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张建华还想付钱，胡大丽死活不肯收，最后张建华只能把钱偷偷压在花生盘子下面，

等到张建华收拾好，准备回去的时候，又是大包小包，

刘兴大给的鸡拴在车把上，还有一大袋红薯粉丝，

刘兴小给的腊肉，鸡蛋，

刘晓夏给的尿布还有虎头鞋，陈美月给的茶油，

再加上胡大丽给的一大包花生，刘晓芸让胡大丽帮忙买的猪肉和鱼，

今天早上有人干塘，胡大丽特意起个大早去塘边挑的，

猪肉也是今天现杀的，胡大丽自己家的猪，

给刘晓夏带回去两斤，给了张建华两斤，

给张建华爸妈也送了两斤，

张建华还想付钱，胡大丽死活不肯收，最后张建华只能把钱偷偷压在花生盘子下面，

等到胡大丽收盘子的时候才发现有张大团结，知道肯定是张建华放的，

刘晓夏在厨房里偷偷塞给了胡大丽十块钱，不会是刘晓夏给的。

回到家属院，张建华这一车东西，看到的人视线都忍不住跟着自行车走，

那肉，那鱼，那老母鸡，实在是供销社和菜市场抢得厉害，

不早点去根本买不到，这下张建华全从他那乡下老婆娘家带回来了，

有些人甚至还私下嘀咕要不要给自己儿子也娶个乡下老婆，

这些刘晓芸都不知道，

刘晓芸早就做好了张建华会很晚回来的准备，新女婿头一年送年礼，肯定会被灌酒，

尤其是自己姐夫王春军也会去，心眼贼多，不使劲灌张建华才怪。

看着张建华这自行车前面后面都挂满了东西，吓一大跳，

“怎么这么多东西，我妈捡钱了？”

“有些不是妈给的。”

张建华一边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一边把每样东西是谁送的，顺嘴说了一下，

刘晓芸高兴坏了，嘴上却说着，

“大伯跟小叔也是，我就提了一嘴，赚到钱是他们有这个本事，还送这么多东西给我。”

张建华把东西放好，又提着块肉去了自己亲妈家，

“妈，我来了。”

“呦，这肉哪来的。”

“晓芸她爸妈家里杀猪，给你们的。”

周莲花接过来，胡大丽选的都是最好的五花肉，看着就好吃。

“亲家真的太客气了，应该早点跟你说，早点去帮忙的。”

张建华认同地点点头，

“下次我跟她爸妈说，下次杀猪叫上我。”

周莲花把肉放好，从房间里拿出来一袋大白兔奶糖，

“建业给的，说是感谢上次给他科长送炭，明年他组长走了建业就是新组长了。”张建华接过来，笑眯眯地说，“那恭喜大哥了。”

没有让马芳芳给，是知道马芳芳斤斤计较，不想因为这点事又被她唠叨，

只能拜托周莲花给一下。

“大哥带大嫂回娘家了？”

“是的，他们早回来了，看时间还早出去逛街了。”

张建华回去后从兜里掏出一袋奶糖，

刘晓芸更高兴了，

“妈给你的。”

“大哥给的，感谢爸给他领导送炭。”

自从张建华从娘家回来后，嘴巴就没合拢过，

本来自己只买点瓜子糖块，一下子家里多了这么东西。

刘晓芸让张建华把鱼杀了，自己把肉切成丁，做红烧肉，

鱼也用油炸了，这时候没有冰箱，油炸能保持食物吃很久，

忙活了晚上七点多，屋里亮起了电灯，两人才吃上晚饭，

炸好的鱼用豆豉，干辣椒粉在锅里过一下，味道香香辣辣，

五花肉用小火焖了一个小时，肥肉放进嘴里感觉都要化了，吃起来肥而不腻。

用饭碗装了一点炸鱼和红烧肉，又炒了个萝卜，两个人都饿坏了，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直往自己嘴里塞。

后天单位也发年货，

张建华和刘晓芸的单位都不错，每年的礼品都很丰厚，

三十这天，刘晓芸早早坐上了公交车去供电所，

回来的话准备做人力车，

说是人力车，其实就是自行车改装的，把后轮变成两轮，

加一个宽车厢，上面有雨布，

挤公交太多人了，自己到时候手里还得提着东西，

要是平时刘晓芸肯定不舍得坐，但是现在自己情况特殊，还是花钱买安心。

一到供电所所有人都喜气洋洋，

时不时拎着东西出来，

仓库门口已经排了长队，刘晓芸跟在队伍后面，

等了一个小时才轮刘晓芸，两条大草鱼，两斤肉，一瓶二锅头，两斤蜂蜜小蛋糕，

还有两瓶水果罐头，一瓶肉罐头。

领完东西，在自己的那一行签好字，刘晓芸拎着东西站在供电所门口，

招呼了一个人力师傅，

这些师傅也知道今天各个单位发年货，要坐人力车的多，

早早就在门口等着，

“去机械厂家属院多少钱？”

“机械厂有点远，踩过去要四十多分钟，给两块钱吧。”

刘晓芸被这个价格惊到了，坐公交车只要三毛，人力车这么贵，

自己还特地挑了个看起来面相憨厚的，“这么贵！”

师傅咧开嘴笑笑，

“现在快过年了，人力车都是这个价，你去别人那里问也是一样的。”

刘晓芸没有办法，坐上车，师傅坐在前面卖力地踩着，

一直送到了家门口，刘晓芸给了两块钱，开锁，

把肉倒进盆里，压了一盆水把两条大草鱼放进去养着，晚上等张建华回来杀，

罐头和二锅头也放好。

刘晓芸把昨天晚上没烧完的炭上面盖住的灰扒开，

添了两块炭进去，从里面房间摸了一小盆花生，

坐在炭盆边上吃着，

中午炒了一点包菜，吃完饭，刘晓芸就上床眯了一觉，

今天最后一天上班，明天就放假过年了，

其实今天大年三十才是正式过年，奈何不放假，

机械厂的人心照不宣地都提前下班，回家吃年夜饭，

张志勇招呼着张建华，

“建华晚上带晓芸回家吃饭。”

“知道了，爸。”

张建华回来的时候才下午四点，刘晓芸已经睡醒在看张建华借的小说，

听到外面的动静，开门让张建华进来，

“今天这么早下班？”

“晚上过年，大家都走了。爸说晚上回去吃饭。”

“行啊，那我带回来的鱼吃完饭回来杀，还是明天杀？”

张建华想了一下，“要不现在杀一条，留一条明天吃新鲜的?”

刘晓芸有些犹豫地说，

“还是明天一起杀吧，今天打开一下煤炉，明天又要打开，蜂窝煤不经烧。”

刘晓芸看着机械厂发的东西，

一套棉大衣，还有两瓶水果罐头，两瓶肉罐头，一瓶白酒，一提油，

还有一只鸡，一只鸭，还有两斤肉，

“你们厂的年货真不少，比供电所的多多了。”

“那你不看看这可是机械厂。”

张建华从出生起张志勇就在机械厂上班，一直到自己初中毕业进了机械厂，

对于机械厂的认同度和荣誉感都很高。

“咱们今年过年有六斤肉哎，我娘家每年养猪我都吃不到这么多肉。”“不会吧，我看妈挺大方的。”

刘晓芸翻了个白眼，

“对女婿大方，对自己人可小气了，猪肉是要留着卖钱的，每年杀猪都是叫杀猪的来，杀完，自己家留一点，其他的都卖给杀猪的。”

“猪是我喂的，猪肉是吃不到几块的，我妈连猪血都不留，全卖了。”

张建华提溜着鸡和鸭，认同地点点头，

“你不说我还不知道，确实前天没在妈那儿看到猪血，猪肠子这些。”

“都卖了，我弟读书要钱，马上要读大学了，负担更重，到时候我弟考上大学我想着除了明面上写礼的钱，另外再给五十块。”

“行啊，做姐姐的是要给点大学的生活费。”

刘晓芸听到张建华的话，更开心了，这个事情是一开始刘晓芸就想好的，

毕竟自己结婚张建华家给的两百块彩礼全都带过来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就去周莲花那儿了，

刘晓芸还把买给果果的口琴带上了，还有二十个油粑带上了，

油粑送了二十个给娘家，自己留了十个。

“爸，妈，大哥，嫂子，我们来了。”

打完招呼，张建华就撸起袖子帮忙干活，

刘晓芸把油粑放在桌子上，

去了一趟厨房，周莲花一看这大肚子，直接把人拉到堂屋，

让坐在凳子上跟果果一起看电视，不得不说这电视确实有趣，

比看书强多了，人会动，有声音，还有背景音乐，

刘晓芸坐着看入迷了，手插进兜里才想起有东西没送出去，

刘晓芸把口袋里的口琴掏出来，

“果果，你看这是什么？”

正在看电视的果果扭头看见小婶子拿了一个东西在晃，

“婶子，这个是给我的吗？”

“你猜？”

刘晓芸起了逗孩子的心，

果果才一岁多，过完年才两岁，说话还奶声奶气的，皱着眉，

伸出一根手指头想要碰一下口琴，

“是什么呀，我都没见过。”

“那你亲婶子一下，我就给你。”

果果毫不犹豫地朝刘晓芸脸上啵了一口，

刘晓芸眉眼弯弯地把口琴递给果果，

告诉他对着吹气就有声音，

一下子堂屋里就传来了稀稀拉拉的口琴声，

马芳芳从厨房出来，“呦，这是谁给你买的呀？”

果果吹着口琴高兴极了，跳起来，指着刘晓芸，大声地说，“是婶子给我买的！”

“晓芸，你这太破费了，留着给你肚子的孩子玩就行了，还给果果买。”

“没事，我还从来没有给果果买过什么东西的。”

忙活到晚上六点左右，一家人才整整齐齐坐了一桌，

张志勇环顾一圈，端起酒杯，

“新的一年祝大家平安幸福，孩子们健健康康。”

男人们喝酒，女人们喝橘子水，

橘子水是周莲花厂里发的年货，

刘晓芸抿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但是有点太凉了，不敢多喝。

果果在开饭前就吃了一个大鸡腿，又吃了几块红烧肉，

早就吃饱了，坐在电视机前看看电视。

周莲花给刘晓芸舀了一碗鸡汤，

刘晓芸站起来接碗，

“谢谢妈。”

张秀秀打趣着说：“二嫂，妈对你真好，她亲女儿坐这里都看不见。”

“妈那里是给我盛的呀，给她孙女盛的呢。”

“万一是生下来是个儿子呢？”

“那不更好！我倒是想生个儿子呢。”

“我跟单位打好招呼了，到时候请一个月假去给你照顾月子，芳芳怀果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刘晓芸把嘴巴里的鸡肉咽下去，

“妈，不用，我跟建华商量好了他到时候请假来照顾我坐月子，他孩子当然得他照顾，您去上班好了。”

周莲花急了，“那不行，哪有男人照顾坐月子的，再说他什么都不懂，没有经验。”

刘晓芸沉思一会儿，实在不想周莲花过来照顾，不自在，

“那要不这样您带他一个星期，后面就他来照顾，现在我身体笨拙，都是建华帮我弄的，他照顾我也习惯一点。”

张建华接着刘晓芸的话说：“晓芸她弯不下腰，穿袜子，穿裤子都是我帮她弄的，洗头发也是我给搓的，

我干活已经很顺手了，就是坐月子那些讲究我不知道，到时候得妈教教我。”

马芳芳听了有些酸涩，用手捅了一下张建业，

“看看人家，都是兄弟怎么差别那么大，我坐月子的时候晚上换尿布，喂孩子，你睡得跟个猪一样。”

张建业夹了一块肉准备自己吃的，听到自己老婆这么说，

拐了个弯放在马芳芳碗里，“那时候不是妈在照顾吗，我也不懂，辛苦你了，多吃点，补补。”

马芳芳还是有些意难平，但是大过年的不过多计较，

“哼！”

张建业看着张建华，“建华你也是，干嘛做那么好，做得好就行了还说出来，故意离间我们夫妻感情，罚你喝一杯。”

张建华也爽快，“是我的错，我以后会做得更好！”

说完仰头干了。

一桌子看着兄弟两个唱双簧，笑出了声。

既然自己儿子儿媳都这样说了，周莲花也不强求，“晓芸，那到时候我来照顾你一星期，后面建华来照顾。”

听到周莲花这么说，刘晓芸心里更开心了，

马芳芳眼珠子一转，

“家里其他人的终身大事都解决了，还有一个人孤零零的。”

张秀秀打马虎眼，“嫂子，果果才一岁多，虚岁两岁，你就想着做婆婆，抱孙子，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我说的是谁你不知道啊，明年能不能喝上你的喜酒？”

一桌人的目光全都投射到张秀秀身上，

弄得张秀秀浑身不自在，但是又心虚，神色不自然，

“八字还没一撇呢。”

刘晓芸跟着问了一句，“哪一撇，左边一撇，还有右边一撇？”

“二嫂，左边是撇，右边是捺。”

刘晓芸打着哈哈，“我只读了小学，不懂。”

“是跟你一起去逛百货大楼的那个小伙子吗？”

刘晓芸猛然来了一句，张秀秀有些没反应过来，

“哪一次？”

马芳芳听出来了，八卦的火焰在眼里燃烧，

“这么说有对象了啰！”

张秀秀这才反应过来，“二嫂你在坑我！”

“我跟你二哥去百货大楼买东西，看到你们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周莲花了，

“小伙子是哪个单位的，家里是哪里的，长得怎么样？”

张秀秀放下碗筷，搅着衣角，脸颊绯红，

“他说过完年来家里一趟，我没让，我想再相处一下看看，一个学校的，他教数学的，他爸也是机械厂的。”

张志勇听到机械厂，赶紧问，“他爸叫什么，机械厂的人我基本都认识。”

张秀秀有些不相信，“爸，厂里一两万人你都认识？”“你先说是谁？”

“他爸是八车间的小组长，叫李正刚。”

张志勇是二车间的一把手，印象里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接触不多，

“行，我记下了，你先处处，我在厂里打听打听。”

张秀秀原本是想晚点，至少过完年再跟张志勇说这个事情，让亲爸帮忙打听一下家里情况，

实在被那个吴刚搞怕了，不查清楚家底，不敢往家里带。

吃完饭张秀秀跟马芳芳把桌子收拾了，张建业把地扫了。

一家人坐在桌子上看电视，电视就放在神龛旁边的折角处，

吃饭的时候也能看，

靠近神龛放的是高方桌子，配四条长凳子，平时坐着不方便，

在下面放了一张矮桌子架在炭盆上面，过年矮桌子收起来了，

张建华坐在刘晓芸下面挡着风，醒了一下酒，

桌子下面炭火烧的旺旺的，也有可能因为门没关，风吹旺的，

刘晓芸跟张建华坐了一会儿，等张建华酒醒了两人就回去了，

实在是夜里风有点大，堂屋有点冷，刘晓芸害怕感冒了。

周莲花跟张志勇送夫妻两个出去，

回来后周莲花跟张志勇说，

“这电视机放后面的杂屋去，平时关着门没感觉，大过年的敞开门，太冷了，果果都流鼻涕了。”

“行，我跟建业收拾一下。”

到了堂屋跟张建业一说，也觉得放后面好一点，堂屋宽敞，放了炭盆也不是很暖和，

几个人先收拾了一下杂屋，东西都码放整齐，木炭搬到了张秀秀房间里，

张志勇把家里的电闸拉下来，用手电筒照明，迁了一根电线到杂屋，装了一个插板，

周莲花从屋里搬了把矮桌子搬出来了，原先用来放电视机的茶几也搬过来了，

照旧放电视机，这样一弄，把门一关，暖和多了，

不然一家人坐在堂屋看电视守岁，冻得慌。

以前都是吃饭完各回各的房间，到了晚上十二点放串鞭炮，才算守岁结束，

不然一家人坐在堂屋里干瞪眼，冻得跟冰雕一样。

初一是个晴天，

张建华跟刘晓芸早早起来，把花生瓜子还有买的糖块摆出来，

零散放了几颗大白兔，

然后跟刘晓芸去周边相熟的邻居家拜年，

走了一圈回来，

这一条街的邻居们带着孩子都过来了，

宋春梅跟孙成兵带着孩子回乡下过年了，家里门是锁着的。

张建华招呼着邻居，刘晓芸给来的客人倒茶水，接待了两三波客人，都快十点了，张建华锁好门带着刘晓芸去自己爸妈家拜年，

还没到家门口，就听见口琴声，还有很多小孩子的声音，

刘晓芸从自行车上下来，看见果果卖力地吹着口琴，口琴上全是口水，脸颊通红，

围了一群小孩子，跟果果差不多大，最大的三岁左右，

看着果果的口琴，

刘晓芸眉眼温柔，带着即将为人母的慈爱，

“果果新年快乐，其他小朋友也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几个小朋友也回应着刘晓芸，

刘晓芸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希望果果今年能聪明健康，快快乐乐。”

果果知道这个是什么，赶紧接过来，

“谢谢婶子。”

张建华揉了一下果果的头，“不谢谢我？”

“谢谢叔叔，叔叔也新年快乐。”

说完拿着红包往屋里跑，周莲花听到外面有动静，走出来一看，

“妈，新年快乐！”

“妈，新年快乐！”

两个人打完招呼，果果带着马芳芳从后面的杂屋里出来，

手里拿着刘晓芸刚给果果的红包，

马芳芳看了一眼，是一块钱，

眼角带笑，显然对刘晓芸给的红包很满意，

“建华，晓芸，快坐，我给你们倒水，桌上有吃的，随便拿。”

张志勇跟张建业还有张秀秀也出来了，

互相打了招呼，问候了新年快乐，

一家人坐在堂屋里，

期间还有两个婶子从杂屋那扇门里探出一个头，

吓刘晓芸一大跳，

马芳芳解释，“附近的婶子过来看电视的，今天上午春节联欢晚会重播，大家来凑个热闹。”

“电视机搬到里面了。”

“太冷了，放堂屋晚上守岁扛不住，爸跟建业昨天晚上弄的。”

等从桌子上下来，刘晓芸打开杂屋的门，

里面乌泱泱全是人，男女老少都有，抬起的脚又放下了，

“我去外面晒晒太阳，今天天气好。”

周莲花也知道里面人多，体贴地说，“难得初一天气这么好，晒晒太阳也舒服。”

张建华没有跟着出来，很多人都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怎么样也得打个招呼，

散了半包烟，跟着聊了几句，

差不多十一点了，张建华跟张志勇和周莲花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

周莲花还想着中午留夫妻俩在家吃，

张建华拒绝了，“过年供电所跟机械厂都发了不少东西，我们回去吃。”

走的时候张建业喊了一声，“建华，下午来打牌。”

张建华看了一眼刘晓芸，见没有反对，才回话，

“好！”

这时候娱乐活动不多，一到过年就组牌局，

男的打牌，女的也打牌，张建华也会打牌，

乡下也是这样，刘兴中，还有刘长林到了过年或者平时空闲的时候也会打几场，

刘晓芸倒是不反对，只要不赌博就行。

回去之后就忙着杀鱼，还有从单位提回来的肉做成红烧肉，

忙活到了一点才吃上饭，一条大草鱼，先煎一下，再放水煮，放点葱，姜，干辣椒，

鲜味十足又带点辣味，快出锅的时候倒了一点陈美月给的茶油，味道更好。

只做了半条鱼，还有半条晚上做，盛了一碗今天做的红烧肉，

两个人两个菜。

吃完饭刘晓芸没有跟张建华一起去，留在家里看小说，

上午看见的那一幕留给刘晓芸的阴影太大了，

幸好电视机没有留在自己家，不然这一幕就要出现在自己家了，

晚上等张建华回来把剩下的半条鱼做了吃，

“下午赢了吗？”

“小赢，赢了两毛，大哥赢得多，赢了一块。”

“那还不错，跟大哥比那是比不了，大哥脑子多灵泛的一个人啊。”

第二天就正常上班了，刘晓芸没去抄电表，大年初二抄电表，

人家会骂死的。

晚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妈，你怎么来了？”

“我下班过来看看，去医院要收拾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还没，初八才去医院呢，今天才初二。”

“要先收拾好，有些人会提前发动，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刘晓芸对于要带去医院的东西心里有数，

把给孩子准备的包被，尿布，衣服拿出来，还有卫生纸，到时候要垫在下面，

一套自己穿的衣服，头巾，洗脸巾，脸盆，搪瓷杯子，

刘晓芸把东西都拿出来，周莲花帮着打包。

周莲花点点东西，若有所思，

“还有些东西没带。”

来源：山水有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