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都怪我...都怪我..."她颤抖着双手捂住脸，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王晓芳跪在民政局门前，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在冰冷的石阶上。

"都怪我...都怪我..."她颤抖着双手捂住脸，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围观的路人纷纷侧目，有人小声议论着什么，更多的人则匆匆避开，生怕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风暴波及。

张伟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脸色铁青，手中紧攥着两份已经填好的离婚协议书。

五天前，她只是想加入一个骑行团，锻炼锻炼身体。

五天后，二十年的婚姻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01

三个月前的那个周末，王晓芳独自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综艺节目发呆。

张伟在书房里鼓捣他的电脑，不时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儿子张思远自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就很少回家了，偌大的房子显得格外冷清。

"老张，咱们出去走走吧。"王晓芳试探性地说道。

"走什么走，我还要整理资料呢。"张伟头也不抬地回应，"你自己看电视吧。"

这样的对话，在他们的生活中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王晓芳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阳台上。楼下的公园里，几个同龄的阿姨正在练太极，动作缓慢而优雅。再远一点，有一群人穿着鲜艳的骑行服，正在整理自行车装备，看起来朝气蓬勃。

"真羡慕她们。"王晓芳心里想着，不知不觉中，一个念头开始在心中萌芽。

第二天上班时，她主动找到同事刘姐。

"刘姐，我看你最近气色很好，是有什么秘诀吗？"

刘姐笑了笑："哪有什么秘诀，就是最近跟着一个骑行团到处转转，心情好了，人自然就有精神了。"

"骑行团？"王晓芳眼睛一亮，"能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这个周六他们有活动，我带你去认识认识。"

那一刻，王晓芳感觉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她已经太久没有过这样的期待感了。

晚上回到家，她试着跟张伟提起这件事。

"我想加入一个骑行团，锻炼锻炼身体。"

张伟正在看新闻，随口应了一声："行啊，你愿意折腾就去吧。"

语气里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敷衍，仿佛她说的是去买菜这样的小事。

王晓芳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二十年了，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02

周六的阳光格外明媚，王晓芳穿上了很久没穿的运动装，跟着刘姐来到了城郊的一个公园。

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男男女女大概有二十多个，年龄从三十多岁到五十多岁不等，每个人身边都有一辆颜色鲜艳的山地自行车。

"大家好，我给大家介绍一个新朋友。"刘姐拉着王晓芳走了过去，"这是我同事王晓芳，也想加入咱们的团队。"

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皮肤被阳光晒得健康的古铜色，眼神明亮而专注。

"你好，我是李教练，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他伸出手，握手时掌心温暖而有力。

"你好，我是王晓芳。"她感觉自己的心跳莫名加速了一下。

"第一次参加骑行吗？"李教练关切地询问，"如果不习惯的话，今天可以先跟着我们慢慢走，不用有压力。"

这种被关心的感觉，王晓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她跟着队伍在山间小路上缓缓前行。虽然很久没有骑车，但身体似乎还记得那种平衡感。微风拂过脸颊，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感觉怎么样？"李教练骑到她身边，语气温和。

"很好，比我想象的要轻松。"王晓芳笑了笑，她发现自己很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了。

"那就好，其实骑行最重要的不是速度，而是享受过程。"李教练指着前方的山景，"你看，这样的风景，开车是永远感受不到的。"

王晓芳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远山如黛，近树如烟，确实别有一番韵味。

活动结束后，大家围坐在草地上分享带来的水果和点心。这种简单纯粹的快乐，让王晓芳觉得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

"晓芳，你准备正式加入我们吗？"李教练问道。

"我...我想试试。"王晓芳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我们每周都有活动，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安排参加。"

回家的路上，王晓芳心情格外愉悦。她甚至哼起了很久没唱过的歌。

张伟正在客厅看电视，见她进门就问："怎么样，还行吧？"

"很好，我决定加入他们的团队。"王晓芳兴奋地说着，"你不知道，今天的风景多美，而且那些人都特别友善..."

"嗯。"张伟的注意力明显还在电视上，"那你就去吧。"

王晓芳的话戛然而止，心里的兴奋劲儿瞬间消散了一大半。

03

接下来的几个周末，王晓芳都准时参加骑行团的活动。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种生活方式。不仅身体变得更加健康，精神状态也大为改观。最重要的是，她在这个团体中找到了久违的被重视的感觉。

李教练总是很耐心地教她各种骑行技巧，告诉她如何调整坐姿，如何控制呼吸节奏。

"晓芳，你的进步很快。"他经常这样鼓励她，"天赋不错，以后可以考虑参加一些长距离的活动。"

被这样肯定和赞美，王晓芳心里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团里的其他人也都很照顾她。陈大哥总是在她体力不支的时候主动帮她背包，几个阿姨会分享各种护肤和保养的小窍门。

这种被包围在温暖中的感觉，让她逐渐忘记了家里的冷淡。

"晓芳，你最近精神头不错啊。"办公室里的同事都注意到了她的变化。

"是吗？"王晓芳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实发现自己的脸色红润了不少，"可能是最近锻炼的缘故吧。"

但在家里，张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些变化。

"老张，下周骑行团要去周边的几个景点，我可能要三天不在家。"她试探性地说道。

"去吧去吧，反正我也要加班。"张伟头也不抬。

"你就不问问我要去哪里吗？"王晓芳心里有些委屈。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这样的对话让王晓芳感到深深的失望。二十年的婚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漠？

相比之下，骑行团里的温暖就显得更加珍贵。特别是李教练，他总是能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一次活动间隙，李教练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家里的事情。"王晓芳不想多说。

"如果需要聊聊的话，我随时愿意倾听。"李教练的声音很温和，"有时候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会舒服很多。"

那一刻，王晓芳几乎要落泪了。多久了，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的感受？

04

转眼间，王晓芳加入骑行团已经两个多月了。

这一次，李教练组织了一个为期五天的长途骑行活动，路线是从本市到邻近的一个古镇，沿途会经过几个风景优美的小山村。

"这次活动强度比较大，你确定要参加吗？"李教练特地私下问她。

"我想试试。"王晓芳点了点头，"我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可以应付了。"

"那好，不过一定要量力而行，不要勉强自己。"

回家后，王晓芳跟张伟说了这次活动的安排。

"五天？"张伟皱了皱眉头，"这么长时间？"

"是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王晓芳有些兴奋，"教练说沿途的风景特别美。"

"随便你吧。"张伟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王晓芳心里涌起一阵失落，但很快被对即将到来的旅行的期待所替代。

第一天的行程进行得很顺利。队伍沿着山间公路缓缓前行，沿途的风景确实如李教练所说的那样美不胜收。

晚上住在一个小山村的农家乐里，大家围坐在篝火旁聊天。

"晓芳，你家里人支持你参加这些活动吗？"陈大哥随口问道。

"还...还行吧。"王晓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李教练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每个家庭的情况不一样，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

"是啊，人到中年，更应该为自己而活。"一旁的刘姐附和道。

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王晓芳。是啊，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为别人而活，为了丈夫，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但是她自己呢？她的需求，她的感受，有谁真正在乎过？

第二天晚上，在另一个小镇的客栈里，李教练敲响了她的房门。

"晓芳，能聊聊吗？"

"当然。"她打开门，心跳莫名加速。

"我感觉你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李教练的眼神充满关切。

"不是，只是...有些感触。"王晓芳低下头，"你刚才说的话，让我想了很多。"

"愿意跟我分享吗？"

夜色如水，客栈里很安静。在这样的氛围下，王晓芳第一次向一个人倾诉了自己内心的孤独和委屈。

"二十年了，我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一样。"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从来不关心我在想什么，需要什么。"

李教练静静地听着，偶尔递给她纸巾。

"每个人都值得被好好对待。"他轻声说道，"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值得更好的生活。"

那一晚，王晓芳哭了很久。但奇怪的是，哭过之后，她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

第三天的骑行中，李教练一直陪在她身边。两人的交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入。

"你有想过改变现在的生活吗？"李教练问道。

"想过，但是不知道怎么改变。"

"有时候，改变需要勇气。"

第四天傍晚，他们到达了目的地——那个古色古香的小镇。

入住客栈后，李教练再次找到了她。

"晓芳，我有话想对你说。"

客栈的庭院里，月光如银，花香阵阵。

"这些天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李教练的声音有些紧张，"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不合适，但是...我想告诉你，你值得被更好地爱着。"

王晓芳的心猛然跳动起来，脸颊泛起红晕。

"我..."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不用现在给我答案。"李教练温和地说，"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丈夫那样。"

那一夜，王晓芳辗转反侧，心中五味杂陈。

第五天是返程的日子。在回程的路上，两人之间有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但是，就在即将到达市区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他们的队伍在一个路口遇到了红灯，正好停在一辆出租车旁边。车窗摇下，王晓芳惊讶地发现，车里坐着的竟然是张伟。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张伟的目光从她的脸移到了身旁的李教练身上，然后又回到她的脸上。她从丈夫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愤怒，还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陌生表情。

红灯变绿灯，出租车呼啸而去。

王晓芳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05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王晓芳刚推开门，就看到张伟阴沉着脸坐在客厅里。桌上摆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显然他已经等了很久。

"回来了？"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王晓芳放下行李，心跳得很快。

"玩得开心吗？"张伟站了起来，目光直视着她。

"还...还行。"

"还行？"张伟冷笑一声，"和那个男的一起，当然开心了。"

王晓芳的心一紧："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张伟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五天时间，和一个男人形影不离，你当我是瞎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王晓芳试图解释。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样？"张伟步步紧逼，"王晓芳，我们结婚二十年了，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回报？"王晓芳突然感到一阵愤怒，"张伟，你说回报？这二十年来，你有一天真正关心过我吗？"

"我没关心过你？"张伟愣了一下，"我每天工作这么辛苦，不就是为了这个家？"

"为了这个家？"王晓芳的眼泪开始往下掉，"你为了这个家，但是你有为了我吗？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需要什么吗？"

"你到底想要什么？"张伟大声吼道，"房子有了，车子有了，孩子也大了，你还要什么？"

"我要的很简单。"王晓芳哭着说，"我要的就是你能看见我，能关心我，能像个丈夫一样对待我。"

"我怎么没有像丈夫一样对待你？"

"你有吗？"王晓芳擦掉眼泪，"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菜吗？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你知道我生病的时候多希望你能在身边吗？"

张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二十年来，我像个保姆一样照顾你们爷俩，洗衣做饭收拾家务，我有一句怨言吗？"王晓芳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但是你呢？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回到家不是看电视就是玩电脑，什么时候真正跟我聊过心里话？"

"那你就可以和别的男人..."张伟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和别的男人怎么了？"王晓芳直视着他，"至少有人愿意听我说话，有人关心我的感受。"

"王晓芳，你太过分了。"张伟的脸涨得通红。

"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王晓芳擦干眼泪，"我告诉你，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我确实动心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张伟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动心了。"王晓芳反而冷静下来，"二十年了，终于有个男人让我感受到了被重视的感觉。"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张伟开口了："王晓芳，你想清楚了，你这话意味着什么。"

"我很清楚。"王晓芳点了点头，"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那我们就把话说清楚。"张伟走向书房，"明天，我们去民政局。"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起得很早，但谁也没有说话。

简单吃过早饭后，张伟拿出了两份离婚协议书。

"我昨晚写的，你看看有什么问题。"他的声音很平静，但王晓芳能听出其中的决绝。

看着协议书上的条款，王晓芳突然意识到，二十年的婚姻真的要结束了。

财产分割，孩子归属，每一条每一款都写得清清楚楚。她发现，原来婚姻结束的时候，是如此的冰冷和理性。

"王晓芳，你真的想好了吗？"张伟最后问了一遍。

王晓芳抬起头，看着这个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男人。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挽留，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

"我..."她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走吧。"张伟收起协议书，"该结束的总要结束。"

民政局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们显得格外沉默。

就在即将踏进大门的那一刻，王晓芳突然停住了脚步。

一股巨大的悲伤瞬间涌上心头，她想到了新婚时的甜蜜，想到了儿子出生时的喜悦，想到了这二十年来的点点滴滴。

"等等..."她的声音颤抖着。

张伟转过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王晓芳感觉双腿发软，整个人都要支撑不住了。

她缓缓跪了下去，眼泪如决堤般涌出。

所有的委屈、愤怒、后悔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但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只是跪在那里，泪如雨下。

张伟站在她身后，手中的协议书在微风中轻微颤动。

就在她即将开口的那一刻——

06

"都怪我...都怪我..."王晓芳的声音在民政局门前的台阶上回响。

张伟紧紧攥着手中的离婚协议，看着跪在地上的妻子，心中五味杂陈。

"晓芳，你起来，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王晓芳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丈夫："老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错什么了？"张伟蹲了下来。

"这五天，我一直以为是你不够关心我，不够爱我。"王晓芳哽咽着说，"但是昨晚我想了一夜，我突然意识到，真正的问题出在我身上。"

张伟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李教练确实对我很关心，很体贴。"王晓芳擦掉眼泪，"但是老张，我突然明白了，他的关心和体贴，是因为他想要得到我。而你的冷淡，是因为你已经得到了我。"

这句话让张伟愣住了。

"二十年了，你习惯了我的存在，就像习惯了空气和水一样。"王晓芳继续说道，"而我，却把这种习惯当成了不爱。"

"晓芳..."

"昨天晚上，李教练给我发了信息。"王晓芳从包里拿出手机，"他说如果我选择离婚，他愿意和我在一起。"

张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但是你知道我怎么回复的吗？"王晓芳苦笑了一下，"我告诉他，谢谢他这段时间的关心，但是我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张伟问道。

"因为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王晓芳站了起来，"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爱情是激情，是新鲜感，是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但婚姻，婚姻是陪伴，是习惯，是平淡中的温暖。"

张伟静静地听着。

"李教练让我心跳加速，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被追求的快乐。"王晓芳说道，"但是老张，和他在一起的五天里，我发现自己最想分享美景的人，还是你。"

"真的？"张伟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

"真的。"王晓芳点了点头，"每次看到好看的风景，我第一个想到的都是，要是老张也在就好了。每次吃到好吃的东西，我都想着回去要给你也尝尝。"

张伟的眼眶开始湿润。

"这二十年来，我们确实变得平淡了，像左手摸右手一样没有感觉。"王晓芳握住了张伟的手，"但是老张，你知道吗？正是因为没有感觉，所以才是真正的拥有。"

"晓芳，我..."张伟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王晓芳低下头，"我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空虚寂寞，就去寻求别人的关注。我不应该让你看到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画面。更不应该，告诉你我动心了。"

07

"其实，我也有错。"张伟终于开口了。

王晓芳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这二十年来，我确实忽略了你的感受。"张伟的声音很轻，"我以为给你一个稳定的家，按时上交工资，不在外面鬼混，就是对你好。"

"老张..."

"但我忽略了，女人需要的不仅仅是安全感，还需要被重视的感觉。"张伟苦笑了一下，"昨天看到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多久没有好好看过你了。"

王晓芳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一直在想我们这些年的生活。"张伟继续说道，"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想起你第一次给我做饭的时候，紧张得把盐当糖放了，但还是很认真地问我好不好吃。"张伟的眼中闪过温柔的光芒，"我想起思远小时候生病，你一夜没睡守在他身边。我想起每次我加班回来，你都会在客厅等我，即使已经很困了。"

王晓芳哭得更厉害了。

"这些年来，我把这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张伟握紧了她的手，"我忘了，你也是一个需要被疼爱的女人。"

"老张，我们都错了。"王晓芳说道，"你错在忽略了我的感受，我错在没有珍惜你的付出。"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民政局门前的台阶上，回顾着二十年来的点点滴滴。

"那个男人，真的没有...？"张伟还是有些在意。

"没有。"王晓芳坚定地摇头，"虽然我承认我动心了，但是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张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老张，我必须告诉你实话。"王晓芳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对我冷淡，我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这句话让张伟深深地反思了一下。

"晓芳，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学会怎么爱你。"他认真地说道。

"那你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学会怎么珍惜你。"

两个人相视而笑，二十年来，他们第一次进行如此深入的交流。

08

三个月后的一个周末，王晓芳穿上了新买的骑行服，和张伟一起出现在城郊的公园里。

"爸，妈，你们这打扮还挺专业的。"儿子张思远笑着说道。

"那当然，你妈可是我们队里的骨干。"张伟骄傲地说道。

经过这三个月的努力，张伟已经基本掌握了骑行的技巧。虽然比不上那些资深骑友，但跟上队伍的节奏还是没问题的。

"老张，今天的路线有点长，你确定没问题吗？"王晓芳关心地问道。

"放心吧，我可是天天在家练习呢。"张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队伍开始出发了。这一次，王晓芳没有和李教练并排骑行，而是始终陪在张伟身边。

"感觉怎么样？"她不时地询问丈夫的状况。

"很好，没想到这种运动这么有趣。"张伟确实有些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山间小路上，春风和煦，阳光温暖。王晓芳看着身边满头大汗但依然坚持的丈夫，心中涌起一种久违的感动。

中午休息的时候，队友们围坐在草地上分享食物。

"张大哥，你的进步真快。"陈大哥夸赞道。

"哪里哪里，还是我老婆教得好。"张伟笑着说道。

听到"我老婆"这三个字，王晓芳心里甜滋滋的。她发现，这种简单的称呼，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动听。

李教练走过来打招呼："晓芳，张大哥，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谢谢教练。"王晓芳礼貌地回应，但明显和以前有了距离感。

李教练很识趣地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照顾其他队友了。

下午的路程中，张伟突然对王晓芳说："老婆，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们这个家。"张伟认真地说道，"也谢谢你给了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老张，其实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王晓芳笑了，"谢谢你愿意改变，愿意陪我做我喜欢的事情。"

"以后我们一起做更多有趣的事情。"张伟说道，"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

夕阳西下的时候，队伍回到了出发点。大家依依不舍地道别，约定下周再见。

回家的路上，王晓芳挽着张伟的胳膊，就像年轻时候那样。

"老张，你说我们这算不算重新开始？"她问道。

"算。"张伟点了点头，"不过这次我们都更成熟了，应该会做得更好。"

"那民政局门前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怎么办？"

"我已经撕掉了。"张伟笑了笑，"不过我留了个纪念。"

"什么纪念？"

"我把那天的日期记下来了，就当是我们的重新恋爱纪念日。"

王晓芳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晚上，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样的场景和以前一模一样，但气氛却完全不同了。

"老婆，你想看什么？"张伟主动递过遥控器。

"你选吧，我都可以。"王晓芳靠在他的肩膀上。

"那我们看个爱情片吧。"

"你不是最不喜欢看爱情片吗？"

"以前不喜欢，现在想试试。"张伟说道，"我想学学人家是怎么表达爱意的。"

王晓芳笑了："你现在表达得就很好。"

电视里播放着浪漫的音乐，屏幕上的男女主角在月光下拥抱。

"老婆，我爱你。"张伟突然说道。

这句话，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说过了。

"我也爱你。"王晓芳回答得很自然。

是的，她爱他。不是那种心跳加速的激情，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爱——那种经历了风风雨雨，依然选择相伴的爱；那种平淡如水，却不可或缺的爱；那种可能不够浪漫，但足够真实的爱。

窗外，城市的灯火阑珊。

屋内，一对中年夫妇相依而坐，重新找回了彼此。

二十年的婚姻，在经历了一次几乎毁灭性的危机后，获得了新生。

这一次，他们都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珍惜。

来源：百合谷追寻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