可以为了捕捉一个满意的光影,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地站上好几个小时。

那时候的我,眼睛里是有光的。

我以为,我会画一辈子。

我以为,我的未来,会和那些五颜六色的颜料,永远搅和在一起。

可是,毕业了。

现实,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

画画,是不能当饭吃的。

至少,对于我这种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背景的穷学生来说,是这样。

我跑过很多画廊,投过很多稿,但都石沉大海。

我接过一些零散的活儿,给书画插图,给广告公司画分镜,挣的钱,连付房租都紧巴巴。

我第一次,对自己的梦想,产生了怀疑。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我的妻子。

她就像一束光,照进了我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她不嫌我穷,不嫌我身上总有洗不掉的颜料味。

她会安静地看我画画,一看就是一下午。

她说,我画画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

为了她,为了能给她一个稳定的未来,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收起了画架,洗干净了画笔,把那些瓶瓶罐罐的颜料,都装进了箱子,塞到了床底下。

我找了一份正经工作,在一家设计公司,当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我开始学着穿西装,打领带,学着跟客户赔笑脸,学着在酒桌上推杯换盏。

我把那个曾经以为会是自己一辈子的梦想,连同那些画笔一起,锁进了记忆的角落。

我以为,我已经忘了。

我和妻子结婚的时候,岳母第一次见我。

她是一个很安静的女人,话不多,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

她不像别的丈母娘那样,盘问我的家底,盘问我的工作和收入。

她只是安静地看着我,给我夹菜,听我和妻子说话。

她的眼神,很温和,像一汪平静的湖水,但又好像能看透人心。

我当时有点紧张,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她不满意。

后来我才知道,岳母年轻的时候,是她们那个小城里有名的才女。

她喜欢侍弄花草,喜欢看书,还会弹一手好古筝。

只是后来,为了家庭,为了孩子,她放下了所有的爱好。

她成了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每天围着灶台和孩子转。

她把自己的梦想,也像我一样,锁了起来。

婚后,我们和岳母住得不远。

我经常能感觉到,她在不动声色地观察我。

有一次,公司项目不顺,被领导骂了一顿,我心情很差,回家也是一张臭脸。

晚饭的时候,岳母什么也没问。

只是默默地,给我盛了一碗她亲手熬的莲子羹。

那碗羹,甜而不腻,莲子的清香,好像一下子就抚平了我心里的烦躁。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的关心,从来都不是用语言表达的。

她会把关心,揉进一碗热汤里,藏在一盘切好的水果里,缝进一件毛衣的针脚里。

我一直以为,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让她放心的、能照顾好她女儿的女婿。

我从来没想过,她竟然看穿了我。

看穿了我内心深处,那个被我刻意遗忘的,角落。

她是怎么知道我喜欢画画的?

我想起来了。

有一次,妻子整理旧物,翻出了我大学时候的画。

她一张一张地拿给我看,笑着说我那时候有多傻。

我嘴上附和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又酸又疼。

我记得,当时岳母就坐在旁边,戴着老花镜,在灯下择菜。

她好像没在听我们说话。

但现在想来,她一定听到了。

而且,她记在了心里。

还有一次,我们一家人去逛公园。

公园里有个画糖人的老爷爷,围了一圈孩子。

我儿子也吵着要去。

我看着那个老爷爷,用一勺小小的糖稀,在石板上,行云流水般地,勾勒出一只蝴蝶,一只飞龙。

我看得入了迷。

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对线条和造型的痴迷。

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手指,在微微地抽动,像是在空气中,跟着他的勺子一起描摹。

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现在回想起来,岳"母当时就站在我身边。

她一定,是看到了我眼神里,那藏不住的渴望。

她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默默地看着。

她看到了我西装革履下的那个,穿着沾满颜料的T恤的,少年。

她看到了我谈论着项目和KPI时,灵魂深处那个,还在为一抹完美的色彩而雀跃的,灵魂。

她都看到了。

可是,她为什么不当面跟我说呢?

为什么,要把这句话,藏在手表里?

藏了整整九年。

我忽然明白了。

如果当时,她当面对我说,让我不要放弃画画。

我可能会觉得,她是在指责我。

指责我为了生活,丢掉了梦想,成了一个庸俗的,无趣的,中年男人。

我会尴尬,会羞愧,甚至会因为自尊心,而产生抵触。

她太了解我了。

也太善良了。

她不想给我任何压力。

她选择用这样一种方式,一种近乎于“时间胶囊”的方式。

她把她的期许,她的理解,她那份无言的支持,藏进了一块代表着时间的表里。

她在等。

等一个时机。

等一个我自己,准备好面对这一切的时机。

或许,在她看来,当我有一天,因为生活的磨砺,或是因为内心的觉醒,终于想要重新拾起画笔的时候,我才会,因为某种契机,发现这个秘密。

就像今天。

这块表,不早不晚,偏偏在九年后的今天,停了。

这难道,不是一种天意吗?

它陪着我,走过了我为了家庭,最奔波,最忙碌,最身不由己的九年。

它见证了我从一个青涩的丈夫,到一个笨拙的父亲。

它用它不间不歇的“滴答”声,提醒着我时间的流逝,责任的重量。

现在,我的生活稳定了,孩子也长大了。

它好像完成了它的使命。

于是,它停了。

它用停止,来提醒我,是时候,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是时候,去把我心里那个生了锈的角落,重新擦亮了。

“先生?先生?”

修表师傅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老爷子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惊讶,反而是一种了然。

“人啊,跟这表一样。有时候,停一停,是为了更好地,重新上路。”

他把那张小纸条,重新帮我叠好。

“这东西,要不要帮你放回去?”

我摇了摇头。

不用了。

从今天起,它不用再藏着了。

我要把它,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我把表留在了那里修理。

走出那条老旧的巷子,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可在我眼里,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感觉,我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重新激活了。

那些曾经被我刻意压抑的,对色彩的敏感,对光影的捕捉,对线条的迷恋,像沉睡了多年的火山,开始在我心底,蠢蠢欲动。

我路过一家美术用品店。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进去。

店里,还是那股熟悉的,松节油和亚麻布的味道。

我像一个离家多年的孩子,回到了故乡。

我看着那一排排,五颜六色的颜料管,像看着一群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柠檬黄,普鲁士蓝,深红,赭石,象牙黑……

每一个名字,都在敲击着我的记忆。

我伸出手,拿起一支画笔。

笔杆是木质的,很光滑,握在手里的触感,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我仿佛能看到,九年前的那个我,握着它,在画布上,挥洒着青春和梦想。

那天,我买回了全套的画具。

画架,画布,颜料,画笔。

当我把这些东西,一件一件,从袋子里拿出来的时候。

妻子惊呆了。

她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那张,从手表里拿出来的小纸条,递给了她。

她看完,愣住了。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我。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她走过来,紧紧地抱住我。

“对不起。”她把头埋在我怀里,声音哽咽,“这些年,委屈你了。”

我拍着她的背,摇了摇头。

“不委屈。”

真的,一点都不委屈。

为了她,为了这个家,我心甘情愿。

只是,我差点忘了,在成为一个丈夫和父亲之前,我首先,是我自己。

是岳母,她提醒了我。

那个周末,我把画架,支在了阳台上。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板上,暖洋洋的。

我挤出颜料,拿起画笔。

九年了。

我的手,是僵硬的。

我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

我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下笔。

那种感觉,很挫败。

就像一个曾经的游泳冠军,掉进水里,却发现自己,连最基本的划水动作,都忘了。

我有些烦躁地,把画笔扔到一边。

妻子端着一杯茶走过来。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茶放到我手边,然后,拿起我扔掉的画笔,重新塞回我手里。

她握着我的手,在画布上,轻轻地,画下了一道。

一道歪歪扭扭的,蓝色的线条。

“慢慢来。”她说,“不着急。”

我看着她,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是啊,不着急。

我已经等了九年,不在乎,再多花一点时间,把它找回来。

从那天起,我开始重新画画。

每天下班回家,吃完饭,我都会在阳台上,画上一两个小时。

一开始,真的很艰难。

我画出来的东西,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僵硬,呆板,毫无生气。

我曾经最擅长的色彩,也变得一塌糊涂。

有好几次,我都想放弃。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拿出那张小纸条。

看着岳母那娟秀又带着颤抖的字迹,我就仿佛能看到她,在病床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写下这行字时的样子。

我能想象她当时的眼神,一定充满了温柔和鼓励。

她都没有放弃我,我有什么资格,放弃自己?

于是,我耐着性子,从最基础的素描开始。

画石膏,画静物,画窗外的风景。

我像一个初学者一样,一点一点,找回曾经的感觉。

我的手,从僵硬,到慢慢变得灵活。

我对色彩的感觉,也渐渐地,苏醒了。

我开始画我的家人。

我画妻子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我画儿子在客厅里,专心致志地搭着积木。

他脸上那种认真的表情,可爱得让人想笑。

我的画里,没有了年少轻狂时的那些,宏大的主题,和故作高深的技巧。

有的,只是最平淡的,生活里的,点点滴滴。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画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投入,也更快乐。

我好像,终于明白了,画画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它不是一个用来谋生的工具,也不是一个用来炫耀的技能。

它是我,观察世界,和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半年后,修表师傅打电话给我,说表修好了。

我再去取的时候,还是那个下午,还是那间,充满了时间味道的小店。

老爷子把表递给我。

它被打磨一新,表盘干净得像一面镜子。

我把它贴在耳边。

“滴答,滴答,滴答……”

那熟悉的声音,又回来了。

清脆,有力,充满了生命力。

我把它重新戴回手腕上。

感觉,像是一个走失了很久的老朋友,又回到了我身边。

我付了钱,跟老爷子道了谢,准备离开。

“年轻人。”他忽然叫住我。

我回过头。

他指了指我的手。

我的指甲缝里,沾着洗不掉的,普鲁士蓝的颜料。

他笑了,露出满口黄牙。

“你这块表,现在走得,比以前更准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

是啊。

它准了。

我也准了。

我们都找到了,自己真正的,节奏。

回家的路上,我路过那家,我和妻子经常去的公园。

我看到那个画糖人的老爷爷,还在那里。

夕阳的余晖,把他和他的小摊,都染成了温暖的金色。

我走过去,要了一只蝴蝶。

老爷爷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短短几十秒,一只栩栩如生的,金色的蝴蝶,就在他勺下,展翅欲飞。

我拿着那只糖画蝴蝶,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我想,为岳母画一幅画。

我从来,没有为她画过画。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回到家,我跟妻子说了我的想法。

她很支持我。

她帮我,找出了岳母生前所有的照片。

一张一张,摆在桌子上。

有她年轻时候的黑白照片,扎着两个麻花辫,笑得一脸灿烂。

有她抱着刚出生的妻子的照片,眼神里,全是初为人母的温柔。

有她和岳父的合影,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岁月静好。

还有她晚年,头发花白,坐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的照片。

我看着这些照片,岳母的一生,就像一部无声的电影,在我眼前,缓缓放映。

我发现,她所有的照片里,几乎都是,带着微笑的。

那种微笑,不张扬,很内敛,像一朵静静开放的,栀子花。

干净,淡雅,却有着,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想画的,就是她的这种笑。

我选了一张,她坐在藤椅上,阳光透过葡萄架,在她身上,洒下斑驳光影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正微微侧着头,看着镜头外,笑得很恬静。

我把画架,搬进了书房。

我想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画,就是一整天。

我画得很慢,很慢。

每一笔,都下得,异常谨慎。

我想要复刻的,不仅仅是她的容貌。

我更想画出,她的神韵,她的灵魂。

我画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看透了世事,却依然,充满慈悲的眼睛。

我画她的嘴角。

那微微上扬的弧度里,藏着她一生的,温柔和坚韧。

我画她花白的头发。

每一根银丝,都记录着,她为这个家,付出的,岁月。

我画她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碎花衬衫。

那是我送给她的,第一件母亲节礼物。

我画她身后,那片郁郁葱葱的,葡萄架。

那是她亲手种下的。

我画着画着,就忘了时间。

有时候,妻子会悄悄推开门,给我送一杯水,一块点心。

她从不打扰我,只是静静地,在我身后,站一会儿,然后,又悄悄地,退出去。

我知道,她一直都在。

就像岳母,也一直都在。

那幅画,我画了整整一个月。

当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我退后几步,看着画布上的那个人。

我感觉,她好像,活了过来。

她就坐在那里,坐在那片斑驳的光影里,安静地,微笑着,看着我。

仿佛在说:

“小陈,你看,你的画笔,没有生锈。”

我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那不是悲伤的眼泪。

是感动的,是释然的,也是,充满感激的。

画完成的那天,正好是岳母的忌日。

我和妻子,带着儿子,还有那幅画,一起去了墓地。

墓碑上,岳母的照片,还是那样,安静地微笑着。

我把那幅画,靠在墓碑前。

画布上的她,和照片上的她,隔着时空,遥遥相望。

我对她说:“妈,我来看您了。”

“我把画,带来了。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风,轻轻地吹过。

吹动了墓碑前的松柏,发出沙沙的声响。

好像是,她的回答。

儿子不懂这些。

他只是好奇地,看着画布上的外婆。

他指着画,对我说:“爸爸,外婆在对你笑呢。”

我摸了摸他的头。

“是啊,外婆在对我们笑呢。”

从墓地回来后,那幅画,就一直挂在我家的客厅里。

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每一个来我家的客人,都会被它吸引。

他们都会问,画上这个,气质温婉的妇人,是谁。

我都会很自豪地告诉他们:

“这是我的岳母。”

后来,我的画,越画越多。

我画遍了,我生活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感动的瞬间。

我甚至,还办了一个小小的,个人的画展。

画展的名字,就叫《时间的礼物》。

开幕那天,来了很多人。

我的妻子,我的儿子,我的朋友们,都来了。

修表店的那个老爷子,也来了。

他拄着拐杖,在一幅幅画前,看得很认真。

走到岳母那幅画像前,他停了很久。

他转过头,对我说:

“谢谢你。”

我有些不解。

他笑了笑,指着那幅画。

“谢谢你,把这么好的故事,画了出来。”

我忽然就懂了。

是啊。

这是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一块手表,一个秘密,和一个被重新拾起的梦想的故事。

这个故事,温暖了我。

我也希望,它能温暖,更多的人。

画展结束的时候,我站在空无一人的展厅里。

灯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抬起手腕。

那块老旧的手表,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秒针,正在一下,一下,不知疲倦地,走着。

滴答,滴答。

那声音,像心跳。

是我的,也是岳母的。

我知道,她从来没有离开过。

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我身边。

她把她对生活的热爱,对梦想的执着,都融进了这块表里。

然后,用九年的时间,把它,慢慢地,传递给了我。

这,是她留给我,最珍贵的,遗产。

也是时间,赠予我,最好的,礼物。

来源:庄家大汉说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