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安徽省委原书记,1983年被开除党籍,调到果园场看果树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26 02:01 1

摘要: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安徽小岗村实行包产到户,拉开了中国农村体制改革的大幕,小岗村也凭此成为全国农业战线上的耀眼明星,其实,在此之前,安徽在农业领域已经有过一个明星了,它就是郭庄村。

郭庄的光环与果园的清晨:郭宏杰一生的抛物线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安徽小岗村实行包产到户,拉开了中国农村体制改革的大幕,小岗村也凭此成为全国农业战线上的耀眼明星,其实,在此之前,安徽在农业领域已经有过一个明星了,它就是郭庄村。

一个从村支书做到省委书记的人,后来却在果园里系着草绳,一颗一颗给果子套袋。荣耀和清冷之间,有时只隔一个惊醒的夜。到底是他走错了,还是时代急拐弯,把人甩到了路边?

学大寨的那些年,郭庄的名字像一面牌子,被挂在全国的会场上。他和这个村的缘分,不是今天才说起的。1940年,他出生在这里,一个被盐碱和战火双重磨过的西北角。旧年头里,庄稼人最怕两件事:天不下雨,和人上门抽丁要粮。小孩的记忆里常有这样的画面:风一扬,地皮发白,像撒了面。

新中国站起来之后,庄子里的孩子有了念书的地方,他是那些年少有的“识字的”。别小看这两个字,在那时,它就像一把钥匙,能打开别人的屋子,也能把你带出村口那条坑洼路。我们总说命运的转弯很突然,其实不突然,是一点一点攒出来的——课本、黑板、队里的读报,慢慢把他推到了人群的前头。

年轻的时候,他被派去做事,名头不小:朔里区党校的校长,窦庄公社的管委会主任,还有刘庄大队的党支部书记。这些职务从台账上看很硬,但人还是年轻的,进门也要先和老乡打招呼,蹲着抽两口旱烟,听完人家的牢骚,才好办事。也许就是在那些“琐碎”的聊天里,他心里那根绳子被拉得更紧——念着家乡。

郭庄的土是有脾气的。地势低,雨一大就涝,稍微干一点又起盐霜,脚一踩白茫茫。地里播下去的不是种子,像是丢在盐缸里的稻谷,钻不出头。那时村里流行一段顺口溜,大意是十块地九块不出苗,真是“种一筐,收一盏”的光景。眼看着亲戚朋友背着铺盖往外走,他心里像捏着一块石头。于是他打了报告,非要回郭庄当书记。组织点头,他回来了,像是把自己的根又往土里按了一按。

治理盐碱是个笨活儿,没啥花样,靠的是人和时间。他领着全村老小一千七百来口,垒埂、挖沟、背土,肩挑手抬,春天忙到夏天,秋天忙到冬天。有人把砖头摔在沟沿上说,干这事儿看不到头;也有人半夜到地头,摸摸渠里那点水声,像听见远处有人给你打气。几年下来,沟渠像人的血管一样铺开,白花花的盐霜少了些,柔软的土翻上来。第一茬好苗齐刷刷冒头时,老人眼眶红了,年轻人跑回家,揪着人就说,哎,绿出来了。

“大寨”的风刚好刮到安徽,郭庄成了风眼,来的人多,旗子多,说的人更多。省里围绕着“学大寨”的大事小情,前后足足在郭庄开了九回会,红袖章在村口一拨接一拨。连体育赛场都借了光:第四届全国青年篮球赛的表演队伍在这里打过一场,尘土飞起来,村头的孩子扒着栅栏看得眼睛亮。那会儿的人喜欢“看见”,陈永贵也来走过几趟,戴着帽子踩田埂;安徽的几位主要领导,隔三岔五往这里跑,站在地头问几句“亩产多少”,随行的人在旁边翻本子。

名声起了,人也上去了。郭宏杰到朝鲜带队访问,头衔是中国青年代表团的团长。对面接见的是金日成,新闻照片黑白的,年轻的他站在一旁,神色拘谨,像夹在风口上的一片树叶。1969年,他在九大上成了中央候补委员,算是被推到了更亮的地方。后来,他出任萧县县委的“一把手”;1973年,33岁的年纪坐上了共青团安徽省委书记的位置,当年的八月,他的名字出现在中央委员的名单里。再往后,1975年,他成了安徽省委的书记,也兼着省革委会的副主任。那阵子,团中央筹备组里还有他的位子。

说句闲话,很多人到了那一步,会有点飘。不是坏,是难免。你天天被簇拥着走进会场,讲话有人记,走出门有人问候,年轻的心脏扑通扑通,觉得自己真能翻山倒海。但风越大,越不知道往哪儿站才稳。那个年代强调的“左”,到了执行层面,常常就是硬、狠、急。他也跟着这股劲儿走了不少路,做下的事,放在今天看,有的太过,有的过了头。可人在风浪里,又有几个人分得清这是海潮还是洪水?

1976年之后,天一下子变了色。四人帮倒台,全国开始“揭批查”,各地都在翻旧账,拉出清单。郭宏杰被划进“三种人”,那几页纸摊在案头,像是几块沉甸甸的砖。1977年,他被停了职,去到一个劳动教养小组接受改造。想像一个清晨,他把铺盖卷好,手伸进棉絮里抹了一把,走出来的时候,院子里落了一地枯叶。那段日子,他学着用最简单的方法把日子过下去:起早,干活,少说话,晚上用冷水洗脸,像在给自己降温。

几年以后,风头过去,照样得往前走。1983年,组织宣布把他的党籍开除了,这消息没有鼓点,平平地落在他身上。他被安排到当涂县的一个农科所,做的多是技术勤务活,试地、记数据、看苗。再后来,调去了砀山的果园场。果树的活儿其实很讲究,他拎着剪子,挑着早晚凉快的时候修枝打杈。秋天里,他用手摸一下苹果皮上的霜,轻轻地笑一声。年轻工人爱围着他,他叮嘱一遍又一遍:别掐断果梗,轻拿,轻放。有人试探着提起过去,他摆摆手,说,哎,树上的事重要,别耽误。

郭庄也在变。小岗村的包产到户成了新的旗帜,人们开始谈承包、谈责任、谈分配,郭庄曾经的红火像灯影,往后退了退。回头看,两个村像两条不同的路,一条强调集体的力量,一条把责任掰到每一家每一人。哪个更对?历史自己有答案,可在当事人的生命里,答案常常姗姗来迟。

我一直记得一个想象的画面:有一年春天,他回了趟郭庄,站在田埂边,看见麦苗绿到天尽头。他没多说话,只是抽了一口气。人到了某个年纪,就学会把话咽下去,用眼睛把心事放出来。也许他在想,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决定,到底有多少是为了这片地,有多少是为了那张名单上的头衔。我们难免会把两者缠在一起,像两根绳,解不开。

2008年,他走了,六十八岁。消息并不张扬,像一阵从果园边吹过的风,带着果木的甜味和泥土的潮气。有人说他可惜,有人说他该当,有人把他当成脚印——一串深一串浅,沿着时代的土路往前延伸。

人生像四季,春天里举手宣誓,秋天里弯腰拾落果。站在今天,我们容易说“该如此”“不该如此”。可真把人放回当时那阵风里,谁敢拍胸脯说自己就能站稳?这故事讲到这里,不急着下结论。你若有空,找个清晨去果园走走,叶子上挂着露珠,光从缝里漏下来。你会明白,很多人的一生,就是从郭庄的喧嚣到果园的安静,这样一条弧线。弧线好看不好看,各人心里自有尺。

来源:农家事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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