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会议室里,空气凝滞。新上任的赵总,赵瑾砚,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会议桌上轻轻敲击着,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低沉的嗓音像一颗石子,精准地投入我早已沸腾的内心。
“秦景茹,今晚有空加个班吗?”
会议室里,空气凝滞。新上任的赵总,赵瑾砚,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会议桌上轻轻敲击着,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低沉的嗓音像一颗石子,精准地投入我早已沸腾的内心。
我刚想张嘴,用一百个理由来捍卫我下班的权利,他却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慢条斯理地合上了面前的文件,那双藏在镜片后的深邃眼眸终于投向我:“有加班费。”
“好嘞,赵总!”我的骨气在金钱面前,一秒瓦解。
会议结束,我像游魂一样跟着同事们飘回办公区。路上,有人状似无意地提起:“景茹,你上个项目做得那么漂亮,奖金肯定不少吧?是不是该请我们喝杯咖啡,沾沾喜气?”
尽管心中早已万马奔腾,脸上却不得不挤出职业假笑。我肉痛地掏出手机,开始挨个统计口味。就在这时,一阵清冽的木质香气从身侧飘过,淡雅而疏离。
这味道,整个公司只有一个人身上有。
我立刻收起手机,小跑几步追了上去,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赵总,我请大家喝咖啡,您想喝点什么?”
男人闻声停下脚步,侧过头来,镜片后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寡淡,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谢谢,不用了。”
明明已经共事了数月,他的态度却始终冷漠如初,尤其是对我,仿佛我身上带了什么病毒。我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空降的大佛。
同事们幸灾乐祸地约着晚上的娱乐活动,临走前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我只能强撑着笑意,目送他们离开,嘴里用唇语无声地问候了赵瑾砚全家。
公司有一个小时的晚餐时间,我抓紧机会溜到楼下的花园,拨通了闺蜜季晚的电话,开始我的“祥林嫂”式吐槽。
“季晚!这个月第四次了!第四次!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加班啊!我上辈子是刨了他家祖坟吗?”
“白瞎了他那张脸!当初他来的第一天,我还跟个花痴一样夸他帅,现在看来,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无良资本家!”
“我算是信了我妈的话,越是漂亮的男人,心肠越是狠毒!”
电话那头传来季晚毫不留情的嘲笑声:“哟,是谁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要是能天天看着这张脸,死而无憾?这才多久,就句句都是血泪控诉了?”
我“呸”了一声,梗着脖子嘴硬:“那是年少无知,口不择言!谁知道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她连声安慰,我心里才勉强好受了些,话锋一转,语气也软了下来:“我女儿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放心吧,已经不闹腾了,正在输液呢,乖得很。我一直在这儿看着。”
“小乖”是我从路边捡来的流浪小白猫,多年的颠沛流离给它留下了一身病根,肠胃尤其脆弱,隔三差五就要进医院。季晚怕我不放心,立刻拍了好几张照片发过来。看着照片里小乖温顺地趴着输液的模样,我的心瞬间被融化了,连带着对赵瑾砚的怒气也消散了几分。
“唉,看在我家小乖的面子上,我且再忍他一时。”
季晚沉吟了片刻,突然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语气说道:“我倒有个法子,或许能让他以后再也不敢针对你。”
“什么办法?”
“给他写封情书,越肉麻越好。保证他以后看见你就绕道走!”
我有些犹豫:“这……靠谱吗?”
季晚在电话那头笑得高深莫测:“你试试看嘛。正常点的男人,看到那种东西,要么觉得你脑子有病,要么觉得被性骚扰了,肯定会主动跟你保持距离。至于不正常的……”
“不正常的呢?”
“不正常的,那你也算是成功恶心到他了,不亏!”
第二章:那一场啼笑皆非的初遇
时间倒回两个月前,当总公司宣布要派一位新上司空降时,我对此毫不知情。也正因如此,才闹出了后来那个让我毕生难忘的巨大乌龙。
那天下午,医院突然打来电话,说小乖的情况急转直下,急需家属签字进行手术。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直属主管恰好外出开会,我只能在微信上给他留了言,便决定先斩后奏。
公司的考勤制度严苛得堪比监狱,早退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我做贼心虚,一路鬼鬼祟祟地溜到地下停车场,却绝望地发现,我的小破车前,被一辆我从未见过的,锃光瓦亮的黑色奥迪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我看着车窗上留的挪车电话,又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那串“8888”结尾的车牌号,心凉了半截。这该不会是哪个得罪不起的大客户吧?
就在我准备放弃,打算打车去医院时,电话却接通了。
“您好?”听筒里传来一个清润磁性的男声,听上去很年轻。
我连忙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对方非常有礼貌,立刻表示会马上下来挪车。我心中不由得感叹,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可这份感叹没能持续多久。当我看到向来眼高于顶的主管,正像个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一个男人身后,满脸谄媚地说道:“赵总,这点小事吩咐我们去办就行了,哪儿能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衬衣,正边走边优雅地挽起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无妨,是我随意停车,给别人造成了不便。”
那一刻,尽管我尚不知晓他的身份,但我的职场雷达已经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报——我,要完了。
主管果然一眼就看见了我,那双小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指着我,用眼神发出了死亡警告。
“这位,是总公司新派来的赵总,赵瑾砚。”
已经预感到全勤奖不保的我,早已没了精神,只能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唯唯诺诺地喊了声:“赵总好。”
“你有急事?”男人将车挪开后,并未立刻驶离,而是降下车窗,那张英俊得有些过分的脸转向我,“需要我送你吗?”
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我或许会色心大起,好好地跟他掰扯掰扯。但此刻,我的心全系在小乖身上。
我匆忙启动车子,经过他时,几乎是吼着说了一句谢谢。
“我女儿要做手术,我必须立刻赶去医院!”
车子绝尘而去,我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身后那辆奥迪车里,男人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因为我那句“我女儿”而猛地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芒。
第三章:来自上司的“特殊关照”
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我下意识地回头,正对上赵瑾砚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
“赵总?”
男人换上了一身铁灰色的衬衣,即便是忙碌了一整天,也只是袖口处多了几道浅浅的褶痕。他似乎有些轻微的近视,晚上会戴上一副精致的金丝边眼镜,这让他白日里的冷峻褪去了几分,平添了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
赵瑾砚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我的桌上,声音依旧平淡:“辛苦了。”
你知道就好。我腹诽着,脸上的笑容却挤得比哭还难看。
“来我办公室一趟。”
他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我不明所以地跟了进去,以为他又要交代什么反人类的工作任务。
谁知,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章鱼小丸子,推到我面前,热气裹挟着酱料的香气,瞬间钻入我的鼻腔。
“吃完夜宵,你就可以下班了。”
我受宠若惊,一时间竟不敢伸手去拿,只是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赵总,我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工作是永远也做不完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加班?”
“生气了?”他突然抬眼,镜片后的目光似乎锐利了几分。
我心中一惊,才发觉自己竟然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就破罐子破摔。
“倒也不是生气,只是觉得赵总您每次让我加班,处理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且通常不到一个小时就让我下班,您是不是……”
是不是因为我上次早退的事情,故意在整我?
第一次,是让我给办公室里所有的绿植浇水,包括那几盆一看就是塑料的。
第二次,是让我整理他书架上那为数不多的几本书,并按颜色重新排序。
第三次,他甚至让我帮他遛狗。当然,这个被我严词拒绝了。
“抱歉赵总,我家小乖对狗毛过敏。”
我至今都记得他当时听到这句话时的眼神,那是一种混杂着诧misc讶与……失望的情绪?不过那情绪转瞬即逝,快得让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所以这几次加班总结下来,给我的唯一感觉就是——他在没事找事,而且找得相当没有水平。
他沉默了片刻,刚要开口,办公桌上的手机却响了。来电显示是:最不好惹的陆女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一瞬间,我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如释重负。更让我惊讶的是,他不仅当着我的面接了电话,还堂而皇之地按下了免提键。
“赵瑾砚你个臭小子又躲在公司不回家!老娘跟你说的话你又当耳旁风是不是?人家周姑娘长得又漂亮嘴又甜,你去见一面怎么了!”
原来是在经历催婚的苦海,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赵瑾砚瞥了我一眼,对着电话那头,语气平静地说道:“妈,我真的在加班,员工还在我办公室呢,不信我让她跟您说。”
说完,他朝我挑了挑眉,示意我开口。
我立刻心领神会,弯腰凑近手机,用最标准、最敬业的社畜口吻说道:“阿姨您好,赵总确实在公司加班,我是他的下属秦景茹。”
电话那头的陆女士“哼”了一声,算是勉强信了。但紧接着又开始新一轮的数落:“你加班就算了,怎么还拉着人家小姑娘一起加呢?年轻人要爱惜身体,老是加班对健康不利。”
赵瑾砚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我会支付三倍的加班费。”
电话挂断后,我求生欲极强地立刻保证:“赵总您放心,关于您被催婚的事情,我绝对会守口如瓶!那没什么事我就先下班了,再见赵总!”
说完,我眼疾手快地抓起那份章-鱼小丸子,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我没有看到,身后,赵瑾砚看着我仓皇的背影,镜片后的眼底,漾开了一丝极浅的笑意。
第四章:一封情书引发的“血案”
所以,赵瑾砚赖在公司不走,纯粹是为了躲避相亲?那拉上我当挡箭牌又算怎么回事!
加班费固然诱人,但我天生一副懒骨头,最是厌烦办公室的禁锢。这个发财的机会,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我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季晚那个看似荒唐,却又充满诱惑力的馊主意。
不就是写情书吗?对我这个浸淫网络文学多年的老手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
不到十分钟,一篇辞藻华丽、情感充沛,肉麻到能让牛顿从棺材里爬出来反对的“旷世情书”便新鲜出炉。每一个字,都散发着让人头皮发麻的油腻感。
第二天一早,我怀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心情,偷偷溜进了总裁办公室,将那封足以毁灭世界的“情书”夹在了一份他必须亲自审阅的文件中。
“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我魂飞魄散。赵瑾砚不知何时回来了,正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像被抓包的小偷,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我,我……我是来给您送豆浆的!”
说着,我将自己手中那杯刚喝了一半的豆浆,颤颤巍巍地递了过去。紧接着,又像刚反应过来似的,一脸懊恼地收回手:“哎呀,突然想起来您好像不喝豆浆,那还是算了吧。”
“谢谢。”
手中一空。
我:???
男人竟然真的接了过去,并且面无表情地,就着我刚刚喝过的位置,轻抿了一口。
上面,还清晰地印着我的口红印……
“怎么了?”见我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他,赵瑾砚平静地问道。
就在三秒钟前,我们,间接接吻了!你懂吗!
我懂。所以我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
全公司谁不知道,这位赵总有着极其严重的洁癖,坐公共区域的椅子前要用酒精湿巾擦三遍,白衬衫上多了一滴水渍都要立刻回家换掉。
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坦白从宽。我心一横,极其为难地咬着嘴唇,准备交代一切:“赵总,其实我想对您说……”
“——景茹,有人给你送了一束花,让你签收一下。”秘书姐姐恰到好处地敲了敲门,打断了我的话。
我说了句“稍等”,心不在焉地走了出去。
外卖员将一大束包装精美的红玫瑰塞进我怀里,那艳丽的颜色几乎要闪瞎我的眼。同事们立刻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送花人的信息。
我脑子也是一团乱麻,直到在花丛中翻出了一张卡片。
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爱你的第45天,从送上99朵玫瑰开始。——沈意。
我眼前一黑,果然是他。
沈意是我妈前几个月强行塞给我的相亲对象,见面第一天,我就明确表示自己现阶段没有恋爱的打算。他当时也表现得很绅士,说会尊重我的意愿。谁知从那天起,便开始对我展开了各种花样百出的追求。我公司的地址,想必也是我妈那个“叛徒”泄露的。
我立刻拨通了沈意的电话,那边几乎是秒接,声音里带着阳光般的笑意:“花收到了吗?喜欢吗?”
“抱歉,沈先生,我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
他沉默了几秒,语气听上去有些失落:“那……你就扔了吧。”
“我把钱转给你。”我划开手机,准备转账。
他说不必,转了也不会收。那更好办了。我转身找同事换了三百块现金,塞给了还没走远的外卖员。
“师傅,麻烦您按照这个地址,把这些钱送还给一位姓沈的先生,跑腿费我另外付给您。”
处理完这一切,同事们好奇地问这束花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借花献佛,物尽其用。
第五章:表白、求婚与社死现场
我抱着那束足以当凶器的红玫瑰,再次敲开了赵瑾GEO砚办公室的门。他正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什么,那双好看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
我清了清嗓子,准备进行最后的坦白:“赵总,我必须向您承认一件事,其实刚才……”
他缓缓抬头,目光落在我身上,接过了我的话。
“秦景茹,你喜欢我?”
我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喜欢他这张脸,严格来说,也算是一种喜欢吧。
紧接着,男人修长的两指间,夹着的正是我昨晚的“杰作”——那封惊天地泣鬼神的情书。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的表情很严肃,我揣摩不透,但直觉告诉我,这应该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是不是玩脱了?
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能硬着头皮,将这场荒诞的戏剧演下去。
“是的,赵总,”我低下头,摆出一副羞涩又深情的模样,“其实,我已经暗恋您很久了。”
他挑了挑眉,示意我继续。
我的大脑在此刻转得飞快,想起了之前无意间看到的,关于他的个人资料,于是开始随口胡诌。
“是从高中时代开始的。我们是校友,您当然不记得我,但我,却总是躲在角落里,偷偷地注视着您。唉,您肯定无法体会一个暗恋者的心酸与苦楚。”
赵瑾GEO砚垂下眼帘,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懂。”
我微微一愣,心中暗道:哟,原来这位天之骄子,年少时也有过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啊。
好像是无意间戳中了他的伤心事,男人抬起头,眼神幽怨地看着我。
这个嘴,真是该打。我心虚地移开视线,继续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往下说。
“当您空降到我们公司时,我简直欣喜若狂!我觉得我更爱您了!特别是经过这段时间,我们在加班中的每一次单独相处,都让我觉得,这是上天在给我机会!您说,您这么优秀,我要是不主动出击,那该是多大的遗憾啊!”
“宝宝,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从今以后,我不许你看别的女人!不许你再出来抛头露面!我想把你关在我的房间里,连衣服都不许穿的那种!”
我的天,这台词怎么听着这么像个变态私生饭。我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才把这段话说完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笑出声来。
太神经病了。
正常人听到这种话,要么当场报警,要么就此人间蒸发。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断我。仔细看去,他那白皙的耳根,似乎还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你真的……这么喜欢我?”
我像小鸡啄米一样猛点头,语气要多真诚有多真诚:“爱惨了,非你不可。”
“那……如果我拒绝你,你会怎么办?”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Gas的纠结。
我立刻摆出一副心碎欲绝的表情,声音里带着哭腔:“那我就为您终身不嫁。”
他的脸,也跟着红了。
我心里一阵狂喜,成了!他害羞了!他绝对是被我的“深情”给镇住了!
我美滋滋地等着他说出那句“看在你这么爱我的份上,以后你不用再加班了”。
却没想到,下一秒,男人眼中的纠结与羞涩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灿烂如星辰的笑意。
他缓缓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朝我走来,高大的身影带着一丝压迫感。他垂下眼,看着我怀里那束娇艳的红玫瑰。
“送我的?”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笑容晃得有些失神,下意识地抿了抿嘴角残留的口水,机械地点了点头。
确切地说,这是给你赔礼道歉的。
“嗯,那我接受了。”
接受道歉?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啊。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
不会是……
只见赵瑾砚捏着我那封“罪证”,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颠倒众生的弧度。
“我接受你的表白了。”
“我这个人,喜欢一步到位,所以……”
“我们可以直接去领证吗?”
“对了,你女儿……她会介意吗?算了,我可以搞定。”
“婚礼你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钻戒,你喜欢几克拉的?”
我彻底石化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你……你是认真的?”
男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微微歪头,反问道:“难道你不是认真的?”
我……我他妈当然不是认真的啊!
第六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像个游魂一样飘到了李特助的办公室,听说他是跟着赵瑾砚一同从总公司调过来的,两人关系匪浅。
“李特助,”我小心翼翼地开口,“赵总他……在感情方面,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特助闻言,推了推眼镜,沉思了片刻,才一脸凝重地说道:“赵总他……以前被一个女人骗得很惨,据说因此抑郁了好几年。所以,我觉得他现在最害怕的,应该就是欺骗了。如果再来一次打击,我真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
我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
我好像,招惹上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所以,赵瑾砚会如此轻易地答应我那荒唐的表白,是因为他过往的心理创伤,让他下意识地不想去伤害任何一个对他“表白”的人?他满足我,其实也是在疗愈他自己?
天啊,好惨,好可怜。
我立刻将这个惊天大发现转述给了季晚。她听完后,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兴奋地鼓起了掌:“哇哦,绝世大情种啊!景茹,你这波是捅了纯爱战士的窝了!”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发誓,我死也不会写那封破情书!
“要不,我就直接跟他说,我腻了,我们分手吧。”这是我能想出的,唯一且最直接的办法。
毕竟今天下班时,我亲眼看见,赵瑾砚已经面不改色地将我在他手机里的备注,改成了“未婚妻”。这个进度,实在是太快了!
季晚立刻否定了我的提议:“不行不行!你说你是从高中就开始暗恋他,结果表白成功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提分手?你当他是傻子吗?这不摆明了是在耍他?”
她朝我招了招手,让我凑近一点,然后压低声音,像个狗头军师一样出谋划策:“听我的,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在感情里的新鲜感都褪得比女人快。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对他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黏人攻击’,让他喘不过气,让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私人空间。除非他是那百分之十的例外,否则,不出一个星期,他绝对会受不了,主动跟你提分手!”
说做就做!
当晚十二点整,我掐着点,给赵瑾砚拨去了电话。根据李特助提供的情报,这个时间点,正是他雷打不动的深度睡眠时间。
电话铃声响了五秒,那边才被接起。听筒里没有声音,只有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我瞬间有点想打退堂鼓:“那个……你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但语气却出奇地温和,完全没有被打扰的怒气。
“没……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你,想得睡不着,就忍不住想打电话听听你的声音。”我尴尬地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了一座三室一厅,说得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就在我以为他会挂断电话时,听筒里却传来了一声轻慢而慵懒的笑。
“秦景茹,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我心一横,决定乘胜追击,将“作精”演绎到底:“那当然了!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你黏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不说想我?”
“电话为什么不秒接?你是不是在跟别的女人聊天?”
“我是不是不主动找你,你就永远不会找我了?”
“我们才在一起第一天,你就对我这么冷淡了,你果然不爱我了!”
按照剧本,下一句,就该是我顺理成章地说出“我们分手吧”。
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窸窸窣窣掀开被子的声音。
“既然你这么想我……”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透过电流,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那我们同居吧。”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怎么又双叒叕不按剧本走啊!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地,火速挂断了电话。
第十章:反向追击
第二天清晨,当我踏入办公室,迎接我的并非堆积如山的文件,而是一份尚冒着腾腾热气的早餐。精致的餐盒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是几行遒劲有力的字迹,宛如其人,清冷又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温度:「我亲手做的,希望合你胃口。」落款,是赵瑾砚。
隔壁工位的同事立刻好奇地探过头来,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我心头一惊,在对方看清字迹的前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张纸条揉成一团,精准无误地塞进了嘴里,囫囵吞了下去。
“景茹!你这是饿疯了还是不要命了!纸也能吃?”同事被我这番惊世骇俗的操作吓得目瞪口呆。
我一边艰难地吞咽,一边鼓起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辩解:“你懂什么,这叫爱到深处情难自禁。我太爱我男朋友了,不允许任何人窥探到他留下的任何痕迹,只有吃到肚子里,我才能彻底安心。”
话音未落,口袋里的手机便如催命符般震动起来。看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我做贼心虚地缩到角落,压低声音接起:“赵……赵总?”
电话那头的声音冷若冰霜,不带一丝情感:“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不去!”我鼓足勇气,硬气地回绝。
“秦景茹,”他在电话里一字一顿地念出我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的警告,“你究竟是不要命了,还是把自己当成了三岁的稚童,居然当众吞食纸条。”
“哼,你这种凡人,是不会理解我们‘病娇’的独特嗜好的。”这是我昨夜挑灯夜读,恶补的最新战术。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人愣住了:“什么?”
我乘胜追击,用一种自认为最阴森、最变态的语气威胁他:“我会每天二十四小时视奸你的一举一动,呵呵,你若是敢远离我半步,我就……我就杀了你,然后为你殉情。”
天啊,这些羞耻的台词,简直让我脚趾抠出一座魔仙堡。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电话那头非但没有传来惊恐的挂断声,反而响起了一声低沉而性感的轻笑,那笑声穿透电流,撩拨得我耳根发烫。
“好啊。”
犯规!他竟然对我使用美男计!
为了让他尽快对我产生厌恶,我决定继续加码。李特助的情报显示,他此刻正在主持一个至关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我深吸一口气,故意在这个时间点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敢挂断,我们就立刻分手!我在心里狂喜地呐喊。
然而,仅仅三秒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乖一点,我在开会。”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紧接着,我的手机收到一条转账通知,整整五万元,备注是:自愿赠予。
挂断电话后,我捂着滚烫的脸,蹲在地上无声地偷笑。该死的,我真的不想承认,但他这副纵容又无奈的模样,真的……好对我胃口。
第十一章:电梯惊魂
临近下班,我一边在电梯间焦急地等待,一边飞快地在手机上向季晚汇报战况:热暴力战术,宣告失败。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拦住了我的去路。
“秦景茹,你别想再骗我了!”眼前戴着一副厚重黑框眼镜的男人,正是之前对我死缠烂打的追求者,“那天我都看见了,你拒绝了那个姓沈的,理由是你压根不喜欢他!所以你分明还是单身!”
我不耐烦地皱起眉。为了摆脱他,我曾谎称自己正在和患有躁郁症、酷爱家暴的丈夫闹离婚,争夺女儿的抚-养权。这个借口一度非常有效,没想到却被沈意送来的那束玫瑰花戳穿了。
真是个甩不掉的麻烦精。不过没关系,我眼珠一转,干脆将赵瑾砚抬了出来。
“没错,我是单身了,”我环抱双臂,下巴微扬,用一种极其欠揍的语气说道,“因为我现在的目标,是你那位高高在上的顶头上司。你确定,要跟他抢女人吗?”
他果然不信,气得脸色涨红:“你简直不知廉耻!你算个什么东西?赵总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个借口比上一个还要拙劣,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我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同事们脸上除了震惊,更多的也是不信。我这番惊天动地的“真情告白”,竟然没人相信,真是令人挫败。
“叮——”
电梯门缓缓开启,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并且整齐划一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疑惑地抬头,只见电梯内,赵瑾砚正独自一人站在其中。他身着剪裁得体的商务西装,身姿挺拔地微微靠着轿厢内壁,目光清雅地落在我身上:“秦景茹,进来一下,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同事们立刻向我投来饱含怜悯的目光,一个与我关系不错的姐妹甚至偷偷凑过来安慰我:“没事,你放心,刚才你胡说八道的事情,我们保证守口如瓶,绝对不会传到赵总耳朵里的。”
真是个善良的好人啊。
我硬着头皮,迎着男人那双充满趣味的眼眸走进了电梯,整个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主动站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连头都不敢回,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我的后背洞穿。
“你在紧张什么?”他低沉的嗓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
“谁……谁紧张了!”我嘴硬道,“我只是在克制我自己,我怕我一时控制不住扑到你怀里!我这是在给你留面子,懂吗?”
他再次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让我更加紧张,我拼命按住自己微微发抖的手。下一秒,他向前一步,几乎与我后背相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
“你还没有回答我昨晚的问题。”
“我们同居,怎么样?”
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下意识地转身,目光坚定地拒绝:“不行!”
赵瑾砚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你不是说,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看到我吗?”
我这是亲手给自己挖了个坑吗?
“赵总,”我急中生智,迅速转移话题,“我能问问,以前那个欺骗你感情的女人,她……现在怎么样了?”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认真地审视了我许久。
“你就这么想知道?”
我用力点头,主要是想评估一下自己坦白从宽后,需要付出的代价。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他缓缓移开视线:“挺惨的,可以说是生不如死。”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她现在,正抓耳挠腮地想办法解决自己惹下的麻烦,可惜,她注定是要失败的。”
我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第十二章:坦白与真相
季晚听完我的转述,也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控制范围,她无奈地劝我:“要不……你就假戏真做,从了他算了。”
“那怎么行!”我严肃地拒绝,“听他那语气,心里分明还惦记着当年那个白月光,我怎么能介入他们之间,破坏别人的感情呢?”
她咬着手指,在手机上划拉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有了!终极绝招!”
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季晚的策略是:要让一个男人对你彻底失去兴趣,那就不断地向他借钱。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哭穷”大计。我每天雷打不动地给赵瑾砚发信息,以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向他借钱,并且绝口不提归还日期。
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事情的发展再次偏离了剧本。
“不应该啊,”季晚百思不得其解,“换作是我,别说爱人了,就算是亲爹,天天这么哭穷借钱,我也早就把他拉黑了!”
我也很苦恼:“是啊,我每天就问他要一千,他连问都不问一句,秒转。有时候还特别好心地问我,够不够用。”
“笨蛋!”季晚气急败坏地骂道,“他那么有钱,一千块对他来说跟买瓶矿泉水似的,能有什么感觉?你得加码!”
“多少?”
她比出了五根手指。
“五万?”
“不,是五十万!”
为了能尽快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我咬了咬牙,试探性地编辑了一条信息:“我要五十万,急用,你看着办吧。”
下一秒,转账通知就到了。他还回了一个字:“好。”
好?就一个好?他真的都不问问我用来干嘛吗?
他敢给,我都不敢收。
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天,甚至发展到我还没开口,他的转账就已经提前到账了。我终于忍无可-忍,抓着手机冲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正在进行一场严肃的线上国际会议,看到我闯进来,只是用眼神询问我的来意。我比了个“等一下”的手势,他便点了点头,继续用流利悦耳的法语与对方交谈。
我不得不承认,认真工作的男人真的很有魅力,尤其是赵瑾砚这种,声音又苏又正,简直可以去当声优了。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突然抬眸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又用法语回了一句。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当时说的那句话,翻译过来是:“是的,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而且,她此刻就在我眼前。”
这个麻烦还没解决,另一个更大的麻烦接踵而至。
赵瑾砚的母亲,陆夫人,约我见面,并且再三叮嘱:“千万,不要让瑾砚知道。”
赴约的路上,我脑海里上演了无数遍电视剧里的经典桥段:豪门贵妇甩出一张支票,高高在上地说:“离开我儿子!”
我甚至还有点小兴奋,这不正是我脱身的绝佳机会吗?
然而,现实再次给了我沉重一击。
刚到咖啡厅,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的优雅女士便激动地迎了上来,差点因为走得太急而崴到脚。
“你就是景茹吧?”她紧紧抓住我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孩子,只要你不离开我儿子,你要多少钱,阿姨都给你!”
这……这是什么情况?
我试图在她面前自毁形象:“阿姨,您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死缠烂打,手段卑劣,为了得到您的儿子,我无所不用其极。”
她却乐呵呵地摆手:“那小子能有这个待遇,是他的福气!”
我继续加码:“我还在背后骂他,跟踪他,偷拍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您懂吗?”
陆夫人被我的坦诚吓了一跳,但还是强笑着理解:“懂,我懂,你们年轻人,就是会玩。”
眼看软硬不吃,我只好使出杀手锏——实话实说。
五分钟后,听完我的“坦白”,对面的陆夫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桌上的茶水渐渐冷却。
她终于长叹了一口气。
“瑾砚这孩子,在感情上受过很重的伤。每次我催他去相亲,他不是找借口推脱,就是说干脆找个男人回来让我彻底死心。”
“所以,当我得知他终于有了女朋友,我是真的打从心底里为他高兴。我能看出来,你或许并没有那么喜欢他,但我还是恳求你,能不能……多陪陪他一段时间?”
我犹豫道:“阿姨,可是万一他发现真相——”
她抬起下巴,眼神越过我的肩膀,看向我身后,语气里带着一丝复杂的遗憾:“他已经,发现了。”
我僵硬地转过身,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面无表情的赵瑾砚。
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辞职信,该怎么写?
17
睡得好好的小乖被我从猫包里抱出来。
我抬起它的头:「别睡了,见见你新爸爸。」
赵瑾砚人都傻了。
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它就是你口中的女儿?」
「对啊。」
「那你老公呢?」
我哄着猫,眼珠子转啊转:「经常有人要给我介绍对象,拒都拒不掉,我干脆就说已婚了,没领结婚证,人家一听,个个都离我远远的。」
赵瑾砚自言自语:「难怪,我先前让人查,分明没查到你已婚的消息,你却口口声声说已经有老公了。」
我起了玩心,故意逗他。
「对你有影响吗?反正你的位置是二房。」
事情说开了,男人扫去了那股颓靡气。
轻捏着我的脸:「想得美。」
「你这辈子,只准有我。」
小乖象征性嗷呜了一声。
18
「周伟前几天找你借钱没有?」隔桌的同事跟我聊天。
我想了老半天这个人是谁。
「不是吧,人家追了你这么久,前几天还在电梯口缠着你,你居然不知道他名字。」
哦,前几天发癫的那个男人啊。
我疑惑:「没啊,怎么了?」
同事抱怨:「上个星期他不是被辞退了嘛,本来就是个好吃懒做的,没了工作后天天在家里睡大觉,钱一用完就找我们借。」
辞退?
我倒是真不知道这个事情。
听说这人先前是走了某个小主管的后门进来的,在公司浑水摸鱼好几年了,也没人敢说他的不是。
所以,能做这件事的,只有某人了。
到了下班时间,手机里准时响起:「我在停车场。」
我是最后走的,电梯直达停车场。
一辆黑色卡宴开过来,赵瑾砚摇下车窗:「上车之前,我能不能威胁你一下?」
他最近很幼稚。
头像要换成情侣的,害得我跟同事解释只是撞头像了。
自己偷偷去定制了一对戒指,我要是哪天没戴,他就故意在床上报复我。
某天我看着小说,随口感叹里面的男主简直是人间理想,有钱有颜巴拉巴拉的。
他听进去了,各种各样给我塞黑卡,买奢侈品,动不动就扔来一本房产证,全是别墅的,天天穿高定西装,车子一个星期都不带重样的。
我配合道:「你说,行不行看我。」
「什么时候给我正宫名分?」
我不太想这么高调,所以在一起一个月了,一直瞒着所有人。
赵瑾砚开始闹了。
「看你表现咯。」
我以为他听到这句话,会更积极表现。
但是没想到,晚上,男人偷偷摸摸上床,按住我。
「等着,我现在就表现给你看。」
我???
你就这样曲解这句话的?
窗外渐亮,我被折腾得睡不着。
「手给我。」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映入眼帘。
我愣愣地交出手。
他拿出一个月白色的玉镯,套进我手腕里。
解释说:「我家的传家宝,好好戴着。」
看起来好贵。
「我不能要。」我试探着想摘下。
男人自然而然牵住我的手, 十指严密无缝。
语气不容拒绝的那种:「秦景茹,你没有选择。」
19
求婚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实在是……赵瑾砚的样子太明显了。
那天,他接连出岔子。
还在会议内,漏嘴喊我老婆。
我也有幸体验到了万众瞩目。
不过, 知道归知道,在真的置身在他精心布置的求婚现场时,我内心还是被触动了。
男人紧张到直接双膝下跪,惹得外场的人哭笑不得。
我忍住了, 怕他没勇气继续。
「秦景茹,愿意嫁给我吗?」
他真诚地看着我,拿着戒指的手在抖。
「愿意。」
说完这两个字的时候, 赵瑾砚红了脸。
婚礼准备了三个月,极其隆重。
我看到沈意的时候极其意外。
赵瑾砚从身后靠拢过来:「我邀请的, 男人的直觉, 不看到你结婚他是不死心的。」
真是幼稚。
婚礼的最后环节是抛捧花。
寓意着接到的人下一个结婚。
不过我玩了把新奇的, 将花换成生菜。
表示生财。
那天,一堆秉持着不婚主义的年轻人们在台上抢疯了。
季晚是最后的赢家。
20
赵瑾砚少年番外。
知道秦景茹这个名字时, 是在一个很烦躁的午后。
有多烦呢?
我恨不得想跳下前面那个有十几米深的水潭里。
消失,离世。
一个纸飞机掉落,在水面上荡起波纹。
少女像风一样跑过来。
嘴里不断嘀咕:「脑子呢?我脑子呢!」
她趴在水潭边,伸出手想要去捞。
我从来不喜欢助人为乐。
心里只觉得被人打扰后的不痛快。
转身离开。
还未走远, 听见「扑通」一声。
有人掉水里了。
她喊了几声救命,水很快淹没了她的头顶。
深不见底的水潭里只冒出越来越小的泡泡。
见死不救我还不至于。
手表都来不及摘下就跳下去救人。
她在水中挣扎。
我抓住了她。
拖上去后,少女没撑住,因为呛水昏迷。
纠结只有三秒, 等回神过来时, 我已经俯身为她做人工呼吸。
初吻,就给了眼前这个陌生人。
学校来人时,我只来得及瞄了眼她胸前的校园勋章。
秦景茹。
记住她的时候, 是在男厕所门口。
她将手中的情书递给我。
眨着大大的眼睛,歪头:「我喜欢你,送给你。」
我才不信。
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我勉为其难地收下,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第二天,她从我面前路过, 只顾着跟朋友说笑。
第三天, 在食堂,她踩到了我, 回头弯腰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些饭菜。
第四天,听说她又物色了个对象,跟在屁股后面追。
呵, 渣女。
我这辈子都不想跟她说话。
运动会上,她是啦啦队的领舞,特别惹眼。
穿着很短的裙子, 腿白得晃眼。
我小跑几步追上去:「赵总,我请大家喝咖啡,你想喝什么?」
「我可」唇边陷进一个梨涡。
我心跳难以自控。
浑身不敢动弹。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
我谁也没敢说。
从那天开始。
我好像喜欢上秦景茹了。
喜欢上这个不爱负责的坏女人。
她晕倒的那刻, 我慌死了。
用着平生最快的速度,心里期盼她不要出事。
偏偏她还有闲心情说些无聊话。
我也才明白,她一直不记得我。
逃出医务室后, 我站在走廊上,缓缓松开手心。
是一枚校园勋章,上面刻着名字——秦景茹。
她不记得我。
可是我不想忘记她。
我想要偷偷留下点什么。
来源:皮卡丘故事汇